做戏(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日樱桃
靳筱的眼角凝了一滴泪珠,被他吮去了,坏心眼地,又循循善诱地,“明明是喜欢地,为什么要哭?”
靳筱闪烁着泪光摇头,“才……呜,”她连剩下两个字,都小口小口喘息了,才颤抖着说出来,“才没有。”
“不喜欢?”
四少同她歪歪头,似乎觉得不该如此,于是他揉捻花穴的速度加快了,大股的露水涌出来,四少的手指从阴唇一次次扫过她的小核,靳筱禁不住扶住了他的肩头,带着哭腔呻吟,她闭了眼睛,被自己身下的情潮吓住了,仿佛身体不再是自己的,因而也错过了四少脸上的笑意。
她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如此,明明是种折磨,可四少却莫名让她觉得可以放下一点点戒备。后来靳筱想了,大约是他刻意露了纯良无害的笑容,让她也着了道。
她声线带了求饶,四少却非但没有放过她,反而将她裙子褪下了一些,露出微微卷曲的耻毛。靳筱对性事再天真懵懂,也知道那里不该被男子看到,可实在她身下已经让人亵玩地一塌糊涂,如此要拿手去遮,反而欲拒还迎。
她那里被四少折磨了这许久,花蕊早轻轻张开了,露水顺着私处淌下来,可怜又可爱,如此她可以看到四少如何将手指放在那里揉弄着,不再是隔着那条红裙子,而是叫她亲眼看到,她是如何被揉弄到娇喘连连地。
靳筱觉得难堪,偏了头不想去看,四少却停了手,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原该松口气地,反而落寞。
四少伸手脱了自己的衣服,那处狰狞便露出来,让靳筱看了,不自觉向后退了退。
颜徵北把她捞回来,哄着她,“你不必怕,我会慢慢来。”
然而他也不过从书里得来的经验,方才那些,他便觉得润滑做的足够了,耐不住性子要做最后一步。四少是受过新式教育的人,原不应该有得了女子的身子,便得到她这个人的封建思想,可他还是期待。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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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方式铭刻在彼此的记忆里,光想一想都让他觉得悸动,连内心隐秘的占有欲,都是作为雄性动物的本能,四少也不能俗。
他压回到她身上,做着最后的保证,“痛就告诉我,我会轻一点。”
他嘴上做这种贴心的保证,可龟头刚刚进去一点,湿滑紧致包裹着他,四少便不自觉闷声低喘了一声,他不知道那里是这般的,靳筱已皱了眉头,强撑着没有喊痛,四少埋下头去亲她的耳垂,一只手去抚摸她柔软。
他又挺了挺身子,靳筱止不住呜咽了一声,到了他耳朵里,又成了撩拨,他虽然沉稳,但仍旧年少,也终于抵不过销魂的勾引,耐不住性子挺进去。
靳筱抓着他的肩头,指甲一点点嵌进他的皮肉,四少只觉得火一般的燎烧起来,那里紧的让他快疯,他身下的女孩子却终于忍不住,喊出声,“疼……”
四少胡乱地安抚她,却早红了眼睛,身下的挺弄丝毫没有停下来,靳筱受不住去推他,“不要……你快出去。”
他低了头,眉宇间是一种残忍的决然。他进入她的身体,这种联系比什么红绸子,什么婚书要实在的多,她从此便被打上他的烙印,他的气味,再没有什么人会同他抢。
下一秒四少的火热刺进她身体最深处,靳筱的眼泪刷的流下来。
她十分痛,撕裂般的,以及觉得被四少欺骗的委屈,可四少这样混蛋地骗了她,还仍旧不手,一下下地再她身下进犯。
她要推他,却被四少紧紧拥住了,耳边只剩下他急切地喘息,和靳筱低低地啜泣声。
她像个被人施虐的娃娃,并没有自己,神智里只剩下痛,每一寸的痛,都是身上那个人带来的,没有怜悯的,一次次折磨她。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四少才停下来。
他从她身体里出来,带了血的白浊一股股流出来,四少抬了头,看到一张哭的停不下来的小脸。
他想去亲她,却被她躲开了,靳筱酸痛的很,连翻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四少在她耳边哄她,“每个女子都这样的”,“往后便好了”,她也只顾的哭,不愿意理他。
靳筱哭的累了,便这样沉沉睡了去,留四少同她清理。他缩手缩脚,怕再弄痛了她,靳筱的腰肢被留下两块青紫,大约是他方才太用力了,未注意到,这会看到了,又觉得心疼。
如此拥住她都带了万般的疼惜,四少轻轻合了眼,内心盘算着该找邵子言多借几本书。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几个婆子进来喊他们去敬茶。
靳筱从梦中醒来,察觉面前有一个男子,淡淡的阳光洒在他脸上,带一点笑。
四少眨眨眼睛,“醒了?”
她怔了怔,蓦然瑟缩了一下。
过了一会,才回过神,露出乖巧的笑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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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就骗老婆
活该老婆不信你
以及看书并不能解决技术问题
科科
夏夜
过往那些事情,误打误撞的,便走到了今日,四少还在思绪中,一只飞虫冲着灯光跑到露台,不经意擦过他的鼻梁,把他从回忆里头叫回来。
夜已深了,他俩还在露台,星星也没有怎么看,却还是依恋这里凉爽。四少耸了耸鼻子,叫他想起上中学时,偷了进口的啤酒,和同学跑到操场上去喝。夏夜的味道清凉的,带着荷花香,大约是风从荷塘那处吹过来。靳筱在他怀里,已有些困了,合了眼睛小憩。小的飞虫时不时落在枝桠上,又轻轻飞起,蝉鸣声早响起了,像每个夏季最忠实的敲钟人。
这样的夏夜,到了乱世,是难得,是消遣,是一觉醒来不知道国破是否山河还在的苟延残喘。人类的战争史从阿克琉斯到鲁登道夫,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重黑夜,多少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便是这北地,隔着颜公馆几里地的地方,照旧有着花柳巷歌舞升平,像每一个低音婉转的亡国,藏在历史残败破旧的角落里,叫你不好看见,又十分想看见。
靳筱缩在他怀里,又想起什么,轻轻翻了身,带一点困倦,却还是打起神,抬了眼同他说,“你那件长袍子,上回让你沾上墨了,我叫吴妈送到城南去洗了。”
四少回了神,低了头,对上她的眸子,笑道,“怎得开始关心这些了?”
他从小的记忆里,姨太太们似乎都终日打麻将,或者跳舞,于是四少也从来都以为,女人娶回家里,便该让她做这些。靳筱不喜欢,那么看杂志和养花,就是她的麻将和舞会,并没有什么区别。
也只有他娘亲,还在世的时候,会同他父亲裁剪袍子,她绣活做的很好,老司令也爱穿她做的衣服,常常称赞她做的衣服穿起来舒服。叫旁人看见了,却嘲笑他娘亲出身不好,拿不出什么东西,更没有娘家的助力,便只能这些心思,做下人的活计。
大约在做官的家族看来,劳动和手艺,都是低贱的东西,就好比他们看农民和手艺人,要么带着对乡下人的鄙夷,要么觉得对方的活计不值几个钱。靠权谋居高位,靠算计维生计的,都瞧不起拿双手编织的人,仿佛用手段用心计去争去算,是多么高贵的事情。
持家这回事,是女人间彼此互相攻击用的,并不真的放在心上,大家族的男人,除了在意家里的账目清楚,也不真的在乎具体谁去烧火,谁来送洗。靳筱突然去关心他一件袍子,甚至到那里送洗,反而让他惊奇。
他怀里的女子伸了伸懒腰,懒懒散散的,“那料子很好,我怕水洗洗坏了,城南的浆洗比家里的好一些,”她把头歪过去,靠在四少的臂弯里,语气带些思索“那是你父亲做给你的,你平日也很珍惜它。”
确然是他父亲难得找人给他做了件袍子。还是四少在留洋时,老司令托人带过去的。其实袍子做大了,因从前未怎么记过他的码子,寻的裁缝只能凭印象去做,最后尺寸并不大合。可四少也很宝贝他,只平日看书得时候才穿上,虽然宽大,但因在家里,也无人在意。
自他娘亲去世后,穿衣这回事,不过下人帮她找裁缝,或者每年逢年过节,大太太会带自己的裁缝过来,为他们做衣服。说是给孩子们穿戴新衣,其实也因为有油水可赚,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偶尔布料粗糙,或者用的皮毛不好,几个哥哥姐姐,自然也都换上了自家裁缝做的衣服,并不说破这些。四少再大些了,便自己去买衣服,自己去寻裁缝。
可那时他已在留洋了,照理不该家里人去管这些琐事,他父亲却托人送衣服给他,还捎了信,说洋人的衣服,总没有自己家的料子好,贴身穿的舒服。
他想到这些,也觉得感慨,呼了口气同她道,“外人都说他很宠小儿子,有时候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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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又道,“他许多时候,宁愿花时间在戏子,或者姨太太上,对大哥三哥的关怀,是他必须履行的责任,对我,就像心情好时才挂念的事情,要排到许多事情后头。”
四少难得同他说这些,大约是他心里真的别扭。靳筱笑了笑,合了合眼睛,轻声道,“他会找人同你做袍子,大约是很宠爱你的。”
“我也不明白,”四少抬眼去看天上的星星,“是不是做父亲的都这样,有时候很残忍,有时候又很好。”
大家族的父爱不只是爱,夹杂了太多筹谋,财产分配,军权分置,四少在这些从没有占到便宜,靳筱大约也知道他心里不忿。外人总归看的清楚些,比如韶关,比如三分的军权,比如四少能够娶她,于是她也开口,“他自然心疼你,只不过要心疼许多人,有时候会顾不上你。”
人固然无法纯粹地对一个人好,掏了心窝子,什么都照顾到,更何况他父亲。四少点点了头,又笑了,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成了家了,不该在意这些。”
靳筱的呼吸慢慢舒缓了,四少没有听到她说话,以为她睡去了。可她没有,过了一会,又轻轻开口道,“都说父母永远不会怪罪孩子,其实也不只是这样。”
“做子女的,再不甘心,再愤怒,其实也都会原谅父母。”
她语气带了怅然,一个人叫人欺负了,却还是原谅,真是低贱得悲哀。于是只能自保,只能防备,外人看了,觉得可笑,觉得软弱,觉得不争气,那些年龄轻的人更不明白,只觉得血浓于水是口头上的道理。
可那是你从襁褓里,就挣扎着要去拥抱的人,是你被扇了巴掌,还是不自觉会依赖的人。生活里的失望多了,会心寒,会不去付出,但不等于不会原谅。
她歪了歪头,倒笑起来,“我小时候,我父亲还是生意人的时候,有一回得罪了人,说他诈骗,被送到牢里。”
她语气轻描淡写的很,仿佛不过是一桩小事,四少却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我哥哥们那时候还在学校住校,我娘不敢让他们知道,只能每天抱着我哭。”
靳筱顿了顿,带一点不好意思,去仍旧坦白,“我虽然也很害怕,但说实话,又很窃喜,因为我娘从来没有同我说这么多话,我安慰她,也觉得同她交了心,在家里是有分量的。“
人如果一直被漠视也便罢了,最怕的时候突然被看见,于是不自主会期待,会窃喜,以为生活真的有了转机,四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于是伸了手臂搂住她,缓了嗓子让她讲下去,“后来呢?”
靳筱眨了眨眼睛,“我到了夜里,想起我爹,又觉得挂念,一个人也哭了许久,我娘说,过几日会有机会能见着他,我便想着,要告诉他,家里有我,让他不要担心。”
四少不自主伸手慢慢拍着她的后背,像他母亲小时候哄他睡着。靳筱偎在他怀里,提起这些旧事,却是平静的,“我们那时候十几天没见了,一路上我母亲说,我父亲平日这么神气,到时候会否不敢面对我们,我听了也跟着觉得忧虑,思索怎样才能安慰到他。”
她笑了笑,说不清是轻松还是沉重,“可他见了我,什么有没说,只同我母亲说了许久,是谁害了他,要去寻谁帮忙。”
“他又问了很多哥哥们怎么样了,我就站在我母亲后面。”
她轻轻呼了口气,又笑出来,“我就这么一直站着,他一眼也没有看过我。”
靳筱想了想,空气里静谧了一会,过了半晌,她才又吐出来一句,
“一句话也没有同我说。”
她呼吸有一点抖,于是埋进了四少怀里,不让眼泪出来,四少搂紧了她,一面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面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再不会同他们有什么瓜葛了。”
靳筱舒缓了情绪,又抬了头开口,她虽带了笑,笑里也掺杂了无奈,“父母的爱也是运气,是有条件的,如果有,便感念,如果没有,便过自己的生活,也很好。”
她抬了头,眼睛里带着认真,“你父亲有那么大的家庭,又管着这许多事,有的时候,便是疏忽了你,其实也还是疼你的。”
“也不是说不放在心尖子疼爱,便不是疼爱了,只要是关切,都还是一份心。”
他明白她的道理,老司令并不是不爱他的小儿子,只是他还有许多人要去关照,他的大儿子,他的姨太太,还有他的军队和大大小小许多事。人在取舍的时候,会割舍掉相较不爱的那一个,那是残忍。不取舍的时候,又会分出来一些温情,毕竟也挂念。既然不是平白给你的,不如去感怀它。
老司令没有拿这个小儿子去联姻,来换取什么利益,里面的温情,已经足够一个父亲该给的限度。四少呼了口气,想通了一些事情,又低头同她道,“往后我们有了孩子,便把什么都给他。”
他语气里的认真,叫靳筱抬了脸,莫名波澜了心绪。把两个人没有真真切切获得的东西,完完整整的给另一个人,这种期许,让她也觉得有了念想,有了指望。
于是她轻轻点了头,带一点笑意,还有说不清楚的承诺,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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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的爱,就像一件做大了的袍子。
心虚
吴珍妮得了靳筱的帖子,答应的倒很痛快,双方约定的时间没有问题,也就定下了。
小厮来府里通报时,靳筱还在用早餐。厨房新做了一种果汁,喝起来有些奇怪,颜色是橙红色的,有橙子的味道,又并不像,好在味道不算难喝,她也便喝了。
小厮说吴珍妮答应了她,allyson也会一同来,靳筱觉得上回没有好好说话的遗憾能够弥补了,便兀自笑起来。她方才喝了果汁,嘴唇上沾了一圈果渣,自己却不知道。
四少买回来的榨汁器,用的仍旧是传统中医制药的法子,并不能把果渣提出来。靳筱偏了头,还要去问一问,吴珍妮是否真的答应了,却被四少拉过去,拿了餐巾纸同她擦。
四少为她擦嘴的架势,倒很像照顾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叫她又忍不住笑得更欢。一面笑,一面垂眸看到了餐巾纸上橙色的果泥,她又偏了头好奇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虽然有橙子的味道,但橙子不该有这么粗的果渣呀?”
颜徵北的手顿了顿,没有看她的眼睛,嘴上含糊过去了,“唔,大约是枇杷吧。“
成熟的枇杷确实会有橙红色的,于是靳筱也点点头,“也许吧。”
她又想起什么,抬眼问四少道,“吴珍妮明日来家里做客,你同我一起吗?”
靳筱摸了摸嘴角,确认被擦干净了,又道,“你既然说过,不必因她丈夫的身份回避,倒不如一起。”
四少确然不会因她丈夫的身份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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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很有必要因为《郁金香》杂志的事情回避。他因从前给吴珍妮施压,在《郁金香》刊登了许多欢喜姻缘,结局美好的小说,同一行主编、编辑闹得并不愉快。于是四少咳了咳,找了借口,“赶巧我明晚也有饭局。”
靳筱点了点头,趁着四少还不急着出门,过了一会,又同他道,“你父亲要过生日了,可想好备什么礼?”
四少去拿培根的叉子倒停下了,偏了头,笑起来,“你最近倒比我还要上心。”
她确实开始像模像样地做个当家主母,去管下人如何做事,去询问如何礼尚往来。靳筱也不忸怩,点了点头,“你平日很忙,我能分担就分担一些。”
于是四少也有了娇妻初长成的欣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也不必分担太多,有什么事情便去同吴妈讲。”
靳筱点点头,去给吐司抹上黄油,随口问了他,“你同吴妈从前认识吗,你很信赖她。”
吴妈是靳家出来的人,她这样问一问,也没有什么。可四少的面色却微变了,他今日被问到自己许多心虚的事情,从没有哪个早餐这样难捱,于是咳了咳,随手要拿后面的衣服,一面搪塞她,“哦,我该走了。”
靳筱看了看表,狐疑地看他,却还是站起来,同他把制服穿在身上,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扣好。
她一面扣,一面皱着眉同他嘟囔,“你们上班的时间提前了吗?”
便是提前,也不会提前到四少那里去。而四少已心虚的很了,等她扣上了最后一个扣子,便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
靳筱一时羞赧,也忘了问他,反而四少因此神色正派了许多,一本正经地同她报备,“到了夏季,便会早一些。”
靳筱红了脸,又偏了头,思索道,“那以后早餐也要做早一点。”
四少却再不敢扯谎了,又捏了她的下巴,啄了啄她的唇,认真道,“现在便很好。”
他话音落了,便忙转身走了,生怕再被问什么。四少出门的背影,灰溜溜的,叫靳筱怀疑地皱了皱眉。可她不多时便不去想这回事,而是兴冲冲地指挥丫鬟婆子,“快把家里布置布置,要洋派的,新式的,不要显得死气沉沉。”
茶几的青花瓷,叫她换成了水晶鎏金花瓶,绣百灵的靠垫,也换成了芙蓉流苏的。除了上回柴氏,靳筱并没有正经招待过什么人,这么尽心地布置,也是头一遭。于是府里都知道来了不得了的人物,并不敢怠慢。
吴珍妮来了,带了allyson一起,还同靳筱拿了些美国的花旗参,说是上回托allyson带来的。她已经上了年纪,穿一件深绿色的旗袍,看起来得体又优雅。
靳筱吩咐下人将花旗参拿去了,同她道谢,吴珍妮笑了笑,道:“四少奶奶家里大约不缺人参的,这种同家里这边不大一样,主温补的,年轻人也可以慢慢吃一些。”
她照旧说的英文,因allyson在,也因为她的官话大概让她们三个都痛苦。靳筱自然谢她的用心,目光却被她手里的杂志吸引去了。
这种封面的排版,多半是《郁金香》杂志,可从没有哪一本的封面是她没见过的,于是靳筱指了指,迟疑道,“这是……”
吴珍妮哧得笑出来,看向allyson,同她打趣,“快看四少奶奶眼睛有多尖,这会便看到了。”
她又递给靳筱那本杂志,笑道,“听闻少奶奶喜欢我们杂志,照例月末才发刊的,我便先给你拿来了。”
原来是最新刊的《郁金香》,靳筱的眼睛登时便亮了,她接过它,不敢相信又十分郑重。在发刊前便提前拿到,这是莫大的殊荣,更何况有一本连载的小说,上一回的情节,她已经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了,很想知道新章回的故事。
可她不好撇下吴珍妮去读,只好抬眼笑道,“您是主编,可知道《九连环》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吴珍妮的神色动了动,摸了摸耳垂,“哦,你喜欢那一篇。”
她神色有些异样,让靳筱紧张起来,“如何?是不好的结局吗?”
她看起来十分在意,让吴珍妮也轻松了语气,“结局哪有什么好不好,只不过一些原因,作者也未定下来。”
其实是这位写惯男子薄情寡信的作者,受了四少的要求,非要她写出个皆大欢喜来。可这些的事情,吴珍妮并不会同靳筱坦白。
靳筱当她不便透露,便放下杂志,做一个主人家的本分,领她们去参观屋子。
她们往藏书室的方向走,那边不仅有四少的藏书,也分给了靳筱一个房间,装她那些画本子和杂志小说。她一面走,又去问allyson,“你的游记写的如何了?在韶关可见到了什么?”
allyson同她上楼梯,一面提起裙角,她今日未穿旗袍,是西式的打扮,“我遇到许多carl未见过的东西,不过我写他的传记,自然也要看他看过的。”
她们到了二楼,又驻足在墙上的几幅画前,是四少的藏品。allyson一面看画,一面道,“我原本担心carl的书写了这么多年,这里会发生变化,然而并没有。”
农耕的文明像静止的油画,过往了岁月,它仍旧在那里,同如火如荼的工业社会相比,像被时间施了魔法,过了许多年,书页也许泛黄变旧了,可书里描绘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变。
她们一同往靳筱的藏书室走,吴珍妮又帮她补充,“allyson打算南下了,去看看carl说过的澜沧江。”
靳筱惊奇地看她,一个外国的旅人,在这种战乱年代,深入到澜沧江,而且绘出了详尽的地图,让靳筱也被这种热情感染。她一面又关切地回头看allyson,“你一个人南下?要当心一些。”
allyson笑了笑,“从前carl有一些朋友在这边,他把联系方式留给我,我还可以去找他们。”
她这样讲,叫靳筱也怔了,她以为allyson只是个读者,于是好奇地问她,“你同carl是认识的?”
听她这样问,allyson笑起来,带一点甜蜜,“我是他最后一任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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