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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漂
那人低低地,像是有些羞怯地回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因是宫闱中事,除了当时所在场的人,本应是无人知晓。
崇宴略惊讶地挑眉,倒是没想到,张老贼如此豁得出去,真的连亲生女儿也送进来作一枚棋。
不过,他眸中又显出冷冷笑意,甚好,是你自将她送来找死。
他亦不去拿床头的小金秤,直接用手掀了新妇的盖头。
一室融融辉光,照亮了新嫁娘的脸容。
是同送来的画像别无二致的刻板的脸,只或许是盛妆的缘故,五官明明同画像中无甚区别,却不知如何,又要顺眼许多。
似是紧张得过了,眼睛紧闭着,嘴唇也微微抿住。
崇宴定定地看住她,突然道:“睁开眼睛。”
睫毛细细地颤动,那人缓缓地张开双眼,那是一双漂亮的,温柔的,与五官极不相衬的眼睛,微微张开,仿佛含了微微的水意,像是才哭过。一触到他阴寒的目光,又慌忙地垂下眼。
崇宴看着眼前的人,浑身的肌肉一寸一寸僵硬,他听到自己的心脏,仿佛爆裂开的声响。
然后他那张紧绷到将近扭曲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他伸出手指,那指尖微微发颤,碰到了那人的下巴,他将那人的脸抬起来,与自己相对。
他听到自己与刚才伪作深情截然相反的,仿佛渴望已久的,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那人在他的逼视下,眼神有些闪躲。睫毛上有湿润的痕迹。
果然是哭过了。
心尖尖泛起阵阵的疼意,崇宴不说话,只低下头,去吻那人的眼皮。
湿软的舌尖扫过了那轻轻颤动的皮肤,感受到那人温热的身体,和阵阵的身体的香气。
心里的渴慕便有些克制不住,崇宴又更低下身,扶住了身下人的肩膀,从眼皮向下,轻轻咬一口鼻尖,再往下,含住了抿得紧紧的嘴唇。
“唔……”又轻又细的吟声从被贴合的唇缝中溢出,崇宴在那两片柔嫩的肌肤上辗转吮吸,想诱它开门。
手掌也从肩膀往下,隔着鲜艳的喜服挑逗抚摸,敏感的身体在自己的手下发出一阵阵颤栗的呻吟,那人嘴唇却是抿得越发紧了。
崇宴对这无声的拒绝不以为意,手掌摸索到了腰带,欲要一扯,那人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殿下……”被亲吻得眼梢微红的新娘低垂着头,像是娇羞的模样,轻声道,“殿下,还未饮合卺酒。”
崇宴转头一看,桌上果然放着一壶酒,和两只金杯。
他低头,看着身下的人。
那人低垂着头,梳齐的刘海在脸上投出阴影,看不清神情。
蓦地,他笑了笑,柔声道:“娘子说的是。喝了合卺酒,我们才真正算是一对夫妻。”
那人又一阵轻颤,像是被他的话所刺激到了。
崇宴当作不见,拉起对方的手,下了床,走到桌边。
崇宴亲自斟满两杯酒,一杯递与自己的娘子,一杯自己执在手中。
他的娘子似是娇羞得很,从头不看他的脸。
连交杯的时候,都避开他的目光,闭着眼将酒含下肚腹。
崇宴将酒杯放下,见那人怔怔的,看着那空空酒杯。
崇宴凑过身去,取走酒杯,也放在桌上,然后揽住对方的腰,低下头去亲了一下那人沾了酒液的嘴角。
而后在他唇边低低地道:“现在我们是夫妻了。”
对方仿佛是被那两个字给惊了,睁大眼看他,嘴唇却又抿得紧紧。
崇宴见此,扯了扯嘴角,也不欲多说,拉着对方的手,要带人上床:“我们该行夫妻之实了。”
那人跌跌撞撞被他拉到床上,崇宴俯下身去,那人在他身下闪躲,有些急切地喊:“殿下。”
崇宴伸出手指,按住对方的嘴唇:“叫夫君。”
那人便像是被他按失语一般,不说话了。
崇宴又扯一扯嘴唇,眼里却冒出一丝狠意。
呲啦一声。
他将身下人的衣裳从领口剥烂了。
层层嫁衣被撕开,露出莹润光洁的肌肤,纤细的锁骨,还有半截牡丹肚兜。
崇宴低下头去含住那锁骨。
“嗯”简短的吟声被憋回去,感受到那手还在继续,要剥开那最后一层遮羞的肚兜,更有另一只手往下,往裙内里探去。
身下人陡然剧烈挣扎起来,嘶声喊道:“崇宴你别碰我!”
刻意学过的嗓音终于变了调,恢复成原本的,玉奴,或者说是,季文礼的声音。
崇宴终于顿住了。
那人飞快地从他身下爬起来,两步跑到梳妆台前,对着盥洗盆呕吐。
崇宴已经站直





玉奴(H) 分卷阅读22
了身体,倚靠床柱,冷冷看着对方恶心至极的模样。
呕吐过后,钗已落了大半,妆容也晕了一脸。
他靠住身后的梳妆台,从里衣的袖袋里,拿出一粒药丸,沾水搓碎了,揉脸上。
一层层的伪装脱落之后,露出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季文礼的容貌。
季文礼看着他,冷冷的,像是嘲讽地一笑:“让太子殿下失望了,今日同您饮下合卺酒的,是我,不是张小姐。”
崇宴却只盯着他的脸,像是半刻也不肯移开,半晌,他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他说:“你没有死。”
你没有死。
和梦里臆想出来的不同的,不会拥抱他,不会对他笑。
却是活生生的,仇恨而冷漠地,站在他眼前。
太好了,你真的没有死。
我好怕,我怕你真的死了。
怕你死了,连恨,也不会恨我了。
喉咙发痒,连鼻子也酸涩不已。
他看着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季文礼却不看他,向他冷冷道:“我当然没有死。”
他走到桌边,两指夹起刚才崇宴喝过的金杯,然后手指一松,金杯落地。
残余的酒液洒落出,地毯顷刻间被蚀出一个洞。
他对崇宴掀了掀嘴角,那笑意近乎是怨毒了,他说:“在你死之前,我怎么舍得去死。”
崇宴坐在红色的喜床上,他不去看被蚀的地毯,也不显出惊怒的情绪。
他只是微微仰起头,直视季文礼充满恨意的眼睛,那脸上仿佛是有些伤心的颜色。
“第二回。你这是第二回,想要杀我了。”
“不是第二回。”季文礼却道,“我已经想过无数回,要如何杀掉你了。”
崇宴似是怔住了,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张去掉伪装的柔顺恭敬之后,竟是全然冷漠的而又充满恨意的,仿佛陌生的一张脸。
突然地,刚才在他脸上仿佛是伤心的脸色,这下全然不见了。
他扯了扯嘴角,道:“你就真的这样恨我?”
季文礼仿佛听到了最不可理喻的笑话,他死死地盯住他,咬牙切齿:“我全族因你而灭,难道你竟然觉得,我不该恨你吗?”
“成王败寇,季氏事败,满门抄家不冤不亏,何况那也是我父皇手笔,与我何干?”
“你杀我奶母亲姐,尸骨无存,难道我不该恨你吗?”
“你的奶母知情不报,害死我的孩子,难道不该死?你的亲姐暗中与忆恩王私相勾结,暗地传药物教你毒杀于我,难道不该死?”
每说一句,崇宴神色便狠一分,他狠狠地瞪住季文礼,道:“她们如此都不该死,”眼眶却陡然红了,“在你眼中,就我该死?”
季文礼一时竟无可反驳,崇宴三言两语,便将所造罪孽都推干净。可是他的奶母已死,亲姐已死,都是崇宴亲手所为。
要他如何不恨。
他脑中发白,只凭一股恨意驱使,脱口道:“你的孩子没保住,与我奶母何干。是你自己要送我去军营,是我自己要报复你,是我在被扔进那群野兽的前一刻,接受了忆恩王的招揽,主动喝了他托人带来的打胎药。这与我奶母何干?!就连奶母什么都不告诉你,也是受我旨意,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有了这个孩子!我怕你恶心,嫌弃我是个怪物,更嫌弃我生的孩子,我怕你杀了他!”
封存多年的旧事被一刀捅破,流着脓的伤口被揭开。
季文礼浑身发抖,眼眶竟有泪水要涌出来,他用手背用力一抹,不让它落下来。
那时的他虽然被崇宴日日强迫,却还是心存柔软,对崇宴有着不切实际的希冀。就连怀上孩子,惶惑之后也只余怜惜,他想把孩子生下来,即便将来被崇宴厌弃,他还得到了一个小家伙。他小心翼翼,将崇宴以为他不知道的催情香,催情药都偷偷扔掉,被求欢也千方百计地推拒。可是呢,崇宴这么快就厌烦他了,还要把他送到军营里,让他被无数的人奸淫。那时崇复已经通过曲折手段与宫中的他们联系上,姐姐们自当追随旧主,唯他立场摇摆不定,每回都借口岔开。直到乘上马车到了军营营帐里,他也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有太子的旨意下下来,把他带走。
可是最后也没有。
只有崇复的心腹,那个亲自送他回去的禁军副统领,带来了一碗汤药,告诉他:“主子说,喝下这碗药,你可以回宫里去。否则你今日,恐怕是要被那些畜牲给玩死的。”
肚子开始剧痛那刻,他弯曲身体,竭力捂着自己的肚子,妄图能留下那个小生命。
可等他醒来那一刻,他知道,孩子没了。
他当时看着崇宴憔悴的,仿佛有悔意的脸。
心中一片麻木。
他已经很久不去想当年的事情,除了被梦魇住,什么作用都不会有。
可他今日是被崇宴的委屈刺激到了,歇斯底里,眼眶赤红:“你以为孩子是谁害死的,你不要给我奶母泼脏水。都是你!”
“是你杀了他!”
崇宴仿佛是被这诛心控诉给钉住了。
他怔怔地盯住急促喘气的季文礼,半晌,才仿佛梦语道:“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嫌弃你为我生的孩子……”
季文礼花了一点时间,终于平静下来一些。
他讽刺地看着崇宴,麻木道:“太子殿下难道忘了,说我是怪物的,说我即便真的能生孩子,生的也是小怪物的……说这些的,不正是太子殿下吗?
崇宴似被人敲了一闷锤,他脸上露出茫然之色,张口想否定,却又陡然想起,在最初他强迫玉奴的时候,因玉奴的诸多不配合,他每每在进入玉奴体内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口出恶语,以得到玉奴的反应。但到底讽刺了些什么,他自己都已经记不得了。
他原本就未当真过。
可这天下,因果循环,竟当真是有报应的。
季文礼还在继续说,那仿佛是淬了剧毒的刀子,插进崇宴的心脏里。
“你以为是我姐姐要我下毒害你吗?你错了,我姐姐怎么舍得让我犯这样大的险,是我自己,是我恨毒了你,是我说要亲手杀了你才甘心。你不该杀我奶母姐姐。
他指指自己,脸上是充满恶意的冷漠。
“你该杀的人,是我。”
崇宴看着他,脸色一寸寸地发白,最终竟至惨白。
有一线黑血,从他的嘴角渗出来。
季文礼瞳孔微微一缩,却终是攥住手指,一动不动。
崇宴却笑了起来。
“……是以这一回,也是你自己要来……你扮成我的太子妃,同我饮合卺酒……也只是为了要杀我……是与不是?”
季文礼抿唇,道:“是。”
“……一丁点别的原因,也没有……是与不是?”
指尖抠进皮肉里,季文礼仍是道:“是。”
“……哈……”
崇宴又笑起来,那笑声含混着喉咙里的血,竟像是哭咽一般。
笑着笑着,便咳起来,连同黑污的血块一起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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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弥漫起腥臭味。
季文礼偏过头,不去看他。
鼻尖却闻到一丝腥味,进到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
他捂着嘴,快步走到盥洗盆处,又是一阵呕吐,这回连胆汁也吐出来,口中全是酸苦味道。
吐完之后仍不消停,肚子里的东西仿佛十分地焦躁,大吵大闹,不停地在踢他。
他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肚子上,安抚地摸了摸,走回来,发现崇宴已止了笑,神色不明地正看着他。
手微微一僵,又放回身侧。他若无其事走回桌边坐下。
崇宴一张嘴,一口血吐出来,用大红的衣袖一抹。
他看着季文礼:“方才忘了问你……咳……”才说几个字,崇宴便不得不捂住嘴,像是要将咳嗽捂回去,继续若无其事道,“……你过得好不好?”
黑血却从他的指缝之间流出来。
明明自己吐血吐个没停,还问别人过得过不好。
季文礼紧绷着脸,不回答。
“你都瘦了……咳咳……”崇宴停住了,咳一阵,才继续道,“……既然过得不好……就别再离开我了……”
季文礼双眉一紧:“你闭嘴吧。”
他不再去看崇宴。
屋内闷得快要喘不过气了,他想要透气。
他起身走到窗边,隐隐有刀剑相鸣之声传来,推开窗,则见远处有火光。
他出神地望着,忽而低声道:“再过半炷香,就能见分晓了。”
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身后的人听。
身后传来一阵咳嗽。
季文礼越加烦闷,快要呼吸不畅了,却听那人问道。
“……你和崇复……何时咳……认识的?”
那人的声音愈见低弱,夹杂着咳嗽的声音。
季文礼不回头,只定定地望住远处火光。
“是不是……比我见到你……咳咳……还要早……?”
“否则……你怎么帮他……也不帮我……?”
季文礼觉得他问得很可笑,却并没有笑。
他背对着那人,声音在夜风中渐低下去:“崇宴,你这样人,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真心二字如何写。”
身后响起伴随着阵阵咳嗽的,扭曲的笑声。
“你以为他咳……崇复就有真心?……咳咳……”
季文礼低吼道:“至少他不曾杀光我亲人,也不曾待我如猪狗!”
“所以你就咳咳……愿意给他生孩子?”
季文礼这下终于忍不住回了头,神色变换地看着脸色青白,虚弱已极的崇宴。
他的衣襟已全是黑血,仍有血不断从他口鼻中涌出来。
他却全无所谓地,用红衣袖一抹,目光阴沉地瞪着他,口中却又笑出声,脸上几乎是扭曲了。
“哈……你总是怀不上孩子……也是你故意的……你只是不想要……我的孩子……是不是。”
季文礼眼中却只看得见他满脸血的模样,脚下一软,倒退半步,却又撑住身后,用全身力气,让自己站直了。
他也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钉在这里。
才能忍住,不要冲到那人身前去。
他是恨他的。恨得要亲自杀了他。
他不能心软,不能动摇。
他不能为一个,杀死自己所有亲人,害了自己一生的,无心无肺的人而心软,不能动摇,不能不忍……不能舍不得。
否则,他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崇宴见他脸色微微苍白,却并不否认,又是哈的笑一声。
他笑着笑着,眼中竟渐渐模糊起来。
他凝视着季文礼,突兀而不受控制涌出的泪水,使他看不清面前人的脸了。
“季文礼……你对我又何尝……不是残忍至极。”
这是第一次,崇宴叫出了他原本的名字。
季文礼也只来得及看清崇宴的眼泪而已,尚来不及感到快意,抑或是别的什么,后颈蓦然一痛,便失去意识,昏厥过去。
身后是何时出现一个鬼魅黑影,又如何一手刀将他劈晕的,他都一概不知。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改换天地,但似乎又什么也不变。
一切悄无声息地开始,悄无声息地结束。像是从头至尾,没有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但确实是发生了。
忆恩王崇复伙同辅政大臣张之端,于太子大婚当日,鸩毒太子,逼宫谋反。
逆贼崇复,于仪门前,被当场射杀。
张之端被押入天牢,抄家灭族,九族皆连。
午门前尸山血海,朝中半数大臣被斩杀,听闻半月之后,地缝中还有血的颜色。
太子手段狠辣,一场宫变杀尽存有二心之人。
一时满朝风声鹤唳。
这些,都是季文礼醒来之后,他的姐姐有一搭没一搭,告诉他的。
半月前,他自一间极陌生的房间里醒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守在他床前,睡着了的四姐。
之后是大姐,她端着汤药走进来,同往日一般,温柔宁静。
再晚一些,是三姐。她从寺里回来,给他带回来一个平安符。
是的,她们没有死,她们都还活着。
在他以为崇宴将他的姐姐们一把火烧干净,他又反回去,一心要毒死崇宴的时候。
他的姐姐们,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大姐说:“我们被敲晕了,塞进一辆运送蔬菜的马车,就这样从宫中出来了。”
三姐说:“之后我们就被安置在这个小院里,有人看着我们,你来之前,我们没有出过门,也不能同外界联系。”
四姐神色最尴尬,小声说:“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居然没杀了我们。”
三姐沉默片刻,又说:“上回我去牢里探视,听当时趁时疫爆发逃出来的族人说,当时时疫爆发,他们确实因染时疫被扔在村子里了,后来却出现一个郎中,将他们医治好了,他们是全部逃出去之后,才与崇复联系上的。”
现在那些族人,也已经被重新流放了,这回是更偏远孤僻之地,但好歹留住了性命。毕竟追随崇复的乱党,在此役之后,几乎无留活口。
崇宴从来不是仁慈之人。反而心狠手辣,喜怒无常。
季文礼同样不晓得为什么,到最后崇宴竟然会放过他们。
他看着失而复得的姐姐们,又想起他远在边岭,生死不知的族人。
嘴唇发着抖,一开口,却是:“你们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泪水一下从他的眼睛里落出来。
“他喝了我准备的酒……他流了好多血……”
沉默片刻。
四姐越发小声,道:“听说还未醒过来。”
宫内有神药,可以解百毒。本来中毒之初服下,便无大碍。
但是太子不知为何,毒发半个时辰,竟也未有服下解药,还是他的影卫冒大不敬之罪,以下犯上,强迫太子服下去。
饶是如此,也足足昏迷了三日,方才苏醒。又卧床调养一月有余,才算大好。
只是也到底落下了病根,太医院对此虽然讳莫如深,民间却渐有流言传出,说太子是损了龙气,往后恐怕不能有子嗣了。
若非今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太子的位




玉奴(H) 分卷阅读24
置恐怕也是要保不住的。
流言真真假假,传到季文礼的耳朵里时,他已经在这处小院住了一个多月。
当时大姐姐陪在他身边,手中拿了一个绣框,正在绣小孩子衣裳的花样。
他的肚子渐渐显出形状,三位姐姐这回都显得很开心,热情地开始准备小孩的衣物用品,连四姐都绣了一双小鞋,只是左右大小不一,还掉线头。
她们都不去问父亲是谁。
季文礼把手贴在肚皮上,快要入夏了,日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
他微微有些困倦地,半闭着眼皮,像是要睡着了。
大姐姐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还很模糊。
他应该是听错了。
他又问了一遍:“大姐,你说什么?”
大姐姐看他一眼,又说了一遍:“皇帝退位给太子了,太子不日就要登基。”
顿了顿,继续道:“登基当日,也要行封后大典。”
季文礼怔了片刻,才问道:“封后?封谁为后?”
“当然是,封太子妃为后。”大姐姐埋下头去,开始挑另一个颜色的丝线,“张氏谋逆,太子妃被关起来禁足,却连位份都没降。说是关禁闭,太子却是在保她呢。”
季文礼又是怔忪许久。
他想起来,当时崇宴喊他“明玉”,对他说“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时候,那样温柔的情意,当真不是可以骗人的。
是了,崇宴自己也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崇宴心狠手辣,却对自己放在心上的人,一向是很能容忍的。
从前对他是如此,现在对张明玉也是如此。
只是他从前,总不肯去承认罢了。
当夜翻来覆去,竟是不能成眠。
到后半夜,小腿隐隐抽痛起来。
他近来是有一些这样的毛病,但是睡着不管,也就过去了。
但今日大约是睡眠不好,痛感一阵一阵,越来越强烈,竟是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疼得呻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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