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小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小丫
我心一动,想起了沈萝,叹了口气对馨月说:“睡吧。”
第二天,我和馨月去看望了纤云,恭喜她这么快就怀孕了,又谢谢纤云帮了我们,又怪她不该自己背黑锅。
纤云笑着说:“说到底,接锦绣坊的活是我出的主意。再说了我现在有孕在身,佟府一向子嗣单薄,老夫人听说我怀孕了,定然高兴,定不会罚我,自然是我背起来好些。只是还是让你们挨了一天饿。说起来,还是老夫人身边的丫头琳羽是我和馨月的好姐妹,见你们要挨罚了叫小丫头赶着来告诉我,让我想想法子,还好是赶到了。”
日子又平淡无奇地过下去,偶然我依然去荷塘边的假山上偷看佟远宁,不过没再遇到那个登徒子加自恋狂了。
后来,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嫣儿,为什么佟远宁的书房会在园子隔壁。嫣儿说,原来佟远宁的书房是和佟玮的书房一起,在外院的,佟远宁现在所在的书房是佟远宁的爷爷晚年静养的地方,后来佟远宁爱那地方清静,才搬到那里做书房的。
一日,馨月从外面满脸怒容地走了进来,对我说:“奶奶,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给锦绣坊做女红会被发现?为什么周姨娘来的那天晚上,我们栓了院门她们却能进来?”
我摇头,这也是我一直不明白的。
她生气地说:“是惠香,惠香是贵才媳妇的侄女。想不到赶走了贵才媳妇这只狼,又引了惠香这条毒蛇在身边。这个小娼妇,我定不轻饶她。”
一会惠香回来了,馨月叫她过来,一巴掌扇过去,骂道:“你个小蹄子,奶奶叫你几次,你却不知道跑哪里偷懒了。不教训教训你只怕去不了那根懒筋。”
说着还要打。惠香的脸早肿了起来。
我见惠香那小丫头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用手捂住个脸只是个哭,也不敢还手,想起在现代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还在读中学,还是受父母家人宠爱的年龄,心里一软,拦住馨月说:“算了,别打了。”
馨月还不解气,又骂了几句,让她出去。
馨月说:“那小娼妇就是要给她个厉害看看,奶奶怎么倒拦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说:“她还是个孩子呢,算了。”
馨月静默了会说:“奶奶的心越发软了。”
过了两天,府里要到三清观祈福,要在三清观住一晚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府里热热闹闹的,年轻媳妇和姑娘、丫鬟们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难得都有出去散心的机会,都很兴奋。
我也很兴奋,从穿过来后,终于有机会第一次出这佟府大门了。
在头天晚上,我和馨月就兴奋地商量着拣好了出门东西,一接到小丫头通知出门了,我和馨月,满脸笑容地挽着个小包裹,到了二门前。
二门早聚集了一大群的姑娘和丫鬟们,都在叽叽喳喳地聊着天。二门前停了几十辆马车。
嫣儿见了我们,跑了过来,看了看,惊奇地说:“你们怎么就带这么点东西?”
我说:“只是住一天而已,不用带很多东西呀。”
刚说完,我就傻眼了,因为我看到一群婆子大包小包地抬着东西,往后面的几辆马车里装,直装了好几辆马车。
我倒吸一口冷气,傻傻地说:“我们这是去住一天吗?我怎么感觉像在搬家呀。”
嫣儿听了噗哧一笑,说:“算了,若你东西不够用,我带了很多呢,也足够你用的了。”
不久,老夫人、佟远宁、佟玮、佟云荣和众夫人、奶奶、姨娘也来了。又有人交代了些出了外面不许乱嚷乱闹乱看,要守府里的规矩之类的话。
一时大家上了车,老夫人和嫣儿、宋香芹坐在头里的大车上,纤云因有身孕,也带着丫头坐了一辆比较大而舒适的车,其他人各自坐了小车,我和馨月一辆,佟远宁、佟玮、佟云荣骑马在前面带路。
一时,闹哄哄地出发了。
出了二门又走了好一会,才出了府门,却不是从正门出的,而是从正门旁边的侧门出去了。
终于来到大街上了,听着大街上的叫卖声,我只觉得又熟悉,又陌生。久违了,这民间的热闹。
我贪婪地趴在小车的窗子上向外面看去,只希望把这古代的繁华大街看个够,又要顾虑车外监督的婆子们,只能掀起一点点车帘往外面看。
馨月取笑我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我心里暗道:大姐,你说对了,我是没见过这古代大街哦。
可不久后,她也趴在车窗上掀起点帘子往外看了,样子一样地贪婪,又被我取笑了一番。
就这样相互打趣、说笑着,我们出了城,来到了一座道观前面下了车。一个老道迎了上来,恭敬地在前面带路。
这里是三清观,听说三清观离都城并不远,在都城是有名的,好些皇亲国戚和名门、大臣们,都到三清观祈福。
这次也是,才到就有人说靖安王府和端清王府也在三清观祈福。难怪除了佟府的马车,门口还停了那么多马车。
面前是石阶梯,嫣儿和文鸾搀扶着老太太,宋香芹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也是由小丫头搀扶着往上走,其他人也有扶着的,也有自己走的,一路拾级而上。
走了不高一段阶梯,面前是一座大门,上面写着“三清观”三个字我还是认识的。
这三清观却是大得很,是建在一座山上的,建了许多的房屋,一层层地,真不愧是皇家也会光临的大观,观里除了少数几个年老有地位的道士外,却不见其他的道士,估计是有佟府和王府的人来,早清出去了。
老夫人带着,一层层地瞻拜了,歇息了会,又是繁琐的祈福程序,直累到中午才好。
祈福后,因靖安王府和端清王府也在三清观祈福,佟玮、佟远宁和佟云荣自去拜见靖安王爷朱询和端清王爷朱筠。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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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则带着众女眷,去拜访了端清王朱筠的妻子端清王妃和靖安王府女眷。
靖安王朱询尚未成亲,与个妹妹雅清郡主一起住,和乳母带着些丫头来祈福。
我不竟暗暗纳罕,那靖安王爷听说也有二十一、二了,却不知为何在这早婚的古代竟然还未成亲。
端清王妃长的很漂亮,是冯丞相的女儿冯娴兰,只是有一种张扬跋扈的气质,举止都透着一些嚣张。不过她对老夫人却很是敬重。
雅清郡主只有十五岁,长得娇小可爱,性子倒和嫣儿有些相近,她与嫣儿一见如故,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笑。
不久,道长摆上了斋饭,在真真假假的客套和亲热中,大家一起坐着吃了午饭。
饭后,众女眷上了一处楼阁听戏。这边戏正唱着,我却看嫣儿站在阁楼一边向远处看去,目光专注。
我走过去,轻轻一拍她,问:“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她吓了一跳,见到是我,略含羞涩地一笑说:“没什么。”
我向她刚才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佟远宁,另一个――却是那个登徒子。
我吓了一跳,怎么他也在这里?
嫣儿见我看着他们,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哥哥旁边的那个,是靖安王爷朱询。”
我一听,又是一个晴天霹雳,这什么跟什么呀,那登徒子,竟然是靖安王爷朱询?!我原来还以为他只是佟远宁的一个门客。
这下我明白了,为什么和佟远宁在书房往来的大臣、门客那么多,只有他能够在书房和园子间来去自如,敢情就是因为他是王爷呀。
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有点红,拉着我在雅清郡主旁边的座位坐下看戏。
我看了会,只觉得台上演得乱纷纷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他们唱些什么,不禁觉得很是无趣。于是和嫣儿打了声招呼,下了楼阁。
我略微找了找,却没有看到馨月,想是去哪里玩了,也该让她放松放松,于是没有叫任何人,独自出了院门,到处逛逛。
三清观颇大,设计得也颇有些不落俗套,我边走边看,到各处去游玩。
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一条小径,那小径两边或者黄草曼曼,或者绿树莹莹,在这深秋的季节,竟别有风味,远处的风景也很秀美,我一路边从路边摘下花草玩,一边游览,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觉得脚有些累了,太阳也渐渐低下了,便想快点回去,只怕佟府的人会找了。
结果我发现,原来只道是在道观内,并没什么紧要,也没留意路,现在我却不知不觉处身于一片山林中。
脚下虽然还有小径,但我走了一圈后发现,远远地可以看到道观的房屋,却怎么也走不近。
眼看天越来越晚了,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不禁大急。越发加快了脚步。
可是,脚下的小径却好像没完没了,明明前面有路,走过去却发现迂回兜转,走来走去,我发现我竟然好像在兜圈子。
我的心情渐渐从焦急转为恐慌,只想快点出现一个人带我出去,或者佟府的人找到我。
但是,没有任何人出现,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只留下天边的余晖,我继续加快步伐,却仍然继续在兜圈子。
突然,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一喜,转头一看,是登徒子……哦,是朱询。
我第一次见到他有这么高兴,立即满脸笑容地跑了过去。
朱询看着我,眼里都是戏谑,说:“原来你却有这兴趣,来领略这八卦阵。”
八卦阵?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卦阵?难怪我怎么觉得我怎么走都是在兜圈子呢。
我顾不得他的冷嘲热讽,对他说:“你带我出去吧。”
他笑道:“我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我带你出去,你怎么报答我?”
我想了想,说:“我……把我的月钱都给你。”
他眼里都是讥讽,说:“你每月月钱多少?”
我呐呐地说:“二两。”
他大笑起来:“还不够我一天的膳食费。我要来干吗?”
我呆了一呆,心里暗骂奢侈,不竟有点恼,说:“我把我的首饰给你。”
他嘴角含笑,扫了我的头饰和耳环一眼,说:“就这点烂钗环?就你手上这个玉手镯还值点钱。”
我忙说:“其他的都可以给你,这个玉手镯不行。”开玩笑,这可是嫣儿的东西。
他还是微微地笑道:“你这点烂钗环值几个钱?不要。”
我一气说:“你这个财迷,小气鬼,那么有钱还乘人之危打劫我。我没钱,什么也没有,你走罢,不用你带路了。”
他点点头,笑道:“好呀。”转身就走了。
我一呆,想不到他真的就这样走掉,追上去大叫:“喂,登徒子……啊,不,靖安王爷,你等等我。”
谁知道,他身体挺拔,可怜我那么娇小的身材怎么赶得上,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过几棵树后,就不见人影了。
十三、赈灾
我不禁又气又急,茫然四顾,却还是未见一个人来,明知道自己走出去的希望很渺茫,眼看天就要黑了,又不敢停下来,只好继续走,希望可以撞对一条路出去。
可是,奇迹并没有出现,我还是在兜圈。
我简直快哭出来了,又迁怒于朱询,这登徒子、小气鬼,竟因为我没有钱丢下我就走,于是,我边走边骂:“朱询登徒子,臭男人、小气鬼、胆小鬼、财迷……”把能够想起来的所有坏的形容都骂了一遍,又祝他喝水呛到、吃饭噎到……
把能想起来的坏话都说了一遍,直说到没得说了,再从头骂一遍。
天已经黑下来了,只有天边还有一丝余晖,隐隐可以看到路和树的影子。我害怕极了,难道要我在这荒郊野外过一夜吗?
这时,路边一个突然扑出一个黑影,直向我冲过来,我头皮一麻,吓得大叫:“啊……啊……”声音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把黑影却从我身前掠过,飞远了,原来只是一只大鸟。
但我却觉得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诤”地断了,各种感觉涌上心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耻笑从前面传来:“没钱的胆小鬼,跟我来吧。”是朱询。
我又恼又喜,忙爬起来,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跑到他身边,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
像他那么无常,谁知道他会不会一发神经又自己跑掉呀。
他耻笑我:“即使我玉树临风、英俊非凡,你也不用那么主动吧?”
我也顾不上理会了。
我跟着他左兜右转地走了会,面前不再是阡陌相交了,而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向道观蜿蜒伸展。
他停下了脚步,说:“你走吧。”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他又要把我扔在半路吗?这么一想,我忙把他的衣袖抓得更紧了。
他扯出一个“你是白痴呀”的笑容,眼里有几份狡黠,说:“难道你想让一众人看到你我孤男寡女地从荒郊野外回来吗?那我们一起走吧。”
我一愣,忙放开他的袖子,快步往前走去。
背后传来他的轻笑:“敢问姑娘芳名?”
我顿了一下,想到我现代的名字,神使鬼差地说:“颜玉,我叫颜玉。”
走了一段路,道观的灯笼已经清晰可见,我松了口气,向身后望去,天已经完全黑了,只隐约看见山的轮廓,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刚回到道观,刚穿过两个院子,突然一个小丫头惊喜地叫道:“燕奶奶,你在这里呀,刚才准备吃晚饭时,到处找你不见,都急了呢。我去告诉馨月姐姐。”说完走了。
我心一沉,忙向内院走去。一会,馨月跑了过来,眼里难掩几分焦急和欣慰,拉住我说:“我的好奶奶,你去哪里了?我都快要急疯了。快去回老夫人吧。”
一时到了来夫人面前,老夫人见我沉着脸问:“你倒是去哪里了?”
佟远宁也在老夫人身边,他眼里闪过一丝……是关心吗?
我一愣,再看,他却依然冷着个脸,眼色沉静。
我想起朱询说的“孤男寡女“那句,不敢据实回答,说道:“方才听戏累了,到观里逛逛,见假山后清幽,就坐了坐,不想竟睡着了,醒来已经那么晚了。”
老夫人不悦地说:“你也是佟府有头有脸的奶奶,竟在屋外睡着,成何体统。回去给我抄一百遍经文罚过。”
我忙点头称是。我只觉得心里有点乱乱的,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又说不上来。
周金薇的冷嘲热讽我也没在意。
第二天我就安份守矩多了,她们看戏我也看戏,她们在观内游玩我也跟着去,一步不敢乱走,一句不敢乱说。吃过午后歇息了会,我们又从三清观回到了佟府。
回府后,我规规矩矩地请安、聊天、抄经文,也不多走多看,连荷塘边也比较少去了。
有次馨月拿着我抄写的经文,看了半天,我问她:“你看什么呢?”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虽然不认识字,但觉得小姐写的字和以前有点不同了,好像以前看起来秀气好看些。”
我汗颜,我写毛笔字的水平,大概连现在的毛头小孩子都差很多,也许和以前的信飞的字比,就差更远了,只好干笑着说:“大概是许久没写了的缘故。”幸好馨月也不追究。
过了两天,我发现馨月有点不同,有时候会看着某样东西发呆半天,有时候做着做着事会停下来,嘴角含笑,有时候做针线心不在焉,已经扎了几次手了。典型的一副思春少女的模样。
我笑着问她:“你在道观可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人?”
她脸一红,说:“奶奶说笑了,什么特别不特别的。”
我佯怒地一瞪她说:“你还想瞒着我呀?看我不把你的嘴撬开。”说完便上来呵她的痒痒。
她一边笑一边闪,说:“别闹了,我说就是了。”
我停了下来,她说:“小姐,其实我并不是要瞒着你,只是这些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遇到了杨易。你还记得杨易吗?就是以前在燕府二门当差的那个。燕府遇难时,他正被燕府派到关外李将军身边当差,竟因此避过了那一难。想不到他现在竟然被朱询讨了来为靖安王府驯马和习武。这次到道观祈福他也来了,我去外院传话的时候遇到了他。我与他已几年未见,想不到他竟长得这么高大,也更稳重了。”
我笑道:“哟。原来我们馨月思春了。”
馨月脸更红了,说:“小姐倒取笑我了,不和你说了。”
我见她羞涩难当的样子,忙止住取笑,正色问:“你却是怎么想的?”
馨月说:“我家与他家是邻居,我与他从小青梅竹马,两家父母早有意为我们婚配,只是后来我随小姐来了佟府,再后来燕府又出事,所以才拖延了下来。如今我知道他心意还是没变的,也尚未婚配……”她越说越害羞,声音越来越小,头慢慢地低了下去。
我点点头说:“这就好,你是我的人,我让宁爷告诉杨易让他请人来佟府向我提亲,然后我请示大奶奶同意了就行了。”
她满脸羞涩,又眼含欢喜,微微点了点头。
谁知道,竟几天都没见到佟远宁,再见到他时,我们在向老夫人请安,他也来向老夫人请安,但脸色沉郁,眉头郁结,好像有什么为难之事。
老夫人也看出来了,问佟远宁:“宁儿,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远宁说:“并没有什么,请老夫人宽心。只是河阳闹了蝗灾,粮食失收。本来受灾并不广,但河阳和附近的粮商收买囤积了许多粮食,高价待估,百姓靠着余粮勉强维持了段时间,如今除了大户外,百姓余粮已空,又无力负担昂贵的粮食,饥民是越来越多了。河阳离都城也不远,只怕饥民不久便会涌进都城。因此,皇上也深为此忧心,命靖安王爷与我处理此事。”
老夫人点点头,又对佟远宁说了些要精忠报国,为皇上分忧的话。佟远宁点头称是。
我却在想着,在现代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份政府的文件,是有关国家储备粮的。各地的粮食局收购一批粮食储藏着,用于备战、备荒,每两年更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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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我就说了出来:“这里没有储备粮吗?”
说出来后,看到老夫人、佟远宁和一屋子人看着我的眼光,我就狠不得咬自己一口,怎么这脑子越来越不听使唤了,你就多嘴吧。
远宁眼里含着疑问,看着我问:“储备粮?”
我硬着头皮说下去:“就是朝廷命人收了储藏,以备战、备荒的粮食。”
佟远宁点点头,说:“有,是皇粮仓。”
老夫人不高兴了,斥道:“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竟敢没轻没重地乱出主意,快别说了。”
我忙低头,不敢再说什么。
请安后回到院子不久。我正在房里喝茶,忽听到馨月既不可置信又激动的声音:“宁爷。”
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一怔,心一跳,手一抖,差点把茶杯摔在地上:他来干吗?
我站起来,尽量让自己平静、平静,为一个男人那么心慌意乱的,你羞不羞。
我让坐,让馨月去倒茶,馨月激动得仿佛她才是那个盼着夫君上门的小媳妇,忙不迭地去了。
他坐下,俊朗的脸上还是淡淡地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我问:“你为何说起皇粮仓?”
我说:“我只是觉得,皇粮本来就是为了备战备荒的,何不放粮给灾民们?”
他摇摇头说:“皇粮仓只是备战,和荒年预备给皇亲贵族,并不能给平头百姓。”
我说:“可是,这关乎几万灾民的生死呀。难道放着粮食不用,却看着饿殍遍地吗?”
他闻言眉头微微抬了一下,沉思了会,就走了出去。
等馨月倒了茶回来,他已经出去了。馨月略微有些失望,说:“这还是宁爷第一次到我们院子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
不久,听说靖安王爷、佟远宁和几个大臣,与一帮朝臣争论,到底赈灾要不要动用皇粮。最后,皇上答应了靖安王和佟远宁,用皇粮赈灾,但在赈灾后,但又不能让皇粮仓空虚,否则佟远宁要官降一级,靖安王罚没俸禄一年。
于是,佟远宁和朱询奔赴河阳赈灾。老夫人和玮夫人都对此事很关注,天天吃斋念佛求菩萨保佑。
一个月后,终于传来捷报,说河阳未出现饥荒,囤积粮食的粮商也纷纷降价售粮,朝廷按比较正常的市场价收购了囤积的粮食。
佟远宁和朱询又上了份奏折,对皇粮仓平抑粮价,赈灾备荒,备战应战等方面提出了很多建议。主要内容有青黄不接、灾荒或战乱引起市场谷价上涨时,朝廷以所存之谷平价卖于市,而不致“谷贵伤民”,每当谷物丰收市场谷价下跌时,朝廷平价收购,以不致“谷贱伤农”。设立义仓,所储仓谷用于饥荒赈给等等。
皇上龙颜大悦,召了佟远宁和朱询回京,进宫领赏。
得知佟远宁要带着一批赏赐回府后,老夫人等一府人等又是欢天喜地,喜气盈腮。
但等他带着赏赐回到府后,我们却愣住了,除了一些银两、珠宝赏赐外,他还带回两个活物――两个宫装美人。
佟远宁先给老夫人请了安,又讲诉了赈灾经过。
河阳原受灾并不广,只是粮商大量囤粮,哄抬粮价,才使得贫家僻口无力负担,饥民遍地。靖安王与佟远宁到了河阳后,开了皇粮仓,平价卖与百姓,又从附近地区调了皇粮过来,摆与市井,让人在河阳宣扬,江南粮食丰收,粮食充足,又一面让人用稻杆装入粮袋,大量运入河阳。那些粮商早慌了,观望了一个多月,只得无奈降价售粮,靖安王与远宁用库银买入,存入皇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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