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强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兮夕
王子鹏把目光从田棉脸上悄悄收回,说道:“哪也不去,哥哥我今天高兴,咱们就在这儿一醉方休!”
“也好,我好久没喝酒了,今天也来个痛快,一醉解千愁。”吴月脱口接着说道。
晓梦便也接了上去,问:“吴月,你解什么愁啊?不会是失恋了吧。”
吴月脸上现出不自然之色,她端了茶杯咕嘟嘟的喝了几口茶,然后轻飘飘地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晓梦,就算你失恋,我也不会失恋。”
爱上强奸 十八、 棒子,老虎,鸡
十八、 棒子,老虎,鸡
这就是生活么?如果这就是,那么它鲜活的实在让她有些恍惚。昆曲《牡丹亭》中杜丽娘在春香的陪同下第一次踏进自家府院的后花园时,她莲步慢移,水袖轻搭,秀目半挑,但听得她曼声一叹:“不入园林,怎知春色如许?”此处的宾白,这个“许”字是要从极细念到了大再幽幽的收回来,方显出一朱门绣户的女孩儿百折千回的惊喜和感叹。
田棉想起了她的三年中专生活。三年的暗恋使她的学生生涯变成了一条幽深寂寞的雨巷。那里有丁香花开,有蓝色的油纸伞,还有她自己。那是她一个人的雨巷,一个人的忧伤啊。它不关乎风月,不关乎东西。它甚至和她一直暗恋的学生会主席无关,和她整个的三年中专生活无关。她幽凉的眼神让那些男生们望而却步。一张小小的美丽的脸,在自我封闭的三年里被他们渐渐淡忘了。她自己也渐渐习惯了这一切,忧伤的恬美,这是她三年的中专生活中关于人生的最初体会。只是她并不知道,三年后的今天,那些被她忽略了太久的鲜活快意的生活,正象丛生的春草一般,在她幽深的目光里渐渐复苏了。她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惶惑、迷茫、兴奋、恐惧,种种糅杂在一起,她只能确认一件事,她还是乐于做个配角。但是她不想再躲到无人的后花园里顾影自怜了,即便是听花饮月,也要与人酬唱才好。
酒菜上来了,阿朵娇媚的的声音顾盼于桌前:“各位妹妹与小鹏兄弟先慢用,呆会儿我忙了这阵子,再来敬妹妹们一杯。”
“好说,你忙你的去吧。”梅子头也不抬,拿起筷子就要夹菜。
“梅子,你着什么急啊,没人跟你抢,来来来,咱们先喝一杯交杯酒。”王小鹏把酒杯举起来说道。
女孩们纷纷举起酒杯,然后就是一阵觥酬交错的碰撞声,田棉听到她的酒杯发出音乐般的脆响,循声望去,恰与王小鹏含笑的目光遇个正着,那脸颊上便慢慢生出微微的红晕来,眼睛随之转向了别处。
酒过三巡,梅子提议,咱们来行酒令玩吧。
“好!我赞成梅子的建议!不过我先敬各位妹妹一杯。”阿朵拍着手走了过来,`连说带笑,自倒了一杯酒,举起来说道:“承各位妹妹捧场,阿朵不承敬意,这一杯先干为敬!”说罢,一仰脖儿,只听咕嘟咕嘟,一杯酒便已下肚。
田棉羡幕地望着她,心想,这女人怎么这般能喝?
未了,阿朵又倒了一杯酒,眼光在每个人的脸上轻轻一扫,笑道:“日后阿朵的小店还要请妹妹们多多扶持。阿朵也不想多说废话,来,妹妹们,今天晚上咱们喝个痛快!玩个痛快!”女孩子们把手中的杯子都端了起来,又是一阵子酒杯碰撞声。
“我说阿朵,你太不地道了吧,你眼里只有妹妹没有弟弟啦?”王小鹏抱着双拳,脸上似笑非笑,说时,那口中便荡出了一个袅袅的烟圈。
阿朵娇笑了一声,说道:“哟,臭男人怎么能和妹妹们比?你和我一路货,咱们呆会儿单挑。”
“怎么个单挑法?”王小鹏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就依梅子的建议,咱们来棒子老虎鸡,谁输了,罚酒一杯!”
“不好玩,来点新鲜的。咱们罚酒归罚酒,另外再加一条,输了的要让赢了的亲一口!”王小鹏脸上露出了一个邪邪的笑容。
“想吃我豆腐是不?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了,不定是谁吃谁呢。”阿朵笑道。
“好!几位妹妹帮着做裁判,现在就开始。”王小鹏掐了烟蒂。
梅子笑着咳嗽了一声,拿筷子在桌角一磕,说道:“开始!”
只听两人齐声道:“老虎!”
哈哈!几个女孩笑起来。阿朵和王小鹏笑望着对方,各自喝了一杯酒。
梅子便又用筷子磕了下桌子。
“老虎!”两个又齐声说道。
女孩子们哄笑起来,拍着手说道,你们真有默契啊,喝吧,快喝!
阿朵和王小鹏两人想笑笑不出来,只听阿朵说,下次谁都不许说老虎!
梅子笑着点头附合道:“对,谁都不许再说老虎!”然后便又磕了下筷子:“开始!”
“棒子!”“虫!”
哈哈!这下你输了,快喝!王小鹏指着阿朵大笑。
阿朵也不说什么,端起酒杯,一咕咚一咕咚的喝完了,把酒杯“叭”一下放在桌上。
王小鹏走过去,手搭着阿朵的肩,脸靠近了,笑着问道:“阿朵,你喜欢棒子和老虎?”
“去你的!想亲就亲吧,老娘我又不是黄花闺女,不会害羞的。”阿朵用手指点了点王小鹏的鼻子。
王小鹏便抱住阿朵的脸,在她的嘴上啃了一番。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偷偷瞥一下便移开了,只有梅子冷冷的看着,轻轻咳嗽了一声。
“现在我提议,接下来咱们还是这规则,谁输了,罚酒一杯,不过妹妹们若是有不能喝酒的话,可以少喝一点,但心须要让我亲一口,谁赢了我让她亲一口。”王小鹏一脸得意的说道。
“不行不行!”几个女孩子摆着手,梅子含笑不语。
“这样吧,我们女孩子要是赢了,你就让我们掐你一把,为被你的臭嘴巴扎到的姐妹报仇。”梅子笑着说道。
“好好,就这么办。”
王小鹏一脸苦相,无可奈何的说:“我现在成了一只虫了,被你们这几张尖嘴巴妞给琢了。唉!”
首先从梅子开始,谁知她旗开不利,输了。她倒也不动声色,举起酒杯看了看,一闭眼,一鼓作气喝下了大半杯子,剩下一点,好象跟谁赌气似的,不一会儿又喝的一滴不留。
几个女孩子拍起手来。
王小鹏笑着伸出大拇指,然后在她左腮上印了一个响亮的吻。梅子作势打了他一下,那脸上渐露出一丝丝的红晕来。
于是一个一个的轮下去,晓梦赢了。赵葱葱输了。吴月赢了。赵葱葱的右腮也被印了一个响亮的吻。晓梦和吴月则跑去把王小鹏的鼻子刮了一层又一层。
最后一个轮到了田棉。她战战兢兢,心里自我安慰道,说不定就赢了呢。结果,等梅子磕响了筷子,她竟如临大敌一般,嗫嗫的说道:“咱们就不来了吧,都喝得差不多了。”
“田田,你还没上战场就打退堂鼓了?要做逃兵啊。”王小鹏醉眼朦胧得看着她。
“田棉,不行!我们都轮一遍了,就差你了,你可要给咱争气呀。你要是再赢了,咱们就大败王小鹏了。”几个女孩七嘴八舌的说道。
田棉紧张的盯着桌角,形势所迫,逃兵当不成了,她惶惑的向她们点了点头。
“那听好了,”梅子拿筷子朝桌角一磕,说道,“开始!”
“老虎!”“鸡!”
哈哈!王小鹏你输啦!我们是三赢两输,总之还是我们赢了,你输了!田棉,刮他!几个女孩子欢呼起来,王小鹏端起酒杯,他醉醺醺的目光以35度的角度穿过环璃酒杯射到田棉的身上,然后,他把喝干的酒杯当空晃了一晃,说道:“田田,过来吧,我的脸皮厚,刮不破的。”
田棉慢腾腾走过去,在王小鹏身边站定了,双手轻轻提起,犹豫间,只听耳边传来了她们的催促声,快刮他,刮他!
她心跳加速,这样近距离的对峙她一时还无法适应,她感受到王小鹏的那双眼睛,那双泛着酒意的眼睛,象水面上摇荡的双桨直逼到她的脸上来,她索性一闭眼,双手胡乱的刮了下去她却不慎扑空,两只单薄的手腕反倒被一双火热的双手捉住了,慌乱中,身子似失去了重心一般,毫无征兆地掉落到那人的怀中……
爱上强奸 十九、 惊梦
十九、 惊梦
那时的园子还只是一个打谷场。被石磙轧得结实的地面。四周的篱笆上缠着枯枝和荆藤。那些槐树、椿树、枣树、榆钱树、野棠树都已经落尽了叶子。它们静静的伫立在园子的周围,树身高高的,好似在支撑着来自于夏日的回忆。即便它们有的弯腰低俯,田棉也相信它们的神情是仰望着天空的。所以,她也仰望着天空。那些树稍在摇动。沙沙沙。风一拨一拨的吹过去,也吹到了她的脸上,好冷啊。她搓搓手。冬天的打谷场长了青苔,她喜欢那些浅浅的绿痕,这让七岁的她疑惑世上原来还有一种忧伤似的暖。许多年后,她才知道,这样的暖其实是很坚韧的,那是源于心灵深处的亲切。但是,那时的她并不懂得,她只是看着欢喜,看着可爱罢了。她举着手中的皮球,在打谷场上左拍一下,右拍一下,皮球砸在青苔痕的地面上,会现出一个薄薄的青白印子。她看到阿桑跑着跑着就在那青白印上滑倒了。真笨!她心里嘲笑道。于是又拍着皮球绕了过去,喊道:“阿桑!快起来!你抢到了皮球就给你玩!”阿桑从地上爬起来,气喘吁吁,腮上挂着两朵红云,她望着田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在说,棉棉,你把皮球给我玩一会儿!田棉则冲她得意一笑,并向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自己就又拍着皮球跑了起来。阿桑跟在她的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棉棉!棉棉你等等我呀!”这时,风一段一段的划过脸庞,象一把看不见的薄薄的刀片,又一丝一丝把刀锋滑进了脖子。田棉吸了口气,她听见了,那些风!把阿桑的声音砍成了一片一片,飘向了空中。循声望去,她看到那些树稍在空中摇动,沙沙沙!一阵一阵。象流动的墨线。好美啊!比爸爸沈井先的书法还要美!恍惚间,几十只麻雀飞起来了,它们在空中叫着,飞过墨线,飞向天边……
“我抓住你了,棉棉!”田棉一愣,她看到了阿桑圆润的、红扑扑的脸蛋,而她手中的皮球已被阿桑抱在了怀里。
田棉白了她一眼,伸手就要抢回来。
“你说话不算话!”阿桑抱着皮球掉头就跑。
“看你往哪跑!”田棉拔腿就追。
没废多大力气,她便追上了阿桑,然后抢过她手里的皮球,往空中一抛,那皮球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又被风牵引着,坠落到打谷场边上的一个水缸中。
阿桑哭了。她一哭,鼻涕就会流出来,手背一抹,脸上就花了。一到冬天,阿桑的脸就会出现象冻裂似的两片红晕,田棉总觉得那是她鼻涕流出来污了脸的缘固。但她从来不说,她看到阿桑哭,心里就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满足感。
阿桑哭着去捡皮球,她弯腰挂在水缸上面,手臂在下面不停挥动,可她够不着那只皮球,她的身子不断的弯下去了。田棉在旁边呆呆地望着,她看到那水缸的内壁上也有许多青苔,那缸里的水则仿佛青碧的缎子,清透见底,而那只五颜六色的小小皮球就浮在绿色的缎面上。田棉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没有说出来。她觉得阿桑象一只水蛭一般吸附在水缸壁上,而阿桑的脑袋却已经垂得越来越低了……田棉感受到了寒意,风吹来,她哆嗦了一下,她一步步地向后退去,她记得西敞院的那个二舅婆说过,水井和水缸里都有水鬼,会把人拖下去的!她一边退,一边叫:“阿桑!你……你别捡了!!”
没有应答。她听到扑通一声。她看到阿桑在水缸里挣扎,扑腾出水花来,她还听到了几声咕噜噜的声音,那是阿桑灌到了一嘴巴生水!她想上去拉她,可她就是走不动。如果她真能走上前去,说不定阿桑是不会沉下去的。她想。她哭了。她不知如何是好。那一会儿她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好象掉下去的不是阿桑,而是她自己。她忽然产生了巨大的恐惧,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了,怎么办?阿桑还在下面挣扎,有一会儿田棉没有听到声音,她吓坏了,她发现自己的声音都要裂开了,她拼命的叫喊:“阿桑!阿桑!阿桑!”
……
宿舍里静静的。可听到一个女孩浓重的呼噜声。窗外,月光在窗幔上留下摇荡的影子,几声蛩鸣隐隐约约的传来,那些躲在楼后花园里的小精灵们,它们每天都这样彻夜梵唱吗。田棉翻了下身子,她感到身上黏黏的,冷汗。又做梦了。她总是在梦中呼唤阿桑。但这却不是梦,这是十二年前的田棉和田桑啊。她睁开了眼睛。她扬起手臂看了看,凌晨零点过一刻。于是四下里瞧了下。贾明明还没有来,估计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吧。赵葱葱、晓梦、吴月都睡着了。梅子的床铺上是空的。咦?她还没有回来?
田棉忽然想起昨晚的情景,一切历历在目,她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她从来没有那样的感觉,象是一片白云回到了蓝天的怀抱。她嘤咛一声,她要沉陷下去了,她不知如何是好。她推开了她,一层层红晕荡漾在脸颊上,她恼怒的望着他:“你……你……”
“田田,是不是觉得不平衡啊?那你来抱抱我就扯平了。”王小鹏笑嘻嘻的看着她。
“别闹了,王小鹏,你别把人家给惹哭了。明明是好事,请了客再反倒得罪了人,你图什么呀?田棉第一天来上班,你这先礼后兵的架势会让人家吓坏的。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梅子看了看手表,又逡巡了一圈,说道:“八点了,咱们是回去还是逛逛?”
“我回去,我还有衣服要洗呢。”吴月说道。
“我也回去,我回去要给我家里写一封信。”赵葱葱说道。
晓梦和田棉没有说话,但她们的意思显然也是要跟着回去的。
“阿朵!记账!老子哪天去找你,把账给抹平了!”王小鹏边喊边站起来,一不小心又歪歪的跌到椅子上。
那阿朵正忙的不可开交,远远的就接了话喊过来:“免崽子,吃饱喝足就脚底抹油,这个月要是再欠着,我就直接到你们厂要去。”说罢朝几个女孩挥了挥手,“几位妹妹,阿朵就不送了,以后常来啊!”
梅子扶着王小鹏走了,他们去了哪里?田棉不知道。他们往马路上走,一辆一辆的车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王小鹏摇晃着身子唱: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花芯芯的脸庞,红嘟嘟的嘴……
田棉舔了下嘴唇,她觉得嘴巴很干,脸上很烫,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爱上强奸 、“你的沙漠,现在你在它怀抱里了”
、“你的沙漠,现在你在它怀抱里了”
翌日,当田棉醒来的时候,她就向梅子的床铺瞄了一眼,但见梅子正躺在那里呼呼大睡呢。又听得赵葱葱一声声唤她,梅子,梅子!该起来了!梅子翻了个身子,鼻音浓重的说,你帮我请个假,说我病了。赵葱葱追着她问,梅子,昨儿晚上吃完饭你们干嘛去了?逛……马路……梅子呢喃着。逛了一晚上马路?赵葱葱好似不相信似的问道。嗯……赵葱葱不再追问,她好象知道有人在偷听似的,抬头向田棉微微一笑,田棉一愣,也跟着笑了下,自觉尴尬不已,急忙转过头来穿衣服。
盥洗完毕,田棉便同赵葱葱她们去食堂匆匆吃了早点,及至来到“铜雀台”门前时,她蓦然发现,在“烽火台”前的“阅兵场”上,王小鹏正站在场地上向他的那一班“烽火兵”训话呢。他居然没有请假。田棉默默地想着,看来这个男人还是蛮有分寸的。
巧的是今天包装车间开会。所谓开会就是在“铜雀台”和“烽火台”共用的“阅兵场”上,每周听一次车间主任的训话。必要时,各班班长也要时不时的召开一次“小训会”。一般都是选择在工作前和工作后的两个任意时段。开会时间一般三十分钟左右,最多不超过一小时。
现在,“阅兵场”上已站满了人。除了王小鹏的一班三十人的“烽火兵”,其余的都是“铜雀兵”。这“铜雀兵”是刚下了夜班的包装二班,以及即将上班的包装一班和包装三班的女孩子。田棉到这时才发现,原来她们三班是包装车间里人数最少的。那一班和二班的都有好几十人,她们三班却只有十几个人。她悄悄的问晓梦,这是怎么回事?晓梦便说,因为三班是一个额外另加的班,一班、二班和四班都是三班倒,跟生产车间走得一样,独咱们这个班是不用倒班的,只是工作时间自比那三个班的时间要长一些。哦,田棉应和着,心里便计较起来,这样倒也好呢,不用上夜班了。此刻,因开会时间未到,但得听身边到处都是女孩子们的嘀咕声,有的说,不知道这次又有谁被罚了。有的说,整天就见罚,也不奖。有的则嘀咕道,说不定会给咱们长工资呢。另一个嗤笑道,哼,那是你想的美……田棉算是听得明白了,但也只是那么听着,毕竟她们所说的一切目前来说和她还没有任何干系。只是一笑置之罢了。倒是有两个女孩子的议论让她听得分明。一个说,你看那王小鹏真帅啊!听说他昨天晚上喝醉了酒,抱着梅子左亲右亲,半夜三更的才回来……另一个说,你喜欢他是不?就怕王小鹏看不上你……
田棉不由自主的就把目光投向“烽火台”前正在训话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让这些女孩子对他如痴如魔呢?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吧,咱们现在先开个小会,时间不长,说完了各忙各的。”包装车间主任郑淑云站在队列前面,双手背在身后。
田棉看过去,但见她长脸宽额,面色微黑,头发后梳,一个发髻挽在后脑勺。又兼她身形高壮,粗声大气的,活脱脱一个女强人形象。
开会时间确实不长,大致就是奖罚出勤纪律等等,田棉只记住了一件事,留长发的必须剪成短发。唉!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她的长发真要成为刀下魂了么。
不过,今天她却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她有工作搭档了。她叫张爱红,也是才来的,令田棉吃惊的是,这女孩非常灵巧,干活儿特别麻利,看得出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赶上那些熟练的操作工。田棉心理不禁暗暗得意,有这么一个强势搭档,她田棉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这学习的阶段正是磨炼人意志的时刻,看那些熟练的操作工,也是跟抢什么似的干活儿,唉,人活着不容易,人要活得好更不容易!只是,这样的工作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田棉忽然为自己感到悲凉起来,工作才刚刚开始,我不会就想退路了吧。那个王小鹏昨晚上不是说了吗,还没上战场,怎么就能当逃兵呢!王小鹏,那个男人!她心里有点郁闷,我干嘛动不动老想着他呢。
又是下班时分。宿舍里却是空荡荡的。那些女孩子又去了哪里?她呆呆地坐在床沿上,她觉得不可思议,她们怎么天天都有去处呢。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房间里只有一个空床铺了。那个新搬的床铺是张爱红的吧。在车间里不是听她说了吗。可惜她的铺位也只是应个景而已,人家叔叔在这附近,说不定现在已经到她叔叔家里了。
田棉望向窗外,时值黄昏之际,整个宿舍楼静悄悄的,偶有人在走廊上走过,那脚步声也有着蛊惑人心的惆怅和寥落。
她在房间里走了几圈,一会儿到这个床上坐坐,一会儿到那个床上躺躺。实在是没什么可打发的,便端了盆子,拿着毛巾、香皂,到走廊尽头的水池边洗了脸,心里只默默对自己说道,快些清醒清醒吧。
回到房间,爬到上铺,把那本《撒哈拉的故事》拿下来,到一个靠窗的床铺上躺了下来。
三毛说:“撒哈拉沙漠,在我内心的深处,多年来是我梦里的情人啊!”
荷西说:“你的沙漠,现在你在它怀抱里了。”
荷西,那个大胡子的温柔男人!他也象sahara一样有着粗犷热烈而深沉的魅力吧。一个象沙漠的男人,那该是怎样的男人?田棉叹了口气。她想起了她那幽凉的三年迷梦,那个貌似荷西的学生会主席。那是她三年的暗恋啊,三年的少女纯情!到头来,她连正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她闭上了眼睛。她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那一幕,王小鹏,那个耍了一个小小计谋,把她抱在怀中的男人!那个貌似荷西和学生会主席的男人!
“正是黄昏,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近乎初冬的气候,在原本期待着炎热烈日的心情下,大地化转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荷西静静的等着我,我看了他一眼。”
“他说:‘你的沙漠,现在你在它怀抱里了。’”
这是谁在读?为什么声音这样熟悉?田棉想坐起来,却觉得身上绵软无力,恍惚间她似乎碰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她惊讶的叫起来:“王小鹏!你怎么在这里!”忽然又发现自己碰到的居然是他的手,忙缩回来,自言自语道:“我,我怎么睡着了?”
“小美人,你怕什么啊,你又没少什么,也没有多什么。哈哈。”王小鹏把刚念的那一段捧给田棉看,问道:“你干嘛在这一段底下画线啊。”
“你别管那么多。”田棉脸上红了一下,弧疑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自己没有关好门,还不兴我推门而入吗?”王小鹏微笑地看着她。
“你来找谁呢?”田棉问完这句话即后悔起来,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想让我来找谁?”王小鹏笑望着她,把一盒便当放在她手里,说道,“小美人,还没有吃饭吧。快点吃了,吃好了好与我瞪眼。”
“你!谁叫你多管闲事,我不饿,你自己吃好了!”田棉本想抢白他一句,听他那样一说,又不好意思,只低了头去,摆弄着衣角。
“田田,看着我!”王小鹏突然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直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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