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布袋外的麦芒
金玉珠宝之类的,谁缴获就是谁的,这是惯例。
原本盔甲也是这样的,只是新军现在看不上辽夏的盔甲了,就真成了废品。
“官家,是否将战马也一并与工坊城交割了”
战车的出现,让国朝步兵对战辽夏骑兵没了劣势,朝廷对战马的用处,也仅限于轨道马车的作用了。
“战马战马还是留着吧,让牧马监先遴选,最后再转挽马用吧。”
不止是战马,就是辽夏的弓箭、西夏的神臂弩等等,原先都稀罕的物事,现在都当废品用了。
可赵曦还清醒,骑兵,包括弓箭和神臂弩的作用,在这时代不可能完全淘汰,跟火器有效结合,将这些武器再次发挥作用,才是正理。
毕竟,现在的火炮射程受限,在远程打击上,甚至比不上强弓,更别说神臂弩、八牛弩以及床弩之类的。
苏颂也跟赵曦提过,有意将下一步重点放在火药弹跟这些远程武器的结合上。
赵曦很欣慰,当原本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有了拓展性思维,才能真正促进时代发展。
赵曦很想为北上的将士装备棉衣,可惜,王韶并未在河湟发现棉花,只是从胡商那里打听到了。
赵曦已经命司农司在河湟一带试种了
战事向好,也将很快结束,赵曦再一次把心思收回到了政事上。
有了这一次大战,西北边境应该彻底从守转攻了,朝廷也可以彻底将心思放在整饬内事上了。
待下一次北伐唉,若不是兵员不足,这一次都有可能形成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态势。
兵员
第五五三章 辽使又来了
没有任何意外,不管是河北道还是河东路,亦或是云州、寰州、朔州、应州,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狄青等率大军很容易的拿下了云州,随后,三路大军在整个大同盆地展开了清剿。
北辽不死心,位于云州之北的西南招讨司,甚至组织了五万大军,自北辽德州一带南下,欲夺回云州。结果,被北上的郭逵与狄青的中路军汇合,在白道坂一带痛击,丢下万数伤亡,遁入茫茫草原。
至此,河东路战事基本告一段落。
朝廷迅速组织了一个上州建制的官员,奔赴云州,用于健全和完善云州、朔州、应州和寰州的官僚体系。
国朝真不缺做官的。
而河北道,所有的边境城池的城门外,被炮火连番炸响,不用挖陷马坑辽军都无法策马奔腾。
大雪掩盖了被火药弹炸出的坑,原本平坦的城外,变成了处处陷阱。
所以,北辽的使臣又来了。
萧卓尔是真不想来,受不了宋国怠慢的气。
曾几何时,北辽出使宋国,那是收获的象征。一路南行,看着宋国接伴使忐忑不安的领着转圈圈,生怕被看清地形。受着宋国接伴使的恭敬,还能时不时的调侃几句那感觉再也不会有了。
上一次出使宋国,萧卓尔就没感觉到宋臣的忐忑,也没领着自己兜圈子,反倒是每路过一个城池,接伴使会指着城墙上一尊尊火炮告诉自己这是一般的虎蹲炮。
甚至走进城池,接伴使会让他看看宋国的铁血新军。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大辽已经不是早先的大辽,而宋国也不是曾经的宋国。
两国使臣的角色变换了,原本己方的颐气指使,变成了忐忑,而宋国则越发坦然,大大方方的让他看,还会半懂不懂的告诉他那些火器的犀利。
真不想来呀可不得不来。
入冬,应该是战马回厩,为来年养膘的时候,可大辽的勇士们还在边境耗着。
粮草供应不足,又在攻防战中被打击。如今的大辽,将士没了心气,战马没了战力,却不得不在边境硬撑着,只是为大辽保下最后的遮丑布。
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呀我的陛下
萧卓尔一声长叹
大辽的一切变化,都是因为大辽的帝王已经不是曾经雄才大略的陛下了。
从耶律重元谋反篡逆之后,越发放浪形骸了,说是遵祖制捺钵,其实是全然抛弃了政事,让耶律乙辛控制了整个朝堂。
因为耶律重元,大辽皇帝陛下看所有的皇亲国戚都有乱臣贼子的意味,宁愿相信权臣,也不会再相信后族了。
就比如这一次,尽管朝堂上反对声很大,耶律乙辛还是力排众议,联络西夏对宋作战
这都无所谓,大辽的将士不惧征战。可萧卓尔想不通,既然是西夏在挑唆,为什么战火是在河东最终导致大辽失去了西京道的四州。
被火药那摸不着的巨大好处蒙蔽了双眼,根本看不清形势
西夏对宋被重创,夏宋两国势不两立,可大辽跟宋国盟约还在呀
即便是有意扶弱,完全可以出兵过境到西夏,在秦州路一带作战,那样也同样可以了解火药的威力,何必想如今这样
耶律乙辛召集了一群汉人工匠,一直搞不出宋国那样的火药,就想着借辽夏联军逼迫宋国就范若真的这样简单,西夏又何必拖上大辽呢
自己的叔父也就是建议了一下由西夏为主,便被剥了兵权。
现在可好贪图最后瓜分宋国火药秘法的利益,把主战场设在了河东,以至于丢失了西京道四州
这时候怀疑西夏与宋有勾连有用吗
萧卓尔不相信西夏与宋国有勾连,可这样的借口可以掩盖耶律乙辛决策的错误,居然被大辽朝堂公认
唉着到底是为什么呀
萧卓尔很郁闷,替大辽皇帝陛下郁闷。
要何谈,在宋国反击时就该何谈。不服输,居然再次出兵河北道,结果把大辽卡在二架梁上了,上不去下不来。
这时候何谈,那还有什么主动权
大辽皇帝陛下还依然他一直以来的捺钵,继续带着宫卫军在大辽国土上晃荡,难道不考虑你再也没机会到西京道了吗
重新签订盟约说的好听呀倒是学会了宋人留遮丑布的好习惯
所谓重新签订,难不成谁还有能力保住岁币吗还是有能力把西京道四州的地盘讨回来萧卓尔他不行,整个大辽的朝堂谁也不行。
还有,既然决定和谈了,为啥不将河北道的将士们撤回去威胁吗问题大辽陈兵河北道真的还算威胁吗
萧卓尔想起自己一路看到的情景边民没有一丝惊慌,而宋军更是精神焕发。
宋军整齐笔挺的外衣接伴使说那是羊毛冬装,萧卓尔信,能看得出宋军不再怕冷了。
这一路,那怕宋国接伴使没有任何掩饰防御的行为,萧卓尔也没一点查看的心思他更担心自己此行会有怎样的遭遇,而不会去考虑大辽骑兵怎样能长驱直入没可能了,再也没可能了
“保持战前边境取消岁币这跟上次没任何区别告诉他萧卓尔,大宋朝堂事务繁忙,没事别来逗乐子了”
这样的国书,根本不用跟官家汇报,政事堂直接就可以驳回去
四州的官员都已经到位了,朝廷已经考虑迁移居民,分配田地了,这时候北辽居然还想把四州拿回去
“割让朔州、寰州”
看来辽使带的国书版本不少呀。
这也充分说明了,北辽这次真有心议和了。
凡议和者杀无赦这是官家的圣言
“陛下”
富弼有心说适可而止,可官家的雄心他有些不敢揣摩了。
虽然这次出关作战,并收复云、朔、寰、应四州是政事堂与官家的统一意见,可事实上,官家在出征前已经跟将帅们有了密旨。
谁知道官家还有没有其他想法了,如今的兵锋,就是再继续往东,打到燕山一带也不是不可能。
“谈判吗那就谈吧唉兵员不足呀,没法一鼓作气诸位相公,此事政事堂主导吧,原则就是将利益最大化”
第五五四章 吓着了
窦卞开始正面接触萧卓尔,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做主的,就是尽可能打探北辽底线的。
以前的馆伴使也是打探底线,可馆伴使可以表态,只要在北辽使臣的要求下,讨价还价即可。不管导致怎样的结果,功劳总是有的。
现在不同了,同样的探底,却不再敢表态了。国朝军力的提升,大军势如破竹的推进,让朝臣们还不适应对北辽使臣强硬。
窦卞已经尽力了,可还是做不到像当初辽臣对待国朝使臣那般。
习惯了弯腰,能挺直腰杆活着,也是需要适应的。
“窦兄,兵者凶器也自澶渊之盟以来,两国友好和睦多年,是天下子民盛事,即便是边境,也是欢乐祥和的。”
“唉却不料我大辽陛下秋捺钵之际,国相耶律乙辛被西贼蛊惑,不慎挑起了边疆战事,险些铸成大错。”
“如今,我大辽皇帝陛下回到中京,已经严厉斥责耶律乙辛之过,并驱逐西夏使臣,有意与贵国修复友好邻邦的关系这也是拙弟再次出任使臣的目的。”
“窦兄,你我并非初识,拙弟是何种人窦兄最为了解。此番前来自是带着诚心,为两国兄弟之情而奔波。”
“窦兄乃是文臣,岂能不知武将之骄横耶律乙辛也好,还是贵国狄青也罢,一旦领军,自不会考虑天下子民的生存,更不会有我等文人忧心天下安乐祥和之意。”
“我大辽耶律乙辛因兴战事而导致代州一带生灵涂炭,窦兄岂能任由大宋之兵事继续导致云州一带民不聊生吗”
“云州之地苦寒,即便由贵国收回又怎样无非驻派官员和军卒而耗费朝廷钱粮而已。如今,贵国大军在云州扫荡,那可是近二十万火器军啊”
“我大辽宫卫军又陈兵河北道,双方这般对峙,除了耗费钱粮,与国何益”
“我大辽皇帝陛下令拙弟执诚意,以两州之地偿还被西贼蛊惑之错,正是我等文臣拨乱反正之时。还望窦兄周全”
萧卓尔说的很在理,甚至跟窦卞这几日跟同僚谈起时口吻接近。
二十万新军在外,是跟国朝强干弱枝的祖制不符。
至于云州那苦寒之地,是众所共知的。如今两国这般陈兵边境,不仅仅是耗费朝廷钱粮,更是令边境子民无处安身。
不过,自家人随便怎么议论都成,当外使跟自己这样说起时,窦卞有些怀疑了。
既然云州为苦寒之地,两国友好近百年,也没见北辽丢弃过。况且,即便他窦卞不知兵事,也懂得燕云十六州对于国朝的效用那是屏障,自古以来抗击游牧民族的屏障。
耗费钱粮是事实,可这一次却没听说战事把朝廷拖进困顿,倒是听说战利品似乎抵还了大部分的耗费。
既然是耗费钱粮,他北辽完全可以先撤军呀,一直在河北道边境晃悠算怎样回事
窦卞不是那种迂腐的文臣,说起来他们那一届没一个迂腐的文人。欧阳相公主考,取士很明显侧重于策论,这也是他窦卞能及第的原因。
嘉佑二年,那怕就是当下有成为文坛领袖的苏轼苏子瞻,也不是迂腐的文臣。
窦卞缓了缓,从萧卓尔带入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再一次客观的去考虑当下的形势。
章跟自己说过,说讲武堂记载着官家跟第一代护卫营军卒的很多谈话实录,谈到过立场的问题。
用官家对立场的定义展开看,窦卞觉得,萧卓尔没有站在大宋立场的基础,更没有为边境上北辽二等子民汉人说话的立场。
剩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北辽的朝堂扛不住了。
政事堂有过交代,尽可能争取利益不是说基于战前来争取利益,而是在现状下争取利益。
窦卞觉得自己应该搞懂了朝廷的意思。
“萧兄客气,言之有理。贵国君王被权臣糊弄方有此次战祸,确实值得我等警惕。”
“萧兄有所不知,我大宋当今圣上为历来君王之难见。曾记得我大宋陛下还是太子时,因安南助侬氏作乱广南,便率军搅烂了整个安南北部”
“窦兄所言,有所耳闻。听闻当初贵国皇帝陛下归还了朗颂、高邦二州。如今,我大辽也有此意”
窦卞举这例子本来是想说官家强硬,不擅妥协,没想到萧卓尔倒是会借坡下驴。
“萧兄有所不知,那一次安南几乎是掏空了国库,赔付我大宋的战争赔偿,同时无限期低价供应我大宋粮食才让陛下收兵的。”
“而后倒是跟大理高氏有过勾结,结果我大宋陛下再次派兵主帅即是如今河北道安抚使。那一次出兵,将大理除段氏一族外,其他大理的贵族屠杀个干净”
“萧兄,如今圣意难测,二十万大军北伐,愚兄见奏报,兵锋已至蔚州一带。一旦河东路大军突破蔚州,恐怕会一路东行,从河北道回京也不是不可能。想来当初陛下与狄青率军,平息广南之乱后,就是借道大理回朝的”
该不是朝廷真有这谋划吧窦卞随口这么一秃噜,才觉得自己有点冒失了。
这是谈判,若自己不小心泄露了军机
这时候,不但是萧卓尔脸色煞白,就是窦卞也坐不定了。
这事若按照保密法令,自己唯有远窜崖州了。
这这嘴呀,怎么比心思还快还没想透彻,居然就出口了。
窦卞硬装着,端了一下茶碗想起来这是在都亭驿,不是在窦家。喝了一口,润了润有点干巴的嗓子,站起身拍了拍萧卓尔的肩膀,离开了
萧卓尔满脑子都是从蔚州突破的大宋火器军二十万火器军,从蔚州东行,然后南下
到时候,现在陈兵与河北道的十几万骑兵,将再次被宋国夹击,重蹈覆辙呀
这是大灾难在大辽想不出如何应对火器之前,决不能再与宋国交战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