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布袋外的麦芒
萧卓尔被吓着了,根本没注意窦卞的异常。
窦卞也被吓着了
“富相,下官下官实在是无意之举,下官并不知朝廷谋划,只是想恐吓萧卓尔才这般揣测的富相,下官罪该万死只是,富相,该请朝廷尽快采取措施,防备辽使将此事禀报于北辽朝廷”
窦卞哆嗦着跟富弼认罪,却不料富弼也被他的想法惊着了。
第五五五章 暗战
“陛下,窦彦法所言属实”
富弼也不敢肯定,官家到底是不是真有这样的谋划。
走一步看三步官家一直如此。
现在想想自开战以来,官家日夜忧思,看着议政厅的沙盘就不离开。
仅仅河东路的战事,看这么久,那些山形水势,早已烙在脑中了,何必如此呢
赵曦看了看相公们,又看看这一位又是嘉佑二年的进士
“我考虑过,或者说曾经有过这个打算”
“陛下,劳师远征呀万万不可”
“陛下,新军之利在火器,大军出雁门,工坊城做不到如关内哪般供应军备。陛下,这是置大军于险地呀”
“陛下,大军出征近一年了,师老兵疲,再起征战恐力所难及”
得看你们吓得。
“诸位相公多虑了,若再有二十万新军,此事必定可行。可如今算了,白瞎了这次大胜的士气”
想想官家几次提到兵员看来官家这次真的是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看当下的形势,政事堂的诸位也觉得挺可惜。
汴梁只有不到两万新军驻防了,河东路、河北道、环庆、秦州、熙河、延、麟府等整个边境线,全面备战,二十万新军真心不足用。
这还是把荆湖、江南、成都的新军全数北上了。
倘若真的还有二十万新军的机动,增派一半到河东,一半进河北,两向夹击甚至存在一举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可能
可惜了
相公们不是真的反对征战,而是从心眼里担心新军将士。
新军,让他们看到了开疆扩土的希望;新军,让他们找到撇开武将控制军伍的方法若不是这样,没人敢让这近二十万大军一直在外的。
新军离不开军备,这是让朝廷放心的重要原因。
也知道,出雁门关以后,现在在云州一带活动的大军,火器供应相当困难。
这般情况下攻伐蔚州,并于河北道守军汇合会导致相当大的损失。
还好,官家没因为胜利而失去理智。
“官家,老臣以为,即便朝廷无意令河东大军东进,也应该对都亭驿戒备,并更换馆伴使以示警辽使”
富弼不喑兵事,可是太熟悉斗争了,特别是是这种尔虞我诈的斗争。
窦卞是无心之举,却有改变大势的作用。从窦卞讲述的情况,在窦卞说出这番话后,就是萧卓尔也被吓着了。
再考虑河东、河北道的形势这可能性太大了。
而北辽,在入冬之后,河北道边境不断的第次撤军。之所以留下十几万大军,已经没有继续南下的想法,更像是防备大宋的河北道北上
现在呢河东路已经平稳,大宋完全有能力抽调大军东进,而偏偏种鄂又是个好战分子,出雁门关后,就没停止过东进该不是官家当初就预料会这样吧
富弼深以为然否则,就没法说清,为什么在出雁门关后,东路向西,西路向东的转换了
种鄂擅攻,郭逵擅守,这是国朝公认的。
官家,你到底有何等妖孽呀
官家已经创造了这样的大势,政事堂若不会充分利用,就有点尸位素餐了。
这时候,增兵都亭驿,有防止辽使派人北上的意思。同时,朝廷更换馆伴使,若再有窦卞被贬黜的风声
“委屈窦彦法了”
演戏演全套,唯有窦卞服法,才能坐实了朝廷东进并夹击辽兵的战略。
“陛下,微臣不委屈”
窦卞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一次,算是于国有功。
“拟旨着开封府将窦彦法押入天牢,待战事结束处置”
押入天牢这窦卞以为官会是贬黜
再看相公们轻松的神情天牢就天牢吧,本来自己就想着会很严重的。
萧卓尔在窦卞被打入天牢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很庆幸自己当晚便派人出了汴梁,否则这消息很难传出去。
因为,就在窦卞打入天牢之前,宋国再一次在都亭驿增兵了,盘查更加严格。
他确定,大宋是真的要夹击大辽在河北道大军了。
萧卓尔现在只要等,等着宋国新的馆伴使,等大辽给他另外的谈判底线。
“市井传闻,窦卞是因为泄露军机,违反了宋国的保密法令才被打入天牢的。听闻会被问斩”
“保密法令是当今大宋陛下登基后的第一道法令,听说泄露军机的罪行最为严重”
这时候跟萧卓尔低声谈论的,是一个送菜的小厮现在却没一点平时唯唯诺诺的劲,很庄重。
几十年了,北辽对于大宋的渗透不仅限于官员,各行各业都安排了探知,就跟大宋的皇城司一般。
只不过,大宋的皇城司过分注重内部,而在外邦派遣的人员相对少。
这还是赵曦即位后,让王中正整顿皇城司,加大了对外邦的密谍布置。
就比如现在,宋辽处于战事,都亭驿被看管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物,就有了发挥作用的余地。
宋臣很奇怪,敢于在朝堂上指责朝廷对辽的政策,却不会私下传递信息
这些信息用处不大,萧卓尔就这样姑且听着。
战事的都亭驿看管很严,宋国朝堂上那些友好关系用不上了。
“官家,相公们府中的人可以排除。没有进入都亭驿的,也没有与进出都亭驿各式人等接触者。”
不得已而为之。赵曦也不相信自家相公们有叛国投敌的行为,但除了王安石府上,其他谁家都是上百口子人,难免有些立根不正的。
这一次对于国朝太重要了,不得不让皇城司这边防着。
倒不是不相信相公们的口风,是担心不经意的流露会影响大局。
“其他情况呢”
“回官家,开封府指定的送菜人这几天固定了,一个人,自辽使来了后没更换。”
送菜的这倒是有点意思了。想必消息也是市井传言,无法探究到真相。
“留着吧,暂时别动他,看好跟他接触的官员,待事后事后皇城司处理吧。若有官员,一律让其暴毙”
“另外,两天以内,将自开战以来跟辽使私下接触并有叛国嫌疑的朝臣,先暴毙一部分吧,注意手段”
公布罪行恐怕又是什么贬黜,又是不杀士大夫,赵曦不想扯这个淡。
都做了什么事,自个清楚,相关人员也清楚,杀一批吧,那怕是他们以为是神明惩罚也好。
这种叛国投敌的行为,不存在饶恕的可能
第五五六章 乱象
舆论总是被新奇引导。
窦卞被打入天牢才几天,在汴梁的热度就降下来了因为有了新的让人议论的话题。
兵部武选司郎中,新纳一小妾,结果有点着急,得马上风了
枢密院的书吏,休沐时喜欢到汴河岸钓鱼,估计汴河的鱼被他弄死不少。结果遭报应了,今天被汴河的一条大鱼拖进了汴河,再也没上来。
御史台监察御史,与友饮宴,深夜方归。快到府门前,不小心跌入下水坑道了,说起来并不深,但拖上来以后就已经咽气了。
死几个人无所谓,每天都有人死去。问题是一天内,居然死掉了十七位官员,还都死法不一样,稀奇古怪的,没一个正常死法。用比较贴切的说法这叫死于非命。
市井中嚷嚷的热闹,起初政事堂并未当回事,可朝廷的各衙门都在奏报死人,还都是有点份量的官员,这让政事堂也重视起来了。
“官家,此事非同小可,绝非偶然。老臣以为应彻查并朝廷应增加兵力巡夜,严格各城门盘查”
富弼以为是辽夏人在制造混乱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样的手段确实可以一定程度上让朝堂乱起来。
“臣附议官家,此事在市井已经沸沸扬扬,朝廷必须给个说法。臣建议由大理寺、提刑司、刑部、开封府以及皇城司,甚至枢密院合力彻查”
嗯听韩琦这话,政事堂应该没有怀疑到皇城司赵曦真有心点明,想了想文臣团体那股骚劲,还是忍住了。
有些人心里清楚
“准了朝廷迅速组织强有力的调查人员,务必给朝臣一个交代,还汴梁一片清明”
这个时代的刑侦手段有什么无非是人证、物证,再多点就是仵作的配合,提刑司抽丝剥茧的推理。
赵曦不认为他们真能还原案件背景,若皇城司真让人牵连了,王中正也该着让位了。
从小王中正就跟着自己,有些手段都是自己指教过的,即便是后世,也未必能暴其真相,更何况如今。
“两天内再解决两个,以自缢的方式,并且将其投敌的罪行悬挂于其府门前”
彻查让风向转一转吧。
正值大战结束之前,朝廷重心需要放在与北辽谈判的准备工作上来,因为几个投敌叛国的贼子,没必要牵扯朝廷的精力。
可面对政事堂相公们的请奏,朝堂臣工的情绪,赵曦不得不表现出重视来。
然后,再让皇城司搅乱一下,大家该明了吧
政事堂是否明了不知道,但刚刚筹备起来的调查人员倒是有点无所适从了,不知道是否把新亡的这两位也并案处理。
毕竟,新的案发地点,收集证据要相对容易。只是,那可是叛国呀
“朝臣是否叛国投敌,是否为乱臣贼子,朝廷自有法度,也该有有司查办岂可任由游侠帮派插手如此这般,朝廷衙门有何用”
没想到将新亡官员并案处理的最为积极的居然是皇城司的人,这让调查人员多少歇心了。
皇城司是代表官家的,皇城司的意见,那就是官家的意见。
所以,大家就真的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案件的侦办中
第一道全体通过的措施,是让开封府开始清理汴梁的城狐社鼠。
那一句岂可任由游侠帮派左右,把案件侦办的方向,直接引导到了游侠帮派。
就在当晚,突然发生了有游侠冲击城门,并逃逸之事
开封府夜巡忙起来了,新军的守城兵忙起来了,朝堂臣工也是群情激昂,就连政事堂也开始有了火气。
“侠以武犯禁汉唐游侠之乱,居然有死灰复燃之势岂有此理宽夫,可遣新军军卒配合开封府巡城”
韩琦是真有点恼火了,这完全就是在向朝廷挑衅。
富弼却异常的冷静他在疑惑。
任何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开始他倾向于是北辽或者是西夏人,因为汴梁混乱得利的会是辽夏人。
而事态发展让他有些不明白了。他绝不信游侠帮派之流会这般猖狂,敢在京师肆意暗杀朝臣,他们没这个胆。
“诸位相公,曹太尉求见”
书吏进来禀报,相公们虽然有些疑惑,还是把曹家的家主迎了进来。
武勋世家,很好参与政事,也很少来勤政殿
“诸位相公,今日蹴鞠快报接了份文章,事关重大,老夫有些拿不准该不该刊登,还望诸位相公给拿个主意。”
曹太尉开门见山,没客套,直接把几张纸递给了富弼。
几张纸传递着让诸位相公看完了,可没人开声。
就这样静默了很久
“刊登吧”
富弼说了这话,仿佛被抽了气,缓缓的坐下了。
想过压下来,可既然是曹家人拿来了,官家肯定会知晓。
“太尉,老夫想知道来源。”
“回富相,是抵报编撰今日晨起捡的,就在蹴鞠快报的公廨门口。”
不是头版头条,但总有人看到了。这一天,蹴鞠快报再一次脱销,再一次增印了。
原来死去的那些朝臣都跟辽人有勾连呀
原来他们都该死呀是报应
蹴鞠快报刊登了这阵子死掉的那些臣工的履历。真定府、代州、唐县等等,无一不是跟北辽接壤之地。
而且,文章还刊登了一个故事,河北道真定府的故事,讲述了那位臣子任职真定时,与辽人勾结,剥削残害真定人的故事
同时,详细列举了与北辽开战以来,那些死掉的人如何跟辽人辽使亲密接触的过程。一件件一桩桩,无不在表明一个事实他们是内奸
同时,这些朝臣跟辽人接触地点的伙计、掌柜,也绘声绘色的讲述他们仿佛看到的事实。
于是,这些人家也被汴梁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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