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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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茅子和苏子越简单讲述收服共生玉盘的过程里，巨龙残魂肉眼可见的被兽形符纹“吃”得小了一大块。
而这个时候，共生玉盘还在识海中催促苏子越，赶紧召唤回部分兽形符纹，换一批出去。
苏子越感受到了共生玉盘器灵的迫切，也没耽搁。
他对香茅子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等一下。
然后右手捏决，左手食指轻轻抵住自己头上识海的位置，神识再次触碰到识海内的兽魂印记。
随着苏子越神识划过的瞬间，那些啃咬巨龙残魂壮大了一圈的兽形符纹们，瞬间就被收回到共生玉盘里面。
然后苏子越又释放了一批已经消解了全部龙魂碎片的符纹出来，重新开始吞噬。
这个转化的过程极为流畅短暂，如果不是香茅子眼睛都不敢眨巴的看着，几乎看不清那些兽形符纹快速进出共生玉盘的情形。
轮换完兽形符纹，苏子越才对香茅子说，“我如今已经契约了共生玉盘，这东西的防护能力，相信你也知道。只要有它在，我就能自保。”
“小师妹，你赶紧走，去找到三师妹还有小师弟，立刻离开龙渊，不要滞留。”
再次听到苏子越的督促，香茅子心里已经是相信了的：大师兄没吹牛，他真的搞定了那个石盘。
香茅子曾经数次跟共生玉盘动手，每次都是被它按头摩擦，还有几次差点无法挣脱的经历。
苏子越说它的防护能力天下独步，这话香茅子相信。
可要让她这么就把大师兄独自留下，香茅子内心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焦虑，理智和感情不受控制的反向拉扯。
她想陪着大师兄一起，香茅子磨磨蹭蹭，不肯离去。
苏子越又想催促香茅子抓紧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巨龙残魂愤怒的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嘶吼，打断了他的话。
“吼！”
然后伴随着一阵爆裂的冲击，香茅子和苏子越差点被再次掀飞出去。
苏子越背后的共生玉盘释放出了一阵肉眼可见的白光，白光将苏子越整个人罩在里面，巨大的冲击就顺着白光擦肩而过，不能晃动他的一根发丝。
苏子越直接用卫天长剑将香茅子的衣带“别”在地上，有了这个支点，香茅子也很快站稳了脚步。而吞吞更是用尾巴直接缠住香茅子的腰。
幸亏大家的反应都迅速无比，他们这一串人才没有被这巨大的爆裂直接冲得四分五裂。
“怎么回事？”香茅子大声问苏子越。
苏子越通过共生玉盘有所感应，他回头看向巨龙残魂和兽形符纹纠缠地方，那里出现了一个数丈长的深坑，周围的树木东倒西歪。
而巨龙残魂则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想必是经过刚刚的各种甩脱和挣扎，都没有办法彻底拜托兽形符纹的啃噬。巨龙残魂终于受不了了，它主动再次自爆，并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摆脱兽形符纹。
然而巨龙残魂失算了。
碎裂成各种碎块的龙魂，才是兽形符纹的最爱。当巨龙残魂自爆后，它们啃食的速度居然快到加倍。
巨龙残魂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可怕的现实。
也许是主动自爆的缘故，巨龙残魂再次收拢魂力碎片恢复原状的速度极快，甚至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共生玉盘居然催促苏子越替换了两批兽形符纹轮换。
可见它们的收获之凶猛丰富。
巨龙残魂再次凝聚之后，它的体型明显缩水了一大圈。连香茅子都能看出巨龙残魂细了不少。
巨龙残魂终于明白，自己跟这些墨团一样的鬼东西，是不死不休的。而且哪怕自己用了膨胀、隐身，甚至自爆的办法，都没能甩开它们。
再次被兽形符纹们包围着啃食，可这次，巨龙残魂没有再跟这些诡异的兽魂们纠缠，它把目光投放在香茅子和苏子越这边。
这些古怪的东西，一定是被什么人放出来的消耗自己的。
巨龙残魂的传承记忆力，有着关于摧毁王虫、领头羊的战斗经验。换成修士们的话说，这叫擒贼先擒王。
如今巨龙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没办法直接捣毁这些撕咬自己的“虫子”，那么它就要去找出“王虫”，把他摁死！
王虫，会在哪里呢？
巨龙残魂凝视着香茅子和苏子越。
很快，它就锁定了苏子越。
香茅子身上又充斥着让巨龙非常疑惑的，几乎跟幼崽一模一样的魂力和气息。巨龙残魂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伪装的，可刚刚那个小偷差点被自己打死，都没有办法抵抗自己，显然不能是她。
那么就只有这个古怪的家伙了，只有弄死他，自己才能摆脱这些该死的“虫子”。
于是，巨龙对着苏子越直接冲了过来，不再管它身上有多少只兽形符纹在啃食自己，它迫切的想要扯碎苏子越，获得自由。
巨龙残魂恐怖的威压，直接对着苏子越当头压下。
苏子越也知道，自己偷偷藏在这里这么久，已经是侥幸。
也幸亏是巨龙残魂，才会被啃食了一成魂力之后，才发现真正的对手藏在哪里。换成是其他思维清醒的高阶灵兽，它们的智慧往往不会输于修士，只怕会更早就把自己挖了出来。
当巨龙残魂的威压迎面砸向苏子越时，共生玉盘上的所有符纹一起亮起，而苏子越周身遍布的兽纹印记，更是红的发亮，仿佛要滴出鲜血那般。
苏子越百忙之中，还不忘用卫天的剑尖挑着香茅子的腰带，把她往后用力推了出去。
“轰，轰，轰。”
巨龙残魂的威压接二连三的砸在苏子越的身上。
而共生玉盘则从他背后脱体而出，盘旋在苏子越的头顶，直接为它正面迎了这番硬轰。
共生玉盘上出现了跑马灯一样的血红的兽纹印记，它们会随着巨龙残魂的攻击破碎，但更多的兽纹印记会冲上来，继续帮忙分解抵抗威压。
而苏子越的脖颈和脸上，也都出现了指甲大小的兽纹魂印，跟着共生玉盘一起若隐若现。当共生玉盘里的兽形符纹消失的时候，苏子越皮肤上的兽魂印记也会跟着爆裂出一蓬血雾，变成一个殷红的血点。
“轰轰。”
“轰轰轰。”
巨龙残魂的攻击连续不停，共生玉盘不断的泛起红色的光芒，苏子越身上的血点也越来越多。
每当巨龙攻击的间隙里，苏子越都会和共生玉盘配合着轮换兽形符纹，将吃饱的兽形符纹召唤回共生玉盘的空间，补充急剧消耗的魂力，并准备好抵御下一轮的攻击。
从表面上看起来苏子越和白玉盘暂时占据上风。
巨龙残魂被数百只兽形符纹轮换啃食，如今都快啃下去两成之巨。而且虽然被攻击之后，共生玉盘内的魂力消耗极大，可通过兽魂的轮换替代，它们撕咬吞食的那些龙魂碎片，则会成为源源不断的魂力补充。
一来二去，共生玉盘空间内的魂力不减反增，竟然还能略微存下一些。
可实际上，苏子越和共生玉盘这边不仅危机四伏，还疲于奔命。
巨龙残魂的威压轰击，不仅仅消耗共生玉盘空间内的魂力，还有兽形符纹的释放。每次兽形符纹被威压轰碎，都是替代防护的一种替身术法。
虽然在共生玉盘的蕴养池中，这些兽形符纹会再次凝聚并具象化。可它们依旧需要一个恢复的时间。
巨龙残魂的威压来的太猛太快，共生玉盘的蕴养池没有办法那么快的恢复兽形符纹，让它们从新被召唤出来开始啃食魂力，保护防护。
香茅子看不出来，可苏子越却清楚的知道，从最开始的数百枚兽形符纹的轮换，到现在不足二百枚的兽形符纹轮换。
他的兽形符纹，已经有点捉襟见肘了。
再来几次轰击，会有更多的兽形符纹被击溃，被迫进入共生玉盘的空间蕴养。到那时候，苏子越可能连轮换啃食巨龙残魂碎片的兽形符纹都无法替换。
可到了如今这种情况，苏子越和共生玉盘除了硬抗，再也没有其他手段。
他们甚至无法示弱，不敢露出一点疲态，提防被巨龙残魂发现这个脆弱又致命的点。
大家，不过是在赌命而已。
幸好，苏子越的运气着实不错，他又一次赌赢了。
共生玉盘和苏子越固然在煎熬，可巨龙残魂何尝又不是苦苦硬挺。
如果不是为了甩脱那些不断啃噬自己的兽形符纹，它哪里需要这样疯狂的攻击。可巨龙残魂的所有攻击都被那个古怪的白色盘子给抵挡了下来。
巨龙残魂并不知道苏子越和共生玉盘几近油尽灯枯，当它的魂力又一次被啃噬掉一成之后。
巨龙残魂终于害怕的选择了退却。
也许它丢失了很多记忆，也许它变得癫狂而不可预测。但是面对魂力消散，彻底死亡这种威胁，任何生灵都会有本能的恐惧。
这一次，巨龙残魂终于决定逃跑。
只要它跑得能足够远，那么这些跗骨啃食它的黑色兽形符纹，多半会自动脱落，并彻底离开的。
巨龙残魂鼓荡着身体，周围林地里的很多枯枝都被它带起的巨大气流给吹到了半空之中。
然后巨龙残魂没有再继续攻击苏子越，而是呼啸盘旋着，快速的往东北方向刮了过去。
“追上去，追上去！”透过识海的兽纹魂印，共生玉盘的器灵疯狂的催促，还有七成的龙魂没有吃到，共生玉盘的器灵不甘心放弃。
可苏子越的理智还在，他们两个可以调用的兽形符纹已经快降到一百枚了。巨龙残魂不知道真相，难道器灵自己心里没数么。
其实巨龙残魂能主动避让离开，这对苏子越来说，是为理想的事情。他们可以全身而退了，抓紧时间离开龙渊。
苏子越当然不肯听从共生玉盘的催促，去搏命一样的冒险。
苏子越尝试给共生玉盘讲道理，“我们如今没有更多的兽形符纹可以调动了，现在追上去就是送死。”
“等回到昆仑，我一定帮你找到更多的魂力，让你吃个饱。”
对于苏子越开出的条件，共生玉盘不屑一顾：眼前明明那么大一坨肥美、壮硕的巨龙残魂，你却让吾放弃。说以后给自己带来更多魂力，共生玉盘的器灵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灵，它不信。
所谓两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共生玉盘的灵是尚未进化完全的器灵，它对于魂力有着几近本能的贪欲。
而这种本能，让它无法舍弃对龙魂的追逐。
在苏子越的识海总，共生玉盘的尖叫简直如魔音贯穿了他整个的识海——追上去！追上去，吾要追上去……
苏子越压抑住了自己识海中骚动的神识，他转向香茅子，“咱们走。”他抬起手指，指向巨龙残魂离开的反向方位，“你带路，我殿后。”
香茅子刚刚看到看巨龙残魂慌张撤离的样子，她不知道苏子越和共生玉盘的争执，却能看出来，这是个极为难得的机遇。
对于这种机会，香茅子不会废话，她转身的时候，已经踩在了凶宁剑上，同时对吞吞下发了“撤退”的通知。
吞吞半黑半黄的大尾巴一甩，抢先冲了出去。
香茅子紧随其后，两个小东西一前一后的跑出去十来丈。
苏子越刚刚御剑跟随着香茅子撤离，共生玉盘却猛的挣脱了出去。
原本，它就悬浮在苏子越头顶的位置，宛若一面盾牌一样，帮他抵御巨龙的攻击。可当苏子越打算撤离的时候，就顺手把它召唤了回来，重新绑在背上。
当共生玉盘发现苏子越完全不理会自己的需求，执意要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后。忍无可忍的共生玉盘器灵，居然宁远花费自己宝贵的魂力，挣脱了藤蔓，朝着巨龙残魂离开的方向，自己滚动着追去了。
它这样的执着和倒戈，让苏子越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苏子越跟它的契约是生死契约，任凭共生玉盘这样离开，那就是擎等着它被封印。甚至不用巨龙残魂出手，没有苏子越的帮助，共生玉盘没办法外放兽魂符纹，只能用本体控制目标后，在将对方拉入玉盘的空间里，由兽魂符纹对战。
这个模式的限制特别多，不说量级，但说它那慢吞吞飘浮滚动的笨拙，怕是连个兔子都追不上，更不要说巨龙残魂了。
所以放任它单独离开，不等追上巨龙残魂，共生玉盘就会因为耗尽魂力，透支过度而直接陷入是封印状态。
那相当于间拖死了苏子越。
苏子越看着共生玉盘孤注一掷滚动的摸样，这个从来都稳重斯文的昆仑骐骥，忍不住骂了一句剑坞坊市里的粗口。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共生玉盘的器灵给自己挖得坑在哪里，不跟它在一起，就大家一起死。
苏子越真不知道这个未开化的器灵到底是太愚蠢，还是太狡猾。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追过去，这次，他要直接捏着玉盘跑路，看它还怎么私自去送死。
想到这里，苏子越追玉盘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大概是感受到了苏子越追上来了，共生玉盘甚至不惜加剧消耗魂力，滚得越来越快。这种你追我赶的情形，居然还跑出了几分迫在眉睫的味道。
这样一来，香茅子和苏子越的御剑方向，就变成了背道而驰。
香茅子带着吞吞埋头疾冲，飞出去半晌后，她才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停下来回头看。
身后空荡荡的，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师兄？”香茅子叫，可苏子越如今离他能有几里地了，自然听不到，也无法回答。
“大师兄，你在哪里？”香茅子又提高了声音。
“嗯哞！”吞吞跟着一起发出了悠长响亮的叫声，帮着香茅子一起喊。
回答她的，只有无边寂静的丛林。
……
……
苏子越追着共生玉盘一口气跑出去很久，这不是苏子越御剑飞行的速度慢，实在是难以形容的“寸”。
从他们刚刚打斗的地方到东北方向，居然是一道山脉缓坡的地方。
巨龙残魂裹挟各种断枝巨石横冲直撞的离开，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对于人族修士来说，它也许只是指路的标记而已。
可拖痕加上山脉斜坡，这两者加起来，就成了共生玉盘的轨道。它本来就圆润，直接滚在上面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时间让苏子越都没追上去。
“你给老子停下！”素来从容雅致的苏子越几乎气急败坏了，然后他就眼瞅着共生玉盘滚动的边边磕到了个拳头大的石块，整个玉盘都向上飞起。
就在苏子越压着卫天剑冲过去抓玉盘时，它一个主动的下沉，擦着苏子越的手指尖，又砸到了地上的拖痕中，以更快的速度向下冲去。
这，他娘……苏子越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直接把自己气爆。
苏子越和共生玉盘越跑越快，周围的环境造就变得安静而诡异，可他们两个却丝毫没有察觉。
共生玉盘的器灵能感知到巨龙残魂的气息就在它的前面，可它无论怎么追逐，都差了那么一段距离。
就仿佛，对方也能感知到他们的来意一样，在加速逃离那般。
不过共生玉盘器灵有自己的小算盘，为了怕苏子越阻止自己追上去，它特意屏蔽了这种感应的消息，没有告诉苏子越。
就在共生玉盘再次拉开了和苏子越的距离，并感知到巨龙残魂就在前方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
苏子越毫无察觉的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巨墙，他就仿佛被倾倒下来的云浮风狠狠砸中。而且更为他感觉胸口仿佛被折断一样的剧痛。
苏子越缓缓低头，他先看到的是一根粗长的爪指，如石笋粗细，直接穿透他的胸口，狠狠的，刺了进去。
“糟糕，我被埋伏了。”苏子越冷静的想。
然后，那殷红的血渍才如奔腾的河流一样，争先恐后的蔓延出来，半空中宛如下了一场血雨。
随着苏子越体内血液大量流逝，他的力量跟着一并快速消失。
卫天剑无力的坠落，“吧嗒”一声砸到了地上，但是苏子越依然凌空挂在那里。
周围的树木无风而颤抖，随着树枝们晃动的声音，巨龙残魂那巨大而古怪的身躯，逐渐展示在了苏子越的面前。
巨龙残魂的躯体比最初的时候，缩小了一半都不止，可就是这样几近狼狈残破的巨龙残魂，却依然用自己硕大的指甲，刺穿了苏子越，将他高高的勾起在半空之中，宛如一尾被刺破的鱼。
苏子越没有办法反抗，他仅存的力气，只够双手握住胸腔前那根粗糙却锋利的巨龙指甲，感受着它无情的带走自己的生命力。
苏子越没有猜错，这一切都是巨龙残魂的圈套。
当初巨龙残魂甩脱不掉兽形符纹对魂力的吞噬，才短短一段时间，它魂力就被啃食了十分之一。
巨龙残魂逃离苏子越和共生玉盘的求生是真的，毕竟元里了“王虫”，战虫的战力会下降，甚至脱战。
但这个想法也只是巨龙残魂的计划之一，在逃离的过程中，它又一次把自己分离成两团，这个过程对巨龙残魂的损耗也非常大，如果不是为了设下这个圈套，巨龙残魂不会舍得如此消耗魂力，硬生生把自己分成了一大一小的两团。
大的那团带着其他死咬不放的兽魂纹理，在前方滚动着逃窜，这一路上留下各种清晰无比的滑痕，宛如路标。
而小的被重新分裂出来的龙魂，才是龙魂的本体。它隐藏起自己的身形，尾随着巨龙残魂的脱体部分，跟在后面。
它在等苏子越追上来，毕竟，这些兽形符纹还在，“王虫”不会轻易舍弃自己的战虫，总是要把它们收回去的。
而那个时候，就是它反败为胜的时机。
意识混沌的巨龙残魂，一切的盘算，都是遵照着自己的天赋传承而来的。
甚至它弄错了苏子越和兽形符纹的关系，把它们当成了王虫和战虫。
然而在共生玉盘的贪婪和胁迫之下，这一切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现实。
苏子越真的追了上来，而巨龙残魂的伏击，也成功了。
苏子越生命力的流逝速度极快，换成普通的修士，丹田气海全部被扎穿，血液也都流失了大半，这个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苏子越此刻还能坚持的双手握着巨龙残魂的指甲苟活，又要反过来谢谢共生玉盘器灵诈骗下的生死契约。
在这份契约的保护下，共生玉盘里的魂力成为苏子越续命的最好良药。
只要共生玉盘还能坚持下去，苏子越就不会死。
可契约本主生命垂危，这种牵扯到本源契约的消耗，可远比共生玉盘改变大小，挪动自己需要的魂力要多的多。
那几乎是瞬间要抽干魂力池的巨大吞噬。
在苏子越重伤的那一瞬，共生玉盘的器灵就感知到了这一切，它在里空间里惨呼了数声。
眼瞅着自己快速下降干涸的魂力池，共生玉盘器灵顾不得吸食巨龙残魂的魂力，疯狂的往回冲。
没有了苏子越这个契约主，它吸食再多的魂力依然会陷入沉眠和封印当中。也许这个封印对共生玉盘本身的损害并不大，但是对于器灵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
苏子越的死亡和器灵的溃散在生死契约里，就是浑然一体。
器灵当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它也没有想到，当初给苏子越挖出各种套路的坑，如今都像回旋镖一样，全部扎在了自己身上。
共生玉盘大概是真的急疯了，它就像一枚红色的炮弹，带着呼啸之音，狠狠的砸在了巨龙残魂的本体之上。
当通体被赤红符纹占满的共生玉盘砸到巨龙残魂本体之后，它就像当初困住苏子越那样，毫无迟疑的展开自己的领域，将巨龙残魂彻底困在当中，开始疯狂的吸食魂力。
当初器灵要透过苏子越释放若干兽形符纹来吸食魂力，那是因为它的本体没办法靠近巨龙残魂。
一旦它的元天石盘贴到了巨龙残魂的身上，就没有苏子越和兽形符纹什么事了。
而且元天石盘本体吸食同化巨龙残魂的力量，要比兽形符纹大的多，它直接以本源禁制符纹来压制巨龙残魂。
比当初对吞吞的同化还要直接，因为吞吞还是一个或者的生灵，肉体本身就是灵魂最强的的守护。
可巨龙残魂则是纯粹的魂体，共生玉盘器灵对巨龙残魂的禁制更为直接。
史上最接近神器的器灵，直接对上了元炁大陆最强横元天灵兽的魂灵。
“嗷吼！”巨龙残魂发出了不甘的吼叫。
正如吞吞的不肯臣服，元天巨龙这种天道的宠儿，有着源自血脉的骄傲，它们宁死，也不会成为其他人的兽魂战宠。
想要收服元天巨龙，哪怕只是区区残魂，那也是妄想！
可如今这种情况，由不得巨龙残魂，更由不得共生玉盘器灵。
不彻底收服巨龙残魂，没有它那精纯磅礴的魂力去修复苏子越，那么苏子越和共生玉盘的器灵，真的要一起共赴黄泉了。
所以共生玉盘器灵这次也是拼了，它甚至把自己从山河图里世界里好不容易吸纳的法则之力，都抽出来，死命的压制巨龙残魂。
巨龙残魂终于明白，今天自己踢到了铁板。这批古怪的兽形符纹里，不只有一个王虫，而是两个！
在这么僵持下去，它怕是会溃散在这里了。
不行，它才刚刚找到自己的崽崽。
想到那个带着巨龙气息的幼崽，巨龙残魂的斗志再次燃烧了起来。
无论是骗了自己的小偷，还是那个让自己魂萦梦牵的幼崽，都成了巨龙残魂割舍不下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