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写意
那老者来回在室内踱步。
“不,不行。如今瑶光在震位。” 那老者娴熟的掐指计算,然后他周身微微一震,“震位,对应的是昆仑。莫非,昆仑有什么变数不成。”
他越想越不对,干脆转身对徒弟说,“扶摇,最近昆仑是不是给了我们一个帖子,说端昇那老不要脸的,连不是整寿都要办个大典庆贺一下?”
天底下能称昆仑掌门端昇老祖为老不要脸的人,估计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他这话太不好接,扶摇干脆点点头。
那老者说,“我觉得不对。端昇那老家伙别看平时有点不着调,但其实还挺好面子的。你说他为什么好好的,忽然办这种事,他们昆仑又不是穷疯了,要靠这个收礼?”
扶摇觉得自己师父能想到收礼上面去,那思维也够奇葩了,所以他还板着脸,不说话。
那老者已经习惯了小徒弟这种死样子,“不行,这次,你得去看看。扶摇,这次昆仑的这个什么狗屁寿诞,你代表师父走一遭怎样?”
扶摇冷冷的看着自己师父,“昊天殿五千年未曾入世了。”
那老者忽然豪迈的一挥手,整个人的气势一变,“干天道个鬼老娘。咱们昊天殿不入世是因为不想,又不是不能入世。滚滚滚,你就替老子走一遭。看看端昇这老葫芦卖的什么药!”
北冥昊天,以星为棋。
传语天下,一言凶吉。
——狐狸有话——
今天这章,我写的很开心的。爽快啊!晚安。
明夷于飞 章节250:进入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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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香茅子依然被关在了门外。
于是仙灵通闻上又是新一轮的消息和八卦同飞。
“啊啊啊啊,望舒峰那小师妹竟然真的又在外面轮了一夜啊,我大概是看到了一个假师妹。我感觉自己的神识都受到的冰符封印啊,我需要静静,静静!”
“天道无疆。我以为望舒峰这次改了办法,换了个弱鸡废柴的小师妹来打感情牌,然而万万没想到,我还是太年轻了。小师妹简直霸气纵横。”
“都跟你们说了,望舒峰没有新的小师妹,望舒峰的所有师姐师妹都在呢。不要以讹传讹,为黑而黑。”
“呵呵,望舒峰如今这套路在下越发看不明白了。”
“不做无畏的意气之争,我们不如拿出来赌一下,看看这位霸气纵横的小师妹能在子夜罡风里坚持几天!”
“我记得上一个硬抗子夜罡风的是望舒峰的曹鲲大师兄吧,不过曹师兄似乎只抗了一夜啊。”
“我们北渚峰的闻凉月闻师兄,可是坚持了整整三夜呢!剑意之道,大盛云浮。”
“貌似当初麒骥公子在瑶台峰坚持了七天?”
“说苏子越的就算了把,他可不是自己想去坚持的。还不是因为他师父又去正一道门胡说八道,得罪了正一的同侪。苏师兄才不得不跪在瑶台峰请罪的。现在想想也真替他不值。”
“【藏匿名号】嗯,那个诸位,我可是从古早昆仑十大传说中,听说落华峰哪位神君,当年抗了三个月。”
“【藏匿名号】请不要提这么可怕的事情。诸君难道没有发现,其实抗的时间越久,可能性格就越张扬古怪不讲理。”
轰轰烈烈的一轮赌局再次开张了。这次参加的人数更多,很多人参考了以往的数据,认为事不过三,这个狠人小师妹,应该不会超过三天的样子。
第三天香茅子依然维持着早起练剑,随后在广场上站岗的状态。
到了晚上撤摊的时候,香茅子凑过去跟闵苒又一次请求,“闵苒师兄,能不能请你帮忙提前出具一下鉴证文卷?”
闵苒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竟然破天荒的问了香茅子一句,“倘若我不答应你,你是不是就一直守在这里了?”
香茅子心说,难道我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她点点头,然后干巴巴的问闵苒,“那,那师兄能答应我么?”
闵苒看着他,冷冰冰的说,“不能。”
“咣当”一声门板再次被重重的拍上了。
香茅子倒不是特别失望,她心里有准备,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做到的。
看来,今天还是要继续在太玄峰练功。
第三天,香茅子依旧坚守在太玄峰。
然后,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到了第七天,香茅子追平了麒骥公子苏子越的记录。
到了第八天早上,明鉴书阁的炼气和筑基弟子,看着香茅子的眼神都变得战战兢兢,唯恐这样的狠人,一个转念间就开始大闹明鉴书阁,让自己池鱼遭殃。
他们担心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
香茅子保持着低调又高调的做法。
所谓的低调,是因为她每天除了在庭院站岗,几乎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走一步路,只是每晚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会过来向闵苒低声问上一句。
倘若闵苒拒绝了,她也不纠缠,只会用渴望而祈求的眼神默默的凝视。被人把门摔到脸上,她也不发乱发脾气,重新安静的退回到原地而已。
闵苒的神经很强悍,甚至堪称冷硬。不然他也不会以这样的残疾的躯体,却担当起太玄峰的厘司执事。
然而每当他拒绝后,那小丫头眼神里的小火花就慢慢的,仿佛被夜风吹熄一样消失。连冷硬心肠的闵苒都在内心生出了一股隐隐的愧疚之意。
香茅子每天例行问话后,就退回在明鉴书阁的平台上站着,笔挺沉默。仿佛生长在那里的一只黑皮树。
可就是这样看似低调的她,已经硬抗了子夜罡风整整七晚了。不仅追平了昆仑麒骥苏子越的个人记录,还害得几乎所有内门精英子弟都输光了灵石。
这样的行为,可以说是高调,甚至可以用嚣张来形容了。
套路,都是望舒峰的新套路。不少输掉灵石的内门子弟认为这是望舒峰另外一种嚣张的手段。
望舒峰的弟子们简直莫名其妙。他们解释,其他峰头的师兄弟们就说他们在掩饰;他们不解释,似乎又一次被冠以了武夫强横的名头。
而所有的这些状况,香茅子都不知道,她心中的信念很简单——坚持下去,一直到闵苒师兄答应下来。
更何况,香茅子在太玄峰待得非常满足。
这里的灵气充沛,她每天都能平静的打坐练功,到了子夜时分,就去用禹步跟罡风去对峙。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练习,香茅子隐隐觉得,和罡风对抗似乎对神识很有好处。
一元剑术需要灵脉逆行,而且对神识精微操控的要求非常高。这种难度的提升,相当于把一根铁杵磨成针的难度。香茅子在练习第一式的时候,就是用了这种水磨的功夫,硬生生的把这招练成了。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可能走了一条弯路。在经过了罡风洗练之后,她的神识是似乎经过了精细的打磨。
当她每天早晨进行一元剑术第二式的联系时,能够隐隐感觉到对剑术的操控更加自如。
以往总有一线不能触及到位的地方,现在却总是能轻易的达到了。
香茅子内心有一个感觉,倘若自己现在真的完全放开手脚,她一元剑术的第二式,应该已经可以使出来了。
可是她想起自己过去第一式造成的那个比较恐怖的结果,强行压抑着自己没有尝试。
她打算离开云浮峰,再找个地方试试。
在这样的感悟下,香茅子却越发期待每天的子夜罡风,毕竟经由磨练后的神识,可以直接带来一元剑术上的领悟和提升。
到了第八天,赌局又开始了。不过今天,所有人都压了反方向。
毕竟,她已经连续抗了七天,这已经证明了她的能力绝非寻常,那么现在她是否要继续留在明鉴书阁,就只是态度的问题。这位真材实料的狠人小师妹,一定会继续跟闵苒死磕到底的。
这一次,都要输掉腰带的诸内门弟子,相信自己会把早先输掉的那些灵石都逐步的赢回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闵苒又一次撑着拐杖慢慢的往回走。
香茅子也再一次走到闵苒的身后,熟练的帮他搬开桌面,然后低声的问,“闵苒师兄,请问你能帮忙把卷宗往前提一档么?”
闵苒没有回答她,慢慢的撑着拐杖,往门里走去。
香茅子依然默默的跟着他,到了门口。
然而这次,闵苒开门直接走了进去,然后就继续往里行进了。
明鉴书阁的大门,就这样开着。
香茅子站在灯火通明的门口,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闵苒师兄这是,让她进去吗?
明鉴书阁里高悬着百盏不燃灯,大厅通透而明亮,把书阁里面的照得灯火通明,纤毫毕露。
闵苒没有关门,也没有理会香茅子,他慢慢的撑着拐杖,往大堂的最里面走去。
香茅子看着他孤独又强硬的背影,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闵苒师兄,这是允许我进去了么?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终于举步跨入了明鉴书阁的大堂内。
明鉴书阁的大堂里宽敞明亮,却一列列纵横交错的摆放了能有数十张大桌案。每张长桌的后面都矗立着陈列的隔板架子。
隔板架子上闪烁着淡淡的禁制光芒,上面放置了不少东西。有植物,也有一些动物,还有昆虫一类的东西。它们有的趴在隔板上睡觉,也有的被禁锢在透明的灵气罩里,正疯狂在里面转圈打滚。
大部分的座位上都是空的,暂时没人。只有少部分弟子还在埋头处理手头的东西,大堂里每个人都很忙碌。他们中有人抬头看到了走进来的香茅子,脸色骤然发生了变化。
那些落在香茅子身上的神情,有的是惊讶,有的是嫌弃,还有的带着一丝隐约的惊惧。
他们看着香茅子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一头误入瓷器铺子的犀牛。充满了提防和排斥的神色。
这也不能完全怪太玄弟子。
太玄弟子,都是道修。他们是通过洞察、分析、还原本质真相来理解道,并不断提升自己的境界。
在昆仑诸峰中,最不能打的一个峰头,大概就是太玄弟子。
然而太玄弟子往往是境界上升最快的,因为他们洞察和掌握的,是天道的本源。
也正因为如此,太玄峰的弟子跟以剑为本的望舒峰弟子的关系,就格外的比较针锋相对。太玄峰的弟子会讥讽望舒峰的弟子为赳赳武夫。而望舒峰的弟子则冷笑的嘲讽太玄峰的弟子是提溜弱鸡。
两个峰头的弟子经常隔空相骂,倘若望舒峰赢了还好,如果他们输了,就会仗着自己剑修的优势,过来欺负吓唬太玄峰的弟子。故而这种隔空骂战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十次里有九次,都是望舒峰赢的。
当然,太玄峰也因此更看不上望舒峰这种论道不过就动手的陋习。
更何况,上次金誉在这里,为了能够完成提前拿到卷宗的目的。他可是每天站在桌子上放声唱戏,连蹦带跳。搞得书阁弟子们差点集体崩溃的“好事”,很多人还记忆犹新。
大家这次又看到了望舒峰的“黑乌鸦”,那真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香茅子自然也看出了那些人紧张担心的目光,可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一路,香茅子也在悄悄观察着明鉴书阁,可明鋆书阁里面的情形,又颠覆了她以往对云浮峰的了解和认知。
它跟以往所有的地方,都不一样。
明鉴书阁里有不少飘浮在半空中的东西,它们都带着一股奇妙却精细的韵味。
有在半空中自动沸腾燃烧的药鼎,里面不知道熬制着什么东西,不断往外冒着浅白色的烟气。
也飘浮在空中却联通在一起的银色的细管,银管的一端插入丹鼎炉中,另外的一端往下滴着紫色的液体,当液体滴落的时候,它下面的符纸就会出现不同的符文显现。
还有放置在桌面上的一柄镜子,它正对着一根没有燃烧的蜡烛照着。可在镜子里的那个蜡烛,竟然明晃晃的燃烧着,而火焰似乎呈现了某些符文的形状。
继续往里面走。香茅子看到有两个执事各持了一张符箓争论着,仿佛在争论品阶的高低。
香茅子又抬头向上看。在书阁横梁的上方,安装纵横交错的金属丝,金丝上有挂钩,下面挂着小筐子。那些金属丝左右前后的纵横错落,仿佛织成了一张网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坐在西北角座位上的修士猛的大喊道,“谁,谁把衡准星仪又拿走了?”另外隔着几排桌子的一个修士就抬头伸手,将头顶细线上的篮子扯了下来,把某个陀螺一样的东西装入小篮子。然后用力一推。那小篮子就晃悠悠的从空中滑到了那个大吼的修士上方……
香茅子觉得明鉴书阁了的一切,都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力。
香茅子顺着通道走到了最内侧的角落里,闵苒的位置就在那里。他的桌面比别人大了两倍都不止,上面堆满了各种物品,跟小山一样高。
而在他身后的柜子,也能是别人的数倍。装得满满的柜子上堆满了各种物品盒子。香茅子的眼神好,一下子就看到装着婴碧柳桃的那个盒子,它被放在隔板的最上方,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此刻,闵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香茅子没敢打扰他,就站在他桌子后面的位置,安静的站着,并且默默的观察。
闵苒随手抽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枚记录内容的玉玦,并两张符箓。香茅子看着那个玉牌上写的数字是七,而玉牌的颜色是橙色。
闵苒顺手就把玉牌抹成白色丢回到盒子里。
他拿起两张符箓,凝眸认真的看着,非常仔细,仿佛要找出它们两者自己最细微的差别。
香茅子虽然倒着,却也能看清楚这两张符箓。这两张符箓的结构非常复杂,香茅子也没见过,只能隐约看出,它们里面有很多隐身符的结构,但其他更复杂的结构,她还没有拆出来。
香茅子看符箓的速度很快,她比对了两个符箓的笔画,发现它们两个完全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差别。
在她得出这个结论不久,闵苒也放下了这两张符箓。显然跟她的结论是一样的。
闵苒弯腰在地上不知道掏这什么,香茅子只见他掏出了两个巴掌大的小铜盘和两根金色的短杆。
当他把这两个铜盘和短杆拼凑起来,支在桌面上。香茅子才看出来,闵苒拿出来的是一个称,不过两边都是秤盘。此刻两个铜盘非常均衡的挂在两边。
闵苒把其中一张符箓丢在了铜盘上,那符箓就微微的往下压了一寸有余。
然后闵苒从自己的纳戒里,拿出了一把白色轻柔的羽毛。
他轻轻的把羽毛放在另一侧的铜盘上,符纸的铜盘轻轻往上抬了一点。然后闵苒继续往上加羽毛。当他加到第七根羽毛的时候,两个铜盘才重新达成了最初的平衡状态。
闵苒记录了这个羽毛数字,换过另外一张符箓,重新来过。可第二张符箓却只压了两张羽毛,就平衡了铜盘。
闵苒收起了铜盘,又拿出了一个青瓷的长颈小瓶。打开小瓶的塞子,拿出一根羽毛,在里面沾了一滴金色的液体出来。
香茅子也不知道这液体是什么,金灿灿、黄澄澄,却没有什么味道。
闵苒把金色的液体在两张符箓上各点了一滴。然后一起轻轻侧立起两张符箓,那个比较沉的符箓,金色的液体在符箓上滚动的非常的慢,磕磕绊绊的,过来半天,才落到桌面上。而那个两根羽毛的符箓,那液体几乎是一瞬就滚到桌面上。
最后,闵苒又拿出了两张银色长条状的软布,薄薄的,看起来就跟一张纸差不多。
闵苒把这两张银色的布条平铺在桌面上,再次用羽毛沾了那金色的液体,轻轻的刷在了银色布条的上面。等把它们刷透、刷匀。闵苒这才把那两张符箓,轻轻的按压在上面,然后用一方镇纸在上面来回磨擦。
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闵苒才把符箓揭开。
符箓完好无损,而银色布条上,却出现了一深一浅的两个符箓的拓印。
香茅子全程目睹了闵苒的手段,慢慢的揣测他的这些手法和意义。
而这个时候,闵苒则把拿出来的符箓和玉玦都丢回到盒子里,从桌案的最左侧,抽出一张簇新的白纸。
他提笔在上面开始写了起来:
寄南峰诸君安好,两张符箓,不损不破。太玄峰闵苒三测对比,已有论断。
解构相同,笔锋相似。
轻者为假,重者为真。
顺着为假,麻者为真。
浅者为假,深者为真。
写完这些,他从纳戒里摸出了一枚小印,沾了沾红色的朱砂印泥,然后盖了上去。
香茅子忽然意识到,这就是一份望舒明鉴文书。
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狐狸有话——
今天去健身了,更新晚了。大家晚安,我也要去睡觉了。
明夷于飞 章节251:曲高寡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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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茅子眼看着闵苒挥笔写完了那张纸,并加盖了朱砂小印。而后,他就把那两张符箓连带盒子里的东西,全部一起装好,做了封印后丢在桌旁的筐里。
香茅子立刻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闵苒。
闵苒转过身,伸出手指,来回的在架子上轻轻的滑过,似乎在考虑接下来选择什么东西。
香茅子心里用力的默念:婴碧柳桃、婴碧柳桃、婴碧柳桃!
结果闵苒在她渴盼的目光里,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个药鼎。
香茅子的肩膀不可见的往下塌了一下,却没看见闵苒的嘴角快速的往上微微一挑。
闵苒把药鼎放在了桌面,香茅子没有看到这个药鼎上的玉牌,所以也不知道它属于哪种程度的鉴证类型。
但见闵苒“啪啪”在鼎炉上面敲了几下,药鼎下方的火符被激发了起来。闵苒又从一个墨色的小石盒里挑了一团拳头大的昆仑地火丢入鼎下的火膛之中。
这是丹鼎升膛的标准起手式。
香茅子虽然自己也在小筑里学过,但是她的手法和速度,却绝没有闵苒这么顺畅自如。
她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默默的揣摩着闵苒的手法,并在心里暗中默默记忆。
照理说,香茅子这么直勾勾的瞅着闵苒做事,其实是不太礼貌的,而且也有点涉及到偷师的意味。
不过香茅子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行为的不妥,自然也就不会主动回避。
而闵苒则是更不在意。一来以前的望舒峰执事为了能逼着他把邢峰的文书结卷提前,别说直勾勾的瞅着这种小事,就是在他桌子上翻跟头这种手段,也不是没人试过。跟这些举动相比,看看怎么了?这种只是安静看看的小师妹,已经不能更乖巧了。
更何况,对于自己现在做的事情,闵苒根本不认为望舒峰那群黑皮武夫能理解。他们,也就是打打杀杀的还比较能行。
故而,闵苒动作磊落,心无旁骛。
当鼎炉生炉后,闵苒就没有再管它,而是从后面又拿出个类似“铜镜”的东西。这个东西的直径跟鼎炉差不多高。铜镜的背面是繁复的符箓纹理,而正面则是乌突突的麻面。
要说这是个铜镜,其实并不是很恰当。因为它的正面并不明亮,是极细的磨砂麻面,只能映照出最模糊的影子。
闵苒把鼎炉和这个“铜镜”放在桌子的两侧,相对放好。
然后,他又掏出了两粒一寸左右长的金银双色枣核。这两个枣核一般大小,两头都是尖尖的,一头是金色,另外一头是银色的,而中间的部分,确是金银二色逐渐融合,浑然一体。
和普通枣核不一样的是,这两个金银枣核的表面非常光滑,没有一丝纹理。不知道是天然如此,还是后天打磨所致。
香茅子叫不出“铜镜”的名字,也不知道“枣核”是什么。凭香茅子目前的水平,闵苒拿出来的东西,还有用的各种材料,十个里她有九个都不认得。她瞪大眼睛,唯恐错过一个细节,并把自己不认识的东西,都存在心里,打算回去慢慢弄清楚。
闵苒认真的检查了这两枚“金银枣核”,端详了半天,似乎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终于把它们两个摆放在面前的桌上。
然而从面前的笔筒里,抽出一把竹柄银针的笔出来。
灵笔有五行灵力,也有专精一种灵气的。灵笔的材料选择很多,有的用羽毛,有的用某种特殊的植物叶子,还有的用灵兽的毛发。
不过像这种笔头是一根银针的灵笔,香茅子还是初次见到。
那银针不长,只有一分左右,笔头却泛着一股锋利的锐气。
闵苒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笔尖,似乎在试探它的尖利程度,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闵苒拿起了桌上的一枚金银枣核,左手拈着它,右手持笔,开始在枣核表面上刻画起来。
香茅子看着,发现他手指灵活的在方寸之地快速的刻画。
香茅子直接开了眼窍,把枣核“拉”到眼前认真端详。
闵苒的手指非常稳,右手针笔几乎毫不停顿,而且一笔不错的往下刻画,转折连贯,笔意顺畅自如。
香茅子越看越奇怪,甚至皱起了眉头。
不是因为看不懂,而是,闵苒刻画的这个符箓,她看起来可有几分眼熟。
到底在哪里见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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