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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剑诛魔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空留尘缘叹


第三零八章 古怪至极
    一只连剑都握不稳的手,谈何杀人

    云章持剑的手在发颤,既有刀剑相击之由,亦有绝望临身,心生退却之故。

    他虽已不存活命之心,可镰刀人的这一击,好似将他心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给无情斩断,令他坠入绝望深渊。

    挡住了剑起,镰刀人接下来需要做的,便是反手扬刀,即可轻易抹断云章脖颈间的动脉。

    刀抹脖子,可不知痛也不痛

    云章苦涩一笑,闭上双眸,接受裁决。

    大出所料!

    脖子上没有任何触及外物之感,更别提有任何痛感

    是对方出手太快,自己毫无感觉

    还是……

    仅是眨眼间的功夫,被扑倒在地的云章便得到了令他始料未及的答案。

    眼睛一闭一睁,他竟还活着。

    镰刀人瞧见他有意举剑反抗后,竟将注意力全然放在他的剑上,挡住那一剑后,镰刀人手上再无任何攻势,飞腾在空中的身躯,直接与他撞了个满怀。

    为什么这么好的致命良机,此人却没把握住

    云章有些不可思议。

    莫非自己并没看走眼,这人确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庸才

    云章心生疑窦。

    手中温凉的触感令云章及时警醒,他的命还在,他的剑还未丢,此时,不容他多想,他得继续战斗!

    镰刀人撞倒云章后,滚落到其后头。

    使唤指虎和重锤的幽冥教精英教众则在他前方。

    如此,他便落在三人的包夹之中。

    恰在此时,两丈远处传来锁爷的低吼。

    锁爷喘着粗气,结巴道:“快!快……快来一人,帮,帮我!”

    话语虽结巴,却是言简意赅。

    一来,锁爷急需帮助。

    二来,听这声音,锁爷似乎在忍受着重压!

    二师叔竟占着上风云章心中微微讶异。

    至于,三个幽冥教精英教众心中的想法,从他们的行动便可判断出来。

    重锤人抡着锤朝他轰来。

    镰刀人及指虎人,双脚离地,明显朝着另一边去了。

    对于齐地福的身体状况,云章再清楚不过,否则,他也不必特意进到天璇殿中来,确认其平安。

    而此刻,锁爷与齐地福对掌,却落于下风,说明锁爷受伤不轻。

    受伤不轻的锁爷,尚能开口求助,那一言不发的二师叔,岂不是在拼命!

    二师叔数十年来始终在为云天观默默付出,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甘愿用他的身躯去置换哪怕是一丁点的希望,而自己呢

    没人能看清云章那顷刻间湿润的眼眶。

    没人能看见云章那面红耳赤,怒目圆睁的神采。

    但所有人都看见,一柄剑携着青紫电芒,闪现在两道黑色身影前,挡下二人去路。

    随着重锤人赶至,四人再次站成一团,云章死守在一丈开外,任凭身上的鲜血四溢,却也再没有慢下一拍,再没有退却一步。

    头可断,血可流,气不馁!

    不过片刻功夫,又听一声,“快!”

    又是锁爷的求救声,只是这回是咆哮声。

    打斗中的四人不由趁着空隙侧目。

    里边的月光并不充足,依然不难瞧出,锁爷满脸涨得通红,与之相较,齐地福却是毫无血色,面容惨白。

    二人的神态能以沉睡的冰山和爆发的火山作比,可很显然,二人均已是强弩之末。

    云章原以为拦下三个幽冥教精英教众即可,见此情形,也心生忧虑,他得做点什么!

    还没想定主意,云章已率先朝锁爷扑了过去。

    他缺少的,便是这种一不做二不休的勇气,人生若不能尝试一回自己不敢做的事,那真是白活一场!

    先做再想,他迈出了第一步后,脑海中立马形成了第二步,第三步的想法。

    自己占据主动,自己率先发难定当出乎另三人意料,只要自己能先对锁爷造成伤害,以锁爷现在的状态不死也残,如此,二师叔即便身死道消,也不会有太多痛楚,在这之后,不过是又回到现在一打三的局面,早该让二师叔少吃点苦啊!

    时刻紧盯四人动静的锁爷,第一时间便读懂了云章内心的想法,心中一凛,莫非今日当真要丧命于此

    随后,便瞧见那镰刀人嗖地一下窜到云章前头。

    锁爷喜极而泣,这镰刀人的手脚功夫虽有些差强人意,可身法实在了不得,最主要的是衷心赤诚可见,回到教中定要好好提拔!

    一丈之余的距离对于功法有成之人转瞬即至。

    云章便料想绝无人能阻止他这突袭一剑,可到底还是败给了山外山,人外人,镰刀人再次抢在他身前,令他放弃对锁爷的攻势,只得举剑相迎,同也为拦下镰刀人。

    镰刀人如其所愿被截下,可指虎人却去意已决,趁此机会掠过云章身侧,舍近求远,举起双拳,直取齐地福而去!

    云章心下大骇,恨不得自己立马生有



第三零九章 苦尽无甘
    镰刀人自然便是姜逸尘。

    在魃山夜羽族到来前,能对云天观施以援手的外人,除他之外也再难有旁人。

    姜逸尘这些古怪行径并没能瞒天过海。

    至少在天璇殿中,已有人察觉到了蹊跷。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要想在暗中不着痕迹地搅乱战局,细筹慢划都难保天衣无缝,更何况,他是见机行事。

    姜逸尘本没想过自己的行迹要瞒过所有人,至少瞒不了云天观的人,他需要做的只是瞒过幽冥教的耳目。

    抡着重锤的,显然还未发现他的古怪。

    套着指虎的,或许已经发现了一些猫腻,可惜现下已昏倒过去,很可能再也醒不来。

    至于锁爷,一个用性命在憋尿的人,能为其坚持和毅力喝彩,却无法指望他的思绪还能正常运转。

    更何况,锁爷和枷爷脑袋里本便缺根筋,缺根用心思考的筋,许多稀奇古怪之事,他们相信存在及真理,绝不愿费心琢磨,久而久之,他们便丧失了这根筋。

    没有这根筋的人,或能活的很快活,却也很容易浑然无觉地被当牛做马。

    姜逸尘本也不知锁爷竟是在与人生三急作斗争,或许是适才鲜血淋漓的场景视觉冲击力过大,或许是锁爷的耐力已达到极限,总之,当姜逸尘挪动脚步,正要向齐地福攻去时,一阵哗啦啦的声响,打破了殿中一时的死寂。

    顷刻间,锁爷立足的方寸之地,几乎成了一滩湿地,丈许距离仍能闻到浓厚的异味扑鼻而来。

    姜逸尘正怀疑这锁爷竟如此没有定力时,便瞅见其身后,同是一片潮湿,心下不由腹诽,“这家伙被提进来后,不会是胡乱寻药吃,给吃坏了吧真是……棒极了!”

    正当锁爷还沉浸在小解后的畅然舒爽之时,却瞥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朝着他与齐地福撞来。

    幸而,抢在最前头的是黑色身影。

    只是,黑色身影是背着身,倒飞而来的!

    若锁爷所见不差,是云章用剑挑起脚边那带着指虎的断臂,射向了他的手下,指虎上的四道尖刺划伤其右臂,吃痛后的镰刀人回转过身,再遭云章一记飞踹,当即横飞而出,云章发现弄巧成拙,大事不好,恐将误伤齐地福后,哪能不跟着扑来,于是,便有了此番情形。

    锁爷的眼睛没毛病,自然看得一点不差。

    重锤人的眼睛也没毛病,当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而云章却终于弄懂了一句话,一句极为简短的话。

    “有时候,所见并非所得。”

    云章有口难言。

    他总不能去向锁爷和重锤人解释,是镰刀人引导着他的剑砍断了指虎人的双臂,是镰刀人引导着他的剑以自伤,还是镰刀人引导他抬脚做出蹬腿的动作。

    他没必要去这么做。

    即便做了也只会被当作疯子。

    他也不能这么做。

    因为镰刀人一直在帮他。

    但是,当他无法阻止镰刀人撞上他的二师叔后,他已发不出声。

    咚!

    自他进入天璇殿后,这是齐地福发出的唯一声响。

    沉重而心碎的声响。

    齐地福已阖上双眸,他将自己一丝一缕的喘息尽数奉献给了云天观,他死而无悔。

    云章张大了嘴,出剑再无任何章法,连脚步都站不稳,似陷入癫狂之中。

    可就是这样,他的剑还是成功挑断了锁爷左脚的脚筋。

    姜逸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架起锁爷庞大的身躯,后撤出数步,躲过致命一剑。

    锁爷强忍着疼痛,把抓着姜逸尘的臂膀,似乎这便是他的救命稻草,殊不知,左脚的重伤,全赖身旁人所赐。

    *********

    砰!

    天璇殿突然间,变得更为亮堂。

    兵刃击碰声亦更为响亮。

    天璇殿的殿门被破开了!

    “半盏茶功夫,药草不取,丹药可拿,取得丹方多者,回教中重重有赏!”

    哭娘子的声音适时响起。

    原来,不知不觉间,云天观竟又撑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想来魃山夜羽族即至,幽冥教打起了退堂鼓,再惦念宝华洞中的珍品已不切实际,随缘夺取丹方最为实在。

    三个云天观弟子哪能阻止十余个幽冥教精英教众一拥而入。

    入殿之后,也不免被一堵堵如墙般的陈列架影响视线,一时无法摸清各幽冥教教众去向。

    殿内深处传来的打斗声,在此时听来尤为清晰。

    那是一柄发狂的剑!

    也是个发狂的人!

    当云旌寻声找到云章时,只见云章一剑刺入了一个



第三一零章 落幕潇潇
    乐极生悲。

    盛极必衰。

    皓月千里,也终有辉煌落幕之际。

    这些是亘古不变的大道真理。

    这十来年,云天观的发展可谓顺风顺水。

    而近几年,半只脚踏入江湖圈的云天观,更是飞速攀升到了百年来从未企及的高峰。

    急功近利,如履薄冰,一着不慎,终将摔得体无完肤。

    星月渐逐黯淡,云端之城好似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略显凄凉萧瑟。

    云天居,舜源峰后山的制高处,立有四道人影。

    晚风轻拂,四人眉宇间泛起了苦涩的波澜,双眸微眯,饱含心殇。

    “幽冥教这算盘打得实在精妙,到头来,他们可一点都不曾吃亏啊。”当先开口打破沉寂的是云天观观主齐天寿。

    在他身旁的是三长老齐玄策,八长老齐荒武,还有他的夫人虞君歆。

    在汐微语琴声的引导下,齐玄策和齐荒武成功从曲幽小道的幻境中脱出,而心忧夫君安危的虞君歆确认了幽冥教在后山的攻势不过是虚张声势后,便抽身来援。

    云天观四位长老级高手齐至,本已是不俗的战力,奈何幽冥教此行准备充分,齐宇班虽死在汐微语和齐玄策合力之下,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身上早已备有齐宇班炼制的无我丹,如此,本该是平分秋色的局面,反而是幽冥教占尽上风,若非有服食了空明丹的齐天寿撑起场面,恐怕将沦为幽冥教单方面的屠杀。

    在初时便遭了重创的齐天寿,在此役中无疑消耗最甚,莫要看其现下轻描淡写,侃侃而谈,但三人都能清楚地看见齐天寿的面色同方才的皓月般如白霜,配上黯然无光的眸子,见来好似一颗骷髅头,令人望而生寒。

    而虞君歆更是清楚齐天寿此刻身体情况究竟如何,她可以感觉到所搀扶之人的身躯正逐渐变冷,变沉。

    她不敢想象自己夫君的体内有多么糟糕,回天乏术,药石罔效,任何充满绝望之词用来形容行将就木的齐天寿都不为过。

    “至少,宝华洞并未失陷,观里恢复往日生息,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虞君歆乐观道。

    知夫者,其妻也,虞君歆与齐天寿相识相知相爱三十余载,哪能不清楚这已褪尽锋芒的男子,心中最后的骄傲。

    只要他这一刻还是云天观观主,他便不会,也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颓丧之相,他会用生命最后的余温,将诸事安排妥当后,方才潇洒离去。

    只要他还未阖上双眼,她便会强装笑颜,不会流下一滴眼泪,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她也是他的骄傲,他绝不愿看见,在他离去之际,看见的是泪流满面的爱人。

    “是啊,此役我们虽元气大伤,可终究未失根基,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出声之人是个身材高大,颧骨高耸的八长老齐荒武,他并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听闻虞君歆之言,本意跟着附和几句乐观些的话语,缓和下沉重的气氛,可一念及今夜观中弟子死伤惨重,言语渐稀,再难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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