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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剑诛魔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空留尘缘叹

    在七里窑时,他效仿其师之潇洒,虽有八分徒留于形,却不可忽视仍有两分意在。

    在三天前的雨夜,他和飞飘互吐心扉,最后那口酒,再让他放下了几分自拘自束。

    此番,在突破第四重境界后,他犹豫过是否不要急于贪功冒进,转而去稳固修为。

    他又放下了。

    至少在修行路上,他开始学会放下那些自缚己身的枷锁,以随遇而安的心态,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态,以自在逍遥的心态,去走出大道。

    在楚山孤目瞪口呆中,在莫殇、齐黄肃、齐荒武、飞飘那一道道目光依次汇聚而来后,姜逸尘的气息渐趋平稳,复归原态。

    并不是所有人都被惊动,但这些个高手显然知道刚刚发生了多么了不得的事。

    尤其是道家出身的齐黄肃、齐荒武,对这等顿悟入道之景再熟悉不过。

    几人脸上有讶色,有恍然,有笑意。

    然而,未及向姜逸尘道喜,却见其霍地立身而起!

    喝道:“戒备!敌袭!”

    (iishu)是,,,,!




第五零七章 镜碎敌现
    【】(iishu),

    躬身相送的青松绿柏忽而轻摇慢曳。

    相映成趣的镜河忽有波纹荡漾。

    漠然俯瞰的泊云忽见舒卷。

    这些景象变化都能用一个现象解释。

    ——起风了。

    春江水暖鸭先知,遑论适才相融于天地自然的姜逸尘,自能较众人先有所感。

    外物亦为自然,无为外物所扰。

    风本是自然,又如何谈扰?

    是以初时姜逸尘并未将这些看似寻常的景象变化放在心上。

    不过,他很快便察觉到了平和表面下的异状。

    凝露台所在之处地势宽敞平整,而非什么奇形怪状之地,便是起了风,风也当从一面吹来,怎会四面为风?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埋伏!

    心中刚有定论,姜逸尘便在第一时间厉声警示众人。

    仅是须臾功夫,天空四面八方仿佛凭空多出了数不尽的斑点!

    此时无雨,斑点便为雨,向一行车马打落!

    千百道锐器的破空声汇成唯一,便只有一种声音——嗡!

    还未绽放光彩的白昼顷刻间变得灰黑暗沉!

    尽管此行之前,众人已料见在凝露岭这地僻无人之处或将遭伏,岂料匆匆一瞥美景仍教人沉醉其中松懈心防,险些沦陷于暗藏其下的杀机之中。

    所幸有姜逸尘的警示在先,众人惊醒回神,捏了把冷汗,在那些斑点临近十丈以内之前,便分辨出那些斑斑点点之物非是箭矢而是暗器,亦有相对充足的时间去应对。

    然而,严阵以待的众人心下却不禁犯嘀咕。

    寻常暗器非比箭矢有弓弩加持,自十余丈外而来多半为抛投,且不论众人视野所及不见敌踪,一时不明这些暗器来处,单论这攻势阵仗,看似铺天盖地尤为唬人,却难对他们构成实质威胁。

    简而言之,这以抛掷暗器揭开帷幕的伏击,显得雷声大而雨点小。

    如此诡异的下马威,会否意味着此番他们所遭遇的对手将不同寻常?

    毕竟他们已然能看清那些暗器的大致样式,乃是中州之地不常见的手里剑。

    千百手里剑即至,众人无暇去细想更多,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齐黄肃、齐荒武从马上飞身而起,一人拎俩,将汐微语、云章、云旌、云龙葵丢到了姜逸尘所在的后车上,而后分立车旁防备。

    楚山孤、莫殇及听雨阁众人同是各展身法,以最快速度来到前车做防。

    他们的战术很简单,保护牛家父女为上,各自性命次之,车马物资能保则保。

    故而,除却被两辆马车套牢的四匹马受制于人不敢动弹外,余下马匹已四散而逃。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响起,一枚枚巴掌大小的手里剑被击落在地。

    与此同时,众人先前心中所生的疑问也逐一得到解答。

    青松绿柏晃动不止!

    如镜的河面不断碎裂!

    虚空仿佛被撕开了无数豁口!

    一道道黑影自青松绿柏间飞掠而出,自河面升腾而起,自虚空中浮现!

    那些黑影尽皆黑衣蒙面,多腰悬太刀,或是悬锁链、戴拳刃、持三刃镰,手中无一不捏着三枚以上的手里剑,正蓄势待发!

    此时此刻,凝露台,即石拱桥最中心处,为姜逸尘等一行车马。

    由里往外一层,为还未被尽数击落的手里剑阵。

    最外一层,便是那些自四面八方而来的黑衣人。

    那些如黑云压境的黑衣人来自东瀛,以他们的现身方式看来,应都精通忍术。

    那看似威势不大的手里剑阵,非是佯攻,而是掩护阵。

    凝露岭因地僻人稀适合埋伏,可凝露岭上却少有地利适宜埋伏,更何况是被打造为诗天画境这等宽敞静谧之地的凝露台。

    条件不完备便创造条件,这些东瀛杀手以消耗有限量的手里剑为代价,为他们的现身作掩护。

    紧接而来的攻势仍是手里剑阵。

    只是这回不需远程抛投,距离更近,也更具杀伤力。

    咻!咻!咻!

    近在眼前的手里剑破空声尖锐刺耳!

    这群来自东瀛的杀手显然不打算给他们的敌人任何机会。

    那掩护阵未尽,真正意义上的首势已朝敌人掩杀而去!

    自被美景中唤醒至敌手接二连三的攻势袭来,护送牛家父女一行似在这短短片刻间便已落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

    恰在此时,两辆马车上同现异动。

    后车车厢前,青光大放,一层肉眼可见的风障瞬息盘旋而起,足有一丈方圆。

    成百上千枚手里剑如风驰电掣,击打于风障之上。

    两相僵持间,圆桶般的风之障壁上挂满了手里剑,同马蜂窝一般无二。

    历经十数息焦灼的厮磨后,那些手里剑终未能破开风障的防御,尽皆颓然落地。

    相较于后车的以静制动,前车发生的动静可是不小。

    只见前车上,一条足有三丈长的白绫如盘龙出渊,自下而上间,竟是一个不落地将那些手里剑“纳入怀中”,再轻轻一摆“龙身”,将之挥落。

    只是那舞动白绫者非是清丽脱俗的女子,而是个身躯壮实腮边胡茬不整的大老爷们!

    那大老爷们不是别人,正是整天嘴边挂着“真是个娘们儿”的楚山孤!

    而其手中的白绫,赫然便是那用来包裹刀而毫不起眼的白布。

    总之,前后两辆车马得幸于楚山孤和姜逸尘突出的个人表现,拦下了东瀛杀手的第一势。

    见此情景,东瀛杀手们也明白了上级所命中,为何此行要求他们行事需得如此迅疾缜密,所配备的人数又缘何如此之多。

    他们的对手亦非易与之辈,到底还得短兵相接,手底下见真章!

    见东瀛杀手气势汹汹地围杀而来,飞飘等人不再留待原地护在马车周围,逆流而上涌入东瀛杀手潮中!

    前车留有楚山孤、小烟儿、阮谷、紫风四人守在车厢之外。

    后车不需紧守车厢,由姜逸尘策应云天观四名弟子向前车靠近。

    许是姜逸尘先前的休门硬吃下一轮手里剑正面攻势让东瀛杀手倍感气恼,又或许东瀛杀手发现其以一护四的举动太过碍眼,不多时姜逸尘便受到了多个东瀛杀手的“热情招待”。

    一计紧接一计太刀自下朝上画弧扫来,姜逸尘虽能一一拦挡下来,可帷帽下的面色却越发苍白。

    那一计计拔刀式非出自同一人,而是一群人。

    七个东瀛杀手都以十成力出刀,姜逸尘全部接下,非等同于硬受了这十成力七回。

    那七刀仿若七道海浪,一浪接一浪打来,一浪高过一浪,便是帆船都得退避三分,况是**凡胎的姜逸尘。

    三刀过后,他持剑的手便被震得虎口生疼,随而发麻。

    七刀毕,他只觉胸口一闷,呼吸难畅,喉头一甜,咳出口血来!

    仅此七刀竟已将他震出内伤!

    (iishu)是,,,,!



第五零八章 粉芒绽放
    【】(iishu),

    东瀛杀手们此行的任务便是歼灭牛家父女及其护送者一行。

    眼见敌人已伤得咯血,岂会留予其喘息之机?

    趁敌病要敌命,一记记杀招紧逼而至。

    已吃过一回闷亏的姜逸尘自然不会再硬着头皮接招,而是施展轻柳身法腾挪闪避。

    然而,面对多人高频高密度的围攻态势,姜逸尘亦得不时出剑招架,免添新伤。

    啪啦!

    随着东瀛杀手一记本当落于姜逸尘左肩并将之一刀两半的袈裟斩劈落,自出谷后便相伴姜逸尘至今的帷帽终“为主献身”,四分五裂!

    头上没了帷帽,反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姜逸尘身上负重,施展起身法来也更为灵动敏捷,饶是如此,仍未能改变这被动局面。

    正在姜逸尘一筹莫展之际,耳畔听得有人运功出言。

    “这些东瀛人用的刀法是居合道。”

    “此刀法为复仇所创,本为以弱之刀。”

    “旨在抓敌疏漏,先发制人,一击破敌。”

    “虽有十式,却都演化自拔刀、突刺、斜切三式。”

    “其真髓全在拔刀一击,后继乏力。”

    “或以疾破之,或固守徐徐图之。”

    其人显然观见大局不妙,趁交斗间隙向众人道明此类刀法的优缺点,教众人能有的放矢地应敌。

    他们这行人中有两人可称作刀法大家,楚山孤师门神秘自成一派,莫殇博取众长无所不通。

    东瀛太刀承自中州乾坤刀,正是莫殇看家所学,值此一致对敌的当口遂不藏私。

    然,说易行难。

    就如大家都知射箭不过上箭、拉弓、瞄准、放箭四步,能命中红心者却寥寥一般。

    纵有莫殇点明了制敌关键,可能否克敌制胜,既与个人能力和悟性有关,还得看对手实力几何。

    短暂交锋过后,姜逸尘对于这些东瀛杀手的个体实力已有粗略判断——不下于影武堂乙级杀手。

    至于姜逸尘自身的能力和悟性到得何种程度?

    试一试便知!

    连番躲闪退避下,姜逸尘已来到桥栏边。

    他的身周围有七人,出招之路几已被对方凌厉的攻势封堵,无有反击空档。

    为今之计,或登栏跃空,或跳桥下河,才有暂时脱开七个东瀛杀手围杀的可能。

    至少七个东瀛杀手是如此认为的。

    在他们看来,登栏跃空看似能赢得还手的机会,实则在空中无处借力,反成一个肉靶,乃取死之道。

    只有跳桥下河,强行改变现有对战环境,还能争得几息扭转战局之机,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事实上,自七人盯上姜逸尘以来,就认为此子命已当绝。

    而今局势进展尽在他们掌控之中,接下来只看其抉择,是马上就死,还是让他们稍付出点代价再死。

    这点代价莫不过七人之一或伤或陨,这是他们每个人都能欣然接受的代价。

    眼见姜逸尘一脚蹬在石栏之上,七人眸中不由闪过一抹喜色。

    可下一瞬,七人眼前先是浮现出道道蜿蜒的黑丝,犹若黑烟缭绕。

    紧接着眼帘下侧又见白晕乍现。

    不明虚实、不知危险与否的七人见状不敢冒进,及时刹住脚步,甚至后撤数步,直至脱出黑白怪光的范围,只将姜逸尘围在桥栏边,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七人也看清了对方不知何时偷摸着布于桥栏边上的一黑一白两门阵法。

    七人虽非中州之人,对这八门阵法却不陌生。

    庆幸未陷入那惊门、死门的阵法中,否则不论是被惊门的神鬼乱象骇得失神,还是被死门轰得目眩神迷,此时他们多半已成这年轻剑客的剑下亡魂。

    不待七人犹疑为何这听闻只有双刺才能布下的八门阵法,此人却可凭剑施放出来,究竟是虚张声势,还是确有其才,已见得那剑客一脚踏在石栏后,不是借此腾空或跳桥,反是借力回身,扑杀而来!

    接连两次作为都出乎所料,七人终丢了先机,只能见招拆招。

    姜逸尘显然不会错失这争来的良机,虽以一敌七,却不见半分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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