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快乐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减西
蒋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撇开脑袋,歪歪地靠在他的肩窝,舌尖在凹凸上轻飘飘扫过,蓦地张嘴又咬了一口,同样的位置。
这一下够烧人的,他“嘶”一声倒抽气,才消下去的欲望又有卷土重来的意思,他不客气地抓了一把嫩臀,意味深长地挤压着那处,郑瞿徽发誓,她敢再闹,他就做到她哭为止,外加求饶。
大约探到了某人的底线,蒋楚聪明地适可而止,指尖从肩膀溜到发丝间,将许久未打理的乱发一下一下捋顺。
“你该剪头发了。”他总是不修边幅,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郑瞿徽亲了亲她的下颚,很虚心地问:“剪什么样的。”
“光头吧。”省得打理了,蒋楚自认这个建议很中肯。
他眉心微蹙,是不满意了:“换一个。”
“那就波波头。”可可爱爱,蒋楚喜欢融化人心的小奶狗子。
郑瞿徽终于是听出她在胡闹了:“就这么想看我笑话。”
说话间,按在臀肉上的手探了一指,翻挑着水润充盈的花穴,她再多说几句不中听的,他就……
危险发言,蒋楚不自觉夹紧了腿,安分收手,紧接着强转话题。
依旧是发号施令的口吻:“送我回家。”
她腿软得不像话,这会儿开车可比酒驾危险多了。
收拾妥当出了门,已经过了午夜,街边的夜宵烧烤正是热闹时,络绎不绝,好几个等位的食客占了酒吧门口的地儿。
这片一到晚间就是这么热闹,郑瞿徽是知道的,可今天隐隐不快。
将身后那人挡了大半,看着门口歪歪斜斜那辆micabrio,又有一种被她耍的既视感。
“开了这辆来的?”
“嗯。”蒋楚乐呵呵地答。
男人退回店里,“嘭”的一声关了门,眼不见为净。
到最后蒋楚都没有如愿看到一米九几大傻个配袖珍小mi的可爱景象,实在可惜。
话说回来,这座椅是铁做的吗,又硬又扁,硌得屁股生疼。
蒋楚瞥了一眼驾驶座的某人,冷哼一声,小脸满是不屑。
他喝得可不比她少,这会儿还不是大摇大摆地知法犯法。
就仗着这辆挂了军牌的破悍马,哼,臭来劲。
哔哔哔!举报!
这里有人危险驾驶!
世界快乐日 怪物
前脚才从机场回来,隔天又去报道了。
蒋楚不排斥出差,但剧烈运动后还要赶飞机,这就两说了。
忍着浑身被拆分重组后的机械顿感,回家洗了个澡,她又出现在机场大厅里。
“楚姐,这是机票。”
助理办好值机手续,将机票和护照递过去。
低头闭目养神的人被这一声打扰,睁开眼,目光锐利且清醒,半点倦意都看不到。
接过护照机票看了一眼,眉心微蹙,两张机票,是联程。
助理解释道:“国内塞尔维亚航线没有开通直飞,这是时间最近的航班,俄航,商务座。”
蒋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助理:“楚姐,真的不用我跟去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出差了。
“不用。”蒋楚看了一眼时间,起身往安检处走。
“手上的几个案子你跟进一下,进度报告下班前通过邮箱形式给我。需要签字的文件留到我回来后处理,实在着急的就找董律,有事电联。”
看着助理眼下泛青的困,凌晨才告知他订机票确实苛刻了,转念又开了口:“报告明天中午之前给我,今天放你半天假。”
她边走边交代着,助理已经打开手机开始记录要点:“……你这是去几天。”
“不确定。”蒋楚沉思片刻,“我尽快回。”
连时间都不确定还是第一次,助理愣住,总觉得趁人在眼前还得再确认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老板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蒋楚是真的急啊。
郑家的官司在业界闹腾了好一阵子,关注度居高不下,谁接了都是爆点。
舆论越大,除了多一口茶余饭后的消遣,对诉讼本身并没有什么帮助,蒋楚深知这一点,接下官司后对外对内都没通气,她得赶在媒体干扰之前把事件的来龙去脉整理清楚。
郑家送来的资料很齐全,也相对客观,但比起这些,蒋楚更期待丁思真的阐述。
是的,她去见丁思真。
将当年石沉海底的旧事重新翻出水面,然后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转身就出国,这一套操作干净利落。
至于背调里对她的描述,“真实简单,年纪轻,心无城府”类似字眼,蒋楚不予置评。
联程算上中转,十几个小时耗在路上,蒋楚蹙眉不展就是因为这个。
上机落座,松弛下来后酸痛和睡意比任何时候都汹涌。
俄航秉持着一贯的彪悍,把地心引力玩弄在鼓掌间的游刃有余,落地时的加速颠簸,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
蒋楚是在整齐划一的掌声欢呼里睁开了眼,分不清是被震醒的还是吵醒的,总之是没脾气。
四周围的乘客开始走动,整理物品,拿行李,安静的空间里慢慢充斥着忙碌和嘈杂。
蒋楚心急,倒也不急于这一刻了,等商务舱的乘客空了大半才起身。
中转地莫斯科,谢列蔑契娃机场,当地时间凌晨5点50分。
走出机舱,入目是望不到边的停机坪,苍茫整片灰白背景里,人与人之间多了层雾状隔阂,朦胧安全。
骤然而至的冷空气像是腊月的冰巴掌,凛冽有力,两颊瞬间麻木,蒋楚觉得先前扇郑瞿徽的那个耳光立刻回报在自己脸上,挺公平,心里却莫名其妙松快了不少。
最后的瞌睡困劲也醒了,她提着登机箱走下阶梯,早春款的西服套装御寒能力几乎为零,奇怪的是竟不觉得冷,反而被寒气冻得坚不可摧。
边上站着几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穿着单薄衣物,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等接驳车,嘴里懊恼着为什么没穿外套就下来。
相较之下蒋楚更像是个感官失灵的怪物,昂首潇洒,背脊笔挺,姿态优雅知性,莹白的脚背裸露在空气里,高跟鞋蹬得有条不紊。
大约真长了一身铜皮铁骨吧。
丁思真的住处很容易找,贝城最地标的十字路口,圆顶中世纪建筑。
蒋楚连酒店都没去,落地后直奔当事人公寓。
门铃响了两下,开门的是保姆:“你好,请问找谁。”
“你好,我是丁女士的律师,我姓蒋。”
保姆应该是事前得了吩咐的,听闻是律师便开了门:“请进,太太正在等你。”
说罢,便要去接行李箱,蒋楚轻轻一挡,“我自己来。”
登机箱的滚轮在木地板上发出嘎达声,像是玩具小火车慌张驶过。
穿过玄关走廊,越往里走,孩童嬉笑的声音就越清晰。
客厅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坐在客厅地毯上,脚边散落着爆米花薯片等膨化食品,墙上的巨幕正播放着漫威系列电影。
几年前的片子,以小罗伯特唐尼为首的钢铁侠战队和超人战队打得不可开交,画面闪过激烈的打斗,没有灯光依旧亮了整个客厅。
蒋楚心里的疑云又重了些,正纳闷呢,保姆适时出声:“蒋律师,这边请。”
跟着她绕过几个弯,来到其中一间房门前,轻轻叩门。
屋内传来女人的声音,温柔且轻:“进来吧。”
保姆开了门,将人领进去就走了,偌大一个主卧,只留下蒋楚,和一个敷着金箔面膜的窈窕女人。
丁思真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以为怎么着也得明天才能见到。
毕竟,没有哪一个律师会在晚上10点25分出现在当事人家中,这已经不是敬业了,算打扰。
蒋楚在门边站了站,见她没有招呼自己的意思,顾自走到临近的沙发上落座。
她可不是她的佣人,况且,一路奔波实在累炸了。
一张面膜十分钟,正好。
丁思真从浴室出来,面膜掀了,露出一张水嫩的脸,姣好的肤质在灯光下愈发剔透,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挑不出错的五官点缀在这样一张脸上,足以让百分之九十的同性艳羡,甚至妒忌。
蒋楚来不及欣赏她的美貌,案件文件已经安放在茶几上,她带上了眼镜,一副公事公办的冷静。
她这么上心,丁思真反倒不好赶人了,莲步轻挪来到沙发边坐下。
叁人位的长沙发,她习惯横躺着,一双长腿将沙发占得满满当当。
香槟色真丝睡裙贴合着寸缕肌肤,柔软的腰肢深陷延伸至臀部,妖娆的身体曲线万种风情,偶尔欣赏着新做的奢华美甲,偶尔看一眼正襟危坐的某人,从头到脚散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态度,外界传的受害者悲惨形象,蒋楚是半点没看出来。
“丁女士,我是你的辩护律师,我叫……”先是千篇一律的自我介绍。
“蒋律师。”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蒋楚皱眉看她。
丁思真忽然半起身,胸前漏出大片春光,她丝毫不在意,反而是靠近蒋楚仔细盯着看。
“你用什么护肤品的,皮肤真好啊,就是黑眼圈重了点。”
这么熬夜还能保持皮肤健康度,应该是天生的。
蒋楚自动忽略了题外话,既然她知道自己,想必也知道此行是为了什么,省了废话。
“我此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关于你和你的孩子,以及当年事件的……“
“哎——”丁思真打了个哈欠,“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可不像你们年轻小姑娘,熬多少个夜都没事。”
真熬夜了,还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华才能补回来,太不值得。
这是第二次被打断了。
蒋楚敛下心底的不快,轻抬了抬镜框:“丁女士,希望你明白一点,我是来帮你的。”
丁思真笑了笑,神情依旧是懒洋洋的:“帮我?你能帮我什么?”
蒋楚不言。
丁思真的眸光冷了下来,很快的,又恢复到无所谓的调调:“既然横竖都是输,至少让我睡饱今天这一觉。”
她还真是个明白人啊,蒋楚收起茶几上的资料,人也不再是笔挺坐着了。
长腿交迭,拉长视觉效果的二郎腿,摘下眼睛,她轻轻按压着晴明穴,片刻后,再抬眸看着面前的人,眼眸中的傲气不减。
“丁女士,我没打算输。”
“或者这么说吧,到目前为止我接手的官司,从未输过。”
嘿。
世界快乐日 回国
登机前助理问蒋楚去几天,她回答不确定,但心里其实设了限。
两天,最晚不超过叁天。
在丁思真的公寓待到第叁天的时候,蒋楚有些暴躁了,越想早点解决反而越是被牵制其中。
相关的案情进展几乎为零,秀场高定倒是被安利了一波又一波。
郑家的这个烫手山芋像是黏在她的掌心里,怎么都甩不脱。
“这些个秋冬秀真是一年比一年水,越来越没新意了……”
蒋楚站在阳台上,目光所及是熙熙攘攘的共和广场,阳光正好,有人停下脚步攀谈,有人对着国家博物馆摄影,街头艺术家涂上老旧的黑铜颜料,投币歌舞。
景美,人更美,如果忽略某人喋喋不休的念叨,这勉强算得上是一个惬意的午后。
蒋楚离开阳台,重新回到屋内的沙发上坐下,耳边的抱怨声犹在,实在吵闹。
“够了。”简单一声喝止。
突然被打断了话,丁思真淡淡瞥了她一眼,很快又收了视线,专注在手中的手册上。
新一季的秀款来来回回翻了个遍也挑不出中意的,她正烦着呢。
“丁女士如果不着急,我也没必要耗在这里了。”
蒋楚发完最后一份工作邮件,合上笔记本,静静看着翻阅的人,墨绿色的美式老虎椅将她衬得格外较小,面上仍是佯装无趣的神态,再仔细些就会发现,嘴角几不可闻地抿了抿,拿着书的手指不自然发紧。
呵,她也会慌。
蒋楚不愿再和她扯皮了,将桌上的资料收拾好,起身欲走。
“我当你有多大的决心呢,也不过叁两天就现了形。”
她轻蔑出声,不论刻意还是真心,语气里塞满了不屑。
说什么从未输过,真是大言不惭啊。
不过比眼前这位更自不量力的,她也见识过,口口声声说能办成的事到最后都没成。
没什么可期待的,更何况,她是郑家派来的人。
归根结底,丁思真对蒋楚就没抱什么希望,就这么耗着呗。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收拾完箱子,蒋楚用仅存的一点怜悯之心对她说句真话。
“郑家派我来是一回事,我愿不愿意顺他们的意又是另一回事。再者,蒋家在岭南地界上不必奉承谁,更别提忌惮。”
丁思真愣了愣,直视着她,想分辨其中哪句真哪句假。
“你在想,我为什么愿意淌这浑水?”蒋楚无所谓地扯出一个笑,“这场官司,你讨名分,我立名声,各取所需,我找不到理由拒绝。”
瞧这话说的,她就保准一定能赢么。
丁思真还是不信:“蒋律师就这么有自信?”
蒋楚抽出拉杆,捋了捋西服的褶皱处,再看了眼腕表。
“本来挺自信的,现在……”她停顿,余光很随意地扫到女人身上,“就这么着吧。”
转身离开,身后那人从沙发上噌一下站起来,蒋楚将手放在门把上,按下的同时那人开口了,急促,带着孤注一掷的狠戾。
“如果你能帮我打赢这场官司,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她这些年,一无所有只剩钱了。
立在门边的人默了几秒,然后悠然转身,这回轮到她漫不经心了。
“那我先谢谢丁女士了,诉讼费我会按照事务所的价格体系正常收取,不过,既然合作我就把话说明了,如果你不能毫无保留地信任我,那对彼此都是浪费时间。”
蒋楚又一次抬起手腕看表,再开口,眼底的不耐缓缓透出来:“毕竟,我耗在这里的叁天,可比你订的那些大衣和包包值钱多得多。”
她越理性,越具有说服力。
果然,听闻蒋楚跟她清算时间成本后,丁思真笑得真挚了不少:“成交。”
得了肯定,蒋楚重新落座,将刚才整理的文件再一样样拿出来。
笔记本压根就没关,打开后界面仍是郑家的案件详情,何止胸有成竹。
蒋楚可以选择接或不接,但丁思真除了选择信任她没第二条路。
丁思真的阐述跟郑家给的资料大差不差,多的部分是她的个人感官,郑誉国以为自己圈养的金丝雀多么安于现状感恩戴德呢,殊不知也是怨声载道。
耗了一整个晚上,将前后几份详情都整理好,蒋楚才觉得思路清晰了。
那边厢,倒在床上烂醉如泥的人也被强拉着熬了个大夜,前半场是聊案情,后半场就开始摩卡配酒大讲心路历程,幸而蒋楚问什么她都能回答上来,不至于拖沓进度。
要说醉,像她们这样心里藏着事的人,想醉一场,也不容易。
蒋楚伸了个懒腰,将文件重新整理妥当,这一回,是真的可以启程回国了。
床上那人还在呓语些什么,突然看到她准备开门出去,一个激灵连忙喊住:“等等……你…去哪里。”
她是身体醉了大脑醒着,一张脸喝得煞白,双眼睁开却迷离失焦,仔细分辨着周遭。
“你别走…留下来陪我,你都…不知道有多难。”她开始自怨自艾,声声凄厉。
“走到今时今日,太艰难了。那些女人啊…都不好对付,外面的……还是他家里那位……高门大户的女儿,身家显赫是么,还真是能忍……”
蒋楚不愿听下去了:“与案情无关的事就不必和我说了。”
“不是让我什么都告诉你么。”丁思真咯咯笑起来。
“谁说无关的,哈,关系大了,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上位的么,那些记者最好奇的就是这个,我不说;你这么不想听,那我还偏要告诉你。”
蒋楚不和醉酒的人一般见识,按了室内的摇铃叫保姆过来。
许是她的不闻不问戳到了某一处死穴,丁思真开始闹腾,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几步走到她面前,在几步之外停了,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蒋楚,口中骂骂咧咧的。
“郑誉国,他……就是个王八蛋,嗝,我有了,他说…说生下来就娶我,多高兴啊那时候,然后呢,生下来了……还不是一样,连个名字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王八蛋……”
她乱骂一通,累瘫在沙发上直喘气,嘴边的絮语不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有……”
保姆来了,打开房门被扑面的酒气吓退了一步,连忙将沙发上的人扶回床上,又折返去洗手间拧了块毛巾,好一通忙活。
蒋楚在保姆进门后就离开了卧室,回到客厅,地毯上还散落着零食和玩具。
她靠着沙发闭目养神,脚背上轧过一辆重型铲车,虽然是玩具,做工精细分量十足,蒋楚吃痛地低呼一声,迫不得已睁开眼。
将玩具车两手抱起,四个轮子还在高速运转中,发出不耐烦的兹兹声。
不远处的墙边站着那个男孩,手里操控着方向盘,试了几次无果,气呼呼地跑到她跟前,满脸不悦地抢了玩具车摔在一边,而后又咚咚咚跑回了房间。
“砰”的巨响,好大一声关门动静。
正巧保姆从主卧出来,看到蒋楚的脚背上留留一道轮胎印迹,大半深红部分粉红,居家拖鞋的鞋面挡了部分伤害,却仍是触目惊心,她的皮肤白,红肿和浅青的脉络混在一起尤为明显。
保姆忙解释,“太太闹了一晚上,小少爷估计是没睡好,一大早又被吵醒难免发脾气,蒋律师别见怪。”
太太少爷?呵,这就叫上了,蒋楚觉得挺有意思,连脚上的痛都减弱了不少。
淡淡说了句:“没事。”
保姆:“我去给你拿个冰袋吧。”
“不必了。”蒋楚接着说,“收拾一下行李,今晚的飞机回国。”
“回国?我们也一起吗。”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天,她都忘了这茬了。
“嗯,全部人。”
“这…要不要和太太说一声。”
蒋楚懒得解释,又看不惯她们自欺欺人这一套。
“你们在这住不止叁十天了吧。”一句话,点到为止。
保姆识相地不吭声了。
为什么离开岭南,为什么选择这里,甚至为什么时隔多年要大闹这一场,并不难猜。
丁思真是典型的物质至上,成日盯着奢侈品名牌,真要出国避一避,英法意不香吗,何必到连名品店都找不到的这儿。
选择塞尔维亚应该就是看中免签这一条。
她身边带着保姆,全程中文沟通,想在国外单独游玩怕也不易,成日待在屋子里,跟国内没什么两样。
据资料所述她没几乎离开过岭南,再仔细打听一下圈里确实没听说丁思真这号人物。
郑誉国养了她这些年能做到一点马脚都不露的干净,只能说藏得好。
满足她各种病态的购物欲,真拥有了也穿戴不出去,锁在不见天日的衣柜里。
她的东西就和她这个人一样,见不得光。
大约是想通了这点,憋了这些年,总要折腾一次才甘心吧。
哈。
世界快乐日 宁静
蒋楚能忍受联程的折腾,那对细皮嫩肉的母子好像不行。
说到回国,丁思真还犹豫,但落地签已经延期了几日也确是当务之急。
当初来到这也是为了躲避记者,可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早晚得回。
好不容易松了口,一听说是十七个小时的航时,顿时又不乐意了,立刻拨通郑誉国的电话。
稚气的童声在电话这头甜甜几声“爸爸”,隔天,郑誉国就派了私人飞机过来接她们了。
一同送来的还有满机舱的奢侈品,是丁思真之前定的,刚到了就一起送来了,正好让她航行时有个消遣。
郑誉国好像是真疼她们母子。
大大小小的礼品盒铺满了整个机舱,白的,橙的,黑的,就那几个耳熟能详的顶级品牌。
由物质堆砌的疼爱处处透着价码,看着挺贵,比较之下又显得格外廉价。
是啊,明码标价的东西,再贵能有多贵,总归有个数。
丁思真一件件拆,一样样试,从最开始的惊喜到越来越敷衍的拆盒,最后是意兴阑珊收尾。
“你觉得这个包怎么样,好像买大了,再小一个号更合适。”她对着全身镜比划,说不出哪里满意。
蒋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她疲倦极了,高强度运作了几天没睡过一个整觉,就算是铁人也得裂开。
黑咖啡当水喝,身体产生免疫反应,提神是有,醒脑好像不够了。
都这么累了,偏有人就是不肯放过。
“蒋律师,你觉得呢。”
她顺嘴应付,“一般。”
依旧是闭着眼,连发丝都不带动的。
“是挺普通的。”
丁思真越看越不喜欢,将手袋扔在一边又去宠幸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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