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世界快乐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减西
穿旗袍的姑娘等在廊上,礼貌地稍一鞠躬,引她出苑。
途径中庭,古色古香的花园子里,一名茶艺老师正在示范教学:“醒茶,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洗茶,目的是为了把茶叶表面的不清洁物质过滤掉,也是让尘封的茶叶通过空气和水分的接触,焕发出茶叶的本质,以便后续冲头泡时保留更香醇的口感,也被大家称之为‘温润泡’。”
“下面为大家演示一遍,将沸水倒入壶中,让水合茶叶适当接触,用壶盖拂去茶末而,将浮在上面的残茶去掉,然后迅速倒出。头道茶的冲泡时间不宜过长,一般5-10秒即可……”
从茶苑离开,蒋楚回到事务所。
才一进门,董运来就迎了过来,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话虽如此,眼神却抽筋似的示意“有情况”。
远一望去,挑开的百叶窗格子间,偌大的会客室里,身段窈窕的女人坐在椅子上。
果然,不好对付:“她怎么来了。”
“等了个把小时,助理去请了两回,说是你今天不来公司,她也权当听不见,我看是铁了心要见你。”
眉心轻蹙,蒋楚“嗯”了一声。
办公室门打开,蒋楚走进,将资料归位,电脑打开,一切准备就绪。
没过多久,门被应声打开,丁思真难掩焦虑的眉眼,横冲直撞便闯了进来。
淡淡看了眼她,蒋楚这才客套出声。
“明知等不到我也不肯离去,丁女士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是明知故问,丁思真深吸了一口气,找回了得体,端庄入座。
“蒋律师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她柔声道,“我以为老郑应该和你说明白了。”
一前一后,里应外合,他们这一对在“恶心人”方面还真是配合默契。
眸色肃起,蒋楚冷淡回道:“郑总什么都没说。”
丁思真不信。
蒋楚又道:“不相信的话,丁女士大可自己去问一遍。”
“好。”丁思真认了,“就当他没说,那我现在亲自找你,蒋律师,现在的情形……”
“抱歉,打断一下,”蒋楚懒懒地说,“在我没有答应任何事情前,丁女士,您的私人纠纷不必与我报备。”
“我知道你不差钱,可是……当初你肯帮我,为什么这回不肯了。”她有些急迫了。
“您又误会了。”蒋楚看着她,“我应该不止一次地强调过,当初那件案子,我是在帮自己。”
从头至尾,与你无关。
-
/





世界快乐日 底线
丁思真没有办法。
现下的情形与当初一样,又不一样。
先前那场官司,从起诉到和解,无论坊间如何议论纷纷,郑瞿徽乃至高家都无一人站出来,大家理所当然地以为“鸠占鹊巢”是被允许的。这里的“大家”意指丁思真,郑誉国,以及整个郑家上下。
谁能想这一次,素来“豁达大度”的人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郑瞿徽的一番操作引起不小的连锁反应,外人看来不过是泄愤,实则远不如此。
军用直升机是谁安排的,他能这么任性妄为身后又是谁在撑腰,高家虽未表态,可这一次也结结实实打了郑家的脸。
名利场上的决策得失多少跟政治挂钩,一个郑瞿徽将高郑两家捆绑在一起,内里的恩怨暂不深究,外人总会顾忌几分薄面。
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带着养在外面的私生子,为这样两个无足轻重的人得罪高家,百害而无一利,郑家不会这么蠢。
现在,他们是预备弃车保帅了。
丁思真算是看清了,深宅大院里全他妈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没有人真正为她们母子打算过,哪怕是郑誉国,在整个郑氏集团的利益面前,也不会偏向她多一分。
先前的一切都被轻易推翻,什么名啊字啊再不提及,白搭了一场算计,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全是空的。
再叁考虑下,她能想到的只有蒋楚。
当初那么棘手的官司她能弄到郑瞿徽的dna样本逆风翻盘,总归有些能耐。
所以,她来找她。
“你要怎么样才肯接。”
比质问更无力的是嘶吼,丁思真也知道自己当下的气急败坏有多丑陋。
蒋楚放下手中的钢笔,看着面前声嘶力竭的人,只觉可悲。
“丁女士心思缜密,不可能没料到当前局面。还是那句话,抱歉,我帮不了你。”
这是最坏的结果,丁思真想过,可她万没料到竟会有成真的一天。
半辈子都活在侥幸里的人,如今的一切都是剑走偏锋争来的,她赌了一路,赢到现在,轻易不肯服输。
“其实,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不肯接。”突然的,面前那人轻巧出声,脸上的讥笑并没掩饰,“人嘛,总归是偏帮自己人多些。不过话说又回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和那位背着外界牵扯纠缠这些年,也不是全无人知的。”
换激将法了是吗。
蒋楚静静听着,面无波澜。
“外面的人都瞧不起这段,只觉得我的爱情见不得光。可是蒋律师,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丁思真一针见血,把他和她之间最隐晦的那一面说了出来,不论起因。
蒋楚甚至想为她的自信“鼓掌”。
“或许是吧,”她颔首,嘴角微微勾起,“见不得光的原因有很多,丁女士,你实属最不道德的那一种。”
郑誉国和高舒筠的婚事满城皆知,她不会不知情,当她甘愿以做小伏低的姿态去插足一个完整家庭时,已然越过了道德的底线。
“丁女士的爱情观我不敢苟同,我只能说,区别很大。”
蒋楚淡淡补了一句,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文件上,再懒得看她一眼。
良久过后,再抬头,面前空无一人,她不知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走了多久。
没所谓,总之是无关紧要。
///
临下班前,蒋楚接到管家的电话,拨的还是办公室的座机号。
云姨的声音一如往常温和,只是用词加了几个不容置喙的字眼。
“老夫人特意叮嘱,务必请小姐回家吃饭,下了班就过来,已经派了司机去接您。”
想来是逃不过了。
蒋楚心有愧意,这一次来岭南,连家都没回,难怪奶奶生气。
“知道了。不必麻烦司机过来,我开了车,一下班就回家。”
电话断了。
蒋宅内院,客厅落地窗前,满头花白的老人家背手而站,她年岁高了,身型体态不似从前高挑挺拔,随着岁月的沉淀徒增了几分不怒自威的端庄沉着。
“她怎么说。”蒋芊沉声道。
“不用司机去接,答应了一下班就回来,许是猜到您生气了,态度是好的。”云姨宽慰道。
蒋芊冷哼一声,脸色依旧肃着,并不见回暖。
云姨问:“厨房做了点心茶,您尝尝,方才中饭就进的少。”
“不吃了。”蒋芊踱步回了书房,进门前又顿了步伐,“叫厨房多备几个菜,那丫头嘴挑,选她爱吃的做。”
到底是舍不得怪罪,云姨微笑着应好,心下了然,估摸着老太太这气啊,总算是消了。
下班时间一过,蒋楚离开办公室。
去老宅前,她得先回一趟莘园路的公寓,换身老太太喜欢的装扮,尽量乖巧。她还做了预设,万一奶奶借机提出见什么赵研李研,也要一口答应,有求必应准没错。
这都是用惯了的招儿,百试百灵。
意外总比设想来得快。
赵研没见到,倒来了个不速之客。
电梯下到地库,门一开,迎面就见到了清晨不欢而散的人。
蒋楚看见郑瞿徽,脸上是不经掩饰诧异,声称要藏到风波过去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怎么不惊讶。
“你找我?”她问。
郑瞿徽不否认,看她提包走人的样子,反问:“下班了?”
还真难得,这个点。
“昂,家里有点事。”
“送你。”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车。
“不用。”蒋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自己开了车。”
“我送你。”男人强调了一遍。
蒋楚微愣了一下,揣摩着他少见的坚持和不退让,最终点了头。
事务所的办公大楼离她的公寓不算远,只是下班高峰期,难免堵车。
郑瞿徽走了另一条道,绕了点远路,还兜转了几圈,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工夫到了目的地。
他这一番操作,蒋楚看在眼里,也问了句“怎么走这里”,他只是淡淡回了两个字“堵车”,就不再说话了。
公寓的地下车库,蒋楚下车,看着仍坐在驾驶位的人,“你不上去?”
“车里等你。”郑瞿徽摇了摇头。
那好吧,蒋楚耸耸肩,并不扭捏地往电梯间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关门锁车的动静,那人大步流星赶来,牵着她的手,顺其自然。
他太反常了,蒋楚不懂。
收到她困惑的视线,郑瞿徽解释道:“上去等也一样。”
一字一句,自相矛盾得很合理。
“你怎么了。”她问。
郑瞿徽没答。
心底的隐秘被人掘了坟的恐惧,他该怎么告诉她,他没说-
追*更:rourou.o [σσ.νp]




世界快乐日 不躲了
“我换身衣服,很快。你坐一下。”
她说着便往里走,路过客厅时,将公事包随手放在单人沙发上,然后进了衣帽间。
玄关处,郑瞿徽倚着墙,也没打算换鞋,就这么站着等。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新风系统运作时的嗡嗡声,他缓缓几个深呼吸,企图将来时的焦虑抚平,效果很差。
烦躁也好,心绪不宁也罢,他烟瘾犯了。
公寓内设延续了样板间的极简风格,放眼望去是一尘不染的清爽。
连个烟灰缸都没看到。
换好了衣服出来,蒋楚看到倚墙而立的人,他低垂着眼眸,掌心是一只深空灰的锡铁打火机。
指尖一扣一抬,发出清脆的“啪嗒”声,重复动作,似是把玩,又心不在焉。
不同以往散漫,被乌云笼罩的阴郁从每个细胞里往外扩散。
“你怎么了。”她走近,又问了一遍。
手指顿住,郑瞿徽抬眸。
她换了一身裙装,缎面的刺绣伞裙,上衣是一件黑色的短背心,露出瘦白的藕臂,淑女又得体,甚至可口。
“郑瞿徽。”
见他愣愣出神,蒋楚喊着他的名字。
男人“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问:“你为什么突然出现。”
岭南的风还没吹散,他大可以在别墅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耗着,突然出现,总有原因。
郑瞿徽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而后张开双臂将人搂紧。
“蒋楚。”只是固执地重复着她的名字,一笔一画都是彷徨,“蒋楚……”
她靠在他的胸膛,耳畔是他不明真意的呢喃,滚落进去,声声砸在心上。
“是因为我吗。”
答案呼之欲出。
你匆匆赶来,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知道我被动被迫地接见了那些人,是因为担心我会被他们算计伤害,是因为不愿意让我卷入又一场无休无止的泥沼里。
她想是的。
“没事的,不要担心。”
蒋楚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不比他的力度小,疼惜和无憾都有。
她知道自己很矛盾,却控制不住无厘头的偏向他。
清晨还在心里发誓再不理他,昨晚的闷气也没有消干净,可这会儿,又实打实地难过起来。
那些人太可恶,凭什么肆无忌惮地欺负他,碾着他心口的伤处一遍遍踩。
她心疼,连先前的小脾气都忘了。
郑瞿徽与郑家而言,是被摒弃过滤后的第一遍茶;与蒋楚而言,是整个年少的不甘心和此时此刻的“我愿意”。
他们之间,利诱,放纵,自欺欺人,全是负面词汇。
最终能走到相拥相知,大概是颓丧里挖到了一点得过且过的真心。
如果是当年是他设局入瓮,那么今次,是她甘愿站到他身边携手走这一遭。
///
蒋宅门外。
下车前,蒋楚笑着去搂他的脖子,正要吻上去,郑瞿徽皱着眉往后躲了躲。
“你躲什么。”她不乐意了。
男人一边伸手去扯她的手,一边警惕地看着车外。
“如果真有记者,我这么扑上来也被拍到了。”蒋楚理智提醒。
果然,他停下了拉扯的手势,静静地看着她,表情严肃极了。
蒋楚一乐,凑上去在他紧抿的唇上咬了咬,担心咬重了,然后又弥补似的舔了舔。
抓着她手臂的大手蓦地一紧,她会了意,不再逗他。
“我走了啊。”
说完,她轻叹一声。
心想家里那位老太太可比外边那些见风使舵的八卦周刊难应付多了。
突然的。
“蒋楚。”郑瞿徽很认真的叫住她。
“嗯。”
他看着她被晕开的唇色,拇指将嘴角的水润揩去,眸色定定,似是下了什么决定。
“回吧。”就听她的,不躲了。
进了门,恰巧赶在饭点前。
云姨正在布置餐桌,见她来了,笑着说:“老夫人在花房呢,这里快好了,去请她吧。”
蒋楚点了点头转而往花园走去,揣测着奶奶的心情曲线。
老太太素来热衷莳花弄草,早年间是忙,现在公事放下了大半,平日里除了书房,就是泡在花房里。
蒋楚去的时候,蒋芊站在工作台前,面前是一盆风中乱舞的雀梅。
她正专心修枝,连进了人都没察觉,或者是故意不觉。
“奶奶。”她甜甜叫人。
偏偏有心人置若罔闻,顾自做着手上的工序。
“云姨说可以开饭了。”蒋楚亲昵地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好几个硬菜,我闻着都饿了,今天保准能吃两大碗饭。”
她有意卖乖,蒋芊能看不出来么。
剪子一放,余光幽幽瞥着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话算数,两碗,少一粒米我唯你是问。”
哎?画风好像不应该是这样。
蒋楚有点懵,看着已经走远了的身影,连忙追过去:“我说着玩的,奶奶……”
谁知小老太太健步如飞,几步就将人甩在身后,没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
那晚上,蒋楚菜没吃几口,实实在在干掉了整碗白米饭,才换来老太太舒心一笑。
顶着腹胀的折磨,陪着奶奶在园子里散了几个圈才勉强消下去,当然,教训的话也听了一路。
好容易回了书房,桌案上散乱着未整理的刊物,老太太又扳起面孔。
“要说你这不着家的臭毛病,倒是和你爸一个样。”
念叨起儿子,用词更犀利了。
“你那日说和郑家小子没可能,这话还作数吗。”
蒋楚没敢吭声,直直看着奶奶,脸上的嬉笑也收起了。
老太太沉了眸色。
当年的意气用事就是个预兆,自己的孙女是个什么脾性她最知道,心高气傲,哪里是几句话就能被忽悠的软性子。蒋楚愿意赴约,便是将那浑小子放在心上了。
她早该想到,走到如今这局面,确是大意了。
手指轻叩案面,将几张未经剪裁的样刊推到她面前,底下是一沓洗出来的照片。
蒋楚低头看着,一张一张,从加油站开始,便利店男秘书与她侃侃而谈的侧脸,一路跟拍,到了茶苑,秘书引她进门……
通篇下来,郑誉国没有露半个脸,男秘书和蒋楚倒是在高清镜头下暴露无遗。
样刊上硕大几个粗体醒目字:
郑大少爷艳情家产两不误,风流本性难改。
郑家长房约见律师,一心筹码私生子认祖归宗。
蒋家小姐与郑大少爷宿仇难解,当年恩怨重现。
这是一份未发表的刊物,只是物料就被人买断。
蒋楚终于懂了郑誉国的操作。
利用她把郑瞿徽逼得现行是其一,刻意点明蒋家立场是其二。
这招一石二鸟,用得很奸诈。
“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这些年看你长进不少,遇事还欠着火候,你让我怎么放心叫你一个人在外。”
老太太幽幽一席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蒋楚不否认,也不苟同:“如果我执意不肯,躲开一次见面也不难。”
她没料错。
老太太气得一掌拍在案面上,震天响:“别人的家事,你跟着掺合个什么劲儿。”
“他不是别人。”
蒋楚小声嘀咕,说得含糊。
看她一副窝囊受屈还怡然自得的傻样,蒋芊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他们的苦心和目的各不相同。
精★彩*小┊说:blσ.νp [σσ.νp]




世界快乐日 意外
从蒋宅离开后,郑瞿徽没回山上别墅,而是一路驱车前往高家。
他到得突然,大门口的警卫员并不诧异,毕恭毕敬的行礼放行,好似意料之中。
屋里,高老将军背着手在厅里踱步,漫无目的兜了几个来回,门开了,千盼万盼的人出现在眼前,第一反应是怔忪在原地。
短暂的不知所措过后,郑瞿徽轻声叫人:“外公。”
久违的一句亲昵,把老爷子的辛酸苦辣一并催了出来。
“嗯,来了啊。”
他故作松快,压下了久别重逢的惊喜,像是等回了一个只离开几分钟的人。
高序闻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最后一道汤,才放下直呼烫手。
另一边,小客厅的沙发上,高序呈将报纸合上又对迭了一次,放在边几上,起身往餐厅走去。
餐桌上摆着五副碗筷,分别是高老将军,叁个子女,外加一个郑瞿徽。
多年来的习惯,时常有人不在家吃饭,可碗筷的顺位不变。
高老将军坐在中间主位,左手边依次是高序呈和高序闻,右手边空着一位,是留给高舒筠的,再边上是郑瞿徽。
到如今,一家人总算聚齐了。
“吃饭。”
一声令下,大家才纷纷动筷。
老话说,食不言寝不语,大概就是此刻写照。
餐桌上的人闷头进食,空气里流动着许久未见的生疏,和一点点欲语还休的不知从何说起。
除了碗筷在不经意间碰撞出些微声响,谁都没敢打破这份宁静。
饭后,郑瞿徽陪着外公在客厅坐了会,上楼时迎面碰到换了身运动装的高序呈。
“舅舅。”
要说这世上有谁能让他心生怯意,大概也只剩眼前这位。
高序呈一头精干的短发,虽已年过半百,无论体魄还是精神都丝毫不逊色年轻人。
“跑步去么?”突然邀请。
郑瞿徽愣了一下,尔后摇摇头。
“那走走。”
说完,也不等他答应与否,径直往外走去。
是没得商量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家门,隐在楼梯口的人现了身。
“应该没事吧。”高序闻喃喃自语。
高老将军从沙发起身,原是打算回房的,临时改了道:“跟去看看。”
谁都不放心。
高序呈的“走走”显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郑瞿徽猜了个大概,可真走到熟悉的场地,心里蓦地一紧,隐隐发怵。
当年,就是在这,他被揍得几天下不了地,肌肉的疼痛记忆不管时隔多久依然清晰。
就很突然的,高序呈问道:“多久没练了。”
“……”脑海中的挨揍警报响起来。
“过两招。”
果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高序闻赶到的时候,演练场上那俩人正打得如火如荼。
要说谁胜算更大一点,还真没个准。
郑瞿徽年轻力壮,身体素质好,理论储备和实战经验都在线,与当年那个连躲都不会的毛头小子判若两人。
高序呈呢,一招一式相当老辣,也未见手软。
他们俩,一个只攻不守,一个只守不攻,最后就剩下拼体力。
不知是谁先停了手。
高序呈喘着气,从弟弟手里接过毛巾,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人,不服老都不行。
几年不见这小子更皮实了。
输给年轻人也没什么丢脸的,何况这个年轻人还是自己的外甥。
话虽如此,仍是憋闷,然后:“换你来。”
高序闻猛然被大哥往前一推,“你不怕我放水啊。”
“他不喊累不准停。”标准严格。
操,这到底是谁练谁,高序闻转了几个弯都没想明白。
///
郑瞿徽在高家待了没两天,消息不胫而走,郑家最先警惕起来。
1...2223242526...3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