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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快乐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减西
他怎么连手指都这么……下流。
蒋楚不愿意承认郑瞿徽有多厉害,任何方面。
正想着,突如其来的肿胀感塞满了私处,又添了一根食指。
“不要了……”她不适应地呜咽一声。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先前被躲开的吻还是补回来了。
“这才哪到哪。”他兴致勃勃。
软滑的舌头钻进她的嘴里,缠着她的小舌不依不饶,托他的福,蒋楚还是尝到了自己的味道,腥甜催情。
她羞赧,假意推搡,唇舌却起了贪恋的心思,难舍难分,与他一起。
嫩腔里的双指微屈,时而撑开层迭肉壁,时而左右旋转着,全是新鲜花样。
蒋楚哪里受得住。
他们之间的性事大多顺着她的喜好,今天不知是着了什么魔。
或许这才是他穷凶极恶的真面目,蒋楚恍然,挫败懊恼都有。
“呃……嗯啊……”怀里的人不自觉弓腰呻吟起来。
她到了,身体不自觉颤栗不休,染上一层绯红色泽。
小腹痉挛似的收缩起来,花芯深处,一阵灼热的暖潮浇在男人的指尖,一部分随着抽插带出来,一部分又被推进更深处。
好胀,好堵,高潮后的余韵还未到淋漓尽致,他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手指的操弄变本加厉,更快更急,天知道她有多紧,媚肉一层层地包裹,嘬着两根手指寸步难行,偏偏他就是凶得要命。
“停,快停下,够了。”她急了,伸手拍打着他铁一般的小臂。
郑瞿徽没理会,拇指拨弄着敏感的肉珠,他想看她失控,就在今晚,就在当下。
“不要!”蒋楚尖叫出声。
被禁锢许久的快感终于决堤,将男人的手掌里外浇了个透,淅淅沥沥的液体混着花洒水柱流淌下来,销匿无踪。
身体克制不住地发抖,比羞辱更甚的失败感击溃了蒋楚最后的骄傲。
她觉得不堪,怎么可能在他手上就……尿了。
好半晌过去了,待她平复下来,郑瞿徽才缓缓开口:“舒服了?”
眼角的泪痕还在,尽管是生理反应,蒋楚还是觉得丢脸,尤其,他还问了这么一句。
“混蛋。”她骂他,鼻音略重,朦胧里显而易见的哭腔。
郑瞿徽笑了,亲吻她的眼角,嘴里仍是欠揍的说辞:“不够?”
不够个鬼,蒋楚瞪了他一眼,秋波盛满了盈盈水光,如此看来,确是楚楚动人。
这么勾他可还行,郑瞿徽最受不了她的撩拨,更何况,他还没吃到。
单手捞起她的腿挂在臂弯处,硬如柱的性器抵住私处,充血的海绵体剐蹭着花核,撑开雪白贝肉,找到了穴口。
破口而入,强硬挤进去半个龟头。
她还是很紧绷,大约是真的玩出格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放松,你太紧了。”吮吸着小巧的耳垂肉,郑瞿徽耐着性子哄。
蒋楚哼唧一声,到底是心软了。
伸手攀上男人的颈项,乳尖似有若无地在他的胸膛画圈,无意挑逗,足以勾人心痒。
“真乖。”郑瞿徽满意极了。
只是嘴上缠绵,胯下凶悍,胀成紫红的肉棒好似一把利刃抽插在秀气嫩穴里,丝毫不见客气。
蒋楚挂在他身上,整个人被颠簸得头昏脑胀,除了娇喘媚叫,更多是讨饶。
“……太深了,你慢点啊。”
不说还好,一说他更来劲。
男人掀开浴帘,大跨步出去,将人压在门板上乱无章法地操。
“你要…弄死我了……”
随着抛起落下,她整个人抖成筛子似的颤悠。
两颊绯红,额间沁出水珠般的汗滴,肿胀的肉棒在嫩穴里肆意冲撞,边缘聚了一圈白沫。
男人的粗喘和低吼,激发出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她更是淫叫喋喋,咬着唇都能溢出来的媚。
洗手台上的防雾镜正好照出这一幕,她是多么狼狈无助却甘愿承受。
骗不了人。
到最后,蒋楚被他翻身压在洗手台上,手肘支撑着镜面,通红一片。
郑瞿徽是惬意了,眯着眼嘴角含笑,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他俯身在她耳侧,口吻亲昵:“约会有这么舒服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点醒原委。
蒋楚蓦地一怔,整个晚上的失控突然有了合理的解释。
真没见过像他这么小心眼的人了。
蒋楚看着镜中的自己浑身青紫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
“特、别、爽!”她脑子清醒了大半,和他对着干的那根神经也通了。
肉欲满满的啪啪声忽然慢了下来,郑瞿徽眯了眯眼,睨着她挑衅的神情很受鼓舞。
“是么。”轻飘飘一句。
她、完、了
早上八点的快乐回来了吗?
.





世界快乐日 吃面吗
蒋楚确实被收拾得很惨。
巴掌大的浴室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郑瞿徽压着搂着各种花样数不清要了她多少次。
垃圾桶里混乱泥泞的避孕套历历在目,最后更是由着他把自己抱出浴室。
再不情愿也没辙,浑身软得一塌糊涂,酸痛和饥饿伴着困倦席卷而来,相较于男人此刻的餍足神色,怀里气若游丝的那一只越发显得荏弱不堪。
进了卧室,那张大床就在眼前,窝在胸前打瞌睡的人豁然惊醒。
嗓子眼里挤出几声不合作的音色,嘶哑得像是洒进了一把沙,总之不好听。
“嗯?”郑瞿徽停下脚步,依旧是抱着的姿势,低头注视着她的角度透着怜惜。
蒋楚看不到,思绪警惕着贴臀的那根,烫得吓人,满脑子想得是离那张床远一点。
“饿……”这说辞早前就用过了。
郑瞿徽没动,看了一会她半阖的双眸,无精打采的脸,直觉不信。
“真的。”蒋楚重复道,加强了肯定。
郑瞿徽没说话,依旧是按照既定路线往前走,也不管她聊胜于无的小挣扎。
等把人安置在床上才慢幽幽问道:“下面,吃么。”
冰箱空了两天没时间补货,不过她爱吃到牛肉面倒是时常备着,又想起她之前那一通乱切,这才耐着性子问一遍。
说者无心,听的人……轰一声炸红了脸。
不怪蒋楚想入非非,他坐着,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底裤,贲张的胸大肌散发着肉欲警醒,她躺着,薄毯地下不着寸缕,私处潮热润湿。
此情此景,哪个身心健康的人都会想歪。
“什,什么……下面……”
半张脸埋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双乌黑圆溜的眼睛,眸光闪烁,故作无意地掠过胯下的那一大包,肿胀骇人。
心一惊,她撇开眼,骂道:“你下流!”
无缘无故的这又是闹得哪一出,惯得她。
郑瞿徽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正要将她揪出来揍一顿呢,捕捉到那张灵动小脸上不经意的羞赧,忽然就消了气,只觉得活该。
一模一样的话她从前就骂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眼睛里藏不住情绪,青涩和欣喜呼之欲出。
那一句“下流”从她嘴里漏出来,又软又娇,滑溜一下入了耳,入了心,猝不及防。
算了,本就是他欠她多些。
“冰箱里除了手工面只有速冻。”所以他替她选了。
顺着先前的话题,郑瞿徽把对白拉回了正确轨道。
蒋楚愣住,这才清新过来自己想歪了,见他如此坦荡大方,反衬得她愈发促狭小气。
没有什么比让一个律师自觉理亏更彷徨无措的了。
她开始语无伦次:“呃…好,那吃…面好了。”
含糊不清的字眼隔着毯子飘出来,混着绵柔质地的懵懂,傻气又可爱。
整个脑袋都埋进去了,郑瞿徽没见过她这一面,不觉失笑。
“不闷吗?”他问,言语里塞满了浑然不觉的宠。
将毯子掀开,露出潮红满面的小脸,软糯的小嘴微微张开,小口小口换着气。
隐约露出一截粉嫩舌尖。
当然是闷的。
胸口起伏,蒋楚才找回了呼吸,眼看着越凑越近的清冽俊脸,又觉得氧气被抽光了似的,稀薄困难。
郑瞿徽轻咬着她的唇,久久不舍。
本想见好就收的,全怪她太诱人,鼻息间萦绕着独特的甜,他没想忍。
经常的,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形同虚设,真是越活越回去。
“你先睡,弄好了叫你。”
男人的音色轻柔得不像话,好似冷夜里最醇的那口酒。
她也骄纵,轻易馋上,时常贪杯还不忌口。
难不成想再闹一次笑话吗。
蒋楚不想。
冰凉的手背贴着脸颊,待潮热退去,待神思清明,她能理智地审视自己在做什么。
也更清楚知道自己的要或不要。
日更的快乐回来了吗?
(小声逼逼:老梗大王是我没错




世界快乐日 好奇
他们的肉欲关系从事后烟升华成了事后面,或多或少冗杂了几分生活气。
和谐古怪。
凌晨一点叁十分,往常这个时间,蒋楚或者在工作,在护肤,在睡觉。
唯一绝不可能进食。
这会儿坐在餐桌前,面前放着一碗香腾腾的牛肉面,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
又一次被现实打了脸。
爽口的汤头,筋道的面条,卤到正正好的牛肉块,配上一撮嫩绿的香菜苗。
确实赏心悦目。
蒋楚是尝过味道的,记忆复苏,味觉神经牵动着舌苔底部的肌肉记忆,她暗自吞着口水,那句“饿了”并不是推脱。
撇开浮于表面的油,一口清汤落胃,通体都服帖了。
她素来胃口小,手工面只放了两口的量,大约是怕她不好消化,连牛肉都改过刀了,更易入口。
其实他心细如尘,至少比她细致,单说厨艺这一项蒋楚就望尘莫及。
采买,备菜,料理,任何一道工序都足以令她崩溃。
蒋楚又好奇了,他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衣食住行样样妥当,是打哪儿学来这一身好手艺。
很久以后,蒋楚再想起这一夜。
他们隔着小餐桌,默默无声地吃着各自碗里的面,仍觉得心脏沉甸甸地满。
而此时的蒋楚并没有发觉,她已将全部的好奇心悉数耗费在那个人身上。
或许从一开始,在郑家花园初见他时,在她伸出手指戳中他嘴角的淤青时。
这场博弈早已注定了结局。
筷子卷着面条一圈一圈地绕,到底了也不见停,没一会儿就面比汤多。
她心思飘远了,丝毫不觉,只是机械地维持这一动作。
“啪”一声脆响,开小差的人就挨了打。
“呀!你干嘛。”很痛哎。
被绞断了思路不说,看着绯红一片的手背,气鼓鼓地质问。
郑瞿徽拔了她的筷子,又将她的那碗面挪到跟前,把自己碗里的面分了大半过去,又把那里面的牛肉块挑了出来放到自己碗里。
蒋楚傻眼,不带这么惩罚的:“我……你……面……”
本来就没剩几口汤了,他再一加码,这面还能吃吗。
郑瞿徽淡淡瞟了她一眼,蒋楚自觉噤声。
一招转手,两碗面互调了位置,汤多面少的那碗被挪到了她面前,去筋的牛肉粒堆在一侧,连她不爱吃的半颗卤蛋都被换走了。
“好好吃饭。”他沉声道,多了些管束的意味。
随后夹起一筷子面条,毫不含糊送进嘴里,吃的很香。
蒋楚看着他,然后埋头盯着自己那碗,轻轻“嗯”了一声。
这回是真听话了。
郑瞿徽吃完了,身体往椅背一靠,很少见地打了个饱嗝。
他没控制好量,嚷嚷了一晚上肚子饿的人实则虚张声势,他是吃了晚饭的,这一餐宵夜吃得堪比正餐,确实撑着了。
习惯性伸手去摸放在餐桌旁的烟盒,正对上她抬眸的那一眼,然后,抓烟盒的手偏了角度,拿起一旁空水杯装模作样地举起放下。
奇奇怪怪。
蒋楚低头喝着汤,碗里还留着小半碗面条,牛肉倒是吃光了。
按着她的食量,确是给足了面子。
气氛变得有些紧绷,沉默里多了个无所事事的人。
金属火机的帽壳被打开,合上,又打开,发出短促而干脆的摩擦声,带着可分辨的规律性。
他把玩着,眸光空泛,像是落在打火机上,又像是穿透了机身落在别处,若有所思。
蒋楚吃完了,跨国半个桌子去抽纸巾,动作幅度唤醒了沉思的人。
郑瞿徽看着她的碗,问:“吃饱了?”
蒋楚点头:“饱。”
然后又陷入了无声的静。
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节奏,壁钟的走字和脉搏的跳动前后追逐,各自心事,都沉淀在不知该从何说起的缝隙里。
“蒋楚。”是他先开口。
“嗯?”说是放空,话却接得很及时。
咯哒一声,打火机跌落在桌面,郑瞿徽终于松了手。
突然问起:“这房子小了?”
蒋楚实话实说:“一个人住还凑合。”
这屋子里的家居摆设,格局空间,都是按照单人份来置办的。
郑瞿徽不否认,他抬起头,望着阳台的方向。
“杨叔杨婶就住在前面那幢,一楼。”
他说得含蓄,蒋楚还是懂了。
郑瞿徽口中的杨叔杨婶,是他一个已故战友的父母,也是王雪佳的前任公婆。
没错,王雪佳就是蒋楚的当事人,郑瞿徽名义上的前妻。
这关系听着乱得很,仔细一捋倒也不难理解。
那位已故战友名叫杨邦国,单单听这名字就是冲着保家卫国去的。
进队那年郑瞿徽22岁,杨邦国23岁,编号一前一后。
潜水,徒步,野外生存,伪装潜伏,他们总能分在一组,久而久之,是能把命托给对方的交情。
部队里不靠家底,全凭一身能耐。
郑瞿徽没透露自己的家世,他不愿提郑家,也不肯沾高家的光,从头到尾瞒。
反倒是杨邦国,一五一十全兜了个干净。
杨家是普通本分人家,住的是爷爷辈留下来的农村自建房,杨父是机修厂的工人,早年间工伤跛了一只脚,杨母是传统家庭主妇,在镇上的家庭织布作坊里打零工贴补家用。
杨邦国是家中独子,哪怕父母没提起,他也心知自己该肩负起什么。
大学毕业后正好赶上部队招兵的机会,二话不说就报了名。
这一去且得有些年头,临出发前,杨邦国和相恋一年的女友扯了证,说不清是怕失去还是等不及,后来回想,确实草率了。
入伍的第一年。
杨邦国进了基层,王雪佳隔叁差五地给他寄信,信纸都是皱的,一看就知道被眼泪水泡过。
第二年,杨邦国因个人质素过硬被破格招进特种部队,王雪佳寄信的频率变少了,开始他还以为是部队性质不同,后来才知道,就是没寄。
第叁年,杨邦国只收到两封信,一封是杨父旧患复发的病危通知单,另一封是需要他签字的授权书。
他签了名,也回了信。
再收到信是翌年的冬至,信里什么都没说,只有一封离婚协议书。
那天晚饭部队食堂煮了汤圆,杨邦国咬着实心的面粉团子哭得像个二百五。
那样子真是形容不出来的丑,郑瞿徽看不下去了,笑着骂他丢不丢人,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实际上就是最难捱的训练,都没见他流过一滴泪。
酣畅淋漓地哭了一场,杨邦国醒了神,肿着一双眼泡对郑瞿徽说,想家了。
家这个字眼实在蜇人,郑瞿徽收起了嘻笑,无端沉默。
晚间,难得的休息时间,他俩藏在练场的掩体土坑里,看着无边无际的星空,闲话家常。
杨邦国开始算日子:“再有九个月就满六年了。”
他早有打算,六年期限一到就打转业报告,现在,只会比先前更急切。
郑瞿徽把现实摊在他面前,直言不讳:“不会那么容易。”
杨邦国其实很清楚,只是不死心,他讲起家乡,讲起父亲的腿伤复发,不知道做了手术是不是根治了,讲起母亲因为常年穿针线,眼花得更厉害了,不知道烫花边的时候会不会伤了手。
他通篇下来,唯独遗漏了一个人。
“你老婆呢。”郑瞿徽纳闷,往常他常挂在嘴边的人,今天只字不提。
杨邦国难得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她要和我离。”
声带扭成麻花似的,哽咽着,膈应着,扎进骨子里的疼。
郑瞿徽不再多言,侧过脸去正看他用衣袖左一下右一下擦着,眼泪还是从袖口缝隙里逃窜出来。
是真的委屈吧。
本文纯属虚构(尽可能贴近现实(请勿深究




世界快乐日 重要吗
几个月后,在执行反恐任务时,郑瞿徽所在小组不幸遇袭。
五个人的队伍最后只留下了两个,郑瞿徽是其中之一。
他能活下来,一半侥幸,一半是因为杨邦国。
杨邦国是豁出命了,为了掩护他撤离整个人被子弹打得透透的,没一块整处。
那场战役后,郑瞿徽身负重伤在医院躺了近一年,高老将军到底是心软了,没舍得再把他往生死线上送。
同样活下来的另一名组员,丢了一截小臂,转业是没办法了,提了退伍申请后回老家开了个小饭馆。
这些事郑瞿徽从未提过,蒋楚并不知情。
他们之间的再次交集在浮城,从那件离婚官司开始。
秘密回到岭南,郑瞿徽在高家住了没一个月就走了。
他也没回郑家,而是去了浮城。
养病的这些日子,郑瞿徽脑子里最常闪现的画面,是冬至日杨邦国咬着元宵哭着说想家的脸。
他知道杨家就一个儿子,现在杨邦国没了,杨家的天就塌了。
他必须去。
高老将军知道他的心结,没拦着,也知道拦不住。
到了浮城,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杨家的自建房赶上了“城中村修整计划”,叁年前就拆了,郑瞿徽没找到人,后来四处打听才知道,那笔拆迁款全进了儿媳妇王雪佳的口袋。
就连老两口被安置的旧楼,都是王雪佳名下的产业。
当年杨父做手术,杨邦国确实签了授权,有了这一纸证明,后面的财产清算更是顺理成章。
而杨邦国死不肯签的离婚协议更是让王雪佳多得了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世事难料,讽刺可笑。
厂子拆了,作坊也散了,老两口拿着低保度日,由原先的四层楼房搬进了不足70平的两室一厅里。
而王雪佳呢,豪车名包,穿着光鲜挥霍无度,揣着杨邦国拿命换来的钱,谈着她美名其曰的爱情。
郑瞿徽所遇见的,正是这一幅荒唐景象。
应对非常态的状况,走正常途径是行不通的。
他采取了非常手段。
在被送进军校前,郑瞿徽在岭南一众名门贵胄里,对得起“纨绔”二字,甚至更招摇。
坊间那些新鲜招数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这段位用来对付一个鼠目寸光的王雪佳,信手拈来的容易。
不出两月,郑瞿徽成功将自己的名字和王雪佳绑在同一本结婚证上。
等王雪佳察觉不对,为时已晚,她名下的不动产莫名其妙归回了杨父杨母的名下。
也正是到了这一步,她才惊醒郑瞿徽和从前那些只贪图她钱财的男人不同,也认清了他这一番迂回操作的真实目的。
再然后,就是繁琐冗杂的离婚拉锯战。
郑瞿徽的手段或许不入流,却也是从王雪佳身上照搬照抄的招儿。
当初她是怎么将杨家的钱财收入囊中,如今,他就叫她原封不动的双手奉还。
蒋楚正是在他们撕破脸的时候,踏进了这场硝烟纷争里。
深入调查始末后,真相和背后隐情逐渐明朗化。
这起官司的离谱程度更是刷新了蒋楚的认知范围,尤其,是郑瞿徽这个人。
他可以为了世道安危奋战于前线,也可以代替已故兄弟善待其父母,更可以为生意失败的战友慷慨解囊,甚至素昧平生的两个少年,他都愿意伸出援手腾出一瓦遮头的住处。
这些年他好像经历了许多,和当初离开岭南时那个不受教的郑家少爷判若两人。
收敛了狂妄,藏起了跋扈,不再仗着满身锋芒而肆意张扬,不再贪图一时爽快而任性妄为。
蒋楚差点以为他变了。
直到这场离婚官司尘埃落定,前因后果被掀开来放在日光底下曝晒,所以雾障倏然散尽。
当他把婚姻当成筹码摆在了利益的对立面,蒋楚如梦初醒。
二十八岁的郑瞿徽有情有义有国有天下,偏偏没有“家”。
是他不要,从来都是。
收回了目光,男人又一次拣起桌上的打火机,打开,扣上,循环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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