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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除了一个卫将军的头衔外,他近乎一无所有

    没有兵权,也没有职权。

    曾经云集府中的食客、宾客、门客,除了少数几人,其他人尽做鸟兽散

    曾经的风光,现在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巨大的落差,让李广利根本接受不了。

    “死灰,定能复燃”他握紧了拳头“届时,吾必叫尔等在吾脚下叩首作揖”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一节长安2
    ca3004霍光看着李广利远去的背影,忽然摇了摇头“卫将军,终究还是意难平啊”

    “可惜,却是认不清自身的定位”

    意难平的人,霍光见过很多很多。

    而那些人中,除了少数几人,有大智慧、大毅力,终于破除困境,卷土重来。

    余者,无不是变成了炮灰,成为了尸体。

    而李广利,在霍光看来,其命运注定是炮灰,注定是为王前驱的卒子。

    “您何必如此直白”在霍光身侧,御史中丞杨敞道“平白得罪了人,结下了仇怨”

    “嘿吾若不如此”霍光舔着舌头道“那就要彻底得罪鹰杨将军了”

    “况且”霍光看着自己的心腹,轻声道“御史中丞难道不知,一山难容二虎的道理”

    现在的朝局,经过一年的动荡、调整与改变,如今已经渐渐清晰。

    朝堂内外,正在日益分裂为两个集团、势力。

    支持太子刘据的,与支持太孙刘进的。

    其中,太孙集团,最为耀眼,也最有前途

    毕竟,天子在位而立太孙,基本保障了其未来的地位。

    也保障了其权力

    但问题是这位太孙殿下身边,英才济济。

    旁的不说,如今的新丰系中,能臣辈出。

    桑钧、张万年、龚遂、解延年、丁缓、赵过

    这些人的名声,哪怕是在齐鲁也是如雷贯耳。

    更有着公羊学派的大儒们,上下奔走,为之扬名,为之传,于是如火上烹油,越发繁盛。

    天下有识之士,英才之辈,无不以为新丰之隶臣而自傲

    民间有谚语曰为人不为新丰吏,便称豪杰也枉然

    但问题是,这是对年轻人,对寒门,对未出仕的少年人而的。

    似霍光、张安世、杨敞、上官桀这些人来说,太孙系就大大的不妙了。

    为何

    因为太孙麾下有一个一个人的光芒就遮盖了其他所有人光芒的存在。

    一个堪称bug的人物鹰杨将军张子重

    年二十,而拜上将军,将凉州内外军事,总领西域、匈奴事务,持节奉诏英候鹰杨将军

    而他的履历,更是耀眼的让人看不清

    十八岁为侍中领新丰令,辅佐太孙,治政一方,致亩产七石,禾黍丰收。

    十九岁持节出塞,率数千之兵,过难侯山而禅姑衍山封狼居胥山,横扫匈奴如卷席,生生的依靠一己之力,将匈奴打成现在这样的四分五裂之局。

    于是功封英候,拜为鹰杨将军

    是维师尚父,时维鹰扬的鹰杨将军

    以至于年轻士人们常常在自谦的时候喜欢说小子虽无文武之才,犹有鹰扬之志。

    二十岁便已经坐镇令居,掌握凉州上下大权,征讨杀伐从心而定

    有张子重在,任何人进太孙系,都是洗脚婢的命

    只能和那于己衍、公孙遗、司马安等人一般,为其传声筒,做其傀儡而已。

    哪有什么前途地位可

    大家都是读过史书的。

    当年武王曾说予有乱臣十人。

    但除周公外,其他九人姓名今何在

    霍光可不想未来史书上,他的名字成为了鹰杨将军臣毅等中的等。

    所以,太孙系直接排除。

    他唯一可以靠拢与努力的方向,就只剩下了太子据了。

    既然如此,那么,太子据身边目前的那些人,就统统是他霍光的对手。

    而和他同样有着想法的李广利等人,也就自动变成了敌人。

    霍光岂能眼睁睁看着李广利走的比他更远、更快

    杨敞在旁,却是摇了摇头,道“您真的不打算参与其中吗”

    现在,那位鹰杨将军好不容易留下了一个把柄未经长安诏命,就自行出兵征讨匈奴。

    虽然说,这个把柄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

    也不可能对其造成什么伤害。

    但却是一个很好的向天子、太子表明心迹与态度的机会。

    况且,三人成虎,若大家都说张子重擅自出兵,破坏制度。

    哪怕天子不信,也架不住太子信啊。

    “您真的以为,天子会不知道”霍光闭上眼睛道“子明兄啊”霍光语重心长的道“吾侍奉陛下将近二十年,日夜在君前左右,焉能不知陛下的脾气”

    当今天子的性格,霍光太清楚了

    这位陛下,虽然看上去喜怒无常,但那其实是表象。

    事实上,他决定的事情,就会一往无前,他笃定的事情,就会坚持到底

    就像打匈奴,也如修仙求长生。

    用人方面,也是如此。

    除非那人让其失望,否则,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他都能支持到底

    而鹰杨将军张子重,如今别说失败了。

    他连挫折都没有遇到过

    于是,别说是不请示长安了,讲真,他就算是将河西捅个底朝天,当今天子也只会护着他

    至于表明心迹、态度

    这种幼稚到极点的行为,也就只有李广利和刘屈氂这样病急乱投医的家伙,或者其他脑子不好使了,以为能投机取巧的笨蛋会傻乎乎的拿去封为圭壁

    可惜,他们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天子是太子的生父,而太子是太孙的生父。

    祖孙父子三代人,本就是一体的。

    天子的臣子,在理论来说也是太子、太孙的臣子。

    太子、太孙的臣子,也是天子的臣子。

    平时各方私底下明争暗斗,或许天子、太子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闹到台面上,这些家伙还不知收敛。

    那么无论是天子也好,太子也罢,都会只有一个感觉你们在离间我们父子祖孙,欲要乱我家邦

    简单的来说,就是缓则

    而且是良心坏透,心肝脾肺都臭掉了的那种

    “等着瞧吧”霍光呢喃低声自语,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清“吾已经仿佛看到了暴风雨”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他抬起头,望着前方正缓缓打开的宫门,那朱红色的宫阙,其色如血。

    今天以后,这朱红色的宫墙上恐怕又要沾染公卿血

    霍光回头看着身后熙熙攘攘的群臣贵族们,他猛然想道“说不定,如今的一切,皆是陛下故意纵然,甚至亲自引导之故”

    若非如此,这许多的公卿大臣,是怎么在如今聚集到这里的呢



第一第千一百六十五节隔阂1
    ca3004建章宫中,太子刘据正在阅读着手上的书籍。 ̄︶︺sんц閣浼镄嗹載尛裞閲渎棢つ

    这是少府刊印的春秋。

    “多行不义,必自毙子故待之”刘据轻轻念着书上的文字,阖然长叹“孤待之,待之矣”

    他身侧,一个宦官悄悄的凑到他身边,禀报起来“殿下,奴婢刚刚得到消息,在京文武大臣数十人,于建章宫南阙入宫,欲要陛见天子”

    “为何事”刘据问道。

    “据说是因鹰杨将军无诏命出兵之事”

    “许多大臣都以为,此例不开可,欲求陛下惩治”

    “胡闹”刘据猛然起身,摇着头“乱弹琴”

    “大将在外,岂能事事禀君而后行若贻误战机,谁来担责”刘据脸色有些潮红“且夫鹰杨将军奉诏持节,本就有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

    “是呢”那宦官附和着道“宫里面很多人也都在私底下议论,大家都说,这个事情公卿们纯粹是嫉妒”

    刘进听着,脸色越发的潮红起来。

    忽然,他问道“汝可知,是那些人在弹劾鹰杨将军”

    “回禀殿下”宦官道“奴婢听尚书台那边的人说,现在递弹章的人里有丞相刘公、卫将军李公、太子詹事何公”

    “何子明”刘进打断这宦官的话,眉头紧紧皱起来。

    “回禀殿下,奴婢听说是有何詹事在其中”宦官小心翼翼的答道“至于真假,奴婢就不知道了”

    “那汝所知的孤幕府之臣中,八百石以上有几人参与”刘进握着拳头问道。

    “除了何詹事以外,似乎王家令与黄洗马也参与其中”

    “王纯源黄安之”刘进脸色黑的和木炭一样,牙齿紧紧咬住了嘴唇。

    何子明、王纯源、黄安之,都是刘进身边的老人了,他们从八年前开始,就服侍刘进左右,担任侍从,平时写写文章,做做诗赋,为人都是那种进退有据,忠厚本分之人。

    刘据南下治河的时候,考虑到他们都是务虚的文人,恐怕去了雒阳也没有事情可以干。

    刘据于是特意好心的提拔了一下他们,让他们担任太子詹事、洗马、舍人等清贵之官,也算是补偿了,叫他们将来也能有个依凭。

    哪成想,自己好心却弄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刘据现在用屁股都能猜到,长安城的士民们若是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会怎么想了那些八卦党们又该如何编排了

    父子不和,祖孙矛盾

    恐怕相关的故事都已经编了数十,传的沸沸扬扬了。

    更糟糕的是

    他的父皇,当今天子,又会怎么想呢

    会不会认为,是他指使的

    会不会认定,他这个太子,连自己的儿子都包容不了

    “蠢货”刘据在心里大骂起来。

    他知道,现在事情恐怕已经很难收拾了。

    自古以来,人心比任何武器都锋利。

    但讽刺的是,所谓人心,没有人能剖白,所谓忠奸,常常难以认定。

    所以,朝堂上素来论迹不论。

    话讲的再好听,行动跟不上,没有人鸟。

    同样的道理,行动只要跟上了,那么就算一个字都不说,也会被人记在心里。

    现在,他的太子幕府中的主要人物至少是在外人眼中的主要人物太子詹事、太子洗马、太子舍人,都下场弹劾太孙的左右肱骨大将。

    天下人怎么看

    天下人可不会知道,他这个太子纯粹是因为念旧,才将几个之前喜欢的文官提拔到这些位置,只是想让他们镀镀金,方便将来安排罢了。

    天下人更不会知道,如今他这个太子的主要大臣与心腹都在雒阳的治河都护府中。

    留在长安的太子幕府与博望苑,早已经变成了空壳与摆设,成为了服务他妻妾的机构,再不负担其他职责。

    刘据深知,在普罗大众眼中,事情一定会变成太子据与太孙进矛盾重重,太子大臣亲自下场,弹劾太孙大将

    更不妙的是,被弹劾的那位,乃是英候张子重

    一个在民间几乎被神化的大臣。

    治隆新丰,亩产七石,首倡治河,定策谋画,挥师漠北,封狼居胥而禅姑衍,跃马居延,一以退匈奴十万兵

    天下人,不分南北,无论文武,对这位的好感与仰慕,都是极高的。

    换而之,刘据知道,事情若发酵起来,恐怕最终天下人会觉得是他这个太子容不下那张子重,刻意打压。

    届时,刘据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

    想着这些,刘据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孤终于明白,父皇叫孤在此读书的缘故了”

    “杀人莫过于诛心毁人莫过于灭史”

    作为太子,刘据读的自然不止是那些公开的史书、书籍,还有大量从石渠阁搬来的史料与简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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