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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若真的是这样……”张贺跪下来磕头道:“您才更应该振作起来,想办法出奔雒阳啊!”

    “天下人岂会坐视这乱臣贼子,篡国乱政”

    “况刘氏立国百年,恩威并施,天下人心在汉,只要家上您能出现在雒阳,振臂一呼,那么从河西到交趾,自山而东,自陕之西,天下豪杰义士揭竿而起,勤王来助,即使张子重真的有项王之勇,淮阴之智,又岂能长久”

    刘据听着,摇摇头:“卿以为,张子重会给孤逃离长安的机会”

    张贺见到这个情况,再看到外面的混乱已经越发严重起来。

    索性不再和刘据辩论了,他站起身来,对刘据恭身一拜:“家上,臣得罪了!”

    于是,便上前一肘子打在刘据的脖子后面,将其打晕过去。

    然后,他就开始脱掉自己和刘据身上的衣服,接着自己就要换上刘据的太子冠服,却被人拦了下来:“张先生,您的体型与身材,与家上相差甚远,还是让末将来吧!”

    这是一个从前在刘据面前,毫无存在感的近侍。

    他的身高、体型都和刘据差不多。

    张贺见了,叹了口气,问道:“壮士尊姓大名”

    “先生不必问太多了!”这个近侍叹道:“当此国难之际,末将这些卑微的小人,又何足挂齿”

    “您还是赶快和家上一起换上军服,趁早从便门那边出奔吧!”

    张贺于是郑重的向这近侍一拜,然后给自己换上一套小兵的衣服,又给刘据套上一件带血的戎服,这才带着人,背着刘据,假作乱兵,一路向着西方奔逃。

    此刻,整个建章宫内外,都已经彻底陷入混乱。

    叛军四散,到处杀烧抢掠或者奔逃。

    数不清的宫女与宦官尖叫着,到处逃命。

    而宫外,鹰扬大军已经彻底击破了外面的叛军,开始入宫。

    张贺知道,现在,每一秒都非常关键,于是不顾身体负担,带着身边最后的十余个卫兵,一路狂奔。

    中间,砍杀了好几个企图阻拦或者抢掠他们的乱兵。

    终于,在费劲了千辛万苦后,前方一处宫阙的出口,映入眼帘。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

    张贺暂时停下脚步,喘息了几声,就背着刘据,向着那代表着生与希望的方向奔跑过去。

    但是……

    当他走到门口时,他忽然抬头。

    只见到了城头上,数十名弓弩手忽然出现。

    蓬蓬篷!

    弩机与弓弦同时震动。

    顿时宫门下一片狼藉,尸横遍野。

    汉太子刘据卒!




第一千两百四十二节 窃国大盗(2)
    天亮了

    红日初升,阳光落在张越身上的甲胄,闪闪发亮。数百名鹰扬将士,沉默的跟在他左右,簇拥着他,一步步的登上玉堂殿。

    殿堂的台阶上的血迹,都还没有干涸。

    许多地方,更是还残存着一滩滩的鲜血。

    远方,未央宫的火势,还在蔓延,虽然已经得到控制,但,在这样的季节里,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扑灭火灾,谈何容易

    “将军”

    续相如带着一队将士,从身后追来“逆贼霍光在凌晨率部向城外奔逃,目前已经知晓,其逃向了五柞宫”

    “派人去追捕”张越头也不回的下令“晓瑜各将,得光首者,封侯赏千金”

    就在不久前,张越来这玉堂殿之前,已经有人来告哀皇后卫氏,昨夜饮毒酒自尽,而皇太孙刘进,在昨夜的变乱中,被霍光围在石渠阁旁的偏殿。

    金日磾率军赶到时,偏殿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刘进的下落,自是不言而喻。

    而太子刘据,也在一个时辰前被发现了。

    他倒在便门前,身中十余箭,他的近臣张贺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再算上已经被确认抓捕的孔安国、王沂等太子近臣。

    还有刚刚被发现行踪的霍光,这场变乱中,卷入其中的人,大半已经身死、败亡。

    而胜者,只有一个,就是他张子重

    握着腰间的骠姚剑,张越心中感慨万千。

    “陛下”他抬起头,望着巍巍玉堂殿“终究是您将臣逼到现在这一步”

    他本是想做大汉忠臣的。

    就像曹孟德想为大汉征东将军一般。

    但,世时弄人,命运多变。

    历史大势滚滚而来,从来由不得身处局中之人的个人意志。

    便如他一样,若不反抗,不挣扎,便是灰灰的下场。

    不想死,就只能让别人死。

    世界从来都是如此。

    要怪就只能怪他张子重不是岳武穆,不是蒙恬,没有那么愚忠,也不会束手就擒,引颈待割。

    所以,他奋起一击,抓住了各方矛盾与混乱,终于摘下了这颗胜利的果实。

    只是

    不知道那玉堂殿的老主人,如今的心思是怎样呢

    “我还真想问问他”张越叹息着。

    事到如今,玉堂殿中的那老皇帝,起码要负一半责任。

    于是,张越提着剑,带着他的部将,从玉堂殿前,直入殿中。

    此刻,整个玉堂内外,都已经被张越控制了。

    禁军和北军,都已经向他归降。

    桑弘羊、上官桀、赵充国等人,在半个时辰前,衔着官印,托着兵符,向他低头。

    现在,玉堂殿内的老皇帝,成为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从前殿直入后寝,数百名士兵在前方开路,浩浩荡荡。

    张越一行,在殿中宦官与宫女惶恐不安的注视下,抵达了君前。

    老天子坐在御座上,双眼微微发红,神色憔悴而沮丧。

    张越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趋步上前,依旧用臣子的礼仪与口吻上前叩首拜道“臣英候鹰杨将军毅,奉命平息叛乱,现已将乱贼尽数逐出宫闱,正在全力绞杀之中,故特率麾下有功将士,来此顿首再拜皇帝陛下,伏望陛下明下诏书”

    于是,在张越身后,数十名大将屈身再拜“伏望陛下明下诏书”

    老天子回过神来,看着自己面前这乌泱泱的大将,再看着那个顿首在御前的鹰杨将军。

    他内心满是苦涩,心中尽是绝望。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

    太孙葬身火海,目前尸骨无踪。

    太子伏尸宫中,皇后自杀。

    而这玉堂殿内外的大臣贵族,不是死了就是跑了就是已经跪到了那鹰杨将军面前,俯首认输。

    他这个天子,终于成为了孤家寡人。

    想到这里,老皇帝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英候鹰杨将军”

    “你想做什么坐朕的御座吗”

    “臣岂敢”张越自然否认,俯首而拜“今国家大变,社稷危在旦夕,臣忧心如焚,唯望陛下振作,授臣以权,拨乱反正,再立朝纲”

    其他大将纷纷拜道“陛下,臣等皆以为,今国家变乱,社稷有倾覆之危,天下有土崩之势,非英候不能救天下,不能扶社稷”

    续相如更是直接上前,裸的道“陛下,臣以为,非拜英候为大将军兼太尉领丞相事,特赐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之权,许总领内外军国大事不可”

    刚刚投入张越阵营里的上官桀,也连忙拜道“陛下,国家的事情,到了今天,难道还有除了使英候独揽朝纲,总领天下内外之事外,更可以纾解忧患的吗”

    “今,太子犯上作乱,死于乱军,太孙殿下又葬身火海,皇曾孙尚在襁褓之中,而陛下又已年近古稀,您难道不该把国家托付给英候,就像周武王将国家托付给周公一样吗”

    老天子沉默了起来。

    他自然清楚,面前的这些人在逼宫。

    也明白,他们说的对。

    现在,他除了任命张子重总领内外军国大事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了

    而且,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英候能够对大汉王朝保留最后的忠诚。

    这样,他的子孙或许还能有太甲还政,成王亲政的时刻。

    于是,老皇帝垂下头来,轻声叹道“卿等所言甚是”

    “如今,能救国家与天下的,确实只有英候了”

    “也罢也罢”

    “便策英候为大将军兼太尉,拜丞相,进为英国公,食邑十万户,命许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总领内外军国大事,辅佐皇曾孙”

    “册皇曾孙为皇储,赐名询命英国公辅佐”

    “更册功臣大将,皆许为列侯,由英国公全权处置有关封赏之事”

    老天子不疾不徐的说着。

    张越听着,知道,这位老皇帝哪怕到了现在,还在想着平衡,想着给他使绊子,想要捧杀他。

    所以,张越俯首而拜“臣惶恐,岂敢受国公之重愿辞国公及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之事”

    开玩笑,他现在,还没有到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

    还得等等,等他羽翼丰满,等他彻底掌握这个国家,等老皇帝辞世。



第一千两百四十三节 窃国大盗(3)
    走出玉堂殿,张越看着已经残破的宫阙和远方依然在燃烧的宫殿。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悲从心中来,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左右见了,也是默默的站到一边。

    今天这个结果,在昨日之前,从未有人能够想象得到。

    那时,人们还沉浸在大汉帝国如日中天,国家强盛的美梦之中。

    然而,短短一日之内,一切都变了。

    太子没了,太孙也没了,皇后也薨了。

    建章宫被破坏的不成样子,未央宫的大火还在燃烧。

    长安城内,昨夜动乱,死者恐怕数以万计。

    很快,昨夜的事情的影响,就会和地震波一样传导到天下州郡。

    关东郡国作何反应,暂时还不知道。

    但可以预见的是,动荡是免不了的。

    这个国家,竟在最强盛的时候,不得不停下脚步。

    而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谁又承担的起

    张越蹲在地上,哭了一会,然后就站起来,擦干眼泪,转过身去,面对众将,发布了自己的命令“以吾兵符,调鹰扬旅并居延、玉门及敦煌郡兵入关”

    “诺”众将轰然应诺,他们等这个命令已经等了很久了。

    “再令命尚书台草拟诏书,以天子的名义,下罪己诏,勿伤太子及太孙之德”张越再次下令。

    现在,重点和关键是安抚人心,特别是关东郡国的人心。

    不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张越可没有兴趣提兵南下去平定叛乱。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的拉拢东南的贵族、豪强以及刘氏宗室。

    让他们放宽心。

    而若让这些人放心,自然就不能再追究刘据的责任。

    当然,现在不追究,不代表以后不追究。

    秋后算账还是要的。

    “再令少府及诸有司,即刻清点长安昨夜损失,以太仆上官桀为卫尉,以治粟内史桑弘羊为大司农兼长安善后大使,命将军续相如为卫将军,总领长安内外事”

    “故将军司马玄大逆无道,族”

    一串串命令不断发布下去,不断有人受命而走,执行命令。

    于是,在当天下午之前,长安城的秩序渐渐恢复。

    所有乱兵、逃兵,都被抓起来或者躲了起来。

    到第三天的时候,长安城的秩序基本恢复。

    而张越也在这一天正式以丞相兼大将军、太尉,抱着还在襁褓中的皇曾孙刘询,来到玉堂殿中,送到已经老迈的皇帝手中。

    老皇帝接过自己的曾孙,看着还在襁褓中的曾孙,忽然哭了起来。

    “陛下,请节哀”张越叹了口气,上前劝道“今国家多事,还需陛下保重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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