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师表(高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坑不死你
可偏偏老卫这两日就外出公干了,叫她好生白跑了一趟。
张窈窈晚上同卫枢回了家,是得了老爷子的话,不管老爷子有没有叫她,她也得回家一趟的。虽说离家没几日,又加上她如今嫁了人,自然是要离家的,以前虽同老爷子也不是天天儿的能见着面,可她也知道在家里头。
现儿不一样了,她这样儿回家,都得叫回娘家了。
站在家门口,她还免不了叹气,“你说,似我这样独生女的,也得叫回娘家?”
卫枢闻言乐了,手指往她额头一点,“你乐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怎么就非得叫回娘家了?”
她就用力地点点头,“是呀,也没有规定呀,我自个喜欢就行了呀。”
卫枢揽着她的腰,轻声问道,“今儿好些没有?”
她面上飞起红晕,“还、还没。”中午还来了一次大血崩呢,都奇怪呢,这都几天了,还这么个样了了,好像有点不太对呀——
卫枢就爱看她这副小羞涩的样儿,脸颊上飞起的两朵红晕,似桃花一样娇艳,薄唇凑到她耳边,将声儿压得极低,“我可要等不及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往她腰上轻轻一掐,那腰肢儿细得呀,他都不敢用力。
张窈窈听着似烧着火一样,不由得瞪他一眼。
这一眼,含嗔带怒的,到是叫卫枢似喝了甜汤一样舒坦,“窈窈……”
她踮起脚,往他唇角亲了一口,又迅速地逃开,跑进了屋里。
卫枢走在后头,待进了客厅,就见着张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这客厅里的沙发瞧着就有些年头了,到与老爷子那沉静的表情挺衬,他眉头拧起,头发根冒出一层白,比起先儿竟是憔悴了许多。先前他年纪摆在那里,但总注意个精气神的,这会儿,像是丧失了那种精神气,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他看向进来的一对年轻小夫妻,眼神微有些黯然,“窈窈你回来了。”
这声儿跟先前的中气十足都不一样了,像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叫抽干了。
张窈窈面上还带着羞涩的笑,可面对着自个爷爷,她又不是眼睛看不见,瞧着才几日没见,就成了这样的爷爷,她不免有些微颤,“爷爷,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有看过医生吗?”
张老爷子摆摆手,“胡说,我好好儿的,怎么会哪里不舒服?”
他说话的时候视线扫过卫枢,卫枢自然是跟张窈窈一样的恭敬,况两家又是交好这么多年的。
张窈窈可不放心,吴晟先前是爷爷的大秘,虽她对吴晟那种神叨叨的样儿着实有些厌烦,到有一点还是认同的,吴晟将老爷子照顾得挺好——现儿吴晟辞职的事,她也是知道的,但她爷爷到这个年岁上了,她其实是有点儿害怕的,“爷爷,您要真不舒服就得同我说,不、不然,我可……”
她就觉得爷爷这个样子不寻常,平时爷爷哪样儿不是一丝不苟的,今儿还叫发根露了白头发出来,根本就是个信号。她年少时就没了父母,那会儿,她还小,不止她失去了父母,爷爷也失去了惟一的儿子,还得照顾她,哄着她,这些儿她都牢牢地记着呢。
才这么一想,她的眼睛里就涌上了湿意,“爷爷,您要同我说的……”
“你呀,都几岁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张老爷子叹口气,拿了手帕替这个孙女擦眼泪,只这手微有点颤抖,擦了好两回才将替她将眼泪擦了,他看向卫枢,“阿枢也不是外人,也得亏有他,有他在你身边,我也不用担心你了。”
这话出来,简直就兜头烧了冷水下来,张窈窈抬眼瞧他,似明白了什么,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爷爷,您别吓我,您怎么了?”
ps:首-发:roushuwu.pw ()
为人师表(高干) 168双更
张老爷子咳嗽了起来,咳嗽声压抑着,“没、没事呢,窈窈,我没事呢……”
“您都咳嗽成这样,还能没问题?”张窈窈急道,拿着手机就要给周院长打电话,“周院长,我爷爷……”
她话还没讲完,手机就让张老爷子拿走了,老爷子摆着一张脸,难得对她沉了语气,“我说了没事,你怎么跟个倔头是的不听话?”
窈窈反倒是不哭了,也学着老爷子的样子冷了脸,“你不跟我说,什么事都瞒着我,现在连这个都不跟我说了?我也不管你了,发正你不叫我管!”
她起来,见卫枢还没动,就瞪他一眼,“走呀,人家都不叫我管,还不快走!”
卫枢晓得她个脾气,嘴上说得重,其实心里头最软,到不在这一时跟她对上,都由着她,牵住她的手,就要出去!
张老爷子颇有些头疼,孙女跟他那个死去的儿子一样,见人真要走,他不免叹口气,“窈窈,你别发脾气,我同你说就是了。”
张窈窈本来就是假装的,听老爷子跟她服软,到底是走不了了:“那您赶紧说,半点都不许瞒着我!”
张老爷子长长地叹口气,不免朝着卫枢抱怨道,“你看她,平时也就看着脾气好,这会儿跟我一句不对头就要走,我这把老骨头可拿她没办法。”
卫枢晓得该自个出场了,忙道:“爷爷您也知道她就这个性儿,还不是太紧张您了嘛,这样的脾气才好呢,会疼人。”
张老爷子点头,“说得是,都说的是呀,我还以为这些年她脾气好了呢,没想到呀咳咳……”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这又咳嗽起来。
张窈窈上前替他轻轻地拍着背,半天才听见咳嗽声收了,“爷爷,您赶紧跟我说。”
卫枢这边还替老爷子倒了杯热茶,也跟着递了过去。
老爷子浅抿了一口,眼神颇有些沉静,拉着张窈窈的手轻轻地拍了两下,“你这孩子,真个倔劲上来了,前儿一直在咳嗽,本就是个老烟枪,到是没在意,单位里有体检,我就去了……”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看了卫枢一眼,又看向自个孙女,“是肺癌晚期,还是小细胞肺癌。”
肺癌?小细胞肺癌?
这什么的还分大细胞小细胞吗?
张窈窈一时就怔了,“那要化疗?”她也不敢哭了,当着爷爷的面再哭这个事,到有些不吉利了。
“也不用,”张老爷子缓缓说道,摸摸她的脑袋,十分的慈爱,“我一把年纪了,也没的必要,化疗不可好,把人身体的器官都给化干了,我可不受那个罪。”
“爷爷,”张窈窈哪里能忍心的,“咱们再去医院看看,说不定是误诊呢?”
张老爷子不由笑出了声,看着这个有点“天真”的孙女,微叹口气,“你当我没去旁的医院查过?我到还想着看你办婚宴呢,哪里就舍得叫你一个儿的走向卫枢?也是没得办法,到时候也恐怕你娘家人也只有你舅舅他们了。”
这话说得张窈窈眼里的眼泪要落不落的,“爷爷,我明儿就办婚宴,明儿就办。”她哆嗦着嘴唇,真恨不得明儿就办婚宴,也不管什么的,明儿就办。
张老爷子摇摇头,“没的这样的道理,乖呀,窈窈,爷爷就是开心,开心呀,见着你身边有人陪着,爷爷高兴呀,你就让爷爷高兴这些天,可好?”
张窈窈一愣,美眸含着泪,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硬是不往下落,“爷爷,我会乖的,会听您的话的。”
张老爷子一脸欣慰,“我这把年纪了,年轻时有着理想,等到这个年岁上,也算为了理想奋斗了一辈子;虽说我晓得没那个份儿,到还不死心地想往上走一走,只你舅舅同卫雷都是杰出的人物,我是拼不得了,他们都是好的,将来也是能将咱们国家带到另一个高度,我将来九泉之下也是高兴的。”
卫枢听着这话,眼神不免一闪,嘴上到没说什么。
张窈窈晓得自个爷爷的民调,是最低的那个,若论起舅舅跟老卫来,实是老卫更高些——她虽了解她爷爷的心结,可这会儿也听得这话不是味儿,但爷爷这身子骨,她确实没办法往别的方向想,“爷爷,您还管这些事做什么……”
张老爷子做了个手势打断她的话,“话不是这样说的,窈窈,我也不是倚老卖老,卫雷跟你舅舅都有些短处,一来卫雷有个那样的妻子,二来你舅舅还未成婚,都是不能让人完全信赖的。虽然我未那样的短处,但我确实是不成了,真不成了,这么多年,让了许多了,让的第一回是吴家的人,让的第二回是齐家的人,这会儿,恐怕让的又是卫家的人……”
他说到这里又咳嗽起来,好像心肝脾肺都能叫他咳嗽出来。
张窈窈听得揪心,赶紧儿地又替他拍拍后背,听着他又接着说道,“这病来得也是时候,刚好叫我体面地退出来,也不至于叫人说嘴,说我这么个年纪了还想往上走,一点都不知道要让位给年轻人。现在都讲究个年轻化,我确实也年纪大了,只想着年轻时的执念,也就想这么搏一回,谁知道呢……”
张窈窈缩了手,竟是不知道如何接话了,“您、您……”
张老爷子微微笑着,特别慈爱,“我也不去出面了,声明自有人写,你就替我把声明发表一下。”
张窈窈颇有些犹豫,“真要这样吗?爷爷?”
张老爷子点头,“趁我还在,还得把工作交接一下,实在是没个精力了,也就这点能行了。”
“爷爷,不许您这么说,您要长命百岁的,”张窈窈用手抹了抹眼睛,将眼泪儿都抹掉了,“现儿,咱们现儿就去医院吧,您要住院,我陪着您,我现在就请假……”
张老爷子绷了脸,“说什么傻话,你才上班多久,就要请假?我也不想去医院待着,见天儿地闻那个药水味便是能多活几天,我也不乐意待在医院里。”
“爷爷!”张窈窈是不肯依他的,“哪里就这样的,得去医院的。”
张老爷子罕见地固执,“医院我是不去的,你爸那会儿躺在医院里一个月,我是受不得医院的,我就这愿意这样不去医院,你别劝我,你再劝我,我不如现在就、就……”
张窈窈是不敢劝了,但心里头急呀,“那您……”她爸爸没了那会她还小呢,见天儿地跟在爷爷身后去爸爸的病房,她妈是当场死亡的,她爸抢救下来时就是个植物人,后来一个月后还是没了。
张老爷子这才软了语气,“我要是受不住的话会去医院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医生上门嘛,都这么个地步了,还要我受那化疗的痛楚吗?明明没用的,就多活几日的,没的意思。”
张窈窈只得点头。
张老爷子叹气,“唉,我也就那么一个念想了,到底时不于我呀。”
卫枢在边上听着话,一句话也没插入,只当自个是个没的灵魂的工具人。
晚上他们夫妻俩没回家,两个人都登记了,卫枢自然不会去客房,就跟着窈窈去她的卧室。她的房间还是那样,基本上还维持着她上回离开的样子,只是她眉头紧皱,往自个化妆台面前一坐,“阿枢哥,你说爷爷他怎么就得了这个病?”
没等卫枢回答,她就打电话给周院长,跟周院长一说,她的表情都垮了,“好像真没办法了,可爷爷他……”
这会儿,她就哭了出来,也不敢高声哭,双肩微微颤动,在那里压抑着声音哭。
卫枢眼神略深,将她搂住,觑着镜子里她哭得都是泪水的脸,到也不劝她别哭了——总得让人发泄一下,他这会就劝了,就会让她一直憋在心里头,还是哭了最好。
哭好半天,张窈窈才止了哭,只还时不时地微颤着,“我、我……”
卫枢也不用纸巾,是到浴室去拿了毛巾来,毛巾浸过温水,往她脸上轻轻擦,“你晓得爷爷的念想……”他突然间有点后背发凉,张老爷子先前的话,开始没反应过来,现在他是慢慢地品味出来了,到觉得有些个五味杂陈。
张窈窈微张了嘴,“啊?”
对上卫枢的表情,她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在胸前,“我也有念想呢……”
是呀,有念想就得一定要做到吗?可爷爷身体都这样了,就非得叫他没有牵挂地走吗?她一时有些奇怪,对这样的念想觉得有点儿奇怪,“要不,我们早些儿办婚宴,也不用在选后办了,也好叫爷爷喝我们的喜酒?”
卫枢刚才还想点她一点,可见她这样子,到是觉得没必要提了,“嗯,都听你的。”
张窈窈就高兴了,“爷爷也是同我一样的吧,肯定是想要见我办婚宴呢。”
卫枢想说不是,对着她含着期盼的双眼,到底是没肯一下子就打消她的顾虑,“嗯,那肯定的,谁叫你是爷爷惟一的亲人呢。”
是呀,她是爷爷惟一的亲人呢,比起撑着身子去参选到最后,还不如早些儿退了呢。就算是舅舅跟老卫有那么个1%的机率真退了,爷爷就得轻而易举地得了高位,但爷爷身患绝症,还能为国家奉献吗?
她着实是觉得这不好,于所有人来说,换届,就得保持平稳过度,她不想出现什么意外,大概别人都跟她是这么想的,想要安逸。
ps:首-发:rousewu.cc ()
为人师表(高干) 169
老爷子身体不舒服,窈窈自然是要陪着的,就要学校请假,可老爷子非不让她请假,叫她还是以工作为重。窈窈还真是说不过老爷子,只得去上班,今儿到是干爽了,好像自昨晚起就好了,她也不明白这中间的道理,白日里还血过崩,这就一下子没了。但总归身子干净清爽了,她的心情也跟着好多了,免不了跟卫枢提起来,“阿枢哥,你就让人赶赶吧,反正咱们总要办婚宴的。”
卫枢往右边走,听她今儿再次提起这事,看向前方的眼神稍稍一滞,狠狠心还是提点她一下,“窈窈,爷爷要的不是这个。”
张窈窈抱住了脑袋,人往后一靠,“我晓得的,爷爷是想那位子。”
卫枢闻言,眼神一亮,“那你……”他心里头有着念头呢,上回逼了她,他也是难受的。
“我总不能求舅舅、求……”“爸爸”两个字在就在她的舌尖,怎么也发不了声,她赶紧地跳过话,“要把那么重要的事,延续我们国家命运的事当成儿戏吗?我做不来这样的事,况爷爷身子这样,他不想去医院,我只想陪着他,到时他有什么个万一,我也好……”
虽她嘴上说得坦然,还是难掩纠结,有那么一刻,她心里头有些矛盾。
卫枢将车子停在路边,凑头过去就朝她脸颊上一亲,迎上她的美眸,不由夸道,“窈窈,你可真是个宝贝,到叫我想多了。”
张窈窈嗔怪地瞪他一眼,“赶紧开车吧。”
他自然就开车,心里头那点悬着的东西就平静了下来。
窈窈心里头很清楚,爷爷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她是知道的,爷爷说起那话,她也是知道意思的,只她当作不懂——爷爷可能不记得了,可她记得呢,打小儿手把手的教的,要立身为正。是呀,立身为正,她记得呢,于公上要立身为正呀。
她心里的话,都让她压在舌尖底下,甚至也不得不怀疑一些事来,但她也不敢那么怀疑,“阿枢哥,我怕、我怕有些事不是我看到的这样子……”
卫枢心疼她起来,一贯是心疼她的,这下子听着她的喃喃自语,更是心疼,“有我陪着你呢,窈窈,就算看到什么不曾见过的事,有什么可怕的,你还有我呢。”
张窈窈闻言,眼神一亮,到不那么灰心丧气了,“嗯。”
卫枢摸摸她的车,将车子停在校门口,不免要吩咐她一番,“老爷子的那份声明,你晚些发吧。”
她点头,“我心里头没底,吴晟又走了,我一时也跟个没头苍蝇一样。”虽说吴晟平时有些阴阳怪气,她也闹不懂他想干什么,但总归他是爷爷的大秘,她本来还是想问问这中间情况的,现在他跟失踪了一样不见人。
人就是这么奇怪,平时不想见呀,这人就在跟前了,想见了,到是见不着人。
“总会好的,”卫枢给她鼓气,“看着前面就会好的。”
她就不能想爷爷的事,这一想就要哭,可当着爷爷的面,她也不能哭;这会子都到了单位,她更不哭了,眼泪这东西,没的必要现出来——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还是觉得心里头空荡荡的,要不是王玲提醒她,恐怕她都要在小会上发呆。
王玲带她去看了看学校大礼堂的布置,两个人看来看去,还免不了回忆一下自己上高考那年的事,高考大约都一样儿,都弄个誓师大会,让大伙儿热血沸腾一下,也让最后的那么点日子再打点鸡血。
各种鼓舞人心的条幅挂起,红底白字,映入人的眼帘,是美妙的画面。
“没想到我离高考都这么远了,”张窈窈眉开眼笑,嘴里边同王玲说话,还一边同挂条幅的工人说,“往上,再往上一点儿,我这边瞧着有点斜,对对,就这样,刚刚好,是的刚刚好,别往上了。”
王玲刚要接着她的话,忽然脸色一变,也不同张窈窈说个仔细,就往大礼堂边上小门出去。小礼堂小门出去便是个洗手间,张窈窈一见她急的样子,到也晓得她的需求,不免失笑。
过了十分钟左右,王玲才回来,还一副被掏空的样子,到了张窈窈跟前还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直直的,像是心里头存着什么事,就是她不说的样子。
这样子看得张窈窈心里头渗得慌,“玲姐,你遇到什么难处了?”
王玲像是得了什么开关的暗号一样,“你都不知道我这难受的,涨奶了,随时随地的涨奶,都不给个暗示的。别人羡慕我奶多,我这是嫌弃这奶太多了……”
当然,她这是凑到张窈窈耳边说的。
张窈窈到底没生过孩子的,听着多少就有些面热,“不能回奶吗?”
王玲翻个白眼,“也不知道谁宣传的用什么母乳好,好就好呗,这不是个人随个人的愿意嘛,我这有工作的,哪里还能真……”
眼见着有同事过来,她这话也不说了,摆起她身为教导主任的架子来,古板、且不好说话,依她自己的话说这是得有权威性,身为教导主任本来就是个得罪人的活儿,自然得要有权威性——当然,她只是样子看上去比较古板,也不至于像她读书那个时候,教导主任还拿着剪刀在校门口,看见有染发的学生就上前剪上一刀,叫那些个“新潮”的同学们不得不去染了发再把头发修修。
等同事走了,王玲才放下架子,“我瞧你今儿像是有心事?”
张窈窈总不能把自家爷爷想上位的事说给她听,别的事好说,这种事她可说不得,“我听了你说的事,我觉得有点害怕,要不我跟阿枢哥说将来还是别生了。”
王玲睨她一眼,“你阿枢哥哪样儿不听你的。”
张窈窈吐吐舌头,“那也不是,家里头大事儿听他的,小事儿听我的。”
“那你们家什么大事儿?”王玲问得直白。
张窈窈笑眯了眼睛,还想再说些什么,到是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看微信,是舅舅发给她的。
“昨晚回家了?”
短短的五个字,叫张窈窈的心都悬了起来,如果真是要如了爷爷的愿,她现儿就得去寻了舅舅——可她真的不明白爷爷的底气从哪里来,凭什么觉得她就能以一臂之力影响这走向呢?还是她爷爷胸有成竹,早就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底牌吗?
一下到下班之前,她一直都在想这个事,下班了,她自己开着车,想着这段日子来自己的一团混乱,心里头已经不敢想了,也不想去认证了,莫名地觉得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对,就是这一步,她是个棋子?
落入她爷爷盘算里的棋子?
冷不丁地自脚底涌上一股子冷意,令她不寒而栗。
追-更:yushuwu.live (woo18)
为人师表(高干) 170
她将车子停在路边,手指紧紧地拽着手机,指尖微微泛白,甚至有些颤抖。他们张家也就只有她跟爷爷了呀,爷爷有个执念,她是晓得的,要算计到她头上来吗?他得了病了,这时候她也回过味来了,难不成是假的吗?
可周院长的话,她是亲耳听过的,也确定那个是周院长,还假造了检查结果吗?
她面上微微白了起来,似染了一层白霜,那一回,她同老卫,还是秦明生动的手,明明秦明生叫老卫收拾过了——可后头,秦明生就是换了个行业,像是没事人一样,依旧挣他的钱。但秦明生是昊晟的人, 这个她是晓得的,那爷爷后头还是吴晟给出的主意?
她难免疑心生暗鬼,吴晟的手机号她早就拉了黑名单,这下子不得不从黑名单里将人放出来,岂料,号码竟是打不通的,是关了机的。难道是他跑了吗?晓得她爷爷会露出狰狞的真面目来,事先就跑了嘛?可他又有什么必要呢,他想算计别人,她还能稍微理解,但理解不代表支持,可他又有什么必要非得将舅舅也算计进去?
她指尖有些迟疑地终于输入了几个字过去,“吴晟关机了?”这是发给舅舅齐培盛的。
“怎么想起他来了?”
这是她舅舅回的话,叫张窈窈隐约地觉得这看着平平静静的语气到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儿,她对着手机好半天,才终于又添了一句话,“舅舅,我爷爷寻过你没有?”
“明儿周末?”
她看着这四个字,一时有些沉默,可心里头悬着东西,她真是沉默不住,不得不再接了句话,“明儿上午没空,还得布置场地,下午、明儿下午才有空。”
“嗯,就明儿下午。”
即使把话说到这里了,她还是免不了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仿佛额头真渗出了汗一样。纸巾一抹过,到是没有沾一点儿脏污,依旧白白一片,她叹口气,心里头又隐隐不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