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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如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遇见糖
那一瞬间卫炽被复仇火焰点燃,他握紧了双拳,正面迎他,“滕利,你敢来此,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日升日落,华月昭被青鹞带走藏在一个不知何处的屋子已有两日。
就在今夜,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华月昭坐在黑暗里没有出声,屋内为掩人耳目没有一丝亮光,她看见青鹞举着蜡烛慢慢走近。
灯光下她又冷艳又脆弱,连他都觉得沉迷,忍不住感叹,“姐姐生气的时候最美,难怪镇北侯念念不忘,单枪匹马冒死都要赶回来救你。”
华月昭瞥了他一眼,声音淡淡,“那也是他自己找死。”
“要是真舍得镇北侯死,姐姐也不至于哭成那般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不过有你为他哭一哭,镇北侯这一世也没算白来。”
华月昭满眼充满了鄙夷,“就凭你想杀卫炽?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不是,但是滕利是。姐姐可还记得那个羯族王,他可是对卫炽恨之入骨。”
华月昭一惊,猛地起身,手指指向他,“你,你敢私通羯族?”
青鹞又靠近她两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不是姐姐说的吗?定南王不可信,手中必须要有自己的兵权?这滕利说,要是助他夺卫炽性命,便借我叁万骑兵。他如今已杀了卫炽,羯族得势后,必占西北,那时谢匡奕那傻子定会与他兵戎相见。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之时,不就是我们华家再次崛起之时?”
华月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闻,一双眼睁的大大,“不可能,阿炽不可能死的,你们杀不了他。”
青鹞伏身在她面前,看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啧啧道,“姐姐如今已死了丈夫,不过无妨,弟弟又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滕利是羯族大王,他纳了你为妾,也不算辱没了姐姐。以姐姐美貌,必保边境百年太平。”
“你说什么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当年我亲姐姐垠乡,从未享一天公主之尊,但是却替你担这公主之责千里迢迢与羯族和亲。怎么她行,你就不行?哦我又忘了,姐姐可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还有施翮也一样,你们才是龙肝凤髓,而我和我姐姐却只能和亲守陵,连亲娘死了都不得一见。不过那都是过去了,反正你们几人都已毁在我手中,我如今是华家唯一血脉,我会登基称帝,再恢复我澧朝万世江山!朕才是那个最后的赢家!”
他说完大袖一挥,两手背在身后,彷佛真是一朝天子的做派。
华月昭挣扎着起身,手中握紧那藏在衣袖中的玉簪,向他刺去,“你通敌叛国陷害手足,不忠不义,我华家没有你这种败类!”
青鹞一躲,被华月昭扑了个空,二人撕扯不过,华月昭被他一推跌跌撞撞倒在一旁床上,见他站在脚踏上,居高临下的指着她说,“我是败类,可姐姐你才是这亡国的祸水。你听,外面的马蹄声厮杀声,有羯族人的,有西北军的,或许还有如今醒悟过来的南方军,千千万万士兵不要命的在争什么?就是在争你啊!算命的人怎么说的,光华公主,为国祸者啊!澧朝亡于天元帝,天元帝亡于景后,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灭我澧朝的根本。我如今这样做,华家祖先也总会体谅我今日的大义灭亲。”
她听完此话,只觉得万念俱灰,心死大半,仅剩肉身存活。她再无任何情绪,只是喃喃道,“我不会让你得逞,你这辈子都别想得逞。”
“我杀不了你,那就只有杀了我自己。”说完便拿起手中玉簪,用力刺向自己的心口。
青鹞见状,连忙靠过去阻拦,而这时华月昭另一只手得空抽出卫炽留下的那把匕首,狠狠地捅进了他的腹部,甚至不解气般又转了一圈。
他看见青鹞瞳孔一阵紧缩,来不及说一句话便抽搐着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她想,自己也算是替天行道,没给祖宗丢脸。
慢慢起身往前走,低头一看身下淅淅沥沥滴了好多血,身体也正慢慢变轻,在她闭眼前,她轻轻唤了一声,“阿炽。”
黑暗中卫炽听见有人喊他,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前方有光,他努力辨认好像是一个人影,又往前走了两步,才看清,他克制不住的喜悦,大声喊,“昭儿,昭儿!”
华月昭回头,一阵风般翩跹至他面前,“阿炽,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该在这里,你该回去了?”
他不走,一把抱住她,声音里都洋溢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对不起,对不起昭儿。我错了,我不该抛下你,我求你别离开我。”
华月昭额头抵在他脸颊,声音像是他梦里一样温柔,“阿炽,我说过啊,那颗星星就是我,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她手一挥,一瞬点亮了整片天空,她抬头仰望头顶星空璀璨,“只是我现在太累了,我想走了。”
卫炽说不出一句话,只拽着她的手不松开,华月昭叹了口气,“阿炽你听我说,即使到了如此结局,但我仍不后悔。因为我今生已经得到了所有我想要的一切。”
她慢慢向后飘走,离卫炽越来越远,只到他再抓不到她。远远见她胸口被大片鲜血染红,淅淅沥沥的血倒流向他,缠缠绵绵舍不得离开。她在半空中托起一滴,借着风慢慢送至他面前,卫炽伸手刚刚好落至他手心。
感觉到一阵冰冰凉凉风,听见她的声音,“阿炽走吧,去当一个好皇帝,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她在最后一刻回头,还是没有忍住,用眼泪完成这圆满的结局,“阿炽,别忘记我。”





愿君如月 禅机
嗬。
卫炽大喘一口气幽幽醒来,一瞬间不知道身在何处。他木木望向四周,仔细回想,他被数十人围攻,从精舍出杀出一条血路,二人你追我赶都受了伤。最后滕利一箭直接射穿他的肺,他倒地再不醒。
可如今他活动一下周身,发觉并没有一丝痛处,浑身舒展宛如新生。活动间瞥见掌心处赫然多了一点红痣。
恍惚忆起原来那不是梦,是她给自己最后的告别。
远处这时传来一阵人马,踏在河堤上溅起一阵水雾,贺志见卫炽坐在河堤上不动,飞身下马关切道,“侯爷,侯爷,可受了伤?”
卫炽缓缓转过头,“昭儿呢?昭儿在哪儿?”
贺志倒吸一口气,他一路带着西北军精锐前往救驾狂奔未停,可最终还是晚了。
最后他们是在河旁精舍的叁十里外的驿馆内找到了华月昭最后的落脚点。
只是他寻遍了四周,却没有华月昭的下落。
快步房内时见遍地是血,好像从在地面中渗出干不透的血,再看四皇子青鹞那已僵硬扭曲的尸体,他难以想象这里曾经发生了怎样惨烈的打斗。
退了两步撞在青鹞的尸体上,他一脚踹开,“去把他给我挫骨扬灰。”
叁叁两两人拖着他的尸体出门,卫炽蹲下身从血污里捡起那支碧玉簪,这时贺志从屋外匆匆赶来,“侯爷,属下已有滕利的下落。”
卫炽将那玉簪紧攥,起身上马就去追,带着深深执念,好像杀了滕利就能将一切扭转。
等老仇人再次见面时,滕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卫炽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却安然无恙,高大又瘦削的身躯,裹在一身玄青色禪衣里,一人从远处骑着马赶来。
他连忙回身上马,心里已经隐隐发寒,知道这次再躲不掉。
卫炽看他仓皇出逃的身影,昆仑弓上搭上一只箭,簌簌两箭将他射下马定在地上,他踏马上前,见滕利挣扎着起身,嘴里用母语咒骂着他。卫炽一语不发,套出短刀生生将他头颅割下挂在马上。
这在羯族人眼中,是莫大的羞辱,代表着全身心的屈服主人为奴。
回程的路上傅川从西北呈来消息称已经探得滕利家人的地点,他不敢停下来一路向北,逼着自己往大漠深处赶。
彷佛一停下来,自己将无所适从。
此时漠北已下了膝盖深的雪,卫炽从马上卸下滕利的头颅随手一扔,四周立马响起哭天抢地的哭声,他在一片红光中见到一张中原的脸,如果没猜错,那就是那位来和亲的二姐姐垠乡。
她正搂着两个幼子,恶毒的瞪着卫炽,卫炽拎着剑走到她面前,从人群堆里将她提起来,垠乡见他一双冷冽中带着沉静双眼,没有一丝生气,像没有七情六欲的天神。
卫炽看了她一会儿,又把她甩回地上。她害怕的缩在地上,抱紧她两个孩子,牙齿格格打颤,听他声音生冷,“全部灭口,一个不留。”
那么多的血,在皑皑白雪下有种清洁的罪恶感。只是见过那驿馆内的杀戮之景,还有什么能触动卫炽?
他坐在大帐中,听士兵来报,“滕利族人一万于人,已全部处理干净。”
卫炽抬抬手,“下去吧。”
身旁贺志与傅川对视一眼,附身道,“侯爷,徐长佑从天启传来消息,定南王不知何因全面退兵。目前南方军大部已渡江退至江东。”
卫炽双手拢在篝火前,回他一句,“随他吧。”
贺志与傅川面面相觑,一时不解他为何意。卫炽起身,“你们先下去吧,这几个月也累了,先原地驻扎修养半月再做打算吧。”
说罢,他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怎么都睡不着。熬红了一双眼直到天色熹微,再也躺不住起身架马往荒野外跑。
冷空气混着冰渣撕扯着他的胸膛,他跑的没有边界,直到马儿喘着粗气再不愿前行。他翻身下马,挣扎几步便躺到雪地里再不起来。
白雪很快就覆盖他全身,当最后一片雪花翩翩落下掩着他的鼻息时,他双眼一闭,感受到了无限的温暖。
他被暖阳烤的睁不开眼,恍如看见一扇洒金门慢慢朝他打开,他踏步进去,那葡萄架下躺椅中有一位道士。
“你是?”
卫炽仔细回想,“昭儿修道时候的师傅?”
此时铁涯道人躺在躺椅上不动,两手随意的晃着蒲扇,直到卫炽以头触地跪在他椅前,“求师傅告知我昭儿的下落。”
铁涯道人才幽幽转身,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仔细分辨来者何人,恍然大悟后才开口,“卫炽?你一双眼怎充满了恐惧和戾气,如今你已不是那个流落草原的八岁小儿,你在怕什么?”
卫炽又将头深深埋在地上,眼泪滴进土里很快消融。他尽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线,答他,“我怕我出走半世仍只有我一人,如孤魂野鬼般游荡于这世间。”
“唉。”铁涯道人叹了口气,复又躺回椅内,用平静的近乎慈祥的声音答到,“吾真吾真十二岁那年随我行道,虽称我一声师傅,但我从未教过她一句。想想这几年,不知是我渡她,还是她渡我。”
“她在走时曾对我说,她心中思念未灭,终有一日会回来。那时我便知道,她的禅机已到,我再也救不回她了。”
卫炽颓坐在地上,失了魂,“她若已不在这世间,我已不愿活了。”
铁涯道人奋然一起身,手边蒲扇直接抽在他跪趴的脊背上,声音带着莫可奈何,“你可还记得,她走时对你说过什么吗?”
卫炽张开嘴,“她说,她不后悔。她说,让我当一个好皇帝。”
他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挂着深深的绝望,“师傅我求你告诉我,昭儿在哪儿?她到底去哪儿了?”
铁涯道人又叹了口气,“卫炽,你二人情牵叁世,缘分不止。她在走时对我,她心中思念未灭,终于一天她会回来,你们会在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下重逢。”
他慈爱的安抚着卫炽,“去吧卫炽,去做你该做的事,好好活着。”
卫炽一抬头,一阵天旋地转,梦中的葡萄架下的暖阳已消失殆尽,自己早被身后那匹马拉出雪地,此时它趴在自己身边,用身体给他取暖。
卫炽抬手搂紧它,越觉得暖却越觉得压抑,他起身朝着空落落的荒野中喊,“昭儿。”
你在哪儿?
四周只有猎猎的风来来回回地穿梭,再无其他。
“昭儿!”
你不是说过,再不会留我一人,与这荒野之中。
破损的旌旗再承受不起风的重量,歪歪倒在一旁,指向这破败荒凉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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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如月 骗
“原来在遇事当晚,吾清与铁涯道人赶来相救时,发现这公主心脉损毁太过,即便吾清封住了公主心脉保住了她的性命,可公主灵魂已死,唯有肉身活着又有何用。
当即吾清就决定,点燃七七四十九盏天灯为师妹续命。
铁涯道人听了立刻阻止,说道——
这么做你也会没命。
吾清面对死亡没有一丝恐惧,她答——
可师傅,这就是我的命。
铁涯道人没法干预这人间之事,只得眼睁睁目睹,吾清将吾真肉身藏于南境清凉洞内,此处无人相扰,可助天灯燃烧不止。
临走时,她知道再无力护住师妹,在她耳边叮嘱——
吾真,师姐只能护你到这儿了。只用叁年,叁年后你躲过岁鼎之相便会醒来。醒来后,你再不是公主,再不用背负太多,但愿你能游乐世间,福泽百岁。”
说书人说到这里,台下堂客已哭倒大半,皆感叹吾清情深意重。
他话锋一转,又道,“而这边镇北侯卫炽,于大漠归来迅速稳定中原局势。抵达天启后,停止杀戮,轻徭薄赋,安定民心。平辽东,降西域,仅用两年便一统北方。遂登基为帝,建立兴朝,改国号为昭文。与谢匡逸的南方军隔江相望。
所有人都以为他即将大军南征定南王时,他却改了策略——
向对峙的南方军大施恩惠,经常向驻守关隘缺衣少食的士兵排忧解难,慢慢侵蚀着南方军中上层士兵的心志。
而彼时定南王无心打仗只依靠长江天险避世,甚至这两年以来,天下人都不知他龟缩于南境为何。
中原与南境虽偶有战争,但总归是平静无波澜,再去无大事发生。
彷佛这山河随着公主一起陷入了沉睡。”
说到这,说书人神秘一笑,“而就在此时,南境发生了两件稀奇之事。
这第一件事,桃源郡几名儿童春日淘气,闯入一个从未有人知晓的洞穴里,小儿惊奇发现,这洞中怎点着一二叁…七七四十九盏蜡烛。有几个胆子大的,又往里面探,呀!这玉床上竟然躺着一个冰美人。
小儿惊吓往后一退,咋咋呼呼的踢倒几只蜡烛,连忙跑向洞外向大人报告。
而这第二件事,发生在百里之外的南境首府。府内白员外曾在二十年前躲避北方战乱时失了爱女,如今好巧不巧被定南王寻回送还。
这样的小事,倒也不足为奇。
而真正的大事是,入春后定南王即将娶亲!娶的就是这被他送回的白家女儿,白月儿。
消息一传出便轰动了整个南境,甚至给一江之隔的兴朝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说书人说到这抿了口茶水,接着说,“听闻这白家姑娘貌美如蟾宫仙子,难怪定南王一见钟情。”
堂下听众议论纷纷,“这哪是什么白家姑娘,明明是定南王发现了公主所在强撸了来李代桃僵…”
说书人望向台下众人笑而不语。
而这位白家姑娘并不知道她此时声名在外,成为百姓议论纷纷的中心。
晨起她趴在床边不愿起身,小丫头催了好几遍直到王爷亲自来请,她才懒懒起床坐在梳妆台上任丫头们梳洗打扮。
“姑娘的眼睛比镜湖都好看。”小丫头们轻轻赞叹,眼睛直勾勾盯着镜中的她。
白月儿倒是没在意,指尖纤纤抚摸着尖尖下巴,一张粉脸比杏花还要娇嫩,“很漂亮吗?只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得像个陌生人?”
说着定南王进屋,小丫头们告退只剩二人在屋内,她在镜中望着身后来人。
她记忆的最深处便是这张脸。他说他叫谢匡奕,是南境的小王爷。
白月儿醒来后茫然的望着四周,喃喃道,“你是谁,我不记得了。”
谢匡奕说,自己行军途中受伤被她所救,二人相处一段时日情根深重,他多方打听她的身世,正巧与首府内白员外家遗失的女儿相符合。而就在她被送回家之时,她被北方军所误伤,失了记忆。
见她今日上了胭脂,似乎为了见他而特意打扮一番,往日的清澈纯净又糅合了妩媚风情,叫谢匡奕挪不开眼。
二人已相处不少日子,又即将成亲,难免亲近。
谢匡奕笑的一脸温暖,握过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今天怎么样?有想起什么吗?”
白月儿摇摇头,“没有。你呢,伤好些了吗?”
谢匡奕脸色有些微微变化,一瞬又恢复如常,“早已无妨。”
“我倒想起一事,娘说我出生时心口有一红痣,借着这才认出我来。”她侧了侧身,抬起头一双大眼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胸口有一红痣?”
谢匡奕头慢慢凑近她,轻轻在她耳边吐息,“月儿不记得了吗?我们二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
“肌肤之亲?”
她脑海里一片雾茫茫,分不出这是什么含义,只是觉得还怪羞人的。
想要后退两步,又被他箍住腰动弹不得,两指摩挲着她的唇,带来一阵阵火花,“想试试吗?”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拥进怀中吻住了唇角,像是个懵懂小孩,随着本能吐出小舌被他吮吸,感觉他的索吻带着侵略,没一会儿就脑袋晕晕埋在他怀里微喘。
这感觉太新奇刺激,她傻傻的站在他身前一动不动,谢匡奕看她一张脸红透,不能自控,将她薄薄外衫一一剥开,大手覆盖她仅剩的抹胸上,指尖感到一阵滑腻,“给我看看,那枚红痣,是不是还在这里…”
抹胸包裹不住她颤动的圆乳,被谢匡奕一扯便如小兔般跳出,堆雪般的白肌上一点血红。他看得眼热,手指摁住那抹红痣,又把一双翘乳揉在掌心里,在她耳边亲昵道,“月儿记得吗?我们早已有了这样的肌肤之亲,我们对着天地起誓,今生今世永结同心。你还记得吗?”
白月儿被他揉的浑身发软站不住,声音发颤,“…嗯,不记得,我都不记得了。”
谢匡奕笑起,一把把她抱起放在榻上,二人在床上歪歪缠缠,谢匡奕上衣也被她胡乱拨开,露出肌肉遒劲的上半身。他拱在她身上边搓边舔弄,不一会儿,一双嫩乳就染上一层淋漓的水光,乳尖绯红挺得翘翘,白月儿眨了眨眼,眼底秋波流转,舌头无意识地舔了舔红润的嘴唇,双腿难耐地扭着,在谢匡奕眼中像是对他无声的邀约。
他埋在他颈间哑声道,“月儿,我的好月儿,跟我回府好不好,虽然你我婚期未到,但是我实在太爱你,一刻也不愿离开你。”
白月儿双手抚摸着他光滑的腰间脊背,又清醒又迷醉。
过了午间,谢匡奕半拥半抱着她出了闺房与正厅与白家夫妻道别,白太太听王爷要将才失而复得的爱女带回王府微微一愣,这哪儿有未过门的女儿家直接住进夫家的道理。但她也不敢反驳,一旁白老爷连连赞同,“女儿本就是千尊万贵之躯,以后更是整个南境的王妃,王爷对王妃更是千娇百宠,我们老两口又有什么异议。”
定南王哈哈大笑一声,不容拒绝直接抱着白月儿出了白府,搂她在怀里怎么也舍不得放开,像得了宝物的小孩,要给全天下炫耀。带着她登上高高城墙,心中奔腾着无限的情潮,“月儿,我要宣告整个天下,从今往后你是整个南境最尊贵的定南王妃。”
百姓纷纷前来围观,皆感叹这白家姑娘可真是貌若天仙,整个南境,只怕整个天下都找不出一个能与她匹配之人。
站在高高城墙下,她失了神。
谢匡奕侧着身一眼不落地望着她,他常常这样望着她,却从来猜不透月儿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一定不知道,白月儿虽然失忆,但是在二人于床榻间缱绻缠绵时,她像是本能般一眼辨认出他右肩上的疤痕陈旧,已有七八年的光景,绝非近日所伤。
既非近日所伤?那何来的伤后被自己所救?
谢匡奕小心翼翼地开口,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月儿,你能答应我这辈子都不离开我吗?”
白月儿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勾到耳后,莞尔一笑答,“当然,只要你不骗我。”




愿君如月 藏
南境春光好。
白月儿在王府内呆不住,总喜欢去外面逛,谢匡奕笑她的,“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喜欢去外面玩。”
白月儿反驳道,“就是要成亲了我才要好好出去玩玩呢!”
谢匡奕也爱她娇娇俏俏模样,也常与她相伴。夕阳下二人从城内顶翠楼内用完晚饭回府,白月儿听闻马车外传来一阵嘈杂,刚想探出头去看看发生何事,被谢匡奕按在怀里不让她动,声音沉着,“何事?”
外面小兵赔着笑回话,“回王爷的话,有人拦车,已被小的处理好了。”
白月儿从他怀里挣脱,睁大眼睛向外面看,“是个姑娘啊,你们怎么处理的?”
谢匡奕知已经拦不住她,只好跟着她下了车,只见一个姑娘在马前哭得梨花带雨。她见来人,拽着她的衣角哀哀求着,“奴婢求求王妃,不要赶奴婢走。”
白月儿一脸不解,回身望谢匡奕,“阿奕,这是怎么回事?是府里的丫头?”
谢匡奕脸上闪过一丝杀意,眼神幽深盯着那奴婢,“是府内的一个丫头,到了年纪被外放出府,送回了家。已经给足了银子,不知今日这一出是为何?”
那丫头听见定南王的话,立即止了哭声,头深深埋在地下不停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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