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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司匹林
“ 爸,薛叔叔帮了你那么多,在你最落魄的时候给了你工作,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你不知道知恩图报,反而在他官司缠身的时候卷了钱一走了之,还是说,他现在的麻烦就是你带来的?”
梁绍甫脸色愠怒,将手里的一迭文件重重摔在桌上,“月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么生气,是我说对了吗?爸,您文化高,读了那么多书,没学过‘忘恩负义’这个词么?”
“梁!月!弯!”
“你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没有给我最起码的父爱,你有你的难处,我原谅你,我都可以原谅,你很忙,工作很辛苦,赚钱很累,希望我听话,好,我听你的,都听你的,可你为什么还是不满足?”她失控大吼,哭得喉咙沙哑,明明她只要再努努力,就能追上他了。
“你让我愧对薛聿,你让我……让我在他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
梁绍甫无法理解她还这么小,只是失去了一段恋爱而已,怎么会这么难过。
“薛聿配不上你,你以后会有更好的。”
人本性如此,梁月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盼些什么,“爸,你心比天高好高骛远看不起薛叔叔,但你远不如他,他被嘲暴发户,那也是凭自己本事一分一毛挣来的,你拥有再多,也只是个小偷而已。”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宽敞的客厅激起了回音。
梁绍甫手臂僵在半空,他忍住怒气,回过神后才意识到自己打了她,“月弯,爸爸……”
梁月弯捂着流血的嘴走出大门,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
害,我真的每一本都很狗血的!
我的宝贝女鹅不能受委屈,她不能被骂,你们要是实在生气骂我两句也行。





裙摆 51.嫁妆
薛光雄公司破产的事吴岚并不知情,梁月弯把所有能变现的东西全都卖了,手表、钢琴、首饰、名牌包、限量衣服、鞋,包括梁绍甫送她的成年礼物,回去求吴岚的时候,只是说朋友遇到了难事,需要钱。
“妈,这些就当是我借的。”
“什么话,你就算叁十岁、四十岁,也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什么借不借的,钱也不多,你先拿去用。”
梁月弯心里也清楚,这点钱对薛家的巨额债务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微不足道,但至少能让薛聿喘口气。
国内的高校还在放暑假,她明知道现在去b市,其实见不到他,但还是去了。
闫齐在b市的一个体育学院,梁月弯让他帮忙把钱给薛聿。
那座城市遍地都是有钱人,一家公司破产不至于会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闫齐有个亲戚之前跟着薛光雄混饭吃,两个月前就回老家了,所以薛聿有那么多朋友,梁月弯却只找到他。
“兄弟,听说你家里最近出了点状况,没事吧?”
“我老舅这些年全靠薛叔叔照顾,他一个老光棍,没娶老婆也没儿没女,挣多少花多少,也没存下来几个钱,他不会用支付宝,我先帮他给你转过去,诶诶诶,先别急着拒绝,不是白借给你的,按正常利息算。”
闫齐挂了电话,把钱转到薛聿的账户后,他问梁月弯,“为什么不自己给,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梁月弯只是说了声谢谢。
她是个胆小鬼,害怕看到薛聿失望的眼神,更害怕他会恨她,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她也会害怕,所以只能躲起来。
那天,薛聿打电话告诉她,他放弃出国交换的机会之后,他知道她知道了,她也知道他知道她知道,但谁都没有戳破。
他问她生活习不习惯,学习压力大不大,问她头发有没有长长,耳洞还有没有发炎,她问他天气好吗,午饭吃什么,晚上睡得好不好。
彼此之间默契维护着一个蹩脚的谎言,也默契地淡了联系。
从两天一通电话,延长到一个星期、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下一通电话的间隔越来越久,通话时沉默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再后来,那个电话号码没有再打过来。
梁绍甫对打她的那一巴掌很内疚,也试图缓解父女之间的关系。
但他每次去找梁月弯的时候,她不是在去做兼职的路上,就是已经在兼职了,她没有要他一分钱的生活费,拿着两所学校的全额奖学金也够日常开销了,只是没那么宽裕自由,明明只要她服个软,道个歉,他就不会计较,她回家了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
她偏不,她就是要让他看着她受苦。
他一直都尽力给她最好的,她就像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公主,什么都不用烦心,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当然希望她嫁得好,过得好,一辈子都不用为谁低头。
他是她的父亲,她怎么会恨他呢,所以梁绍甫想着,是他太纵容这个女儿,她一直很乖,叛逆期来得晚,只是暂时想不通而已。
可当他看到一个比他年纪还大的男人扯开她衣服领口往里面塞小费,这动作既包含着下流可耻的性暗示,又有侮辱的意味,她还能礼貌地说声谢谢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也许是他想错了。
他间接导致薛聿受苦,她就陪着薛聿一起受苦,她只是想陪着薛聿,并不是为了气他。
……
薛聿的支付宝账户里又收到了一笔钱。
连续好几年,有的时候多,有的时候少,但每个月都有。从未间断。
闫齐换了四个女朋友,家里人最近总是在他耳边唠叨,年纪差不多了,也该谈婚论嫁,催他早点定下来。薛聿大二休学了一年,比他晚一年毕业,薛光雄想回去做老本行,但煤矿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干了,需要的本钱也不少,薛聿这些年过得没日没夜,年初做的一个游戏上线后意外大火,才算真正把债还清。
薛聿低头看着手机里的转账消息,闫齐瞟了他一眼,“你和梁月弯到底分没分?”
“没分?你别是早就被甩了自己还不知道吧。”
这些年所有的转账,薛聿都存在余额宝里,哪怕是一时应急花了,但只要手头宽裕一些都会重新存回来。
他把手机拿起来,手指点了下屏幕,“你看这是什么?”
“钱呗。”
“肤浅,表面是钱,但往深层看,这其实是嫁妆。”
闫齐,“……”
真有你的。
闻淼被她爸安排进了一家律师所,磨了几年性子,一身正装看着倒也还挺像个人样,和闫齐分手多年照样还能坐在一桌涮火锅,闫齐也照样记不得她不吃香菜,刚坐下就点了两大份。
“什么嫁妆,谁要结婚了?”
“还能有谁,咱们薛总呗,”闫齐嗤笑,“他把他和梁月弯的毕业合照放在卧室,整得跟结婚照似的。”
她嫌弃死了,“咦,你俩睡一个屋啊。”
“睡一个屋算什么,一张床都睡过,”闫齐故意恶心她,凑近了发现她在看新闻,“大律师这么忙,吃饭还关心国家新闻。”
“是啊,”闻淼懒得理他,把声音调大了。
旁边的薛聿动作明显停顿了几秒。
梁月弯的声音,其实很好辨认,现在很多新闻都有同声传译,她是第一次参与这么大场合的公开会议,不露脸,但声音会收进去,闻淼看得是网络端直播,信号不太好,视频总是卡顿。
锅里热气翻腾,红油煮沸了,辣味呛得人鼻酸,薛聿听着视频里梁月弯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回想起高叁那年夏天,她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紧张得前一天晚上都没睡好。
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他却还记得她站在台山偷偷看向他的目光,和校服衣摆被揪出的褶皱。
“她回来了?”
“早回来了。”
薛聿喝了口酒,“什么时候的事?”
闻淼拿筷子扒拉开锅里的香菜,涮羊肉卷。
“叁年前吧,还记得叁年前你收到的那笔二十万的转账吗?那是她的卖身钱,她把自己卖给了那家公司,签了十年合同换了那二十万块钱,应该是最多的一次,你肯定记得。”
“你知道是谁的公司吗?”闻淼面带微笑,“我老板大舅的。”
薛聿毕业后第一次和闻淼一起吃饭,没了解过她现在的工作,只能问闫齐,“他老板是谁?”
闫齐给大家倒酒,“就咱们老同学,付西也啊,你别看他的律师所养了闻大小姐这么一个水货,但他是真牛逼,厉害得不行,请他打官司都得排队。”




裙摆 52.变心
薛家还清欠款之前的六年,就没有一天不缺钱的时候。
梁月弯虽然是美国名校硕士毕业,但回到寸土寸金人才济济的b市,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其实很难出头,付西也的舅舅姓赵,算是他介绍的,那个时候公司也正好在招人,梁月弯为了那二十万,一签就签了十年的合同,工资绩效年终奖另算,但如果她违约,哪怕只是提前一天离开公司,都必须按比例赔偿。
“资本家都是吸血鬼,赵总那么用心栽培月弯,可不是没有原因的哦,”闻淼嘬了口麻辣小龙虾,慢悠悠地说,“我老板年轻又多金,母胎单身,现在事业已经有了,就缺个女朋友。”
闫齐听着不太对劲,“你以前不是很烦付西也?”
闻淼‘切’了一声,“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啊,我当初不也还眼瞎看上过你?”
闫齐被呛得没话说,拐弯抹角鄙视她阿谀奉承讨好老板没有尊严。
“我讨好我老板,他给我涨工资,给我放假,”闻淼毫不在意地瞟了眼旁边的薛聿,“我讨好你,你能给我什么。”
薛聿拿过菜单,“你看这牛肉卷香不香,再加两盘。”
闻淼,“……”
饭后闫齐先走了,去接加班的女朋友下班,闻淼换了叁碗底料还在吃。
“你也走呗,我吃饱了自己回去。”
薛聿没说话。
半个小时的新闻直播早就结束了,闻淼知道他想问什么,她反正是不着急,“你和梁月弯为什么断了联系啊?”
薛聿想了想,“都忙,隔太远了。”
“这不是理由,但凡你坚持,她就绝不会放弃。”
“让她跟着我吃苦?还是跟我一起还债?”他能连吃叁个月的泡面,但舍不得让梁月弯过这样的穷日子,她在她爸那边,至少生活上不会受委屈。
现在火锅店都流行复古,装修也很讲究,灯光并不算亮,闻淼看着薛聿脸上淡淡的笑意,莫名有些心酸。
“可是,梁月弯很容易变心的。”
没有人比薛聿更不想承认,付西也才是真正意义上梁月弯少女春心萌动的初恋。
平心而论,付西也的人品没什么槽点,可显然他给梁月弯介绍工作这件事有私心,谁知道他会不会记恨当年的仇趁虚而入。
梁月弯会议结束后还有工作,闻淼被伺候舒坦了才把地址给薛聿。
薛聿等到将近凌晨,才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抱着一堆文件从办公楼里出来,好像长高了点,头发也长了,瘦了,穿高跟鞋走路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总害怕摔跤,上了地铁还在打电话,用英语和对方沟通工作上的事,边听边翻开本子记好,她好像有很多事要记,很累,最后几站才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薛聿跟着她上车,跟着她下车,又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她到住的地方才把高跟鞋脱了提在手上,光脚踩在地面。
周围都是老旧的出租房,空气里飘着一股泔水臭味。
薛聿的双脚像是被悍在原地,梁绍甫就算再怎么狼心狗肺也不会不管自己的亲生女儿,闻淼说她现在年薪五十万,抛开每个月往他账户转的那些钱,也还剩不少,她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明明是想让她过得好一点,为什么最后吃苦的还是她?
和自以为的偏差太多,几年前一家家上门说好话,求债主再宽限他们一段时间的时候,薛聿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挫败过。
存在备忘录里的那个号码薛聿闭着眼睛都能念出来,拨通时手都在颤抖。
“月弯!梁月弯!”
不知道是一楼还是二楼,能很清楚听到有人大声喊她的名字,应该是她合租的室友。
“你洗好了吗?有电话!”
“行吧,你先洗,那我不帮你接了,一会儿你自己回。”
梁月弯以为是工作的事,匆匆忙忙冲掉泡沫,毛巾包住头发就出去了。
她看到那通未接电话的时候,心跳像是突然空了一拍。
有一次,薛聿说她给他的备注和别人的一样,一点都不特殊,她对他穿性感小猫咪透视装的那次记忆犹新,就把原来的备注‘薛聿’两个字改成了‘小猫咪’,他不喜欢,又改成‘小狗勾’,他还是不喜欢,最后又改回了‘薛聿’。
已经太久没联系了,上一次通话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
梁月弯怕打扰室友休息,拿着手机去阳台,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电话,几乎是一秒接通,但那边没声音,许久都没有说话。
“薛聿?”
“嗯,是我。”
“这么晚,还没睡。”
“你也没睡。”
“我们有时差啊,我这边还是白天,你的声音……是感冒了吗?”隔着电话,听着鼻音都很重。
“没有感冒,就是喝了点酒,”薛聿用力抹了把脸,指腹揩过眼角的潮湿,“月弯,你好不好?”
“挺好的啊,”她笑了笑,“工作和生活都挺好的。”
她在二楼阳台,这个季节晚上气温有些低,薛聿看到她拢了拢手臂,避开风口蹲了下去。
“……是出什么事了吗?你少喝点酒。”
“没事,没事,月弯……我没事。”
他笨拙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梁月弯还是听出了异常。
“薛聿,你是不是哭了?”
……
吴岚快到退休的年纪了,工作没那么忙,晚上练练瑜伽,早起遛遛狗,过得也还算舒心。
她遛狗回家,发现家门外站着一个人,远远看着像是薛聿,但太久没见了,她不太敢认,还是薛聿先开口叫她。
吴岚起得早,不急着上班,她很高兴,让薛聿进屋,早饭多做了一份。
薛聿看着阳台的花出神,这套老房子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高叁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吴岚周末不加班的话也会给他和梁月弯简单做顿早饭,煎两个蛋,煮锅粥,再弄两叁个小菜。
“吴姨,您什么时候搬回来的?”
“有六七年了吧,你们都走了,房子太大,我一个人住总觉得空落落的,就又搬回来了。”
“市区那套房子我本来是想留给月弯,但她刚出国第一年就和她爸爸分开了,生活费都是自己打工赚,那阵子她一个朋友家里又出了意外,缺钱,我心疼她,就把房子卖了,我说不用她还,本来就是要给她的,她还是每个月往家里打钱。”
薛聿低着头,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当时闫齐借给他那一大笔,真的是救命钱,后来他能慢慢还上了,闫齐一直没要,说入股,等他赚钱了分红。
他早该想到的。
“她毕业后回来工作了,我想去看看她,她总说忙,让我先别去。”
“小薛啊,你们俩都在b市,一直都没联系吗?月弯明天要回来,可能会待一个多星期,刚好,你不忙的话也过来一起吃饭。”




裙摆 53.遗憾
梁月弯这次回家其实主要也是为了工作。
母校校庆,往届优秀校友带着团队回来参观,一是情怀,二是捐款,其中有几个外国人,梁月弯在旁边给他们当翻译。
她是两所学校合并后搬迁新校区的第一批高叁学生,当初一切都是新的,六七年过去,也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理科一班还是那间教室,梁月弯跟着人群从走廊经过,正午是阳光最烈的时候,玻璃反光,教室里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桌上堆着厚厚的书,有人整齐,有人凌乱得一团糟,黑板上还有上节课老师留下来的字,教室后面的墙贴着每次月考的优秀作文。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穿着校服的薛聿朝她笑。
年迈的董事长感叹‘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引得众人纷纷叹息时光易逝。
梁月弯回想起忙碌又空虚的这些年,才惊觉她的十七岁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曾经无比渴望快点结束的那段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
“小付和小梁以前是同学吧?”
付西也谦和点头,“是的,我们同班叁年。”
“年轻就是好啊。”
参观结束,校领导们引着大家下楼,身后的梁月弯落远了,付西也在走廊拐角处停下脚步回头望过去,她神色恍惚地看着那间空荡荡的教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响起的铃声把她从遥远的回忆里拽出来,猛地记起自己还在工作,连忙深呼吸调整状态,“抱歉……”
“没事,暂时可以休息一会儿,”付西也放慢步伐和她并行,“他们晚上会一起吃饭,可能还要占用一点你的私人时间。”
梁月弯还没有回家,下飞机就来了学校,她已经提前给吴岚打过电话,说要晚点回去。
“赵总可是按小时给我发工资的,我能加班加到他破产。”
付西也看着她脸上自我宽慰的笑,心里泛起一股酸涩感,他太懂保持距离和界限才是维持‘朋友关系’的基础,所以从未过界,就连偶尔的关心也绝不会露出半分端倪。
“他家的债已经还得差不多了,你其实不用再这么辛苦。”
她顿了几秒,笑意有些牵强,只是说,“还是忙点好,闲下来也不知道干什么。”
……
晚上的饭局定在很有当地特色的餐厅,梁月弯跟着坐主桌,她几乎没怎么动筷子,专心工作也不觉得饿,就是说了太多话口渴,等不需要翻译的时候才找机会出去喝水。
付西也坐在年轻人那一桌,酒过叁巡,大家都有几分醉。
白天回母校走了一圈,酒后难免会情不自禁想起年少的记忆,话题打开了一道闸口,回忆便如同破洪般翻涌出来。
“这你可问错人了,付西也是我们那一届的文科状元,国内最好的几所大学招生办都抢着要,出生就顺风顺水,起点就已经是很多人要努力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终点,能有什么遗憾?”
“话不能这么说,再顺利的人生,也总会有那么一件小事不如所愿。”
学生时代最最遗憾的事?
付西也心里反复默念这几个字。
人怎么会没有遗憾呢。
“有的,”他眉目低敛,喃喃自语。
“就是嘛!来,咱俩碰一杯,聊聊呗。”
他大概是真的有点醉了,情绪被酒精从角落里推出来,又觉得和梁月弯不在同一个包厢,坐在身边的人谁也不认识谁,像是只说给自己听。
“以前读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怕影响她,一直没敢表露心意,高叁那年,为了送她一本她喜欢的漫画,给全班同学都买了,可最后只有她没收。”
梁月弯性子安静,脾气好,跟谁都合得来,总是安安静静站在不显眼的角落,他也不是话多的人,甚至过于沉默,以至于两人同学叁年也并没有很熟。
年少的心动总是来得很突然,后来再回想时,也还是分不清到底是哪一个瞬间在心里烙下了抹不掉的印记。
只记得那个雨天,她虽然站在他的伞下,但总在无声无息地往后躲,说话时也一直低头看着鞋上的泥渍,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雨水滴在她肩头,他很想帮她擦干。
喜欢一个人,落在她身上的哪怕只是一滴雨,都会觉得心疼。
可他对她心动的时候,在她眼里看到的却是她对薛聿的心动。
他才意识到,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薛聿突然出现在她生活里,占据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眼里已经没有她了。
“后来过了很多年,我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原来那个时候她也是喜欢过我的。”
闻淼有次被气昏了头,骂他冷血机器人,再聪明的脑袋偶尔也蠢得像根木头。
感情里的时机就算只是晚了一秒,在那一秒里错过的东西,一辈子都追不回来。
高叁最后几个月,梁月弯下晚自习后总是和薛聿一起回家,多少个晚上,他都在后面看着,既希望她能回头,可又沉默地维护着那点自尊心怕她回头发现他的喜欢。
“很遗憾没有在她踏出第一步的时候给予同等的回应,很遗憾没有在最好的时间告诉她我其实很喜欢很喜欢她。”
她忘不掉薛聿,那么旁人的感情对她来说都只会是负担。
所以遗憾永远无法弥补。




裙摆 54.梁月弯,我要痛死了,你管不管我?
饭局结束的时间并不算晚,车一辆辆开走,梁月弯站在路口,回头时付西也从餐厅里出来,他不是喝酒容易上脸的人,梁月弯闻到了很浓的酒味才猜想他应该没少喝。
这种场合,总是免不了。
“怎么回去?”
“我去前面坐公交,很方便,直接就能到家门口,”梁月弯看不出他醉没醉,“你还好吧。”
司机把车开过来,赵总已经在车里了,付西也最后也没说出顺路送她的话,只是错开视线淡声回了句‘没事’。
梁月弯难得回来一次,赵总让她在家多待一段时间,好好休息,养养身体,就当是补休前两年的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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