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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回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喃
两名警察点头,把笔和询问提纲放桌中央,先后出去了。
abc看着人都走了,这才差不多冷静了点,面上重新摆出高傲的谱,朝江阔冷冷哼了一声,坐回凳子上。
江阔也不管他,直接坐到桌子后面,掏出烟,独自吞云吐雾。
他一支烟没完,abc还是先忍不住。
“don't think you can make a fool out of me! kong.”
江阔瞥了眼桌边亮着红灯的同步录音录像机,把烟头摁灭在询问提纲上。
薄薄的两页a4纸立即被烫出灰黑色的圈迹,还没来得及向四周蔓延展开时,中间那点猩红火光已经被人彻底湮灭。
“说中文。”江阔丢开捏烟头的指,目光从歪歪矗在桌面的烟头转向与他对面不远的abc。
“kong,oh,江阔,你知别以……”abc是一下子想不好该怎么说,眉头拧了拧,干脆又换成熟悉的英文,“don't forget,grandpa is waiting for me. i have run out of patience.”
江阔闻言,随即回之前投给他的目光,再次垂眸拿起桌上的烟盒,倒了根烟出来。
看江阔又要摁亮打火机抽烟,完全不打算搭理自己,abc忿忿地哽了一下,最后还是识相地换了言语,“江阔,爷爷,在等我。”
“哟。”江阔抬手合上亮着簇火光的打火机,嘴里抿着未点着的烟,看向abc,“合着终于想起来该怎么说话了?”
abc恨恨地瞪他。
江阔全然不在意abc的目光,“回来灌几天马尿就剌着你嗓眼儿了是吗,中国话都不会说了。”
“你抓我,干什么?爷爷知道,看饶不饶你!”abc哼斥道。
“你丫还记得霍老爷子呢。”江阔起身,绕过桌子,走到abc面前,“我以为那点马尿给你脑子也洗废了,霍睿。”
霍睿抿着嘴,这回没顶嘴。
江阔看他不吭声了,重新打着火机,把烟点了。
“给我一口。”霍睿伸手。
江阔垂眸看他一眼,不耐烦地“啧”了声,掐着烟屁股把烟递他面前。
霍睿的指夹住烟,低头抽了一大口,醉人的尼古丁裹着烟雾滑下口腔心肺,又慢腾腾从鼻孔里吐出丝缕。
一趟遛下来,他心里的劲儿平和不少。
“爷爷,让你来的?”
江阔看他,“回来七天,浪七天,从京市浪江城来了,老爷子不逮你逮谁。”
“hey,just jet lagged.you know, i ……”霍睿正说着话,抬头就接到江阔警示的目光,立即艰难地换了言语,“好,好,我回去。right now!你买票给我,送我,航班。”
他心安理得地畅想安排,江阔只凉凉瞥他一眼,就拿出手机直接往外走。
霍睿见他走,也起身准备跟他一块,却见他已经拉开了询问室的门,跨出去就顺手就关上了,根本没一点要管自己的意思。
“kong?”他有不好的预感。
凭他对江阔不多不少的了解,这人只要一完成长辈交代的事儿,剩下的尾、他们小辈儿的事……九成是指望不上他的。
黑心黑肺的很。
“kong!”霍睿大喊,希望几年不见的江阔现在至少能多点良知。
“先关两天吧。”
江阔不知正对谁说话,霍睿听见他要笑不笑的声音,脑补出他皮笑肉不笑的脸。
妈的,这玩意儿跟小时候一样,就不是个玩意儿。
“fucking you!kong!”霍睿叁两步跑到门前,对着中间插着叁根铁栏杆的窗户大喊。
“要不再多关你两天?”江阔又走回来,隔着窗户跟他有商有量。
“你凭什么关我!我要律师!lawyer,lawyer!”
“《治安管理处罚法》,卖淫嫖娼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情节较轻,处五日以下。霍睿,我已经给你网开一面了,还不满意?”
“我还没!”霍睿不服。
江阔挑挑眉,“要不就等老爷子来赎你吧。”
“我草!你……”霍睿一听,当时一个头两个大,国骂都被逼出来了。
出来招妓的事儿要是被他家刚正不阿的老红军知道了,霍睿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的两条狗腿必然是保不住了。
“阔哥,江哥,江队……”他连着求饶,这会儿被吓得是一点语言障碍都没了,“别啊,不行啊,我得死这……”
江阔无动于衷。
霍睿一张俊脸愁得要哭。他从小在国外长大,跟国内的爷爷奶奶其实并不算亲近,但奶奶典型隔代亲,宠他得很,全家也就奶奶最疼他,至于爷爷……要知道,小时候不听话,别的小孩家里都用pennywise吓唬他们,而他妈都是拿他爷爷来吓唬他,而且百试百灵。
谁让爷爷一黑脸,全是他童年阴影呢。
“where's mendy?”霍睿突然灵机一动。
江阔不肯放他走,把mendy放了也行啊,至少他爷爷来了也死无对证。
江阔当然听得出他问问题的话外之意,冷笑了声,直接转身就走,把后头霍睿撕心裂肺的哭吼全锁在那间询问室里了。





深海回应 34D的女人【二更】
深夜,长廊尽头。
寂听耐着性子在空无一人的询问室里坐了许久,始终无人来问询一二。她冷得要命,又急着想走,但看看那扇落了锁的门,想想自己被江阔不吭不响没的“证物”手机……
无计可施。
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她还得赶去医院。寂听想得头疼,打算再去门上的窗口看看外头。
她刚起来跺跺在这没暖气的屋里冻得快僵住的腿脚,外头的锁柄就被人转动了。寂听停了动作,站在原地,看见江阔推开门走进来。
“江警官,来放我走吗?”寂听敛起不耐的心绪,对着江阔笑得乖巧。
但她今夜妆色很浓,黑眸红唇中实在看不出乖。
江阔淡淡扫了她一眼就反手带上门,走到房间内的桌边,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眼桌面上摆的空白材料纸,单手拔开了笔。
“姓名。”他问。
看他这架势,无疑是要走流程了。寂听无奈地呼了口气,坐回正对着桌不远处的椅子上,调整面部笑容,答:“mendy。”
江阔一听就不自觉蹙眉,刚挨上材料纸的笔尖静止了。他抬眸看她,语气不算好,“按身份证印的说。”
“啊,身份证啊,我中文名字很土的,”寂听以不变应万变地笑,“叫李红。”
什么英文名、中文名、年龄、地址、民族的,早在她叁年前接第一单的时候就按照瞿希给的信息背得滚瓜烂熟了。
只要她心理素质够强大,拖着时间等到瞿希捞她出来,一切就能工大吉。
不过她第一次被抓现行就对上江警官这种男人,真是难搞啊。
看着江阔静静审视自己的眼,寂听心里打鼓,面上还是笑得毫无破绽。
“多大。”又听他问。
“看不出来吗?”寂听闻言,煞有介事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她身上还套着江阔的黑夹克,夹克下面是她自己非常显身材的贴身连衣裙。
她刻意挺了挺腰,“34d呢。”
非常无辜,理直气壮,且牛头不对马嘴地答话。没办法,寂听很清楚自己必须捣乱,拖时间,而且拖得越久越好。
就算她满嘴的假信息,也一样不能被警察套出来太多。
被知道的越多,对她就越不利,没办法,谁让她是做坏事的惯犯呢。
“啪”得一声,清脆地炸在空屋里。
寂听抬头看向江阔,原来是他撂了手里的笔到桌上。
“怎么啦?江警官。”寂听睁大了眼,很慌张的语气。
“一个月前,邻市峰志有限责任公司法人姚峰志挪用公款300w,犯案后主动自首,并且交代了挪用原因是被人以桃色交易的不法照片敲诈勒索。”江阔慢悠悠说道,见对面的寂听始终没什么反应,又继续,“换句话说,就是被仙人跳了。”
寂听的嘴巴张了个“o”型,“原来仙人跳这么赚钱呢?”
这倒不是寂听装,她确实没见过那么大的单,瞿希也从没跟她提过有叫姚峰志的人。
实际上,她这几年统共也没干过多少票,而且瞿希每每找她,也都给的是再稳妥不过的局。她必须学着从这种陷阱里捞快钱,但也听说过瞿希的老板并不是差钱的人,让底下的人筹谋这些不过是为了捉住某些色心大起的人把柄罢了。
所以大老板只是为了抓把柄,那么打工仔寂听能得的数,自然就不是那一个二个色鬼可以被随意宰割的价了。
所以,真没太多钱,只是足够支付她妈妈这几年的治疗和护工工资,但话说回来,若让她去找个正经工作赚,这个数额也是她万万攒不够的。
抛了尊严和风骨,又回回提心吊胆地卖着笑,换来的不过是刚刚好。难道就没想过去找瞿希问更来钱的路子吗?
寂听当然想过,但那些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被她咽进肚子里。
如今这个社会,想搞钱什么路子没有?关键问题是代价她付不付的起。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真要为了钱把自己彻底搭进去吗?
想想自己还没捂热乎的名校毕业证,照片上的年轻女孩干净美丽,拥有着无限希望。
是苟且度日,还是把控未来?
聪明人必然选择后者。
对面落座的江阔没回答她,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他就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地审视她的滴水不漏。
对着这张娇媚而满是无辜的脸,以及她周密善辩的托词,江阔的思绪有那么一瞬不受控地跑了神,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了烟花绚烂时,后排车窗玻璃反射出的她脸上一眨眼的脆弱受伤的神情。
妖艳,乖巧,无辜,柔弱,狡猾,大胆,八面玲珑……
这女人,到底有几副面孔?
真他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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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就是美国出生美国长大的华裔啦。这个词感觉是挺有年代感的?好多年前火过一阵,看我来真的老了(哭)。最近这几章进度都挺慢的,毕竟是个正经谈恋爱的甜文,该交代的得交代清楚,咱不着急吃肉哈。
哦,对了,本章瞿希的大老板隐身出镜(都知道是谁吧?)




深海回应 写满字的星星
“江警官,还问吗?不问的话,我什么时候能走呀。”
寂听微微歪着身子,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掌心拖着下巴,偏过一双笑眼看着对面始终紧盯她的江阔。
“走?去哪?”江阔靠坐在铁皮凳上,一手搭着腿,一手搁桌上,动作闲适,就是脸上表情不怎么好看。
寂听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眨了眨泛出水雾的眼,“当然是回家睡觉呀,都好晚了吧。”
“想睡觉,犯的事儿都交代清楚了?”
寂听闻言,立即不满地蹙眉撅嘴,小声嗔怪,“江警官,你可不要乱说呀。我现在在这里回答问题可是纯粹为了配合你们人民公仆的工作而已。我一个合法公民,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的,就连平时,乱扔垃圾都不敢的。”
“也就是说,姚志峰的事你毫不知情?”
寂听摇头,“我发誓,我真的不认识他呀。”
江阔不语,细细审视寂听脸上的细微表情。不得不说,他的确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意味着,她确实没有问题?
也不见得。
江阔站起身,握拳,用指节敲敲桌子,“那么李小姐,就辛苦你在这里多回忆回忆,什么时候想起来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随时叫我。”
“诶,你干嘛!你总不能把我一直关着吧?”寂听看他要走,也赶紧站起身。
她这会的确是不淡定了,因为她再在这屋里待着,真要冻死了。
“为什么不能,配合人民公仆的工作,不是作为合法公民的你的责任和义务吗?”江阔看向她,眼中原先的肃穆和不耐因她突然表露出的真实的慌张懵然而略有松弛。
“江警官,我记得《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八十叁条,公安机关传唤他人的询问查证时间是不得超过八小时吧?”寂听尽量保持镇静,只是捏着椅子靠背的手用得力气稍微大了点。
江阔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她陷在黑皮椅背的白嫩指尖,“李小姐,关于法条倒懂得不少。”
“恰好看过点杂书。”寂听敷衍笑笑。
“那就可惜了,书还是该全须全尾地看。”江阔看她眉眼间渐渐生出了不耐,心里倒是觉得逗了趣儿,“后儿还跟着半句,情况复杂,可依法适用行政拘留处罚条例,询问查证时间可延长至24小时。姚志峰,300万,可不就情况复杂呢。”
24小时?那她妈妈怎么办!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你欲加之罪……”寂听此时已然拧了眉,眼中失了笑意,直直瞪向江阔。
可她剩下辩白的话还没讲完,突然就听见外头走廊传来abc闹哄哄的叫喊,“江阔,哪呢?you don't sneak away and hide!i must find you soon,asshole!”
寂听噤了声,不禁看向江阔,见他刚莫名舒展了点的眉心现在已经又敛起来。
在他就要抬腿往外走时,寂听还是喊住他:“江队长,怎么他都放出来了,我还要关在这?就算你们认识,你也不要徇私枉法啊。”
江阔看了她一眼,没理,直接往外走。
门刚打开,霍睿恰好也找到门前。他越过江阔的肩膀往后看了一眼,脸上表情突然就生动了,“mendy!”
“hi,chirs。”寂听抬左手到脸侧,指尖上下勾了几次,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既然abc能走,她一样也能走吧?毕竟一起毫无理由被抓进来的嘛,现在abc都这么明显地招呼示意了,寂听以为江阔肯定没法赖了。
但很显然,江阔本人并不这么以为。
他顺手就关上了门,彻底隔绝了mendy和chris的对望。
“裹什么乱?丫以为我这儿开窑子的?”江阔冲霍睿厉声呵道。
霍睿才不怕他,伸手扒拉开江阔,凑到门上的窗口,言语极其热切,“mendy,don't worry,leave everything to me!”
说完,他还特意朝江阔瞥了一眼,神态格外牛逼哄哄。其实他对寂听倒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也没打算想办法捞人,他就是想跟江阔对着干,气死他。
谁让江阔跟他爷爷打小报告,还非把他抓进局子,要知道他在美国可是多金贵的少爷,局子朝哪开他都没见过。
原本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万万没想到他爷爷老人家根本没亲自来逮他,只让家里的李叔给他带回去。李叔可是跟他爸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对霍家长孙可好得很,那剩下的……
霍睿一番计算,可不就有恃无恐了,从询问室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江阔出气。
但江阔不吃他狐假虎威这一套,一把就捏住了霍睿的后脖颈,把他从窗口拎到一边,“几年不见有起子了?我看你丫皮痒了吧,霍睿。”
屋里寂听也赶到窗口,高跟鞋的助攻让她的视线恰好能越过栏杆寻见门外的两个人,她适时开口:“江警官,别忘了我们和谐社会呢,警察可不能打人,还有,记得公正平等啊。”
“thanks, mendy!”霍睿被江阔钳制着转不了脸去看,只能背对着寂听举起手臂朝她表示感谢。
江阔侧过脸与她对视一眼,没应声,直接捏着叫嚣的霍睿往外走。
刚出办公楼把霍睿交到李叔手上,又听李叔替江老爷子念叨了几句,江阔手机就掐着点似的来了电话。
他简单与李叔道别,目送霍睿和李叔坐进轿车后,接起电话。
*
寂听踩着高跟鞋在询问室蹦哒了几圈,但裙子下面的光腿越蹦越冷。没办法,她只好蹲下身子,尽量用黑夹克包住腿。
江阔一进来,看见的就是寂听缩在地上扮蘑菇的样子。
寂听闻声,抬头看他,想站起来,但腿蹲得有点麻了,索性就不动了。
“干嘛?”寂听冷得要命,对着罪魁祸首实在没什么好语气。
江阔还搭在门柄上的手又带着门往里拉开了些,“走么?”
寂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半开的门,站了起来,“怎么,现在我又能走了?”
江阔挑眉,从兜里掏出她的手机,递给她,“没法儿,和谐社会么。”
寂听不信,走过去接过手机,又试探性地往门边一站,发现江阔确实一动不动地给她开着门。
看来是瞿希或魁仔已经给她疏通好关系了?
寂听想到这,瞪了正给她开门的江阔一眼,不屑轻嗤一声,直接抬脚往外走。
没找关系的时候他对她是那个凶巴巴要吃人的样子,现在有人帮她打了招呼,他立即就对自己是这个殷勤态度。
呵,什么狗屁人民公仆。
寂听暗自骂他。
“一个丫头片子,别学着些不叁不四的人去酒店。”江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寂听从他面前走过,他突然就想到夜里瞧见的她裹着浴巾站酒店里的样子,莫名其妙就来了这样一句话。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跟神经病似的。
寂听也因他的话顿住脚步,转头看他,眼神这次是丁点不含笑了,“江警官,这话你对chris说过没?”
江阔皱皱眉,不明白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寂听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绝对没和abc说过类似这种话,下一秒脸上就挂起了凉冰冰的笑。
“我倒是不知道江警官原来对女性还有这种刻板偏见。怎么,男人可以做的事,小丫头片子就不行?”
*
寂听在赶去医院之前,先回了趟家。
她家是大学城附近的一间合租房。
一百五十平的套房被隔成叁间一室一卫的小套间,好在除了套房的大防盗门之外,每一间也是入门处独立上锁,私密安全,而且学校附近的合租人群简单,价格便宜,寂听还是很满意的。
“你也这么晚啊。”
寂听正在玄关口开自己的二道小门时,隔壁同租的女孩何梦莉正好打开第一道防盗大门走进来。
“嗯。”寂听推开门,拔出钥匙,回头看她,看见了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的男孩。
男孩趴在何梦莉耳边说话,眼睛却往上瞟到寂听身上。
“我先进去了。”寂听打完招呼,就走进屋子关上了门。
隔着一层防盗门,也能听见男孩女孩嬉闹的笑声。想到那个男孩的眼神……寂听敢打包票,他绝非善类。
但寂听很快就把这点想法抛之脑后,毕竟她跟何梦莉也不熟,何必插手别人的人生。
她迅速打开衣柜,换了身保暖且学生风的装扮,腿上的皮肤在暖烘烘的加绒裤下慢慢恢复了温度。她看了眼被丢在桌上的黑夹克,开始对着窗前的梳妆镜迅速卸妆。
在一切拾妥当后,她看了眼窗台上正安静晒着月光的玻璃罐子。
深海蓝色的大罐子,在清幽的月光下隐约能看见里面装着的满满当当的星星。
寂听忽而转了要往外的步伐,从桌上找到笔和纸条,写下:
【希望妈妈这次是真的醒了。】
她熟练地把长纸条迭成了一颗饱满的五角星,正要封口时,余光又瞥见被安安静静丢在罐子不远处的黑夹克。
寂听折纸的手顿了顿,然后迅速拆开展平,拿起笔在底下又补了句话:
【终日打雁,今天叫雁啄了眼。好在,是只帅雁。】
—————
星星就是听听的信。




深海回应 高傲的白天鹅
寂听从出租车上下来,视线扫过住院楼门檐下的滚动走字屏,右上角图形时钟大约是03:37。
一阵风过,带着深冬寒意。寂听双手拢紧棉服,在黎明到来前进入医院。
电梯缓缓升起,寂听对着镜子一般的轿厢,再次检查自己脸上是否残余浓妆痕迹。
妆容自然洗得干净,但白光又清楚照出她眼里的血丝以及眼下浅浅乌青。寂听抬手用指尖抹了抹,不减分毫颜色。
有点后悔刚没多花点时间搞搞遮瑕,不知道病房里是不是也会看得这样清楚。寂听蹙眉,不禁懊恼。
电梯在她自说自话间已至目的地,梯门一侧印着10的数字灯先行熄灭,而后梯门慢慢缩退回一边。
寂听踏出电梯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离得远些,轿厢能照出的她脸上的疲倦就没有那么明显。
寂听稍稍松了口气。
路过护士站,埋首于高柜之下的护士闻声抬头看,见是寂听就先笑了笑,“不是说出差了,来得够快呀你。”
“是呀。”寂听也跟她笑。
“陈医生今晚去看阿姨好几次,不凑巧都没见人醒,没办法最后还是说等明天做了检查之后再下定论。”护士说到这,站起身,手臂扒着高柜冲寂听勾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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