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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回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喃
寂听隔着柜面凑到她跟前。
“护工大姐说了,她可是看得真切呢,阿姨的手的确是动了。照理说,真要是手动了,那阿姨八成是醒了,说不准啊,现在只是睡着了,你别担心。”
“好。”寂听脸上的笑绽得更开了些,“谢谢。”
“谢我做什么,不如谢陈医生啦,他今夜可是一趟趟地跑。”
“他呢?”寂听又问。
“刚还在呢,这会不知道了。我去帮你找找?”
这里的几个轮班护士都和寂听比较熟悉。寂听虽然比她们都小,但很会为人处世,什么好吃的零嘴儿,稀奇古怪的小物件,当前时兴的面膜化妆品啥的,虽都不是什么贵价的东西,但抵不住寂听隔叁差五地带来,而且她嘴又甜,人又漂亮,所以整个护士站就没人不喜欢她的。
“没事,不用,我就来看看我妈。”寂听摆摆手,“我先进去瞧瞧。”
护士点头,目送她往走廊尽头的病房去,这才又坐回位置上。
长廊上嵌入天花板的节能灯一盏接着一盏,灿白的亮光从病房的窗口钻入关了门的房间里。寂听轻轻拧下门柄,白光渐渐从屋内窗下消失,又融汇去了越来越大的门缝之间。
安静的病房里没有开灯,地上映出的光影反射向四周上,努力给房间布上一层灰蒙蒙的亮。寂听就借着这些光亮,隐约看见了坐在床上的人影。
心脏猛地颤动一瞬,她抬手就按开门边的电灯开关。
瞬间房中布满了亮光,刺眼的光照得病床上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人紧紧眯起眼。
寂听怔愣地站在原地望着她,又在回神过来的下一秒,眼圈霎时通红。
“妈妈……”
*
“他睡着没?”文庆用手里的文件敲敲离江阔办公室最近的警员的桌子。
警员伸长脖子,透过透明玻璃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见他们江队长正坐在办公桌后,脸上盖着件警服外套,大长腿高高翘在桌上,谁能看得出他睡没睡着。
“不知道。”
文庆纠结地皱皱眉,“他啥时候进去的?”
“听说江队半夜突审了青山派出所送来的叁男一女,我早上来上班的时候见他们还没结束,这会……可能也才进去没多久吧。”
“骗我你死了。”文庆用手里的文件指指他,恐吓道。
警员嘻嘻一笑,非常有眼色地起身去替文庆拉开了江阔办公室的玻璃门。
文庆踮着脚进了办公室,走到桌边等了会,看江阔还是一动不动,眉不禁皱了起来。
看起来是真睡着了啊……
文庆轻手轻脚地原路返回,谁知道刚转身就撞翻了桌上的一摞资料。
操,完了。
文庆听见身后江阔拉下警服的声音,脸皱得像颗苦瓜。没办法,等着吧,看起床气严重得能吃人的江阔这次要如何发落他。
“江队。”文庆转身,笑得比哭难看。
江阔眉心敛得死紧,眼里倒并无睡意。
“江队,没睡呢。”文庆这才咧嘴笑笑,发现江阔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他立即转了话题,把手上的文件递过来,“这回青山派出所还真是按你说的,整日抓着涉黄案件不放,有个风吹草动就立即出击,还真这么巧就能逮住咱要逮的人。怪不得你还连夜突审,一口气都搞得明明白白了,300w的经济案啊,你肯定得是头功,上头绝对要给你发个大红花别胸口了这回。”
江阔没心情听文庆聒噪,伸手接过文件,看了眼,发现是要送往检察院的卷宗和起诉书。他大笔一挥,在案件承办人处签下潦草的大名。
“没事了就从外面把门儿带上。”江阔把文件丢给文庆,重新往脸上盖了警服。
他最近总熬夜,今儿又通了宵,再不睡真怕要猝死。
“诶,诶,江队,先别睡啊,我听他们说夜里你亲自把你朋友给逮进队里来了?还说你还怒气冲冲地带了个美得翻天的女人一道来了?你不是最烦女人碍事,这唱得是什么前因后果?让我猜猜?1v2?江队你……不能够吧!哎哟,您就给我说说呗!我听他们说得真是热血沸腾,就盼着您发发善心给讲讲清楚了。”
“滚蛋。”江阔极度不耐烦的声音从西服下传来。
可文庆不怵,反正只要江阔不是刚起床,他就没啥好怕的,于是他张嘴还想再问,谁知道外头先有了警员冲他招手。
可惜,只好下次再问了。
文庆撇撇嘴,满脸遗憾地走向外头找他的警员。
办公室终于又安静了。
但好半晌,江阔都没睡着。
他不眠不休的脑子此时正没由来地又想起……
该怎么称呼她呢?
mendy?
李红?
都不是,江阔知道,不论是霍睿对她的称呼,还是她镇定自若的回答,那都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她到底叫什么?
江阔仔仔细细地翻了遍记忆,的确是不知道。
他只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是在四年前。
那天他替江家老爷子去江城大学探望外交学院的老友孙玄同,他当时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等着开会未归的孙教授,这个女孩不知从哪来的,他一抬头就捉住了闯进他视线里的她。
摸着良心说,江阔从小到大见过的极品美女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因着他的家世和他的脸,就连在警校的那几年,他身边也都没少围过长得好看的女人。
但像她这样好看到让他觉得晃眼的,这是头一个。
年纪轻轻,身材倒好,白t恤穿她身上又纯又欲,还有她身上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裙和裙下光洁纤细的长腿……满校园里,十足十的与众不同。
至于这条发白的裙子……是现在流行的新风格?
看起来不咋像。
等人从他面前走过,进了旁边教学秘书的办公室递交一个叫助学申请的材料后,江阔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她裙角上的白色原来是贫穷的印迹。
女孩和她的老师简单交谈之后就出了办公室,原本在她手里的文件此时已经留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
文件离他很远,江阔根本看不见文件上的名字。
他回目光,再次不着痕迹地打量向女孩,而女孩已经目不斜视地走过了他身边。
她身姿很好,江阔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前几天在手机上刷过的一个芭蕾舞视频。
清冷高傲的白天鹅,从来都目中无人,自然也不会给同样佼佼不群的江阔半个眼神。
——————
没错,江阔就是这样一个被人忽视就会耿耿于怀好几年的小心眼自负大少爷。





深海回应 【第n+1封信】
他笑起来可真要命。
——寂听




深海回应 贼意外的擒贼
“姚志峰?好像是你们邻市一个小老板吧,之前偶然听人提起过,但那种货色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周老板的名单里……而且你知道的,我们从不是图钱去的,自然什么经济案、诈骗案也跟我们扯不上半毛钱关系。诶,你还好吧?我真是不知道出了这回事,都怪我消息看得太晚了,昨夜跨年ktv事情太多了,最近我又替着……算了,那些你都不用操心。倒是你,现在警局那边还有你什么问题吗?有的话我找人给你摆平。”
瞿希的突然来电,让电话这边的寂听在心里生了个巨大疑问。
如果不是因为瞿希,那她为什么突然就被放出来了?可魁仔到现在还联系不上,一定不会是他帮了自己。难道是abc?
不可能。
寂听十分明智地优先把abc从恩人名单上划掉。
“我倒没什么事,夜里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魁仔呢?他干什么去了,交代他的事儿也敢出纰漏,我看是欠拾了。”瞿希大骂。
“我暂时还没联系上魁哥,我……”寂听话只说了一半,就被走到她身边的护士打断了。
“寂听,你妈妈找你呢。”
“哦,好的,我就来。”寂听侧过脸朝护士点头,等护士走远她又继续和瞿希说,“希姐,我这边还有点事。”
“嗯,好,忙去吧,有空再给我打电话。”
瞿希说完就要挂电话,却又听见电话中寂听立即抢先出声喊住她。
“希姐。”
“嗯?”
“我妈昨天夜里醒了,今天上午医生看了检查结果,说她身体大致没什么问题了,复健结束之后人就能出院。”
瞿希听完,先“啊”了一声,再开口话里明显带出笑音,“恭喜你呀,寂听,这么多年可算是等到阿姨醒了。”
“是啊,可算是等到了,”寂听也笑,转过身背靠窗户看了眼黄昏时人影寥寥的医院长廊,继续道:“谢谢希姐您这几年照顾我,才让我有机会等到我妈醒。但以后……我算了算,我每月工资也勉强够我和我妈的日常花,如今少了医院开销,大约对钱就没有那么大的需求了。所以……我想退出了。”
*
等寂敏在医院病床上踏实睡去,寂听这才舍得离开医院。
外头的天早就黑透了,昏黄路灯在半空中打出一层暗橘色的影儿,寂听抬头望,只觉浓黑的夜像被罩了一层浅淡虚幻的光。但满世界干冷的风又像一把把开了刃的刀,同时也让她感受着真实世界的寒冷与疼痛。
她两手插入棉服兜中,低着头一路走向不远处的地铁站。
在正要迈下地下通道入口处的蜿蜒长阶时,寂听被迎面上来的人撞了一个趔趄。
脚下一节一节的楼梯连通着地上到地下的距离,寂听猛然被撞得站不稳脚,伸手就要去抓,周身却只有空气触及。眼看自己无可奈何就要往下摔,寂听正要闭眼认命的一瞬,突然被人从后一把抓住了她棉服的帽子。
“站那儿。”
寂听刚借着身后那只手的力量堪堪站稳脚步,就因为听见来人的声音而再次一动不动。
“不儿说你。”
这似笑非笑的声音,寂听异常熟悉。
察觉他在说话时随即就松开了自己身后的帽子,寂听转过身去确认救她一命的人。
竟真是昨儿夜里那位抓她又放她的江警官。
他今天穿了件夹克式棉服,脸上没了上次见面时的燥郁和不耐,取而代之是一片平静淡然,甚至他看着她的眼睛里,还略略藏有笑意。
如果不是他此时另一只手上正抓着刚刚撞上她的男人,寂听可能会觉得如此情境下他一定是在等她搭讪问候。
“甭挣了,跟我警局走趟儿吧?”江阔说完,抓着男人手臂的手就从男人身后别了过去,然后他从腰后摸出副手铐,利落地从后拷住了男人的双手。
一套行云流水看得寂听有点懵然。
“小丫头片子,见人迎面过来不知道躲?自个包儿都开了没瞧见呐?”江阔一手捏着手铐,一手掐着那人的肩膀,扭脸对寂听说。
寂听低头看,这才发现自己身前的小挎包不知何时被开了扣,正向外大敞着。
好在她不爱随身带钱,手机平常也都习惯放在兜里,所以她的包里并没什么贵重物品。
寂听后知后觉地扣上包,脸上的茫然之色刚消散又升起,一时无语,只好低低与他说了句“谢谢。”
“嗯。”江阔随便应了声,像是不多在意,直接带着小偷往前走了两步,在迈出通道口前却又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看还站在原地看他的寂听,唇像是笑了笑,“咱俩谢就甭谢了,明儿起早把我衣服送回队里来就行。”
说完,他这才带人扬长而去。
咱俩?
寂听看着站街边的江阔正把男人塞进一辆越野车的背影,眉心不禁蹙了起来,心里一瞬间有点捉摸不透的情绪她还没来得及捉住,它就又不知逃去哪里,无影无踪。
咱俩熟吗?谁跟你咱俩。
寂听轻嗤一声,转身走入地下通道。




深海回应 委屈的送衣小妹
寂听在新年的第叁天晚上接到了魁仔的电话,她当时正在出租屋的窗前核对明早上班时要递交的文稿合同,振动的手机把她从印满a4纸的英文字母中拽了出来。
电话接起来没聊了句,寂听就发现魁仔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解释那天的事,而是问她要不要继续接活。
“明天我假期结束,得上班了。”寂听没有一开口就拒绝他。
有些事她可以与瞿希说,但她不信任魁仔。
“以前你也上班,该做不还是做。”
寂听想了想,“我是被吓到了,你不知道吗,上次我被警察抓了。”
“最后不是没事吗,这还留阴影了?”魁仔轻笑,言语间满是不以为然。
“原来你知道?我当时一晚上都联系不到你,没吓死也要急死。”寂听说。
魁仔在电话那端静了静,斟酌后才开口,“这事我没跟瞿希说,原来也没打算跟你说……那天晚上是他妈被人下套了,本来我就在酒店大厅等你,碰巧见到几个兄弟,就喊着去上楼喝酒,我看时间还早,就去了。谁知道,妈的,酒有问题,醒了都第二天下午了,手机也不知道被扔哪去了,我就直接去找一起喝酒的那帮孙子,这才知前因后果。江城有个不入流的叁人团伙小打小闹搞仙人跳,前阵子逮了个小老板一黑心勒索人家50万,那小老板盗用公款给了钱,他们看人给钱痛快,又敲了几笔,那小老板最后实在没钱就直接报警了,警察调查的时候那叁个人老实藏了一阵子,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你我,就异想天开准备逮个机会让我们给他们顶锅,我那几个兄弟怕我真着了道,就借着喝酒给我拖着了……真他妈傻逼,不过我听说他们还是被逮了,就在抓你的那天夜里。”
“这么巧啊。”寂听听得云里雾里。
“不巧你能当天夜里就被放出来?”
寂听垂眸,抬手捏了捏额心,暗自吞下了那句以为自己是被他捞出来的傻话。
“真有心理阴影了?那这阵子你是做还不做了?”魁仔只操心这个。
“我跟希姐说了,先休息一阵子。”寂听睁开眼睛,转过头,视线自然而然落到墙角衣架挂着的那件黑夹克上。
“嗤,出息。”魁仔一听没戏,随即挂了电话。
寂听放下手机,静静望着黑夹克,陷入沉思。
*
元旦叁天假期结束,江岸区刑侦大队全员回归。
堆积的文件和满当当的会议安排塞给了大队里的每一个人,只有刚从表彰会上偷溜出来的江阔正静悄悄地藏办公室里躲清闲。
他两腿翘桌上,人窝在铁皮椅上,一手来回抛着掌心里的一管四四方方镶金边的口红,一手捏着鼠标对着电脑屏幕“哒哒哒”地玩扫雷。
明蓝的数字1,浅绿的数字2,大红的数字3,深蓝色的数字4,还有极个别紫红色的数字5,它们满满铺了一整个屏幕,只要再加把劲合计合计往哪右键再插最后几个小红旗,立马就又旗开得胜一局。
江阔抬起中指,刚看准了地儿往下落,突然“哐”得一声,办公室的玻璃门被人从外猛地推开,若不是门后有铁门柄挡着,门可能都要撞上墙面震成玻璃渣。
“江队,外面有人找啊!”文庆一手捏着门柄,一手指着外头,站原地冲江阔笑得一脸奸情,“我瞧着妹子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江队你真是闷声不响做大活啊。”
江阔蹙着眉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几个异常打眼的扎着倒刺的黑地雷上,挪到门口喜笑颜开、看起来十分欠打的文庆身上。
“你大爷的。”
文庆正因为闻见八卦的味道而乐得不知所以,“怎么有美女找还不乐意,要不小的替您去?我瞧着真心极品,你哪寻摸的,也指点指点兄弟啊。”
他边说边摸着下巴,眉飞色舞没半点正经样。
江阔垂眸看了眼卡在自己左手虎口处、露出半截金边的口红,就意识到了是谁。他了高跷桌上的脚,站起身,把口红装进裤兜,抬手关了电脑屏幕就往外走。
文庆一脸激动之色,跟着就要一起去。
江阔止住脚步,回头看他。
“滚你丫的。”
*
寂听大学毕业就进了一家对外贸易公司做翻译,入中等,胜在工时灵活,不妨碍她偶尔接接私活,以及隔叁差五去医院陪伴妈妈。
唯一让人头疼的是距离,从她住的地方到公司,即从地铁2号线中点至3号线起点,中间还要换乘一条7号线。也不是没考虑过换房子,但她租住的地方离医院很近,统共就一站地铁的功夫,所以搬家的念头在妈妈醒来之前一直都没真付诸行动。
久而久之,跨江南北两头跑的日子过了小半年,寂听折腾得也习惯了,除了因为早晚通勤太累慢慢养出个不爱走动的懒毛病以外,其他倒没什么大问题。
但今天她趁着午休,抱着装衣服的大纸袋生生挤了九站地铁到了江岸区的刑侦大队,也的确算是破天荒了。
谁让她之前误会人家是黑心警官呢,还差点就把他衣服都扔了。
万幸。
寂听又低头检查了眼纸袋中整齐迭放的黑夹克,刚抬头就瞧见出了办公楼的江警官正远远朝她走来。
“还以为今天来得不巧,见不到江警官了呢。”寂听等人走到面前,先笑着开口。
旁边坐大门口警亭里的门卫默默关了广播,竖起耳朵。
江阔在与她隔一步距离的地方停下,两手插兜,垂眸看了看她手里的袋子,“送我衣服?”
寂听点头,又觉得有歧义,“谢谢你上次借我穿。”
她笑着把抱着纸袋的双臂递到他眼前。
江阔没接,视线往上看向她的脸,“洗了么?”
寂听闻言,脸上公式样的笑瞬间凝了凝,随后又尽量笑开了些,“怕衣服贵,我笨手笨脚地给洗坏了。你要是不着急,我下午先送去干洗店?”
“成。”江阔应得理所当然。
寂听一时无话,看着他时脸上的笑感觉马上就要被寒冬腊月的冷风给吹散。
“那我先走了,衣服我洗干净了再来送。”寂听心里咬牙切齿,面上还是摆得亲切。
“算了,瞧你也不乐意。”江阔伸手要接回衣服袋子。
“怎么会,能帮上人民公仆的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寂听话是这样说,但并没有准备先他一步回纸袋子。
倒是江阔,听了她的话,原本已经抓住袋绳的手立马就松了开,“那感情好。”
寂听唇角的笑再次僵了僵。
他是半点听不懂好赖话?
“既然你这样热心肠,我也送你个东西。”江阔从兜里套出来那管黑色镶金边的口红,瓶盖上印着两个金色字母,上面还有一道寂听非常眼熟的划痕。
和她这两天找不到的那只口红怎么这么像?
江阔看她凝神探究的模样,不禁暗暗笑笑,“贼不走空,上次那家伙从你包里顺的。”
寂听抬头看他。
“眼光不错,”江阔抬手把口红丢进她两手正抱着的纸袋子里,“这口红颜色,还有你今天嘴上今天抹的,都挺好看。”
—————
江阔:我看女人的眼光也非常不赖!




深海回应 深藏不露的感情线
寂听垂眸看卡在黑夹克折缝中的口红,又抬头看江阔。
江阔仍与她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步距离,手插着兜,半耷着眼皮看她。
她今天化着裸妆,穿着包裹严实的浅色大衣,牛仔裤,脚上是双街头常见的过脚腕的纯色棉靴,没了妖娆妆扮加持,竟也一样让他越看越挪不开眼。而她此时双眼全看着他,眼里忽闪疑惑茫然,还藏着丝隐忍不发的不耐烦,真没半点跨年夜那晚妩媚圆滑的狐狸模样。
倒像只准备炸毛的猫。
江阔克制想要上扬唇角,“你大衣还要不要?”
“要啊。”寂听原本就打算一物换一物,但没想到江阔事儿这么多。
“搁物证科供着呢,跟我来吧。”江阔转身先走。
寂听看了眼他的背影,先长长地舒了口气,才抬脚跟上。
警亭里的门卫这才慢悠悠从窗口伸出头,一边偏着脸看向大院里一前一后朝办公楼走的身影,一边伸手重新拧开了广播。
“小江这是铁树要开花啊。”大爷点头肯定。
*
寂听再次进入了刑侦大队的办公楼,不过她这次没去-1的询问室,而是一路跟着江阔上了电梯,来到五楼。
“小刘,我来拿东西。”江阔站在门边,曲指敲了敲半开的办公室门。
“江队,来……”坐在办公桌前的小刘听见江阔的声音立即迎过来,门一打开先看见了站在江阔身侧的寂听。
小刘转回头看向江阔,想问什么又没问,就这么欲言又止地再次看回寂听。
江阔看着小刘落寂听身上就半晌不回来的眼神,一抬手直接合掌敲到门上。
正从门内握着门柄的小刘被他这一拍吓得一个激灵,看向江阔时笑容讪讪,“江队,过来逛逛啊。”
“逛什么逛,他们大前个一早送你们这来的大衣呢。”江阔往前走一步进了门,给旁边的人挡得严严实实。
“大衣?”小刘恍然,立即点头,“有,有,我就说你们办案怎么个大衣回来,想着是谁的落这了,一直给柜子里了。”
小刘走过去打开柜子,扒拉开半层的文件资料,从最里头抽出来那件被窝成一团的大衣,“诶,不好意思啊,拾得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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