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深海回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喃
可就是没等来回复。
肯定是寂听还没起床。
江阔看了眼5:47的时间,这才松了心口的劲儿,又确认了眼手机调的响铃模式,随之放松地躺到床上,把锁上屏的手机放到枕边。
从没有仔细拉合的窗帘缝隙看,隐约能见外头葱绿的高树和空气中飘着的浅淡的雾。
冬日的天,也终于要亮了。
*
“寂听!寂听!你在不在!寂听!”
寂听挣扎着睁眼,偏头看了眼窗外灰白的天色,光线还很黯淡。
她起身披上大衣,走到门边从猫眼看了看外头的人,竟是穿着薄绒睡衣的何梦莉。
寂听拉开门,“你搬回来了?”
何梦莉不等听寂听说完,先硬从门缝中挤进来,她刚要说话,出租房的第一道大门就开始被“砰砰砰”地敲打。
寂听蹙眉,看了眼盯着大门神色惶恐瑟缩的何梦莉,还是轻声把门关上,顺带拧了一圈门柄下的防盗锁。
外头激烈的敲门声在多了重遮挡的门后,声音显得沉闷了许多。
寂听不放心地确认了一遍自己反锁的防盗门,这才往回走。
她身旁的何梦莉先一把拉住她。
“寂听,你帮帮我,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何梦莉双眼通红,冻得乌白的手紧扯住寂听的袖子。
“先说说你怎么回事?”寂听拉着她到沙发边,示意她坐,“你怎么进的第一道门?你没给房东交大门钥匙吗?”
何梦莉战惊惊地坐下,张口刚想说话,最外边的敲门声猛地激烈了一声。
寂听倏地拧紧了眉头,转脸看过去,刚要起身检查外头的大门是不是被敲开了,才发现何梦莉还紧紧地揪着她的袖口不肯松。
寂听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
何梦莉低着头几番挣扎,最后还是颤着手松开手。
寂听起身往门口方向走过去,还没走到,就听见外头又是一阵猛烈的锤打声。
声音非常凶悍可怖,该是在用脚大力踹门。
寂听不知门外那人是谁,却也清楚感受到了那人像是要杀人的气势。
她回头看何梦莉,何梦莉不知何时已经被吓得站了起来,就孤零零站在沙发边,不敢坐下。
她通红的眼和冻出两坨不正常红晕的脸满是绝望与无助,不断颤抖的下巴无声阐释着来自内心的恐惧和害怕。
她抬头望向寂听,眼睛不断蓄积热泪,又迅速滚滚下落。
寂听抿唇,大步走来,先去了床边拿过床上的手机和床头柜上的抽纸,重新走回何梦莉身边,拉着她坐下,往她手里递纸巾,“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都要报警。”
何梦莉听闻,呆愣了一下,又赶紧反过手去抓寂听,一边紧紧拉扯,一边连连摇头,“没有用的,他们不会管的,他们说是情侣纠纷,没有造成事实性伤害,不予立案的。可他对我,明明就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我都害怕死了。我也去过派出所,还抢过他的手机打110,但就算警察上门,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没有人能真的意识到严重性,更没人会设身处地地帮我。现在他发现我真的报案,要分手,我的手机也被他藏起来了,我也被他锁在出租房里。他之前好言好语骗我退租了我的房子,还让我跟爸妈说过年出去旅游,我是真傻,才会把自己搞到这副境地。现在我联系不到任何人,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想挨打了,我装着顺从了好多天,现在好不容易挨到过年,他回家吃年夜饭,我这才想办法偷跑了出来。可我刚才又去派出所报案,说有人非法拘禁我,警察一开始挺重视,可一问到我和他的关系,知道他是我男朋友,立刻就变了,说什么要找他找过来调解,要让他过来领我回去,说什么过年要和和气气,要大事化小,情侣之间不会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他们知道什么!他们完全不负责任!他们真的就去联系他了!他们怎么能相信他!却不肯信一点点我说的话!他真的会杀了我的!我会死的……一定要我死吗?是不是真的只有等我死了,等我尸体都臭了,他们才会受理,才会立案,让我死了再瞑目!”
何梦莉言语慌张,逻辑混乱,只有在说到痛处时,情绪才不可抑地高涨且悲愤,连尽量憋着哭泣说话的低哑声,都敢稍稍大了些。
寂听从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话语里大致了解了情况。
年味未散的大年初一,无人问津的情侣纠纷,高高挂起的街坊邻居,还有门外那个凶神恶煞的可怕男人。
寂听很清楚她和何梦莉现在有多不安全,以及她们如今极度有限的求助的时间,还有那些永远无法断绝后患的求助途径。
该怎么办?
寂听看着何梦莉捏紧拳头失声恸哭,大脑飞速思考着可行的办法。
最终,在何梦莉愈加绝望的哭泣声中,在门外越演越烈的踹门声中,寂听选择删掉了屏幕上已经按出的110,从通讯录中找到江阔的号码,拨了过去。
—————
真是越晚,po越难登录,明天争取早点(捂脸)。我试试回复评论,但感觉今晚的网速可能不太允许我回复了,如果没有就明天哈!





深海回应 送你去做鸭的鸭
江岸区刑侦大队,7号询问室。
寂听披着长到脚踝的黑色棉服站在门外,不时跺几下脚驱驱寒,再从门窗处往里看一眼正跟警察叙述事实的何梦莉,又默默朝走廊尽头与她们隔了老远的讯问室方向望两眼。
幽深冷清的长廊,除了寂听再无他人,换了软包的门窗正完美隔绝着来自房间内的一切声响。
明明她跨年夜被抓进来那次,门窗都还是普通铁门,这次竟全换了新。
身处在这,寂听无法不想起那个糟糕的跨年夜,还有那位可气又帅气的江警官。
忽闻前头询问室开了门,寂听看见文庆走了出来,立即拢住身上这件略显宽大的警队棉服,朝他走去。
这衣服是文庆带着几位警察到她家的时候给她的,还说是江阔打电话特意交代,让他出警时别忘给她带件衣服,要厚,要长,要足够保暖,比如他队长办公室里挂着的那件没怎么穿过的警服棉衣就挺好。
怎么,江阔是以为她又穿成了跨年夜的那副样子?
“寂听,你怎么认识的这个男人?”文庆走到长廊中央,带着寂听站到询问室从里往外看的视线盲区。
“之前你们把他从我家门口带走,江阔才打电话让我开了门,所以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寂听很气愤,也有些许无奈。心惊胆战地过了个大年初一,到头来,她却连元凶姓甚名谁都没搞清楚,“这个男人是之前住我隔壁女孩的男朋友,对了,这种情况算不算家暴?构成刑事犯罪了吗?”
文庆听寂听提到这儿,面上稍有难色,“依江队的意思,要按最重的办,但咱真想移送检察院、往起诉判刑那边靠,我怀疑这事儿到了检察院就会被驳回,毕竟目前没明确的证据指向,就连那女孩身上的伤,伤情鉴定书上应该也只能判定为轻微伤,算不得刑事案。我们这边能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来走,但也就拘留十五天,顶天了。”
寂听点头,没再多说。
她原本能想到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情况,之所以要找江阔,是怕她若是普通报警,可能连这十五天的拘留结果都得不到,那她又如何帮何梦莉争取时间回家乡去呢?
“那人叫什么?”寂听问文庆。
“赵文凯。”文庆说,“你以后离他远点,我看那人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咋正常。”
“我能偷偷看看他长什么样吗?不然以后打照面都不知道是他,还怎么避着点。”寂听说。
文庆想来也是,便带着她走到门上窗口处,替寂听遮挡了大半身影。
寂听挨着门小心翼翼地往里头看,这才发现屋里那个被锁在讯问椅上的人,正是跨年夜何梦莉带回家里的年轻男人。
也不算一点没想到。
寂听退回去,“谢谢你啊,文庆。”
“没事。”文庆看了眼寂听,“这长廊挺阴冷的,要不我带你去二楼办公室待会吧,等那女孩结束了,我让她上去找你。”
寂听也的确冷得难受,搓了搓冷得快僵的手,与文庆笑,“真是太麻烦你了,中午我请你吃饭吧,搅和了你的新年假期,怪过意不去的。”
“请我吃饭?”江阔那尊佛远在京市还牢牢守着人呢,文庆哪敢应寂听的约,只好讪讪笑,“太不巧了,等这边事儿了了,我中午还回家走亲戚呢。再说,这也不算啥,吃啥饭呀。”
*
寂听对着江阔办公桌上黑着屏的电脑,依稀还记得开机后桌面上第几个图标是扫雷小游戏。
看了眼刚被她挂到角落衣架上的黑色棉大衣,寂听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真心诚意好好跟江阔表示感谢。
屏幕亮起,她却先看见微信图标右上角的红色数字一,点进去,竟是江阔04:21发来的一条语音。
她那时还睡着,之后就突然被何梦莉吵醒,慌里慌张到现在,连这条语音什么时候发来的都没注意到,更没时间听。
寂听点开,熟悉的男声便传了出来。
她赶紧抬眼看向前方半关的办公室玻璃门,同时迅速把手机挪到耳边。
刚播了一秒的语音,在触上她的耳朵后,又立即重新来了一遍。
连着两遍,所以听得更清楚,甚至连他话尾时不经意的呼吸声都格外真切。
寂听放下手机,耳垂稍稍泛出热意。
就好像,他那句问真是在她耳边说的一样,还哈了热气。
寂听抬手揉揉耳朵,硬撇下那些杂乱思绪,只不满轻哼了声。
哪有大半夜问人睡没睡觉的,以为谁都是他那样夜生活多姿多的世家公子哥吗?
寂听冷笑着斟酌回复,指尖却不小心碰上了一旁的表情包,看见了自己最新存的一个搞笑表情图。
是一只狗把一只鸭子按进水盆的图片,底下配字:送你去做鸭。
原本她存下来是准备留着等陈旭星没事找事的时候羞辱他的,但最近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他用,今儿没想到先遇上这位浪荡公子哥。
都一样!
寂听鬼使神差地就把表情包发了出去。
两秒后,她选择迅速撤回。
他俩还没到开这玩笑的份上!
寂听心里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又夸自己醒悟飞速,想来江阔该没看见才对。
她松了口气,手指开始老老实实在屏幕上打字,无非准备说些感谢的客套话之类的。
可她连第一句的言辞都还没酝酿完,江阔的回复就先一步发来了。
【?】
可能是看见她撤回消息了,这是问她撤回的是什么。寂听心想。
于是她迅速把感谢的话缩短写完,发出去之前还在最后补了一句【刚刚有错别字,改了一下,重新发给你。】
附带一个乖巧的表情包。
自然,真实,流畅。
寂听不禁满意,看着屏幕左上角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她的唇角不自觉勾出得意笑容。
骂了他出气,但没被发现,还挺舒坦。
寂听眯起眼开心。
但万万没想到,很快,她就到了神反转。
【我是问什么鸭】
江阔说。
—————
江警官,既然你这么会让听听下不来台,那你就使劲单着吧!
**首*om






深海回应 速度与激情的女司机
看着江阔发来的消息,寂听面无表情地僵着拇指,不知该往哪个键上按。
好在江阔没舍得让她羞臊太久,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那边都解决好了?”
他上来只问正事,语气正经,话音里这回半分没有他平日的散漫无赖劲儿,听起来好似刚刚的尴尬不过是寂听夸张的内心独角戏。
他没在意。
寂听松了口气,再说话也坦然了,“还没有,你同事简单问了我几个问题就让我出来了,现在还在问何梦莉和她男朋友的事,文庆就让我先来办公室里等他们。”
“我屋里空调遥控器就在桌上,空调制热效果不咋样,温度你调高点,给门关上。”
听起来江阔并不意外她的所处 还细心交代。
“谢谢,文庆都替我弄好了。”寂听将视线定格在她面前的电脑上,宽大的黑色显示屏反照出她素白的脸。
寂听对着暗影抬手理了理发顶几缕散乱的发,又对着自己无声笑笑。
“嗯。”江阔应声。
“江警官,谢谢你,大过年的,明知道你回家了,却还是给你添麻烦。”寂听这句话说得无比真诚,比她之前特意遣词造句的感谢信息要诚挚得多的多。
“有什么好谢的,找我挺好。”
信号忽有一瞬卡顿,寂听隐约听见江阔发了声语气词,但没听清是轻哼还是嗤笑。
“无论怎么样,这次是真的非常谢谢你,之前听见那人拆门的声音,真的是怕到手心都出汗。这事本来想打110,但又担心……”寂听没把原因说的太细,毕竟她不选择110的理由是无奈且现实的,但她不知道她的这种认知是否会开罪同为警察的江阔。
她不是警察,所以无法完全站在他们公职人员的角度去解读那些漏洞百出的法条和让女人无力抗拒的一次次伤害,那些轻则受伤、重则损命的、男人带给女人的伤害。
可能这种事情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会悄无声息地发生着,但无疑,何梦莉和寂听是非常幸运的。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像何梦莉一样能逮着机会从不算坚固地牢笼中出逃,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像寂听一样找到江阔这样靠谱及时的救星。
“我明白。”江阔出声打断了寂听的迟疑。
寂听闻言,怔愣片刻后低头笑了。
她刚要再开口说话,忽然从电话里听见军号声。
那人吹得很生疏,铿锵振奋的起床号听起来颇生硬且刺耳。
寂听不自觉抿抿唇。
类似的曲调寂听在大一军训的时候听了整整一个月,对于当时十分缺乏睡眠的她来说,无疑是魔音穿耳,以至于这辈子都难忘。
“不知道原来江警官家里有人喜欢的是这种乐器,怪不得你会当警察。”寂听打趣。
“大院里有小孩吹着玩。”江阔皱眉看向隔壁楼下正摇摇摆摆扭着吹号的霍睿。
寂听闻言,轻轻“哦”了声,便打算说些什么结语挂断电话,没想到江阔又扯开话题。
“怎么你直呼文庆的名字那么自然,到我这儿就一个劲儿江警官?”
寂听听他问,怔了怔,很快笑着否认,“我也叫他文警官呀。”
江阔一时没有回话。
寂听静声听他电话里的动静,忽然听见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江阔,吃了么,下来,咱吃早点去。”
军号声听了,说话的似乎是chris。
怪不得他们这么熟,原来都是大院子弟。寂听心想。
“江警官,您还有事吧?那我不打扰了。”寂听提前铺上客套话。
“等你那边事儿都解决了,给我打电话说声。”江阔没法再强求,只得应了,于是拧着眉看楼下正举着军号冲他挥舞蹦哒的霍睿,真恨不得用拿号敲晕他。
没眼力劲儿的狗崽子,等他得空了再好好拾他。
电话挂断,江阔从阳台走回卧室,脱了身上的厚睡衣,重新躺进被窝。
他一夜没睡,熬得眼酸。
不过,也得亏他没睡,不然哪听得见寂听的电话,又哪瞧得着她皮实另类的表情包。
江阔勾勾唇,闭上眼睛。
可怜楼下霍睿还在无知觉苦等。天真的孩子以为江阔从阳台离开是下楼找他来了,谁知道等北方寒风吹得他的手连号都捏不稳了,也没见江阔人影。
*
“人差不多下午就送拘留所了,15天。”文庆带着寂听和何梦莉往刑侦队外走。
何梦莉听见只点点头,面上看不出对这个结果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谢谢你啊,文庆。”寂听边说边把一直挎在臂上的警队棉服递给文庆,“给你添麻烦了,我们这就先回去了,如果后续还有什么事,她可能要回家了,你到时候直接联系我就好。”
“行,至于这衣服……队长说天寒,你穿着回去吧,等他回来再找你拿。”文庆特有眼力劲儿地没接衣服,并直接看向何梦莉,换了话题,“赵文凯那边还拿着你不少东西吧,什么时候你去拾?”
“算了,我不要了。”何梦莉排斥地摇头,又看向文庆,真诚无比,“非常感谢警察叔叔。”
她说话时有大松一口气的释然,毕竟对她而言,绝对是劫后余生。
但被大学生叫“叔叔”的文庆脸色就不大好了,咧着嘴很是尴尬讪然。
寂听笑笑,出楼前抬手把胳膊上厚重的棉服披到了何梦莉肩膀上,“那我先带她回去了。”
*
春运期间火车飞机自然一票难求,寂听拖朋友点了许多加速包,最后也只替何梦莉抢到了大年初四回临省的票。
剩下叁天,身无分文的何梦莉只能借住在寂听家里。
寂听独居惯了,家里突然多了个人多少有点不适应,但她既然帮了,就要帮到底,更何况何梦莉的遭遇也着实惹人心疼,寂听也是当照顾妹妹一般照顾她。
好在何梦莉到底是洒脱玩乐的品性,骨子里又带着股年轻无畏的劲儿,从刑侦队出来的当天,她身上、眉眼那些被赵文凯拘禁出来的瑟缩惶恐就散了不少,再等她第二日睡饱吃好,甚至还闹着要去医院探望寂听的妈妈。
她性子比寂听跳脱得多,哄得寂敏哈哈笑的功力半点不比陈旭星差。寂敏不清楚何梦莉的遭遇,只信寂听跟她说何梦莉是票买得太晚,没赶上回家过年,寂敏想着何梦莉一个小姑娘大过年的孤身在外,当然心疼得不行,所以没少叮嘱寂听要好好照顾她。
“阿姨,您对我真好,好得我都不想回家去了,我就想跟着您过寒假,你别嫌弃我。”何梦莉赖在寂敏病床边撒娇,手上忙不迭地给寂敏按摩。
“哎哟,你这丫头说话可比寂听暖心多了,阿姨也不想让你走,你天天在这我都要偷着乐了。你赶紧跟寂听说,咱把票退了,你继续在家里住着,等开学了,直接回学校,多方便。”寂敏笑得开怀。
“学姐,你觉得怎么样?”何梦莉搞怪地扭头对站在窗边的寂听眨眼。
“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高铁站了。”寂听伸手指向窗外的某处,“那儿有共享汽车,我一会开车送你。”
“你会开车?”
“学姐你有驾照?”
寂敏和何梦莉都挺诧异。
“有啊。”寂听转过身也是一脸无辜,“我没说过么,大叁那年学校旁边的驾校刚开,学生折扣便宜,我就考了。”
“开得怎么样?”寂敏有点不放心。
“还行,再说现在过年,街上也没多少车。”寂听一派坦然地应。
其实她从驾校毕业之后就没怎么开过车,一来是她买不起车,二来是按分钟算的租车也太贵了,划不着。
“哦。”何梦莉点点头,又转脸拉住寂敏的手,脸上无限不舍,“阿姨,您看,我不走不行啦,学姐都催我啦,好难过好难过。”
寂敏又被逗得乐,伸手直摸她脑袋安慰。
下午五点多的火车,两人叁点十五从医院出发。她们先开车去寂听家里拿了小行李箱,之后便直奔高铁站。
车中18寸的小行李箱轻飘飘地在后排晃荡,除了何梦莉那晚敲门时穿的那套睡衣外,箱子里头空空如也。
何梦莉的东西全在赵文凯那儿,她说什么都不肯再去那个地方拾,于是就连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寂听拿给她的。昨天为了让她回家时看起来像个样,寂听才给她准备了这个小箱子,里面塞了点杂七杂八的东西,很轻量,纯当充数用。
“等回去你爸妈问你怎么没带换洗衣服,怎么办?”寂听开着车,问副驾驶的何梦莉。
“没事,我家里衣服挺多。”何梦莉父母工作太忙,可能也不多在意这些细节,她便轻松地伸手调试共享汽车的音乐,后来发现要连蓝牙,只好作罢。
她的手机早不知被赵文凯藏哪去了,新的只能等回家了再买。
“那就好。”寂听在红绿灯口缓缓滑停,视线扫了眼左右后视镜,看见后头跟着的一辆太阳膜贴得极黑的银灰色小轿车。
暂时看不见车牌号,但这车她似乎刚刚在家楼下就见过。
寂听看了一眼身旁无知无觉哼着调的何梦莉,“你看看后面那车,你见过没?”
何梦莉摁下车窗玻璃,边伸头往外看,边问寂听说的是哪一辆。
寂听伸手把她拉回来,“小心点。”
何梦莉耸耸肩,只说这周围几辆车她都没见过,也不可能见过。她现在的朋友多是同学或酒吧玩的时候认识的,都没见过有开车的。
寂听应声,没再多说,只默默留意观察。
等上了车辆稀少的高架,早落得很远的银灰色的轿车猛地从寂听左侧加速超车,逼得寂听几乎来不及看右视镜确认就不得不偏转方向往右侧变道。
她不躲,两车必然会撞上,那人开的是安全性极高且飙着高速的德国车,而她这便宜廉价的租约车可不敢撞,万一撞上,飞起来的肯定是她们。
万幸,躲开了。

1...7891011...2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