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深海回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喃
多亏了过年期间高架上车辆很少。
寂听提着一口气还来不及松,就狠踩下油门加速超过仍粘在她左侧的银灰色轿车。
寂听此时已经非常肯定,如若还与它并排而行,那被挤在最右侧车道的她们很快要被那辆轿车逼停。
坐在副驾驶的何梦莉也察觉到异样,她在寂听看向前路时,向左转过视线,紧紧盯着左侧空荡的车道上唯一的那辆不论快慢都始终要与她们并行的轿车。
那车太阳膜贴得太厚,她根本看不见车里坐的人,心里却腾然而起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在我包里找手机。”寂听突然开口,“锁屏密码是……”
“学姐,有人给你打电话,江阔。”何梦莉刚打开包翻出手机,手机就先振动起来,她拿起手机递在寂听眼前,给她看。
“你帮我接,提。”寂听一边注意着旁车,一边看着前路加速奔驰,还跟何梦莉交代说话。
一时间,她大脑转得飞速,心神也都高高提着,手愈加捏紧方向盘。
冰冷的方向盘,早沁上一层她手心的凉汗。
“喂……”江阔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提放大了他声音里的低沉和沙哑,寂听没有注意,也无心留意。
“江阔,你在哪?”寂听明显比平日偏高的音调带出无需言明的紧张。
江阔微微蹙眉,“刚回来,你怎么了?”
“我正开车往高铁站去,高架上情况有点不对,有车一直在逼停我,车牌是江a61q84,银灰色大众轿车。我租的车性能一般,如果真要跑可能也跑不过他,如果我被迫停下,你帮我联系最近的警察多久能赶到?”
“你具体位置在哪?”江阔望着人车寥寥的前路,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寂听看了眼不远处高挂的高架出口标识,转告江阔她的具体方位。
“从出口下来,我在下面岔口等你。”江阔直闯t字口红灯,无所顾忌地奔向寂听所在的岔道出口。
他此时无比感谢自己擅作主张且不要脸一回,到江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着讨他警队棉服的旗号,来找寂听。
要衣服是假。
想她了,才千真万确。
—————
全*网*首*rourouẉṵ.oṇḛ







深海回应 黑恶势力的中指
寂听开车从出口一路下坡往前,银灰色轿车看似被甩远,但她依然不敢在脚下带上刹车。
何梦莉默默拉紧了车门上的把手。
高架出口下来直通红绿灯口,寂听瞄准了跳转绿灯的档口,一脚油门踩底直往前冲,但分明是红灯的左侧岔口突然窜出了一辆黑色suv。
寂听慌张踩死刹车,在危机时发现那竟是江阔的汉兰达。
她下一瞬便捏紧方向盘立即对着路边半人高的绿化丛往右打方向,但也不敢转得太急,只能将脚下的刹车下意识地踩死到了底。
急刹遏制不住惯性猛行的车轮,干净的柏油马路被轧出两道惨烈的白色轮迹。
江阔看出寂听在尽量避让他的车,但在她转动方向时,从他的角度能看出削薄的汽车某一瞬间有着明显向右歪斜的倾向。
江阔心里猛地一紧,心跳在须臾间不可抑地极速加快。他沉下脸迅速挂上倒档,回头看着后方,拿捏车速往寂听的车旁堵上。
开着车的寂听必然也感受到了车身在某时突然打起了飘,在她心里还来不及慌的时候,就已经看见江阔的车正往她这边来,明显要充当安全盾。
寂听只能寄希望于刹车。
她死死踩紧的刹车终于在临近绿化带前停下了车,当然,江阔恰到好处地挡在她车头前的黑色车屁股功不可没。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何梦莉双手紧捏勒在她胸口的安全带,身体还保持着由于汽车撞上江阔车尾而导致的前倾角度。
“没事吧。”寂听扭头询问她,握在方向盘上的指尖正在无声微颤。
“我没事,学姐,你还好……”何梦莉转过头看寂听,视线却被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银灰色轿车吸引了目光。
“是赵文凯!学姐!怎么会是赵文凯!”何梦莉瞪大了眼,伸手指车窗外。
寂听转过头去看,隐约看见银灰色的车影,以及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人伸出手朝外比的中指。
“看清了吗?”寂听皱着眉看已经远去的车。
“他的车很快,可能别人看不清,但是我怎么可能认不出赵文凯那个人渣!”何梦莉眼圈沁了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江阔此时已经从他的车上下来,寂听的视线挪到他车上,手往下松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去迎江阔,却发现脚在下车时软得差点把她整个人摔在地上。
然后,她被江阔一把接住。
“有事没?”江阔无所顾忌地搂紧怀里的人,心脏这才恢复跳动。
甚至越跳越快。
后知后觉的慌张,或者说,他是抱住了人,这才敢慌张。
“没事。”寂听埋在他胸口的声音听起来嗡嗡糯糯,难得的温软,不带刺儿。
因为寂听正侧耳听着他的心跳,同时又数着自己狂乱的心跳。
突然被江阔紧紧抱住,她一时竟不知道现在心口激烈的跳动是被吓的,还是被紧张害羞的。
江阔呼了口气,慢慢松开她,后退一步,伸直捏着她左右肩膀的手臂,皱着眉上下审视检查,“哪伤着没?”
“学姐……”何梦莉不知何时也下了车。
“我没事。”寂听摇头,拉开江阔的手,转身看何梦莉。
“我还能回家吗?”何梦莉两眼噙泪,低声问。
她的神色再次带上惧怕与瑟缩,虽不及冲到寂听家门前那晚的难以自控,却也是一样红着眼,可怜哀求。
“能。”寂听招手,让何梦莉从车另侧绕过来,“她看见刚刚那轿车里的人是赵文凯,就是之前……”
寂听跟江阔说明,又怕他不清楚赵文凯是谁,正要解释,就听江阔开口打断,“我知道。”
他边说,边从兜里掏出手机,走到一旁打电话。
寂听也上前拉住刚走到车屁股的何梦莉,用自己冰凉的手捏了捏何梦莉同样没半点温度的手,然后掏出手机递给她。
“还不到四点,时间能赶得及去高铁站,等会先让江阔送你走。既然你看见这事儿是赵文凯闹的,那说明他肯定找关系从拘留所出来了,现在你再呆在江城,待他眼皮子底下就太不安全,不如早点回家,你现在先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说准时间,让他们具体几点去你家那边的高铁站接你。虽然赵文凯不一定会查得到你的行踪,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寂听交代。
何梦莉点头时有泪滴落,她接过寂听的手机,伸手擦了脸上泪痕,低头给家人打电话。
江阔这时也结束了电话,走过来,凑近寂听,低声道:“赵文凯的确从拘留所出来了,是市局里的人动的关系。”
他说这话时脸色不太好看。
其实这些事,不用他明说寂听也懂,从何梦莉说车上的人是赵文凯时,她就想到了。
政治和权势,不论哪国哪界,从来都是黑白灰叁色。它能爱人,护人,为人,自然也会吃人,伤人,杀人。它能振新风,必然也可长妖风,说到底不过是看这吞天的能耐,究竟是被谁掌控着罢了。
寂听看着眼中盛怒的江阔,伸手拉住他,“江警官,麻烦你送何梦莉去高铁站吧,她五点多的高铁。我这租的车撞了,得联系平台客服,看怎么赔偿。”
“我已经让队里人过来了,等他来送你朋友,你一个在这绝对不行,我怕那车调头过来。”他细心安排,寂听却听出他话音里的沙哑。
寂听看着他,没拒绝。
趁着空档,江阔带寂听走过去查看两车相撞的地方,他的汉兰达坚固依旧,基本没什么显眼的外伤,倒是租的小车,左侧车灯都撞得稀烂。
—————
追*更**|rourouẉṵ.oṇḛ






深海回应 奇异沸腾的热
处理车损的客服来很快的,按流程报警登记后,江阔开车带寂听往警队去。
半路上,文庆就给江阔回了电话,来电大意是告诉江阔那两银灰色轿车的车主已经查到,车辆登记人并不是赵文凯,同时,道路摄像头能照出的车内人影像十分不清晰,也没有哪一桢抓拍住了赵文凯的面容,所以他们想拿这个作为传唤赵文凯的依据,难度太大。
而且,这回再想拘捕赵文凯,最大的问题可能是还得顾忌市局某领导的面子。
通话时江阔的手机连着车载蓝牙,文庆的话寂听也听得一清二楚。
在文庆的汇报完毕后,电话陷入短暂的沉默,寂听向左微微偏转视线。
车窗外,提前落幕的冬阳正隆重地为世间万物渡上层层寂静暗影,越野的钢轱车轮飞速碾压黑沉寥阔的街道,苍白的路灯将细碎的光扬洒向那片着了墨的朦胧街景,也照得江阔的侧脸忽明忽灭。
他始终紧紧抿着的唇角,一言不发。
文庆也噤着声等在电话另端。
这是一段无比漫长的沉默,寂听知道江阔在思考,在想办法,因为他看起来比她还要气愤千万,比她更想要呐喊不公。
面对这种情况,寂听知道自己有多无能为力,也相信江阔,他一定有办法。
她知道,他一定无比厌恨赵文凯那种人,一定会找出办法把他绳之以法,不管是出于职业,出于信仰,还是出于道德认知的判断,又或者,也是出于她。
虽然这种说法可能带着厚颜无耻的意味,但寂听就是知道。
寂听回视线,又望向不远处。
汽车已经驶入热闹的二环城区,灯火通明的商场门店,轮番播放拜年动画的led屏,万年不变的新年口水歌,穿着新衣嬉笑往来的路人……外面处处洋溢着喜庆的年味,和车里让人不敢喘大气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寂听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作孽的新年伊始啊。
新年?
寂听这才得空想起,文庆说江阔的假期是被批到了年初八,怎么他今天就回来了?
“赵文凯的车是从哪跟上寂听的?”
江阔突然开口就提及寂听的名字,轻易打乱了她正发散的思绪。
“最早能追踪到的摄像头是街道口的红绿灯附近。”
越野车在文庆话音未落时方向左转,寂听下意识伸手去抓扶门把手,右手手腕刚使上劲,便倒吸一口凉气,她“嘶”的一声没过脑子先出了口。
这声气音正压在文庆说的最后一个字上。
江阔应声时偏头看她一眼,抬手切断了蓝牙电话,靠边停车,侧过身朝寂听伸出手。
“怎么了,我看看。”
“嗯?”寂听没打算真听话冲他伸手,只是自己先晃了晃手腕,没再觉得有哪疼,正要抬头跟江阔笑着敷衍两句,就冷不丁跟他沉冷的面容打了个照面。
“……刚有点酸疼,可能是之前急刹停车没注意,扭了下吧,现在没什么事了。”寂听讨乖似地把手递向江阔。
别看江阔平时眉眼散漫冷淡,捏着笑时还带着点痞坏的劲儿挺帅挺招人的,可再看他这会真沉下脸来,抿着嘴不说话的冰冷样子,还真有点怵人。
就连寂听,对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也没什么谱。
明明第一次她在酒店被他抓,又或者在刑侦大队询问室他审她的时候,一警一犯,身份对立且悬殊,寂听也没在心里这么怂过他。
“哎呀,好疼。”
江阔撸开她宽松的衣袖,指尖刚点在她手臂某处,便准地扣上了寂听遍寻不见的痛处,还令她出乎意料地痛呼一声。
“是扭到劲儿了。”江阔一手接着她白皙的胳膊,一手用掌心替她揉了揉那片滑溜的肌肤,“先带你去看看。”
江阔放开寂听的手臂,重新发动汽车。
寂听没说话,只低头默默回手,坐正,垂眸看自己被他撸高衣袖。
江阔刚替她揉过的那片肌肤,现在看起来也与周围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她心里那股子突然奇异沸腾的热……竟一时间消不下去。
不是心跳加速,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
又或者,她不想说清楚。
寂听扭头看向车窗外,自己左手的手掌已经悄无声息地贴上右臂刚刚被江阔揉过的地方。
她尝试用冰凉的手心,努力镇压心里那股子不知从何而起的热。
—————
排到十一点,回来就码字了,但实在太困了,先到这吧~因为明天还要早早爬起来当伴娘啦?( ?????w????? )?




深海回应 极正当的同居邀请
江阔没带寂听去医院,反而七拐八绕到江城东边的老城区中心,寻了间临街的诊所铺子。
“陈绵瑜中医诊所”,深蓝色门头上印出的白字迹十分潦草,寂听多辨了两眼,江阔已经上前踢了两脚铁皮卷闸门。
覆着沉灰的破旧铁门被江阔踢得浮灰四散,寂听自觉伸左手捂住口鼻,又往后退了两步。
江阔注意到她的举动,扭头看已经站到他身后叁步远处躲脏的寂听,轻笑,“好心带你看病,你倒舍得留我在这儿吃灰。”
寂听瞪着眼看他,又冲他晃晃右手手腕,表示没大碍,反而是他小题大做。
她不肯说话,埋怨的话也只在眼睛里,像是生怕自己张嘴就能吸进灰。
江阔又轻笑一声,没多说,扭回头又踢了卷闸门几脚。
几番嘈杂的响动终于惊吵了里头的人,寂听很清楚听见有人在门内往卷闸门的锁芯里插入钥匙,随即便带动起锁头左右两根牢固保险又极缺少润滑的铁杆拉舌响动起来。
回缩的细长铁杆缓缓刮蹭破旧的铁门,开锁时声音尖锐又刺耳,震到寂听的耳朵里,她觉得自己后背都泛起了麻疹。
江阔倒是站在原地不动如钟,像是听惯了这样令人不舒服的声音。甚至在门被里头的人往上抽时,他还伸手扶了一把。
“我就知道,大过年的就你这个混小子会来催命。”
铁皮门被拉升至半空,寂听看清里头的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他穿着灰色的棉衣和黑色的裤子,个头不高,但腰板挺得笔直,说话时眉头紧皱着瞪视江阔,说完随即转身就往里走。
铺子里头并没开灯,寂听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脑海里还留着他眉心印着的叁四道深深皱纹,以及他鼻翼两侧的两道延伸去唇角的沟壑。
从这位老先生的面部皮肤纹路来看,寂听敢肯定这位头发灰白的诊所大夫平日里绝对跟慈祥和蔼搭不上半点关系,至少现在就没有慈眉善目。
但听起来他和江阔熟识,可寂听依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江阔不去医院,偏要带她来这看病。
呸,大过年的,她可没病,是江阔小题大做。
寂听看向江阔,眼里尽是不赞同,可他却像不明白一样,只开口催她往里进。
寂听又埋怨地瞥他一眼,扭头往里走,里面明亮的节能灯管在她弯腰迈入的瞬间乍然亮起。
寂听进来后站定脚步,这才看清诊所叁面斑驳的灰白墙壁。墙壁左面挂着诊所的资格许可证和老先生的执业医师从业证,右面挂着一副很大的“杏林春暖”字匾,字迹潦草得与外面门头上的如出一辙,还有正对寂听的墙面,那墙半侧是个纱帘遮挡着通向后面的房间,半侧竖了个没有门的实木柜子,能看见里头有序排列的许多种药,柜子侧面还挂着一面叁角锦旗和一张叁伏贴的广告。
非常老式的中西医诊所,寂听也就小时候在老家景春生活时才见过。
“老爷子,忙啥呢,小丫头还等着呢。”江阔让寂听坐在柜前的看诊桌边,自己撩开纱帘进里间催人。
寂听坐在前厅,隐约听见里头的老先生厉声骂了江阔两句,江阔出奇地一声不吭。
倒是一人降一人。
寂听暗自发笑。
“绕得我头晕,你到那边去,别碍事。”老先生从里间走出来,口中的话明显是对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江阔说的。
寂听也站起来,刚张口要说话,老先生先看她一眼,又挥挥手示意她坐下。
“混小子说是出了车祸,哪伤了?”老先生坐在长桌另侧,老旧的靠背木椅上绑着厚软的坐垫,明显是他平时看诊的位置。
寂听把右手袖子撸起来,面色坦然递出右臂,眼神却难掩心虚和不好意思,“麻烦您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可能是因为当时冲击力太猛所以现在胳膊有些酸痛,但说不清到底哪疼。”
老先生伸手在她小臂上捏了几处,寂听都没感觉,只在他触及她的腕、肘附近时,瞬间的酸麻刺痛让寂听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嗯,没事。”老先生从木椅上起身,转身拉开柜子抽屉,里头摆着的瓶瓶罐罐随着抽屉的拉动发出清脆碰撞的响。
“老爷子,怎么说?”一直站旁边的江阔立即黏回老先生身边。
老先生没搭理,仍默默寻药,等一个抽屉找完,老先生没找到药瓶,又要拉开左边的抽屉,却被刚好站在那的江阔挡住了手。
“一边站着去。”老先生不满。
江阔没让,只是向后退了退,伸手替他拉开抽屉,“老爷子,有话您直说呗,憋在心里您难受,我也着急。”
老先生伸手拿出抽屉最里面的一小玻璃瓶装的淡黄色药水,拧开黑色的螺丝盖,闻了闻,这才得空抬头瞥江阔一眼,“我说你大过年不让人安生,匡匡踹门是又受了多重的伤!现在看,你是真把我这儿当自家后勤办公室了是不是!”
“哪能啊,老爷子,我这不是想来给您拜年吗。”江阔听懂老先生话里是在肯定寂听没事,于是笑开,“怕您年里无聊才来给你热闹热闹,您还不稀罕。再说了,这小丫头不像爷们皮糙肉厚,一点小伤小痛的还是得您看看,您说了没事,我才放心。”
“混小子。”老先生骂了句,把药递给寂听,“回去倒手心里,搓热了,揉两天就好。”
“谢谢。”寂听起身,双手接过药水。
“一早一晚,别嫌麻烦。”老先生看着寂听,随后又补充了句。
寂听乖巧点头,看老先生也无话要说,正转身准备往外走,江阔却先摁住她肩膀。
“老爷子,我们来都来了,你把脉这么厉害不给她瞧瞧么,别撞出什么内伤。”
寂听抬头看向老先生,正巧瞧见他神色愈加不耐,低头拉了拉江阔衣袖,心里暗骂他没眼力劲儿。
老先生却不忍着,直接骂出口:“呸,你个混小子,大新年里没点规矩,谁没事好好的要病看,赶紧走,别想赖我这儿吃饭,今晚没你的饭。”
江阔也不恼,脸上还是散着笑,“得,老爷子不愿意也是没办法,总不能惹您老不开心了不是。”
寂听在一旁悄悄观察,只觉得江阔现在也不是真想让她看病,倒像是与老先生没话找话说。
“我今儿从京市回来,可给您带了两瓶好酒,本想明儿给您送来的,可惜临了匆忙,两手空空,真是对不住。不过没事,老爷子,我明儿早一准来。”江阔摆着极礼貌的笑脸,跟老先生絮叨。
寂听没见过江阔跟谁这样热脸贴冷屁股,他天天都摆着一副天底下老子最吊最牛逼的脸她都快看习惯了,如今这样,真是少见且有趣,非常有趣。
“明天也别来,我休业,不做生意,也不待客。去去去,赶紧走。”老先生发完话,转身进了里间。
寂听心里憋着笑看江阔,他却无所谓地跟她挑挑眉,“老爷子就这样,脾气怪,面冷心热的,别见怪,咱走吧。”
寂听点头,先出去了,江阔跟在后头,走出去伸手拉扯卷闸门时,又大声往里喊了一句,“老爷子,明儿见啊,我最爱吃您做的红藕炖肉,明儿您买菜时您可别把我忘了。”
说完,他也不等里头有没有回应,就“唰”地拉下了铁门。
*
未来城叁区,0906室。
“这几天你委屈委屈。”江阔拉开门,摁开门侧客厅大灯的开关,侧过身让到一边,请寂听先进了他家。
两人从诊所出来,江阔就带她去吃了晚饭,随后也没提去警队的事,直接开车带她来了他家。
原因是在两人吃饭时,江阔便有理有据地开始和她分析现状:何梦莉现在已经安全奔了家乡,赵文凯就算再有能耐,对着临省的人也八成鞭长莫及,所以现在可能被打击报复的,只有寂听,不然赵文凯也不会刚从拘留所出来,就直接跑寂听家楼下蹲点。如此危险时刻,寂听若是选择乖乖回家,无疑是往赵文凯手里送,所以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她先去别处借住。
但大过年的,阖家团圆,又有谁会方便留她呢?
除非这个人和寂听一样,一人独居,家就方便快捷得跟个酒店一样。
江阔一边说,一边留意寂听的神色,见她并没什么不情愿的推脱时,他的言语便立即多了许多凿凿肯定的意味。他分析前因后果以及推演犯罪的能耐不容小觑,半真半假的话也绝对对得起他吃的这碗饭。
寂听不得不承认,自己几次被他说得心里发虚。
接触瞿希这几年,寂听见的人人鬼鬼不少,有钱人圈子里的烂事自然也听的多。像她这样没背景没家世的小姑娘,要是真得罪了人,再愣头青似地把自己送人家的枪口上,下场会怎么样她太清楚了,所以她知道,江阔说的那些话,不算全是恐吓她。

1...89101112...2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