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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灯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剪我玫瑰
那个‘阿虎哥’是她什么人?黄珍珠平日在城里省吃俭用寄钱返乡就是为了供养这货吧。难道是她死去丈夫的哥哥或是弟弟,现时寡嫂怀孕,图财无门,开车将她带走?
周明听说在一些农村,因早年重男轻女溺死女婴的事情太多,导致女性和男性数量失衡,一家人中若是哥哥早亡,弟弟便迎娶嫂子,一来有个照应二来也省了多一份礼钱。
妈的,这个阿虎哥究竟是谁。
周明现在气得心烦意乱,车内气氛凝重山雨欲来,他摁下车窗透气,又忆起刚刚让人事科那人闭嘴,还让她重做一份黄珍珠的资料放进去。
妈的,这种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怕有损她的风评,替她作假隐瞒,他一定是疯了!
资料上再漂亮、清清白白又如何,难不成他还想和这个寡妇发生点什么吗?
急需冷静,周明去摸车上的烟盒,脑海里又摸出黄珍珠泪眼朦胧在医院跟他说爱他那一幕,越想越烦,随手捏紧了那烟盒,手臂一宕,猛掷在车玻璃上。
她爱他?爱他还骗他?骆荷也是,女人都这样?黄珍珠可以,她真行。
手机铃适时响起,周明冷静半晌深呼吸后才去接,那头传来小张的声音:“说和司机走一趟,正在去屿山的路上。二百九十公里,不知路况如何,应该天黑之前能到。”
小张还将查到的结果告诉他:“黄小姐打的那个电话是个私人电话,还未查清是谁的。已经托人调通话记录,从记录入手。”
毕竟电话卡随买随有,又不用身份证,通过号码查人实属困难,电视里新闻不也有讲,现时的通信诈骗案件数量居高不下,提议实名制购卡,以遏制犯罪。
周明还有事让小张查:“查查那个‘阿虎哥’是谁?十有八九是她同乡。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最好不是她亡夫的哥哥或弟弟,不然他想将她全家一锅端。
阿虎哥?他现在想打虎。
黄珍珠在阿虎哥的养虾场住了几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体温恢复正常了,依旧咳嗽不断,浑身无力的。
阿虎哥给她请医生,熬中药,送货时顺道买了两只鸡要给她补身子,黄珍珠这日清醒些,和他道谢,要还钱给他,他不要,只说学校的工作没了就没了,留他这做一段时间,他正缺女工。
黄珍珠笑了笑:“那岂不是你做了我的老板?”
狄虎心想我不想做你的老板,我想做你的丈夫。
可狄虎惧于被拒,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只说外头太阳好,让珍珠出去活动。
黄珍珠问阿虎借了电话,她想打给哥哥,告诉他她被开除了,可是左思右想,始终没有勇气拨出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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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灯火 43更劲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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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打给了狄妃,嘟嘟嘟声后她来接,说正在厨下煮粥,鱼汤肉粥还有鸡蛋,给小朋友们补营养。
黄珍珠心乱如麻,无暇顾及她在说什么,让她日后找她别打电话去南大:“我不在那做了。”
狄妃一听生怕每月八百的照顾没着落,火气汹汹就要质问。
黄珍珠让她别担心:“五八四十,我过几日先给你汇四千。我现时在阿虎哥这,他帮了我现在又缺女工,我先给他帮忙几日,看看是另找工作还是回乡。”
周明给的五千汇出四千,尚余一千,黄珍珠打算用来作生活和人流。
“回回回!”狄妃听有四千汇来,情绪稍好点,可是一听她要回乡又炸了:“动不动就要回!回来顶什么用,狄桢狄珠现在身体健康,能吃能睡,你在外不想着多挣点钱,成天就想着回。你要回来就回来吧,我懒得理你!”
可静下几秒,狄妃的话语又缓和,她最擅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立时温柔相劝,一副为你好的样子:“珍珠,你现在没工作,回乡一来一回又要花多少钱?这开销够给狄桢狄珠添多少东西。”
狄妃最是懂黄珍珠的命门:“前几日,带狄桢狄珠上街,见那风车转转转好看,我一问要十块钱,我心想这都能当兄妹俩一日的口粮了。所以没买,狄桢狄珠那个失望啊,那眼神我都不忍看。”
黄珍珠又想起那金鱼的事来,于无防备时滑落了泪,连忙用手背去擦,难掩哭腔:“下次给他们买吧。”
狄妃知道黄珍珠情绪受了感染,急忙接上:“兄妹俩现在好得很,倒是你,得给他们多挣点钱,幸福生活就靠你了。狄虎那个寒酸人,你在那帮忙能给你开多少钱?你还敢请假回乡,待会一个月工资都被扣光了。”
这话听得黄珍珠不舒服:“阿虎哥是个好人,你别这么说。”
狄妃又起了心思八卦珍珠为何不在南大上班了。她为人实诚,虽然难以启齿但还是实话实说被开除了。
于是狄妃的声音顿时微妙了起来:“我就说嘛,有哥哥推荐也不顶什么用,还不如在县服装厂呢。”
黄珍珠一听莫名来了气,言辞顿时犀利起来:“我哥哥为我付出很多了,这事是我不对。别说他,这不关他的事。”
狄妃在电话那头兀自撇嘴:“行行行。”
和狄妃通话完,黄珍珠终于鼓足勇气打电话给哥哥黄栋梁,想说自己被开除的事,他说什么她都听着,保证日后不再伤哥哥的心。
只是嘟嘟嘟好一阵,都未有人接。
几日时光短暂,黄珍珠身体稍好时,这日要去汇款,狄虎送她去邮局。
在邮局门口等她时,狄虎接到了来自狄妃的电话。
不是来找珍珠的,开口便是叫他虎老板、虎大老板,近来发财都忘记她了。
狄虎性子老实憨厚,让狄妃有话直说,他受不来这种奉承。
狄妃听了直笑,说他没情趣,怪不得讨不来珍珠的欢心。
狄虎在黄珍珠的事上是不存在任何戒备,一听立刻反问这是什么意思。
狄妃是这么说的:“阿珠以前总跟我说,说若是不嫁给狄敏,嫁给阿虎也是不错的。”
听得狄虎惊喜又意外:“珍珠真这么说?”
狄妃又讲:“那也没用啊。旧日珍珠在村里,狄敏刚死的时候,她一个人凄凄惨惨,也没见你主动来追。”
狄虎被人说起这事来还莫名羞愧,他那时有想去撑起珍珠的一片天,但是苦于她名声不好,什么克夫命什么谋杀脚踏两条船的,更何况她还怀了狄敏的遗腹子,这下更不敢接近。
可现在脱离屿山村那闲言碎语的环境,一颗心又重新为黄珍珠躁动起来。
狄妃见狄虎上当,立时长袖善舞:“奈何造化弄人,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可是一到城里就变了,珍珠在城里傍了个富家仔你知不知道?”
狄虎没想到自己的女神在南市竟有相好的:“啊?”
“她一个女人,没办法,才从了那富家仔。珍珠跟我说她心里还是你,只是没钱没势的只能跟那富家仔一块。”狄妃继续说:“现在她和那富家仔散了,又回到你身边,真是‘该你的就是你的’!”
狄虎将信将疑:“真的?”可他并没感受到珍珠对他有那种男女之爱。
狄妃哎哟一声:“我和珍珠二十年闺蜜,我能骗你吗?”
她继续说:“那富家仔现时后悔,想追回珍珠,前日我出门,见那富家仔都派人来村里了,叫张助理,问这问那的,就想找到珍珠,和她破镜重圆。”
“你说,我是站你这边还是站他那边?”狄妃苦口婆心:“我教你一招。”
狄虎心里一动,又装作冷淡:“说吧。”
狄妃瞎扯起来:“那富家仔就在村里呢,珍珠在你那,你可别让她回村,请假也不批!若是一回村,他又高又靓仔,还大把钞票,二人旧情复炽,阿虎你还有戏唱?”
“我是看不得你和珍珠这样错过,才来提醒你的。”
狄虎心想,无非是不让珍珠回村遇那富家仔,他还是做得到的。
狄妃见阿虎受用,立时笑眯眯:“阿虎,你想追珍珠,而珍珠最欣赏男人爱她还爱两个孩子。狄桢狄珠现在在我这,你要怎么做?怎么也得出钱给孩子买点玩具吧。我怎么也会替你美言几句的。”
狄虎一听,纵使最近养虾场钱根吃紧,为得佳人芳心还是狠了狠心:“我汇钱给你。你说的‘美言几句’,最好说到做到。”
……
夜凉如水,周明和郑婺绿坐艇出海,船上还有几位投资商,比基尼美女相陪。
远处的随江大桥像一条明亮的腰带连接两岸,近处蒙在雾霭的群山俯伏在黑夜里,水面无波,海风轻轻。
单薄的衬衫下是坚实线条好看的胸膛,周明双手张开倚着栏杆吹海风,额前微动的发丝让他染上一丝颓唐的性感。
与此同时,小张在县招待所里,将集来的资料汇总要告诉周明,很显然,他知道了比‘丧偶’还劲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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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2/2)




宝石灯火 44阳痿又弱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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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事务所组的局,可周明这个合伙人却没出现,独留郑婺绿一人在场上长袖善舞,满场交际。
出来寻他的郑婺绿,见周明躲在这看景叹海风,好不自在,索性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要他进去:“陈局一直在找你,还说问周校长好。”
周明整晚满脑子都是黄珍珠丧夫的事,又不能为外人道,自己憋着愈发烦闷,对他摇摇头:“头疼。”
郑婺绿看他好似有心事,正想说话,这时周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起身走远了接。
艇前插着国旗,行驶时于清冽的海风中猎猎作响,四下无人,一轮明月,海水山屿,周明这才让小张开始说。
小张将黄珍珠结过婚、丧夫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那男的叫狄敏,和人组渔船,出海死了。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婶婶。”
周明敏锐地抓住这两个字:“狄敏?”
原来黄珍珠于梦中于溺水时无意识喊得名字就是狄敏,无一例外都是他在她身边时,她哭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而他每每听到都不爽到极点,心想着狄敏是谁,她是把他当作亡夫的替身了?
“是的。”小张继续说,“他死后黄珍珠发现自己怀孕,在屿山妇产院生下一男一女,叫做狄桢狄珠。又被村里人说叁道四,她不堪忍受,孩子才出生叁个月就交给她朋友养,出来南市打工。”
“听左邻右舍讲,现在俩孩子十叁个月,她打工一个月汇八百块回来作照顾。”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周明得知黄珍珠是个寡妇已经堵得慌,现在又得知她还有两个孩子……狄桢狄珠,好一个狄桢狄珠,他的姓,她的名,他生前二人很是恩爱吧。
想到这,周明更是堵得慌,无处发泄,攥起拳头往身旁的舱墙猛捶了一下,黄珍珠真狠,居然瞒了他这么多事。
拳头砸出闷响,电话那头的小张心头一震,连倚着栏杆坐着的郑婺绿也骇了一跳。
他的角度望过去,周明独站在不远处接电话,听不清通话内容,投射在甲板的影子颀长倨傲,他唇线紧抿,下颌的线条越越紧,很是不悦。
周明垂落在身侧的手背因为冲击已经破皮见红,他心头的痛意比起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他沉声问小张:“她现在在哪?回村了吗?”
问这话时,周明已经在考虑抽时间去黄珍珠村里一趟了,就为了把她抓回来。
小张如实回答:“没有。她家租出去了,租给一户做花生糖的,我蹲守了几日不见她出现。”
他将调查到狄虎的事和盘托出:“阿虎哥全名叫狄虎,是她同乡。现在不在村里,听人说是在南市郊区弄了个养虾场,在那忙活。我觉得,黄小姐十有八九就在那。”
南市郊区的养虾场,周明没想到原来她离他这么近,好一出灯下黑,黄珍珠在那干嘛?帮着养虾,还是忙着上位做养虾场的老板娘?
她好,她好得很,好端端锦衣玉食饭来张口的生活抛之脑后,投靠同乡跑养虾场,好家伙,夫妻二人全和海鲜过不去。
周明问小张还有什么没说,小张说没了,又提起明日的计划:“他再去村里逛逛,看看能不能拍张狄桢狄珠的照片。”
小张心想就冲老板这沦陷于黄小姐的样儿,到时娶了她,都是一家人,先看过照片熟悉一下两个小家伙届时不至于摸瞎。
“拍那干嘛?”这话让周明觉得好笑,他也猜到了小张的意图:“以为我要做人后爸?”
小张还未来得及解释,就听老板开口了,要他省省:“我啊,对别人的孩子不感兴趣。”
对孩子不感兴趣,对孩子他妈感兴趣,那个骗了他的女人,现在怀了他的孩子躲郊区的女人,她最好藏好点,等到他抓到她,他可不知道自己一腔上当受骗的生气愤怒泛滥,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周明回来时,郑婺绿观察着他的神色,只觉他身上低气压更甚,俊脸紧绷,骨节分明的手上现时冒出点点血珠,他蛮不在乎,端起倒了半杯的酒就饮。
一口入喉,直烧得喉咙和心头火辣辣,有种牵扯脾肺的痛感和快意,他把空酒杯置在郑婺绿面前,示意他再倒。
郑婺绿问他怎么了,其实他在刚刚吹过来的海风中,隐隐约约捕捉到‘后爸’二字:“你有孩子啦?”
周明现在怒火攻心,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倒让郑婺绿面上讪讪,他说:“周太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催催你早结婚生孩子,若是有了私生子也可以带回家。她也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了。”
周明现在一听孩子就烦,黄珍珠有俩孩子在乡下,现在肚里还怀着他一个,他现在连她肚子那个要怎么处置都不知道。
他满脑子都是想着要把她抓出来,然后任凭快意怎么弄她折磨她怎么过瘾怎么解恨怎么来,无暇去想孩子的事,可是后爸那位置好像就在前头等着他似的,真是烦透了。
郑婺绿去搭他的肩,和他同一阵线:“你说父母都怎么想的?你还未结婚就想孩子的事,巴不得你明日就抱个孩子回家给她带。”
“给你出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周明嫌热,拉下郑婺绿的手,酒杯往嘴边抵时告诉他:“若是我妈再打给你,你就告诉她我是阳痿或是弱,没法要孩子。就行了。”
“……”郑婺绿觉得自己听岔了,待得反应过来后,天呐!没想到周明为了不被催生,竟想出这招,果决又直白,一时被他骇住,一阵失语后只憋出一句:“兄弟牛逼。”
郑婺绿又问他:“若是日后又想要孩子呢?”
周明一脸‘连这都不会?’的表情瞅他:“就说治好了。”全凭他心意。
郑婺绿一脸的佩服佩服。
接下来饮酒时,郑婺绿的眼神总往周明的裤裆那瞟,引得他望过来:“干嘛?”
郑婺绿那鬼祟又担心他功能的眼神,弄得周明哭笑不得,只能很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我很好,没问题。”
郑婺绿心想看他折磨黄珍珠那凶残样儿,妥妥的没问题,要是真有问题,躲着那两词还来不及,又觉得周明这人有时真丧病,为躲催婚催生连这招都想出来了,真是豁出去了。
……
周明凭借小张打听到的地址去了趟郊区,司机将车停妥路边,他在后座往窗外看,果不其然灰墙上写着阿虎养殖场,真到了阿虎哥的老巢。
铁门上还挂了块 ‘招商引资’的牌子,看得周明腹诽:就这小门小户还招商引资,不怕钱多了撑死。
也好,不就扔俩钱,他正想着怎么进去抓黄珍珠呢。
周明让司机打那牌子上的电话,不一会儿,那铁门吱呀一声打开,迎着日光走出来个年轻憨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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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双更。
阿明哥总是热衷于做珍珠的老板哈哈哈哈。




宝石灯火 45骗他一辈子 .c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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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来时有过犹豫,自游艇返家那晚躺在床上,手中捻着张写有狄虎养虾场地址的纸片,若有所思。
周明理智回笼,他有他的骄傲他的自负,都不允许他去找回黄珍珠,她是个寡妇,还有两个孩子,他去找她做什么?现时连个鳏夫都不兴找带拖油瓶的,他是多cheap多自降身价,才上赶着做人后爸,去要一个丧夫的可怜女人?
就算退一万步讲,黄珍珠不是寡妇没孩子在乡下,他一个有车有房年轻有为的男人,上赶着为一个农村村姑痴狂,爱到发疯,说出去就别在南市混了,现在的爱情时装剧都不敢这么演。
他是受害者,黄珍珠骗了他,从未告诉过他她的过去,引他步步沦陷于她的温柔陷阱,最后反戈一击,告诉他不再爱他,连他的孩子也要割舍。
就她这样,他还找她做什么?到此为止,不更好?
天地广阔,有爱情无爱情照样度日,他不想再耽于一个骗他的女人身上。想到这,周明将纸片揉成团丢开,他和黄珍珠到此为止,眼不见为净。
只是这种想法,次日清晨便破了功,晨跑回家时,雇佣的钟点工在厨房忙碌,他上楼时看了几眼,总觉得哪里不对。
打开莲蓬头冲澡时,满室氤氲的水雾里,周明朦朦胧胧地才知道满心的烦闷源自何处,哪里都不是她哪里都不像她,他自嘲这是断爱后的戒断反应,反应过来后又想他凭什么 ‘断爱’?让黄珍珠一个农村小寡妇骗了他后,潇洒抽身,留他一个人看什么什么不爽,而她去做养虾场老板娘?
她骗了他,他是受害者,黄珍珠要付出代价,要被他牢牢攥在手心里,老老实实在他身边待着,待他玩弄得心满意足,解了恨过了瘾,直至他厌弃他想放,她才能走,这场关系是以他为主,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不是她。
皆因她绝口不提寡妇的事,若提了他不会和她多有牵扯,现在既然他知道了,也沦陷了,就别怪他不想让她抽身了。
既然她要骗他,他也乐于扮作不知,但最好做足骗他一辈子的准备,与此同时,她也要做出牺牲。
想清楚这个,周明憋闷尽消,冲掉黑发上的泡沫,内心竟隐隐生出一丝快意来,黄珍珠、黄珍珠,她现在最好逃跑了,不然过了今日,日后想逃便逃不了了。
当初骆荷骗了他,他毫不留情地提分手,再见亦是心无波澜,冷眼旁观。现时黄珍珠瞒了他,他却横宕满腔恨意恼意,势要她相陪同坠地狱。
前者是哀莫过于心死,后者有多爱就有多恨,浓烈的情绪狂轰滥炸,周明尚未发现这点,只知道她不是要瞒吗?他奉陪到底,他痛,他要她一块痛。
……
狄虎的养虾场小而,加之他爱干净,晨起时向关公捻了叁只香,口中念念有词祈祷事业顺利,度过难关,早日发达之类的,之后出了办公室开始洒水打扫,虾场内几条水泥小道扫得干净整洁,绿意盎然。
这时,早上拜得关公起了作用,电话铃铃响,有位周生人就在门外,说是要入股,来场里看看。
引着这位周生绕了一圈养虾场,不多时介绍完,踏入办公室,狄虎客气地开始烧水冲茶,说是他家乡特产单枞。
茶几上摆着小小的燃气炉烧水,扁的橘红色的,有点像柿饼,又叫柿饼炉。
外头堆着称斤两的秤,周明进来时,只见木制的沙发,墙上一隅供奉着关公,香气袅袅,另一边是个壁柜,透过玻璃里头摆了不少药瓶,应是虾药之类的,办公桌后是潮闽地区常挂的一句话,爱拼才会赢。
聊聊现时局势闲谈一番之后,进入主题,狄虎不敢开价太高,怕吓跑这好不容易上门的投资人:“可以出两万,占股叁成。若不是得这场虾病……”
见靠着沙发气度不凡的男人从容地品茶,垂眸时半晌不语,狄虎又说:“要是不合适,出一万也行。”
周明的关注点不在这个,放下茶杯时问他:“你们这有多少人?”他刚刚被陪着看了一圈池塘,连橘子林都去了,不见黄珍珠的影儿。
“两男叁女,我和一个小年轻,还有两名女工,一个煮饭阿姨。”
“哦?刚才没看见。”
“他们今日去取虾苗了,待会才回来。”
一个早上的功夫,再出办公室,竟是斗转星移,改朝换代。
狄虎有些飘飘然,那位周生自称周明,先是八万购了他的养虾场,还一个月叁千雇佣他管场,负责这处事宜,年底还有卖货分红。
这关公也太灵验了吧。
这时,狄虎尚不知周明的狼子野心、醉翁之意不在酒,开始叭叭说起自己养殖的虾种,既然人对他有信心,他也不能让人失望,养的是南美白对虾,个大有肉,不易得病,一斤饲料得一斤虾肉,菜市上卖的好极了。
周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的养殖心得,心想这人不上七套的致富经可惜了,一句话就断了他的未说完的话:“你这地不错,几亩?”
狄虎一听立马丧了兴趣,暗叹原来不是对养殖业感兴趣,而是投机分子囤地,这处八成又要盖楼。
签妥周生司机送来的转让合同,狄虎好心提议:“这场子用不用改个名字?”他还搜肠刮肚想了俩:“阿明养虾场,或是周明养虾场?”
听得周明一口气又堵在心头,妈的,他做了什么,他这个圈子听说过有人包明星、包主持,他包了个农村拖油瓶小寡妇就算了,现时连虾塘都搞了几个。
下一步是不是阿明哥担柴挑肥水种地啊?心思流转,周明很难不气得牙痒痒,都把这账算黄珍珠头上。
正在拾文件的司机偏头去憋笑,周明面无波澜,对狄虎说不用。
狄虎还跃跃欲劝,自认为替周明考虑,养虾场有老板名字坐镇,得人信赖还提振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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