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灯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剪我玫瑰
看她瞬间睁圆、难以置信的眼儿,周明笑得妖孽无比,闲适地拍了拍她的脸:“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是个疯子,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黄珍珠自那日后,脑海里这句话还挥之不去,有时想起依旧心惊胆战,惊惧不已。
自他做老板以来,就让狄虎再招些女工来分摊活计,黄珍珠现在一日的工作量少得可怜,眼前还有一条路走,周明胁逼她不去堕胎,如果她不是堕胎,而是无意滑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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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灯火 49屈辱地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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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无意滑胎’这件事,黄珍珠的认知还停留在服装厂的一个工友在仓库搬成衣时不注意摔了一跤,将孩子摔没了。
其次就是电视剧里的古装剧,女人的斗争,踩着花瓶底一扭,身旁就是尖利的假山石,顿时鲜血直冒,立时孩子不保。
黄珍珠知道这一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更何况他说‘在这里点了’的那句话还萦绕于心,可随着日子渐长,她的小腹渐渐凸起,孩子好似附在她腹中和心头的一个魔障,每日都在啃噬她的骨血。
她不爱周明,她不想爱周明,若是这个孩子顺利生下,他们二人会继续相缠在一起,她再无脱逃的可能……
接下来几日,黄珍珠在周明不在的时候,都抢着干重活累活,只想在极累极重的环境下,看看能不能天公垂怜,让她没了这个孩子。
这些举动看得狄虎诧异,不知为什么她这么拼命干活,拉她去一边找些轻省的活儿给她,他想给她撑起一片天:“珍珠,我是个男人,这些活我会做。”
黄珍珠束手无策,有时见那筑起的池边那尖利的水泥角,她都在想,若是挨上一下,这孩子会不会就此没了?
她行事反常几日,周明把控着这里,自然也知道这事,这日午休刚过便把黄珍珠堵在了她房里。
“你来做什么?”她的话音刚落,便被暴怒的男人一把掌住了她的脸,他气得牙根痒痒:“黄珍珠,你最近很多小动作啊。”
黄珍珠没想到他知道得这么快,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去挠他的手要他松开:“你怎么又这样!放、放开!”
“找尖角想撞流产,真有你的。”周明初听小年轻汇报时,都不禁去揉头痛的太阳穴,连这招都想得出来,真不愧是她,犯拧得他有时想干脆掐晕她一了百了。
这时,周明眼角余光注意到黄珍珠的床,正当黄珍珠面露痛苦,想告诉他不要再逼她的时候,就被他径直拽到了那床前。
因是老式木床,床尾有两根床柱,他起了心思,存心整治她,将黄珍珠拽至那床前,把她轻轻一推:“不是要找尖角撞肚子吗?这里就有一处,撞!撞给我看看!”
真治不了她了?连干重活等脚滑,找尖角用肚子撞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拿自己的健康和生命做把戏,这种想法再不根治,他有一日得被她逼疯。
眼前的床柱就是支棱的两根正方形立条,黄珍珠这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自己床竟有这种‘别用’,这时身后的男人咬牙切齿、气急败坏:“撞,撞了我送你就医,要是一尸两命我替你尸。”
黄珍珠被逼至临界,心想她想摆脱他不再做他的玩具,她转头怨怼地瞪着他,目眦尽裂:“周明,你真以为我不敢?”
说着话,她眼中的笃定决绝让周明心惊,双手急忙扳住她的肩膀,牢牢控制住她,怕她于他无防备时决绝地冲向那床柱,饶是心颤却依旧嘴硬:“我知道你敢,再大的事你都敢。”
他冷笑了一声:“你有什么不敢的?”又一把掐住了她的脸,逼她和他对视,他眼中山雨欲来的阴鸷和森冷:“真以为那孩子没了,我就拿你没办法?”
他抓着黄珍珠的长发,存心让她疼,让她记住他说的话:“那药我还有呢。”
听得黄珍珠浑身一颤,又忆起在镜绿山书房饱受屈辱吞药的遭遇,周明见她还知道痛,要她知道:“这事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由不得你说不。更别提现在国外有项取卵技术很成熟……这孩子若是没了,我有的是办法再让你怀孕。”
黄珍珠不知道‘取卵技术’是什么,乍听他的话直觉屈辱、愤懑,肚子是她的她连做主的权利都没有,任他予取予求,震颤时手往后划弄时碰上身后桌上的水杯,猛地握住往前一泼……
周明于猝不及防时直挺挺挨了半杯水,水珠沾湿了黑发、眉眼,沿着颊边往下滴,染得他眸色越发漆黑,像深深的潭水……
而黄珍珠无力地想这怎么不是一把刀,她宁愿捅他一刀去坐监都不愿意遭受这可怕的经历。
周明被泼了也没恼,自嘲地笑了笑,他早就知道黄珍珠性子野,可也起了性子折服她,拾她,服她的野性,蛮不在乎往下薅水时,语气随意地告诉她若是没了这个孩子的后果:“过年时你我还算浓情蜜意,你要是想被人绑着很屈辱、哭花了脸地受孕我也随你。”
最后,周明转身走时,黄珍珠除了哭骂他简直无计可施:“你、你真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逼我这么好玩吗!”
周明停下脚步回头,没有波澜地看了她一眼:“你第一天知道?”又转身离开。
独留黄珍珠哭得眼儿红肿,心想着她招惹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头野兽……
……
阿虎哥很是高兴,踏入六月,每年国历五月叁十是屿山村狄氏祖祠祭祖,今年他处理虾塘的事未归,他老娘托上南市的人带来了祭拜后的叁牲和老家的糕点,吃了保平安。
叁牲是卤猪头、卤鹅和卤鸡,交给煮饭阿姨,近来日日加餐。
吃了几日不见吃完,狄虎怕过了今夜会坏,这天晚上,他在办公室就着猪头肉、卤肉、花生下酒,喝得醉醺醺时,周明来了。
他取了杯子往他面前一搁:“老板,一起喝。”
周明今晚出奇地想黄珍珠,想见她,从澳门坐船到蛇口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还叫司机把他往这送,真是魔怔了。
来了养虾场,周明见办公室还有光,于是进来瞧瞧,原来是狄虎在这处饮酒,看来光棍的日子也不好过,也没个老婆抱。
不过,狄虎觉得自己很快就有老婆了。
酒过叁巡,狄虎这人酒醉话就多,自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绒盒,打开往桌上一拍:“老板,这是我拿卖虾场的钱买的,靓不靓!适不适合珍珠!”
周明往那枚熠熠闪光的钻戒上掠了一眼,商人惯用的虚虚实实,挑拨离间开始了:“要求婚的话,唔,贵重了点。”言外之意就是黄珍珠还配不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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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更,这是第二更。
宝石灯火 50我就是那富家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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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挑拨,狄虎往好了说是不设防,往难听了说是脑子简单,一听他说这戒指买得贵重了,睁着迷蒙的醉眼压低了声音问他:“老板,你也知道珍珠的事啊?”
周明喝不惯这儿的米酒,筷子挑着花生米往嘴里送:“什么事?”
狄虎回答:“珍珠是寡妇的事。”
周明哦了一声,突然来了心思想套狄虎的话,毕竟想知内里的关节曲折问她同村正合适,明知故问:“珍珠嫁过人?”
这下狄虎借着酒劲儿开了话匣子,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其中几句简直往周明的心肺上戳,越听越不爽,狄虎是他们这段感情的旁观者:“珍珠有读初中,狄敏没有,当时为追她,狄敏总买本子、笔给她,她不要就往她家窗户里丢。”
“后来,我和狄敏包船捞鱼,两人结婚,他在船上待不住,叁不五时就往家里跑。”说到这,狄虎促狭地冲周明嘿嘿两声:“老板你是男人,你也懂得。”
狄虎醉意朦胧,没注意到聆听的男人,将手中的酒杯越捏越紧。
狄虎最记得一幕:“有一日晚上我送完货,路过他家还听见那种声音,啧啧,只能说他俩很恩爱……”
狄虎话未说完,就被玻璃爆裂的声音打断,再去细瞧,竟是老板捏爆了手中的杯,他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明是不太愿意知道黄珍珠和那个狄敏的房事,谁都有过去,但是听狄虎这论调就知小夫妻性生活挺和谐的,不听还好,一听方才饮下的米酒顿时在舌尖化作阵阵苦味,他心里骂娘不断,觉得套狄虎的话就是个馊主意,就是单纯给自己找不自在。
周敏敛了眉眼,神色淡淡地将掌中的碎片随意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随口解释:“这杯不耐用。”
狄虎哦了一声,从一旁的杯架上再取个杯子,淋上热水消毒后放在他面前。
一切如常,狄虎还想说那夜他误听到的‘风花雪月’,就跟旧书摊上看那种叁级杂志那般刺激:“农村的墙薄那床晃得,狄敏还对珍珠说……”
只是未说完,就被听不下去,心头吃味的周明睨了他一眼,凉凉地讥诮道:“虎老板,原来你这么擅长听墙角啊?”
这下,听得狄虎立时声,一连‘不是’了好几句,怎么说周明还是他老板,他尬笑着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狄虎只能转了话题:“狄敏结婚后,为多挣钱就常出海,那日船就翻了。珍珠哭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的。”
狄虎说到这,抿住了唇不愿再去回忆当初黄珍珠的泪眼汪汪。
而周明听到这,脑海里不禁浮现黄珍珠双眼噙泪,哭得凄风苦雨的模样,有些女人适合笑,有些女人适合低头,有些女人则适合哭,哭时不出太大的声响,默默地悲戚地流泪,眼角眉梢都浸过一汪春水的红,待到有人掀开了发现了,便会看呆,心中的同情怜惜和保护欲涌动引爆,只会想着替这女人遮风挡雨,拢入怀中悉心照顾。
周明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狄虎陷入回忆里:“后来珍珠生了一男一女,托给她闺蜜狄妃照顾,没钱只能进城来打工。”
周明心里憋着坏想打消狄虎求婚的念头,酒杯往唇边送时哦了一声:“有俩孩子?那你岂不是要做人后爹?”
骄矜自私的某人果然还是在‘后爹’这事上过不去,要他接受别的男人的种实在很难,可在狄虎这就不存在这事,哎的一声摆手:“都姓狄,五百年前是一家,这没什么。”
听得周明一口酒差点没咽下去,都不知是狄虎太过大度蠢直还是自己占有欲太甚和小心眼。
狄虎的顾虑是这个:“我家中的老娘不同意啊,说珍珠克夫,逮谁克谁。狄敏死时我想上门跟珍珠求亲,说这辈子就我来照顾你了,没想到我老娘当时就把菜刀架脖子上了。”
周明嘴角微弯,有点想笑,差点一句‘彼此彼此’就冒出来了。
若是他让黄珍珠做二奶、情妇,周太太面上的表情也应该很。别说克夫这种迷信论调,光是黄珍珠是农村人这点,就足够周太太不让她进门了。
狄虎说:“现在我在城里弄虾场,我老娘也管不着我。”
周明心说看不出这还是个叛逆的,就看狄虎借着酒劲往胸口拍:“老板,现在我怎么说也是个生意人吧?”
周明嗯哼一声勉强附和,往椅背上靠:“你说是就是。”引狄虎继续说。
先前说的反正狄桢狄珠都姓狄,他不在乎,是狄虎根深蒂固的宗族观念的话,他下面的话就反应了他的迷信观念,他想娶黄珍珠最大的阻碍是这个:“都说横死的人怨气最强,老板你想啊,娶了珍珠就是睡寡妇啊,狄敏夜半来找怎么办?做生意最忌被压,运势一低钱赚不到手的,有时开着车鬼遮眼都载阴沟的。”
周明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心说太一言难尽了,是你那辆小货车破了些。
看周明偏过头去轻笑,狄虎还不肯:“老板,不要觉得我说的是无稽之谈,很多鬼故事都是寡妇的怨夫鬼魂作祟。”
周明腹诽,狄虎应该没少看旧书摊的咸湿杂志和恐怖故事,这么能编,和黄珍珠她哥那句和人事科相熟,说一声就能进发室简直不相上下,这村的人都这样?
周明难掩笑意,说了句不敢苟同,却让狄虎来了劲:“好,那我问你,睡寡妇,那亡夫的鬼魂来整你怎么办?”
狄虎原本还想拍一下桌子以壮声势,却被周明淡淡地睨了一眼把气势给吓了回去,他唇角还是翘的,冷哼一声,回答他的问题:“怎么办?一个活人还能怕死人?真敢来整我,我让他连鬼都做不成,魂飞魄散去吧!”
这话真是周明的肺腑之谈,别说他不迷信神鬼,克夫命硬这等论调也只是男人无能将责任推卸在女人身上,黄珍珠他睡了,他睡得很舒服很畅快,还让她怀孕了,姓狄的死就死了,要真变鬼还不安分,他也奉陪到底,弄得他连鬼都做不成!
“……”这话说得让狄虎心脏都抖了几下,心里暗叹怎么比周明大几岁,钱银上比不过他,连气概这事都输他一头呢。
酒过叁巡,话余两句。
时近凌晨两点,茶几上残碟酒冷,狄虎醉得话都说不清了,身子往沙发扶手上一歪,看来今晚是要睡这。
周明只饮了几杯,神色清明,还想着去找黄珍珠,让狄虎起来回房睡。
狄虎却迷迷瞪瞪地在桌上捞过那绒盒,往心头捧,美滋滋的:“嘿嘿……这戒指我要好,我听珍珠的闺蜜讲,珍珠说当初要是不嫁给狄敏,就嫁给我。我才买了戒指……”
“什么?”周明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是不嫁给狄敏就嫁给你?反应过来的周明随即皱眉,黄珍珠真这么说?听狄虎的话,这是她闺蜜转述的应该不假,她不连俩孩子都托她照顾么?
好啊。周明心头那抹厚重的不悦感又涌上来:这村姑真是可以,嫁过的狄敏他尚且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没狄敏就找狄虎,这他妈都什么眼光!
怪不得来城里一趟,遇上他巴得跟什么一样,死活不打孩子要他负责。眼见落败,又跑狄虎这来了。
就遇上他跟贞洁烈女似的,跟他来劲,让她跟他走,死活不肯,周明还以为这破虾场有什么宝贝呢?原来是看上了狄虎。
妈的,现在真是小轿车比不上小货车了!
正当周明因为狄虎一句话而阴沉着脸时,狄虎依旧在嘟囔酒话:“要快点求婚,有个南市富家仔对珍珠念念不忘,想追回她,我得赶在他前面……”
“这戒指好贵的,我要看好点……”话音刚落,狄虎的脑袋一歪,昏睡过去,心头捧着的跟宝似的绒盒也随即在地上……
赶在他前面?周明怒极反笑,弯腰捡起那绒盒往狄虎手里一塞,低头轻轻对昏睡的狄虎说:“不用赶着求婚了,我就是那富家仔,我在这呢。”敢泡他的女人?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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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0字送上。
今天一更,明天见。
【我以前很怕鬼,后来就不怕了。如果真有鬼,我心说吓不死我,我还是人。要是吓死了我,我也当鬼就和它打架哈哈哈哈哈哈哈】
宝石灯火 51阿虎哥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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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日,狄虎和周老板一番谈话之后,他解了心结,紧锣密鼓地准备向珍珠求婚。
送货时在集市上买了箱蜡烛,想学电视剧里摆出个爱心的形状,现时女人最想找个‘一动不动’的男人,就是‘有车有房’,一个动一个不动。
狄虎不断打着求婚时的腹稿,连感谢狄妃这种话都考虑进去了,要不是她这个闺蜜‘通风报信’,他都不知在珍珠心中,他的地位能跟狄敏一战。
而女主角不知情尚蒙在鼓里,周明却知道狄虎要求婚,他历来没什么道德底线,无意阻拦,甚至隐隐有点隔岸观火的味道,就想看看她闺蜜转述的那句‘没狄敏就嫁狄虎’是不是真的。
面对狄虎的求婚,黄珍珠要是退避叁舍,婉言拒绝还算她乖点,知道她是谁的女人,但凡她有丁点欣喜若狂,点头答应,周明也有办法治她,怀着他的种答应别的男人的求婚,她是欠拾了,就让狄虎看看他是怎么占有她的。
随着求婚的日子临近,倒是周明先烦躁起来了,初接养虾场时买了小年轻,让他盯着黄珍珠,而他近来汇报的却是狄虎的事:试摆心形蜡烛摆了好多次才成功,想单膝跪在心形中央却无意被烧了裤子,那段求婚话磕磕绊绊背了好多次,次次说到一半就壮汉哽咽,就差落泪。
周明历来疑心重,如此情真意切,任谁不相信狄虎和黄珍珠没点感情没点牵连是不可能的。
这日中午吃罢饭,黄珍珠想回房午睡时就被周明强行拽到了饲料间,私下无人时他惯例强制她,径直把她抵在墙上,双手撑在她后面的墙壁上,把她牢牢困在身前。
他的眼神审慎、逼人,语气不太好:“黄珍珠,你背着我和狄虎有染?”
听得黄珍珠蹙眉,刚想斥周明胡说,又抿了唇,铁了心不理他,越理他他越来劲,连她和阿虎哥这般清白他都编排?
见黄珍珠不答,周明没了耐性,单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张嘴:“不说?”
黄珍珠被捏疼了,去挠他的手背:“疼!放开。”
周明却越掐越紧,就是不放开她:“他今晚要求婚了,你不高兴?”
求婚?!向谁求婚?
黄珍珠顿时面露诧异,情绪轮转,最后不敢相信莫不是阿虎哥要向她求婚?
见她难以置信的神色骗不了人,周明心里这才好受些,勉强信了她和狄虎没事,望着她时将信将疑,最后才慢悠悠地松开了她。
他方才抚过黄珍珠颊边的手,指腹玩味地在她的红唇上辗转揉了几下,哑声说:“你还真勾人,我还以为你会很期待。”
期待阿虎哥求婚?这人真是痴线!
黄珍珠心想得提前和阿虎哥说清楚,不能让他今夜徒做无用功,正转身欲走,就被身前的男人拽住:“去哪?”
他放松下来时神色慵懒,慢条斯理地又把她往墙上摁:“想去和他说清楚?”
黄珍珠刚想说知道你还问,就被周明低头迫近,二人双唇凑近时,她听见他低声说了句;“不用,我来帮你。”
下一秒,黄珍珠眼前一黑,被周明决绝地吻了上来,他历来最懂得强迫她压制她的,连吻都是急风骤雨,来势汹汹,嫌她不配合时单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撬开她的齿关,粗暴急切得吮住她的舌头,勾出来与他交缠。
“唔唔……”黄珍珠的抗议声被吞没在唇舌之间,唾液互换,同时他的一双手四处乱摸,搂住她的腰无视她的挣扎扭动往怀里大力地压。
这二人交缠的身影,被门外让小年轻叫来搬饲料的狄虎看得一清二楚……
他交好的老板正把珍珠压在墙上,吻她时男人的下颌线条决绝动情,吻得极端热烈,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吞到肚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啊?狄虎身上还穿着为今晚准备的熨帖整齐的西装,猝不及防见了这一幕,愣在原地。
周明的眼角余光自然也注意到了狄虎,离开黄珍珠的唇时还意犹未尽,好看的薄唇覆着一层亮色,是二人交缠的唾液,冲他勾唇一笑,眼底是赤裸裸地挑衅:“对不住啊,狄虎。我就是那富家仔,想找回她可真不容易。”
狄虎如被雷击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到阿虎哥,黄珍珠这才后知后觉他的那句‘我会帮你’是什么意思,对这场景简直无措至极,明明有更好地解决方法,周明却气定神闲地选了最伤人的一条,他真不怕遭报应么?
……
黄栋梁在东市的租屋中,家电俱全,电话按时缴通畅无阻,就是等不来妹妹的一通电话。
他男人的粗线条,夜间入睡时还和老婆闲话:“阿珠近来是在拍拖吧?电话也不来一个。”
黄莺却觉得小姑子不是这样的人:“别是出什么事了,明日打电话去南大问问。”
夫妻并不知道,这房子的屋主,也就是周明,在开除那日,黄珍珠一通打电话叫来阿虎哥的小货车后,便存心不让她联络哥嫂,在这房子的电话号码里将阿虎哥的电话给拉黑了。
所以,黄珍珠才久久联系不上哥嫂。
次日,黄莺打电话去南大职工宿舍找黄珍珠,这次才知道她被开除了,是位‘阿虎哥’接走了她。
一告诉丈夫,黄栋梁原本周六想去厅里加班都不去了,就想坐大巴去南市看看,借机找找周太太,看看珍珠被开除这事有无转圜,离开不到一个月,怎么好端端地被开除了,还去狄虎那了?
半日车程风尘仆仆地抵达南大,黄栋梁拎着买来的海鲜特产敲开周太太的家门,饮了几杯茶后直入主题,问到他妹妹工作勤力又认真,和同事关系和睦,怎么会被开除了?
周太太面上一派优雅大方,听了也只是滴水不漏地说:“我相信学校的安排不会有错,你妹妹被开除肯定有被开除的道理。”
在黄栋梁失落地告辞后,周太太立刻垮了脸,在鼻子前挥了几下散味,指使阿姨过来拿海鲜:“快些拎走,真是臭烘烘!”
又打电话给了发室主任,语气和待客时大相径庭:“我问你啊,那个什么什么珠,为什么要开除她?她是我弄进来的人啊,真是造反了,现在打狗都不看主人!”
周太太连黄栋梁妹妹的全名都记不清,却在发室主任大呼冤枉、解释来龙去脉里,这下她记住她的名字了。
他怎么说的?——明公子和黄珍珠好似有牵扯。是他五一带她去了合肥。她怀孕要堕胎,来后勤部讨单位盖章,是明公子不让盖,还把她开除了。
听得周太太彻底懵了,黄珍珠和他儿子?她的脸肉好似抖了抖,心拍脸上的粉底簇簇掉了下来……
与此同时,出了周宅的黄栋梁,在南门附近的杂货店里,打了几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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