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灯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剪我玫瑰
只见地上是爆裂的玻璃碎片,那人站立在料理台边,垂下的手腕往外渗血,点点暗红的血滴沿着他的修长的指尖滴到地砖上。
黄珍珠这才注意到男人垂落的手臂,骨节分明的右手腕上缠了纱布,不知为何受的伤,他应该要倒水喝、又使不上力,导致玻璃杯碎了一地。
黄珍珠有些不自在,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周明面朝着墙壁,始终没有看她,他的侧脸线条冷清倨傲,开口时嗓音粗嘎得难听:“不用,你走吧。”他的喉结微动,又粗哑地补了一句:“我说过的绝不纠缠,今日是你上门来的。”
事到如今,他还不忘提醒她,他并没有违背当日‘绝不纠缠’的承诺。
黄珍珠叹了口气,走上前从橱柜里取一只新杯,拿过水壶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左手边,他偏过脸去,神情淡漠从始至终没有看她。
她再开口时嗓音清清淡淡:“你喝杯水不算纠缠吧。”她顿了顿,望向他时眉目诚挚,哪怕她知道他没看她:“我哥住院的事,还有房子、钱还有工作的事,谢谢你。我现时下是因为我有用处……就当是我欠你的,日后我想在南市扎根、学门技术好好工作,总有一日能还清给你。”
男人的侧脸笼罩在晨光里,喉结微动,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左手处的水杯未碰,始终冷淡以对:“说完了吗?说完出去。”
黄珍珠嗯了一声,临走轻轻说了声再见,踏在小径上又懊恼地心想他应该不想‘再’见,背影茕茕,没注意到那男人,慢条斯理地端起水杯饮水,饮水时性感的喉结轻颤,正透过厨房的玻璃注视着她背影,眸色深深,眼底酝酿着如山雨欲来的渴望风暴。
再过几日,黄珍珠又被同事叫至走廊,这次倒不是送件,而是有人找。
原来是张助理,替她高兴又装作一本正经地双手把房本交到她手上:“转赠的手续办完了。”
摩挲着产权人上的黄珍珠叁个字,她有些怔愣,又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这里面有一分一毫是她合情合理合法挣来的吗?怪不得她不愿对狄妃细讲,原来她自知是上不得台面得来的,做人情妇、炮友后得来的‘分手’‘怀孕’,她口口声声挺直脊背自恃清高地对周明说待得日后还清,可她又如何才能还清?
见黄珍珠神色微变,张助理问她怎么了,他还有旁事要讲:“我去看过了,这房子的承包商不太规矩,用了不达标的涂料和地砖,我已经让他们整改了,可能还要一年半载你才能入住。”
一时半会儿她接不了狄桢狄珠进城了,黄珍珠正在纠结这是她应当归还的,这不是她应得的,脑中一团乱时,就被张助理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黄小姐、黄小姐。”
张助理说他要告辞了:“处理完你和你哥的事,我要回周总身边工作了。日后有缘再会。”
乍听‘有缘再会’,黄珍珠知道再不提醒张助理周明的事就见不到面了,一双眼中藏不住的关切,急急说道:“你们周总手腕有伤,使力就会崩开流血,麻烦你找个医生给他看看。”
张助理一副为难又欲言又止的表情,嗯了一声:“他的伤我是知道的,但是劝不听啊。他……我、我不该说的。”他对上黄珍珠的眉眼,悠悠叹了口气:“我走了,黄小姐。”
张助理原本窃喜黄珍珠终于提起自家老板的事,期待她追问他的伤是怎么受的,但是却见面露焦急的她,不问了。
黄珍珠原想追问的,可直挺挺听见张助理那声‘我不该说的’,这下不敢问了,怕张助理人好禁不住她百般追问,引得他被周明迁怒,她无谓再连累他。
这下,张助理简直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说了‘我走了’只能一步叁回头,真走了。
日子又匆匆过了几日,这日夜里,黄珍珠在宿舍入睡时梦见了那人,走近后温柔地趴俯在她身上亲吻她,慢慢解开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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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终于有肉了,这真的是梦吗?
明日双更,后日双更。
明天见~
宝石灯火 75一场春梦(ωоο↿8.υi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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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夜间空调嗡嗡作响,被解开衣服的黄珍珠肌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人俯在她身上勾唇笑了笑,微屈的手背轻柔地爱怜地滑过她的脸,她纤细的睫毛颤动着,纵使黄珍珠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没想到是春梦,实在是太刺激了,她根本受不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将她的睡衣解开后随手扔在一旁,丰腴的双乳颤颤白皙,又因黄珍珠怀了孕只得仰面躺着时满面潮红,比平日还大的两团犹如散开的白奶冻,大得他的手根本握不住。
男人覆上手慢慢地揉弄,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她的乳尖轻轻旋转着,她倏地一僵,抗拒地去推那人的手,纵使是梦,她也不愿意这个男人再来玩弄自己。
那人感觉到她的抗拒,勾唇一笑似是嘲弄她的不自量力,低下头用舌尖撩拨她的乳尖,她最敏感最无助的地方,舌尖沿着那硬挺的乳头兜了个圈,留下口水濡湿的痕迹,弄得她应激地泣叫出声,有股难以忽视的燥热蔓延至四肢百骸,她难耐地想要磨蹭自己的双腿。
梦中那人缓缓拉下她的裤子内裤,又把她的屁股托起打开,摆布成他能畅通无阻进入的姿势,那昭示她动情流出的蜜水濡湿毛发,留至股间,弄得她想合上腿隐藏,就被那人拦住了,更大力地掰开,墨色的双眸慢条斯理欣赏她那源源不断的汁液流出。
黑暗中,那人看起来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修长的手指沿着那肥厚濡湿的某处慢慢抚弄流连,触上那敏感的娇花,引得她缩瑟一下,轻声问她:“你还对我有感觉,这样舒服么?”
黄珍珠无谓去回答梦中人的话,被他的手指逗弄得下身湿淋淋,整个人咬紧牙关想要抵御这种快感时,就被拉着手覆上了一根跳动热胀的东西,握在她的手心直跳,她知道那是什么,下意识想要松开手,就被男人覆上她的手,他笑她撒手的举动,笑声低沉愉悦:“不知道是什么?你最喜欢含在嘴里的东西……没摸过姓狄的?”
黄珍珠听到‘姓狄的’骤然心惊,又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她是怎么了?梦到周明和她提狄敏,难道她无意识地在梦中比较他们二人?
下一秒他握紧她的手,包裹住那根东西慢慢套弄,那男人沉声喘息着,拉着她的手替他自渎。
那根东西很粗很长,还能感受到上面虬结的筋肉,来回套弄了不知多少次,那东西的头溢出黏腻的液体,糊在她的手心上,顺着她的腕间徐徐往下滑。
犹如温水般黏腻的液体,黄珍珠垂下的手就被那人抽了床边的纸巾擦干,随后开始舔吻她,先是唇然后是颊,再沿脖颈慢慢往下,重新抚慰寂寞失落的双峰,她整个人似泡在热水之中挣脱不开,额头冒出的细密汗水濡湿脸庞,渐渐至她的肚子,圆滚滚的肚子足快八个月,他那根东西挨在她的腿边炽烈地跳动着,他慢慢抚摸她的肚子,此时好像发现一个她还爱他的铁证,执迷地只求一个答案:“你还爱我吧?不然你不会还留着这个孩子。”
黄珍珠倏然闪过的念头是月份过大,引产伤身,但是人终究骗不了自己,她心中知道张助理那番话她听进去了,她不愿他太过孤寂,想留个孩子给他。
他的手慢慢往下,架起她的双腿为他打开,动作前所未有的轻柔细腻,扶着那根热烫的硬杵慢慢顶入,黄珍珠有些受不了,往日他进来她被撑得整个人都难受,轻轻的张嘴呻吟着,今日照例如此,但是他今日懂得抚慰她,俯上来埋首于她的双峰,舌头勾着嫣红的乳头吞咽浸湿,英挺的鼻梁贴着她的乳沟深呼吸,他爱极她的颤颤晃动的一对乳房。
这人压着她耸动时,情况又不一样,弄她时顾忌她怀着孕不敢大力,但是亲吻她的樱唇和双手玩弄她的乳房时,又急又猛,力大得她直蹙眉,不禁在喘息间隙哀求他轻点,要弄坏她啊。
哪怕只是梦,这人骚话的本性不改,把她折腾得唔唔叫唤时,他喘着息,猩红着染上欲望的眼,凑在他耳边问她:“狄敏也是这样玩弄你的吗?他弄你舒服还是我弄你舒服?说!告诉我。”
到了最后,随着他托着她的屁股猛烈的冲撞,没有多少怜惜,直直弄入她的最深处,像是把她整个人都贯穿了,黄珍珠无措敏感地尖叫出声来,揪紧了身下的床单,就被他又狠狠地内射了一次。
周明之前的温柔都是假象,抵着她宣泄出来时,眸色肆意又疯狂,喉结微动时对她低声宣告着他的判决:“他碰了你哪里我会用余生慢慢一寸一寸地清理干净。黄珍珠,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
夜间的风来回梭巡着校园一草一木,临近凌晨叁点,职工宿舍前的路灯昏淡,周明的司机懒洋洋倚在车边吸烟,一根过一根……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老板才从宿舍楼里出来,纾解过后的眉眼俊美得邪气四溢,薄唇微勾,单薄的白衬衫挽起,露出男人坚实的小臂,手腕又因施力而爆裂染红纱布,可他蛮不在乎,迈开长腿坐上车要司机驶离。
窗外的路灯一茬一茬晃过,车后座上周明把玩着手中的药瓶,对孕妇无害又能让他一逞兽欲,他阖眼时轻笑,哪怕她觉得是梦又如何,他会慢慢侵占她的身心,让她沦陷直至承认她是爱他的,她是离不开他的。
清晨,黄珍珠是被工作日的闹钟吵醒的,醒来时衣着完好,整个人窝在被子里舒舒服服的,脑海还清晰地记得昨夜的梦境,那人在她梦中一如既往地凶悍和霸道,哪怕有刻意的温柔放缓,还折磨得她苦不堪言,她不安地挪动双腿,腿心好似还残留着昨夜被凶悍冲刺之后的肿胀和微疼。
他梦中吃醋地反复提及狄敏,照例来讲周明应该是不知道她的过往的,黄珍珠晨起洗澡时察看自己身上并无痕迹,只得自嘲地笑笑,孕妇也是有生理欲望的,她竟做了一场关于他的春梦来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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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灯火 76颁奖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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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日黄珍珠打电话告诉狄妃要接狄桢狄珠去南市,她就慌了,急忙坐公车进县城一趟,背上背着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
公车逼仄湿热,孩子一路上哇哇大哭,弄得她又是吓又是哄才止住眼泪。
在县城的樟山十字路口一侧寻得一老头,悠悠然身边有个医箱,一旁立着招牌,写满五花八门的名目,挖鸡眼点痣去胎记一大堆。
狄妃摆布着自己的儿子,照着她记忆里狄桢那样:“他脚上的大拇指弄一个黑痣上去,他左眉毛里的一点给去掉,还有肚脐这点也去掉。”
听得老头摆手说不可:“眉毛里的痣是草里藏珠,遇贵人的,去不得的。”
狄妃嫌他废话多:“留着痣就遇贵人?信不信去掉这痣,我照样让他遇贵人,还双手捧钱要来养他。”
说完,狄妃又摆布起那女婴,狄妃印象中的狄珠全身光溜溜没痣没印记,倒同眼前的女婴一样。
老头点男婴的痣时不时眼睛往狄妃这处瞟,见了女婴不堪摆布哇哇大哭,他留了心眼:“这孩子不是你拐来的吧?”
“痴线!”狄妃没好气:“别乱说!警察要来抓的,我妹的第二个女儿啊。”
狄妃妹妹的第二个女儿生出来凄惨,丈夫重男轻女,自小爹不亲娘不爱的,狄妃抱来时连个名字都没有,现时冒名顶了狄珠这名字,也算有名有姓。
这小女孩和狄珠生日将近,若是狄珠还活着,应该块头一样。
但是男的就不一样了,晚了九个月出生,纵使把狄桢的痣依样画葫芦搬到自家儿子狄天佑身上,狄妃还是惴惴不安,生怕黄珍珠来接时露馅……
不过,狄妃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心想若是黄珍珠届时发现,她就心一横好好和她清算一把,明明狄敏造的孽弄得阖家死绝,狄桢狄珠还死在她的家,无端端成了凶宅,凭什么要她来担!
平淡的日子总会窜出一两个喜讯,黄珍珠上班时接到阿嫂黄莺的报喜电话,说是黄栋梁因那桩见义勇为的事迹入选东市年度十大好人之一,有颁奖礼,还能上电视上报纸,还有奖金五千块。
黄莺催着黄珍珠来东市参加颁奖礼,难掩欣喜雀跃:“你哥的大日子啊!你我都是家属代表出席啊,我让你哥出血给我们买新衣服!”
东市年度好人颁奖礼是在周六晚上,黄珍珠那日早上到哥嫂的租屋时,阿哥正一身熨帖齐整的制服对着镜子稍息立正,动作利落威武,还默背着领奖感言,见她来了笑眯眯的:“珍珠,你嫂敲了我一笔,要领你一起去买新衣服,漂漂亮亮上电视。”
黄莺拎着高跟鞋出来擦干净晾在窗外,亲昵地挽着她的手一起出门,冲她眨眼:“很大一笔啊,我们可以买衣服还做个美容。”
黄莺和黄珍珠逛了平日不敢去的高档时装店,还去了市中心的美容院,一番化妆折腾,那夜抵达了东市的会展中心。
灯火通明,地上铺着红地毯,刚踏进中厅,便有侍者殷勤地领着叁人至餐桌前,舞台中央光亮的屏幕变换飘扬着逶迤的红绸,台下电视台架设好摄影机,餐桌间人来人往,面上煞是喜庆。
颁奖礼分作叁部分,颁奖前晚宴,颁奖礼,颁奖后酒宴。
晚宴未开场时,黄珍珠翻看着桌边的小册子,上头有今晚得奖的好人事迹,看得有些鼻头泛酸,此时,哥哥牵着嫂子去和他领导打了声招呼回来,阿嫂凑在她身边眉开眼笑,低了声音说:“今晚竟然有请你哥的战友代表,你待会表现好点,你现时是单身,他之前又对你有意,争取拿下他。”
听得黄珍珠一头雾水,她现时是孕妇挺着个大肚子还‘拿下’?
黄莺见黄珍珠犯懵,肩膀朝她拱了一下,向前面使了个眼色:“张型啊,你不会忘记他了?”
黄珍珠下意识往前看,恰巧张型也望过来,二人对视,她才忆起这人,之前二人在烤鱼摊相亲过,但是那时她正和周明牵扯不清,于是没了下文。
黄珍珠急忙让阿嫂别乱点鸳鸯谱:“我现时怀孕,就算是单身,也不要无端端拉旁人下水。”
黄莺真是一颗心都扑在兄妹二人身上,可谓劳心劳力:“阿珠,你要是不怀孕,追你的人能排十里地。我让张型趁你怀孕时,露个脸熟,占个先机,有什么不对?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张型都不介意你有孕,你介意什么?”
黄莺入座之前,就有拉着张型窃语讲明:“我家珍珠现时怀孕,但是生完就要将孩子交给孩子生父抚养。她生得这么靓……你若是还对她有意,就要把握时机。”
临到晚宴开席,众人落座,黄莺又一力撺掇着张型坐在黄珍珠身边,弄得她很是不自在,频频给嫂子递眼色,想叫她不要这样。
黄莺未觉不妥,还和丈夫黄栋梁耳语:“电视台这战友代表请的好。”
舞台下正中央的主桌,椅子把把全空未有人入席,此时就听见中厅入口处一阵喧嚣,人群叁五缓步入场,听旁人议论,哇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知道原来是观礼领导和颁奖嘉宾。
黄珍珠循声望去,在一众气神十足的领导和嘉宾之中,眼神却只落在当中一人身上,一身纯黑色剪裁修身的手工打造的西装,身形颀长挺拔,长身玉立,他没注意到她,和旁人说着什么时,偏过去的侧脸温淡矜贵,气质出众得如同众星拱月一般,走在红毯上时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旁人窃窃私语不断:“啊,你看你看,当中那个好高好俊啊。”
他怎么会在这?
领导和嘉宾进场如此声势浩大,阿哥阿嫂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人,转脸来看黄珍珠,却见她神色淡淡,没有波澜。
周明自然知道黄珍珠在这,可没想到的是,小保全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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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灯火 77是不是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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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入场时,淡淡地往珍珠那边拂了一眼,她身边坐着一个男人,他初时记不得是谁,过一会才记起。
哦,之前黄珍珠背着他去相亲的那位,拍卖行的保全,这算什么?脱离了他,她已经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圆桌边二人邻座,保全正笑着对黄珍珠嘘寒问暖。
要知道,她生得这副模样,虽不是城里打扮时髦、审美入时的美女,但始终自有风情,就似每个雄性动物镌刻在血液里趋之若鹜的艳媚,尤其是一双盈盈生波的眼,无辜娇怯,轻而易举就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要不然为什么挺着个大肚子,都有小保全和狄虎之流上赶着要对她负责?
黄珍珠知道周明往她看,她对他现时是正是邪并无把握,只怕他像之前那般又发疯,但他只轻描淡写拂了一眼,随后便回眼神,在礼仪小姐的迎送下缓步拉开椅子入座,并无波澜。
服务生开始上菜,手边的餐具金边细瓷,盛满香槟的水晶杯熠熠生辉,黄珍珠慢慢吃着食物,张型要说不介意她怀孕是假,但乍一眼她貌美娇怯,那股香气直往他鼻息钻,还是些许心儿摇摇、意儿飘飘。
吃罢晚宴便是颁奖礼,七八台摄像机开始预备,有的对准舞台、有的对准餐桌边的获奖人,以求表情变换实时被捕捉转映在屏幕上。
据电视台的安排,颁奖人在台下坐着,而家属代表要先去后台准备献花。
舞台上,主持人开始介绍此次年度十大好人的颁奖典礼,前言是这群平凡人在平凡生活中却活得不凡,随后介绍莅临观礼的领导和赞助商。
黄莺去而复返,弯腰走近黄珍珠,把一束花往她手上递:“阿珠,不行不行,那么多台摄影机我怯场。你帮我献花。”
一旁的张型笑着宽慰她:“阿嫂,你又不是主角。没多少人注意你的。”
一时好说歹说,阿嫂就是不愿,说她紧张得腿肚子直抖,黄珍珠只得接过那束花,走去后台。
第一位好人后,第二叁位好人的颁奖嘉宾和家属代表准备,编导在后台寻人:“黄栋梁的家属,家属在哪?”
黄珍珠示意,就被他叫至一处:“站在这处,待会颁奖后,你就送花上去给黄生,明不明白?我现时去请颁奖嘉宾过来。”
黄珍珠应下,心里惴惴不安,又宽慰自己没那么巧,十位好人不一定就轮到周明给她哥颁奖。
但是世间就是无巧不成书,她站了一会儿,编导毕恭毕敬地请来那位颁奖嘉宾,沉稳步伐临近,身后飘来若有似无一股男士清冽的香水味,黄珍珠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转头望去,是周明。
厚重垂着的红绒布帷幕后,等待上场的二人并肩站着,一时气氛凝滞,台上第二位好人正热火朝天地说着获奖感言。
黄珍珠眼观鼻、鼻观心,身边站着的男人侧脸冷清,未曾往她这里扫过一眼,连句话都没说,有过无数次肌肤相亲的两人此刻却像是陌生人。
终于到第叁位好人,黄珍珠隔着幕布听见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讲述:“人民警察为人民,好人获奖者黄栋梁,见义勇为遇袭,被歹徒连捅七刀,却始终……”
黄珍珠眉眼低垂时,瞥见他手腕的伤至今未愈,纱布上殷红的一道血渍,要知道她哥受伤的事并没有什么波澜,单位连慰问次数都少得可怜,怎么会走运拿到十大好人,她忍不住开口问:“这也是你买的吗?”
就听见身旁目不斜视的男人呵了一声,似是嘲她的自作多情:“不是。”他作为典礼赞助商,举荐即可,谈不上买。
弄得黄珍珠真以为自己多疑,他真的放下了。
舞台放完vcr,主持人请台下的黄栋梁上场:“还有请南市企业家代表周明先生颁奖。”
幕布拉开,黄珍珠望着这个男人西装革履,笑容和煦地给她哥颁奖。
颁奖礼后是酒宴,张型对黄珍珠很是热络,周到地取走她手中的酒,换成果汁:“你饮这个。”
几人碰杯,黄栋梁今日春风得意,饮完后拉着阿嫂的手笑得很是感激和痴汉:“阿莺,多谢你让我继续做警察。”
看得张型直叹肉麻,又邀请黄珍珠去露台看烟火,她不想扰哥嫂说悄悄话,便应下。
刚转身欲走,视线却对上人群中和人说话的周明,他向来气质出众,饮了酒一双桃花眼便愈发邪气勾人,于偏头时不耐地松了松领带,经张助理介绍,又强打神和人握手交际。
黄珍珠看过去时,他不经意也望过来,见她和张型在一处,敛下了眉眼,漾在唇边的笑稍滞,摇了摇头似是遗憾又似是自嘲,看起来难掩落寞。
黄珍珠心想,他没似之前那般发疯,现时转成了隐忍。说好的绝不纠缠,看来他真的有在信守诺言。
一场颁奖典礼结束,张型不同路,黄家叁口打的返了租屋,后座上阿嫂正挨在阿哥身边,絮絮叨叨说着醉话,听得黄珍珠红唇微翘,阿嫂这人很可爱的。
但是,返到租屋,这种‘可爱’就大不同了。
阿嫂一进门就拉着身穿制服的阿哥回屋,她面泛潮红:“栋梁,今晚你要审我,拷我,我是你抓住的犯人啊。”
弄得兄妹面露尴尬,这处租屋墙薄,黄珍不愿破坏哥嫂好事,和黄栋梁告辞,借口自己明日还有事,去搭返南市的巴士。
黄栋梁一边觉得不妥,夜半叁更待会珍珠出事怎么办,一边被黄莺摁在床上,她黏糊糊、热辣辣地缠上来,在她耳边直呼气,又激动得忘乎所以。
黄珍珠摸黑下了楼梯,这处离巴士站十几分钟的路程,刚出楼道口,却见一辆熟悉的轿车里,透过车窗瞥见里头坐着周明,看起来醉的不轻,喉结微动时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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