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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灯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剪我玫瑰
“那日在墓前,我和狄敏说来生再做夫妻,你听了不高兴,我想着今生亏欠叁人的无从赎罪,只能来生再赎。我那时想跟你说,我今生只余你和重川重宴,我要和你好好度日,更立誓要保护好重川重宴,不会令二人受欺负。”
黄珍珠的视线停驻在泳池的一隅:“但是,现在我不想了,尤其是知晓了你的早知道和对我的种种欺骗……你那时曾在夜里来我宿舍下药迷奸我吧?你怎么总对我下药!”
她紧紧地盯着他:“吴奇凤也并未鸡奸你,是你授意报纸这般写来博取我的心软和同情吧?”
周明未作反应,黄珍珠痛到心脏都在抽搐:“我是傻了,怎么能一次次上你的当、受你的骗?”她抬头时一双哭红的眼,心灰意冷后的无力苍白:“周明,我们离婚吧……”
周明如同挨了一锤子,冷不丁旧事重提,他都忘了曾经为了追回她做的种种事,眼中几番情绪流转,就这么看了她很久,之后偏头舔了舔腮,再开口时嗓音艰涩:“离婚?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他再望向黄珍珠的眼睛有点红,拼命呼吸时强忍着心痛说:“往事我有欠妥的做得不对的、应该千刀万剐的地方,但是你要清楚,狄桢狄珠回不来,你我还有重川重宴,你对我说的那句‘我爱你’难不成是假的?”
“如果可以,我情愿没说过。”说完,她不欲再吵,想起身上楼就被周明紧紧拽住。
他把黄珍珠拽回沙发上,见她去意坚决,周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她走,强转了话题让她权衡利弊:“离婚?相关事宜想清了吗?重川重宴,房车钱公司,婚姻五年,你我已经成为利益共同体,你怎么能说离就……”
话未说完,被黄珍珠打断了,此刻的她有种决绝沉静的美:“想清楚了。”
她看着他:“周明,我很感激你,若是没有你,我变不成今日的黄珍珠。我想和平离婚,我只要重川重宴的抚养权,我可以答应你或是立字据,不会再嫁。至于钱房车和产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珠宝公司是我的心血,能给我最好,若是你不愿给我,你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旁人接手,我便是你最优的人选,让我做你的员工。你有收益,我亦能报答你的提携付出……”
她一时半会找不到词来形容:“和知遇之恩了。”
听得周明不由冷笑,黄珍珠在他这里也是练出来了,一番话说得进退自如,弄得他气不打一出来:“知遇之恩?如刘玄德对诸葛亮、朱元璋对刘伯温,那是男人对男人的事,我和你有哪门子知遇之恩?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
黄珍珠知道他现时无故迁怒,立时止了他的话:“我说错了,是男女之情。”她的立场未变:“我很感激感恩你的付出,但是我要离婚,这点不会改了。”
说完,她奋力挣开了周明的手,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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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灯火 105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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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在院内坐了一会儿,烦闷无处可纾解时,将垂落的额发耙梳回发顶,她怎么会知道之前的事?当初是他授意报纸写吴奇凤鸡奸他的,也曾夜半去过她宿舍和她发生关系……种种卑劣的事情加上他的自私,弄成今日的局面,看来人总要为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
周明一直很清楚黄珍珠这人有多拧和倔强,常把他气得牙痒痒,现时她提离婚看来是铁了心,看来真是场硬仗。
被风吹了一会儿,周明上楼时发现黄珍珠未在卧室里,而是搬去了客房住,房门紧闭,不是防他又是防谁?
“珍珠、黄珍珠。”周明敲门,意简言概:“开门。”
黄珍珠刚洗了澡掀被子要睡觉,听他叫门才不开,扬声回他:“有事明日再说。”
“离婚的事,我们再谈谈。”周明站在门前气定神闲地插兜,他言语淡淡一点也不像威胁:“不开门我也有进去的办法。”
黄珍珠的脸磨蹭着柔软的枕面阖上眼,打定主意不理,下一秒,周明便扭动着钥匙进来了,弄得她讶异时气极,自床上坐起来,便被他攥着手腕把她欺压在了床上。
黄珍珠气得惊叫:“你这混蛋!你、哪有你这样的!”
“不是还没离婚吗?现在就分房睡,待会让孩子知道。”说着,男人轻而易举地压制住她,剥离了她的睡裙丢下床。
重川重宴还未归家,更何况还未离婚就不能分房睡么?黄珍珠知道这男人歪理一大堆,正欲回嘴,就被周明低头决绝地时堵了她的嘴,瞬间封缄了她的呼吸,动情地在她的唇上辗转,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大力地揉捏她的双乳。
自得知狄桢狄珠的死讯后二人一直未曾行房,她的情绪一直很差,夜间虽宿在一张床,但是都是掀了被子各睡各的,现时被周明这么迫近揉弄亵玩,鼻间萦绕他清浅的气味,立时忆起往日和他房事和谐和快活的感觉,体内湮灭许久的欲火蓦然被唤醒,需要填满的空虚感顿时爬满全身。
正当她的眼神有点虚焦时,周明却很是气恼,径直把火全撒在黄珍珠身上,眸色渐深时粗鲁地啃咬她的唇:“离婚?黄珍珠,你怎么这么狠心!”
黄珍珠想挣脱开周明,又被他牢牢制住,二人也算老夫老妻了,他睡了她这么久对她的身体的每一寸都了如指掌,总有几千种方法令她疯狂啜泣,轻车熟路地长驱直入,孟浪地揉搓着那悄然挺立的乳尖,托起她的屁股,男人劲窄的腰身不断用力撞击着她的两腿间,弄得她迎合他也不是,想推开他也不是。
黄珍珠始终紧闭着眼儿,被弄得上气不接下气,狂乱地仰起头,在他身下不断战栗着,周明要她叫出声,她却不肯叫,连睁开眼望他都不愿。
在他身下被动地感受着他带来的快意,周明气极她的不配合,愈恼时更变着法折腾黄珍珠,起身时搂着黄珍珠,分开她的大腿挂在他的臂弯上,再次顶入那颤颤抽搐的两瓣之中……
弄到最后,这场性事成了较劲,他折腾她惩罚她想迫她给他点反应,但是她犯倔时紧闭着眼儿,紧咬着唇,被动地任他动作,怎么都不愿逸出一丝呻吟。
当周明终于满意喘着粗气抵着她喷洒出囤积许久的浓液后,黄珍珠应激地微弓起腰,小巧的脚趾蹭在床面上,被某物牢牢堵着的部位疯狂蠕动收缩起来,整个人痉挛得忍不住喷出丰沛的爱液来……
待得这场仓促又淋漓的性事结束后,黄珍珠侧在床上,待得平复呼吸后,拉起薄被掩身,沙哑地下了逐客令:“我要睡觉了,出去。”
周明却不走,伸手一拉,把黄珍珠拽进怀中,她生气时捶打了他几下都挣不开,只能被他摁着自己的腰,把自己强制禁锢在他怀中。
这人从容地把她的发捋回耳后时笑她:“爽完就逐客,有没有礼貌?”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他对她束手无策时只能干服她,想离婚,门都没有!
听得黄珍珠剜了他一眼:“你没爽?”她看得很开,“我权当睡了只鸭。”
男人能将情和欲分开,女人亦能,虽然二人身体契合,性生活亦都欢愉,但是黄珍珠对周明实在失望,种种事情纷至沓来,令她不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更不愿和他厮守了。
今夜前半段谈情,情她止了,后半段谈欲,她反抗他不成便顺从了,反正她也有生理需求。
“睡鸭?”周明嗤笑一声,淡淡地讥讽:“你还真是拎得清。”
黄珍珠任由他说,既然挣脱不开周明,没气力时也不挣脱了,只抬眼问他:“你妈几时带着重川重宴返来?”
周明听她这么问便知她是铁了心要离婚,她真懂得如何令他不悦到极点,大掌揽得她更紧,烦躁时想抽烟家中又没有,只告诉她:“重川重宴不可能给你的。”
“我是铁定要重川重宴的,我失了狄桢狄珠,我只有二人了。”黄珍珠劝周明:“二人跟着我,不会改姓,依然跟你姓周。你想看随时来看,更何况,我可以答应你甚至立字据,我不会再嫁了。”
她为他考虑:“周明,你结扎了可以复通,男人的精子要几多有几多。若是你带着重川重宴或是其中一个,作单身父亲日后要再娶,纵使你再多金人家小姑娘都要掂量下,还不如把抚养权给我。我立誓,我带着重川重宴日后不会影响你的拍拖和婚嫁。”
周明听着黄珍珠,眸色渐沉,汗湿的黑发衬得他眉目越发漆黑,半晌没说话。
她追问他如何,周明嘴角微掀,笑时眼底未有笑意,他轻捏她的颊:“连再娶都替我考虑到了……你为我考虑得真周到,小寡妇。”
黄珍珠骤然被叫了小寡妇,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手,刚刚做爱时他为引她说话,摁着她粗暴地进犯时还大喇喇问她,是他厉害还是狄敏厉害。
弄得黄珍珠微愠,觉得在周明坦白后,好似开了个开关,他能尽情地问她狄敏的事,好把狄敏比下去,证明他才是真正拥有并占有她的男人。
既然谈到孩子,周明问黄珍珠当初为何要生狄桢狄珠:“你当时的境遇不该打掉孩子么?一是影响你再嫁、二是没了主要经济来源,孩子都养不起。”
他谈起往事,不由哂笑:“当初我刚知道时,还在想是不是你年少,所以被同村人诓骗着嫁人和生子。”
这样的夜很适合谈心,黄珍珠默默摇头,否了周明的猜测:“我是真心爱过狄敏的,生狄桢狄珠我从来没后悔过……”
黄珍珠再忆起狄桢狄珠时眼神一黯,沉浸思绪鼻间又起酸涩时,就被周明掐了一把,她怒视他:“诶,疼!”
她实在搞不懂他,嗔他:“问也是你要问的,答了你又要发脾气,什么毛病!”
黄珍珠真情实感地说不是,说自己真心爱过狄敏的,又惹周明发了脾气,他暗恼时心想他妈的,他问狄敏就是他有毛病,无端端看自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感伤,在那孔雀东南飞。
黄珍珠又让周明考虑下财产的事,她说她愿意一分钱不要就当是报答他这些年的付出:“但是珠宝公司是我的心血,你要是肯给我,这公司前五年的收益都归你,若是你不愿,便让我做员工,我心甘情愿为你打工……”
周明听烦了,要黄珍珠闭嘴:“我是不会离婚的。”他转身摁了壁灯,又用手遮了她的眼,她那固执又笃定的眼儿令他心慌,他没好气:“睡觉。”
黄珍珠自知撵不走他,阖眼时还是补了一句:“周明,你我到此为止吧。我明日就去律所。”
第二日早上,周明睡得朦朦胧胧时,下意识去抱床边的黄珍珠,腹诽着这客房的床垫太软了睡得人不适,却发现枕边空荡荡,他睁开眼,却发现她不见了……
早上,阿姨正料理着昨夜周明钓回来的鱼,打算煮鱼粥做早餐,正熟练地刮鳞剖腹时,却见周生如同一阵旋风般从二楼下来,又找了一遍一楼,客厅厨房前庭后院到处转,像是在找什么,见她在便问她:“珍珠呢?黄珍珠去哪了?”
“太太一大清早拎了只皮箱便走了,连车都没开。”阿姨那时还猜想她是要出差,现在看周生这样慌忙地找她想来不是。
原来黄珍珠一清早,趁他睡时,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拎了只皮箱便头也不回、毫不留情地离开了他、离开了二人的家……为什么她总能如此绝情、决绝地离开他?为什么!
周明一时急火攻心,往后跌坐在了沙发上,气得浑身震颤时眼睛猩红,泪水涌到眼角化作了狰狞扭曲的痛苦,他近乎咬牙切齿地从唇间蹦字:“黄珍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宝石灯火 106把她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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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珍珠并非是不告而别,周明在昨夜的客房里发现她留下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周明,我搬走了,我决意离婚是真的,我之所以答应你不会再嫁,一是因为重川重宴,二是我在每段感情里都错的离谱,无论是狄敏死后执意生下狄桢狄珠,又没尽到责任,致二人枉死,又或是嫁给你后,因为心性软弱和顾虑重重而隐瞒你我在乡下的事,致糊涂到现时才知二人死亡……我爱过你,但是如今不想再爱了,你我到此为止。”
看罢这张纸条的周明许是情绪不佳,又许是昨日出海又夜间谈话吹风过度,竟病了一场。
弄得张助理忙上忙下,看着老板苍白的面孔心想这对夫妇又闹什么,他老板只要黄珍珠一甩他,就会病一场,这是何等冤孽啊。
周明病了几日,一日黄昏时被张助理扶起来,碗沿直往他的唇边凑,他凤眼半眯,见那清水碗底沉着黑沫,一旁是周太太殷切的眉眼:“饮下,饮下就会好。”
薄唇稍稍退开,他皱眉时开口声音疏懒疲惫:“这是?”
周太太要他饮:“神符水,我在观音那求的,饮下消灾解病啊。”
周明遒劲清瘦的手费劲地接手那碗置在床头,轻车熟路地岔开了话题:“你几时返来的?重川重宴呢?”
周太太见他不饮,又端起来递到周明手边:“今早刚下机,是珍珠来接的。重川重宴还在杭州,我明日还要返去的,就特意给你送这个啊。”
她指了指这神符水。
周明乍听她的名字,哦了一声,心里浮现点隐隐的希冀又佯装从容淡定:“她在哪?”
周太太不答,反而催促他饮水,言语间略有责备:“二人加起来都六张多了,孩子都俩了,还耍离婚?”
见不得他得不到答案那眼神黯落的模样,周太太简直恨铁不成钢:“在的士车上珍珠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
她哼了一声:“她嫁过人、生过仔你明知、早知还敢娶她进门?我怎么不知道我生了只猪八戒啊?只贪美色!无端端被她瞒了这么久,现时想离都伤筋动骨啊!”
周明听得心烦,泛干的唇苍白:“我不想离婚,但是珍珠想……”他沉默了一会,转了话题,只问她:“怎么把重川重宴放杭州啊?”
“二人在杭州不知多快乐,又有鱼又有竹,天气也适宜。” 周太太面色微愠:“我今日和你们二人言明,要离不离是你们二人的事,不该让兄弟二人受影响。待得办妥了离婚手续,哪个跟哪个,我自然会带回来。”
周明轻揉眉心,面容懒倦时只让周太太别再插手:“妈,把重川重宴带回来。珍珠才办妥狄桢狄珠的丧事,一定很挂念兄弟二人。”
“你!”周太太体谅他生病不似往日那般聪明,压低了声音:“二师兄,我这是在帮你啊!我先照看重川重宴,你这段时日下功夫把珍珠哄回来啊。”
要是周明有认真听,就会发现周太太叫他二师兄。
周太太也知珍珠挂念重川重宴,方才来接她看不到兄弟二人面容那个寥落哟。
周太太自知上段话不该从她嘴中说出来,抿了抿唇:“我是一开始不钟意她,但是嫁进来这么久了,真的什么都好……”她掐了周明的一把,指床头的药袋给他看:“珍珠知道你病了,给你买的。她还关心你,你无论如何把她哄回来!”
有周太太说的这般容易就好了,周明病了数日,清醒时想这事,梦里还是想这事,于无计可施时心想若是真离了,珍珠要重川重宴他便给,她要什么他都给,她不嫁他也不娶,就等着她,守护着她,看她们母子叁人就够了,他心甘情愿、无有怨尤。
黄珍珠说的一分钱不要就真是一分钱不要,拎着皮箱搬到了哥嫂六年前买的房子里,近南大又在市区,买时贵如金,阿嫂还感叹白花花的钱打水漂,现时房价翻新高,水涨船高比那时翻了五六倍。
今日去机场去接周太太,黄珍珠才知道周明生病,又见不到重川重宴二人寥落一番,也知他生病定有助理医生忙上忙下,用不上她,但是见周太太揣着那烧烬的神符当宝贝还是心惊了一把,买了药托她带去,心想病了就要吃药,哪有人靠吃神符痊愈的。
黄珍珠照例去珠宝公司上班,律师拟好离婚协议打来电话问她:“黄总,今日我想将协议送至周生处?”
她都压下来:“待得他病愈,再送过去。现时别送。”
而杜豪原本做好一切司机上班的准备工作,却见黄珍珠现时没了车,一连数日都是打车上下班,好奇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黄珍珠坦荡以对:“我和周生感情破裂,现时正在离婚。”
既然没车开,黄珍珠让杜豪去放贷:“收益都是周生的。”她顿了顿,心知这叁瓜两子的,周明也看不上眼:“你先收着。”
再过了几日,周明病愈了,黄珍珠才让律师送去离婚协议,正在办公室忙着,助理轻敲门进来:“黄总,有人送了扎玫瑰花给你,放在前台,我拿进来插吧。”
听得正看文件的她细眉微蹙,都走到离婚这步了,周明还耍这种把戏,她交代:“告诉前台,日后别收了。”
再过了十分钟,助理又来敲门:“黄总,这是那扎花配的卡。”
黄珍珠接过后并未看,而是随手置在一边,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接起是张助理的声音,他才叫她老板娘又意识过来,立马改口:“珍珠小姐,我们老板想和你谈谈。”
黄珍珠应下,乍听那边的风声呼呼,不由心想他不会又出海了吧,过了一会,响起周明的声音,病后初愈,声音有气无力的:“珍珠。
黄珍珠嗯了一声,听他往日的声音成了这样,一时有点自责,心想再过几日再送就好了。
周明彼时正在游艇上,烈烈的海风吹得他面颊泛红,纵使海风寒冷还是吹不下他烧得火热的心头,他问她:“珍珠,你是真的要离婚吗?”




宝石灯火 107姓狄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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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你是真的要离婚吗?”
“是。”
得了黄珍珠肯定的答案后,周明难过到了极点:“珍珠,求求你别抛弃我。我向你道歉,为我从以前到现在对你做过的种种错事道歉,对不住,珍珠,是我犯浑……”
黄珍珠摇头:“周明,不用道歉,我对你没有怨恨。自结婚以来,你是个好丈夫好爹地,无可挑剔,但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发现没办法面对你,亦不愿和你厮守了,世间的女人谁都不愿被自己的枕边人……”
话音未完,周明那边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听那边的风声势大,于心不忍:“你在哪?病刚好就吹风?快点回家吧。”
“家?你都走了,哪里还有家。”他那边嗓音艰涩:“看来,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珍珠,我还爱着你,我不愿离婚。”
他嘴巴里苦得厉害:“但如果这是你要的,我就成全你。如果以后还有机会,你愿不愿意和我复……”
黄珍珠不愿他再执迷:“现时最重要是重川重宴,我无意分心去想旁事。”
他闻言笑了笑:“也是,像我这样的男人,谁和我一起都会困扰吧……”
黄珍珠听见那边的沙沙声,想来他签了字,心头大石坠地时却一阵突如其来的哀伤席卷了她,她用指腹抹泪,强忍着不让声音发出异样:“周明,多谢你,为以前为现在。纵使离婚,你我还有重川重宴,我始终都视你为亲人,心底始终感激你。”
挂上电话,黄珍珠在办公室以手遮面痛哭了一场,而周明在游艇上倚着栏杆吹风时,仰面尝到了眼泪的味道,真的很苦,苦到了心底,心底荒凉一片。
……
黄珍珠是在几日后注意到桌上那张鲜花卡的,原想着一了百了撕了进纸篓,当真要撕却心有不舍,想看看之前周明给她写了什么。
展了笺卡,内里写着黄女士自那日开幕party上念念不忘可否给机会追她之类的话,黄珍珠注意到下面落款,不是david zhou,而是ernest tik。
不是周明送的鲜花。
若是黄珍珠没记错的话,tik是‘狄’姓的港式拼音,拿着卡片正疑惑时,恰逢助理进来,她问:“开幕party上有邀请过姓狄的先生?”
助理去翻寻名单,递给黄珍珠时回答:“真有位姓狄的先生,叫狄稷,维港人,口腔科医生。这人是集团市场部邀请的,可能出身豪门,因日后可能有机会合作。”
狄稷,黄珍珠自嘲自己讶异的反应,天底下同姓的人何其多。
把名单还给助理,黄珍珠又随手撕了那张笺卡,照旧和她言明:“日后再有送我花的,无论是谁,一律拒收。”
助理应下正要出去,又转身回来,一脸支吾时欲言又止:“黄总,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问吧。”
“你是不是和周生离婚了?”
黄珍珠从文件中抬眼:“是。你从哪里知道的?”
“整个集团都传遍了。”助理惋惜地说:“黄总,知道你现时单身又有心追你的,单单止鲜花是止不住的。”
黄珍珠心想怪不得这人的送花是这种时机来的,原来是知道她离婚,所以才说可否给机会追她,但是她心如止水,不愿再谈情了。
那日下午,张助理送来了离婚协议,黄珍珠看见末页上周明龙飞凤舞的签名。
张助理毕恭毕敬,还是会叫错她为老板娘:“老板改动了协议,同意把重川重宴给你,珠宝公司亦归你,还有一部分股份现钞、房产车辆都拨到你名下。”
黄珍珠细看协议,心想都快是他一半的身家了,正想说她不要时,张助理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老板说都是为重川重宴考虑。还有,二人下午便从杭州接过来了。”
黄珍珠自刚刚张助理踏进办公室就想问周明的,到现在终于下定了决心:“周明去哪了?病愈了吗?不要再让他胡乱吹风了。”
周明离婚后便被热心的郑婺绿见他恹恹,拉着他赴国外玩了,现时不知飞到哪里了,张助理只答:“老板现在还好,最重要是你们母子叁人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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