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灯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剪我玫瑰
原本快赶上黄珍珠的小弟们,在十字路口,见那娘们在巷口面朝右边跑时呼叫着警察救命,来帮忙,看来真搬来了救兵……
小弟们眼见情势不对,立时掉头往巷子另一边跑去,连被周明捅了一刀的同伴都来不及救,呼啦啦一窝蜂地全跑了。
黄珍珠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急促地远去,脊背后面已是汗涔涔,险些脱力,她面前的小巷根本空寂寂,廖无人烟,于视角盲区使了一招虚张声势竟然吓退了他们,果然是做贼心虚……
……
借着小店的电话报警,警察来得很快,如意庙前,小腹被捅了一刀的小弟被扭手制住押上呼号转着灯的警车。
警车上,黄珍珠陪周明去镇医院,他挨了一刀,颇有深度,她给他喂水时见血流得唇都白了,于心不忍:“你一个人还敢扑上去打,还说你惜命。”
宝石灯火 29珍珠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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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单力薄,你就一个人还敢扑上去打,还说你惜命。
听得周明乜了她一眼,淡淡地讥讽道:“不打怎么办?他色眯眯地对你动手动脚,难道你想陪他?”
黄珍珠被他的一番话抢白,正想开口,就看周明自顾自笑了,手掌摩挲着膝盖:“原来怪我,怪我误了你的好事。夸几声你标致,叫你几声小娘子你就很开心?”
“最近你骂我骂得很过瘾啊,对几个流氓,怎么没见你有这能耐?”
周明受了伤血流不止,唇都发白了开始嘴损,而黄珍珠历来是温顺的,这下更不愿顶嘴,任由他的负面情绪狂轰滥炸。
见她微垂着头,不发一言,再好的刺人的对白都发挥不出来,周明又憋了一口气,口气更差:“诶,村姑,和你说话呢。”
“你一个人,不管不顾上去打,一对五,哪怕你再会打架,都不是很明智。”黄珍珠白日寻人时那种温柔又诚挚的声音,望着他说:“我怕你有事。”
她顿了顿,不死心地追问:“那么,你是怕我出事,才上去打架吗?”
似渺茫的火苗遇上风,随时死灰复燃,原本心灰意冷打定主意要堕胎的黄珍珠有些动摇,只要他肯承认今夜担心她想保护她,哪怕只有一丝,她都可以倚仗这个撑下来,就当她此生不济,命又不好,一次又一次困咎于男人。
只是这个想法下一秒就破灭,周明瞥了一眼苦苦追问的黄珍珠,他想言语刺伤她的惯性未,嗤笑一声:“村姑,别往脸上贴金了。我是出了大学太久忘记怎么打架,今晚练练手。”
视线里,她眼里的火光瞬间熄灭,自嘲地笑了笑又偏过头去不发一言,周明愣了愣,出于某种凌虐欲,之前他欺负她刺伤她,但是黄珍珠依旧执拗、释然的笑都会激起他莫名的征服感,下一次欺负她更凶,想试探她底线在哪,能坚持到几时,直至见她匍匐在地,俯首称臣,完全承认被他征服占领。
但是,今日的情势好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周明再也不能从欺负她、刺伤她获得快感,因为黄珍珠眼底火光骤灭,那抹执拗消散,不再坚持的她好像失了灵魂、欲望,这点让他很是焦躁。
周明感觉像是失去了一个很好玩的玩具,又像是他被抛弃、遗弃于荒野,这次那个玩具竟然头也不回、没有留恋地离开。
镇医院不大,凌晨只有几处地方亮着灯,周明在连夜被叫来的医生的缝合下,针牵引着缝合线钻过皮肉,疼得他仰起头嘶嘶吸着气。
黄珍珠在旁陪着他,周明几次欲开口逗她几句,打破警车上的僵局,又见她神情自若,拂开的眼神淡淡,就不再说了。
缝好的伤口似狰狞的蜈蚣盘踞在手臂上,医生拾器材,跟黄珍珠交代一些处理事宜,沾了血的酒棉花被丢进脚边垃圾桶,飘来一阵阵血腥味。
黄珍珠再也忍不住喉间的翻涌,和医生说了声抱歉,捂着嘴扶墙快步走了出去,乍见她出去的身影的周明抬眼,有点不悦,怎么又跑动了?怀着孕还这么不走心。
过了好一会儿,周明在厕所门前找到黄珍珠,她坐在一旁的长排椅上,颊边伴着垂落的发丝,面上全无血色。
周明叫了她一声黄珍珠,踱来她身边坐下,替她挡着风:“不进去?这里当着风口。”
被风一吹多少散点味,人也清醒些,黄珍珠呕到自己都怕了,抚着肚子回答他:“待会又要难受,随时都会发作,在这也方便点。”
黄珍珠也有话跟周明说,想跟他说若是明日方便,带她来这处做人流,她方才在看墙上宣传栏,说是流产时长一个钟,留看半日便能出院。
黄珍珠筹划着,出院之后返南市,不请假耽误上班最好,若是不舒服请假,阿嫂多少能帮忙照看她几日。
正想和周明提这事,一个警察寻了出来:“周生,还没做笔录啊。”
之前警察就来了,在急诊室要做笔录,周明见黄珍珠没回,心烦意乱之际就让那人等等,出来找她。
警察嫌这处冷又不好直说:“回急诊室吧,我的案情板在那。”
周明却让他去拿过来:“就在这做吧。”
是派出所所长的关系,警察不愿得罪,拿了案情板在这处做笔录。
黄珍珠待警察坐下,就关切地问知不知道今日走失的女童楠楠,他说知道,说是追小花猫玩被摊贩误锁在车里,找到了被父母接走了。要知道详情得去局里。
知道楠楠没事,她就放心了。
有周明替她挡着风,黄珍珠暖和了些。
周明还提供了条线索,小弟们叫为首的男人‘凤哥’。
问到被抢了什么财物、价值几何时,周明没有遇抢的慌张难安的模样,回答钱包和手表:“钱包有证件和几张银行卡,现金一二千,手表六七万,具体金额忘了。”
警察拿着笔记下:“这算抢劫巨额财物了。”又问黄珍珠,“那小姐你呢?”
黄珍珠回答:“我的手袋,钱包里头有几十块,最重要是我的证件。余下就是一些化妆品之类的。”
说这话时,黄珍珠只记着那几十块,她忘记了今日郑太太硬塞给她的几百块。
相形见绌的答案让警察有点疑惑,如实记录下来,难道这二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么?一富一穷,几千的现金几万的表和几十块的现金……
警察不死心,问黄珍珠:“还有呢?首饰之类的?”没钱,起码有首饰吧,毕竟女人的首饰价值都不菲啊。
黄珍珠如实摇头:“没有了。”
她的回答,倒让身旁的周明狐疑地挑眉,淡淡地拂了她一眼。
待得笔录做完,已是凌晨一点多,没车也回不得镜绿山书房,警察说附近有间宾馆,和所长相熟,若是不嫌弃可以送他们去那过夜。
警车又送他们来了宾馆。
地板光亮、灯火通明的宾馆大堂,周明在前台开房,见黄珍珠孕吐不止,面色苍白,他消了那些绮丽的想法,让前台开标间,让她睡得安稳些。
因他认识吴局,吴局又和所长有关系,前台不钱也不验证把房卡递出来。
直达五楼的电梯里,只剩二人时,周明问身旁的黄珍珠:“什么不跟他说你的手链被抢?”她不是当作宝似的吗?
黄珍珠揉握着光溜溜的手腕,问他:“把你也骗过去了?”
她抬眼冲他笑了笑,那种不好意思又自觉悲哀尴尬地笑:“假的,火车延误时在小店挑的,就两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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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叁更,后日双更。
宝石灯火 30愈加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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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火车延误时在小店挑的,就两块钱。
这话是真的,狄敏说出海回来就给她买,可他终究没回来。火车在江西上饶延误时,她和同事逛街时,满框细白圆溜溜的珠子链,插着牌子写两元一条,心里一动时她就买了下来。
狄敏死后,黄珍珠生活困顿,为养一双子女,嫁人时的金银首饰叁不五时全卖了,没余一条链一只钗,颈间手间全都空溜溜,那时摸着手中假的珍珠链,她静默许久,心想既然没男人给她买,她就自己买,假的无所谓,终有一日,会变银的,再变金的,之后就是blingbling镶有宝石的。
到那时,她还嫌坠手呢。
想着想着,黄珍珠兀自笑了开,一旁的同事见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还问她怎么这么开心。
黄珍珠摇头说了声没事,只是她不知道她眼里盈了泪,泪光闪烁。
周明听了这个答案,不由心闷了一下,难言的烦躁和不快,村姑包里只余几十块钱加之戴着两块钱的珠子链美滋滋,她摆出这副寒酸样儿来羞臊谁呢?
平时给她钱,她偶尔拿偶尔不拿,好不容易上门来借九百块钱,全寄乡下了,他家抽屉里的钱也分文不动。自以为不贪钱有傲骨?
电梯门打开,周明周身的低气压,径直撇下黄珍珠走在前面,烦躁时优越的下颌线条紧绷,村姑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她这副安贫乐道、笑时恬淡平静,对生活心满意足的样儿,以为他会同情她会更加爱怜她?还是省省吧,她打错算盘了。
现时的社会纸醉金迷、肉欲横流,现在钓有钱人的捞女都不这样,她这样骗骗勤勤恳恳大半生挣点小钱的土大款,就是那种故意装穷等不谈钱只爱他们土肥圆的女人上门的还可以。
可他不吃这第一套,对,他不吃。
黄珍珠见他压抑着怒气走在前面,知道他又发火了,她还要和他说人流的事,急忙追上。
门卡触上感应器,滴的一声,房门打开。
下一秒,尚无防备的黄珍珠被周明拽住手腕,他径直把她抵在墙上,宾馆房间玄关的射灯光亮,照亮二人,他的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把她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周明明显是越想越气,周身席卷了欺霜赛雪的寒芒,眼神逼人闪着噬人的光,扳过黄珍珠的下巴要她看着他:“我问你,你乡下亲戚是谁?他怎么了?生病?赌钱?犯法?嫖娼?”
他越猜越离谱:“不会是男人吧?从我这拿钱去养汉子?”
按往日,周明是懒得理的黄珍珠乡下那些破事的,他钱就在那,她爱拿不拿,但是她不知哪根线搭错,不拿就算了,活得凄凄惨惨、摆出傲骨清高的样儿给他看。
她要装就装,无非他眼一闭装作看不见,后面又来了一出她怀孕死活不堕让他负责的戏码,想上位,她也配?先照照镜子看看她乡下妹的底儿。
周明有时想,惹了黄珍珠这么个多事的,算他倒霉,早知道还不如不惹。
但是长久的相处,要说对她不另眼相看是假的,有几幕和她在一起的回忆闪回,他那时的怦然心跳是切实感受到的,加之她音容相貌,雪白丰韵的身材都踩在他钟意的点上,要周明一时半会甩了她,找个替代品还真难。
但是,周明渐渐感到自己失控了,自打那日他逼她很紧,黄珍珠为了离开他不惜卑微地从地上捏粥吃,凄楚地伏在地上自下而上望着他,自那日起,他就失控了。
黄栋梁借钱卖楼,他都当作一招记在心里打算搬出来压制她,虽说有点阴损但他从来不自认正人君子,没想到她倒自己满面凄楚找上门来,借了九百块,床上那揪着床单屈辱又无助的样儿,弄得他上她时,没由来的烦躁。妈的,也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装这样给谁看?
后面,五一他在吴局的饭局上,见吴局和小情儿揉揉摸摸撩起了火,让发室的主任转告黄珍珠,不来就开除,直接乱了她假期返乡的计划,不料来镜绿山当晚,她就跑不见了。
是他发现她在湖边的船只上,月色黯淡,她独坐船上影背单薄,后面的事,他就一再地失控,之前还取笑郑婺绿的药,周明还觉得对女人下药算什么,没本事让她湿就别上她,他却为了逼她屈服而喂她吃药,她在床上被迫承欢,仰头啜泣时却不再提及她有孕求他轻点的事,这惹得他更烦,折腾她折腾得更用力,就想听她求他一句,说她怀孕了。
甚至有一晚,在镜绿山书房,她在阳台坐了许久,吹着凉风,失了生机的模样,眼中全无焦距,周明看了心烦,径直递杯水和两粒药让她吃,往日都逼她吃一粒,这日让她自己吞下两粒,他暗自期盼黄珍珠察觉不对,哀求他说她怀孕怕伤到孩子也好,推抗他说她不吃也好,他企图让她黯淡的眼中焕发一点神,哪怕是憎恨的光也好。
但是周明期盼的都没有发生,黄珍珠看都不看,乖顺地张开嘴服下,又走进卧室躺床上等着药效发作,等着他新一轮的折辱。
那一夜,周明的动作更加癫狂,把心头的怒气和烦躁通通发泄在黄珍珠身上,只为了听她意乱情迷的闷哼和哀求,只为了感觉他是握得住她的,她不是游魂一缕她是逃脱不得的,牢牢掌握在他手中的。
周明觉得自己快到了爆发的时候,他要被黄珍珠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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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灯火 31有的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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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就到了今日,吃饭时郑太太说来镇上买菜,黄珍珠眼中骤然有了光,又很快掩饰,他自然注意到了,但是他清楚她手袋中几十块,逃逃不到哪去,就放心让她好好玩。
和郑婺绿钓鱼时,他有些坐立不安,生怕郑太太搅局,可转念一想,哪怕黄珍珠逃了,她的工作在南大,黄栋梁对周太太俯首帖耳、任人驱使这么久才换来的,她不可能放弃,他有的是手段掌控她。
郑婺绿那人一听楠楠不见了,立时赶下山,当在繁杂满目的集市见到黄珍珠时,她耐心安抚着郑太太,她没跑,周明知道自己那颗宕悬了半日的心才沉下来。
找楠楠时,黄珍珠那副情急心焦的样子,说话说得喉咙发干,让周明不想到若是她有了孩子,是不是也这般爱护。
当她被那色眯眯的小弟调戏时,无措地躲在他身后时,周明终于爆发,将持续很久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难安通通发泄出去,敢碰他的女人,这垃圾真是嫌命长。
但周明没注意到,打架发泄背后的阴影里,有个声音不断不断在说着她的名字,不愿意失去她。
就到了现在,周明问黄珍珠乡下亲戚究竟是谁,她的钱十有八九都是给他,拿去干嘛了?
他甚至问起了她是不是养了汉子在乡下。
问完他自己都笑了,她那些乡巴佬亲戚他知道了名字都嫌污耳朵,对她几时想了解这么深了?关他屁事,退开了她,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黄珍珠不懂他抵着她怒气汹汹的逼问,后又自嘲地笑了的举动,正想走开,又被周明拽着手臂硬拉了回来,重新两手把她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后脑勺撞上墙面,她蹙着眉嚷他:“疼!”
周明只有一个问题,问时声音淡淡却眼神逼人,要她说实话:“没拿我的钱养汉子吧?”
得了黄珍珠的一句没有,周明满意地用手指刮了刮她的脸:“真乖。”
他松开了她,多疑上心头,难警告黄珍珠一句,站在她面前时身姿颀长高大,居高临下时不怒自威:“要是真养了汉子,那我得见识一下,是什么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在城里陪男人睡换钱寄回去养他。”
只是这时的周明还不知道,养得不是汉子,是汉子的儿子和女儿。
黄珍珠被他几番话问得心乱如麻,失了手袋心情又不好,沉着脸懒得理他。
开的是标间,两张床,周明开了暖气,黄珍珠经惊魂动魄的一日,简单地洗漱后睡下了。
阳台栏杆外整个镇陷入长眠,寥寥几点灯火,寂寂的群山俯伏在暗暗的夜色之中,传来几声蛙叫鸟鸣,月色寥落黯淡。
微风让垂落的窗帘轻摆,怕她闻烟味又要作呕,在阳台抽了支烟再进屋的周明,见黄珍珠已经睡着了,不知是不是母性所致,她睡觉时蜷缩着像是看护肚子。
放轻脚步走到黄珍珠的床前蹲下,周明还是第一次仔细地看她睡颜,脸小小的伴着乌黑如缎的长发,将她垂落的发捋回耳后,露出她清淡如云的面容,阖眼时呼吸均匀,却抿着红唇似是淡淡的哀愁。
双手交织在胸前,周明好奇地抬手和她的手腕比了比,瘦瘦一圈,不盈一握,她真的清减了许多,难道女人怀孕都会这样?
第二日晨起,要下大堂时早餐时,黄珍珠又是在厕所抱着马桶呕了一阵,那撕心裂肺的作呕声听得周明浓眉微皱,她好不容易平顺了走出来,面容苍白气若游丝,又捂着嘴返回去。
折腾了一阵,饮下周明递来的温水,黄珍珠终于好多了,面色稍红润起来。
在楼下吃早餐时,她特别想吃酸的,是点餐制的,点了酸菜鱼面和白菜饺子。
她吃着面,眼前的饺子包得鼓乎乎的,特别可爱。
周明正想说再呕怕她命都没了,等返南市带她去熟识的医生那瞧,黄珍珠却叫来了服务员:“可不可以再给我添点醋?”
眼前的饺子被她淋了一碟醋,还不够,周明见了牙都酸倒了,怕她吃了醋又要呕得死去活来,语气不太好地说了一句:“吃这么多,别吃了。”
黄珍珠一听,面色瞬间就僵了,抿着吃面后油亮的唇,讷讷地了筷子,笑容有种断裂感:“是吃得有点多。”
他的原意是怕她吃多醋难受,在她听来却是嫌她吃得多丢他的脸,立时了筷子。
周明又是一口闷气横宕在心头,想解释又是嘴懒的,抿紧了唇,她不吃也好,那一大滩醋真是酸味冲鼻。
这时,警察来了,原在前台问昨夜入住的周生和黄小姐,经前台指引,在大堂一侧的餐厅寻到二人。
服务员撤下餐具,端上几杯清茶上来,警察递来大个透明内封袋装着的钱包和手袋:“周生,黄小姐,看看是不是你们的吗,再看看里面的东西少没少。”
隔着塑胶袋一捏就渗出水渍,得了肯定的答案,民警解释:“昨夜去为首的老大家抓人,他为了毁灭罪证,丢进屋后的池塘,是我们捞起来的。”
湿哒哒的钱包翻开,里头只余周明的证件和银行卡,现金被抽走。
黄珍珠查看自己的手袋,其余的东西都在,现金和珠子链都被拿走。
民警是这么说的:“其他四个小弟均已落网,昨夜周生提供的线索很有用,老大名叫吴奇凤,老婆嫌他穷外出打工跟人跑了,只余一个女儿相依为命。因仇恨社会,他就拉拢了一帮小弟,在镇上抢劫和盗窃,胡作非为。这次碰上了硬茬,所里十分重视,于是连夜突击。”.
“昨夜去吴奇凤家中,他抱着女儿连夜潜逃,至今仍然在逃。他身上携着历年劫来的巨额现金,以及周生你的表。”
“所长吩咐了,这个案件有何进展,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表就算找回来他也不会要的,周明淡淡嗯了一声,和警察握手致谢。
警察走后,服务员又过来说:“外面有位郑先生找。”
周明颔首,对黄珍珠说:“婺绿来接我们了,我们先回山上拿行李,今晚的飞机返南市。”
黄珍珠说她要去卫生间,周明以为她又要难受地孕吐,原想跟着,在门口等她,她说不用,径直忽略他关切的眉眼,像是一个英俊年轻的父亲,她的心又被揪紧了一样的难受。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每次在她被他逼至绝望、想远远逃开,下定主意抛却前尘时,又给她温柔一刀,让她心存希冀,对他一次又一次燃起不切实际的妄想。
她很苦很惨了,该怎么做,才能彻底逃开他,不再受他的影响和摆布?
宝石灯火 32营养不良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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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厕所,走在走廊里,黄珍珠面色发白,霎时间肚子疼得厉害,扶着墙壁勉强能站直,随即头昏眼花,下一秒,眼前一黑径直栽了地毯上……
与此同时,周明和郑婺绿正在餐厅闲坐等黄珍珠,有自家太太时,郑婺绿作中立态度,剩二人时,他绷着脸,要周明对黄珍珠好点,他难忍道德上的谴责:“我至今还记得那晚你绑着她,她看我的眼神啊。我真他妈鬼迷心窍才会把药给你。”
“那你不还是给了?”周明一方面他嫌郑婺绿管得宽,一方面又苦于情绪横冲直撞难以排解,承认场面很是棘手时不耐地啧了一声:“她真的很不乖,又犯倔,我不得不用一些激进的手段。”
当黄珍珠不听话反抗他时,周明表面屹然不动,实则心中有种难言的焦躁和心慌,这回驱使他用更激进和更强硬的手段去控制她,甚至不惜逼她吞药。
郑婺绿骂周明这是在作死,迟早把好端端一个女人做坏了或是作跑了,他就安乐了。
周明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间茶杯身上的梅枝舒展,要郑婺绿省着点口水说他:“她一个小小的村姑,我有的是办法和手段让她屈服。她最好再乖巧些,倘若我一日不放手,她一日都得乖乖待在我身边!”
他说这话时轻笑,眼神笃定又势在必得,任谁都看出来他对黄珍珠不会放手,引得郑婺绿心里一颤,为黄珍珠叹息之余,只觉对不住自家太太,来时她嘱咐他,劝周明对黄珍珠好点,她被逼得很可怜了,连行李都不要就是要逃,若不是楠楠走丢,她好心帮着找,至今都坐火车到南市了。
这时,匆匆从走廊跑出来一个清洁工,哎呀一声喊着前台打120:“走廊、走廊有位小姐倒下去了!”
周明心里一沉,郑婺绿刚想问怎么回事,余光里他已经迈开长腿往走廊跑去……
远远瞥见走廊地毯上披散的乌发,真的是黄珍珠,拨开围观的叁辆人潮,闭着眼的黄珍珠侧在地上,咬着唇额头还泛着冷汗看起来晕倒前很疼,疼得手紧攥着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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