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宝石灯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剪我玫瑰
这一幕简直让周明心跳漏了半拍,他让郑婺绿去开车,打横抱起她那瘫软的身体快步往外走,边走边叫她的名字:“珍珠、黄珍珠!”
还是昨夜的镇医院,急诊科的大夫正在换班,讶异怎么又来了,推着病床载着昏厥的黄珍珠往里走,问清情况后让为首的周身冰寒之气的男人冷静,先去缴。
待得从处理室出来,方才的医生就不似刚才那般和颜悦色了,绷着脸皮:“谁是病人家属?是你吗?你是她男人还是什么?”
周明承认:“是,我是她男人。”
医生来了气:“她怀孕了你知道吗?”
周明颔首:“知道。”听得一旁的郑婺绿睁大了眼,黄珍珠怀孕了他还这样?逼她吃药?这下他对合伙人兼好友的斯文败类、人面兽心的程度又添了一层认识。
医生继续喋喋不休·:“她怀孕了,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严重贫血,也没注意休息,操劳过度,身体撑不住,叭的一下就倒了。”
“你怎么照顾的?你是不是没让她吃饱过?”医生往病历上签字时叹了口气:“从医十年,没见过这么严重的。先打吊针,你出去外边小店买点粥,清淡点。”
郑婺绿识相,让周明陪黄珍珠待着,自己出去买粥,寂寂的病床里,乌黑的长发伴着发白的枕头被单,黄珍珠依旧昏迷着,轻飘飘的,让周明凭空怎么都生出一丝抓不住她的感觉。
来打针的护士动作娴熟,翻出黄珍珠的手臂寻着血管往她手上扎针,她纤瘦的手臂上浮着淡淡青色的血管,扎针时她眉间微微一蹙,他握着她的手安抚着她。
护士走后,周明细细地打量起黄珍珠,真的瘦了很多,脸小的跟巴掌似的,皮肤白皙得跟纸似的透明,她长期营养不良,严重贫血,细想就清楚了,八成是为寄钱返乡下,省吃俭用,估计什么都吞吞口水舍不得吃,加之他在镜绿山逼她吞药那几日,需索无度,她情绪不佳也没怎么吃东西。
再到早上,她胃口好了些,往饺子上淋醋时又被他无心说了一句‘吃这么多’,她就尴尬地冲他笑,放下了筷子……
想到这,周明心里跟被狠狠攥住了似的,移开眼睛,不敢再去细瞧黄珍珠苍白的眉眼。
这时,郑婺绿拎着外面打包的粥进来了,出于愧疚他不敢看病床上的黄珍珠,对周明说了句,出去外面,有事谈。
黄珍珠醒来时,病床里摆着打包的粥,空无一人,吊瓶的液体不断输进她体内,她发愣几秒,才知晓这是镇医院。
她踏出厕所时想着要和周明说来镇医院做人流的事,还未说,命运就已经替她做了选择。
力地往后撑坐直起来,黄珍珠瞥见未拉上的手袋一隅,露出红红一角,是那张庙里发的平安符,她拿了出来,正面纤细金亮的四个字‘有求皆苦’,浸了水,松散地似随时会散开……
黄珍珠心里一动,解开后发现里头还有字,依旧纤细金亮,自上而下,却是‘无欲则刚’……
有求皆苦,无欲则刚。
黄珍珠忆起那和尚和善信介绍如意庙庙史时说的话——你们看见殿内那尊菩萨了吗?有一千多年,经历了多少朝代,有香火没香火她都受着。面容沉静,无有怨尤,人世间什么悲欢离合,恩怨情仇都看在眼底,都不在乎。我始终觉得她身上有股气,不经外物得失兴衰感染。
过去的一切前程往事似卷着风迎面向黄珍珠扑来,她现在知道那股气是什么了,也知道她的苦她的惨她的软弱源自哪里了。
她被周明伤得很痛,暗夜里舔舐伤口,鲜血淋漓,她不想再受伤不想再有欲,换句话说,她不想再爱他了。
周明进来时,扯了扯生疼的嘴角,郑婺绿下手真狠,病房里黄珍珠已经醒了,倚在床头对他笑了笑,说有话跟他说。
这么平静恬淡,好似顿悟了什么,周明的嘴角顿时僵在那里,浮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宝石灯火 33自己都养不活
**
有话和他说。
一句话瞬间凝结周明正扯着疼的嘴角,他沉下了脸,默默走到床边解开那塑料袋,取出打包的粥品,黄彤彤的南瓜粥配下榨菜和咸虾米,他跟没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一样:“要我喂,还是自己吃?”
方才挨了郑婺绿一拳,周明嘴边泛着点红,额发耷拉下来几丝,显得眉眼愈发深沉,更添了几丝落拓不羁的颓唐俊美。
见她不答,周明还想用老一套强制她,舀了粥的勺子径直提到她嘴边:“张嘴。”
黄珍珠偏头避开了那勺子,又问他:“你想逃避到几时?”
“逃避?”周明好像听到极大的笑话一般,他仰头时不耐地用舌头顶了一下发疼的面颊:“我逃避什么?”
随手把勺子沉回碗底,周明惯例刺伤她:“我是怕被外人说你跟着我,我还抠巴巴没让你吃饱。”
周明扳她的下颚和他对视:“黄珍珠,医生说你长期营养不良和贫血,这和我有关系吗?”
周明自己也烦:“给钱你不拿,你演穷酸乡下妹的戏码上了瘾,却要连累我被人指点。”
初时知道她的病症,周明也猜到了她是为寄给乡下亲戚,加之还欠他九百块,所以省吃俭用,滔天的心疼和后悔的浪潮打过来后,他心揪着疼又觉得好笑荒谬,不愧是黄珍珠,真他妈的不愧是你,这轴劲犟劲,自己饿到半死都空有一身节气傲骨要还钱跟怀了他的孩子说不想堕要生是如出一辙的。
ok,他认输,她赢了,周明平生最睇不起土大款,挖空心思装穷装没用就要找那种坚定面对生活苦难不嫌贫不爱富的女人,还要漂亮的,丑的不要。没想到,他今日也栽在这种女人手上。
周明指尖一力,把黄珍珠的脸撇过去,不想再看她的眉眼,偏过脸又缓和了情绪:“先吃,吃完返南市。想生就生,我在新湾区有套房你搬过去,找阿姨照顾你,你现在的工作爱做不做,生完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找……”
“周明。”黄珍珠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抬眼看他时平静坚定,乌亮的眼睛不掺杂一丝杂质:“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事,昨夜我就想跟你说了,我不想生了,我要堕了这孩子。”
“……”周明又搞不懂黄珍珠了,这是什么?以退为进?
“是真的,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黄珍珠说话时低头抚着肚子:“我那时要生这个孩子,一是我喜欢孩子,觉得生命来一遭有他(她)的意义,二是……你也知道,你是我能遇到的男人条件里最好的,我想和你一起养孩子。可你不愿意,说我身份不好是乡下妹,贪你的钱,是捞女……”
黄珍珠边说边浅浅地笑着,抬头对上他的眼,周明这时还不知道她这双干净坦诚的笑眼给他带来多大的冲击,直至余生:“那时我气不过……对,就是气不过,就在想,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把孩子生下来,不要你的任何东西照样养大他……”
黄珍珠吸了吸鼻子,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因为我爱你。”说着,她的泪就滑下来了,话音淡淡地坚决:“可是我现在不想爱你了……”
“你说得对,我是穷酸的乡下妹,空有一身傲骨,我想得很清楚,我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去养肚子里的孩子呢?医生说我营养不良,我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省钱在食堂偶尔才敢吃鸡蛋,和你在一起好点,有饭吃我就吃饱点,你说我吃得多我就不吃了。”说着她又笑了:“我自己都养不活吃不饱的,就不再贪恋孩子这事了。”
黄珍珠说得又哭又笑的,轻抚脸上的泪:“这里可以做人流,在这把孩子堕了。我们分手吧,周明,好的坏的都过去了。”
原来割舍一段不适合的感情是这样的,期待又遗憾,满心遗憾没走到一起,却又期待日后的新生活。
听完这番话的周明满腹积压的情绪不知该如何宣泄,垂眸时盖住眼底的哀伤,不悦地舔了舔腮肉,嘴里却苦得厉害,一双通红的眼睛直直地望向黄珍珠:“好,很好。”
克制自己汹涌的情绪,纵使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现在很是痛苦,周明极力忽略心头那抹酸胀到要发疯的痛意,他嘴硬起来,纵使那双眼睛红得可怕:“就听你的。在这堕了,本来我就不想要。”
他刚说完,黄珍珠抬眼,只见男人怒气沉沉往病房外走去的身影……
周明只有离开病房才能克制自己去掐晕黄珍珠的冲动,走廊里他独站许久,她说爱他,他还未来得及欣喜,下一秒她却说不想再爱,他点头让她生孩子,给她钱给她房给她所有好的东西,她却说她想清楚了她自己都养不活要堕胎,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跟他犯拧,没顺过他的心意,把他哽得一口郁气不散,她好狠心,真的好狠心……
周明颓唐地坐在长排椅上,懊丧地用双手搓脸,往事历历在目,满脑子都是她那句‘我爱你’,这是她第一次和他说叁个字,她不改率真执拗的本性,一腔孤勇孤注一掷地爱他,而他卑鄙地凭借这点,四次叁番地羞辱她,说着难听的话刺伤她,她总是笑着释然,再用那双湿亮的眼睛看着他,引他步步沦陷,最后反戈一击……
坐的长排椅相对就是医院的宣传栏,贴满了满墙花花绿绿的人流广告,周明看着,怎么明明是人流这种事关生命的大事,却是一派低俗艳丽的宣传——‘意外怀孕怎么办?一小时无痛人流,真的不痛哦!’,‘人流后十五日行房没问题,拴住男人心~’,极力轻描淡写时配上搔首弄姿的模特图,甚至一角附上了不入流的黄色笑话。
脑子里浮现昨夜黄珍珠是不是也这样,寒风里站着望着宣传栏掐着钱财筹划着要做人流要离开他……
周明嘴里的苦味久久盘旋不去,仰面苦笑时笑声粗嘎,笑着笑着直至掉出了眼泪……
**首*fadianwu.com [fadianxs.com]




宝石灯火 34血债血偿
**
黄珍珠在病房里把南瓜粥吃了,咸虾米又鲜又适口,擦着嘴她吃得饱饱的,连一粒米都没剩下,饿谁都不能饿到自己。
期间护士小姐来换了瓶新吊瓶,她顾着看电视,新闻是昨夜警方突击劫匪头目吴某,吴某携女潜逃,翻下山坳,警方尚在逐处搜索。
看来吴奇凤尚未被抓。
黄珍珠的新吊瓶过半,周明这才回来了,神色自若,身如玉树时从容矜贵,不见方才通红得要噬人的眼。
他说咨询过医生了,最早可以预约下午四点的人流手术,黄珍珠点头:“都可以的。”
话音一转,周明又说:“合肥返南市的飞机是七点起飞。婺绿已经开车上山接阿嫂和楠楠,顺便拿我们的行李。”
从青陇镇开车回合肥少说都要一个钟,加之机场托运安检都要花两个钟,黄珍珠问他:“那怎么办?”
周明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捋过床头之前人留下的百合:“看你,是想回南市做,还是在这做。”
黄珍珠担心夜长梦多,更何况这处就是医院:“我想在这做,可不可以帮我改机……”
话未说完,周明打断了她的话:“嗯,那你在这做,我们先回南市。”
他狠了心肠,并未提及要给她改机票的事,依旧笑得和煦:“你也知道我被抢了,现在身无分文。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周明看似给黄珍珠选择,实则条条不通,除非按他的意志,回南市做人流,在那他有钱有势是他的地盘,拖住她不让她流孩子轻而易举。
要在这处做人流?没钱给她机票不改自己顾自己。
黄珍珠自然看出了周明将她逼至死角的用意,也知道南市是他的地盘,他若是起了性子要拖她逼她易如反掌,他为何总是喜欢逼她?明明都说分手了,没有瓜葛了。
心一横,黄珍珠只怕夜长梦多,想着只能张嘴给哥哥打电话,让他汇钱给自己了。
小时家中父母早逝,她和哥哥黄栋梁相依为命,他当过兵工作勤劳人品过硬,被领导看中留在南市做警察。
一路走来,哥哥和嫂子为她付出了好多,狄敏死时自己哭成了泪人是哥嫂请假铺回村替她料理丧事,自己因放不下狄敏生下他的遗腹子是哥嫂照顾她坐月子帮着看顾狄桢狄珠,更何况怕她被戳脊梁,给她找在南大的工作是哥哥舔着脸求爷爷问奶奶托着关系找来了,在南市就在身边,哥嫂对她更好,置办衣物又要操心她再嫁的事,现在又要张嘴请哥哥汇钱给她堕胎……
黄珍珠满心凄楚地心想,她可真是个累赘。
周明问她:“这么说,在这还是返南市?”他势在必得自己卡住了她的经济命脉,“在这做我没钱给……”
黄珍珠下了决心:“在这。”
周明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要说话,却被黄珍珠抢白,她还是释然恬淡的笑,眼中执拗不减:“我知道,我就想在这。”
周明看黄珍珠时眸色复杂几许,被她的话瞬间叉了心肺,咬了咬牙,行,你可真行黄珍珠,刚想说话,又怕说话不中听刺伤她,惹她多想,优越的下颌线条越越紧,最后索性离开了病房,多待一秒都怕自己忍不住把犯犟的她强行绑了带上飞机。
郑婺绿之前不知道黄珍珠怀孕,知道她怀孕了周明还逼她吞药这事后,巨大的良心谴责让他打了周明一拳,要他清醒点,不要那么变态和丧病,把好端端一个女人逼到入院才开心。
郑婺绿没想到的是,现在周明变态更甚,用不给一分一毫把黄珍珠丢在异乡做威胁,逼她返南市,届时她又是南大员工,完全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任捏扁搓圆,叫往东不敢向西。
在镜绿山载了郑太太和楠楠,后备箱里堆满了行李,开车去镇医院和周明黄珍珠汇合。
郑太太现在看楠楠看得特别紧,生怕又来昨日走丢这一幕,又关切地问开车的郑婺绿,说珍珠遇抢后怎么样。
郑婺绿说她怀孕了晕倒住院。
这下,郑太太又把周明这混蛋辱骂了千八百遍,喜欢珍珠就对她好点,不喜欢珍珠就放她走,不要再折磨她了,多么简单的道理啊。
将车停在镇医院停车场,郑太太让郑婺绿和楠楠先去病房,她在厕所补妆随后就到,没想到却遇上在窗口排队等着打电话的黄珍珠。
郑太太见黄珍珠形单影只,面容苍白,大惊失色急忙拉她在一旁椅子上坐下,问她怎么出来了,这处当着风口呢。
黄珍珠知道郑太太是好人,将她和周明分手,不想和他再多牵扯想在这处人流的事都说了,解释现在排队是想打电话给她哥哥。
郑太太是聪明人,自然懂黄珍珠想在这做掉以夜长梦多的道理,她沉吟片刻:“我瞧这里条件不怎么样,都不知机械有无消毒,染病就糟糕了。”
“更何况,女人流产如做小月子,照顾不好落病根就麻烦了。你在这处还没人照顾。”
“珍珠,你是没生过孩子,自打我生了楠楠,月子就没做好,腰酸背痛的。”
黄珍珠闻言只能笑笑,郑太太提了真切的建议:“别打电话了。珍珠,回南市做吧。”
黄珍珠正想说她怕周明生事,没想到郑太太握她的手握得更紧,冲她眨了下眼:“他是有势力不假,但是我会帮你呀。”
……
吴奇凤没想到警察竟然连夜上门,引得他将抽屉所有的现金赃物往女儿的小书包一塞,开着摩托载着她跑了出来。
女儿田田尚不知这次是亡命之旅,坐在后座上一直叫他爸爸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呀?我的作业还没做,老师会罚站的。”
摩托车突突行至荒野,渡过这条东梓河就到邻市,到那坐黑车坐大巴,去海南去广西,去天涯海角隐姓埋名。
河水湍急,渡河无门,身后警车警铃声如雷,步步紧逼,临近他的脊背,一时只得放弃渡河,抱着女儿往荒野里跑。
冲田田比了‘嘘’声要她安静,她还不乐意,说着天乌乌不如回家暖乎乎的,吴奇凤只得骗她:“有坏人想抢爸爸的东西,我们别出声。”
搜索的警察临近,就要发现藏身的荒草堆,前方是警察,后方是山坳,吴奇凤只得铤而走险,带女儿翻下山坳。
艰险湿滑的山坳,吴奇凤抱着女儿踏着一处险石,伸长的手臂使出十二分力气攥住沿边,搜索脚步声愈近,似毒舌嘶嘶吐着信子……
不料那处险石不稳,警察只听见山坳下传来沉闷的重物坠地声,急忙下山坳寻找。
田田是后脑勺坠地的,流了好多血,伤了腿的吴奇凤去捂住那层出不穷冒出来的血,抱着女儿往干芜的灌木丛里躲,铺天盖地的血色漫过来,他心慌张得跳到嗓子眼。
搜寻的警察漫不经心,随意拿着手电筒扫,和同行人抱怨,“好冷啊,都他妈是草。什么时候能回所里?”
同行人点了根烟,“没那么快,这人真是找死,惹到不该惹的,大半夜连累我们。”
有人竖起耳朵:“是谁啊?”
“就是今晚报案那个啊,南市的公子哥,有钱有势,大城市不住,五一跑来我们这穷乡僻壤采风。”
窝在荒草丛的吴奇凤听得一清二楚,夜间风大他被冻得浑身僵硬,田田的血像不要钱一样地冒,搜寻的声音渐渐远去,她最后一句话是爸爸我冷,他颤抖着手指去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气……
吴奇凤不知调整了多久情绪,被风刮了多久,直至冒出来的眼泪都风干,他沉闷地往女儿小书包里掏那些赃物,有手表有首饰,金的银的都俗气得厉害,配不上他的女儿,直至翻出一条细白圆圆的珠链,不知是不是珍珠串的,他往他女儿冰冷的手腕上套,轻轻说了句:“血债血偿。”
南市的公子哥,吴奇凤知道是谁,还见过他的身份证,南市福田区……
还有,吴奇凤从周明的女人手袋里见过张医院的化验单,上头显示她怀孕了。
是啊,血债血偿。




宝石灯火 35生是他的人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宝石灯火 36美女与野兽
**
这日周二,周明中午应酬从国贸出来,途经首饰店时忆起黄珍珠握着手间两块钱的珠子链那心满意足的样儿,索性让司机停车,叫同行的女同事一起进店。
他不知道女人具体喜欢什么,和骆荷一起时都是她挑好了叫他刷卡,周明只得让眼光好的女同事下车帮着挑。
在店内休息区饮咖啡时,周明坐着醒酒,不耐地叁不五时抬手看腕表,这时注意到相对柜台的一条珍珠链,一旁的店员立时会意,和他解释这是天然珍珠不是养殖的,粒粒圆润饱满巴拉巴拉。
店员一说价钱,值黄珍珠一年的工资,怎么也比两块钱的强。
到南大后,周明先去了发室,黄珍珠不在,她那两位同事见他进去,笑逐颜开的,那酒上头得厉害,弄得他隐隐有些疯狂,他没什么好避讳的,也不想避讳,直接问她们黄珍珠在哪。
那两位面面相觑,明显好奇八卦为什么他会来找黄珍珠,最后统一了口径说珍珠去后勤部开会了。
其实,黄珍珠每周二下午没事,都抱着书去蹭珠宝设计的课听,现时校长的儿子来问,甲乙怕上头觉得她懈怠工作,脑筋一转替她瞒着。
周明一听黄珍珠去开会,有一丢丢失落,又心想村姑就是村姑,若她在的话就白得一堆珠宝首饰了,连半点福气财气也没有。
他既然在南大,便顺路回周宅一趟。
在玄关就听周太太的笑声,咖啡杯触上托盘清脆的声音,看来又有人来,将她哄得喜笑颜开。
经过客厅时,见是郑太太,正拉着周太太的手侧过来翻过去地看,赞她的玉镯水头足,翠又靓。
二人见他来,打了声招呼,邀他一起品下午茶,郑太太和周明的眼神在空中交集,她势在必得,而他觉得好笑,斗都没斗就找家长‘打小报告’,小学生行为,阿嫂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中午饮了点酒,坐下时揉了揉半垂的眼皮,面容懒倦,没聊几句就上楼睡觉。
只打算小憩一番,周明衣服也没换,往床上躺时力地伸长腿,阖眼时又觉心烦,喝了点酒就上头,就想见她,去找她她又不在。
他从外套里掏出那绒盒,里头盛着刚刚买的珍珠链,那店员说得没错,颗颗晶莹光润。
珍珠珍珠,周明看得有点入神,不知最后想的是珠子还是人。
送给黄珍珠她会怎么样?周明猜也猜到,八成她都不会,留他气得牙痒痒,她永远不懂得如何讨好他顺从他,最懂得如何激怒他。
将绒盒一合,周明随手丢开,拉过被子往脑袋上蒙,睡觉,他才懒得理她。
只是梦里还是她,睡得朦朦胧胧时,黄珍珠竟然入梦来,往他身边一躺,侧过身来,清纯的眉眼娇怯地睇着他。
周明笑着把黄珍珠拉近去亲她,低喃着我好想见你,这酒妈的有点难顶,一经品尝她的樱唇就停歇不住,亲着亲着不过瘾直接把她压在床上,覆上她的身子,半撑在她身上肆意地亲吻她,攻城掠地。
这时床边不知何时站了两个小男孩,虎头虎脑、异口同声地喊他:“爸!”
关键是这俩看起来还挺不好相处。
嫌他们坏了自己的好事,听得周明懊丧地从黄珍珠身上半撑起来,烦躁地堵回去:“谁是你爸!”
烦死了,别乱叫,他没有孩子。
这一喊,倒把周明扰醒了,室内半人高的龟背叶轻晃,阳台外天色渐沉,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染得天空澄黄澄黄的。
打着哈欠下楼,郑太太还在,周明去厨房倒水,透过窗户往外瞧,庭院里的桃树的树荫下,楠楠正坐在小凳子看书。
1...89101112...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