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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灰芥
视线又自然而然的往庾阙无名指上扫一眼,空的。哂笑耸肩:“看来另一半的包容性很大。”
如今婚姻都危险,因为种种原因联结,唯独缺乏感情,所以总需要外在的羁绊让这段脆弱的关系看上去强悍。
譬如成功男士在外应酬总会被女方要求佩戴婚戒以宣示婚姻状态。
虽说庾阙低调,但不至于另一半如此大方。
单渡呷一口茶,果然时间仓促下出的成品会欠缺火候,不够味。
起身,也不喝了。
见庾阙站着,也没要走的意思。
她征询:“要送吗?”
庾阙接的还是她上一个话题,说:“我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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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纵 chapter027宴
chapter027宴
离婚这件事情发生在庾阙身上让单渡挺意外的,不过也只是片刻,别人的生活她无权干涉也不被允许操这份闲心,手机不断传来新消息的提示音。她没拿起来看,只是又重新望向庾阙,有点真心实意的纳闷:“所以呢?”
庾阙淡然的多,像随便聊起近来的生活状态,没别的意思:“没所以。”
单渡:“哦。”
又问了一遍:“要送吗?”
明显下逐客令的意思。
庾阙:“不用。”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房间归于寂静,单渡突然松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何。
是庾阙在让她不轻松吗?好像是,但她又不太想承认。
戒了几年的酒,突然想来一杯,而后止住馋意的是公司同事疯狂轰炸来的电话,是手头负责的另一家公司成功上市的消息,且市值超出预估的叁倍,也就是上市后公司增值了近百倍。
单渡这几年打过的胜仗不在少数,这绝对不是笔小成果,电话一接通都是狂喜的哄叫声,她却笑得有点干,只应了几声后,便挂断了电话,那头的同事不免觉得愕然。
怎么焉焉儿的?
邮箱里堆了好几封上百页的资料等她这边审核,她也没去洗澡,就在刚才那堆性事残余下来的弥乱里切入到工作状态。
等她做完手头上的任务,天边已是亮白,从落地窗往外可以看到大半个津城正在复苏,对面便是熟悉的商业街,她打算洗个澡下去买杯咖啡,再撑到内部审批流程走完之后再睡上几个小时。
在中午十一点前,她要准点到六楼去参加黄淼孩子的百岁宴。
当年黄淼结婚的时候,单渡还在欧洲期货交易所实习赶不回来,因为太忙,以至于她是后来才知道黄淼的结婚对象是秦歌久。
世界就是这么小,永远也想不到身边会发生什么惊喜和意外。
据后来了解,黄淼和秦歌久是一夜情爱上的,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不到半个月后就冲动要去领证。谁能想到这是见一个能爱一个的黄淼和玩得生无可恋的花花公子秦歌久所能做出来的事儿?
他们有这胆子在一起,也够魄力领证,后来事实说明,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旁人看得准的。
他们不仅恩爱,还把日子过稳了,在餐饮行业里把事业做得有声有色,孩子也是有规划才决定生下来的。
从最不被看好的一对儿,变成了只要提起都会被羡慕的佳话。
单渡还挺欣慰的。实话说,也不得不对秦歌久刮目相看。
秦歌久也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嚣张狂傲的吊儿郎当样儿了,回答单渡说:“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
单渡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由衷的。
过去的种种,如往日烟,清醒的人都知道追溯毫无意义,活在当下才是关键。
再见面,单渡已经是孩子的干妈之一了。
还有一位,非刘嘉莫属。
刘嘉是叁年前回到天津发展的,毕竟是本地姑娘,不会走得太远,研究生毕业后她跟许勐去上海打拼了两年,成立了一家小型的咨询公司,做的不错,后来被家人强制要求回津。许勐便把总公司移到了天津,上海的作为分公司聘人管理。
没错,还是许勐。
兜兜转转,刘嘉还是栽在了他身上,倒不是她执迷不悟,也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没办法,没办法把用在许勐身上的感情转移到下一个。
她试过了,所以才会说没办法。
蒋乾当年追她费尽心机,虽然手段不光明正大,归根结底是源于对她的心意。
再加上对许勐的叁五分气,她选择给蒋乾一个机会,两个人在一起了半年。半年后,和平分手。
蒋乾说,爱而不得其实不是最痛苦,最痛苦的是明明就在身边的人心里装的却不能是自己。
刘嘉给了她机会,但他没那个本事,所以他放弃了,心甘情愿的。
后来刘嘉和许勐重新走到了一起,蒋乾也不意外,再见面时他又看到了自己满腔热心喜欢的那个刘嘉,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刘嘉。
她认定许勐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事儿。
这几年,许勐的所有桃花都斩得利落干脆,走哪都是嘴边不离太太的人。哪怕当时他们还没合法关系。
所以大家再看向单渡,什么都好,只一点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免不了让人多操几分心,刘嘉和黄淼没少给她介绍资质优良的单身男士,但她根本从工作中抽不出来身。
就连在宴会现场,单渡的手机仍然为工作处于24小时待机的状态,一响起她必然会接。
主宴客厅里秦歌久和黄淼正朝前来道贺的人致谢,一一寒暄完下来估计都要四五十分钟的时长,单渡走到窗边稍显安静的地方听电话。
电话结束的很快,工作中效率为首。挂断电话后,她突然不太想这么进到热闹的人群里,眼看着众人其乐洋洋,她是开心的,但她总会觉得这些年,自己好像落下了什么。
至于是什么,她说不清。
但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就够了。
那道细微的叹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身后传来一声问:“叹气做什么?”
单渡先是一顿,没转过头,这道声音也无需去确认就能知道是谁。
无论过去多久,她都记得很深刻。
她用了好些秒才调整好状态,扬出一个成熟且怡然的笑,扭头,回答说:“没什么,工作上的麻烦。”
无需寒暄,她们好像总能从过去那段庞大的空白时间里挣脱出来,和现在无缝接轨。
梁乌递了根烟给她,对她方才叹气的那番解释不置可否。
单渡没接,“我戒烟了。”
梁乌拿下刚咬进齿间的那根,颇感意外地看她一眼,也不抽了。
她说:“好巧,我也是。”
单渡笑了,“什么时候?”明明上一秒就要点。
梁乌答:“刚刚。”
单渡微微一愣,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这个问题她本来不打算问的,但越是刻意的,就越说明问题。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她问。
梁乌将烟连盒一起揉进手心,就这么变成了垃圾,答得散漫:“关心我?还是好奇我啊?”
单渡:“......”
梁乌笑笑,“干嘛这么严肃?”
“不管是关心呢还是关心呢,我都过得很好,放心吧。”
她说的那么落拓大方,没掺一丝勉强的成分。
单渡这才彻底惊觉,所有人都往前走了。
真好。
这几年,她有侧面打听过梁乌的情况,所以当她说起现在的生活情况时并不陌生,戒毒之后去散了一年的心,学校的学业最终也还是没完成,她也没那个耐心死磕,回国后自己开了家宠物店,收养了许许多多流浪动物,店内雇有店员,经常做甩手掌柜独自一人出去旅游,投资基金用做和秦歌久开酒吧和部分餐馆的项目。虽不用像秦歌久那样养家,但也终于是不靠家里人能自己随意潇洒。
大家这几年貌似都过得很称心如意,可那都是表面。梁乌说。
“你当年一走,那股子狠。直接撇下了所有人。呵。”梁乌还是喜欢这样子笑,透着浅浅的无奈和不满。
单渡的笑也没了。盯着窗外的楼,不言语。
梁乌缓了缓语气,她并不是来责怪她的,只是难免会忍不住,她侧过身来面朝着单渡,“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没逃避过什么,怎么不长进还退步了呢?”
话落。单渡脑子里有一根神经突然断了。
以至于她现在大脑变得空白,像块木头僵着。
逃避?
她从不肯承认的怯弱,是这个吗?
突然,脑门上被弹了一下,单渡吃痛望向梁乌,她笑她现在这幅呆呆的样子:“你怎么在金融这个水深火热的圈里混啊?还和以前一样笨。”
单渡呼出口气,反觉得梁乌行为幼稚:“你要是就想骂我呢,也该适可而止了。”
梁乌:“我早就骂完了。”
“早在你离开的那一年。你听不到而已。”
单渡的脸上还没浮起明显的愧色,梁乌就跟故意戏弄她表情似的,陡然转了一个话题,调侃她:“听说你这些年还单着?”
单渡从鼻间哼出一声,不予回应。后还是开口:“无聊。”
梁乌:“废话。谁不是因为无聊才给自己身边多找一个人?”
这生活参悟能力,可以自封大师了。
可单渡这几年没觉得无聊,理直气壮的:“我没时间。也没人能符合我的择偶标准。”
梁乌长长的哦一声。
单渡:“你呢?”
情感问题,还挺敏感的,尤其是她们之间。
所以单渡问出之后,正打算不经意地跳过这个话题,当没问。
不过梁乌很坦然,很乐于分享生活的一部分给她这位旧朋友。
口吻轻松,“她是我店里的店员,是个单纯、很有爱心的姑娘。”
单渡了然,莞尔一笑,问“她今天有来吗?”论交情,见面认识一下其实并不为过。
梁乌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稍许,回答说:“没来。不过还是算了吧。”
单渡:“算什么?”
梁乌:“没,有机会再说。”
单渡:“嗯。”
单渡和梁乌在这边聊了许久,远远看来一派融洽和谐,好看的人站哪都是道风景。也没多出逾矩的多余情愫。
刘嘉看到,视线便停住了,许勐问她想什么。
她说:“梁乌的现任和单渡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掌纵 chapter028睡过
chapter028睡过
在百岁宴上遇到梁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梁乌和秦歌久这么多年的情分摆在这儿了。
但庾阙不是。
不过单渡可以做到不被他的存在影响她。反之,庾阙也一样。
单渡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关于庾阙的任何。
是许勐走过来跟她聊天说起:“庾老师还记得吗?”说着,朝庾阙所在的位置扬了下下巴。
单渡嗯了一声,表面风平浪静的。
她以为用冷淡的态度可以让许勐就此打住,许勐没配合。
许勐想说的话其实用不着绕圈子,尤其是在自己人面前。可碍于对庾阙,他丢不开该有的尊重。侧过身背对着庾阙所在的方向,倒显得点做贼心虚。
“黄淼婚礼的时候,庾老师也来了。”
单渡喝了一口气泡水,百香果味的,太酸,随即换了一种口。顺便又嗯了一声。
许勐继续说:“婚礼那天,庾老师来得很早,走得很晚。”
单渡事不关己般,最后拿起杯椰汁。很久没喝过这些饮品,有些新鲜,听到的人名和事儿也是,她问:“然后呢?”
许勐盯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嗓门提了提:“那次你没来,庾老师事先并不知道。”
许勐说话的口吻跌宕起伏,最后一句话更是作为了重中之重,意思是什么也不难看出来。
不过单渡并不想自作多情,哪怕周围人都拥有同一种错觉。
她扬唇,露出极具礼节性的一笑:“是吗。”
许勐有点恼:“单渡,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单渡嘴角的弧度维持地相当标准:“重要吗。”
许勐啧出一声,单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反过来劝他:“都不重要。”
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正好说给许勐说再合适不过:“能让一个人做过放下决定的,就该类属于废弃品。”
许勐属于正统理工男的直,根本不想琢磨她的道理。
他没做过什么好人好事,更别提插手别人感情,但对单渡和庾阙,他是觉得有愧。虽然说的确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可当有一个人没放下的时候,这份愧疚就会一直存在,不占据生活,却能旁观过去那个不够成熟的自己。
这件事情,他甚至没跟刘嘉敞开说过。所以他才会跟单渡说这些。
显然。单渡不吃他这一套良苦用心。
她像个没心没肺的鸟,翅膀硬了,天高海阔没一处是她的羁绊。
许勐叹了一口气。见单渡要走,他实在没憋住。
“你走后,庾老师这么多年一直单着,连黄淼都有孩子了,他连家都没成,这个你也看不到?”许勐生怕她漏听到,对着她的背影快速说完这一长串话。
许勐说完,也意识到不该这么直白,或许庾阙不仅只是为了单渡。在感情面前,男人也该保留自己的体面。
单渡的背影果然停住,没立马转身,静默的时间里她都用来了消化刚才许勐说出的那番话。
同时也回忆起不久前庾阙才跟她说过的成家立业和离婚。
身后的许勐不知是不是后悔对她说这些,丢下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然后离开了。
单渡还愣着。
脑子里不停转着庾阙的那两句话。
只一个念头。
去他妈的。
骗子。
她很久没有这么想骂人的冲动了,视线朝庾阙的位置斜过去,他正在和人聊天,谈吐风度沉稳,透着让人摸不清年岁的俊秀和儒雅。
视线始终没动,很快庾阙就察觉到,目光撞上之后,单渡似终于等到他看她,朝他举了举手中的椰汁,笑得灿烂,暧昧。
单渡被一通电话打回所住房间,临时有一份申报材料出了问题,卡在最高层审核环节了,她需要立马回去校对文件和联系上司。
忙完之后,时间又是傍晚。她还没觉得饿,打算再看一份新项目的策划案后下楼吃饭,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留意到有一条新的微信好友申请。
当年出国后,她连微信号都换了,除了刘嘉和黄淼等人外,其余没人知道。
再简单不过的头像,就连昵称都取得相当直白,庾阙。验证消息那一栏里写着:希望没打扰到,qs的项目后续我这边协助跟进。
这个理由,单渡好像找不到理由拒绝。
而且她这次出差回天津目的就是为了摸透qs的经营现状和内外隐患,和庾阙要打的交代避免不了。
公归公私归私的道理,单渡懂。
点下绿色通过按键,单渡不禁算起来最多要跟庾阙打几次交道。
庾阙这个时候发消息过来,问她:“现在在忙吗?”
单渡:“?”
对面没立即回复,单渡看到顶部那一小串“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眼。
随即,庾阙发来一段关于后续工作进度的安排建议。
结束语是,“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我相信单经理也会很乐意速战速决掉qs的系统化分析与数据调研。相信以单经理的工作态度和能力,我们会有一个短暂但愉快的合作。”
这样格式下的措辞,单渡没少听,甚至耳朵都能听出茧来了,可这话从庾阙那边传达出来,她就是乐意不起来。
没理由。
她看完,指腹轻触屏幕,打下一句相当客套的回复:好的,辛苦庾教授了。
庾阙:分内工作,应该的。
庾阙说的速战速决,并没有含糊的意思。在第二天就和她约在了qs的西青区总部,主要是对总部的组织架构进行实地调研。
其实单渡一个人也可以,但庾阙的计划很详细,正如他自己所说,能节省时间,那她也就何乐而不为。
即使是qs主动向单渡方寻求的帮助,可面对有人要对企业进行彻查的时候,从基层到管理层都不由得竖起几分戒备的心理。不会有人喜欢被挑错。
庾阙同行,单渡明显觉得这次的行动轻松不少。他的面子远比她的好用。
在财务室内查了半个上午的数据,qs近两年的财务报表让单渡的眉心越拧越紧,问财务总监为什么出具报表人员变动这么大,对方并不很配合,只说是想走的人有千万种理由,企业也就不便强留。也就是说,财务报表的问题追溯不到准确的责任人。
财务是整个企业的核心命脉,眼见总部的财务部门这样不稳定,更别说其他分支部门。
翻阅完最近两年的季度报表,已是午后两点了。
庾阙在另外一家会议室跟法务对谈,结束后来看单渡这边的进度,无需问,也看得出来并不顺利。
庾阙敲门,问单渡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财务人员这边也到了下班的时间。
单渡放下资料,呼出口气。也就是这口气呼出到一半,肩上突然多出一只手的重量,那只手从后不轻不重地握住她的肩。
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话虽不是对她说的,却和她有直接干系:“蔡总监,单经理的咖啡麻烦这边换成手冲,她在工作中容易急躁,也劳烦多担待。”
蔡总监是个明眼人,即使话客客气气的听着还算规矩,但庾阙手上的动作却是意味深长。
再看一眼单渡,蔡总监板着的脸倏然松开,这才留意到单渡手边的咖啡早就只剩下几颗未冲开的咖啡粒,亲手端走,不好意思道:“是我们照顾不周到了,稍后我就让人事那边准备下,我这边带二位一起去用餐吧。”
“不用了。”庾阙扫了一眼单渡面前的大量文件,“我对这儿熟,用餐交给我来招待单经理就可以。”
蔡总监明事理的一笑,没跟庾阙争了。出会议室的时候还特意将门带上了。
也就是一秒钟的事,庾阙的手离开她的肩。自然而然地在她身边坐下,拿走她手上的那份报表,粗略看了两眼,而后放下。
单渡还以为他要点出什么建设性的问题。
他却只是问:“想吃什么?”
单渡看着他,却看不透他。从前,现在都是。
可庾阙能看透她。
她没问,也知道她是想问他刚才为什么那么做。
庾阙自己答了:“举手之劳。”
话题又回到了吃什么上:“这附近可以吃...”
“庾阙。”单渡突然打断他,侧过头盯着他任何时候都不起波澜的脸。
很久,她没说出下一句话。
换庾阙扭过头来看她。
做出更近一步的解释:“今天如果是其他的学生,我也会这么做,不仅仅是你。”
他稍作停顿,有一种本不想说这么多却又不得不把话说清楚的为难。
他补充说道,“更何况,还是睡过。”
单渡莫名想笑。实在是没在这样的情况下见识过庾阙,现在见到了不免会觉得新奇,也觉得,荒唐了。
刚才和财务总监斗智斗勇绕的那些弯子所带来的负面情绪在这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自觉扬眉,“是吗?”
是吗?其实只是她现在大多数时候的口头禅,并不是一个具有实际意义的问题。
庾阙不知道,只当她是在明知故问:“不是吗?”
单渡向后靠上椅背,双手手心朝上的交合在一起,她盯着手心,垂眸时将眸中的深思都压在睫羽下。
她嘴角还衔着一丝晦暗不明的笑,像不经意掀起的裙摆,神秘又引欲。
“那还想睡吗?”她接着问下去。
庾阙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只望着她流畅的脸廓弧线,沉默是最诚实的回答。
可单渡不认。
她抬起头,大胆而直接地迎上他的视线,红唇一启一合:“想还是不想?”
那股子胆大,好似只要庾阙点头敢承认,那么她就敢当场跟他来一场。
庾阙怎么感受不到。
他俯过上半身,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圈住她,贴近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并未做多停留,后看着她的眼睛,低哑的声线如潺潺流水,缓慢且有意图的流向她。
“想。”他终于承认。
“但不是现在。”
“也不是这种的方式。你记性不差,应该记得我喜欢什么。对吧?”




掌纵 chapter029图
chapter 029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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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渡轻巧拂掉庾阙的手,像拍去一掌灰尘,然后起身,以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他,笑得仍客客气气:“庾教授,睡过一觉又怎么。你喜欢什么我应该知道吗?知道又怎么吗?”
每一个字组建起来的潜台词都是,我们不熟。
即使是睡过一觉。
而且重点的是,睡过一觉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庾阙点了点头,但俨然并不是赞同的意思 ,话题切换地自然又迅速:“所以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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