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狎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臭虫
想到这个丁霎就难受。
她说的那么决绝,眼眶都红了,以往小姑娘眼眶泛红都是在床上,嘴里全是破碎的句子,什么好话都说个遍。
现在红着眼说不喜欢自己了,丁霎不相信,但难过是真的。
他进局子那天晚上一切都还好好的,问她到了没,没得到回复,还揣测估计在路上摇摇晃晃的,可能小脑袋靠着窗口晃晃悠悠,嘴巴半开着,像个恬静的小天使。
结果回复没等来,等到警察砸了门。
一见这场面,他就估计到了,刚刚喝的那杯酒绝对不简单。
被丁霎揍过的那个小记者换了台牌子货相机,对着他脸来了好几个特写。
一进局子里就撒了泡尿,结果出来,丁霎在铁笼子关了十几天,本来就憋屈,出了警察局等着他的就是他妈的一个大耳光,然后不忘有头有尾的又是一出闪光灯。
丁霎没过得这么惊心动魄过,他满脑子春眠的看法,觉得她胆子小,估计不会和这种有污点的人相处,毒品多恐怖啊,他小姨丈不就为这玩意死的吗?
丁霎是深恶痛绝的,一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玩意绑一起。
被抓局子里那天,他恶狠狠的揍了郭守望一顿。
气的险些咳血,说话都坎坷。
“要害我,我认,啥玩意都行,你他妈别拿毒品嚯嚯你老子啊。”
他只是笑,有些惨淡,那个穷酸样,一点玩死亡金属的气概都没有,丁霎都开始怀疑自己往日里对他的欣赏来自何方。
他胡思乱想一通,越琢磨越觉得自己造了什么孽,居然遇到这种事情。
低头去看春眠,丁霎眸色都要深沉几分。
见她没动,紧攥的拳头又松开。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半天说不出话来。
丁霎觉得被瞪的莫名其妙,满肚子的腹稿一句没用上,见到对方掉眼泪反倒怂得不行。
在心里狂骂自己叁百遍,满腔怒火无处安放,又想到最近一大堆糟心事,心都沉谷底了。
本以为可以得到点贴己的宽心话,没想到,安慰没等来,偏偏发了一大段软不拉几的深情告白。
他被关了那么久,手机也没机会碰到,看得眼睛发热,结果越往下越不对劲。
春眠直接一句我们算了吧,弄得他硬生生的掉了几滴耗子屎。
他胸口又堵又闷气到直接翻墙出了门就想问个明白,结果对方眼睛一红,丁霎就知道什么都完了。
春眠胸口堵着一团气,把人甩在身后进了学校。
时间还早,宿舍只有周言一个人,见到春眠来了也不在位子上坐了,一双眼睛跟着她动作转,滴溜溜的追着春眠,看得她有些头大。
春眠索性不再拾东西,停在她面前,叹了口气。
“问吧?有什么想问的?”
周言反倒有些不自在,扭扭捏捏的。
“我就是担心你。”
“我真的没事。”
“那你有和丁霎联系吗?”
春眠拿着课本的手紧了紧,点点头。
“他状态不错,还有心思和我拌嘴,估计影响不大。”
她有点心虚说不清这样到底是安慰周言还是自我安慰。
周言听到这话,笑了出来,调侃春眠秀恩爱。她沉默了半晌,没回答,到里面去拾床铺。
在她最猝不及防的关卡里探出头。
“我们分手了。“
春眠不知道外面那阵玻璃摔碎的声音是不是她的错觉,走出去,便对上周言错愕的目光。
低头就是满地的碎片。
她跟着她蹲在地上捡,周言不让人用手弄,她嚷嚷着没事,一上手,指腹就是划痕,红色的血珠外溢,造成一种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
春眠没等周言反应过来连忙起了身,把指尖含在了嘴里,说着没事,自己去厕所清理。
天很冷,冰水在葱白的指尖上滑过,春眠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半是嘲笑半是委屈的模样。
有点像没吃上草的绵羊,整个人软乎乎的,脸上带着点硬生生憋眼泪憋出来的红。
春眠在厕所蹲着没忍住还是哭了出来。
这段时间所有的隐忍和自我安慰都像个笑话,她泪水止不住的流,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哭过。
可能是指腹那道伤口太疼了,也有可能是脚踝处的挫伤没有完全好。
小小的厕所关不下春眠蔓延的悲戚和无边的难过,从地上起身的时候脑袋也跟着犯晕。
春眠吸着鼻子,看着镜子里面满眼通红的自己,有些心虚的洗了脸。
清醒不少,慢腾腾的出了厕所。
瑶声和晓柔也到宿舍了,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说什么话,帮着一起拾了一下东西。
接近傍晚的时候,几个人商量着去食堂打饭吃。
到饭点,一般人都很多,嘈杂又拥挤。
有些声音一过耳,头皮发麻般的疼,春眠排到一个窗口,随便点了两个菜吃。
周言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几个人围在一起,对面是一群女生。
途中有不少议论的声音入耳。
“听说影响挺大的,昨天音乐节,就在市中心那片沙地本来压轴是他们乐队的,后来被前辈乐队替了。”
“对呀,就是学校这边还没什么动静。”
“照理说吸毒这么大的事情,警告,开除啥的通知也该下来了。”
“人家家里来头不小,哪有那么容易啊。你不看看,聚众吸毒加上容纳他人吸毒,这件事算起来他在局子里才待了几天啊。”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别说了。”
春眠有些麻木的往嘴里塞东西,没有灵魂似的,一顿饭索然无味。
吃完像个幽灵一样,麻木的回了宿舍,然后上床躺着。
脑袋空空。
……
大概一个星期后,学校公告栏就有通知出来了。
春眠被周言拉着往人群里挤,也不管她乐不乐意,好不容易挤到前头,看到通知公告之后,除了傻眼还是傻眼。
丁霎被开除了。
春眠反应不大,反倒是周言骂爹骂娘的乱嘴了一通,途中险些和别人打起来。
春眠拖着才没把事情闹大。
所有人都在感慨,说什么少年定力不够,容易被一些东西蒙蔽,为了彰显自己特立独行,什么出格的东西都要沾一点。
学校为此还专门开了一个动员大会,口号喊着要肃清风气,引以为戒。
春眠坐在人群里,看着台上讲话的人,想起好多天以前丁霎还在那个舞台上演出。
所有人都是他的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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狎野 骄傲
胖子和海声来找过春眠一次,跟她说丁霎被关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
上次翻墙出去找春眠,回家被丁小辉打了一顿,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家里给他办了手续打算把人送出国。之前和他爸定下的叁年约定也作废了。
在大人面前,承诺比不过前途。
春眠只是笑着说挺好的。
最后提起两个人分手的事情,弄得海声很不自在,那句嫂子堵在嘴巴里再也没有拿出来。
倒是胖子嘴里嚼着东西,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回了句,你想通了也不错,大家都好过。
春眠没觉得难受,他说的确实没什么问题。
走的时候春眠秉着不要浪的原则,把海声面前那杯一直没动的清酒干了个尽。
留两个人面面相觑,春眠笑的有些开怀。
她估计所有人都觉得春眠和丁霎两个人太远了。
走到一起纯粹是月老签错了线,又或是春眠那杯酒喝错了时候。
都是乌龙。
爱她也相信有,但是爱有时候不等于一切。
回宿舍的路上,被一个酒鬼撞到了,差点掉地上。
那人迷迷糊糊,伸出手把她拥怀里。
春眠推开他,被酒气熏的想哭。
“对不起啊。”
酒鬼声音很嘶哑,春眠觉得自己走的时候喝的那一小杯清酒可能度数不小,也有些醉了。
“我没事。”
“对不起。”
“我没事。”
莫名其妙的对话重复了两遍,没人觉得有问题。
春眠跌跌撞撞的走,那个酒鬼还是跟着她。
“短信我全都看见了。”
“你说什么?”
“不知道哪个狗逼玩意删光了你发的信息,要不是我翻回箱什么都玩完,就留了一条分手短信。”
“哦。”
“那天,对不起。”
春眠沉默着,脸涨得通红,在路灯下一个椅子上坐了会儿,想要缓缓,她脑袋疼得厉害。
“没事。”
然后眼睛就闭上了,像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里摇摇晃晃的,跟乘船一样在水上漂。
恍惚之间,轻舟过了万重山。
春眠听到明明灭灭的交谈,有火机敲响的声音,火苗透过眼缝往眸子里钻。
烫得她落了泪。
中途一直有只手替她擦,深深浅浅的触碰,最后渐行渐远。
春眠心都揪着痛,然后在黑暗里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
什么都忘记了。
课照例继续上,只是少了些什么,春眠自己说不出来,她的生活回到了正轨。
说是正轨其实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唯一有的说的就是少了个人而已。
习惯本来就是很可怕的东西,但是她已经提前适应好多天了,所以不算难。
有天见到水淼和任其珍,两个人说什么都打发不了非要带她去吃饭,春眠跟着去了。
听她们旁敲侧击的打探,莫名觉得很累。
连笑意都拿不出来了。
“你们相信他吗?”
她就问了一句。
见两个人都沉默了半晌,没回答,春眠没说别的走了。
这个世界上真正重要的东西其实不多,相比起来信任也算不得什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所有人都在找真相,又或者说他们不是想要真相,只是纯粹猎奇。
春眠突然觉得一个人的喜欢是很廉价的,上升到一群人,也同样廉价。有些热爱是盲目的,但是不应该盲从。
她没办法认同这些行为。
或许丁霎也只是某些人标榜自我的一个符号而已,随时可以被抛开,寻找下一个符号。
春眠觉得悲哀。
这个冬天格外漫长,以至于消雪的时候,都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春眠看着脚下淡去的雪色,只有薄薄的一层,宿舍楼下那颗树冒出些新鲜的嫩芽,枯枝被新芽覆盖,绿意也即将来临。
春天就快来了。
昨天晚上她接到一个电话,对方不说话,只有空旷寂静。
耳朵像是有电流穿巡一般,好久好久的沉默。
“你怎么样啦?”
春眠知道的,自己耐不住性子。
“挺好的。”
“你好不好?”
“好。”
然后就是良久的寂静。
“我要睡觉啦。”
春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快,然后按下了挂断键。
脸埋在被子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点隐忍的叫嚣,像是小兽的悲鸣。
最后被周言从被子里拖出来的时候,反倒有些滑稽,小脸上糊满了泪水,哭的小心翼翼,脸都涨红了不少,发丝也凌乱。
春眠打着哭嗝,缓了半天。
看着围着她坐的叁个人,抹干净眼泪,用手比出个一的手势。
“最后一次。”
她声音还带着哭腔,越说越委屈,最后没忍住,话一说完又接着哭了。
“我配不上他呜呜呜。”
“柳月牙说他们两个要一起去国外读书。”
“我家没钱呜呜呜呜。”
“那个死胖子也觉得我早分早超生。”
“我妈也不喜欢他。”
“我们走不下去的。”
……
春眠第一次把这些东西说出来,她压抑得够久,埋在周言怀里,稀里哗啦。
几个人轮番安慰才让她从悲伤里缓过来。
看着周言那件被她泪水糊满的卫衣,春眠难得的提了一句。
“贵吗?”
“还好。”
一个哭嗝还没打出来。
“5000而已。”
春眠又要掉珠子了,被哄着,了悲伤,半天不说话。
……
柳月牙是前天来找的春眠。
她见过春眠的照片,在丁霎排练室的架子上,和他最喜欢的贝斯放在一起。
照片里面女生笑的很腼腆,一只手扬着想要挡脸又没有挡完全,头发深深浅浅的看不出个什么发型,一看就是不经常打理,零零散散的。
很干净的长相。
她还记得她,大一开学那天,丁霎和她打招呼,女生眼神黯淡,聚焦的视线一直黏腻在她身上。
她最清楚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月牙习惯了,从高中有意识开始她就习惯了。
这种眼神,这种带着追逐探究甚至隐约羡艳的眼神才能堆砌出完完整整的自己。
她的自信和张扬,大多来源于此。
所以要装作无所谓,装作理所当然,装作似有若无。
这样才更加厚重浓烈。
这才是柳月牙的底色。
本来也只是回学校去拿点资料,之前一起出国的那个男生性格太内敛的。
她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丁霎更适合自己,理所当然的甩了人。一到假期就回国了。说来也是时机巧,恰好碰上丁霎遇到事,一切都顺理成章。
之前在国外听胖子说丁霎谈恋爱的细节,月牙难得心里生出些恐慌,她向来做事都胸有成竹。
这次唯一失算的就是高估了自己在丁霎心底的地位。
这人确实冷心冷情,臭着一张脸,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怼人跟放炮一样炸得她接不上来。
唯一好说的间隙还是想要她帮忙拿回手机。
月牙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不光明磊落,看到一条条短信,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下意识就给人删了,只留了最后一条。
她发现自己有点阴暗成分,很缺德,也没想象中那么大方潇洒,在感情方面算个小人。
对象还是丁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的狗东西,意识过来才发现他也不是自己的了。
他有了喜欢的人,很喜欢的那种。
柳月牙不甘心,顺风顺水惯了,见不得事情脱离自己的预兆。
开始在背后搞小把戏。
见到春眠第一句就是我要和丁霎一起出国了。
姑娘没什么出格的举动,甚至比她想象中平静不少。
回学校那天,她特意穿的无比张扬,风风火火的样子,眉毛挑的老高,学着老外手法化的妆,整个人气场十足。
那些打量的眼神她也不在乎,笑的肆意又无所畏惧,确实很有意思。
春眠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话还没完,她又问:“你们分干净没有?会不会藕断丝连啊?”
这话就有点搞笑了,孩子气十足。
“不会的。”
然后就结束了对话,所有设想中的激烈和争吵她都没能遇上。
这是柳月牙见过的最好说话,最温柔,最软弱的情敌,她觉得没劲,也没什么心理负担,甚至不会有伤害了别人的想法,乐享其成的回了家。
等着出国那天时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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狎野 演出
春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冬春之交的间隙里谈别离,本子上黑色的墨迹还没干,零零碎碎几个词语。
冬季,绿色,月亮,啤酒,雪地,晚安,对不起。
她思绪缥缈,跟着窗外操场上跃动的人影走,有颗树长在篮球架后面。
春眠记得那是颗柿子树,6月份会开花,十月份结果。去年遇见某人的地方和那里隔了一片空旷的回廊。
金色的,秋天童话一样。
像一颗应该长在电影里的树,孤寂,独立,别树一帜。
野生里出来的暧昧,层层迭迭,弯弯绕绕的,不果断也不磊落。
但是人一看着就心生欢喜,悸动也跟着发酵。
周言刷着论坛,好多天过来,荆棘也没个声音。
乐队演出什么的都没动静,春眠从3月份渡到五月份。
一个人。想的越来越少,春眠开始试着写东西,写完往校报上投,还刊登了几篇。
她最近常笑,弯着眼睛,亮亮的,跟谁说话都直视对方,不再习惯的低头。
很真挚,很温柔,让人脸红心跳,自己却浑然不觉。
棣棠一样,悄无声息的开,不耐寒不耐旱,惹人心疼,偏偏又生命力顽强。
她坐在位子上,靠窗,这节课是个女教授上,讲些复杂晦涩的理论,认真听的人不多。
教室里昏昏沉沉的,困意容易上头。
她嘴里是史诗,讲历史长河里人多渺小。
说和历史时代对抗的无奈和悲哀,把个体讲的动人内敛,每一次巨败都泯灭了好多生命力,忍不住惋惜。
她还讲狂想主义者,过去那些年代的,在苦难中的狂热派们。
春眠乐意听这些,眉心微皱,看着叁尺讲台上大刀阔斧眉飞色舞,张扬又浑厚的女教师,褪去那点死寂的沉闷和压抑,枣红色的长款袄子也变得生动起来。
扎得死紧死紧,头皮都绷成一道平原,跟着脸上的表情一起松弛又敛声屏气,像是一出动人的巨幕。
铃声一响,下课的间隙嘈杂也往耳朵里钻。
“荆棘发了个演出通知。”
前排有个女生压着声音说,听不出什么情感,像是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偏偏姿势动作又格外夸张。
春眠捏着书页的指尖都紧了几分,纸张页薄,一掀,支棱起来,指腹上划过是瞬间的功夫。
恍惚里便血痕乍现。
春眠掂起指尖,瞅着那点无措的见证,有些自嘲般的笑。
她觉得自己没出息。
“时间有出来吗?”
旁边一个女生听到了,边拾书包偏过头问她。
“出来了,就今天晚上,潮湿。”
“你去不?”
“不去了吧,怂。”
“现在学校了人均清道夫,我怕被戳脊梁骨。”
“对啊,他妈笑死我了,就昨天还有人在宿舍走廊拉横幅反对xx,摇滚不死。”
“你说摇滚不就是反叛吗?”
“这怎么扯到一起的。”
“不懂。”
“现在的人,越反叛越有成为主流的机会啊。一个反叛被替代,就拿下一个去嘛,看谁挺到最后咯。你听说了吗?最近大二医学院,出了支新乐队,叫什么奔月。”
……
气氛热闹起来,春眠抬眼眸,看了看前排聊的开心的女生。
书在掌心没落到实处,偏偏走了神。
“小春。”
周言喊她。
春眠思绪有些飘浮,差点没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她。
“要去吗?”
听到这个她有些错愕,眼睛瞪大了几分。
这段时间宿舍里的人都照顾她,藏着掖着尽量都不在春眠面前提丁霎,像是一种特定默契一样,避如蛇蝎。
今天这么大方提起反倒有些少见。
她也不扭捏,开始认真考虑着,手里慢腾腾的拾着书本。
一本本在书包里放好,春眠点点头。
“去。”
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内心起伏也不大,只是直觉的不想错过。
做人要有始有终。
春眠想的很简单,要说往日还抱着什么幻想的话,如今啥都不存在了,她是一个务实的人。
纠结也都只是一段时间,拧巴过了,想通了,比谁都看得开。
回宿舍,周言说了演唱会的事情,几个人都说要陪春眠一起去。
瑶声缠着非说要给她打扮一下,气死别人。
被拖着在镜子面前倒拗了半天,周言用烧热的铁棍给她烫了个波浪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件黑色西装,里面配条白色蝴蝶领的红色裙子,中间系根黑色皮带,搭着小皮靴。
春眠像个洋娃娃一样任人摆弄,最后完事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呆呆的没反应过来。
逗笑了瑶声,看她那个样子乐呵了半天。
她们去的算早的,结果差点挤不进去,潮湿就一个小舞台,下面空旷的地方也不算大,人挤人站着,摩肩擦踵的。
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闪光镭射灯,搞得跟个舞厅似的。五斑斓的光四处乱晃,弄的人眼睛发酸。
都是晃动摇摆的人头,前面高个子不少。春眠只能透着缝隙看见舞台上的人影。
余寒犹在,他就穿了件白色t恤照旧简单得没法多说什么,松松垮垮的衣服,套在有些单薄的身体上。
布料贴着小腹,上面滚满了水,贴着上面薄薄的肌肉,顺着呼吸起伏,线条好看不行,却又有些清瘦,大抵还是少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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