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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在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洋葱圈圈
“不悔在休息。”
“……你是谁!!!”
“她朋友。”
“你放屁!!我们不悔身边可没有低于五十岁以下的男性!”说完这句杨真就后悔了,感觉语言组织有问题,她赶紧补充了一句,“她身边我就见过她老爹和爷爷,你到底是谁!想对我们不悔做什么,再不招来我就要报警了!”
“我是她朋友,不信你就尽管报警,不过你知道虚构情报会是什么后果吗?”顾斯意简直不想同陌生的女人做过多解释。
“这样啊……”杨真讪讪的说道,“那你记得明天送她回来,我们住在drive路的学生公寓,明天下午她还有课,你直接送到学校也行,明天下午在……”
顾斯意等她报完了地名就果断的按掉。
“jason,你找一个女钟点工,菲佣那种都可以…….”
“妈妈……”
正在打电话的顾斯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生理期吗?他突然回想到刚才电话里说的,生理期会让女人变成这样?顾斯意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和紧皱的眉头,嘴里喃喃自语着,像只受伤的小兽。他叹了口气,对着电话说道,“算了,你先忙吧,没事了。”
等到钟不悔睡醒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她闻着熟悉的草木清香,原来是卧室里的香薰。
不过,自己这是在哪儿?
她踩着简单的棉质拖鞋走到了客厅,倚着吧台的背影有点眼熟。
“顾……顾斯意?”
“醒了?”顾斯意转过身,顺便关掉了燃气灶的明火,将锅里的东西倒入吧台上早就准备好的玻璃碗里。
闻着清淡的甜味,钟不悔这才看清楚那碗里盛得是糯米小丸子。她瞟了一眼桌上的糯米粉和明显和过面团的盆,有些吃惊,“这是你做的?”
“……谢谢。”
“你等会,放凉了再吃。”顾斯意见她舀了一汤匙就要往嘴里送,迅速按住了她的手。
肢体的接触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钟不悔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打破了尴尬,“没想到你还会做甜点。”
“刚下了一个app搜的。”
“啊?”
“你不是生理期吗?”
钟不悔看着杨真给她发来的微信,差不多明白是什么情况了,胡乱往嘴里塞了一口,嗯嗯啊啊的应付着。
吃完了,她想着去洗碗,被眼尖的顾斯意一把拽住胳膊,“生理期不能碰冷水。”
“嘶——”钟不悔一阵吃痛,随着湿热的感觉从手臂蔓延开来,她心里暗叫不好。
“我肚子痛,洗手间在哪?”希望顾斯意没有发现……
“你受伤了,”顾斯意的表情慢慢凝固住,他注意到那血已经把衣袖染红了大半,“怎么回事?”
钟不悔看着他严肃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心虚。等到私人医生赶来替她包扎的时候,顾斯意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那大面积的伤口。她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的解释道,“就……学校办展览,我不小心摔到模型上了……”
虽然从顾斯意的经验来看这么大面积的伤口极有可能是斗殴后的痕迹,但他还是“哦”了一声,算是相信了她的说辞。
“以后小心点。”等到医生走后,他边拾着碗筷边叮嘱道。
折腾了快一晚上,钟不悔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想到自己第二天还有课,正准备回去,谁知顾斯意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丢给她一套崭新的睡衣,“今晚你就在我这好好休息吧,正好我还有事,明天一早来接你。”
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只听得门落锁的声音,公寓里只剩她一人。
钟不悔感到头又开始莫名的痛了起来,也好,就先在这里休息吧。
她打探着这间高级灰色调为主的公寓,除了似有若无的红糖味,整间房公寓里整洁的不像有烟火气。





不悔在斯 6.第二次拥抱
一大早,顾斯意驱车到学生公寓楼下的时候,杨真正好在路边等着钟不悔一起去吃早茶。
“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见钟不悔突然停下解安全带的动作,一脸警惕的看了过来,他没忍住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姐姐,你这么大个人了,有点辨别能力吧,还觉得我是坏人吗?”
他一把抢过解完锁的手机,输入自己的手机号,“方便晚上和你联系,你的伤口今天要换药。”
钟不悔闷闷的应了声,她只是从来没有给过男孩子联系方式,老感觉怪怪的。而且,她其实可以自己换药的,拿betadine的抗菌药膏抹抹不就行了……话到嘴边,见顾斯意噙着笑像是在等她说些什么,钟不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吃早茶的时候,杨真见她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钟不悔咬着虾饺,囫囵不清的回答着,“被男孩子要联系方式,给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天!你终于开窍了!这次没拒绝?”杨真要了碟排骨,欢快的说道。
或许是他独有的味道太过于安心,又或是……钟不悔脑袋里浮现出了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总觉得自己是因为莫名心虚才会鬼使神差的听话。
下午听完讲座,顾斯意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先去吃个晚餐,想吃什么。”顾斯意随意的开了口。
“muji那有家回转寿司。”
“知道了。”
钟不悔原本只是试探性的问问,她想到自己好像许久没吃过回转寿司,而小组校外活动时听大家七嘴八舌地闲聊过几句,这会便心血来潮。
“没想到你这么好商量啊,”她开起了玩笑,“早知道我就说想吃吃大餐。”
“都行,”顾斯意避开绕行的车辆,倒也没错过这句玩笑话,“姐姐说的,我自然都听。”
钟不悔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寻烦恼,翻了个白眼,不再开口。
人声鼎沸的回转寿司店里,还没到一会儿工夫,几碟寿司刺身已经下了肚。钟不悔正准备伸手再拿一碟鳗鱼,却听到身边人的浅笑,“姐姐,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不爱吃鳗鱼吗?”
她一愣,抬头撞进了那双泛着笑意的眸里。
从前的钟不悔确实是对鳗鱼唯恐避之不及。
她常常目睹家里的厨师活杀完鳗鱼,再将其分段放置炭火上。木村雄英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耐心的等待着那身首分离的新鲜鳗鱼在高温的炙烤下逐渐停止抽搐。
刚来日本那会儿,钟不悔老是被狰狞的鳗鱼头吓哭,即使后来她不再哭泣,也依旧心惊肉跳。
她不想吃,甚至哀求木村雄英,“爸爸,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
“残忍?”木村雄英笑的讽刺,“不悔,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受制于人的时候……”他将瞪大双眼的鳗鱼头夹到少女面前的瓷碟里。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想变成鳗鱼吗?
这句话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钟不悔的噩梦。
梦里,她的咽喉被狠狠攥紧,而木村雄英一手提刀比在她薄弱的脖颈皮肤上,一手燃起了炙热的炭炉,烤架被灼烧的泛着深度的锈红色。
她握紧拳头一下一下重击在木村雄英的身上,却如棉花般不伤他分毫。
好像她什么时候不再害怕的呢?
那一天,家里来了客人,一大清早睡眼惺忪的钟不悔见一群人匆匆忙忙从走廊上往茶室去。
负责教习剑术的老师,是木村雄英的得力干将,自然也一同前往。
因此等待在内宅武馆里的孩子们一听到放半天的假,都雀跃欢呼起来。
高桥好心的同另外两个管家送他们去市区吃烧肉。
烧肉店的包厢里,钟不悔见身边的小少年从上车起就一言不发,她不由得用手肘碰碰他,佯装凶狠的说,“顾斯意,你不认识姐姐了吗!为什么一直不理我!”
眼前的顾斯意不过十来岁,眼里尽是血丝,像是在极力敛着情绪般紧抿着嘴唇。看向钟不悔的目光尽是恨意。
再见面,她不是遥阿姨的女儿,她是木村雄英的女儿。
“活烤鳗鱼,轻慢用。”
高桥怕鲜少外出吃饭的孩子们口味不习惯,贴心的替他们点了家里常吃的鳗鱼作为主食,邻座的小孩子们欢天喜地的握着筷子等待着熟食。
而钟不悔则是下意识的害怕,闭着眼抱住了身边的小小少年。
一直保持着警惕的躯体此刻更僵硬了几分,随即便舒缓了下来。“别怕。”沉默良久后,顾斯意终是开了口。
他垂眸看着紧闭双眼的女孩,目光已是一片澄澈。
如果说这个世界早已被围涌成恶浪滔天,他莫名的感觉她一定藏着净土,即使被腐臭围绕,也令邪曲溃败成上不了岸的落潮。
“看来我还是有魔力,”顾斯意夹起一块鳗鱼寿司送入嘴里,“看在我叁番五次拯救你于水火之中,以后有难,抱我就是了。”
第一次, 是安慰;
第二次, 是害怕;
第叁次, 是巧合;
第四次, 或许是命运?
爷爷总是擦拭着奶奶的黑白相框念叨着,如果你叁番五次的遇见一个人,不是你需要她,那便是她需要你。




不悔在斯 7.吃火锅时接到了电话
家庭医生的药着实比betadine药膏要厉害……
钟不悔睡醒发现被割伤的伤口处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时,深刻的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真真,我待会儿在图书馆预约个自习室画图,你要一起吗?”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课,她拾拾便准备出发去图书馆做作业。
“你自己去吧,我今天约了沉思茂出去玩。”房门都挡不住阵阵难以自抑的雀跃笑声。
不过钟不悔没想到的是,来了图书馆还能碰见熟人。
和她一墙之隔的自习室里,坐着那天在酒吧遇见的程昔。程昔依旧是浑身的书卷气,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走出来和她打招呼。钟不悔朝他点点头便匆匆推开自习室的门,一头扎进学习的海洋里。好不容易才把效果图进行最后渲染,累得伸了个懒腰,便听到手机“叮——”的一声,传来了信息。
【在学校吗,正好路过,要不要一起吃饭?】
顾斯意熄灭了手机屏幕,谈了快一天的事情后,他开车经过了新大校区附近。
顺便经过,那就顺便问问那个女人吃不吃饭好了。
又不是刻意等她,随口问问而已,如果不在学校,就直接开车走咯,又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再划开手机桌面,叁番五次的点进白绿相间的信息图标里,“怎么这么久……”
“叮——”
【图书馆叁楼,我在楼梯口对面的自习室。】
“姐姐,看来还是想跟我一起吃饭的嘛,”他推开自习室的玻璃门,冲里面的女人做了个鬼脸, “要不然这样,以后每天邀您共进晚餐?”
钟不悔干笑两声,“别想多,懒得脑子去研究吃什么而已,所以你定就好。”
“听说wood区新开了一家海底捞火锅,不如去尝尝吧。”
“我都行,不过你要等我排版完这两页。”
顾斯意自然是没问题,伸手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下,慵懒的拿起一本书翻阅着,“《visionary architecture》,原来你学建筑的啊……”
“我难道没跟你说过么?”
“怕不是不是跟哪个小男生说过,记错成我。”
钟不悔瞟了一眼他坏笑的嘴脸,合上笔记本,正好这时程昔从外面路过,轻叩了两下玻璃表示打扰,便直接推门而入。他先是打量了一番顾斯意,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眼神交集,便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钟不悔,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个来回。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在酒吧喝酒的的时候。”
“钟不悔。”
“名字很好听,今晚要一起吃饭吗,如果你没约的话。”
钟不悔略显诧异的看了一眼程昔,她觉得这人看起来还像是个书读得多的,怎么说起话来丝毫不过脑子?这个点她身边还坐了个大活人,他怎么想的?
像是没察觉到任何外部情绪一样,程昔缓缓走动顾斯意跟前,“还没介绍呢,这位是……男朋友?”
“我弟弟。”钟不悔已经完了桌子,电脑包的拉链拉和声在安静的自习室里格外的明显,仿佛在提醒着该结束了。
“哦,你好,请问你在哪所高校就读呢,我好像没在新大见过你,你应该不是新大的吧?新大附近只有两家技术院校,莫非你是刚下完课过来的?”
顾斯意起身理了理衣领,绕过程昔,把书丢给钟不悔,随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出了自习室。
“不过说真的,你现在在念书吗?”钟不悔一边研究着海底捞的四宫格,一边问道。
顾斯意将舀好的胡椒猪肚鸡汤递给她,又烫了点食材,这才慢悠悠的答道,“上完私立高中就没念了,帮家里做点事。”
钟不悔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下去。她没来由的想到了自己,当别人都在合适的年龄几乎做着逢时的事,而她……
人生在世,很多时候应该都是身不由己吧。她如此这般想着,被胡椒狠狠地辣了一下嗓子,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顾斯意见状,随手招来了服务员,“有果汁吗?”
“抱歉先生,今天的鲜榨果汁几乎都供应完了,只剩下西柚汁,您要来一扎吗?”
钟不悔忙不迭的点头,只觉得嗓子辣的都在冒火。
“胡椒都能把你辣成这样。”顾斯意给她倒了杯冰镇的西柚汁递了过去,钟不悔赶紧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等到嗓子的不适感得到缓解后,这次开了口,“没喝过胡椒汤,不太习惯。”
正说着,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小姐,会长要见你,有紧急任务。”
隔着香味四溢的热水蒸汽,是欢声笑语的大厅,每个人都无比惬意的吃着聊着,其中也包括几秒钟前的她自己。
可现在,她感到肌肉在慢慢紧。
“顾斯意,我有急事,得先走。”
“要我送你吗?”顾斯意是何人,即使钟不悔在接电话时脸上只有短暂的,几乎是是一闪而过的僵硬,但都被他尽眼底。
他状似无意的问道,但钟不悔只说了句“不是什么大事。”便急忙离开。
富人区的豪宅里,木村雄英盯着面前跪坐的女儿,他稍稍向前探了探身子,鼻子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吃的火锅?”
“是。”
“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和朋友们一起的聚会?”
“是,好几个朋友一起。”
木村雄英轻点下颌,严肃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意,“确实是长大了,也是该交交朋友,不过,我们终归是特殊的人群,点到为止即可。”
“明白。”
看着女儿恭顺的样子,木村雄英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吩咐等候在侧的高桥把药剂都端了出来。他熟练地给钟不悔注射完毕,这才缓缓开口,“叁个小时后,从美国的货轮会经停港口,之后开往泰国曼谷,有个叫若侬的泰国女人会在此短暂停留,你要做的就是把她杀了。”
“顾家的那个叫顾斯意的小子你还有印象吗,你们小时候应该见过一面。”
“没什么太大印象。”钟不悔自然的接话道。
“他现在掌管着澳洲的军火走私和赌博业,”一说到这事,木村雄英心里难不悦,“都是做不干净生意的,自己不碰毒还要挡别人的路。”
钟不悔垂眸,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原来帮家里做点事指的是这……她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怎么了?”木村雄英发现了她的异常。
“没事,只是感觉手臂莫名的胀痛。”钟不悔没有说假话,她确实感到以刚才的注射点为中心,开始在手臂扩散酸胀感,甚至有些心慌和轻度的耳鸣。
木村雄英重新撩起她的袖子,雪白的肌肤上已经有明显的红肿,“说明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适应新一轮药物的注射,”他放下衣物,朝高桥使了个眼色,“不悔,你先出去候着,记住我刚才说的了吗?”
“明白,在他们二人交易的时候杀了若侬。”
“嗯。”木村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顾斯意这小子向来胆大,和头目交接据说都是单枪匹马,你只要等到他俩碰面的时候杀了那女人,在我的安排下不出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人心不足蛇吞象。”
等到钟不悔退到门外后,木村雄英和高桥交换了个眼神,这才沉声开了口,“药物提纯后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高桥仔细思索了所有的环节,谨慎的回着,“讲道理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大量提纯和增加了一些刺激性的药物,上次小姐注射完也没有问题,只不过刚才的表现确实又是明显的药物反应。”
“她上次根本都没有完成任务!”木村雄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可是会长,上次小姐是被布了局,几乎是死里逃生,您不要太苛责了。”
“哼,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要用死里逃生来解释她的失败,”木村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要不是暂时不能动顾斯意,我早就把他杀之而后快……”
“会长,”高桥给他递了杯茶,“那我先带小姐去做准备,她估计也快到药效发作的时间了。”
木村轻啜一口茶,朝门口抬了抬下颌,示意他离开。




不悔在斯 8.突如其来的转折
港口。
夜色中一切都隐隐绰绰看得并不真切。钟不悔一袭黑衣,长发束在背后,确定了美国货轮的位置后,她循着人影的方向跟了过去。
“怪不得chai哥手握金叁角到了澳洲还得低头做人,今日一见,”明明快要到不惑之年,可若侬那混血般的浓颜添以艳丽的妆感,含情脉脉的将目光投了过来,煞是撩人,“gu少主确实是名不虚传,年轻有为。”
她伸展着柔软的手臂,还没攀上顾斯意的肩膀,便被他一个虚晃避了过去。若侬倒也不恼,仿佛只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即将手臂自然而然的了回来,只不过目光微闪,像暗中盘驻的一条危险无比的黑曼巴。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侬兀自点了一支烟,她眯了眯双眸,“毒品这么大块肥肉,多少人想在澳洲市场分一杯羹,你倒好,不碰就不碰吧,过路还的这么高。”
“您太高看我了,我也是迫于生计。”
“得了吧,你那光是军火走私十几倍的起跳价所赚的暴利可比我们这风里来雨里去的轻松多了,更别提暗地里别的生意,不如咱们各退一步,我拿点好货给你,你让让价如何?”
黑暗的仓库里,看不清顾斯意的神色,低沉的嗓音倒是听得清楚,“我不介意把这个好事让给木村雄英,你大可以和他合作。”
毫不在意这桩生意一样,顾斯意转身就走,“那我先,预祝你活着回到泰国。”
“臭小子!你他妈真是……”若侬再也忍不住,气的破口大骂,“你们顾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东西,你爷爷管事的时候也没像你这么漫天要价吧!”
“正所谓便宜没好货,所以你不是成寡妇了么。”
若侬气极,刚准备追上去,突然心中警铃大作,“不好,有人!”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从货物上方跃了下来,刀刃的那抹亮像是眼花缭乱的光点。
钟不悔行动了。
那声喊叫惊动了守在不远处的泰国手下们,正好赶来围住退至卷闸门边的若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肉屏障,将她护着继续向外撤离。
“终于见面了。”顾斯意听到身后的响动,转身便看到一抹人影由远及近急速奔来。他一个翻身借力越过身后的护栏,想要仔细看清那人的脸,只可惜四周无灯,再加上人影的移动,他无法仔细辨别。
钟不悔又感到浑身开始滚烫起来,而神经末梢的带着刺痛的麻痹感犹如浪潮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握刀的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杀……女人……泰国女人……若侬……
凭着直觉,她转换了方位,朝相反的方向冲过去就是一番屠杀。
浓浓的血腥味铺天盖地的袭来,到最后,竟只剩若侬一人。她也不惧,只是冷冷的看着那缓缓逼近的人影。
“谁派你来的!”若侬厉声问道。
钟不悔抬起了头,握着刀柄的手也开始蓄力。可还没等她抬起手臂,那双杏眼像是失去了焦点,浓雾一片。
“妈妈……”
“啊——”她的头开始剧痛起来,宛如被无数通电的铜丝深浅不一的刺入颅内,并且还在加大电流那般不受控制。
而若侬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竟也愣在原地,直到眼前人逃脱了她还在发呆。
顾斯意这才走到她面前,冲她打了个响指,“人都走了,我们的交易是不是要继续?”
“她……她叫我妈妈。”若侬那妖娆的神情不知何时已经自嘲替代。
曾几何时,她也抚摸着肚子,渴望那爱的结晶可以健康成长,然后一声声唤她“妈妈,”而一切在她接到船只出事的电话那天发生了巨变,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她失足从阁楼摔落。
家破人亡,有时只是一瞬间。
“你还有二十分钟上船,海上有的是时间让你回忆。”顾斯意活动了下脖子的骨骼,显然是懒得跟她一起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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