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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在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洋葱圈圈
可事与愿违的是,越是想强迫自己忘掉,就越挥之不去。
钟不悔在心里恨不得把这家伙狠狠揍一顿,干嘛要跟她有了纠缠啊!害得自己老是想些有的没的……她带着怨气嘟囔着,有些力的在狭小的房间里半摊开行李箱,翻翻捡捡半天才在一堆衣物中找到了那块挑细选的泰国油香皂。
“杨真,你在房间吗?”钟不悔像个耐心送货上门的外卖员,时不时地叩着门。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回应,她刚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房门开了,蓬头垢面的杨真肿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钟不悔。
“不悔,怎么办,我怀孕了……”
“沉思茂的?”钟不悔已经是恨铁不成钢,可没想到杨真的回答让她大跌眼镜。
“程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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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在斯 18.迷药
钟不悔几乎都快要忘了程昔是谁,想了一会儿才从脑海中艰难捕捉到了模糊的脸部轮廓,她终于想起这是沉思茂的同班同学,那个戴着眼镜乍一看斯斯文文的男生。
而更让她顿口无言的是,杨真居然还想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怪我情难自禁,小生命总归是无辜的,”即使挂着泪痕,杨真还是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小腹处的皮肤,好像它马上就要见证生命的茁壮成长一样,带着一丝暗戳戳的期待。
“……你就不无辜吗?程昔怎么说?”
“他也是才知道,让我晚上见了面再谈。”
事已至此,钟不悔也不好说什么,但又不太放心杨真以目前的身体状况去酒吧赴约,便自告奋勇陪她一同前去。
两人快到傍晚的时候叫了辆uber,找到了位于racks区的这家名叫“everglow”的酒吧。
明明才是华灯初上时夜色的交接时刻,everglow却已经气氛浓烈的不像话,门口的保安早早拉起了限制人流量的隔离带。
杨真东张西望了很久,直到有个保安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她才试探性的说出了程昔的英文名。
“charles的人来了。”保安握着对讲机低低的说了一声,随后便带着她们穿过快速通道,避开排起长队的人群,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到了everglow的室内。
“不准拍照!”
刚走到一半便看到五大叁粗的保安粗暴的拿着电棍抵在一个客人的头上,逼他删掉偷拍的酒吧内部的照片,那架势仿佛身份互换般的强横。杨真见状有些害怕的往不悔身边贴了贴,小声地吐槽着。
钟不悔捏了捏她的手指,用自己仅会的一点点杭州话耳语道,“出去再说,这个保安搞不好听得懂中文。”吓得杨真赶紧吐了吐舌头,紧紧地闭住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
everglow二楼基本都是半开放式的卡座,弧形的mini调酒吧台设立在侧边,而程昔正懒散的半倚在吧台旁的沙发上。
“来啦,不如我们喝点酒再谈?”他简短的冲钟不悔打了个招呼,贴心的揽过杨真,扶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程昔我现在不能喝酒,你忘啦。”杨真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哦对对对对。”程昔借着活动脖子的间隙朝酒保使了个眼色,虽然转瞬即逝但这一小举动还是被钟不悔尽眼底。
说话间,两杯橙汁被酒保用托盘轻放在茶几上,程昔拿了一杯又细心地放好吸管搅动几下,这才递给了身边的杨真。
“别……”钟不悔条件反射般的喊了一句,只可惜二楼的dj声太大,她刚开口,声音就被震碎在音浪里。
看着杨真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完,程昔赞许似的拍了拍她的头,这才试图过来拉住钟不悔的手,想要把她也拉到沙发上同坐。只可惜钟不悔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迅速晃了一步避开。
“这杯是你的,来,先喘口气,夜还长着,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程昔倒也不介意她的直白,依旧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猝不及防的,钟不悔被从背后冒出的保安们包围着,而程昔则笑着在她与玻璃杯间饶有兴致的流转了一圈眼神,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不厌其烦的向她发出邀请。
钟不悔瞟了瞟杨真,发现她一直在兴奋的跟着dj的节奏踩着拍子扭动着,始终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形。而那杯橙汁已经被保安递到自己的嘴边,钟不悔脑袋里在飞速思考着
喝,还是不喝?
万一是自己多虑呢?
可…她慢慢接过玻璃杯,对着保安胁迫似的眼神,她丝毫不怀疑若是拒绝了这杯饮料,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橙汁很好喝,谢谢。”钟不悔一口气喝完,这才发现先前围住她的保安们不知何时也纷纷离开了身边。
程昔笑着拍了拍巴掌,“对嘛,酒吧太吵了,不如我们去贵宾包间聊?”说完还动作轻浮的在一旁的杨真臀上狠狠掐了一把。杨真这才回过神,撒娇般攀上了程昔的肩膀,抑制不住的用胸脯来回蹭着他的胳膊。
借着镭射灯偶然打过来的光,可以轻易看到杨真脸上已是潮红一片,眼神迷离。
“杨真!”钟不悔冲到她身边连喊了几声都无济于事,只能抓住她的肩膀试图把她和程昔分离开来。谁知杨真一脸烦躁的打掉她的手,重新面向程昔的时候,竟是吸附的更加紧密。
这下连钟不悔也开始着急了,她意识到事态正在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程昔朝吧台方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整个二楼立马陷入了一片静寂,只能隐约听到从一楼传来的微弱的音乐声。
“哎,这致幻剂掺上唛可奈因,你看,”程昔拿起空杯,给她展示那杯底的沉淀物,“还真是屡试不爽。”
“上一次,是解救了为情买醉的少女,这次,看来要好事成双?”程昔摸了摸下巴,眼神里很是兴奋,“我还从没干过孕妇,正好今天练练手。”
“而你嘛,应该没怎么跟过男人,也挺好,我喜欢没什么经验的。”
看到钟不悔隐隐有怒意,程昔又补了一句,“有什么情绪你尽管发泄,看在一会儿你求着我狠狠地干你的份上,我当然不会和你计较。”
说完,他拍了拍巴掌,dj立马心领神会的推下开关,顿时四周传来了带着浓烈情欲的呻吟的声音,紧接着一侧的幕布被拉开,透过单向透视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隔壁的房间里,叁男一女正在床上剧烈的运动着,场面好不淫乱。
“你看,这环境这气氛,是不是很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助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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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在斯 19.迷药?
隔壁的呻吟声还在持续的高涨,钟不悔只觉得那糜乱的画面让人反胃,她错开视线,就这么和程昔对峙着。
一旁的杨真早就急不可耐的叁两下扯开衣领的纽扣,嘴里还在胡乱地说些什么。
程昔见眼前的女人一动不动的站着,嫌恶的目光让他反倒烦躁起来。他把玻璃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用小拇指蘸了点沉淀物送入嘴里,“没错啊……”
他郁闷的松了松领带,恰巧余光瞟到杨真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跟着黏了过来,便心烦气躁的直接抓起桌子上的冰桶,劈头盖脸的朝她浇了过去。
瞬间大半桶冰水掺杂着冰块从杨真头顶一泻而下,几乎把她大半个身子淋了个透湿。酒吧里的冷气很足,风口就在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此刻正朝着杨真的方向排着大风量。
“我……难受……”即使嘴唇都开始哆嗦,杨真还是没有清明多少,只是跟刚才比少了几分按捺不住的情欲。
“真是扫兴,”程昔看着落汤鸡般的杨真,觉得很是碍眼,而玻璃那侧的房间里,那个女人被一头一尾的蹂躏着,早已失了神智般拱动着腰身。这一幕落在程昔眼里,引得他胯下胀得好不厉害。
“你们,把她扒了,用麻绳捆到沙发上。”程昔急躁的指了指钟不悔,朝她身后的方向命令道。
果不其然,先前无端消失的保安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出来,立马分列在两旁,迅速将钟不悔包围在中间,仿佛这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驾轻就熟的平常事。
直到双手被钳住的一刹那,她这才感到了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恐惧,“呲啦——”
伴随着布料的撕毁声,是大半个肩头陡然裸露在外的嗖嗖凉意。钟不悔眼见着神志不清的杨真被另个保安提小鸡似的轻松拎起,粗暴的扔到长沙发的另一头,她心里又担心又着急。
“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冲击着耳膜,钟不悔感觉自己被震得有点头晕,她眼见着身边的保安接二连叁的倒了下去,可奈何自己手脚都被束缚住,想要转个身都困难。
突然一股强大的拉力拽得她生疼, 再一看,程昔已经不知道何时绕到她的身后,借着吧台和沙发卡位的优势,将钟不悔拉到他面前挡住,形成完美的叁角闭区。
“哟,是你啊,”程昔乐了,不由分说的掏出手枪抵在钟不悔的太阳穴上,“everglow的二楼你都能上来,有两下子。”
感受到枪口与皮肤接触的凉意,钟不悔反而慢慢镇定下来,她随着程昔说话的方位看去,一个身材高大,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昏暗中走来。黑色的衬衫随意解了两颗纽扣而微微敞开,顺着脖颈往上,是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那正是她熟悉的。
“顾斯意,你小心点,他也有枪,别让他伤到你了。”
听闻这话,程昔先是愣住,又马上笑开,“我说,你还是担心担心你的脑袋会不会先爆浆比较实际吧!”
话音未落,只见得一个人影迅速袭来,借着吧台的着力点,翻身落下的瞬间便轻而易举的推开了钟不悔。而挟持住她的程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脚踹倒在地,惊慌失措间想要抬手射击这才发现枪早就被夺了去。
顾斯意猛地一脚跺在他心口的位置,单手卸掉程昔那支手枪的弹匣,而另只手则把他那银晃晃的枪口对着脚下人的正脸处。
“顾斯意小心!”
眼看着程昔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摸了个东西就朝着顾斯意的方向挥去,钟不悔急得大叫一声。
等她看清的时候,一柄锋利的水果刀已经被顾斯意攥在了手上,他狠厉地刺进程昔胸膛的位置又拔开,涓涓的血流立马从极深的刀眼处涌出,很快便渗透了几乎半个上衣。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已经雇了这里……”
顾斯意俯下身子,曲着小腿限制住程昔的上半身,腾出一手摁住伤口处向下不断施压,“我知道,雇黑工嘛。”
他把枪口对准程昔的额头,面色阴沉,“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那些药,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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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在斯 20.我肯定是药效发作了(h)
顾斯意对毒品甚至相似药物类的把控有多严,在澳洲地下组织里几乎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程度。不仅仅是有着家人的原因,他更深谙毒品是黑色产业链里必不可少的一环,将毒品集中在顾氏控制,就等于垄断南半球随时可能会催生出来的某些军事武装的群体。
而那些仅为了吸食的自由交易,他不是圣人,压根不会去管制普通人民对于毒品的吸食或者镇痛类药物的滥用。
要不是今天everglow这边传来确切消息,相比于之前他们对于一星半点的怀疑,这次证据充沛,毋庸置疑。当everglow内部发现有人在不断从仓库鬼鬼祟祟拆取药物的时候,便第一时间联系了顾氏。
顾斯意和ray他们在赶来的时候顺便调取了实时的监控,却没想到看到了钟不悔她们二人消失在二楼。
“砰——”
“ray,带下去好好处理伤口,可别耽误他跟我们深入交流。”说话的功夫,他早就跨到钟不悔身边,掏出袖珍匕首径直划开那死死绞住的麻绳。
深深浅浅的红痕看的顾斯意好不心疼,他上下检查了一会儿,发现除了手脚处的捆痕并没有额外的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她…喝了掺过迷药的橙汁……”钟不悔担忧的看着杨真瑟缩在角落里,表情很是痛苦。
“不用担心,我会叫人带她去休息。” 顾斯意宽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没过多久,顾斯意便带她开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准备打电话让私人医生过来处理一下她的皮外伤。
“别打别打!”钟不悔从洗手间理完头发出来,刚见着顾斯意拿起手机的动作便一个箭步蹿过来夺下。
“怎么了?”
钟不悔感觉自己是不是药效发作了,怎么看着他的眉眼就有些莫名的想要和他亲近亲近。
下一秒,不由分说的就勾住顾斯意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姐姐,你又喝酒了?”顾斯意捉住她胡乱摸索的小手,煞有介事的想要从空气中轻嗅出一丝酒味。
见钟不悔很是气恼的样子,顾斯意浅笑着抓着她的手递到嘴边,一根一根的啄吻着纤纤玉指。他深吻着,一路缠绵着进了卧室,衣衫几乎褪尽,露出他壮的上半身。
钟不悔见身上的男人叼住她的衬衣下端,动作轻柔的向上慢慢掀开,露出蕾丝的胸衣,嘴唇也随着叼咬的动作从她的小肚子上流连至胸前。她被这色欲的动作撩拨的羞红了脸,忍不住想要起身去阻挡,谁料却被顾斯意寻得了空隙般将她一把揽起坐到自己腿上。衬衣被轻而易举的脱掉,丰满的胸部随着胸衣的滑落而顺势弹出,像是两只未经世事的玉兔,小心翼翼凸起了粉红。
男人修长的手指正好完整的将雪白的丰盈托在手掌中央,或轻或重的揉捏着,随之覆上有些薄凉的唇,一口吞下又半吐出,舌头不住地在凸起处舔弄着,一起升温,发烫。
听到不悔轻吟出声,顾斯意眯着他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向上看去,舌头换了一边继续勾弄着已经嫣红的凸点,挠痒般的划着圈圈。见她咬紧了嘴唇无所适从的眼神,顾斯意又垂下眼眸继续大口吞没着她的柔软。
另一只手已经摸索到她下体最私密的位置,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从上到下稍稍施力在中指的指腹上,轻顶开掩住的两瓣,来回揉捻着中间的花心。并不满足止步于此的手指挑开内裤的边缘,触碰到软肉内陷的小穴便缓缓送入了一指。
钟不悔感到身体像是被小小的填满了一下,可被进出的瞬间又感到莫名的空虚。她急得直哼哼,想要努力往下面坠着身子,却感到背后一凉,自己被放平在了床面上。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难受,顾斯意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唇角,“乖乖,别急,怕弄痛你。”说着又撬开她的唇齿,深深地缠绵起唇舌来。手指也加深成了两根,伴随着暧昧的声响,逐渐加速着抽插的频率。
见紧绷的腰身逐渐放松,呻吟声也似乎跟上了他的频率,顾斯意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香软的小舌,转而腾出双手打开她的双腿。
“不……”钟不悔见他埋头就要向下,惊得叫了出来,伸手想要推开他的头。顾斯意直接抓住她伸过来的双手,十指相扣扣到身侧。便细致的对着那花核舔弄了起来。
“甜味,看来姐姐确实没喝酒。”顾斯意伸出舌尖细细的舔舐着缝隙,贴近几分,像是要交合般轻柔吸吮着,甚至于挤入体内。
太过于亲密的触感惹得钟不悔好一阵颤栗,而身下的男人已经是半跪着以滚烫惊人的分身抵上她的私密,握着高昂的头部来回磨蹭着她私处的软肉。
这莫名酥麻又如洪水暴涨般的欲望像是百爪挠心般难忍,钟不悔呻吟着,又抑制不住的想要更多,她委屈的样子落在顾斯意眼里,真让他忍不住多疼她几分。
“乖乖,我这就来。”
一个挺身缓缓送入,空虚的体内被填满,两人皆是餍足的拥住了对方。
初次的疼痛与不适在顾斯意密集的亲吻中得到缓解,随即便迷失在那色欲的抽送中。
顾斯意确认身下的女人彻底沉浸在高潮迭起的欢愉中,这才更加深入,加大力度进出着。他从没想过心爱的女人能承欢身下,为他忘情的娇吟着,甚至于分泌出爱的蜜液。
他埋在不悔的颈窝,任凭她情动的在自己身上抓出红痕,而他封住那娇俏的红唇,最后连臀部都在狠狠地发力,要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累积起来的情动只给这一人。
终于,一曲缱绻的欢愉结束,他抱着钟不悔去浴室清理了身子,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拥着她钻进了被窝里。
“斯意,我……”钟不悔困顿的打了个哈欠,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其实……我也喝了橙汁。”
“嗯?”
“你说会不会一觉睡醒我就都忘了啊,因为有药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没关系,我可以天天帮你记起。”
顾斯意亲了亲她的嘴唇,“晚安。”
说完他又起身俯向那私密的部位,轻轻隔着布料亲了一下,“你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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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在斯 21.圣诞老人
“没有发现什么药效吗?”
钟不悔坐在私人诊室里,听着医生的诊断结果有些难以置信。一大早顾斯意临走前为了让她安心特意约了私人医生替她检查。而她只想确认有无迷药的残存,但初步的检测结果是,即使是一天内的追溯期,也检测不到迷药的成分。
“钟小姐如果还是担心的话,我让护士带您去做毛发检测,目前是可以追踪到一周之内,几个月甚至一年。”私人医生认真地说道。
木村雄英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钟不悔莫名的警铃大作,她赶紧一口回绝掉医生的询问,匆匆离开了诊室。
年末正值新大的暑假,钟不悔打了个车来到市中心的维多利亚大厦,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她本想约杨真出来散个心顺便吃个下午茶,被婉拒后便一个人在商场里吹着冷气晃悠。
浓厚的节日气息随着商场中央的那棵巨型水晶圣诞树无限攀升到最高处的罗马穹顶。她看到前面沿着栏杆有一排长队,通往的方向是一顶复古镂空结构的小屋,刚准备走近看看,顾斯意就来电话了。
“在哪儿,我去接你?”
钟不悔一边分着思绪跟前来登记的工作人员报着基础的信息,在被问到拍照人数时迟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勾选了“双人”的选项,一边跟顾斯意报着位置,“我在维多利亚大厦,你上叁楼,看见排队的队伍找我就行。”
太过于惹眼的队伍几乎排到了扶梯附近,顾斯意找到她的时候,正好刚刚排到钟不悔。
没想到进去了才知道是圣诞限定的拍照活动,布置的有模有样的小屋中央坐着一位和蔼的圣诞老人,经典的红白服装配上那浓密的白胡须,仿佛刚从童话里的驯鹿车上走下来一般。
前面刚拍完的是一家四口,两个小孩子的嬉闹声让钟不悔怀疑的向外看了看长队,认真一看才发现大多数都是带着孩子的年轻夫妻俩或是一家人。
“怎么了?”顾斯意悄悄问道。
“我感觉这好像是小孩子玩的,你要是觉得别扭要不我们先走吧。”她为难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男人,总觉得这梦幻的空间和他有点格格不入。
顾斯意笑着把她带到圣诞老人身旁坐下,捏捏她的脸,“姐姐也是小孩子。”
圣诞老人自然是听不懂中文,满目慈祥的耐心等着这两人的互动完,这才带着他们一起摆出各种各样姿势合照。
临走的时候这位白胡子老人突然乐呵呵的冲他们眨了眨眼,“hope to see you next year!(希望明年我们再见哦!)”
钟不悔腾得一下脸红了,她见顾斯意去柜台冲洗照片,便礼貌又小声地应了句好,却没想到还是被耳尖的顾斯意听到。他走在前面,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是玩味,看起来心情颇为愉悦。
选好了圣诞相片的套餐后,又等待了一会儿,再出大厦的时候一晃就到了晚上七点,而新市的天此刻依旧是晴空万里。
钟不悔接了杨真的电话后便让顾斯意直接送她回了学生公寓,才进公寓的走廊就闻到从厨房飘来的香味,她轻轻推开门,看到杨真正在忙前忙后的煮着牛肉羹。
“你……还好吗?”她试探性的问道。
杨真叹了口气,飞速的搅着鸡蛋,“我今天跟妈妈说了,她……没有怪我,让我要是不想在新市呆了就回杭州,她说,她会帮我养这个孩子。”
“可是不悔,我想通了,我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
“好多人都在疼爱我,妈妈是,你也是,你们都为我着想,可我却叁番五次的胡闹。”
“像个傻子一样不说,还学人家买醉,结果被下了圈套还不自知。”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害得钟不悔和她……杨真内心愧疚到无以复加,之前在赌场那次不也是这样吗?她突然发现自己很是荒唐和无知。
黑帮,药物,枪支……
她真的意识到了外面的世界不像是她在家时闹了脾气有爸爸安抚,在学校受了委屈有朋友撑腰,火药味再浓也不过是年轻人情场上喧哗的吵闹。
离开了家确实独立又自由,可蛰伏着的危险永远会虎视眈眈的等待着她放松警惕的那一天,而后伺机而动。
“你不要太自责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杨真这才定定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我以后一定要提高警惕,绝对不拉你和我一起淌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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