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在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洋葱圈圈
杭州。
钟不悔隔了十多年第一次回杭州,就住在离西湖附近的银泰商圈。杨真本来还想多陪她逛几天,但被杨妈急着带去做手术,只好念念不舍的和不悔分开。
时隔多年再回杭州,除了西湖没变,哪哪都像是发生了巨变。她莫名感觉到被什么牵引着似的,循着西湖绕了一大圈,最后定定的站在湖畔对面山脚下的几家本地餐厅门口,望着招牌发怔。
“我想吃这个嘛,这是东…东皮肉?”遥远的像是有不真切的女声传来。
“妈妈,这是东坡肉肉。”
而后是男人低低笑开的声音,“遥遥,你的中文还没不悔进步的快。”
虚无缥缈的对话好像和湖周那紧邻的路灯一样,朦胧交织着。
钟不悔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她感觉有什么电光火石般闪过,却捕捉不住。浑浑噩噩的穿过公园,又走上天桥,和澳洲截然相反的冷空气从城市半空中掠过,她冷得开始愈发的清醒。
“不悔,要是不小心和爸爸妈妈走散了怎么办呀?”
“大饭店门口等爸爸妈妈接我!”骄傲又稚嫩的童声,随手指向交叉路地标性建筑的那个饭店。
她跌跌撞撞的穿过了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头痛一直在持续加重,眼前也开始出现斑斓的幻影。刚扶着墙乱入附近的一条小巷,钟不悔只觉得那老旧的居民楼的扇扇玻璃窗统统化成了血盆大口,往外喷溅着鲜血,宛如剧烈撞击后余下的滩滩血迹。
那血迹和记忆最深处决绝撞死的一个女人留下的痕迹开始重迭,最后竟扭曲融合在一起……
“呕——”一阵浓烈的恶心感袭来,钟不悔捂着胸口干呕到泪水在眼眶打转。
她看清了,是她的妈妈。
那个死不瞑目的女人,是木村遥。
记忆的碎片再往前尽力拼凑一点,零零散散的堆迭在一起,是一个房间。
一个相貌端正的男人此时却捂着腹部侧卧在地上,痛苦到面容扭曲,净是狰狞,抽搐着不断吐出黑褐色的血液。
“嘭——”
遥远的空间里是谁剧烈又惨痛的撞击声?
钟不悔感到天旋地转,周遭颠倒着混乱着,最终两眼一黑,径直栽倒在水泥地面上。
不悔在斯 26.回去
距离海面几千米的高空中,一架小型湾流私人飞机正在夜空中平缓飞行着。
机舱内的真皮长沙发上,躺着持续昏迷的钟不悔。
“不该露出来的,要藏好。”木村雄英把女儿脖颈处露出的半截长发细心塞进了假发套内,他伸出食指缓缓地沿着不悔的额头刮过,像是描绘轮廓般贴着皮肤。
“注定是会遭受到痛苦的地方,你们为什么都要来呢?”他轻叹了口气,弯腰从半敞着的牛皮手提箱里取出一支注射器,熟练地掰开安瓿瓶,抽吸药液,注射……轻车熟路的完成整个过程。
他静静等待着钟不悔的反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憩的功夫,钟不悔醒了,黑白分明的眼珠缓慢转动着,环视着,像是要好好打量周遭的一切。
“父……父上。”带着些许陌生,木村雄英听到女儿唤他。
“好孩子,好久不见。”
重新替她覆上那条泛着凉意的黑缎带,“知道一会儿要做什么吗?”
“明白。”
十个小时后,发生了一起震惊澳洲地下组织的血案。
就在中心海岸,以谈判方的身份来交涉的缅甸黑帮从上到下几十人全都毙命在酒店里,而且还是死于区区匕首。
除去套房里的头目不说,光是十几个以身藏毒的手下就被悉数开肠破肚,为了防止因剧烈打斗而造成体内裹住毒品的保鲜膜破裂,导致毒品直接被吸收进人体,更是活生生的剖开他们的肚皮。
可监控除了拍到一抹黑影,证明是一人所为之外,再无过多的细节证据。
“gu哥,你知道这有多……难以完成吗,”ray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就赶来告诉顾斯意,“那些人不仅私携枪支,而且房间都是相邻的,居然毫无反抗之力那样被人叁两下轻松解决,甚至都没怎么闹出动静。”
“这不是个好兆头。”ray又接了个电话,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金叁角那边刚传来最新的消息,比琨他们说由于事发突然,所以木村雄英手里本来的份额现在加上直接吞并掉缅甸方……”
“等于说金叁角现在有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都是木村雄英的。”相比于神情凝重的ray,顾斯意则是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gu哥,这事你说会不会是木村下的狠手,黑吃黑……”
顾斯意瞥了他一眼,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就算现在摆明了是他干的,就冲他的人那手段,你觉得除了我们,整个澳洲还有谁敢去他那找事儿?”
这都惊天巨变了,我gu哥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信……ray在心里默默感叹道,“要不你别等到五六月去俄罗斯了,提前动身吧,那边的事情如果谈好,其实木村雄英就是个没长翅膀的老鹰,飞都飞不了多远。”
顾斯意沉吟片刻,“也行。”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你安排一下,过几天跟我一起去俄罗斯。”
而他现在要做的,最迫切的事则是去找钟不悔好好道个别。
毕竟这一次出远门最少也得一两个月,他放心不下她。
“妈呀,我们今晚就出发吧,你看我这脑子。”顾斯意被ray一连串事情说的差点都忘了,昨天早上钟不悔还在给他拍自己在银泰地下吃小吃的照片,他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拿出手机准备给钟不悔打个电话道别,可一直没人接听。
“说好每天都联系我的,看来杭州是太好玩了,姐姐玩的都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顾斯意一边埋怨着不接电话的狠心女人,一边隐入地下室的隔间,马上就要动身,他也需要做完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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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在斯 27.嗜血
“会长,顾斯意走了。”
私人住宅内,高桥一进正厅的门,看到的就是木村雄英正在擦拭着胳膊上一块撕裂状的伤口,那渗血的肉朝血肉模糊的伤口外翻着,看起来分外狰狞。
“去哪儿了?”自从上次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工厂被端了干净后,木村雄英特意多留个心眼。
高桥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是很清楚,我们一直都查不到他的去向,不过据空管部门那边不确定的线报来看,或许是飞往北半球……”
北半球?木村眯着眼,像是嗅到了什么敏感信息的味道那样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而高桥见木村雄英又重新开始往已经干涸涂抹过碘伏的创口处缠上绷带,不免有些担心,“会长,你这……”
木村顺着高桥的视线看了下沙发脚,神志不清的钟不悔被麻绳捆住,此刻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嘴角还残存着鲜血。
“找个医生来给她打针镇定,从中心海岸回来后就一直没清醒过,要不是我刚才趁她没发作前把她捆上,现在可就不止是被咬了一口这么简单。”
“对了,”木村雄英突然笑得很是舒心,他朝高桥的背影吩咐道,“让他们把i-2多一遍蒸馏,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在接下来将近二十天内,没有顾斯意坐镇的澳洲大陆几乎有如恐惧蔓延开来那般让那些黑帮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包括斐济,北马里亚纳群岛在内的一些岛屿突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大量的罂粟科植物的培育种植基地,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批批黑衣人携着精良淬炼过的刀具,不知疲倦的剿杀着一切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障碍。
一时之间,巨大的利益与死亡的威逼利诱像是无尽的泥潭,坠人于暗无天日之中。
“噗——”
黑夜里血液喷溅的声音,一个半蒙着脸的女人利落的收起匕首,突然又一脸痛苦的捂住太阳穴的位置。有人躲在斜后方瞅准机会窜上来想一枪解决掉她,却没想到胳膊还没抬起便被残暴的咬穿了喉管。
“痛……”发出声音的正是钟不悔,她嗜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又恶狠狠加重了牙齿咬合的力度。
直到确认已是一具尸体,这才松开了口,迅速隐于黑夜中离开……
“父上,您交代给我的已经全部解决,”女人跪坐在地板上,除了时不时捂着脑袋之外,看不见她的神情。
“怎么说?”木村雄英见她隐隐有狂躁的趋势,立马向高桥使了个眼色,那泛着银光的针头便被推进钟不悔裸露在外的胳膊上。
“说……”钟不悔好不容易压抑住心里的暴虐,这才堪堪抬起眼皮,“同意把运过来的毒品由您进行分销,剩余的市场份额都给您。”
木村雄英这才满意的轻点下颌,挥了挥手,钟不悔便捂着胳膊先行离开。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住在木村家,并没有带多少私人物品过来,一眼看过去整个房间显得一如既往的空荡荡。
短信提示音传来,她睁开昏昏欲睡的双眼,是顾斯意。
“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接我电话,那就等我当面说。”
钟不悔苦涩的笑了笑,像之前一样直接删除了信息。她看着自己布满针眼的胳膊,那些细微的被注射留下的针眼,或新或旧,结痂的泛红的青紫的,无一不在提醒她,你是个怪物,交替发作的怪物……
叶卡捷琳堡的酒店里,顾斯意刚和俄亚两方谈完几笔单子,他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
几乎快一个月,钟不悔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理他是常态,偶尔的回复也是冷淡的让人心寒,好不容易打通了几次电话还没说两句更是被匆匆挂掉……
“gu哥,是刚才的谈判有什么不妥吗?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走廊上ray提着酒瓶路过,他就住在顾斯意对面的房间。
“不太开心?”顾斯意眸色更深了,他只是担心。
他担心钟不悔,直觉告诉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接连简短的几次对话都被他捕捉到极大压制的情绪。
她在压制什么?
“ray,俄罗斯这边我们尽快拿下主导权,然后,提前回去。”
黑夜里,钟不悔站在木村雄英的房间门口,果然还是和以前在日本时住的习惯那样,只掩了半扇门。她一步步走近那个床榻上熟睡的人影,手里握着的匕首因为过于紧张而在刀柄上渗出一层薄汗。
一阵头痛袭来,她好不容易稳住痛感后,几乎是下一秒拔刀到半空中。
而距离刀尖不到一尺的距离是木村雄英正对着她的所有薄弱处,他的喉咙,颈部总动脉,胸腔,腋下……
所有一切钟不悔熟得不能再熟得可以顺利放血的部位就这么一览无余的暴露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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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在斯 28.痛苦
杀了他啊,快啊!
只要杀了他,你就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黑暗中,钟不悔早已泪流满面,手心被刀柄上的纹路硌得生疼。
杭州,日本,澳洲……
零碎的记忆逐渐拼接成逐一连贯起来的画面,横亘在不同人生之间的不仅仅是生死,还有令人窒息的经历。
当她从战场上拖着几乎伤残的身躯回到木村雄英面前的时候,求生的信念和存活下来的事实注定了她不仅仅是要扮演木村家的女儿那么简单。
从第一针药剂注射进身体开始,模糊的意识让她渴望强大,而开弓没有回头箭。钟不悔有时候也想着,等她把妈妈和她身上应有的恩情报了,就会杀了养父,杀了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不悔,木村伯伯对妈妈有恩,若是以后见到他,你要问好。”
小钟不悔曾听妈妈在教她日语的时候念叨过,可又紧接着是叹息,“他那样的人,我们还是永远不见面,那样,对彼此……都是最好的生活。”
“妈妈,是仙鹤报恩吗?妈妈是仙鹤,所以我是仙鹤的孩子? ”
木村遥怜爱的看了女儿一眼,笑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楚,“不悔才是仙鹤,妈妈……妈妈不是。”
“那要是和伯伯见面了呢?”
“见面了吗?”回想起那个狠厉又不择手段的男人,木村遥神色淡淡,“可能总会有什么要死去。”
“人不死,心也不会死,可心死,人也要跟着死去了吧……”
“啪嗒——”泪水落到地板上,像是血滴一样决绝的在撞击面散开成一小块印记。
刀尖在一寸寸逼近,钟不悔强忍住情绪的波动,不让视线范围内氤氲起潮湿的雾气。
“不悔,不…不要恨,要…跟着伯伯好好生活……”
“是妈妈…对不住……”
“不悔,这里以后是你的家。”
“做我木村雄英的女儿,也不是不行。”
一连串的液体滴落到地面的声音,在不见五指的房间显得那样无助,她垂下手臂,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里。
“呵,”木村雄英缓缓睁开了眼,“最后关头心软,成不了大事。”
“看来你终究做不了我木村雄英的女儿……”
清脆的按铃声打破了暗夜的沉寂,不到一会儿,高桥便匆匆进了房间。
“会长,顾斯意之前真的去了俄罗斯,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提前回到新市了,我们一直跟的消息是俄罗斯那边的秘密会议最起码……会长,你这?”戛然而止的高桥看着地上一滩血迹,再看看床上的人,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年轻,果然都是沉不住气……我要你晚点给他送份大礼。”
见老管家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自己,木村雄英继续说道,“把我们最主要的仸雷岛提炼厂的消息透露给他。”
“啊?真的要这样做?”那可是他们最隐蔽也最有价值的工厂啊!
“有何不可呢,只是透露一下,这么有价值的东西要是被他找到了,高桥,”木村雄英看向窗外无尽的夜色,“应该是会毫不犹豫的毁灭吧?”
“人啊就是这样,一无所知反而显得英勇无畏,假如每个人把其他人最看重的,最有价值的挖掘了出来……我想想看,中国有句古话,好像叫,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木村雄英意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喉咙,“真相最是经不起刨根问底。”
遥,你当时选择了跟那个男人一走了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所有的一切真的都经得起考验吗?
生死契阔不难,难的是真正的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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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在斯 29.为什么躲我
“滴答——滴答——”
钟不悔攥紧了手上的伤口,一阵濡湿夹杂着痛感在手掌心肆虐,她摘掉随意缠在脸上的绸带,将匕首收好。
回想到刚才那几个黑帮的高层趁她头昏脑涨的片刻打落她脸上的遮挡物,本就隐隐有要撕裂的倾向瞬间爆发。
她闭上眼,浮现的是几乎被她肢解到大卸八块程度的几具尸体。意犹未尽的擦拭嘴角的血迹,又将那腥涩的血沫吐到纸巾上,马上把馨香的纸面浸染的通红。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对木村雄英下手,而感觉难忍的暴戾之气要迸发的钟不悔匆匆按着记忆里木村交代的那些名单,随意挑了几个倒霉蛋去发泄她的嗜血的欲望。
本该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逐一解决掉的黑名单,却被她锋利的匕首如宣判死亡的红线般划去……
走到学生公寓楼下的时候,她看到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跑停在路边,而顾斯意正倚着车门,深邃的目光像是要撕开余下的黑夜,直击而来。
“姐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半开玩笑的话语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静寂。钟不悔低着头,瞥到从掌心蔓延出的血丝,她仓皇的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掏出门禁卡就往公寓楼里冲去。而顾斯意反应极快,直接紧随其后闪进了自动门内。
等到钟不悔从电梯里出来,刚打开套间门的时候,身侧的楼梯间的逃生门也同时被推开。
“钟不悔,你开门!”
“干嘛一直躲我呢?”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告诉我啊!”
房门外是顾斯意不断叩门的声音,担心会不会有新租户入住的钟不悔最终还是打开了房门。
幽暗的房间内,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还挂着些许的水滴,看起来很是虚弱。
钟不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转身就想离得远点,却被反手扣上房门的顾斯意从背后抱住。
“姐姐,”炙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后的肌肤,“我好想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不管是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钟不悔听着耳旁轻哄的男声,咬紧了牙关,她能说什么呢?
说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像个试验品一样被注射了数以百计的药剂?
还是说自己其实是个杀人如麻的杀手?
或者…
她闭上眼,嘴里即使被清水涮洗过依旧留下了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腰间一凉,上衣被轻掀起,一双手抚过她的腰间,像是要更亲密的贴合般那样相拥着。
肩膀还是那人时不时的轻蹭。
她感到那只大手开始像身下探去,细密的吻沿着脊椎骨轻柔的上下移动着柔软的唇畔。
“顾斯意,”她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微微别过脑袋,“我是恶鬼哦。”
“嗯。”顾斯意垂着眼眸啃噬了一下她的肩膀,“那你千万可要对我,阴魂不散。”
可我始终在地狱苟延残喘……钟不悔最终还是松了松手,而后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不悔在斯 30.翻墙......跑了?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生分,顾斯意只是伸手一捞,便将她捞进自己怀里,继续着刚才还没有完整的亲吻,而怀里的人依旧是抗拒,不安分的挣扎着。
“这么不想要我?”顾斯意的声音带着些疲惫的嘶哑,感到怀中人不再那么抵触的时候,便稍稍用力将她禁锢在怀里,也没有急着剥去外衫,只是埋首在女人的颈窝上耳鬓厮磨着。
他像是颇具耐心的捕手,从亲吻到爱抚无一不在诱导着专属于他的生理反应出现。
灼热的硬物很快便蠢蠢欲动的抵在衣料隔档处,顾斯意腾出一只手从她腰际边缘处向下探去,感受到一小块私密的暖湿。
“说你想要我,我就给你。”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孩子气的想要听到一声肯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从黑暗中溜走,桌上的加湿器发出一隅微光,喷着稀释后的精油香气,是夏日里熟透的蜜桃香味。
钟不悔一直没有吭声,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是沉溺于这个怀抱,和他的所有。
可是……
猛地推开顾斯意,“你别再来找我了!”冰冷的一句话让他怔在原地。
趁着这功夫,钟不悔跨过床角,不顾身后人的轻呼,直接从锁栓早就坏掉的窗边翻下。
“喂!”顾斯意急忙追上前,再往下看时,楼层下方已是空空荡荡。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搭在窗沿上的手臂慢慢收回。
“喂,什么事?”
顾斯意握着手机听着那头详细的汇报情况,指腹不带温度顺着桌沿抚过,再扬起指尖的时候,已经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
他闻着加湿器的水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转过洁白的磨砂面,顺手就按下了关机的按钮。
房间里倒是和他那间公寓有所相似——都是公式化的排列着家居,好像过客匆匆,从不做停留。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需要点时间准备,叁天后随我去仸雷岛。”
”
不悔在斯 31.仸雷岛 ( )
仸雷岛的地势倒是没那么复杂,一眼望去除了几个微耸的山包,和蜿蜒的河流交错,几乎是一整块被植被覆盖着的平地。
“gu,我怎么感觉我在做无用功啊?”说这话的时候,ray的脸上已经抹了大半的油彩,炙热的阳光下正泛着绿幽幽的光。余光瞄到那张没画完的脸,顾斯意扯了下嘴角,算是赞同。
“实在是事发突然,要不我早就提前来好好勘察一番地势,这鬼地方的草木放把火都烧不起来。”ray还在嘟囔着,又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个小型望远镜,架在眼前观望了一小会儿,“淘金的那些人好像收工往西边去了。”
是时候了!
顾斯意朝身后的几个得力手下挥了挥手,便迅速朝一块看似不起眼的山包移动过去。待那群手下靠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居然是半地下的一座掩体。
没怎么废功夫便打开了精密仪器铸造的铁门,沿着下沉式的阶梯越往里走越感受到一丝丝与外界截然相反的凉意。
像是要刻意误导人的视线,光线忽明忽暗的交织在地下通道里。ray察觉到不适,马上机警的戴上护目镜,刚想提醒下身边只往前错开一步的那人,却见到顾斯意抬起手示意他噤声,便只好默默朝身后敲了敲镜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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