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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在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洋葱圈圈
“好,老价格,希望我们下次合作顺利。”若侬的声音有着微弱的波动,她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走上跳板,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顾斯意说道,“我知道你心狠手辣,但刚刚那个小女孩,她应该很可怜。”
“她是女的?”顾斯意显然是没想到居然有了意外的获。
“你不是认识她吗?”若侬狐疑的看向他,自己明明听到他像是打过交道的语气,“我还没说你,就这么在一旁看着,你就不怕我死在你面前,你没办法向东南亚交代么?”
“你不会让自己死的,要是我没猜错,你的腰上应该有把格洛克,”话锋一转,顾斯意觉得好笑,“她之前在我的场子杀了人,又险些坏了我的事,只可惜我那群手下一直都没找到她,连性别这些最基本的都一无所知。”
已经有手下从货伦出来催促若侬进舱,她却突然笑出声,“你小鬼机灵可不代表你的手下也一样,而且那女孩确实是一等一的杀手。”
货轮发出了长长的一声鸣笛,海浪剧烈的起伏着,拍打在泊位的一排排木桩上。
红色的信号灯亮起,那是黑夜亮起的里唯一的信号。
顾斯意看清了一地尸体,他的耳边回荡起若侬离去前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顾斯意,你终于碰到对手了。”





不悔在斯 9.被关
连招呼都没打一声,钟不悔随便找了个借口,磕磕绊绊的下了车。高桥出于担心想要直接送她回公寓,但在半小时前,她接到了杨真的求助电话。
“不悔,我好像遇到麻烦了,你帮我报警好不好,你快来救我。”电话那头是因慌张而抑制不住颤抖的的声音。
“你别慌,”钟不悔正躲在海滨长廊一处隐蔽的集装箱内,抱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在作短暂的休憩,“你说一下具体情况。”
“我……我陪沉思茂在赌场玩,就是psy楼下那家,结果碰到了他的前女友,”杨真哭得越来越厉害,“我现在在叁楼的包厢……他们守在外面,我好怕。”
大概把事情了解清楚后,她便在后来上车后给高桥指了个判断不出走向的街角的便利店,高桥只以为她仍旧是不舒服所以有个人原因,便也没有多问。
确认自己的假发都万无一失后,钟不悔这才进了casino。
穿过纸醉金迷人声鼎沸的大厅,直接上了叁楼。远远地便看到几个身材壮实的黑人保镖守在门前。
沉思茂的前女友到底什么来路……钟不悔虽说心里嘀咕着,但表面依旧风平浪静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先前我在这个包厢消的时候落了点私人物品,方便的话让我进去找一下可以吗?”
保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依旧是纹丝不动。
钟不悔默默摸到了手机,寻思着要不要报警处理,可还没等她思考完就突然感到自己被两人猛地架起,直接丢进了刚才紧紧关着的包厢门里。
包厢里,满脸泪痕的杨真和突然被关进来的钟不悔面面相觑。
“不悔……不悔,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这下怎么办啊。”
钟不悔只觉得一阵贯穿颅内,她无力的摆摆手,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先等等看吧。”
眼下是断然不能报警了,她印象中自己好像没有怎么遇到过这类事情,一方面是跟着木村雄英这么多年,几乎不曾有过麻烦,另一方面她也不太和人打交道,也没有结交仇家的机会。
只是……愈来愈近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混合着浑身的不适,让她几乎快要晕过去。
包厢门被大力的打开,一个艳丽夺目的混血女人赫然出现在房间里,而黑人保镖们则毕恭毕敬的跟在她身后。只见她一步步逼近杨真,戾气十足的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嫌弃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不值钱的玩意。
“我scarlett不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碰了?”scarlett随即毒辣的一个耳光狠狠打在杨真脸上,瞬间清晰地巴掌印便浮了出来,“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此刻还在一楼等着陪我呢,就算你死这,怕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scarlett一早便注意到了角落里另一个女人,她见钟不悔相貌姣好又一副柔弱的样子,心里的不适逐渐被放大。
“这怎么还有一个?”
听到主子问话,其中一个保镖上前解释道,“因为她比较可疑。”
“行吧,正好好事成双嘛。”她伸出手仔细看了看自己被心雕琢的美甲,向身后吩咐道,“赏你们了。”
得到准许后的彪形大汉们纷纷目露凶光,其中一个如饿狼扑食般猛地往角落的方向抱去。
因为头痛欲裂一直在角落压制各种不适的钟不悔根本就从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包厢里的情况,这会模模糊糊感到来者不善便惯性的闪开,这突然地一躲正巧让那大汉扑了个空,径直撞到了边缘的墙面上。
顾斯意刚在casino私人包厢内谈完一笔船务的单子,便听得赌场的眼线匆匆来报,
“gu少,scarlett那边好像要出事。”
“这种小事也值得你来报?”顾斯意眯着眼,把玩着手里筹码。
“是……”眼线面露难色,“只是他们好像抓的是学生,有一个好像是未成年,万一弄死了或是玩大了,到时候那些学校如果报警……会不会很难场。”
“警察倒无所谓,但……”顾斯意的话语里满是讽刺,“未成年也能放进来,你们是不是眼瞎?查id的手如果不需要我可以帮你们剁了。”
眼线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神色紧绷起来,他按了按耳朵里的微型对讲器,“知道了。”
“gu少,叁楼出事了。”
等到顾斯意从私人电梯直达叁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蔓延至走廊里的血迹。而scarlett裹着件大衣,失神的和她的一名手下站在离包厢门不远的角落里。
顾斯意命身边赶来的ray打开被反锁的门,而屋内鲜血覆盖之处,皆是四肢或脑袋被卸下的可怖人体。
唯一完整的,是另外两个昏死过去的女人。
“ray,找人……”话还没说完,他的瞳孔猛地缩,那个角落里满脸淋漓鲜血的,居然是钟不悔!
“ray!”一直跟在一旁的ray莫名吓得心肝乱颤。
顾斯意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目光阴沉的有多可怕,他径直打横抱起昏迷过去的钟不悔,“把scarlett带到地下室。”
“是。”




不悔在斯 10.如果你过得不开心
“没受伤,就是她血压有点高。”私人医生jack起手中的医疗器械,又伸手扒了扒钟不悔的眼皮,“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比较特殊的食物?”
不是她的血就好……
顾斯意压下心底没来由的心慌,听到jack的问话,他哪里清楚她吃了什么,倒是想到没多久之前他们还一起去吃了海底捞。jack细细听了一会儿,这才问道,“钟小姐有无一些譬如抑郁症,焦虑症之类的问题,或者说服过什么药?”
“……或许没有吧……”顾斯意转头看向床上熟睡的女人,毫无血色的脸上平静的眉眼,与世无争的样子会是隐藏了深渊苦痛的假象吗?
“那应该睡一觉就会有缓解,毕竟她这个年纪也不太可能是高血压,但大概率情况下,若是服用过丁螺环酮或是叁唑仑这类药物,结合胡椒,西柚,会相应的增加药物的浓度和药性,就要格外当心了。”
医生走后,没过多久,钟不悔便醒了。
“顾……斯意?”她环顾四周,自己明明刚刚还在包厢,想要反抗那个黑人,大梦一场,便到了还算熟悉的那间高级公寓里。
顾斯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直凝视着她,见她醒了,递了杯温水过去,“姐姐,你在木村家是不是过的不开心?”
如果你不开心,那就到我身边来吧。
钟不悔猛地抬头,年轻男人认真的神色撞进她的眸子里,不像是玩笑话,“都是寄人篱下,在哪不都一样吗?”她的笑容有些苦涩。
“不一样,你可以把我当做你最亲近的人,肆无忌惮的做你想做的。”
记得离开日本的那天,顾斯意央求爷爷把钟不悔一起带回澳洲,可是爷爷说每个人或许都有逼不得已的理由,不论是离开还是停留,“等到你足够强大的那一天,你亲自问问她,要不要跟你走。”意有所指似的,顾老爷子瞟了一眼那掩于青山中的住宅。
他是真的急了,在包厢里见到浑身是血的钟不悔的那一刻,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就是这么样一个女人,他甚至在想,要是不再鲜活,他要怎么办?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好像自然而然的融入彼此的生活。可是今天的事让顾斯意清楚的认识到,他没有办法失去她。
“让我守护你吧,姐姐。”




不悔在斯 11.你们吓到她了
“不要再让我担心啦。”顾斯意轻咳了一声,脸上又重新恢复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姐姐,你清不清楚木村雄英有没有什么信得过的手下,比如……女性?”
方才才缓过神的钟不悔佯装不悦,“你这是在从我这套信息吗?”
企图用喝水继续缓解莫名躁动的顾斯意,在听到床上人这句气鼓鼓的话后,笑意被逐渐放大,“你觉得,一个虚弱到昏倒,还需要我照顾的女人,和直接被撬开了嘴的木村的手下,哪边比较好套取信息呢?”
“那那那杨真呢?”吃瘪吃到一半,钟不悔突然想起了先前被困住的杨真。
“她没事。”顾斯意接了个电话,又随意和她闲聊了几句,这才离开。
地下室里,scarlett和她的那名手下被反剪着双手捆在椅后。见到顾斯意等人进来后,她笑得很是得意,“哟,顾少,这会儿知道要来放我?不过我被平白无故捆了这么久,要怎么补偿我呢?”
顾斯意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伸手动了动手指,ray马上心领神会的递过来一支安瓿瓶。
“我只问你一遍,为什么要动我的……”顾斯意沉默了几秒,“动我的人。”
“沉思茂的姘头,什么时候入了您顾大少的眼呢!”scarlett笑得很是猖獗,“顾少,不如您把我放了,我既不会跟我爸提这个事,还会任您处置呢……”
“我是说另个。”
scarlett神色微变,“那个疯子?”
她可是忘不了角落里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瞬间眼神的骤变,又是如何徒手掰断了壮汉的脖子。
要不是身边这个小弟反应过来带她逃出了包厢……
那活生生撕扯开来的颈部软骨和喷薄着血的动脉,scarlett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见半天都没问出什么关键的话,顾斯意已经受够了空气中那浓香脂粉夹杂的味道。
他托着腮在scarlett面前晃了晃安瓿瓶,“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你那个迭马仔的爹叁番五次的小动作我都这么算了,但是今天,你们吓到她了。”
“吓?下次有机会我还要杀了她呢!”scarlett虚张声势的喊着。
“ray,把这支卡芬太尼好好赠与scarlett小姐。”说完,顾斯意起身准备离开,而scarlett在背后异常尖锐的声音传来,“好啊顾斯意,你不让澳洲的兄弟做毒品生意,原来自己偷着卖,今天你要是不把我杀了,等我出去了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和你们顾家是多么道貌岸然的一群人!”
“真是话多,那就如你所愿。”
处理完事情后,ray这才不解的问道,“少主,为什么不直接一枪解决了,多省事。”
顾斯意摸了摸下巴,“这不是比琨之前留的一堆货嘛,也不看看你家少爷多打细算,的不用,傻啊你!”
等他回到公寓的时候,正巧钟不悔在玄关处换着鞋子,“这么晚了你要回去?”
“杨真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她在the shine酒店醒了,还是害怕,让我去陪她。”
“谢谢你帮了我们。”钟不悔真诚的对他道谢。
“小事,你……还记得包厢里发生了什么吗?”思虑再叁,顾斯意还是没有直接把scarlett的说辞搬出来,即使他也很困惑。
“真的不记得。”钟不悔有点哭笑不得,她害怕都来不及,哪里还记得什么。
见她神色不似撒谎,顾斯意又回想起医生的那番话,他一个冲动握住正要推门的那只白皙的手腕。
“身体不舒服,还是不开心,总之全都依靠我好不好,我发誓我不会害你。”
“一直?”
“一直!”
“少骗人了,等以后你碰到心爱的女孩子,你就不能再做贴心的弟弟了,别人会不开心的哦!”钟不悔看着他那副急急忙忙发誓却又很坚定的样子,总觉得下一秒这人都会因为自己不信他而快要急得哭出来,于是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可顾斯意突然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她眼里,反而让她无端的心情差了起来,“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钟不悔就突然的变了脸,顾斯意思索着她刚才的那句话,脑子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不悔,等我处理完泰国的事情,就回来告诉你,为什么我要你在我身边。
“真真,你说真的有人会守护你一辈子吗?”
“不能。”看清渣男嘴脸后心灰意冷又睡饱的杨真,这会儿正把全部兴趣放在了堆得满满当当的烧烤外卖上。她撸了一串秘制猪脆骨,兴致盎然的咬得嘎嘣作响,“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钟不悔放松的陷入柔软的天鹅绒被里,脑子里却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若是活着,应该会厮守到老吧……她叹了口气,回了思绪,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震动的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高桥的来电提醒。
“喂。”电话那头却是木村雄英。
“爸爸,有事吗?”
“下周和我去一趟泰国,我要处理货源的一些问题,而你,不论如何,我要若侬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悔在斯 12.若侬
十二月的泰国和澳洲其实在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差别,都几乎和寒冷绝缘。
裹挟着潮气的热风流连在皮肤上,钟不悔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带了几件占地方的毛衣。
木村雄英不想让别人起疑钟不悔随行的根本原因,于是便像是真的为了度假那般随意叮嘱几句,随后和泰国黑帮的地下成员们先一步离开。
从酒店check in完,曼谷市区已经是华灯初上。
一个玲珑有致,身着a字开叉黑裙的女人正漫步在thonglor街头。复古的方领口将她光洁脖颈与胸部相连的肌肤显露无疑,裙子上的绑带仿佛将本该有的惬意悉数封禁在身体里,只余下若有若无的神秘。
她轻轻摆弄了一下披散着的墨色长发,将丝绒发箍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钟不悔透过街边的橱窗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样子,不由得惊叹自己拿掉假发的莫名心态。她本以为在无人知晓的泰国放松的做一次自己会是文静的模样,可不受控制的打扮了一番后,那镜中人是她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仿佛下一秒就会利刃出鞘般凌厉的杀戮。
她赶紧摇了摇头,隐去那抹嗜血的冷意,继续沿着街道四处饶有兴致的打探着。
路边有间小店引起了钟不悔的兴趣,新鲜的牡蛎和其他组合的说不上名的海鲜被搁在显眼的位置,用大量的冰块维持着鲜度,老板娘正握着铁铲热火朝天的炒制着海鲜煎蛋。
见一个柳眉星眼的女人站在摊前,老板娘先是一愣,随即又一如平常的继续着手里的活儿。也是,thonglor不仅是日本区,也是国际化的生活区,况且这边本就是吃喝玩乐的天堂,别说眼前的美女,上次还有个泰国女星来附近宣传呢!
如此这般想着,老板娘便笑靥如花的冲她打着招呼,热情的询问着要吃些什么。
钟不悔尴尬地直打着手势,随意指了一份牡蛎抱蛋的套餐,便匆匆进了店里,寻了个空位坐下。
街边的一辆淡粉色的阿斯顿马丁里,若侬正仔细的拿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极光美甲,刚招待完远道而来的日本朋友,此刻司机观察着路况,准备掉转车头。
“等等!”若侬以为自己看错了,斜对面的小店里坐着一个面朝主干道的年轻女人,心无旁贷的品尝着盘里的食物。
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在脑海深处好像与什么重迭了起来……
“boon,找人把那名小姐请到店里。”她朝钟不悔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刚吃饱喝足,钟不悔便见着小小的店里闯进来一帮人,虽然他们都彬彬有礼的冲老板娘打着招呼,但钟不悔敏感的捕捉到不仅仅是老板娘,包括店内的客人们在看到他们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色各异却又高度统一的洋桔梗纹身时,纷纷避开了眼睛。
“我们夫人想和你交个朋友。”为首的一名男人笑得很是和蔼,像是一眼看出她不是本国人,直接了当的用英文说道。
钟不悔很是困惑,但她还是痛快的答应了。她感觉得到周遭的人的害怕,凭借着呆在木村身边多年的经验,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反抗而将无辜的人卷入无妄之灾。
“我跟你们走。”
弥漫着靡靡之音和劣质香水味的巷子里,琳琅满目的店面挤的满满当当,如果只是从外部的街道路过,平平无奇的巷口便会不起眼的淹没在街头。
钟不悔只觉得自己被带进去的这家massage店很是熟悉,仔细一想,和先前木村雄英交代过她任务的竟是同一家。只是木村以凶险为由,让她没有注射前不要乱跑来警告过她,而钟不悔自知自己没有药效便是任人拿捏得废物,因此每次类似的事情她几乎都遵循着木村每一步的指令照做。
而眼下,她见着偌大的房间里等待已久的一抹倩影,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
“你来了,随意坐吧。”若侬随意的抬手摒去一众手下,兀自斟了两杯香槟,玉指轻托住细长的杯茎,稍一用力,便压着杯座推向钟不悔的方向。
这一次若侬真真正正的确定了,眼前的年轻女人就是那晚在港口想要杀自己的杀手。
如果说那双与她相似的眉眼绝不会让她错认,那似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和散落开来的长发便是她深信不疑的佐证。
“不远万里来到泰国,是想要杀我吗?”
钟不注视着若侬,犹豫再叁,她嗫喏着开了口,“你像我妈妈。”
若侬淡淡的笑了,“你不是已经叫过我妈妈了吗?”
她不相信那迟疑又软糯的声音是钟不悔发出的,如果说这是伪装,那她也太能迷惑人心了。
被一饮而尽的酒杯摔落在地上,紧接着清脆的撞击碎裂的声音,是房间的门被撞开。一瞬间涌进来的黑衣人们抬手将枪口对着钟不悔,仿佛只要若侬一声令下,他们便会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女人打成筛子。
钟不悔确实被吓个半死,周围都是对准她的黑洞洞的枪口,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丝毫不敢动弹。
若侬静静地看着她受到惊吓的样子,但始料不及的是,钟不悔的眼神开始变得失神,像是在经受巨大的痛苦,咬紧了牙关,连带着额头上的青筋都肆虐的鼓动着。
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手下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眨眼,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翻身,紧紧贴住了若侬的背部,右手勾住她的脖颈,而左臂以此挤压,不断紧空间。
“夫人!”
“没事,你们退下吧。”若侬只是摆摆手,示意手下们退到一旁。
“好孩子,好孩子,放松,”她柔声冲着身后的人说道,“不要害怕了,妈妈在这里,妈妈会保护你。”
魔力般的,身后有了松动的迹象。
墙边的手下们瞅准机会正要反扑过来,但被若侬犀利的眼神制止住。
“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若侬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过身去反抱住有些颤抖的钟不悔,一下一下的轻抚她的背,“妈妈在这,可怜的孩子,不要再害怕了,放松下来,好吗?”
等到钟不悔彻底平静下来,靠着她的肩头沉沉睡去,若侬这才拿出手机,“boon,让顾斯意后天直接和我碰头,今晚就让他别过来了。”




不悔在斯 13.发现
接到若侬手下通知的时候,顾斯意已经到了附近。不过他也不急,只是在车内等着,晚点还有一个大事等着他去做。
他的视线投向红火经营的巷子深处,后天便是毒枭们的盛会,以比琨为首的金叁角毒枭将彻底划分清楚毒品的货源与流通的要塞。顾斯意作为金叁角地方军阀政府的走私军火供应商,对于各路帮派有着绝对的话语权,毫不夸张的说,足够限制他们从种毒到贩毒的势力划分。
不过这次参与毒枭的斗争中,一是为了铲除异己,二是实行和老熟人们一贯的合作。
别的,他倒真没有兴趣。
“缅甸那老头还没出来?”
ray按了按内耳挂着的微型对讲机,重复了一遍问话。
“还没,眼线说他招了几个妓去做body massage,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妈的,”顾斯意骂了一声,掏出腰间别的那把m1911a1, 开始着手给枪口拧上消音器,“死老头都七十多了,正事不干,从人妖到招妓倒是一个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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