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好多彩虹屁
成弈回算了一下时间线:“对啊,我四年前的时候来过,怎么记得当时就修成这样了,今天来这里还是这样。”
“四年前啊,那你算是这地的第一批游客了。”
“是挺早的。那次来的时候没提前做功课,结果下午回程的时候遇上了塌方,车子走不前也倒不回,只能在国道的高架桥上睡一晚,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旅游睡车里。”
说到这里,成弈很兴奋:“那次我在小瀑布还看到双彩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唯一可惜的是,回去路上刚上高速就开始下雪了,没看到景区的初雪。”
她当时在车上一直念叨的“小遗憾”,最后在黄闻嘉嘴里变味成了“太贪心”。
2015年10月的时候,周正仁也就刚上岗西城,大力开发周边少数民族地区旅游业。黄闻嘉一个非本地人带着她来这里自驾游,两个人晚上困在国道上,因为到底往后退还是留原地,两人认真又小学生一样的,吵了一架。黄闻嘉玩笑着成弈猪脑子,前面塌方后面也会塌方。成弈扯着嗓子说那么多车子都再往回倒,往回怎么就又塌方了。黄闻嘉点明自己的观点,原地高架桥下最安全。成弈问,万一明天都抢修不过来怎么办,我们还是得倒回啊,现在退回去12点就能到县城,趁着有酒店先定好。黄闻嘉安慰说,抢修完全没问题,这个时候,你要相信政府相信组织。成弈笑声浅浅,好吧,信你爸。被黄闻嘉听着个正着,你真当我爸李刚啊。
后来在车里做了。成弈羞的想钻地缝,一边快乐一边在他耳边懊,你把车停在这么外面,万一有人发现了,我真的好丢脸。黄泰迪。
黄闻嘉撩开她面颊上湿漉漉的头发,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谁会出来?
又是捻了一下粉红的耳垂,笑宠着,我觉得我养了一只小猪猪。小猪猪你知道不知道,停在外面是为了冲前线,抢通了第一时间就能带你出去了。
猪猪,成弈羞得无所适从,双手又不老实去揪他的耳朵。那天她在车上刷微博看到广东人喜欢叫猪猪的段子,自己念了几下,自卖自夸,真的好可爱哦。
“那天晚上下了大暴雨,真的愁死我了。”成弈笑了一下,那晚她是很愁,她做梦都是前面不断塌方,后面也在塌方。她和黄闻嘉就一直困在高架桥下。
“姑娘住浮云啊?”司机师傅转头看着成弈,能看的出她也是个家底丰厚的小孩。
“师傅你知道现在有种职业叫酒店试睡员吗?”
“这个是什么啊,没听过。”
成弈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你不需要付费,就可以住到很好酒店,当酒店测评员,帮忙写入住报告,最后放在网上。”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啊?”师傅把车缓缓停下,等着前面的牛群路过环山路。
“当然,这世上还是有很多蹭吃蹭喝蹭住的事情。”成弈一副无赖样子,开始吹牛皮。
“姑娘,最多一个半小时就要出来哦,赶在太阳下山前往回走。”司机友情提示着进入景区前的成弈。
眼皮子一合一睁一来回,太阳拖着沉重的身子,像个逃囚一般,奔下山线。
这里的夕阳落得比想象中的快。
小腿划进汤池,雄性的须臾漂散开。汤水柔波面上荡起的氤氲,在额头、发线、后颈、肩胛处,像少女软唇盖下的吻。黄闻嘉转身背着还残留血橙色的雪山顶,双肘又撑回在马克砖上,汤水波动的幅度有了春色之气,来来回回在空荡的胸腔中填满又倒空。合上眼,太阳穴处的那滴汗坠进池中,所经肌肤之处,都成了电流酥痒,一并刺激着前些日的记忆处。
临近午夜十二点的711,成弈坐在橱窗里,有人为她拆蛋糕,拥抱散场;加班的夜里,车就停在711的前面,两只小猫从驾驶座的窗口跳进她怀里,她明明在自己面前说猫就是白眼儿狼;停车场门口,她从副驾驶上下来,车里的人说再见,她笑着比手势说电话煲ok吗,从711出来时拿着蟹棒叁明治和牛奶,时不时带着傻笑。
凌厉的下巴,单薄的唇,傲人的小驼峰,如山的眉骨,合着屏住的呼吸,一渐沉入水底。余阳带着血色折射在水中,光随着波浪开始斑驳起来。十指散游在池中,波荡中睁开眼,被马克砖装饰的池壁也跟着自己飘荡。像是被囚在一个折射出彩虹光泽的鱼缸里,失重的无力感,浮浮沉沉,处处碰壁。人快要散涣时,几次小刺头顶都微微浮在水面,双臂带着沉重的枷锁,倏而抑制沉入水底。
人在缺氧的时候,想睡觉,想纵情,想做柔波里的水藻,能以任何舒服的姿态,把欲念和妄想都抛向很远很远的远方。
七彩的柔波里,水划过指缝的声音,放纵着水灌进身体的声音,挣扎着水拉扯灵魂的声音,一齐出现。他在水里看见了什么,成弈的头发在水里散游地如深藻,她没有小美人鱼的尾巴,只是笑着游近他,来到面前时,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在水里透过残阳折射出的五彩斑斓,圆润的指头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相扣,手掌相贴时,有对方心的跳动声。
带着他离开。
从水底站起的那刻,身体承载了太多不堪的负担。水滴哗啦啦的落在荡漾的池中,像落在荷叶上的雨珠子。他伸手将托盘里的计时器按下停止键盘,看至分秒数,差5秒,就4分钟,还是差点点。
右手从额头撩至后颈,胸腔处终于释放。再转身时,夜来得快了。
论公历,他今年叁十四岁,他到不觉得男人至死是少年。周正仁前些天冷着声与他通话,子闻,我知道你棋下的好,但你格局真的太小。
想到这里,黄闻嘉正在划着屏幕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残留在肌肤上的水珠已经有了夜里寒料之气。打开微信,成弈的头像有小红点,四年前四年后,小瀑布,双彩虹。
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意思。忘记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成弈选择的方式,有点蠢,不是往前走,而是往后退。退回到自认为是起点的位置,为止。
回头的路,不好走。
“谭凯文。”
谭凯文满身酒气回头望,只见成弈持着门把手站在门口。他丢了烟走上前示意拥抱:“成二彤,真的是好久不见。”
姿态就是,穿着富贵紫的县城老板衣锦还乡,看见一个沾边的熟人就要上前拥抱一个的气势。
“喝成这样还能认出我,小心回屋里我讲你坏话。”成弈只是做着往下掰锁门的动作,并没有想要接受拥抱。
谭凯文只将双手收回,推出手掌示意,“先别慌着进去,老同学好久不见,还是要寒暄几句?”
“叨什么啊叨,现在你可是甩了我一大截的谭总啊。”成弈被他拉着往院子里带。
今晚的月光不一样,照得她的羽绒服反出自护的光。成弈往藤椅上一靠,谭凯文也就靠着坐近她身边。成弈不自在,手撑在椅子上微微往边上挪。
谭凯文掏出烟盒先示意,成弈笑着摆手讲,“现在不抽了。”
“现在做乖乖了呀?读书那会儿你和林甜老是偷跑在天文馆的卫生间里抽烟,还找我借啊。你还记得不?”谭凯文送了一根烟到自己嘴里,只是抿着没点,又往成弈那边挪紧了一步。
“你靠我这么近干嘛?”成弈直接站起来双手插在自己的羽绒服里,“你妈给你找的那个女博士,管不着你?”
谭凯文“噗”的一哑声,吐掉了还没燃起的烟,卷起二郎腿,双手搭在膝盖上,睥睨着眼前穿着束脚运动裤、扎着马尾的老同学,“成弈啊,你怎么现在嘴巴还这么不干净啊。现在不像读书那会儿了,嘴巴不干净,吃亏可是你爸啊。”
“那先谢你爸和你全家,赏了我爸饭吃。”成弈看着他故意把腿伸到自己面前,恶心地瞪了一眼,鹅黄1970直接踩在他菲拉格慕的皮鞋上,“准确的说,赏了我全家。”
她倒觉得那logo咯着她脚板心了,谭家凯嘶的一声直跺脚后跟,颐气指使道,“你他妈等进了这屋有本事嘴再这么臭!”
成弈直接甩着门把手拉开了包间,闭塞处“啵”的一声弹开了木塞子一样,屋里的酒气熏的成弈眼里发狠,一桌人看着她,她只看着坐在门口座的爸爸,隔壁还坐着桃桃的爸爸,李哥?挤出二十四孝子女的笑容,娇滴滴地问好,“叔叔们不好意思,我来找我爸爸拿房卡。”
“成弈?真的是好久没看到了。快坐下吃两口。”谭凯文的爸爸正红着鼻头朝着成弈招手。
成弈左手准备轻轻带上门时,谭凯文直接踢开门差点让她吃了个瘪,她反手弹到了门背后,疼得右手捂着左手腕。一回头迎上浪意百分百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没注意门后有人。
“成弈,谭凯文没伤到你吧?”谭父身醉人不醉,醉在自中。
谭父是现在的监管局局长,坐他旁边男人,是环保局局长。这顿饭,是成弈父亲诚意十足邀请来的。谭凯文门面上控了西城周边一大的砂石厂,成弈的父亲是做机械石化生意的。这两年环保管的严,个体小户零零星星走到了尽头,成父也是丢了不少散利头,只能膀好有底子的大客户,对谭凯文这种合作长久的,价格上被一压再压,配送上无论多偏还是要送到。成父以前只是品牌代理商,近十年来也将自己的小原油加工厂做成了贴标厂,虽然说品质从未出现过任何漏洞,但站在河边走,哪里会不湿了脚。
成摇摇左手表示并无大碍,一脸不好意思说,“谭叔叔怎么会呢,我骨头硬的很。”摇摇左手表示并无大碍。
“坐吧。”成父示意成弈到在他旁边。
成弈坐在父亲和李扬中间,侧身低语:“李哥也在?”
“对,最近工作如何?”
“还好,你呢?”
“老样子。”
李扬最近瘦了,准确来讲,是颓了。
成父泛浊黄的眼睛阴恻,他帮成弈醒了点红酒,打断她和李扬的对话:“敬个酒吧,这么多合适了。”
一桌人的杯子汇聚在一点,却不在圆桌的最中心。谭凯文的杯子仿佛和她黏着一般,收回时还不愿放,这人又浪的一出戏,“咱两这么多年的同学,怎么得好好单独喝一杯?”
成弈举着服务员递来的椰奶,演出一副白莲可怜样子:“我今天身子不舒服,只能喝奶了。”
“你要不醉奶?”谭凯文没有为难,碰了碰她杯子,酒气飘飘进成弈的耳里。
成弈把手搁在他肩膀上,指尖微微跳着芭蕾,心里只念,这肩溜的太厉害,跟人一个样子,靠不住。她一脸抱歉说道,“只要是你敬上的。”嘴里吐出口型,“都醉。”
谭父笑呵呵与她对坐问道,“还是老工作?”
“亏谭叔叔还记得我在搞电商。”成弈双手放在桌步下的膝盖上,左手抓着右手食指不放。
谭父右手撑在桌上上,滔滔不绝讲的有完没玩,哎呀,之前农业发展那边搞扶贫政策,怎么就忘了你呢?这事情该赖你爸,你爸应该对你上心点,先去那边签个合同工,干个一年内招不就完事了吗?现在就缺你这种人才啊。成弈觉得太滑稽了,此刻应该鼻头上黏一个白色的玩具球,指指点点的手指也是如此,丢进马戏团,让人好好笑话才行。
最后她含笑说,“谭叔叔,真没你想的那么高大上。再说了,我已经吃过政策的优惠啦,不能赖在上面不走了。”
成父背着手走在前面,成弈小步紧跟在后面:“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就来了。”
她还是做错事的小孩,只敢嘟嘟囔囔,“我就是来看看你。”
成父突然转身,吓得她抽了肩膀钉在原处,眼睛倒是瞪得像铜铃,嘴里一句话顶不上。
成父扶着她,嘴里放柔了一点,“你跟我后面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等她上来并肩时,继续讲道,“你说这些场合你凑上来也帮不了忙,对吧?”
“哎,爸爸,你听我说,今年不要和谭凯文合作了。”成弈停了下来,这样的眼神和语气是成父从来没见到过的。
成父问她:“为什么?”
成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到底为什么,喝了酒人怎么会没有说胡话的底气呢?怕自己说多又怕自己把不该说的也说,揣在心里抖了抖,“谭凯文面相不好。”
“什么?”成父侧脸问她,“你现在还研究这个?”
“啊,你不信找个人看看。”成弈自己越说越蒙老父亲,“爸爸,生意做到这份儿上不合合八字吗?”
成父推着她往她的小独栋走:“回去赶紧睡了。”
她感觉自己飘飘拂拂走到在门口,还没摸出门卡,就急急慌慌蹭掉了板鞋踩着,裤兜里,羽绒服,卫衣兜手全全都走了一遭,浑身跟着一起发颤,碎碎念道:“完蛋了,房卡丢了。”
弯腰正准备穿好鞋子,转身去酒店大堂时,耳后发出懒洋洋的声音:你是猪脑子吗?到处丢东西。
她像受惊的兔子看侧身圆月布下的影子,成双。
《nevercantell》电影《低俗喜剧》插曲
菲拉格慕,我不是那个意思...老黄在水下那一点,我文笔辣鸡,写不出那种挣扎和脆弱感。《氧气》尹昉《水形舞语》连着一起,应该够了。
为了故事的连贯性,我可能会考虑,0点继续更?所以有老黄的小猪猪吗?
离岸 54.blackhair
(感恩节快乐!)
“你才是猪脑子。”成弈直接从黄闻嘉手里夹过房卡。也不会问出口,你怎么在这里?
“又喝多了?房卡都能玩掉?”黄闻嘉又“咳”的一声叫亮门口的声控灯,“新男友怎么就这么放心你?”
成弈退了一步,松了松脚下半踩的鞋。在暖黄的路灯下,她歪着脑袋看着笼罩在烂漫月光中的黄闻嘉,穿了黑色的带帽卫衣,上面绣着“中国李宁”,军绿色的空军外套,袖口拉链上挂着红色的小条。还没来得及看下半身穿的到底是运动裤还是休闲裤,脚上踩的是板鞋还是运动鞋。
只管吐着红酒和椰奶相交的气息,发出b站弹幕的嘟囔,“啊,awsl~”
对面的人俯身侧耳听,云里雾里问她:“你在说什么?”
她正了正身子,压了压嗓音:“我说谢谢你帮我拾到房卡。”转身把卡放到感应器上,叁个音调的提示音很快唱着短暂欢快的小曲子芝麻开门了。
她手搁在门把锁上施力时,从身后绕过的手,傲娇地用食指和中指摁得房门大开,她差点连跟着房门一起往里面扑,身后人故意像拎弱鸡一般把人拽回自己的胸前。又是满腔拽拽之意在耳后响起,“刚刚说谢谢还早了点,现在说才好。”
成弈想,要离婚了,了不起?
门外大自然细碎的声音,跟着灯,一起熄灭。两人之间只存满世界的月光。今晚的月亮很圆很满,能照亮着山中丛丛密密的细细缝缝。
成弈跨进房门把房卡插上,“滴”的一声响,他们之间不再只有月光。
趁着门没关之前,成弈看清了他穿着普通的黑色nike运动裤,还踩着黑色椰子。
超厚的脸皮,生人的语气:“都是老熟人了,说谢谢就见外了。”
门倒是被她用力一甩,又被突如其来的手掌撑开。
“你干嘛?”
屋里人看着屋外人,屋外人横不讲理踱步进屋抽出了房卡,后脚带门直接关上。
他有时候就像小孩子,动不动就抽你的房卡,让两人静默航行在黑夜里,玩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游戏。
今晚不一样,两人之间是满屋子的月光,客厅的地毯上,还倒映着芦苇悠悠的身影。
“你男朋友台湾的?”
成弈听到这话从黄闻嘉嘴里出来,不寒而栗。扬起嘴角讽笑:“我爸又不是高官,还怕搞个间谍在我身边?”
黄闻嘉听着她吐出对生活的留心理解。心里只骂着长年龄不长心、小白眼儿狼这些话。
她倒是把沾了酒气的身板挺的老直,还作出一副事不关你的样子,继续嘴硬说着:“还记着上次我甩你那事啊?”
黄闻嘉可喜欢听她讲语气词,“啊嘛吧哈”的,其实是好商量又没底气的怂样子。
他伸出手臂靠着她身后的墙壁上,完美壁咚。成弈就165cm,今天还穿着平底鞋。他只能微微低歪着脑袋问她:“原来你还知道我这人特好面子?”
门卡被他夹在手里,若有若无地在墙上点着。从背后传来冷器般的分秒争夺,却是仄仄逼近的审判。
“黄董,我这人和你不一样,我还特好里子。”
“彤彤,你是我的面子,我是你的里子吗?”
他吐着温热的气息,月光也开始鳞波而已。成弈耳后的毛细血管却快要沸腾。
月光一游一荡,照亮彼此的眼睛。他难得的玩世不恭,滑进成弈的眼睛。
黄闻嘉压低嗓音问她,“真喜欢上了?”
“当然喜欢,不然不会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了。”
成弈准备从他的手臂下钻出来,眼前人直接另一只手从颈边穿过撑在墙壁上。之前是一只手还是壁咚,现在直接是两面夹击脑袋。
黄闻嘉吃着成弈急促呼吸里吐出来的气息,好像是一种限定的香气。海风,椰树,月光,醉意。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成弈有认真思考起来,“看情况就吧,处得合适时间差不多了就结,处不下的话再说呗。”又补充道:“放心~你不值得我停留。”
手机像小跳蚤一般在成弈的包里躁动,她倒是求着要是蔡恒远就好了。
黄闻嘉微微甩头示意:“接你男友视频的时间到了。”
一层黏密的热汗在成弈的掌心蒙起,她嘴唇翕张。又听到黄闻嘉一声激讽,“怎么就不接了?”
“你去泽县查雷蕾的事情有眉目了吗?”黄闻嘉只是逼近了一公分。
“担心你爸爸所以现在连饭局都要跟着出来抛头露面了吗?”黄闻嘉又是逼近了一公分。
听起来是警告,又像是解释,实打实的是定心丸:“我来告诉你,你爸爸并没有掺和福利院那一通龌龊事。我要你放一万个心,不要再自己耍小聪明了。”
成弈知道李昊出卖自己。不能怪李昊,自始至终都是她借着黄闻嘉的便利在打扰别人。
成弈抽了抽鼻子,知错后耷拉着头:“好,谢谢。”
“接电话吧,谈甜甜的恋爱更重要。”
有被内涵到!屏幕上显示着“蔡小心”叁个字,跳跃在细小的汗珠上。
黄闻嘉心里哂笑,也对,当年他就黄闻嘉而已,现在乌漆墨黑看什么看。
她对了两眼黄闻嘉,无所谓地接起视频邀请。蔡恒远用着女孩们都会关注几分的南普问道:“你那边怎么没开灯?”
成弈到时觉得被黄闻嘉一眼。故意把语调降成软绵绵:“呐,我电路出了点问题,在屋里等人检修。”
“那你一个人怕不怕唉?”
“你这不是给我打来了吗?”成弈直接将下巴托在黄闻嘉的小臂上,“不怕的,我一个人住习惯了。”
她又追着月亮,想要问问应该怎么把全天的月光都装进口袋:“我很厉害,对吧?”
“对,你好厉害哦。”蔡恒远的声音被放大了瑕疵。
黄闻嘉只是看着暗中反着月光的黑发,蹭成一波又一波夜里的海浪。她偶尔上下的情绪表达让这波浪翻滚在自己的心上。
他不自觉伸出手,指腹还没抵达红色按钮时,身旁只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开门。”孙皓月撞着门。
成弈和黄闻嘉同时转头,“笃笃笃”的声音更急促更激烈。
“黑灯瞎火别搞了,开门吧。”
黄闻嘉抢了她的手机强制关机。她倒是一口“我去”表示不明现状,整个屋里又被通上电。
只见黄闻嘉将门拉开后,一脸阴沉站在门口的孙皓月。
他还含着烟,见了门口靠墙一脸无辜看着她的成弈,先前不明火气更上头了,把火苗吸的更加旺盛,吐了烟气将半只夹在手里,径直跨过两人,找到客厅里的绿色盆栽,将烟头按在泥土中。
本应该有“撕拉撕拉”的挣扎,但此刻音响全无。
“你找她干嘛?”黄闻嘉把门关上,按住成弈的肩膀往沙发里靠。
孙皓月背着他俩人,双手插腰上,双腿成八字开。成弈看他还踩着酒店的拖鞋,一对眼珠子转向了黄闻嘉。
孙皓月一副关公脸转身,审犯人一般看着成弈,手机直接扔到沙发上。“啧”的一声后踢了踢地毯,戾气十足问成弈:“操,你自己看吧!”
黄闻嘉先一步捡起手机,成弈凑在他身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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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真和她亲妈严格女士在香港多次会面的图片,压缩成不止9宫格挂在各大营销号上。
网友提问,既然都姓严,那就是不是母女?既然母亲是臭名昭着的思想毒瘤媒体人,那么问题来了,严真呢?那么问题又来了,严真在大陆赚的钱是不是都进了她妈的口袋,支持港独事业了呢?
很明显,这条是黄家得罪人了。
成弈往下刷第二条热搜:#coco真背后的男人#。
黄艾嘉当日和孙皓月在医院门口和机场送别的照片,但致命的是,在医院做人流时候的签名单被挂了出来。孙皓月跟着被挂了出来,江原资本合伙人,高盛集团董事成员。
网友一众表示,成功女人背后的成功男人;果然有背景;这位姐该不会从金主这里拿钱去养她妈的独立事业吧?
再往下刷,最新的tag:#coco和小奶狗助理#,还有讽刺的“爱心”表情落尾。点进去,广场第一条是黄艾嘉和高立谈恋爱被拍的照片,有在西城喝奶茶的,有在米兰的,有在黄艾嘉公寓口的,网友都做列文虎克,帮忙凑成了九宫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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