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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望当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鹅咩咩





鸢望当归 64.驯
时值盛夏,天气愈发的热。
侯府有专门的冰窖不间断供应冰块,可在一处呆久了,没有风还是会愈发觉得闷热。这时候花园中的叁层凉台便成了两个人最爱去的地方,登高既可望远,每到暮色时分,总有凉爽的风穿拂而过。
梁鸢拎着两串熟透青提,迈着轻快的步子上到了凉台。只见霍星流独自凭栏,发丝被风撩起,眼角眉梢都写着怡然闲适。
这些日子他称病不出,闭门谢客,梁鸢便成了主持大小事务的人。虽然她从没有一颗想当命妇主母的心,但侯府家宅安宁,并没有琐碎的家务事要她处理。作为一个甚至还没有承袭爵位的小侯爷,他连半分职权都没有,可隔叁差五总有人上赶着请他插手公务,她
毕竟他的父亲忠厚贤良,他自小做派乖顺,颇有吃草挤奶奉献神。就连王上都默许的事情,其他人自然有样学样。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信奉帝王心术,所谓:用他,以纳其忠;弃他,以平民愤;诛他,以换人心。千百年来的代代相传,使得他们太懂得如何榨干每一颗棋子地用处了。
“洗过的。吃一颗?”她将青提放到玉碟上,摘了一颗往男人嘴边递,“差不多不用装了,你再不出去,那些个想要去荆地的公子哥儿就要半夜爬墙来找你了。”
楚国被吞并之后,易名为荆。
去年他们正在风口浪尖,天下间议论纷纷,秦王不敢有什么动作,只留了兵驻守,以楚人反扑动乱,赶在年前便通知世子、主将回国。又因为梁鸢搏命一赌,燕帝出于种种考虑也向他施压,逼不得已又割让了原本楚地西边的八座城池给相邻的金国——那里王后是梁同娴,是明面上楚王室最后的血脉。
如今过去了大半年,风浪平息,终于没有眼睛再盯着他们,秦王便筹谋着要大展拳脚。
即便认同让出了不小的一块地,泱泱荆土,仍是块人人觊觎的肥肉。若不是隔着一条渭江,怕是要顾此失彼,顾野也是要争的。又正是因为世子的退出,导致外派的人选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那些个有心气,有志向的,都削尖了脑子想往前钻。
只是君王的心意不好揣测,兄弟再情深,到了利益面前也都各自防备。霍星流作为世子的心腹,既举足轻重,却没有半分威胁,无疑是这次轰轰烈烈的争斗中最显眼的那根橄榄枝。
梁鸢日日进出公子府,多少人巴巴儿凑前来关切小侯爷的身子,为了周全礼数,她笑常常笑得脸都僵。
“不着急。”霍星流自然握住她的手,连着她的指尖一块儿吃了,“他们急是他们的事。我不过是个闲散纨绔,作什么要在这时去凑热闹……这个青提好甜,再来一颗。”
她佯怒瞪他:“你自己没有手?!”
“没有。”他理直气壮,顺势往她身上趴,一双灵活有力的手箍住了她的腰肢,“要溶溶喂。”
梁鸢板着脸骂:“杀才!过会儿用暮食,可是也要我一勺勺喂你?装个病,倒把自己也骗进去了!”却依言摘了青提,往他唇边送。
明明是句再明显不过的调侃,霍星流却故意当了真,“你若不嫌弃麻烦,那也使得。”
她又气又笑,眉梢微颤,像是在沉思反省,“你这些日子一病不起,旁人信以为真,都说是我这小妖女害了你。我只道他们捕风捉影,可你这……愈发没骨头,难不成是真被我惯坏了?”
偏偏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显然没有真觉得多么不妥。
霍星流把她小表情尽眼底,在她细嫩的脖颈上轻轻地吻,故意说:“也是,我总不在你身边,他们要觉得你好欺负。是不是有人去你跟前聒噪了?是谁,我替你去出气。嘴巴不干净……嗯……那就还是舌头,好么?”
梁鸢的身体微微一僵,片刻沉默后,才扬声道,“对了。厨房还冰镇了绿豆汤,要喝一些消乏解暑么?”她掰着手指头,修长的指尖相交轻叩,“没有。没有人敢欺负我。你还是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吧,不要……不要为了我打乱步骤。旁人的话不行,可如果是照顾你的话,我很愿意。”
驯马的话,不论多么野性的马,只要凌驾它,用暴力和强权一遍一遍地去折辱去征服,总有另它变得温顺的时候。可人是不同的。人是各不相同的。虽然大多数人的确可以用和驯马大同小异的法子来拢利用,可他的小姑娘是最最特别的——
梁鸢性情刚烈,吃软不吃硬。最重要的是,就像寻常女儿家渴望被当做珍宝一样被珍藏在橱柜,她渴望做一个可以亲手打造橱柜的人。从前他压得她太死了,不许她有一点反转觊觎的小心思,偏是这样,叫她总是想逃。
偏那次生病,他看着她热情地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守夜喂药做得井井有条,结果因为照顾的太好,没两日自己就好了,却叫她好不失落消沉。直到那时,霍星流才明白她热爱和狂热,他知道她的才华本领,并对她的忠贞坚信不疑,所以大方的放手,让她尽情地去施展。
原先只是试试,没想到效果奇好。
对外,梁鸢天生就有与人斡旋交际的能力,心思清明,志向坚定,对自己毫无保留,这些日子她替自己做眼睛,许多事情反而比自己亲自出动还要好。对内,她是个能享福的,却也是个耐得下心照料旁人的,床上床下都娇软可人。再没有比这两全其美的好事了。
“好。那就再等一等。”
不过也不能总是这样。霍星流向来觉得他会比梁鸢更懂得她自己,她是捂不暖的寒铁,开不了花的铁树,养不熟的白眼狼,如果一直放任自流,迟早有一天,她的眼中便不会再有他,而是去向往更广阔的九十九重天。
“我到风,七公子顾泽会在月末回城。到时候洗尘宴,我与你同去。”




鸢望当归 65.白眼狼
许多事情都是从生疏到熟稔,上次入秦宫时多少还有些不适,陌生的宫宇,杂乱的人群,不知所谓的容长宴饮,以及后来发生的,让梁鸢觉得不愉快的事情,都让她对这里的印象十分不好。可她出入世子府有一阵子,与秦地不少称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了点头之交,原本陌生纷杂的脸如今都有了姓名,社交也就变得有意义了。
梁鸢是个不容置疑的美人儿,虽然锋芒毕露的艳丽很难让人心生好感,可当她穿着一袭海棠红的留仙裙,媚眼如钩,红唇烈烈,任谁也要从心地称赞一声。
一个庶出公子的洗尘宴,本不必如此声势浩大。可谁都知道顾泽回来是做什么的——五年前,顾修死得不明白,他是最蠢蠢欲动想要取而代之的人。不过结局显而易见,失败了。所谓虎毒不食子,即便是国君也无法对亲生孩子做出什么严苛的惩罚,只远远的将他发配边疆,只图个眼前清净。
顾泽就这样成了秦地最苦寒的韶关城城主。出乎意料的是,风霜苦难并没有磨去他的心性,短短五年,韶关城便在他的治理之下从一座破落的、饱受异族侵扰的苦难之地,变成了连接秦地与外邦最重要的经商纽带,繁华昌荣,每年上缴的税款数目惊人,早就弥补了他当年犯下的,本就不该成为错误的‘错’。
这次他来,不仅带着丰厚的进献,还有毫不遮掩的蓬勃野心——有消息传出,他要在宴上向王上提出接管荆地的要求。
霍星流是大病初愈,因为赴得是君王家宴,穿得不隆重也不随便,一身月白织金的大袍大衫,玉革博带,衬他本就清俊的容颜愈发出尘。偏那一双眼睛沉静温和,仿佛是一池看不穿的秋水,带着静默却摄人的力量。他个子高,身量健硕,气度雍容,即便这般随意的穿戴,还是让身旁矮了一截的明艳少女成了陪衬。
当然,是最绝配的点缀。
“小侯爷大好了?”
“小侯爷……”
“小侯爷!”
“许久不见,小侯爷……”
前来参加洗尘宴的都是君主近臣,与霍星流多少都有些交情。眼下他又关乎紧要,于是大家也就格外热情。
从前梁鸢是不在乎这些的。
可……此时此刻,她却十分不甘。过来打招呼的人中不乏有趁着她时常出入世子府,尽心机想要套近乎的熟脸,也曾和颜悦色的说笑过,可今天的眼光全在霍星流的身上,对她至多敷衍得夸上两句衣裙,一概而过。
就像天生失明的人对光明的渴望远没有后天失明的人强烈一样,原先她不把这里这里当做征程,自然云淡风轻,可一旦踏入了战场,成为无数厮杀的棋子之一,便无可避地开始计较得失盈亏。
即便对方是最亲密的爱人。
“这位便是窃脂姑娘罢?”
一个朗朗的声音传过来。
梁鸢那点阴暗的小情愫被这声和悦的问好打散了,循着声音看过去,走过来的是个紫衣的年轻男子。
他个字不算高,但也不低,胜在身姿挺拔,五官清秀,手里拿着一把泥金扇,闲庭信步地走来,看似慵懒,眼神却十分强势,偏又是张十分显年轻的娃娃脸,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却出乎意料的不惹人讨厌。
淡淡比了比手,启唇轻笑:“在下顾泽。”
之后才调转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男人,“星流兄,别来无恙。”
霍星流冲他微微颔首,“还好。”作为洗尘宴的主角,他似乎出现得太早了。不过倒也符合他万事当先,争前恐后的急性子,“你还真是没变。”
“星流兄倒是变了不少。”顾泽夸张地啧了声,视线又落到梁鸢身上,“刚回来,便听说过了。亏我还觉得你要孤独终老,结果你还先我一步。怎么说,我这次回来要呆上一阵子,可来得及吃酒?”
“少不了你的。”霍星流不置可否,与他闲话了两句,见不远处脚步声纷杂,边冲他微微一点头,“走了。”
“你们很熟?”梁鸢这样问,不过很快就觉得这个问题太多余,酸溜溜的说,“也是。没有你不熟的。”
霍星流一头雾水,与她在安排好的桌前落座,轻拧了一把她的小脸,道:“怎么了?顾泽和我不熟的,他是那个性格,与谁都亲亲热热。其实他也就比我小两个月罢了。”
说着又觉得奇怪,“……不过,顾泽是男人啊。你……你在想什么?”并非是他大惊小怪,而是刚才梁鸢瘪着嘴,敛着眼的样子的确是在吃醋。
“好烦啊。”梁鸢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向陆陆续续入座的宾客,刚想要抱怨,忽然发现有道鬼鬼祟祟的目光黏在霍星流身上。她用余光扫去,认出了那个小厮——是常伴在叁公子身旁的仆从,在世子府是打过照面。
她顿时改了主意,分不清是妒忌还是怒火,立刻在被觉察到之前换了副天真懵懂的表情,欲盖弥彰地掩着嘴,却没有降低音量的说起话来:“这六公子未太目中无人了些,其他几位公子又不是毫无建树,怎地就觉得自己唾手可得了。”
霍星流呼吸一窒。
看着面前的少女矫揉造作的掩着半张脸,骨碌碌直转的眼珠子却暴露了……不,或者说是在明目张胆地表达着自己的好心情。
被手掩住的嘴角也掀起了一个狡黠的弧度。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觉得他真是爱死这个女人了,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似乎也没有太生气。虽然胸腔里的情绪在激烈的翻涌着——
明明和她说过了,他并不打算淌这次的浑水。毕竟不论荆地花落谁家,与他无益。反之,若对君王家事插手过多,再表现的温顺纯良,也是会变得碍眼的。
“我知道。”梁鸢的表情证明了她都记得他的话,刚才就是有意为之,“可我也和你说过——我讨厌这里,我不会老老实实陪你忍耐、陪你等待……!”
她咬着下唇,隐晦地向他抛出一个挑衅的眼神,“养白眼狼是要遭报应的。”
霍星流看着面前红衣翩翩的少女,忽然觉得她好陌生。




鸢望当归 66.杀了你
这种陌生与美丽外表无关,甚至和这昭昭野心无关。
而是源于一种根深蒂固的,连霍星流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却因为约定俗成就默认的观念——男人的事业可以是家国天下,女人的事业却只能是男人。
所以当一个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女人坐在自己身边,却满心只有宏图伟业,会让他本能地觉得陌生。
如果只单独用来形容梁鸢的话,用久违或许更合适。毕竟当初他对她另眼相看,不就是因为她的特殊么。只是他那时太优越了,即便毫无根据,却理所当然地认为女人在异性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悦自己,并且固执又愚蠢地把这个观念维持到了刚刚。
即便,这期间她曾无数次的和自己表白心迹,他都只当做是游戏,是情趣,是彼此情浓时换一种方式说出口的海誓山盟。
直到她真的把自己也一起无情地算计进去,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她是认真的。
显然梁鸢做出那样的举动只是单纯地因为意志坚定,并不是想要刻意去证明。毕竟她迄今为止也就遇到过一个男人,并在恋人光环的加持下时刻仰慕他,并不知道他在上一秒才纠正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
“你说过的,会把人生分给我。”她拿起他面前的酒樽往自己的酒樽里倒酒——她不喝酒,所以杯子是空的。斟了半杯之后端了起来,放在鼻尖轻嗅,有种醉人的醇香,应当是价值不菲的陈酿,“就像这酒。”
短暂地停顿后,她一扬手,将残酒泼了,“你把酒分给我,不代表我一定要喝。我要你的人生,也不代表我要全部按照你的意思来。”
梁鸢的表情变幻一番,丰润的唇微微张合,最后用冷得几乎凝成霜的脸色说,“不过我爱你是真的。”
声音放得很轻,含糊地连口型都难以令人分辨。如果不是霍星流靠得很近,听力又好,几乎要脑补成她在骂人了。
霍星流竟有些啼笑皆非,“……”
即便没有刻意地去注意,可高位上人来人往,奔忙游走,显然刚才的话已经迅速传播开了。不论后果如何,他注定要被拖进这场浑水了。按理说是应该小小担心一下的,可是……他竟然只觉得侥幸,没有被仰慕的人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庸俗又自负的蠢人。
“我知道。”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又觉得这里实在不是地方,所以按捺住了,“回去说吧。”
梁鸢还端着脸,淡淡说了一个哦。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绷着个脸也不放松。明明酒一口没喝,中途却说醉出去了两回。回来之后表情好了一些,但是破天荒的,从头到尾一口东西都没吃。
宴会上七公子作为主角,却对‘荆’字只口不提,其他人再着急也只能装傻,陪着说笑叙旧。明明都铆足了劲想要出来亮相,可迟迟没有人发号施令,一场君王家宴,就这样欢谐到乏味得了场。
*
叁伏天的夜也闷热,连一丝风都没有。
回到了侯府,屋檐下挂着暗色的羊角灯,幽深的竹木间有隐隐的蝉鸣。梁鸢一回到主屋就趴在了美人榻上,把大袖衫脱了,一双光裸修长的臂在昏黄的灯火下显得又白又暖,另这个夏夜尤其躁动。
“叫厨房做些吃得来,边吃边说?”虽然霍星流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但正事没忘,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香囊,将外袍去一边,抚掌要叫人,“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
有一半原因昨天折腾到天快亮才睡,导致梁鸢一觉起来连梳妆打扮都只能从简,只在马车上时仓促的吃了两口甜蜜饯。
梁鸢说不饿,转过身用手掌托着自己的脸,稀奇地瞧着他,“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她可太知道这男人多么有病了!
偏执、疯狂、一意孤行。对别人好像十分开明大度,对自己小心眼又爱猜忌,平时多往雄性的身上多看两天都要被酸味呛死,今天当着他的面做出对他不利——不,是害他的事情,竟然不需要解释?
霍星流这会子很心虚,所以急于表现胸怀,摇头道:“怎么会?我说话算数。何况不论这次那几位公子争得多么凶,终究和顾野没有利益关系,他顶多给我上两天眼药,不算什么。”甚至还笑,“我倒是很期待,你还会做什么?”
梁鸢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眨了眨眼,从胸口,也就是那两团乳肉夹出是那条深邃沟壑里拿出了一个小小包裹,“杀了你。”
……
霍星流的脸色在顷刻间变得很难看。
他叁步并做两步跨到她身边,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厉声道:“谁碰你了!谁?!”
……
梁鸢的脸色在短短几秒内从意料之中到不可思议,嘴巴嗫嚅了半天,不知道要怪他太把自己当回事还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所以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现在就去把你这些衣服都烧了。以后都再不许穿这种!”霍星流自顾自说完,起身就要走。
“我自己放的!”眼看着话题就要跑远了,梁鸢气得拽住他的袖子,一拳就砸了过去,“你没听见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其实霍星流知道她席间出去两趟很不寻常,但因为是家宴,所以很松散,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她如今不比从前,和谁都说得上话,左右不坏不过那句煽风点火的话,所以没怎么在意。但她回来的时候也着意过,却千算万算,没想到她能想到放在这里地方。嗯……一般人也没这本钱。
“听了啊。杀了我。”他一本正经,“但是你只是开玩笑罢了,真想杀了我肯定不会这样直说。”
……
好。烦。啊。
虽然被信任很好,但是太信任,却会莫名得感觉被侮辱了。
梁鸢被扫了兴,语气都变得有气无力:“这是你朋友送我的好东西。”
——
我一直觉得我写的文或人设都挺奇葩反套路的。毕竟本人就是个十分恶趣味的人。
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想吐槽直男自信真的很久了!!!!小霍这种悬崖勒马型已经算十分难得了!希望大家多夸夸他哦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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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望当归 67.收网
霍星流到底没忍住,把小姑娘抱到怀里,十分暴力地把她的诃子往上拽了两下。转念一想,这会子四下无人,作什么要遮住?于是又把带子解了,将那片薄薄的衣料脱了下来。
他一只手压住她的手腕,一手捏上了她那团丰盈的软肉,极下流地揉搓了两下,深吸渐渐地便深了。但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反而是慢慢缓了下来,把挂在一边的袖衫拿回来替她盖上,退到了一边:“好了,你说吧。”
怎么会有这么小心眼的人!梁鸢瞪了他一眼,又想起了什么,忽的又笑了。
时间退回到之前的宴上。
*
梁鸢其实很清楚,自己人微言轻,不过轻轻巧巧的一句话,或许开始能掀起些微澜,但绝不会有什么大浪。所以她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他们。从出声搅局,到途中醒酒,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是她在心里演练过千百遍的最后的饵料——今天要网了。
虽然没有直接去看,但是从始至终,她都知道,在莺歌燕舞的对面,有一道热切的目光穿过带着香风的水袖,落在自己的身上。
在她第二次出去时,那个人便来了。
她感觉到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这些日子跟着须卓学艺,五感在演练中变得愈发敏感。于是恰了一把胳膊肘下方的肉,尖锐的痛感令眼泪立刻翻涌而下。影子快要到脚下了,便头也不回,往前跑了。
果然,身后的人影步步紧逼,压低了声音唤她:“窃脂姑娘——”
“滚。”梁鸢掩着脸,躲在一处阴霾下,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可声音却在颤抖,“别过来,我就要回去了。”
男人拖长了声音叹息,“唉——”却不肯走,“我就知道是这样。”
梁鸢微微侧过身,透过指缝看见徐抚军抱臂站在几步之遥外的地方站着,那张英挺硬朗的脸紧皱着眉,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深知他是怎样的人,说不定真要为这样细致入微的体贴而动容呢。
她第一次见到徐景,不是在顾野的生辰宴,而是更早的一次侯府上的私会。他夤夜时分来,仗着府上没人便四处走动,正好撞到她刚刚沐濯过,拎着一头湿淋淋的发要回去找蕴珠。当时他的眼神扫过她身体裸露的每块肌肤,眼神赤裸又嚣张,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意味不言而喻。
这种人是决不能当剖心置腹的盟友的,她在那次之后就这样和霍星流说了。
霍星流说他也深知这一点,向来对他多加防备,却不能有真的和他划清界限,毕竟徐景手头有一支不容小觑又可以随时调动的兵马,又在黑白两道十分吃得开,这样的身份若不为己用,便是极大的威胁。
所以她说:我来吧。
那时的霍星流还没顿悟,自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梁鸢却在说出口之后,开始履行这份承诺。
不论是当初宴上震惊四座的赌指游戏,还是出入世子府时有意无意的若即若离,都是她的心筹谋。或许在心机城府上她远不如徐景狠辣阴险,可作为女人,她太知道要如何去勾引一个男人了。何况,他一早就垂涎自己。
男人是一种极其自负的生物,尤其当他的人生略有小成时,便会目空一切,过分地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反而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所以这些日子里,梁鸢从不刻意假扮,大大方方地与霍星流成双入对,即便被面对面诘问,也一口咬定是真心相爱,只是偶尔会‘不经意’地露出一些身上的伤,又偶尔会装模作样的躲在角落里神伤,甚至会默许一切暧昧不明的含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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