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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望当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鹅咩咩
她什么也没说,却十分生动地表演一场戏,让徐景对自己是个身不由己的禁脔身份深信不疑。
“你什么都不知道。”梁鸢意味深长的,用讥讽的语气说,“别以为你什么都懂。”她整理好心情,放下手,眼睫上还挂着泪花,好不我见犹怜,“让一让,抚军大人,我要回去了。”
“别走。”
徐景抓住她的腕,用力地,把她压在了角落。
真香啊。
这个女人,这么美丽又娇艳,身段绵软,前凸后翘,还有一双明亮又倔强的眼神。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想吃了。她在床上的时候也会是这样吗?是不论多激烈也咬着唇强忍,还是插一下就嘤嘤的哭出声?不论是哪一种,都让他一想就硬得发疼。
“我帮你,好不好。”
他的喘息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饱胀的下身几乎搅乱了他所有的理智,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被压着的人脸色铁青,身体僵硬,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强保持住了这幅任人鱼肉的可怜姿态。
“别这样,小侯爷他……。”梁鸢挣扎了下,很快又流出两行清泪,“你要害死我了。”
猛地提起霍星流,这才让徐景冷静了下来。不论如何,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倘若为了一个女人弄得不可开交,未太难场了。他有更好的办法,“没事。不会的。”他说着,从袖间拿出一封小小的药包,“这个东西无色无味,下到他的日常饮食里,最快半年,最迟一年。你会自由的。”
“……”
果然,果然先后那两位徐夫人不是红颜薄命。
梁鸢丝毫不掩饰对他怀疑,不肯去接:“我凭什么要信你?”顿了顿,又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徐景了然,嗤笑了声:“我也不全是为了帮你。”他把药塞进她的手里,“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有所属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暗通曲款,先受罚的肯定是女人——东西你下,做不做由你。倘若败露了,我不会帮你,你最好也不要把我说出来——不然你会死得更难看。明白了吗?”
说完威胁的话,语气倏地又温存下来。
他摸了一把她的脸,感受少女的温度和绵软,又是一阵悸动,“当然……我也不会那么无情。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
徐景死死捏着她的腕,引着她往自己的胯间去摸。即便紧紧攥成了拳头,还是能感受那个怪物般的大小和形状。看到小姑娘脸色通红,身子微不可闻的颤抖着,他才自得一笑,“你会喜欢的。”
*
梁鸢略过了一些会让某人当场暴怒的情节,将事情完整的复述了过去。两根修长如葱段般的手指夹着那一枚小小的药包,一挑眉,毫无波澜的说道,“这是半个月的量。下次我会找他再多要一些——前提是你要配合我,好好演。”
——
救命,男配写得越来越多了。wuli小霍头上越来越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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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望当归 68.对我也是吗
虽然剧情被删减之后变得十分寡淡,梁鸢也撒谎不脸红,没有表现出半分端倪。
可——男人怎么会不知道男人呢!
霍星流用眼神狠狠剜着神色如常的少女,语气却诡异的平静:“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
“嗯?”梁鸢捧着挡在胸口的衣服,身子微微往他身边倾——这是一种自然地、毫无戒备的亲昵动作。
“我也是吗?”
“什么?”
“我也是吗。”他用更冷淡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又解释道,“你对我,也是这样尽心机的勾引吗?”
梁鸢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勾引的机会了吗?”她往后一靠,一条腿迭在另一条腿上,光裸着的脚尖往上翘着,看得出情绪在波动,却分不出好坏,“心机自然是有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不一样。”
她倒在美人榻上,用腿一圈,蛮横地把人勾到了自己身前。
看着霍星流面色沉沉,眉宇间压着大片黑云,笑吟吟的说:“我不骗你。如果真的有那么必要,我不会在乎所谓身体发肤。不过,徐景还远远不配。再有就是——”她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裙间探,声音变得很缠绵,“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湿得这么厉害。”
“你……”
“刚才没做完的事情,不要继续吗?”
霍星流是没有心情的,但没有反抗。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将一根手指挤进了紧窄湿热的那个地方。
“呼……”梁鸢夹紧双腿,缓慢地耸动着身体,半掩在上身的袖衫随着动作滑落,胸前的一片春光就这样展露无疑,“星流……霍星流……”
“别以为这样能算了。”霍星流几乎是有些羞恼地,又加了一根手指,调转了一个角度,用指腹压着再熟悉不过的敏感处辗转碾按,“真的是为了我吗?”身下的小人在快感中不停战栗,悍然的红唇吐出浓厚的喘息,把他的滔天怒火冲得七零八落。
还是要算账的,但是不是现在。
他把湿淋淋的手指抽出来,不由分说地塞进她的口中。一沉身,猛地嵌入了她的身体。手也压着她的唇舌,下流地保持着与身下动作同频的速度抽插着。
“唔嗯……”明明昨天已经做得疲力竭,起来的时候两腿还酸软的不行。但是只要到了恰到的情景,似乎一切就变得水到渠成了。梁鸢捧着他的手,香艳地舔着他的手指,含糊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呻吟,“……星流……霍星流……”
霍星流的眼神却越来越深,仿佛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闷声挺送了几十下,到底没忍住,一把扼住了女孩纤细的脖颈,声调寒得仿佛数九寒天:“妈的!徐景到底对你做什么了!你当我不知道他先后毒杀两位发妻吗?只要我说,他一定身败名裂,多得是办法让他乖乖当一条狗。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说啊!为什么要……要……”
他说不下去了,按在脖颈上的手下移,紧紧地捏住了她单薄的肩胛,“果然,还是把你关起来比较好。“
梁鸢伸手,沿着他胸膛间浅壑慢慢往下,到他分明的腹肌,劲窄的腰身,还有因为运作而变得一片湿漉漉的交合处。忽的又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新奇又大胆往下压了压,感受那个粗硬的物件儿进进出出,“这里,是你的形状。”
她不想在情意绵绵时再扫兴,于是伸臂,勾住了他的脖颈,与他缠绵的吻了起来。
霍星流勾住她的膝弯,每一下都顶到了最深处,看着春潮中的女孩儿神思迷离,许多话又说不出口了。
只剩下肉体的碰撞与交融。
“乖乖。”在梁鸢被冲撞地目眩神迷,脑海中接连不断炸开绚烂烟花的时候,霍星流忽的咬住她光洁无暇的耳垂,舌头扫过耳廓,然后咬住了那块软骨。愈发浓重的喘息声证明了他的限度,“溶溶吃一回,可以吗?”
梁鸢惶惶然,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耳根,身体不自主地颤抖了下。
“……”她没有说话,却轻轻点了下头。
他恋恋不舍地又顶了两下,才从这具娇软的身体里退了出来。少女扶着发颤的腿,跪在偾张的性器前,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那狰狞的兽物便在急切的撸动下射了出来。
一股一股,温热又粘稠,带着浓郁腥膻味的液体落到了鼻梁、颊边,下巴,还有还口中。
梁鸢先咽了一口,又认真地把脸上的白浊揩到指尖,慢慢舔了个干净。
然后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真的很难吃。”
霍星流餍足了,也顾不上什么虎毒不食子,就捧着她的脸亲了两口。他的眉宇舒展开,把小姑娘搂到怀里问:“溶溶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把孩子生下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了。至于徐景……”
提起这个名字,他的眸光倏地冷了下去,“我会让休寒去做。不会有任何痕迹的。”
“不可以。”
“都,不,可,以。”
为了强调自己的态度,梁鸢措辞激烈地说了两遍。
“哼。我都没想要嫁给你,就要哄我给你生孩子?做梦。”她似笑非笑地嗔他一眼,拿衣衫拢到了身上,“徐景的事情。你不可以插手。”顿了顿,“不然我真都会下药。”
霍星流嗫嚅了下,想要反驳,却迎上她单寒的目光。在这一瞬,他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她近乎痴狂的野心。
梁鸢叹气,拨了一下颈间因为汗湿而黏在意思的发,声音幽幽的:“最开始是你说要公私分明,可每一次,都是你分不清。我想你保证,徐景不会动我一根毫毛——唔,至多是一些无伤大雅的逢场作戏。再回答你刚才的问题,除掉徐景,也不全是为你——我想要他手里的兵权。”
是了,徐景最诱人的地方无关他的某个器官如何天赋异禀,而是他手中有一支足够强力,又不效忠于秦国的野军。
良久的沉默之后,霍星流掐住了她的下巴,经历过挣扎之后的眼神显得有些脆弱,“你最好,祈祷我一直这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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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望当归 69.沆瀣一气
一番梳洗,夜已经深了。
两个人一并躺着,气氛凝着,安静得像是卧在棺木里。
同床共枕这么久,梁鸢仍改不掉喜欢他身上味道的性子。即便隐约觉得对方似乎有火气,也要厚着脸皮贴过去。结果手刚挨到那只臂,就被不轻不重地掸开了。装模作样地拂了两下,直接转到另一边去了。
“青。”
她知道他没睡,于是凑过去,把他逼到退无可退,又加了一只腿跨在他身上,双臂用力,狠狠地贴着他的背将他抱住了。但语气很温柔。
霍星流不动巍然,“睡觉。”
虽然看着真心喜爱的人因为一往情深而被折磨,心情着实算不上畅快。可梁鸢再清楚不过了,但凡她退让了,贪得无厌的便是霍星流了。起码自己心中还有分明的标杆,知道底线和终点的界限。可,若是把权利交给霍星流,只怕自己很快就会被戴上一副赤金镣铐,锁在关畜生的笼子里了。
不仅仅是爱情,这世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不行。我不想和你有隔夜的嫌隙。感情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嘛……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要去心维护呢。”她用力缠着那具绷得笔直的身体,小脸搭在对方的肩头来回磨蹭,头发也跟着乱糟糟的,“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是因为吃醋,还是因为……我算计了你?”
……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声,她大概了解了:“唔。那就是都有。”略一沉吟,才慢慢的说,“你知道他们都在背后如何说我吧?”
霍星流微微一动。
片刻后,他还是转过身,把她拥进了怀里,“我知道。”所有的人都说,她是惑他心窍的小妖女。
“所以你明白了吗?很多事情你做和我做,有着天壤之别。就好比徐景的事,即便你做得多么天衣无缝,总有能捕风捉影的——他觊觎我那么久,难道对身边人都绝口不提吗?即便没有证据,最后都会指向你。可你又是洁身自好、有口皆碑的小侯爷——到头来,还是我这的小妖女的错。世道如此,人们总爱把红颜当祸水。”
她的声音缓缓的,理性得几乎冷漠,“但如果是我去做的话,凭你在瀛城的声望,除非铁证如山,你都可以很好的撇开关系。我是异乡客,不论声名狼藉还是名震一时,根本都不重要。可你是秦人,是忠臣良将的孩子,一个好的名声这对你的未来大有裨益,唔……或者说,是我们的未来?你……”
还没有说完,唇便被压住了。
淡淡的麝兰香扑面而来,霍星流的唇是温热的,这个吻也格外的柔情。只浅浅碰了一下,就分开了。他帮她捋了捋脸颊边的乱发,又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溶溶。”声音闷闷的,“为什么我做不到像你这样——即便是枕边人,也理智又冷漠的分析关系利害。说得这么好听,当真只因为这样吗?我想听你说实话,即便很伤人。”
不是说男人都喜欢听情话吗……转念一想,平时里她爱吃蜜饯糖糕,但要一直吃,也会被齁住。
梁鸢想了想,觉得一直搪塞也不是办法,于是道:“这就是实话。如果你觉得我骗了你,我甚至不可能好好的躺在这里,不是吗?”她沿着他的臂摸索,然后与他十指紧扣,含蓄得表露着心迹,“我爱你,但是不妨碍我也有我的野心。或者反过来,因为你不会妨碍我的野心,所以我才爱你。所谓天作之合,不就是像你我这般沆瀣一气么!”
虽然没有刚才的甜言蜜语好听,但显然这样赤忱的坦白才更能触动人。霍星流心头郁结稍解,很快又被新的烦忧困扰了。他把她抱得很紧,腔调有一点委屈:“是我有病吗?一旦遇到和你相关的事情,我就冷静不下来。”
你才知道么!
“是。”梁鸢几乎是脱口而出。
随后又胡乱往前亲了一口,“但是没关系,我也有。”
*
一夜好眠,再睁眼已经日上叁竿了。
这些时日世子府格外热闹,梁鸢不方便再去,于是又成了一个闲人。加之接连两日的纵欲,不比跑马或是习武轻松,一身的骨头都是酸软的,即便肚子咕咕直叫,也需要很大的意志力才能起来。
简单洗漱了一番,还不曾梳妆,就去问厨房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吃。
“姑娘想梳个什么头?”蕴珠拿着篦子站在梁鸢身后,一手拢着她稠密黑亮的长发,“今天府上来客了,弄个如意髻吧。简单端庄,别两朵绢花就很好看,见人也足够了。”
“唔?又来客了?”也是。前些日子霍星流称病不出,又闭门谢客。昨个儿刚刚露了头,肯定会有不少人想要来慰问。只是能在这种敏感时期进来的,左不过那些人。她吹了吹勺子里的热粥,慢饮一口,“荀家的?哥哥还是妹妹?”
“不是。荀家兄妹都好久没来过啦!”见她没反驳,蕴珠便去妆奁里取了簪钗,“我没看到。但问了旁人,也说不认识,但知道是个面生的人——还带着伤。姑娘相见去花厅便是,他们就在那儿说话呢。”
面生?还带着伤?
梁鸢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晶莹的泪花,“我去打扰他们做什么。不去。”
话虽如此,却还是难得地装扮了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盛夏酷热,她起来的晚,正巧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庭院里的山茶叶被晒得发卷,树影婆娑,却不能挥散半分炎热。蝉鸣一声高过一声,除此之外,都安静的太不寻常了。
霍星流是个极爱显摆的人。自她来到侯府之后,只要是会客,即便是不方便她加入的话题,也要找个由头让她去现个眼,送客更是要与她挽手并肩,恨不得把女主人叁个字贴在她的脸上。瀛城少女们的春心,就是这样被一点点伤透的。
吃了一顿丰盛的,不能算是早膳的早膳。梳妆打扮一番,随便处理了一下府上的杂务。百无聊赖,便躲去书斋看书。左等右等,眼看着就要日暮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梁鸢莫名的,觉得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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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个以自己喜好为先的小透明写手,并没有打算满足所有人的口味,也没有想要被所有人喜欢。这本一开始只是想炖肉随便写写而已,没什么内涵,甚至没有具体大纲,就是随便写写。大家喜欢看就看,不喜欢的话x掉也好,自己去写也好,但是不要说出来影响我……本来就产量不高了,就不要打扰我节奏了好嘛!!!球球了!!!




鸢望当归 70.羁绊
梁鸢是界限感分明的人。
她讨厌被面面俱到的管束,由己及人,也从不会过多干涉霍星流的生活。准确来说,只要他不主动提,她从不过问。偏偏是今日,竟觉得莫名不安。也说不出个由来,或许要用她向来嗤之以鼻的心意相通才能解释的通。前夜宴上,她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拿他当了筏子使,他不过是个还未承爵的小侯爷,势必要招来不少明刀暗枪的麻烦。
……有些后悔。
原来理智和感情真的没办法顾全。它们分呈在天平两边,自己往哪一边倾,想法也就跟着不断变化。昨天她还壮志酬筹,觉得只要能去到自己向往的高峰,一切都值得。这会子想日夜伴在自己枕边的男人,又开始不住的心痛后悔,想着迟一些也未尝不可,为什么偏偏要伤害在乎自己的人呢?
梁鸢胡思乱想了一通,不知不觉就去到了小侯爷会客的花厅附近。
本来想迂回一番,叫人去问一问,结果花厅外并未有自家的仆从守候。倒是两个冷着脸的侍卫,怀揣金刀,面色阴沉地守在入口。她只觉得奇怪,上前去道:“小侯爷在里面么?我有事找他。”
一个侍卫冷冷撇了她一眼,道:“公子有令,除非他准许,其他人一概不许入内。”
梁鸢被气笑了,“这是侯府,又不是你们公子的家,作威作福的爪子都舞到我面前来了?我偏要去,你能拿我怎样?”说着就要硬闯。
两个侍卫面色一冷,抽出怀间利刃,“这位小娘子,刀剑无眼,莫伤了!”
要夺亏了这段时日里须卓对她的苦练,虽然技艺无甚长进,身法却灵巧许多。梁鸢知道这二人没有杀心,躲过了第一道威慑的攻势,一闪身越过二人,钻到了内室。
一定眼,才发现茶厅内烟雾弥漫,燕服便衫的俊朗男子晕到在案。七公子顾泽额头缠着一圈绷带,手中握着一支气味古怪的线香,在缭绕的烟火中看不清表情。她心中一凛,来不及多想,便抽出发间短簪飞掷出去,厉声喝道:“你做什么!”
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把顾泽拿着香的那只手的袖子牢牢钉住了。
“公子!”
“公子!”
后面两个侍卫忙不迭追进来,见状不妙,抽刀要砍。顾泽猛地喝住:“慢!”他明明是年轻又和善的长相,扫眼过去,却带着极霸道的威慑意味,“滚出去。”
周遭好大的动静,躺在案上的人被吵醒,发出一声闷哼,讪讪抬起了头。
霍星流揉了揉太阳穴,轻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你这香不太好。”
觉察到有道不悦的视线盯在自己脸上,一回头,看见自家小祖宗鬓发散乱,一只玉钗半挂在发间,绢花掉在地上,另一只短簪则牢牢钉在面前,而她颜色又红又白,四目相接后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吐了一句脏词,又冷冷把脸别开了。
他有点尴尬,又改口道,“你这香有点厉害。”
顾泽仍是笑眯眯的,把短簪拔出来,“星流兄好福气呀。”
虽然梁鸢不清楚这两人有什么勾当,但明白自己是反应过度,当下有些下不来台,话也不说,转身就要走。结果霍星流先一步拉住了她,硬拽着她坐下,说道:“昨儿你见过的,七公子顾泽。”
“……嗯。”梁鸢有点尴尬,耳根发烫,下意识地往霍星流怀里躲了躲。
顾泽指了指自己额前的伤:“窃脂姑娘可知道我这是怎么伤的?”不等她答,紧接着就说道,“昨儿宴散,我一概不晓,便见叁哥醉醺醺过来,话里带刺的呲哒我。我避着他,他却愈恼,拿酒杯将我砸成了这样。后来一问,才知道叁哥从小侯爷这儿得了些消息,对我心存怨恨,才出此毒手。”
少女是极其艳丽的长相,眼尾带勾,红唇嫣然,是叫人不敢靠近的妖媚长相。此时被揭露,却脸不红心不跳,用茫然的表情看过来,恰到好处地一蹙眉,用充满怜惜的语气道:“好好的兄弟,怎地疏离至此。”
这话说得很有意思,显得天真又无辜,还暗戳戳指他们关系不好,所以才会互相猜忌攻击。
若顾泽是来兴师问罪,恐怕要被这句话堵出内伤。可惜,并不是。听梁鸢这样说,他愈发要笑,拿香轻磕着桌案,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叁哥未太咄咄逼人了。这不是就来找你家的小侯爷帮忙——想把他们全杀了么!”
饶是梁鸢也是 一惊,还在思考要怎样应对,顾泽便拍了拍手,原本被喝退的两个侍卫又迅捷的进来,用泛着凛冽寒意的刀口架住了小侯爷的脖颈。他敲敲香灰,道:“来前在里面稍微加了点小东西,就算是以牙还牙了吧。不过小侯爷喜欢的话,我还有一盒崭新的,改日再送给你。”
转而望向梁鸢,“前提是,小侯爷愿意和我站在一起。若不然,我就——把你们杀了。”
霍星流按住了怀里差点就要暴起的小人,冷静的亮出脖子,道:“七公子,你不敢。”
顾泽笑了,爽快承认了:“是。我当然不敢。”一挥手,再次将侍卫挥退,将视线调转到少女的身上,道,“瀛城人人都说你是小侯爷掳来的禁脔。那夜在我的洗尘宴上,你还与他大吵一架。怎么,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竟不想着逃么?”
“……”梁鸢心头仿佛被重锤猛敲了一下,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在顷刻间清明了。
她不该来!她一开始不该来!
顾泽这次来访,便是要千方百计诈出她的真实心意。只要自己的立场明确了,那她与霍星流的动向便可以了若指掌。何况一对相爱的人,彼此都是软肋,有多得是的法子可以兵不血刃的拿捏。而自己就这么傻的落进了他的圈套,甚至没有丝毫辩驳的机会。
太讨厌了。
这种被看不见的羁绊牢牢锁住的感觉,梁鸢浑身不自在,脸上的肌肉开始不自主抽搐,也不再掩饰眼底的凶光。简直像只随时都会扑杀过去的兽。
还没等得到她破罐破摔,嘴巴就被先一步捂住了。
霍星流镇定又强势,明明脖颈间隐隐还有一丝血痕,却岿然不乱:“七公子既然敢来,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先说一说吧,都是朋友,倘若公子说得好,我可以原谅你方才的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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