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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望当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鹅咩咩
像猫儿被用力地抚摸尾椎,梁鸢惬意得翘起了不存在的尾巴,“霍星流~”
“我在。”他声音低沉许多,尾音带着浓浓倦意,“乖乖,到我怀里来。我们睡一会儿。”
虽然梁鸢还有很多话想多,但也都及时口。左右时间还长,不急这一时。她埋到他的怀里,甘心被清幽的麝兰香包围。
一刻钟后,梁鸢几乎又昏昏欲睡了,却听见蕴珠轻轻敲门,天籁般的声音传来:“主子,膳厅的饭菜都备好了。”她立刻抖擞地爬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马上就来。
瀛城虽然大,可宫里的事情流传出去,只需要一夜。原先府上的人还不知道昨日自家的主子回来为什么那么大火气,早上采买的小厮出去一躺,便带回了新鲜的答案——
勇荀娘殿上求姻约,恶伶人冷言毁良缘。
因为想看热闹的群臣们被中途遣散了,后面发生了什么谁也不得而知,只最后知道谁也没成,荀家大姑娘却是哭着回去的,便理所当然脑补出狐媚妖女惑人,害得痴心闺秀无处安放的故事。
小侯爷这叁年不在,荀菀却会按照时令给守在府中的仆从们送些礼物,对他们嘘寒问暖。虽然侯府的日子过得很好,并不缺她那点绵薄心意,可谁会不喜欢这样妥帖善心的人儿呢?
在看这个窃脂姑娘,来府上住这么久了,连时常在跟前伺候的仆从名字都会记错。大部分时间也都冷冷的,不苛责使唤他们,却也不笑也不说话,一身痴缠柔婉的本事只对小侯爷使。这不是狐媚子是什么?!
也实在是侯府冷清,想要拜高踩低都没有机会。仆从们内心腹诽不已,还是得一切照旧。
刚布好菜,通传的小厮跑来了:“窃脂姑娘,徐抚军来了,说是什么……想要赔礼道歉。可小侯爷歇下了,您看?”
梁鸢一挑眉,头也不抬地吃着粥,“喔。那是来找我的。我不见他,叫他把东西放下就是。”
这话说得很令人有遐想空间,就连蕴珠都瞪大了眼睛,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主子,小声儿道:“您怎么和徐抚军有关系呀?这人煞气重的很,姑娘不轻易近身,不然要生病的!之前他两个老婆就是这样被克死的!”
可惜梁鸢根本不怕,或者说压根儿不感兴趣,淡淡哦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
酒足饭饱,她就拎着水壶去院子里浇花。大片的山茶不再花期,只绿茵茵的一片,在树荫下连成繁茂的一片。想着来年再开,一定会更鲜艳。盛夏的午后日头毒辣,少有风来,梁鸢是在没有闲暇的心思赏景,将水都洒空,便回到屋里。
屋子里倒也没什么可去,她没心思看书,步子调转个方向,打算去瞧瞧睡中的美人儿。
一走近,才发现有些不寻常。
霍星流的脸上泛着诡异的红晕,梦中的他皱着眉,浓长的睫羽似乎在因为痛苦轻颤着。
梁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没忍住笑了出来:“病了呀。”





鸢望当归 61.决心
冰鉴冒着丝丝凉气。
被团扇轻轻地扇,便成了清爽的风。
少女穿着轻纱质地的衫,半卧在榻上,诃子束得不仅,玉臂压着沉甸甸的胸脯,拢出了大片春光。一头乌发被木簪束在脑后,只额前垂下两绺。好像特地用胭脂点过了唇,使本就动人的面庞变得更明艳了。
梁鸢那双小狐狸似的眼微微眯着,笑道:“病了要好好休息。你怎么还不睡?”
……
病来如山倒。特别是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病起来,总来势汹汹。
明明都将养两日了,还是浑身无力,霍星流明知道这妮子在勾引,偏他既不能无动于衷,又实在没力气发泄——他抿紧了唇,屈辱地闭上了眼。
结果香风横扫过来,软盈盈的乳肉压在了肩上。
有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大夫说你身体强健,这只是小症,吃几日药就好了。不过他也说了,再年轻,也不能太挥霍,往后要再房事上要多多克制。欸……你怎么硬了。”
霍星流背过身,用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
梁鸢终于也体会到他当初俯瞰自己的感觉,居高临下,果然会让人心情愉悦。她猖狂大笑,把落到臂上的袖衫捋回肩上,“你也有今天。”她不依不饶的扒开被子,把人薅出来就要亲,用轻佻且猥琐的语气一通乱喊,又是乖乖又是心肝儿。
她力气真的很大,狠起来时根本不像个女人。
一边说着风流轻薄的话,一边骑着他的腰,双臂用力,死死压住了他的肩,在他脸上一通乱吻。
匪寇也不见得有她蛮横。
“……你确定要逞这一时的威风吗?”霍星流发出绝望但没有半分魄力的威胁,“过两日,我要把你扒光了绑在凉台上,叫瀛城的人都看清你是个怎样的小妖女。梁鸢!你死定了!”
梁鸢坐在他身上,指尖在他胸膛上轻轻地敲:“那有什么意思。”她勾着唇角轻笑,却没有在说笑,“霍星流,我要你把我绑在王座上——那天我看见了,秦王御座虽然没有燕帝的华贵,但也是极好看的。配我这样的美人,正合适。”
她有一双乌黑明亮的眼,沉寂时如水,跃动时像火。譬如这时,便在熊熊燃烧着。
“一开始,我是想乖乖陪着你等的。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耐性,除了你之外,瀛城里的所有我都不喜欢。就算是不想让御园的事情再有第二次,我也不许你再做臣子。霍星流,我不允许有除我以外的人试图摆布你。”
霍星流没说话,脸色有些难看。
“靠近须卓是我能最快接触到秦朝王室的办法。他只是开始。”她俯下身,发簪松了,长发逶迤落下,“对了。还有你的那些个同僚、盟友,以后就也是我的了。你可是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愿意分给我的,该不会我真的要,你又不舍得了吧?好吧,你现在要说后悔也行。”
霍星流从胸腔里挤出几个字:“你……太沉了。”他铆足了力气才把她推开,然后大口的喘气,“肋骨要被你压断了。”
梁鸢脸色发青,一时不知要从哪里开始骂起。
“说实话,我不愿意。但和后不后悔,舍不舍得无关。我爱你,所以会忍不住担心你。荀菀把事情闹得太大,瀛城中都传遍了,流言纷纷,众口铄金。这还只是开始,你不怕,你总什么都不怕,不怕痛更不怕死,一心只想往高处去。即便我说过很多次,锋芒太盛,会吃很多苦头。但是——我不会拦你。”
霍星流还在病中,脸色有些白,眼神脆弱到诚恳又动人,
“既然你总说不喜欢我待你的方式,不如换就你自己去做。错了也没关系,反正你原谅过我一回,我也会原谅你。感情么,总要慢慢去摸索。起码对现在的我来说,只要你爱我,陪着我,就足够了。”
她忽的沉默了。
虽然梁鸢知道自己才十六,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但是她确信这一世不会再有一个人能胜过霍星流。如果她是像荀菀那样向往爱情,把觅得良人当做终身事业的人,那她知道,他就是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归途。
可惜她不是。
母亲说她生在为大楚带来祥瑞的晚霞中,所以她生来就注定要去追逐那片绚烂的光——她不仅要活,还要攀高凌绝,至死方休。
她和他,本该只是一场博弈。
从前她将身体发肤当武器,把爱恨情仇当交易,所以冷漠又清醒,从来不会觉得痛。可他不守规矩,中途从赌局中抽身,让她从筹码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一旦有了感情,某些事情……就没那么好勾销掩盖了。
她会原谅他,虽然前提是十倍奉还。
良久,才深深叹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其实那时你说,我便在筹谋打算了。奸臣不好当,两头都要应付着,即便我有心引荐你,也要他们肯相信才行。所以我想着等到中秋聚首再说,便没先告诉你,得若中途出了变故,你要觉得我言而无信。但最迟不过年关,总有机会的。”
直到温热的指尖扫过脸颊,梁鸢才惊觉自己在哭——她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你一直有心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看,只要你说,我都肯改。”
小人儿忽然扬起脸,气鼓鼓揍了他一拳:“你之前还说不觉得我胖,现在只在你身上坐那么一会儿,便觉得沉了!男人都这幅臭德行,话说得天花乱坠,就没一句作数的!”
霍星流正是娇弱的时候,被打得一哼,连连咳嗽,还不忘辩解,“那是你坐得地方不对,压到骨头了。若是往下个几寸,我保证一声不吭,任你坐多久都行。”
这话说得好奇怪。
梁鸢的目光顺着他的腰往下挪了几寸,一下子明白了,“你悠着点,我可不想新娘子还没做成,就先是寡妇了。”看日头西斜,又轻快地跳了下床,“我去给你煎药。”
——
一个发现:炖肉会严重影响我正文节奏。剧情越写越拖沓,要开始专心搞事业了。
无奖竞猜:有人能猜到鸢妹的心结吗?(猜对了也不会承认)




鸢望当归 62.学艺
世子府建在瀛城最好的地皮上,邻里都是朝中重臣,巷口阡陌交错,连通着喧嚣街市。府内阔绰宽广,里面的院落交错连环,被大片的绿植掩映,像迷宫一样。这里的瓦是绿琉璃,墙到是刷过新漆,但能从偶尔一处墙角上深纹能看出年代的痕迹——秦国没有东宫,这间宅邸,便是世子的身份象征。从前的主人是顾修,如今是顾野。
为梁鸢引路的是个廿五上下的女人,名叫绿玉,穿戴也都是一水碧色,自称是府上的管家。虽然以貌取人不对,可绿玉的那双手细嫩干白净,一看就知道不曾做过重活。一路上有遇到好些个作丫鬟打扮的青葱少艾,虽然穿着一色的夏衫,却各个都是好颜色,比府中的夏花要更繁茂美丽。
她看得心中咋舌,想着这样世子都还生龙活虎,难怪霍星流病好了就跟自己拍胸脯保证,说他至少还能再战二十年。
绿玉在路上简单介绍了一下:世子府门丁兴旺,不管是女眷子嗣,还有门客幕僚,所以分东西两院,各有一处大门,府中却中间隔着一堵厚厚的高墙,须得被层层迭迭的盘问扫视,经过叁重垂花门,方能去到另一头,麻烦极了。提醒她下回来别再弄错。
小侯爷闭门养病,所以她是独自来的。来时车夫问去东边还是西边,她哪里懂这种约定俗成的暗语,就随便了,结果就被领到了内宅这边。
傻傻在花厅吃了两盏茶,绿玉才慢悠悠的来,盯着她脖子上的疤问她来作什么。
她掏出侯府的令牌,说找须卓。
绿玉像是松了口气,告诉她走错了,带着她去。因为府邸太大,游廊又来回弯折,简明扼要的说明根本填补不了大段的空白。在和第六个、又或者是第七个年轻婢女打过照面之后,绿玉深深叹了口气,冷不丁的说:“从前霍夫人送贵妾来,不出两个月都会被送走,你是唯一一个能留在侯府住这么久的。不过天下男人就没有不薄情的,我劝你趁他还心热着,博个名分出来,得最后落得一场空。”
“呃……?”梁鸢猝不及防,不过很快调整了心情,冲她感激的笑笑,“多谢姐姐提点。”
绿玉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想过会有回应,着实被惊讶了。原先瞧着这楚地来的伶人穿了身劲窄瘦身的胡服,高挑又美艳,以为是个别具一格的冷美人,居然会这么平易近人。步子一停,再看她时眼神多了两分好感,“你来找须卓做什么?替你家小侯爷跑腿儿?”
国君的一诺千金总有许多附加条件——说是须卓向来只做王室子弟的师父,就连霍星流都是破例。所以梁鸢只能学艺,不可拜师,而且最多只能学半年,久了有违礼法祖制。自然的,也不可宣扬。
“我也不懂,他叫我来就来了。”梁鸢露出恰到好处,天真又娇憨的笑容,“早知道多问两句,就不会劳烦你这样麻烦走一趟。”
诚然说,梁鸢的容色太凌厉张扬,属于十分有距离感的那类蛇蝎美人。喜欢的人会越看越喜欢,讨厌她的则会避之不及。世子府上美人如云,绿玉什么样的女子都见过,佛口蛇心的有,偏没见过这样蝎面菩心的。这样的反差,叫她格外的喜欢,于是也笑笑,说不麻烦,“你先去忙,下回得空,我请你吃茶。”
*
相较于花团锦簇的西院不同,东院的格局就要大气简朴。须卓是世子恩师,地位尊贵,在瀛城中有自己的宅子,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须得伴在世子左右,所以在世子府的别院布置的十分周全。院内种着两颗杏树,正是成熟的时节,繁茂的枝丫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
须卓穿着飞狏1服,曳撒遍绣四相宝花,系以鸾带,腰配红缨。沉默地坐在树下的石凳旁,专心地为弓弦上蜡。
他是冠绝大秦的武师,亦是天下第一箭。
箭术出神入化到将事先放进铜钱的瓮仍到空中,他蒙着眼听声辩位,亦可以一箭穿破陶瓮,并准确无误地穿过铜钱中空。
松蜡摩擦着弓弦,发出极刺耳的声音。梁鸢听不得,忍不住直打颤。须卓注意到了,便搁了蜡和弓,将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开口道:“你想学什么?”
是有浓厚秦地口音的官话,字正腔圆,语气却淡淡的。
好像与她从不相识,又好像相识已久。总之,绝不是下过杀心,又曾手下留情的猎人与猎物。
这样一个高深莫测的人,说一点都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但霍星流再叁告诫过她,他们师徒多年,也仅仅知道须卓与顾氏似乎有过一段过往,所以才会从一个心向四海的侠客变成了束手束脚的授业武师。但也仅仅于此,须卓从不参与权利斗争,换句话说,他是个绝对中立的看客。只要不牵涉到他,多数时候的态度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也是当初在丹阳时,因为他看出是那是一场闹剧,所以肯为他们打圆场的原因。
与其花大量的时间力去了解并拉拢这样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不如就这样放着。霍星流是这样做的,她也很赞同他的想法。井水不犯河水,再好不过了。
“王上只许了半年时间,前辈觉得我可以学会什么?”
须卓有张容长的脸,极瘦,被风霜打磨之后的皮肤呈现出上古碑石才有的龟裂纹路,眉骨下有一双深邃的眼,眸色黑不见底,唇薄而宽,胡须留得较长,却丝毫不乱。坐着的时候很挺拔,整个人凌冽又苍凉,像一颗孤独的松柏。
他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我的箭术最佳。刀剑尚可,暗器最次。世子说你并无根基,所以都可以学,半年虽短,入门也够了,若是你日后肯勤加苦练,星流也会为你提点一二,总会学有所成。”
“我不晓得这些,还请前辈替我择条明路——”梁鸢摸了摸脖颈间的疤,“想杀男人的话,学哪一样最好?”
1飞狏服:狏是《山海经》中的异兽。但衣服是我瞎编的,其实就是cos飞鱼服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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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望当归 63.藏
徐景这人很有意思。
他与霍老将军的发迹史差不多,都是草莽出身,被颇有名望的世家闺秀瞧上,加之本身实力不俗,所以很快就平步青云。只可惜那位贤良的妻子红颜薄命,才看着起手提携的夫君踏上正轨,未满二十便仙去了。据说咽气前含着泪让徐景起誓,不许他为了自己一生孑然,一定要延续徐家香火。
也是因为如此,叁年之后徐景又娶了一位书香门第的千金女郎做续弦,结果不过新婚燕尔半年,第二位许夫人又撒手人寰了。这位的痴心更离谱了,自知命不久矣,不感叹人生无常,只恨自己一副缠绵病骨,连累徐郎担上了克妻的恶名。
虽说生死有命,人生无常;徐景从不狎妓嫖娼,待妻子极妥帖温存。可接连两个正直青春的许夫人都去了,即便是不信鬼神的人也要怕了。瀛城中有女儿的高门世家人人自危,避他如蛇蝎。他也有自知之明,这些年来不仅不近女色,除了公务巡防,甚至鲜少与人交往。
可能从市井混混到瀛城抚军,又岂是等闲之辈?
即便没有霍星流这一层,梁鸢也不会相信人们交口相传的流言。
她既不觉得他是什么天生克妻命,更不相信他是个仁至义尽,深情忠贞的丈夫。
所以当她抱着厚厚一摞从须卓那里得来的医书,独自坐在偏厅里等霍府的马车来——亏得秦人还说什么民风开放,百姓尚勇,结果一个女子想要学武,却要像做贼,会觉得徐景的突然出现是巧合。
“窃脂姑娘也在?”
不得不说,徐景其实也是个相当俊朗周正的男子。而且他肤色微黑,体型健硕,时常做一身武人打扮,潦草粗狂,却架不住生来五官的致。有些胡子拉碴,却显得尤其有男子气概。撇去失败的感情经历不谈,他的抚军做得尤其称职,有一身好骑术,在同僚间口碑颇高。
今日也是,一身深灰劲衣,高束着马尾。浓眉大眼,带着灿烂的笑容,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梁鸢一挑眉,神色看不出情绪,“怎么。”
“姑娘家血气虚,那燕窝是上好的血燕。你吃着可喜欢?若想要,我可以再叫人送些过去。”
“什么血燕?”
徐景似乎了然了,讨巧的一笑:“那日大殿上的事。我后来被荀老太守狠狠告了一状,所以特地准备了两份礼物,分别向荀家小娘子还有你赔礼道歉。怎么,你不知道?”
“知道。”她发现他自信的莫名其妙,“是我说不想见你的。”
“姑娘很讨厌我?”
徐景忽然靠近,梁鸢反应迅速,抬起一支臂格住了他的工作。猛地一翻转,想要从袖中拿出什么,徐景的动作却更快,大手一伸,猛地钳住了她。
不论是怎样性子的姑娘,身体总是芬芳又柔软的。一点淡淡的脂粉味,和从皮肉里沁出来的清浅麝兰香掺杂交织,令人心醉神迷。
而徐景捏住的,是藏在她袖间将出未出的匕首。
与森然锋利兵刃截然相反的,是她的眼神。
梁鸢眼睛眼型妩媚,眼神明亮,当她专注地看向一处时,有种隐晦,却不言而喻的暗流在眸光中涌动。
她在明目张胆的勾引他。
徐景喉结微微一动,语气很是玩味:“讨厌到想杀我?”
“抚军多虑了。”梁鸢回眼神,将手臂慢慢地、紧贴他掌心地抽了出来,小巧的匕首在她手中挽出了个剑花,又被装回袖中的鞘内,“不过是才从须卓前辈那里学了一招,想试试罢了。”
“哦?”
要知道须卓素来以箭术闻名天下,多少人想要拜入他的门下,为得就是学箭。如今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竟然要学旁的——简直暴殄天物。
可又不难猜出缘由。一个姑娘家,空有一身好箭术,又如何能施展呢?倒是暗器,可以出其不意,只要运用得当,可以无视身体上的各种悬殊,一击毙命。
只是她学这狠辣险毒的招数做什么?
难不成……
“前辈教你了什么?”
梁鸢扬扬手,在款摆的衣袂中香风阵阵,“藏。”
“他教你藏在袖中?”
“教了好几种。我觉得放在袖中最顺手。”
“其实不好。”他以手托着下巴,目光在她的身体上游走,“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比你快吗?因为第一眼,我就看见了。放在袖中的话,除非身手极好,有惊人的爆发力,否则只能骗骗不会武功的人,但瞒不住我们这种人。”
他特地将「们」字咬得很重。
梁鸢恍若未觉,只饶有兴致取下了腕上的装置,“那依抚军的高见,应该藏在哪里?”
他伸手攀上她的腰,用掌心一寸一寸描摹她的身体,最后以暧昧的姿态停在她的大腿上,“这里。”
外面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窃脂姑娘,侯府的马车来了。叫您久等了!”
徐景一路送她上了马车。
梁鸢拨开车帘,扬了扬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朗声道:“他日我学有所成,一定再来讨教一番。还请抚军大人,敬请期待。”
看着男人抱臂于胸,表情胸有成竹,梁鸢放下了帘,旋即发出了一声冷笑。
不论文姿武质,她都算不上得天得厚。可她有生来就懂得如何与人周旋的天分,尤其是男人——这种自大又狂妄的生物,无论何时都有昂扬的信心,坚定不移地相信着自己所看见的,每一个人都曾认为过自己是一切的主宰。想要拿捏他们,太容易了。只是有时候需要付出一些本不该用来做手段的筹码。
梁鸢擦了两下衣服上被摸过的地方,心中一阵翻江倒海。果然菟丝花还是要柔弱娇美的才惹人怜,换做个五大叁粗的登徒浪子,剩下的就只有恶心了。
可是没办法。
比起自己劲心机的去融入去攀附,还是顺势接过这根递过来的橄榄枝比较好。
徐景除了明面上手里的八千将士外,还与一伙落草为寇的匪帮有不菲交情,他日揭竿而起,可以不吹灰之力攻城略地。
且他野心勃勃,绝不是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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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这几天……莫名其妙去写了隔壁的《夫人》(年下狼崽真的好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能自拔)
然后又沉迷游戏【护住脑袋】
哈哈哈对8起,因为前段时间因为数据的事情患得患失,所以想调节一下心情,试着把这里看淡一点。结果差点就……嘿嘿
放心放心,真的不会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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