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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香不知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尾红鱼
丘天长道:“我也有些酒沉了,杜伯伯,我们一起去罢。”
杜苍溪恨不能离他远些,无奈一起走到庭院里,忽想起来,问道:“贤侄,方才献舞的是谁?”
丘天长道:“她叫小玉,是别人举荐给我的,很不错罢?”
杜苍溪望着天上那一轮银盘,道:“我见过比她更曼妙的舞姿,就像月宫里的嫦娥下凡。”
丘天长知道他说的是杜夫人,玉静把杜苍溪当年疯狂追求曹兰猗的事都告诉他了,但面上故作不知,笑道:“比这更曼妙的舞姿?那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杜苍溪道:“若不是你父亲,我也不会见到她。”
丘天长道:“她?是谁?”
杜苍溪摇了摇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丘天长几乎忍不住质问他杀害父亲一事,但又怕打草惊蛇,杜苍溪死不认账,没有证据,他又能拿他怎样?于是按下这股冲动,说了两句没要紧的话,便回到席上。
席散后,丘天长送客人去客房。客房都在东院,夏鲤与陆凤仪毕竟不是夫妻,丘天长便给他们安排了两间相邻的房间。夏鲤不喜欢独处,还是待在陆凤仪房里。陆凤仪却无意双修,老僧入定似地在那里打坐。
共处一室,夏鲤不和他做那事就很无聊,睡又睡不着,躺在床上逗他说话。
“陆道长,你不和奴双修,是不是不行了?”
陆凤仪不理她,她又道:“唉,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不能夜夜欢娱了。想我们教主白天黑夜地寻欢作乐,还神抖擞的。”
陆凤仪抿了抿唇,道:“我是觉得双修过于频繁,对你身子不好。”
夏鲤一愣,笑道:“你担心奴的身子啊,也是,好好的炉鼎若是弄坏了多可惜啊。”
陆凤仪听了这话不是滋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鲤道:“那是哪个意思?”
陆凤仪心里也是一团模糊,表达能力又有限,默然半晌,道:“我不知道。”
夏鲤看他一眼,翻身坐起,走到榻边坐下,道:“我们来做游戏罢。”
陆凤仪道:“什么游戏?”
夏鲤拿出一副七巧板,放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道:“你随便说个什么,奴若能拼出来,便是奴赢了,拼不出来,便是你赢了。”
陆凤仪想了想,道:“船。”
夏鲤移动几块板子,眨眼间便拼出一条小船。
陆凤仪又道:“马车。”
夏鲤将船帆移到前面,只是略微动了动,小船便成了一辆小马车。
花草树木,亭台楼阁,不管陆凤仪说什么,她都能很快地拼凑出来,虽是小游戏,足见聪慧。玩了一个多时辰,夏鲤总算有了睡意,上床睡去了。陆凤仪自己在那里玩七巧板,简直入迷了。
后半夜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打斗声响起。
夏鲤惊醒,见陆凤仪还在玩七巧板,道:“好像有人打起来了,你不出去看看?”
陆凤仪道:“是丘宗主和杜掌门打起来了,杜掌门大概又犯了疯病,这么多前辈在,不会出事的。”
果不其然,孙长老已经赶到丘天长与杜苍溪动手的地方,东院后面的一片树林。杜苍溪双目血红,神态异常,手持板斧用力挥向丘天长,口中恶狠狠道:“我杀了你,杀了你!”
丘天长一面挥剑招架,一面声音低沉,似中年人道:“杜苍溪,你可知我是谁!”
杜苍溪道:“我知道,丘可新,你终究来找我报仇了!我不怕你,我杀了你,杀了你!”
这话把孙长老听呆了,杜苍溪一记重击将丘天长打飞出去,段长兴随后赶来,一把托住了丘天长,道:“这是怎么回事?”
丘天长道:“回头再说,段长老您先帮忙制住杜苍溪!”
两道寒光袭来,段长兴手中多出一柄银色钢叉迎了上去。孙长老回过神来,刷刷刷丢出叁道剑符,与段长兴对杜苍溪形成四面包围之势。杜苍溪狂性大发,段孙两位长老一时竟制不住他。很快,张显,志高真人还有丘老夫人都来了,志高真人上前助阵,将一柄涂了迷药的飞刀刺中杜苍溪手臂,不一时,他气力不继,被段孙二位擒住,晕了过去。
大家松了口气,这才问丘天长是怎么回事。
丘天长深吸口气,指着晕倒在地的杜苍溪道:“叁十年前在弹筝谷,正是他杀了先父!”
众人满脸不可思议,丘老夫人失声道:“天长,你在胡说什么!”
丘天长道:“母亲,原本我也不敢相信,可是有人告诉我,她那天看见杜苍溪慌慌张张地逃出弹筝谷,说起父亲的死,大有心虚之色。我便想到这些年他再不登门,每次见我也举止异常,或许别有缘故。母亲,诸位,你们知道噬心草吗?”
志高真人道:“噬心草?我听说是一种能侵蚀人心智的毒药,非常罕见。”
丘天长点头道:“很多年前,先父偶然发现一株,便一直带在身上,叁十年前用在了敌人身上。而杜苍溪这些年性情大变,不止一次走火入魔,我本未留意,但后来一想正是中了噬心草的毒!试问若不是他对先父下毒手,又怎会如此!”
众人无言以对,陆凤仪和夏鲤走过来,正听到这番陈词,都怔住了。





风月天香不知数 劝君惜取眼前人丘玉H
众人无言以对,陆凤仪和夏鲤走过来,正听到这番陈词,都怔住了。
丘老夫人看着杜苍溪,眼神似疑似恨,喃喃道:“真的是他杀了可新?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啊。”
张显道:“丘贤侄,我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噬心草也不能作为杜掌门杀害你父亲的证据。”
丘天长道:“我明白,所以我扮作父亲的模样,今晚潜入这厮房中责问当年之事,这厮以为冤魂索命,果然发狂,自己承认了,孙长老方才也听见了。”
孙长老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错,我亲耳听见杜苍溪对丘贤侄说丘可新,你终究来报仇了,还叫着要杀了他。”
丘老夫人听至此,目眦欲裂,心中确信是杜苍溪杀了丈夫,登时恨意滔天,周身气息流窜,形成一股旋风。
段长兴忙挡住杜苍溪,道:“丘老夫人,事关紫阳派和古陵宗,不宜私了。请让我将犯人带回道心盟,听候发落。审讯之日,请您和丘贤侄务必到场。”
道心盟是修仙界的官府,由各大门派派人组成,段长兴正是其中一名要员。
丘天长抱住母亲,道:“母亲,我相信道心盟的长老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您别冲动。”
劝慰良久,丘老夫人才平静下来,擦了擦眼角,推开儿子,向段长兴道:“我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可新究竟哪里对不住他?”
段长兴点头道:“我们一定给老夫人和贤侄一个交代。”
事已至此,众人都看出来丘天长是借辰光大会的机会布局揭露杜苍溪的恶行,今晚的宴席实为鸿门宴。杜苍溪不是那刘邦,未能走脱,成了瓮中之鳖。这场戏唱过了,后面的辰光大会不过消遣而已。
杜苍溪暂且关押在古陵宗的刑堂,明日一早将由段长兴送他去道心盟。
众人回房,丘天长也送母亲回房,只听她问道:“天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与我商量?”
丘天长道:“母亲对父亲感情挚深,我怕您知道了便会去找杜苍溪对质,我们并没有证据,切不能打草惊蛇。”
丘老夫人也知道自己性子直,知道了肯定憋不住,丘天长不告诉她是对的。但她实在没想到儿子能有这样的心机,在她看来,丘天长也只是个胸无城府的花花公子。常言道知子莫若母,然而有时母亲对孩子的了解未必比孩子对母亲更多。
丘老夫人满心感慨,丘天长陪她坐了一会儿,告退出来,走到西院一间亮着灯的客房门前。还没敲门,玉静便打开门,激动地看着他。
“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和母亲或许永远都不知道真相。”
“不,应该是我谢你,谢你相信我的感觉,让我也知道了真相。”
丘天长莞尔道:“既如此,那我们谁都别谢谁了。我还要去趟紫阳派,当面告诉杜夫人这件事,让她有个准备。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她吗?”
玉静道:“你告诉她,这种男人死不足惜,养个小白脸也强过他,好日子在后头呢,别难过。”
丘天长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玉静眉头微蹙,道:“算了,还是别提起我了。”
丘天长道:“为何?”
玉静道:“她啊,什么事都喜欢多想,回头以为我妒忌她嫁了人,算计她相公,埋怨我就不好了。”
丘天长笑道:“好罢,我看你也是个喜欢多想的。那我去了,你好好休息。”
“等等。”玉静环住他的脖颈,欲将香吻送上。
丘天长抬手挡住了她,玉静先是诧异,旋即脸色一冷,松开他抱胸道:“怎么,丘宗主不想和我玩了?”
丘天长垂眸道:“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你也当我是他。”
好端端的,谁会在那样危险的时候去弹筝谷找人,谁会对一个人的死比他的家人还耿耿于怀?玉静喜欢丘可新,很多很多年了。虽然她不说,丘天长也能感觉出来。
玉静看着他,忽而一笑,柔声道:“我没有那么傻,我知道你是你,他是他。”
丘天长眼眸一亮,道:“真的?”
玉静道:“他和你可不一样,他从来不会这样看我。满目山河空念远,你可知下一句是什么?”
丘天长怔了怔,体会出她的心意,喜出望外,将她紧紧拥住,道:“我何德何能,叫你如此相待?”
四目相对,情之所至,丘天长低头吻住了玉静的红唇。
玉静檀口微张,含住他的舌头,于口中挑逗,引得下面那物直挺挺地抵着她的小腹。
良久,丘天长饱尝香津,离了她的唇,唾液在两人之间牵扯出一道淫靡的银丝。
玉静眉眼含春,素手轻轻抚过他的裤裆,道:“宗主箭在弦上,待要如何?”
丘天长附耳道:“当然是射到你的小穴里。”
玉静满脸羞红,被他打横抱起进了屋,叫嚷道:“你不是还要去紫阳派么?”
“天大的事也等我先快活了再说。”丘天长将她放在床上,除了衣衫,浑然是一副玉琢的身子,越看越爱,分开那两条细长的腿,摸了摸中间的肉缝,沾了一手的淫水。
他将掌心举到玉静面前,玉静闭了眼睛不看。
丘天长便笑道:“我若此时去了紫阳派,只怕有人欲壑难填。”
“少说废话,还不赶紧伺候着。”
“得令,我的玉儿。”丘天长低头吻上了她的花唇,舌头深入其中,在泥泞中翻滚。
玉静欢叫连连,双腿夹住了他的头。丘天长脸几乎贴上她私处,灵活的舌头在阴道挑起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快感。蜜水汩汩涌出,他喝下一大口,直起身来脸上湿漉漉地泛着水光。
玉静看着他,动情道:“好人儿,快拿你的肉棒来插我。”
丘天长听了这话,脑子里轰的一声,阳具便冲了进去。里面层层软肉,索索抖抖,不动已是美哉,一动更是妙不可言。丘天长握住那一把柳腰,使劲冲撞花房,额头一滴汗正落在玉静乳尖上,似红梅承露,娇艳可人。丘天长俯首衔住了它,深深一吸。玉静尖叫出声,下面淫水一股股地流出,洇湿了床褥。




风月天香不知数 方识庐山真面目
屋顶上的两个人听着屋里的动静,脸不红心不跳。
夏鲤道:“奴就说杜苍溪的事是玉静观主告诉丘天长的。”
陆凤仪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夏鲤道:“丘天长那晚和玉静观主睡了一觉,回到家便对老夫人说要请杜苍溪过来,当时他说这话,是很有心事的样子,显然玉静观主对他说了什么。而今晚他又请玉静观主来献舞,更说明这件事与玉静观主是有关的。”
陆凤仪想了想,道:“很有道理。”
夏鲤道:“想不到玉静观主是丘可新的红颜知己,可是以她的修为也刻不出那石匣子上的字。刻字的女人和丘可新关系非常,她不会无缘无故去偷杜苍溪的酒,装神弄鬼。故而奴觉得杜苍溪杀了丘可新这件事,她也是知情的,偷酒留字或许是一种警告,然而……”眉头一蹙,道:“这件事毫无证据,玉静也只是凭自己的感觉,那个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陆凤仪道:“杜掌门的心魔因杀丘老宗主而起,或许是某次失常,自己说漏了嘴,被身边的人听到了。不过我还是认为不一定是女人。”
夏鲤一怔,喜形于色道:“奴明白了!”
陆凤仪道:“明白什么了?”
这时屋里情事已毕,丘天长穿了衣服出来了,夏鲤对陆凤仪道:“走,我们也去紫阳派瞧瞧。”
杜夫人房中的灯,今夜一直亮着,她坐在灯下,看着一卷无甚意思的书。丘天长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发现这里一个守卫都没有。杜夫人的剪影映在窗纸上,像皮影戏里的美人。
“晚辈丘天长,拜见夫人。”丘天长在门外俯首作揖。
杜夫人放下书,款步走了出来,只见她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一时轻云蔽月,似连月也被这美人比了下去。
她看着丘天长,眼中毫无情绪,道:“不知丘宗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丘天长道:“晚辈来告诉夫人一声,杀害家父的凶手已经抓住了。”
杜夫人道:“此事与我何干?”
丘天长道:“若不是夫人,晚辈断不敢相信是杜苍溪杀了家父。”
杜夫人神情如水波一晃,道:“这话我却听不明白了,我做了什么,叫你相信这等连我都不知道的事?”
丘天长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看着她,道:“噬心草。”
杜夫人默然片刻,笑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丘天长道:“晚辈先是听蜀山的陆师弟说他在紫阳派时,有神秘人偷了杜苍溪珍藏的美酒,还在石匣子上留下了刻字。陆师弟是个道痴,剑术造诣非凡,看出那字间的剑意神似家父,以为是晚辈的杰作,于是来试探晚辈。然而晚辈天资不足,未能继承家父的绝学,那幅字并非晚辈所刻。但是晚辈知道了这件事,也很好奇究竟是何人得了家父的真传。就在这时,晚辈碰巧看见了夫人留在玉静观主房中的字画。原来夫人不光是玉静观主的闺中密友,还是盗酒刻字之人。”
杜夫人道:“看来你与阿静关系不错。”
丘天长脸上一红,道:“她似乎并不知道您和家父的关系。”
杜夫人道:“她这丫头藏不住心事,早就告诉我她看上了你父亲,但那时要我退出已经晚了。我怕她伤心,只好瞒着她。那幅画上的字,我本指望她能看出点什么,谁想她一直都不明白。”笑了笑,又道:“你父亲迟迟不肯娶我,我也不想再等他,便嫁给了他的好朋友,杜苍溪。阿静还以为我喜欢杜苍溪,殊不知他除了能让你父亲痛苦加深,对我而言,再无半点入眼之处。”
丘天长讪讪道:“您与杜苍溪成亲那日,家父喝了一夜的酒,我们还当他是高兴,现在想来是伤心透了。”
杜夫人听来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无悲无喜,只觉怅惘,道:“后来我明白,用这种方式报复一个男人,是多么愚蠢。”
丘天长接着说噬心草的事,道:“玉静当时去弹筝谷找过家父,却碰上慌慌张张逃出来的杜苍溪。杜苍溪告诉她家父已死,玉静事后想来,觉得他的神情不太对劲,便对他暗中观察,发现杜苍溪自弹筝谷回来后性情大变,疑心他对家父下了毒手。她一时没忍住,将此疑虑告诉了晚辈,晚辈也觉得杜苍溪这些年多有异常之处,尤其玉静说,他对您的态度非常恶劣。晚辈想,以您的性子和修为,本不该忍气吞声,所以必然是有所图谋。于是晚辈这一个月来都在监视您。”说到这里有些歉然,低下头道:“叁日前,晚辈发现您去药师山采摘噬心草,一切便都明了了。杜苍溪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正是您这些年给他服用噬心草的缘故。”
陆凤仪与夏鲤在暗处听着,心里都觉得奇怪,丘天长之前明明对大家说杜苍溪体内的噬心草毒是丘可新留下的。
杜夫人道:“我给他下毒,只是因为他对我不好,并不是为了你父亲。”
丘天长道:“不,您若是为了自己,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杜苍溪心智越是失常,您受苦越多,我还听说他走火入魔差点杀了您。他杀了家父,这件事瞒得过别人,瞒不住朝夕相处的妻子。可是您没有证据,便想让他心智失常后自己暴露,您不但给他下毒,还经常做一些事让他诚惶诚恐,盗酒刻字便是其一,晚辈说的对不对?”
杜夫人轻移莲步,走到院中,捡了一条石凳坐下。她对面便是陆凤仪和夏鲤的藏身之处,也不知是否多心,陆凤仪觉得她向这边看了一眼。
“有一点你说错了。”杜夫人抬手拢了拢耳边碎发,道:“我不是想让他自己暴露,我只是想让他死。但这件事不能牵扯到我,为了这种人搭上性命,不值得。所以我用噬心草侵蚀他的心智,让他越来越暴躁,时常当着外人的面打骂我,这样就算有一天他走火入魔要杀我,或者杀了别人也不足为奇。”




风月天香不知数 方识庐山真面目(下)
“那天陆凤仪来,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夏鲤闻言,转脸看向旁边这个好机会,陆凤仪满眼茫然,显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是个好机会。
杜夫人解释道:“杜苍溪颇有人脉和名望,若是走火入魔杀了人,一般人都不能置他于死地,甚至就算他杀了我,也未必会死。可是陆凤仪,蜀山掌门最心爱的弟子,若是他死在杜苍溪手中,杜苍溪就算有九条命也活不成!所以我盗酒留字,杜苍溪每次碰上这些奇怪的事便会失常,晚上我又在他房间外吓唬他,他果然就走火入魔了。可是陆凤仪修为之高出乎我的预计,杜苍溪不能得手,我本想暗中相助,但……只怕事后瞒不过陆掌门,弄巧成拙。”
陆凤仪想起那晚一闪而过的杀机,原来是这样。
虽然知道曹兰猗欲用他的性命置杜苍溪于死地,他并不生气,倒是夏鲤非常恼怒,骂道:“两面叁刀的死娼妇,好歹毒的伎俩!”
陆凤仪道:“她也是无奈之举。”
夏鲤更来气了,瞪着他道:“她要害你,你还帮她说话,你是不是看她长得好,动了春心了?”
“我没有。”陆凤仪暗道刚才不该说话。
毕竟是在偷听,夏鲤不便发作,忍了忍便过去了。
丘天长道:“幸好您没有出手,若是陆师弟出了事,且不说陆掌门会如何,您不是徒增罪孽?今晚杜苍溪已经暴露,明日便押送他去道心盟。噬心草的事,我已经向诸位前辈解释了,他们不会再追查下去。”
夏鲤对陆凤仪道:“原来说噬心草毒是丘可新所下,是丘天长为了掩护曹兰猗编的瞎话。这瞎话倒成了杜苍溪杀害丘可新的证据,一举两得,这丘天长倒真是聪明。”
陆凤仪点点头,道:“能猜到杜夫人这个知情者,你也很聪明。”
夏鲤刚要笑,想起方才还与他生气,就憋住了。
杜夫人这时站起身,向丘天长道了声谢。
丘天长忙道:“夫人不必客气,家父之事已经连累夫人太多,不知夫人将来作何打算?”
杜夫人道:“本来想回乐游观和阿静作伴,如今她有了你,指不定哪天便会离开,还是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罢。”
“那夫人多保重,晚辈和玉静都希望您好好的。”
杜夫人点了点头,见他不走,面有踌躇之色,道:“你还有事吗?”
丘天长道:“恕晚辈冒犯,晚辈想和夫人切磋一番。”
杜夫人欣然应允,但见她手中银光一道,宛若蛟龙出海,四周气息为之骤变。而她身上那种柔弱感在出剑的一刹那,荡然无存。陆凤仪刚想叫好,想到夏鲤是不爱听的,生生憋回了肚里。
丘天长挥剑相迎,两个身影在一片剑光中回旋,不知不觉过了数十回合。与父亲相似的剑意叫丘天长心情激荡,将生平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
天色将明,杜夫人雷霆一剑击败了丘天长,白色裙裾被剑风吹起,恰似一朵迎接朝阳的兰花。陆凤仪满眼欣赏,夏鲤看他一眼,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丘天长眼角泪光一闪,竟是哭了。
杜夫人望着他笑道:“堂堂宗主,输了剑何至于哭鼻子?”
丘天长拿衣袖擦了擦眼睛,哽咽道:“晚辈是高兴,高兴父亲的绝学有您这样出色的继承者。”双膝一弯,跪在杜夫人面前,道:“父亲对不住夫人之处,晚辈在此替他赔个不是。”说罢一叩首。
杜夫人伸手将他扶起,道:“他是有妇之夫,我明白他的难处,虽然这是后来的事了。你母亲还好吗?”
丘天长道:“好,好,只是还时常抱怨父亲风流。”
杜夫人笑道:“她也是个痴心的,不过她好在还有你,回去罢。”
“夫人保重。”丘天长抱拳一躬身,告辞而去。
曙光中的背影与记忆中那人很有几分相似,杜夫人出了会儿神,莞尔一笑。那份残存至今的不甘,被这个孩子温柔地抹去了。丘可新的故事在她心里终于只是一段故事,日子该往前走了。
“小陆道长,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陆凤仪一惊,知道她早已发现,便与夏鲤显出身形,道:“夫人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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