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见长安
骨节合宜的右手微微颤抖,宇文序指间,分明是一只小楷玉笔。
数月前,昭阳殿。
“这笔拔了毛就能当烛台使了,偌大一个是要给谁用?”南婉青手捧一支快赶上凳子腿粗的玉管狼毫笔,细细打量。
笔身玉质温润,雕龙刻凤,倒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此为斗笔,工匠写匾额用的。”宇文序抬起批阅奏折的眼眸,解惑道。
“那不如……”南婉青狡黠一笑,必是动了什么歪脑筋,“赏给白继禺罢?恰好他编写《世族志》,手执斗笔从头至尾抄一遍,当是为大齐积福了。”
“明日给你寝宫写个匾,想要什么字?”宇文序素来不屑以细碎功夫折磨人,顾左右而言他。
南婉青一撇嘴,知他不愿使这些阴损招数,不由一脸怏怏,放笔归位。
狼毫划过虎口,引起一阵莫名的酥痒。
南婉青又生出新的主意。
“陛下既然要做君子——”南婉青抻长尾调,娇柔缱绻,纤指夹起宇文序手中奏折,随意往书案一抛,半个身子依入宇文序怀中,“心胸坦荡,坐怀不乱,方为君子。”
宇文序垂眸看她,二人鼻尖相抵,气息暧昧。
他一双眼睛宛如墨玉嵌于白玉之中,清冷疏离,可一旦沾染欲色,又似烟雨迷蒙,撩拨人心。
南婉青最爱看宇文序陷入情欲深渊,挣扎无助自甘堕落的模样。
美人素手解开腰间帛带,覆上宇文序双眼。
帛带熏透女儿香,足以令人心神荡漾。
南婉青扯散宇文序衣襟,袒露一片蜜色胸肌。
胡乱摸出一支玉笔,含入口中,紫毫笔尖濡湿玉液,犹带体温,南婉青笔走龙蛇,在宇文序前胸写了“巫山”二字。[1]
小猫儿般凑近宇文序耳廓,南婉青呵气如兰:“陛下猜猜,这是什么字号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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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巫山:即“巫山云雨”,原指楚国神话传说中巫山神女兴云降雨的事。后人误解其义,因而用以称男女欢合。
帝台春 第四章试笔
宣笔以锋长锋径分为小楷、中楷、大楷、联笔、斗笔五种式样。[1]
“中楷。”
宇文序薄唇轻启,毫无犹豫,仿佛亲眼所见。
樱色帛带遮住他大半张脸,唯有一道下颌线优美干净,宛若刀削。
白玉笔冠雕作五瓣莲花,篆文“中楷”二字端正圆润。南婉青随手一抓的,恰是一支中楷玉管笔。
“错了!”南婉青岂会服软,但凡不合心意,她便要偷奸耍滑。
宇文序也不深究,微微侧首,气定神闲。
锦盒内尚余玉笔四支。
南婉青挑了最大的斗笔。
锋长近叁寸的笔头好似秃了毛的拂尘,南婉青只含了笔尖一点,装作小楷的样式,意图鱼目混珠。
泛黄的笔尖自胸线往上,经过锁骨又围着喉结打了个圈,南婉青只觉底下阳物一跳,方才泰然自若的男人喉结滚动,干咽一口津液。
南婉青玉面浅笑,洋洋得意:“敢问陛下,这又是什么笔?”
“斗笔。”语调嘶哑,想必是动了欲念,但依然一语中的。
“不对——”
南婉青自是不肯放过他,又疑心宇文序两回猜中是偷看的缘故,也松开衣襟,解下内里的水色如意肚兜,往宇文序头上盖去。
那贴身小衣更是芬芳扑鼻,裹来宇文序魂牵梦萦的馨香。
宇文序胯下巨龙终于抬首,心跳也快了几分。
南婉青称了心意,小楷玉笔也缠绵舒缓,“君子”二字的最后一横,扫过宇文序肉粉的乳尖,引起身下之人一阵战栗,喉中溢出低沉的呻吟。
“这又是什么笔?”
宇文序气息不稳,半晌才道:“小楷。”
“陛下今日怎么总是说错。”南婉青又换了联笔,这回索性绕着胸前那两点茱萸圈画挑逗。
男人修长的十指紧扣太师椅扶手,骨节发白,已然欲火焚身,一忍再忍。
“联笔。”仍旧准确无误。
南婉青的心思早不在这猜谜游戏上,只想怎么使尽浑身解数,攻破宇文序冷静自持的心防。
大楷玉笔一路滑去小腹,宇文序胸口沁出一层薄汗,小腹紧绷,八块肌肉沟壑分明,再往下,昂扬的欲龙直挤着南婉青臀缝里钻。
南婉青存心挪了地方,在宇文序巨物上磨了一圈:“陛下……”
话未出口,宇文序大掌扯下肚兜帛带,反身将南婉青按在椅背。
南婉青一声惊呼,玉笔脱手不知飞去何方,再抬眸,宇文序眼中欲火蒸腾,宛若陈年烈酒。
“陛下是君子。”始作俑者一脸无辜。
“食色,性也。”宇文序胯下鼓鼓,言语依然端方正经。
南婉青盈盈巧笑,举起一双藕臂,意欲勾上宇文序脖颈,不料宇文序擒住一只皓腕,拾起先前覆眼的腰带,缠上太师椅扶手。
“你做什……”南婉青一头雾水,弄不清宇文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理说现下当为玉杵捣花房,入得她连连讨饶才是。
宇文序不答,拽下腰间银丝汗巾,往南婉青眼上蒙去。
南婉青双手牢牢缚于太师椅两侧,挣脱不得,只能任由宇文序摆弄。
“来而不往,非礼也。”宇文序道。
一语双关。
南婉青目不能视,余下四感分外清晰,男子呼出的灼热拂过耳畔,一片汗毛直立,宇文序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夜幕中等待伏击的野兽。[2]
“陛下要如何,放马过来就是了。”
南婉青衣衫凌乱,酥胸半掩,白嫩小脚沿着宇文序的长腿滑动,触上那硬挺的阳物,不轻不重地挑弄,一派从容。
她只想以宇文序的性子,也不过雪脯落笔,茱萸点墨。
宇文序却放过沉甸甸的乳儿,一把掀起撒花绫裙,南婉青只觉下身一凉,竟连亵裤也没了踪影,紧接着便是双腿大开,宇文序捞起两只纤瘦的脚踝,搭上扶手转角处。
宇文序两指抵上花穴,沾了一指头淫水:“青青湿得厉害……”
“嗯——”南婉青忍不住喘息。
早在宇文序巨龙抬首前,她就已春潮泛滥。
南婉青牝户光洁粉嫩,不生毛发,正是名器“白虎穴”,此刻门户大张,穴口渗琼浆的香艳美景一览无遗。
宇文序寻到那掉落的联笔,朝小穴一压:“青青说,这是什么笔?”
南婉青“呀”地一声弓起脊背,身下又麻又痒,眼角泪花洇于玄色汗巾,看不真切。
“如何不说话?”宇文序捻动玉管,笔头在滑润的甬道内恣意剐蹭,似针尖而柔软的狼毫夹入褶皱又划开,激起刺而不痛的酥麻快感。
南婉青哽咽着说不出话,身下一收一放,吐出好些阴精。
宇文序换了另一支笔。
曾濡湿佳人口中香津的中楷玉笔,探入洞口,带着些微凉意。
玉笔浸透淫液,水润欲滴。
宇文序幼从当世书法大儒习字,一贴《雁塔圣教序》学得刚劲雅致,如今虽于美人腹上书,仍是墨分五色的写法。[3]
——卿卿。
一笔一划,分外认真。
“青青,这是什么字?”宇文序问道。
南婉青呼吸紊乱,只低低地呜咽。
她何曾有闲心体会,腹下欲火灼灼,春水翻腾,似有千万只蚂蚁啃噬,只盼宇文序的龙根即刻捅进来,填补空虚。
得不到答复,宇文序又换了小楷、大楷,直至顶入斗笔,南婉青终究掌不住泄了身,一大股淫水自甬道喷出,落了宇文序满手满身。
“青青当真是水做的……”
宇文序放开斗笔,俯身舔弄,舌苔刮过阴唇,激得南婉青浑身一抖。
“向之……”哭腔软软,脚跟轻轻磨蹭宇文序后心,南婉青媚语求欢,“向之快进来……进来给我……向之——想要……”
“想要谁?”宇文序总算松开桎梏南婉青的汗巾腰带,佳人哭红了眼睛,鼻头也通红一片,煞是可怜,直往男人怀里钻。
宇文序心软得一塌糊涂,那欲龙早已坚硬如铁,只待冲入幽谷一番驰骋,却仍要听怀中人娇滴滴唤他名字:“想要谁?”
“想要向之,”南婉青有气无力地悬在宇文序肩头,小手握上龙根前后套弄,奈何全身发软,总不得趣,“想要向之狠狠肏我……”
“噗”一声,宇文序劲腰挺送,终入了那湿滑紧致的温柔乡。
旷了许久的甬道一阵拧狡,狡得宇文序腰眼酸麻,迟迟忘了动作。
“向之,好向之,你动一动……”南婉青央告,细声细气。
宇文序大掌抚上南婉青一只雪乳儿:“待会儿再求慢些,我可是不听的。”
语罢欲龙苏醒,直上青云,南婉青如同置身惊涛骇浪中,身不由己。那阳物烫如火炭,硬如铁棍,九浅一深、叁浅两深地卖力抽弄,直捣得南婉青腰肢轻摆,花心酸软,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宇文序架起南婉青两只细腿,单膝抵在椅面,发了狠力,连连捅进数十下,南婉青又是呜呜地哭,贝齿紧咬男人肩颈,这力道不痛反痒,龙根被撩拨得愈发凶猛。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二人才丢盔弃甲,双双瘫倒于太师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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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小楷、中楷、大楷用于日常书写,联笔一说为写对联的笔,一说为一套笔,此处取前者之意,斗笔即为写匾额的笔。
[2]四感:人有五感“形、声、闻、味、触”,也即人的五种感觉器官“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若目不能视则失“形”感,故曰四感。
[3]《雁塔圣教序》:着名碑刻作品,唐代褚遂良的楷书代表作。墨分五色:古代书法绘画技法,即一卷之中需出现“焦、浓、重、淡、清”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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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 第五章浴红衣(h)
墨滴晕染,仿若一瓣落红渐渐风干。
“陛下,陛下——”
彭正兴低声唤道。
小楷玉笔点朱砂,一如当时怀中泪人鼻尖绯红,不知不觉那白玉笔管竟灼热起来,烫得宇文序指尖发痒。
“这封折子着翰林院重新抄录,明日再送来。”宇文序合上墨点脏污的奏疏,吩咐道,嗓音似有干哑。
“奴才遵命。”彭正兴只当宇文序伏案过久,龙体操劳,不觉有异,双手捧起奏疏便要告退,“宸妃娘娘那儿……”
彭正兴心中忖度,八成陛下也不知那套笔的下落,若是旁人,随意打发也就罢了,偏偏是那位姑奶奶。
“去昭阳殿。”
彭正兴一愣,以为听错。
十五月圆,天子惯例驾临中宫。虽说人人皆知宸妃娘娘独得圣宠,但自宇文序登基以来,朔望之日,还未曾拂了清宁宫的面子。
帝后相敬如宾,堪称天下夫妇楷模。
“今日十五,当去往皇后宫中……”彭正兴脱口而出。
帝王抬首,眉眼深邃,不怒自威。
彭正兴赶忙打嘴:“奴才失言,请陛下降罪。”
“知道失言就别多话,”宇文序道,“传令去罢。”
大齐太极宫由东楚大兴宫改建而成。
东楚奢靡,楚王得贵妃南氏,大兴土木,镶金饰玉,修建瑶台相赠,取天女下凡之美意,使得民不堪命。宇文序执掌大宝第一年,便将这劳民伤财的瑶台简改作内廷藏书楼,南婉青也迁去昭阳殿。
昭阳殿临近太液池,得了一处活水的便利,后殿辟有专供沐浴的汤池阁。与各宫皆以木桶为浴不同,汤池阁仿照温泉行宫建造,石壁海棠池,温暖开阔。
宇文序打起汤池阁内室的厚毛毡子,花香沁人,雾团团的蒸气有如百花盛放,充盈一室春光。
水中央清波潋滟,烟雾迷蒙,南婉青乌发披散,一角香肩若隐若现,身后和衣侍女手持犀角篦子,不紧不慢地梳理发尾。
汤池撒了木香与缅桂,星星点点,黄白相间。
宇文序除去衣裳,轻手轻脚近前。
侍女最先察觉异样,瞪大了眼睛,宇文序摇摇头,示意噤声,摊开手掌,便是命她递来那只犀角篦子。
青丝入水,顺滑摇曳,恰似水荇牵风翠带长。[1]
宇文序小心翼翼分出一绺墨发,露出玉颈一侧红艳艳的吻痕,正是昨夜抵死缠绵留下的印记。
约莫是水温滚烫,烧得人腹下火起。
南婉青腰间有硬物戳弄。
后知后觉回首,入目是宇文序赤裸的胸膛,以及一双倒映烛火的眼眸。
南婉青淡淡看了一眼,面无波动,回身靠向汉白玉石壁,双肘交迭,兴致缺缺。
“这是又输了几局?”男人火热的胸膛紧贴南婉青脊背,不留一丝缝隙,大掌抚上小腹,轻柔摩挲。
宇文序只当她是与宫人玩叶子戏,屡次败北,以至闷闷不乐,再加上侍浴的宫女是个生面孔,往常应为渔歌、桐儿等人,心中更为确信。
不想南婉青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奋力挣开宇文序的臂弯,激起一片水花。
“难不成说了,陛下便能替我赢回来么?”南婉青道,话中有万分委屈。
宇文序拨开沾上南婉青脸颊的湿发,答应得爽快:“那是自然。”
南婉青按住鬓边骨节分明的手,兴师问罪:“陛下晨间还说荔枝尽是我的,转眼又抢走了……”
“我何时抢了你的荔枝?”
南婉青“哼”地一笑,抬高了下巴:“清宁宫截了我一箧荔枝,说是陛下今夜去皇后宫中用晚膳,正好尝尝这新到的贡果。”
“岂不是陛下抢的么?”
水波荡漾,幽香弥漫,南婉青胸前两团红痕错落,时隐时现。
“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宇文序俯身,往美人红唇轻轻一吻,“命岭南驿再送一回就是了。”
岭南与京城相隔千里,南婉青喜食荔枝,而此果保存不易,剪蒂后须快马加鞭送入京城,片刻不能停,途中常有驿马累死,劳民伤财,朝中新贵一派大臣对此颇有微词。
“兴师动众,”南婉青道,“陛下就不怕门下省堆满汪白一党进谏的折子?”
汪白一党,以定国公汪沛舟、勋国公白继禺为首的政治集团,野心勃勃。
“就算朕循规蹈矩,他们也能挑出‘庸碌’的错处来,何必理会。”宇文序说得漫不经心。
南婉青这才笑开,玉臂攀上宇文序肩颈,好意提醒:“如今天色尚早,陛下去清宁宫用晚膳还来得及,皇后娘娘该久等了。”
水下波纹晃动,宇文序搂紧细纤腰,贴上南婉青小巧的耳垂:“我这样了,青青还要我去别处?”
龙首探入南婉青腿间,擦过花蕊,坚挺撩人。
南婉青双手探入池水,顺着宇文序的腰线抚摸:“腿长在陛下身上,自然是陛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温柔小意,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这嘴尽不说实话……”
宇文序将南婉青顶上池壁,捞起两条细腿盘在腰间。石板寒凉,南婉青不由瑟缩一颤,胸前两只小白兔蹦了两蹦,无处不可怜。
巨龙缓缓挤入花穴,一点一点熨开褶皱,青筋擦过内壁,止不住地发痒。
昨夜宇文序心有郁结,行动失了分寸,只是一味狠撞,入得南婉青下身红肿,一日未消,现下他只敢轻摆慢送,只恐又唐突佳人。
这和风细雨不似大抽大干,别有一番舒畅滋味,南婉青被顶出一身懒意,合上双目,唯有龟头抵上花心时,睫羽颤动,发出一声绵长的吟哦。
宇文序见她得了趣味,愈发胆大,左手拢上一只玉团尖儿揉搓,眼瞧着一抹粉嫩逐渐加深,鲜艳欲滴,便凑上唇舌舔咬吸吮。
碎香飘荡,涟漪圈圈。
纤手揉捏男人精壮的腰身,徘徊流连,甬道轻轻一夹。
宇文序一声闷哼,双腿发软,身躯如玉山倾颓,掀起一阵波涛翻滚,腿间巨龙也猛地一跳,直入宫口。
南婉青脑子轰的一空,四肢百骸仿佛并非自身所有,不管不顾地酥麻瘫软,花房内阴水淋漓,兜头往那龙根浇去,雪肤潮红,气喘吁吁,已然入了神仙之境。
“向之……”
音调酥软,娓娓动人。
花谷剧烈收缩,直把那阳物由根至顶箍得死紧,一寸也动不得,宇文序咬酸了后槽牙才未泄元阳。
二人酣战多时,池水生寒意,南婉青才浣了发,头顶更是一片冰凉,宇文序恐她明日受寒头痛,一手托起玉臀,一手搂着蝴蝶骨,哗啦啦出了浴池。玉腿环劲腰,巨龙仍在幽谷之中,随着宇文序的脚步一下轻一下重地顶弄。
南婉青才丢了一次,处处敏感,这毫无章法的厮磨勾得她猫儿一般哼叫,越发盘紧了底下两条白生生的腿。
汤池阁与寝殿以一间耳房相连,宇文序被她夹得尾椎发麻,或两步一歇,或叁步一顿,许久才寻到寝殿西窗那张美人榻。
腰背落了实处,南婉青软作一汪春水,连根手指头也动弹不得。宇文序狠送几下,放开精关一冲到底,只见南婉青平坦的小腹吹气般微微鼓起,花穴中注满二人的淫液与精水。
“向之,冷——”
榻上玉簟触手生凉,美人唇色发白,微微颤抖。
寝殿早有宫人备好冰块消暑,盛夏里自是清爽宜人,而南婉青未着寸缕,还有一头未干的长发,她又不似宇文序习武多年,血气方刚,难免受不住。
宇文序亲了亲佳人鼻尖,喃喃一句“这就好”,扶起娇躯依入怀中。
胸膛火热,南婉青不自觉贴紧,交合处传来淫靡的响动。
二人相拥而坐,欲龙入得更深。
发梢的水滴滴答答。
“来人——”宇文序唤道。
沉璧应了声“是”近前领命,展开棉布便要替南婉青拧头发,不料被宇文序打断。
长发如瀑,乌黑透亮,那双从前挽弓纵马的手掌拢起一把,擦拭得轻柔小心。
灯火楼台,岁月安然。
——————————
注:
[1]水荇牵风翠带长:出自杜甫《曲江对雨》。
帝台春 第六章随随
薄唇吻上额角,呼出龙涎悠远的香气。
随后锦被一空。
“小声些,朕出外间梳洗,莫吵醒娘娘。”
男人声音本就低沉,此时更是压得极低,宛如玄鸟紧贴江面逆流而去。
南婉青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由近及远,再没了响动。
“叮铃——叮铃铃——”
似乎是东阁的画角被晨风吹醒。
“你在吃醋吗?”
南婉青猛地睁开双眼,坐直了身。
“叮铃——叮铃铃——”
鸳鸯香炉上,毫无血色的细白脚踝,松松挂着两只银铃。
“你说什么?”南婉青不解。
“昨夜宇文序本该去皇后宫中,为何让他过来?”小脚一跃落地,不曾发出半点声响,“你是不是在吃醋?”
铃音清越,一步一步逼近鸾帐。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南婉青哗啦一声掀开泥金贴花的帘帐,借着熹微晨光,来者雪衣短裙,一张血盆大口,齿牙森森,狰狞可怖。
——曼妙的身形,白狐狸的脸。
“随随,你在想些什么?”南婉青哭笑不得,“我怎会对宇文序生出情爱之心?”
那唤作“随随”的狐仙一愣,眼见没把南婉青吓倒,大失所望,打了个响指,换回清丽的少女容貌。
“那你昨夜为何……”随随拧紧眉头,理不清头绪。
南婉青道:“因为皇后抢了我的荔枝,我自然不能让她如愿。若是轻易放过去,往后还不知多少人敢来抢我的东西。”
随随眉头拧得更紧:“荔枝是何物?”
“嗯……”南婉青沉吟,“是一种味道很好的果子。”
随随倾身,干枯惨白的手掌按上南婉青心口:“你说的可是实话?”
琥珀色的瞳仁,上挑的眼角,狐狸眼似一把锐利的刀。
随随手结符印,叩问诚心。
“我是为了荔枝,并非对宇文序有男女之情。”
一字一音,务求清晰。
随随点点头,总算松了口气:“你听我一句劝,公的没一个好东西,你万万不可信他们的鬼话,尽是些花言巧语,打着谋你财害你命的主意!”
这番话随随唠唠叨叨说了上百遍,见一回提一回,不知疲倦。
“知道了,知道了——”
每提男女之事,随随必是这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模样,偏偏她的脸生得圆润乖巧,瞧着便有一种少年强说愁的滑稽可笑。
南婉青牵她坐下,问道:“多日不见,你的修为进展如何?”
随随摇了摇头。
“我不知入了歧途还是到了瓶颈,每一坐定,便如置身虚无,看不到尽头。”稚气未脱的小脸神色凝重,随随攥紧与南婉青交握的手指,“十七年来,从未有过,”
十七年前,南婉青还是南家一个不受宠的庶女,随随还是一只修为尽失连人形也幻化不成的小狐狸,二者彼时相遇,皆在万丈深渊。
南婉青欲借狐仙法力改头换面,成为举世瞩目的第一美人;随随为急速恢复功力,借助南婉青吸取男子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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