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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岳与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并茂
我洗完出来,床单已经让人换过。金培元搂我进怀,我赤裸的皮肤贴着他粗糙的衣料,金培元拍我肩膀:“来,拿出点本事来。”
我滑下去,坐在地上靠着他的腿,金培元懂得,慢慢解开他的腰带,把手放在我的头顶,像摸狗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我就在今天下午才刚做过这事,又在刚刚这张嘴挨了七八个人的鸡巴,实在没什么好矜持的了,我做的又顺从又麻木。
金培元和岳嵩文一样的。他们兴师动众的,不过是来索求我两样东西:自尊和服从。但他们这样索取并不是真的看重,我真正把它们交付出来,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过当是寻常。没人要刻意迫害我,只是他们的寻常。
金培元等我给他口得差不多,他拍拍我的肩膀让我站到墙边去,我就扶着墙面着壁,他捏着我的肩头从后面进来,过一会拽着我的头发把我彻底按到墙上,我身体被墙压的很扁,金培元还从缝隙里钻进去捏我已经变形了的身体,刚刚洗澡我就发现自己一身青紫,都是那些人掐的。我真想哭,长这么大我一直都想爱惜自己,可是总遇上坏事,没人真的珍惜我。
完事之后金培元要走了,我下意识把他扔在床上的外套拾起来递给他穿,金培元对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他特别满意,宾至如归。
他警惕心还特别强,他没戴套干我,他穿衣服的这段时间里我觉得自己底下很黏糊糊,但一点力气也没,根本不想收拾,只想睡一会。金培元却不让我躺着,掐着我的脖子把我又按到洗手间里,淋浴室是玻璃门,他让我把门开着,看着我洗完了澡,他特别指挥我打了两次浴液,然后让我自己用手把阴道掏洗干净,对着可以拿下来的淋浴头冲了很久。
洗完澡他就离开,我换了身衣服坐到床边,他临走还跟我说再见。留下的这张床我是睡不下了,又乱又脏,都是脚印和头发。我窝到窗前的扶手椅里眯了一会,夜晚早到来了,然后白天也到了。我才起来坐在梳妆台前面卸掉昨晚上剩的残妆,门铃响了,我不知道会是谁,从猫眼里看是李振华。怎么会是他呢?他在外面站着,不大耐烦的样子,我开了门。李振华反倒有点拘谨的收敛了刚刚那份不耐烦。我换的这件是短袖,一会还要套个外套,因为胳膊上很多掐痕,李振华就是低头看见了这些痕迹。
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他有什么怜悯我的神情,就先转过身,对着镜子画下面的妆。李振华慢吞吞进了房间,我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又是来干什么的,总不会是舅甥俩来轮流光顾我。昨天前我失了恋,昨天后我遭了祸,这么倒霉,不怕再惨到哪里去。
李振华扫了眼房间,然后报明来意:“我舅让我来看着你。”
“看我干什么?”
“谁知道。”李振华坐到床上去,然后说:“你也是,惹他做什么,他是个变态啊。”李振华犹豫了下告诉我:“上次我不是提醒你了。我不大喜欢和我舅一起去玩的,他好像有点别的什么癖好……”李振华不说了,要伸手看我的伤,“他打的?”
我避开,“不是。”
李振华说:“你小心点吧,以后不要和我舅在这种地方见面了。”
说得他有多好心似的,我去穿了个外套遮挡,李振华没那么细致,看到的也就手腕上这一个明显的,其他还有。看他这样好像不知道别的事情。我算是松了口气,我不想在他跟前掉价,虽然已经够丢人了。李振华见我避开他,也没再伸手,坐回去说,“你吃晚饭了?”
我说:“没有,不饿。”
李振华说:“我也是。怎么,出去吗?”
他可真有这闲心,我刚刚送走金培元,一点精力也没了,也不想把气撒到李振华这,就让他走,他说:“怎么又赶我?得,你以为我愿意在这?要不是我舅给我打电话,愿意跟你在这耗?”
我哼唧了一声:“你那么听你舅的话,他嫖的时候你都在后面帮他推屁股吧。”
李振华说:“你还是女的吗,嘴巴能不能有点干净的。”早上有人来换过床单,他坐在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雪白的床上,“你要不想出门就别出门了,今天外面晒得很——话说回来,你就一直准备在酒店住着?”
我说:“我乐意。”
李振华说:“我知道你宿舍的事,要不在家属楼租个房子,比住这安全多了。”
李振华这样是要关心我的样子,但现在我心情比较敏感,反而听不得他这种好意,“不用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李振华说:“你睡不睡了,不睡我叫个外卖?”
“你自己吃。”我掀了被子窝进去,拿着手机玩。李振华靠过来,我把头偏到另一边,上了床真是觉得累了,浑身散架似的,又酸又沉。李振华伸来手,手指头轻轻碰我的手腕,我才想起那有点淤痕,遮也来不及了。他说:“你和岳嵩文是闹别扭呢,还是真断了?”
我说:“我想断,由得我?”
李振华说:“我舅敢跟你动手,也是觉得岳嵩文不管你了吧。”
“你舅跟岳嵩文俩人什么关系?”
李振华道:“说起来他和岳嵩文也沾点远亲。我舅舅以前和岳嵩文一直不错,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哎,总之还是那么点事。现在谁不求着他,我舅总得顾及他的面子。”
这样。如果是从前我还有点兴趣听,但现在真是提不起精神来。我渐合了眼睛,李振华把我的手机抽出来放在床头柜上,还把充电线插上了。他不大熟练的帮我掖了掖被子,然后说:“睡吧。”
我说:“你也快走吧。”却迟迟没感到他动身,我又睁开眼,李振华的手掌把我的眼盖住了,他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这次挺嫉妒的。”
“嫉妒谁?你舅舅?”
李振华说:“你要不愿意,我帮你给他说说。”他俯下身,把盖在我脸上的手拿开,亲了我的额头一下,“你要是好好听我的话,也不遭这么多罪了。”
我哪里瞌睡,“你知道我遭了什么罪?”
李振华神色有一点不自然,但很快掩饰了。他说:“我是说你不该和岳嵩文搞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就是了?你舅舅有没有把他拍我的精彩影像也分享给你看看?你们真是一家人啊,感情这么好,都想和我睡吗?”
李振华说:“你怎么老说话这样?我没这意思。”
“你也别老在我这假惺惺的了,我看着真恶心。你舅刚走,你来是问候他留我这的子子孙孙,你的小表弟小表妹?你和你舅以前没少睡过同一个女的吧。你也别太看不起我,我是挺衰的,但也轮不到你在这献孝心。”
“谁看不起你?我看就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李振华说:“你最近说话怎么总这样阴阳怪气的?这样说你自己你觉得好吗。我说没说不让你和岳嵩文来往了?你非要一意孤行,现在呢?还有金培元,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和他搞在一起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说错了,根本没人糟蹋你,是你自己糟蹋你自己!”
“你现在是想来当好人了?想白睡我的不是你吗?岳嵩文和你舅舅都知道给钱,你呢?你那点钱留着自己养老婆吧,别再让女朋友挣外卖钱给自己花了,多辛苦啊。”
跟李振华吵比受他温柔好多了,我一点都不要他可怜我。李振华听我提了他最不愿意翻起的陈年旧事,一下子被点燃,他掀开我的被子,往下扯我的衣服。
“滚,少碰我。”我蹬了他一脚,李振华也就是做做样子吓我,没想真办我,我那一脚不重,他挨着了后坐在床边,我们俩都平静了一会,他从衣服里摸出来烟抽。
我说:“给我一根。”
李振华俯下身,嘴对嘴渡给我他含着的这支。我靠在床头,抽了两口。李振华说:“霜霜,对不起。”
我说:“没事,这些事不关你什么。”李振华其实也是小孩呢,他能掺和什么,能挡得住什么?我垂下手,烟蒂不留神落了,着了枕套上一个洞,我手碾过去,把火星碾灭了。
李振华自己点了一根,问:“明天去上课吗?”
我说:“不去了。”
“你去哪?”
我说:“去医院。”李振华说:“你哪难受?”我说不用你管,他说:“我陪你去。”
我拿脚把他踢下床了,鼻子喷出两道长烟,“你行了啊,别在这磨叽了,滚回去吧。”
李振华说:“我这真有套家属楼的房子,你认识的,老p他原来搞工作室租的那间多交了半年租金,明天你去完医院给我打个电话,我接你直接就去了。先住着,不喜欢咱们再找个好的。”
我挥挥手,把烟按灭,一言不发。李振华站了一会,在烟火熄掉之前走了。
我翻出手机问金培元:“你让李振华来什么意思?”
他过一会打来电话,他说:“我提醒他,也提醒你,往后别跟他往一块凑,他是我外甥,我脸上不好看。”
我想说滚你妈的吧,想了半天,把电话挂了。一时间我所有的爱恋都完了。





老岳与我 处置
早上我好像哭了,然后睡过去了,没有睡多久,十点多就又醒了,主要又是梦到以前的事,我其实挺久都没想过以前的事情了,没什么好想的。梦里还是那些人,那些我的亲人,我糟糕的生活,没什么出格的多余的,仅仅是还原当时,一切都是粘稠的,拔不开的,沉沉浮浮的醒不过来,好在最后还是醒了。
醒来又觉得实在没有什么,我不觉得自己可怜,那些事又烂很久了。现在我爸虽然还是不喜欢我,但也每个月必须要给我钱花,我考得这么远,他也没法跟我指手画脚的。我现在很好了。
除了感情不大顺,我这么久没喜欢上一个人,喜欢了一个还这么遭罪。
喝了杯水,在床上靠着发了会呆,六七点钟,我下楼,在附近一家包子铺吃了小笼包和鲜肉馄饨,各吃了一点,碗里热汤水泡着小小的饱饱的馄饨,很可爱。我结账后出门打车,路上已经有出租在跑了,我去到医院。
挂完号进到诊室,里面中年的女医生正在写病例单,敲门进去的,她一抬头那种精准冷静的表情让我想起来岳嵩文。老想着他,真没完没了了。
她问我什么症状,我说跟一个不认识的人有性接触,怕染上病,医生很见多识广,麻利开了单子让我去抽血化验,又问我避孕了没,我说我买了紧急避孕药吃,她懒洋洋的夸赞我一句,有点像回到幼儿园,老师夸我吃得米饭多吃得很干净。她又在单子上划了很多道道,添了很多笔鬼画符似的短句,说“都检查检查吧。”
别的还是小事,我特别怕艾滋,金培元这么能玩,还不戴套,谁知道是不是他带了什么病,预备着要传给别人。我给医生说我的忧虑,她让我领了个试纸先测一下,不过头两天往往测不出来,她推荐我去艾滋疾控中心买阻断药,我在这家医院做完了其他的检查,又去疾控中心拿了药,这里的医生和善的很,而医院里的医生让我隔几天去取结果。
忙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了,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但我站在太阳底下,却感到非常的温暖。但也不能晒太久了,我撑开遮阳伞,中午的包子馄饨早消化完了,肚子里被搜刮的饿,对面有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餐馆,我过马路,希望这个餐馆做得好吃一点。
我其实特别怕,死是一瞬间的,但是类似艾滋这种如影随形跟一辈子的坏东西,会慢慢把我磋磨掉的。有些事过去了还有机会扭转,有些不能。我最害怕打上终身烙印的东西。刚刚在防治中心,那里就像普通的医院一样,有年轻人也有不年轻的,有男有女,有落魄的有光鲜的,老天无眼,随便把疾病砸到人头上去,谁都不饶。
吃着饭家里打电话来,是我妈,她问我怎么一下子刷了那么多钱。阻断药不便宜,检查一项项累积了也挺多的。我找借口说:“新办了一张游泳的卡。”
我妈开始唠叨我,要我必须按时吃饭,不要光想减肥塑身,也要关注关注学业。
听到学业两个字,我又想到岳嵩文了,心烦意乱,敷衍着挂了电话。我跟我妈关系不怎么样,但跟我爸比起来还是好的了,我和我爸没两句就能打起来,当然是他也不真打。我妈倒真是个帮凶。她唯一在乎的就是能不能继续当我爸的大老婆,怎么讨好我爸不让他再把她抛弃,我之前被寄养给亲戚家时发生的所有都被她当做她自己的污点,她既不帮我出头,也不帮我要个说法,当然这种事是不好再闹大的,她兴许还靠着此事还找我爸博了点同情,让他不敢真把我再赶出去。我妈的一切都顺着我爸来,我爸怎么对我苛刻,怎么对我铁腕,她都不理。
累了大半天,我回酒店休息,在大堂里看到李振华。李振华似乎等了很久,见了我就拉住我问,“你去哪了?”
我说:“医院。”
“医院?你去医院干嘛?”李振华说:“你一个人?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在这等了你半天。”
我说:“等我干吗,金培元让你看着我,怕我寻死觅活?”
李振华被我的回答噎了一下,我现在能气到的也只有他了。他松开了我的手,“饭吃了吗?”
我说:“吃了,累了,想回去睡。”
李振华站着,插着兜给我说:“那你上去吧。”
我挑挑眉毛,也没再说什么,进了电梯。电梯口是个镜面的墙壁,正好映着他转身出酒店门的背影。
回到房间,正好接住金培元一个电话,金培元说:“晚上有事吗?”
我说:“我好累,要休息。”
金培元像听不懂人话一样:“今晚我有个局,你也来。”
“金主任,您昨天把我折腾成那样,我也不是铁打的不是?驴也得歇歇啊。”
“你的意思是你不去?”金培元说完这句停了一停,像给我点空挡让我自己掂量清楚,“今天下午五点半,还是上次约的地方。你的车我让人开过来了,可别再放我鸽子,你知道下场。”
五点我出了门,走到学院路口不过十几分钟,金培元送我的那辆车早在路边等,我走过去,驾驶座的司机走下来,对我点头道:“程小姐,你等一等,金主任马上到。”
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司机拦我,让我坐在驾驶座,我说我没带驾照,司机告诉我让我不必担心,坚持着让我坐上了驾驶座。
系好了安全带,车载音响放着一首我没听过的歌,一个女声一直在吟唱,半天没一句歌词,这首歌切换掉的时候,后座的车门被打开了。
我转过头,金培元穿着深蓝色调的西装外套,打着一条丝绸亮光的几何纹领带,好整以暇地坐了进来。
他关了车门,将手里的包放在旁边座位,笑着对我说:“来的真早。”
我起步,“去哪?”
“钱塘春色。”金培元道,又见我一副迷茫神色,他贴心道:“开导航吧。”
车子左拐右拐,到了一家私房菜馆,暮色四合,青白天光里钱塘春色的匾额下飘摇着两盏工笔灯笼。金培元下了车,把座位上的公文包抓在手里,稳步走了进去。
穿过几道长廊,转眼到了一座阁楼,楼下是辉煌大堂,楼上雕梁画栋,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金培元走在前面,上了楼,推开了一间叫“碧江流”的包间,里面两个服务生正忙碌碌地摆盘,金培元在一旁的一组沙发上坐下,并朝我招了手。
我坐他对面的地方,金培元抬了抬眼,那两个服务生布置完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金培元道“坐过来些。”我坐过去,距他一个人的空间,他笑了笑,忽然抬手,将我放倒,枕在他的双腿上了。
金培元笑吟吟地看着我,“我已经和岳嵩文说过了,说你愿意跟我两个星期。”他摸着我的头发:“两个星期一过,你就还是岳嵩文的人,你不是喜欢他么,到时候你还跟着他。不亏吧?”
我不说话,岳嵩文还能要我?我也不愿意去他哪了。我喜欢老岳,但喜欢他代价太大,又很累,得到的快乐其实不那么多,还不如不要喜欢。金培元要来捏我的脸,我立刻躲开:“别摸,蹭你一手化妆品。”
金培元放下手开始细细的端详我,之后笑意更深,“还知道打扮打扮再来,挺懂事。”
巧了,岳嵩文对我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太不懂事了”。
金培元摸着我的头发,像老岳经常做的那样,我也任他摸。金培元觉得我很有意思,他拿起我的手包起来玩,“瞧这只爪子,”他说:“你知道你昨天用指甲挠我了吗?”
我恹恹的没应他。金培元捏住我下巴,说程霜,有机会咱们玩点不一样的。
金培元的话这么露骨,他手放在我的头顶,自然感受到了我听完他这一句话后的恶寒,他还以为我是在怕他,十分满意的拍着我的肩让我起来。我刚刚坐好,整理了头发,包厢门便被打开了。
一行人由服务生引进,金培元站起来,走向他们,同时伸出了手,和这些人一一相握,热络招呼他们入座。我跟在金培元身后,低着头。他领我坐在斜方的位置。菜上来了,金培元说着一些官话,让我去敬酒,一个一个敬,一顿饭下来,菜我没有吃多少,酒喝了一大堆,期间还有几个人在我身上摸蹭了两把,我醉醺醺地摇晃着躲避过去了。
待主食上来,一桌人低着头呼噜呼噜啜着汤,我早已吃不了东西,坐在椅子上半阖眼睛,身边的金培元给我一杯茶,我推拒了一把,他便叫我起来,再去敬酒,真不让我闲着。
吃完了饭,我以为这便结束,金培元却提议说他还准备了茶,我晕头转向跟着金培元走了一路,到了一家茶馆,开门一看,哪是喝茶啊,茶桌只在一个角落,正中间摆着一张自动麻将桌。
刚刚饭桌上的人走了大半,现在剩下的也只有四个人了,不带我正好凑成一桌,茶还未沏好,整个屋子已经被烟雾蔓延了,金培元让我坐在他旁边的一张小高凳上,为在座的人添茶点烟倒烟灰。
高凳没有椅背,我昏昏沉沉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要打个趔趄堪堪摔倒,一人摸着牌笑,说金主任你这小孩酒量不行啊。
金培元道:“她还是个学生呢,哪能喝多少。不过是给王局面子。”
那人随口问:“学生?哪个学校的?”
金培元看着我,“问你话呢。”
我扶着头,觉得又困又累,我说了学校,那个人挺惊讶的,多看了我一眼,发出个“嗬”的吆喝,又说我高材生,金培元嘴角噙笑,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来,这圈你替我。”
“我不会!”我立刻推脱。
金培元已经将我按在座位上:“让你打你就打。”
我晕头转向摸着牌,打出去几张,说不会是假的,但现在脑袋昏沉,根本懒得算牌,就靠运气打,头一个扣了牌,然后一直摸,竟真摸出来了,金培元笑了一下,替我叫了声好,我抬头看了剩下叁个,把牌推开。接下来半多小时,我就没输过,那个刚刚问我在那个大学的男人笑说:“小姑娘好手气。”
金培元在桌子底下掐了我一下,我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撩了他一眼——刚刚我虽然醉蒙蒙的,却也留意到金培元不停地喂牌给这个王局长,明显是有求于他。明打牌,实行贿。他要往东,我偏要往西,反正我喝醉了,运气好也不怪我的事。
王局已倾身给我打着支票条子,他连连微笑,说今天输给个高材生,也不亏的。
他签完支票要递给我,金培元截下,“王局,这她可不敢收。”
“怎么就不敢收了?”王局笑着将支票塞给了我,我本是漫不经心瞥了一眼,看清了数字,我也不敢收了。
“我赢了这么多?”我把支票条子递回去,“这我不能要。”
王局眯着眼看我:“你就收着。”
我捏着支票单子,茫然一阵,还是放进了口袋,我可以收,但不可以兑。金培元望着我,给我的眼神也是这个意思。
王局点了一根烟,咬着烟嘴对我道:“程霜是吧?你手气这么好,坐我这里,输了算我的。”
我犹疑着坐过去,王局坐到旁边一张新添的椅子上,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十分沉重,然而我也不敢挣脱。我推倒了牌,和其他人一起哗啦啦地搅着,金培元坐在我的对面,本是面无表情,久了,忽然泛出一丝冷笑,一看就是心里没打算好事,但我已经无暇思考了。
麻将打到了夜里叁点钟,金培元说:“今儿周四,都不累的?我在楼上安排了房间,都去休休息息。明儿还得上班,周五咱再来一局。”
此时我困累到看不请东西,刚刚牌我输了还是赢了我也不知,只是凭着一点点意识摸牌再打出去,甚至有几分钟里,我的眼睛都是闭着的。
随着金培元的话,我也站起来,那位王局长坐在茶桌旁吞云吐雾,此时也站起身,我向门外走着,忽然就被人揽住了腰,我一扭头,看到的是王局长严肃又似乎带笑的面庞。
金培元走在前面,看我一眼也不曾,他只对着王局,递出一张门卡,“楼上1088。”
王局点了头,揽着我走,我挣扎着回头,只见金培元站在原地,面上又显出刚刚牌桌上看我的那副神情,他背对着别人,对我做了口型:“你自找的。”
是我自找的,我醒了一点,王局的手掌在我腰侧发热,我现在才去看清楚他,他比我高不了多少,衬衫扣子撑得有些紧,穿件不时髦不华贵但根本猜不出价格的翻领灰外套,他看见我看他,回头对我笑了一下,紧了勾着我的手。
进了房间,他先让我去洗个澡,我身上酒味烟味混合,的确是不大好的味道。然而我洗他却不洗,他嫌我脏却不嫌他自己,真是够双标的。
我在浴室里抽了半支烟,才打开了水龙头。身上那些伤还泛着红,水冲过更明显了,一会要开着灯,这个王局长肯定一下子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也许他对这也感兴趣,我冲了身子,把头发在头顶盘住了,出浴室的时候还在嘴上点了点唇蜜。我都不由感慨自己心理素质过硬,古今笑对强奸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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