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岁
作者:小邪子
小千岁喜欢陈将军家长子,皇帝本意要陈煜上战场拼出一身功绩回来升官加爵封驸马,没想到陈煜因恩情在边塞娶了一个小官庶女。即便如此小千岁仍不放弃,几次三番试图打发掉那个庶女最后反倒惹怒陈煜,放了狠话绝了小千岁的心思也伤透了她的心。可天底下谁都知道,皇帝对自己的小女儿偏心到没边儿。明明是女儿身,却硬是被封了王赐了府邸。要说天底下顶好的东西,那都是她唾手可得的玩意儿,却偏偏在感情上,小千岁头次用了权势手段就受了挫,遭人唾弃,受人耻笑,落人话柄。心灰意冷之下,小千岁恨道:本王要娶夫!暂定七个夫。就狗血骨科,追妻火葬场,忠犬暗卫,心机男绿茶,浪子回头,清倌赎身,勾引姐夫暂定这七种类型吧,不晓得能不能写好不垮人设和情节。《和亲》后续篇,剧情偏重点吧。微博:小邪子今天码字了吗
小千岁 退亲
贺朝军队凯旋而归的那天,正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丰都城中,城门内的主街两侧,已然是乌压压一片的人头。
“主子,这里人太多,小心磕碰了您。”一个身穿青衣的清秀男子正伸着手臂,替身前一个矮他大半个头,穿着绛色衣衫的瘦弱公子哥,挡去所有近他身看热闹的百姓。
“也不知军队什么时候能进城,我这等得腿都快乏了。”绛色衣衫的公子哥束着发,额上已经泌出一层汗来,从衣袖里取出一方绣帕就开始擦拭。
那绣帕拿出时,带出了一股子香气,倒叫近旁的两叁个男人忍不住寻着香味转过头,竟看着那公子哥全然不觉哪里不对地捏着那帕子擦着汗,嘴里还念叨着:“热死了热死了,早知道就不来这么早了。安康,我渴了。”
这娇俏的嗓音,再配着那粉面桃花的模样,她这一身的心伪装,全然是白了。
安康听得主子说渴,又察觉到周围人那副了然的目光,状似自然地贴紧一步,确保了自家主子身后绝无鬼祟的可能,才拿出水壶来,送到了主子手中。
只这水还没喝到,城中就起了骚动。
“陈小将军回来了!”
“陈小将军凯旋归来了!”
“陈小将军......”
突然躁动起来的人群一股脑儿向前挤去,安康眼看着主子要被挤得向前摔去,忙就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这也导致了自家主子失去了那一早就排进来的绝佳位置。
岁岁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站在哪儿了,手里握着刚刚安康送到她手里的羊皮囊水壶,一眼不错的注视着骑在高头大马上,从远处慢慢走近的陈小将军。
坐在马上得胜而归的陈小将军神采英拔,魁梧轩昂的样子,便是那开酒馆的半老徐娘都难不看痴。
更何况是惦记了陈煜多年的岁岁。
安康面色如常地护着岁岁不要被旁人碰撞,却在看到跟随部队一起入城的,还有一顶简陋马车时,眼神微闪。
虽是简陋,却也遮了个严严实实,任谁都看不出那里头坐的是谁。
岁岁心中同有疑惑,却不甚在意。直到身边的百姓传了闲话,说那马车里坐着的,是陈小将军在边塞新娶的娇妻,才叫岁岁心头一颤,但很快就否定了这样的闲话。
因为她确定,陈煜他绝无可能会这般做。
陈煜骑着马,慢慢走到了岁岁面前。岁岁用一双极其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她原以为,他们二人总会心有灵犀,只等着陈煜同她四目相对,却没成想,陈煜也只是目不斜视地经过而已。
岁岁心下失落,却也没有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而是在转身的那片刻,强撑起笑来说:“我们快回去吧,不然母亲发现我不在,罚我不说,舅舅也要罚你。”
安康只笑着说:“主子高兴就成,奴才皮糙肉厚不怕被罚。”
等岁岁偷偷摸摸跑回皇宫时,皇贵妃已然坐镇在她的霁月宫。
岁岁那一身男子装扮都未来得及换下,只能蔫着脑袋,凑到自己母妃跟前,小声打哈哈:“嘿,母妃,你怎么来了?”
彼时已经做了快十年皇贵妃的顾轻舟容貌还似从前分毫未变,只是看着面前低头畏缩的女儿,眼中多了些许愠怒。
“陈煜向你父皇退亲了,你可知?”
——我胡汉叁又回来了!求珠求珠求珠!还要求个藏!
小千岁 看清
岁岁满面愕然,那脸上被太阳晒出的红热只这片刻便都褪尽了。
“母妃你说什么?”岁岁张皇无措地扯动了两下嘴角,显现出一个怪异别扭的干笑。“母妃,我知道我不该偷跑出宫的,我知道错了,可你别拿这种事与我玩笑......”
顾轻舟极是心疼自己这个生下来便体弱多病的女儿,知晓她少女情怀一腔错付,或许要胜似一场大病,却还是伸手握住岁岁冰凉的手于手心,语气轻柔却坚决:“陈煜已在边塞娶妻,愿用这次的战功,换与你取消婚约。岁岁,他并不适合你。”
岁岁固执的不肯相信,只眼眶里浸着泪还要自欺欺人说陈煜不会,母妃定是气她顽劣不听话才说这种话来吓唬她。
把自己的手从顾轻舟手中用力慢慢抽回,岁岁转头就往外跑。
顾轻舟喝令一声:“拦住她!”
霁月宫的奴仆便如数挡在了岁岁面前,无论岁岁怎么威胁训斥,都无一人敢让出一条缝来。
“母妃!你让我去,我要当面与他问清楚!”岁岁用手背使劲儿抹掉脸颊上滑下来的泪水,跺着脚吼着。
顾轻舟却道:“你就为你父皇留点儿脸面吧。”
岁岁瞪着眼傻傻看着顾轻舟从椅子上起身,捏着锦帕给自己女儿拭泪道:“他宁可顶着你父皇的雷霆之怒,便是丢了性命也要办成此事,这得是对那边塞女子动了多少真心,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岁岁自小别的事都好说,唯独陈煜不行,顾轻舟所言她是半句都听不进去,趁着那宫人松懈下来,猛地用力推开一个宫婢就冲了出去。
边跑还要边喊:“安康拦住我母妃!”
顾轻舟本要叫人去把她抓回来,却听得安康拱手道:“娘娘,由公主去吧,去了,许就死心了。”
顾轻舟脚下踌躇,叹息一声道:“你去看着她点儿,别让她出事。”
安康领命追了出去。
岁岁跑到御书房门口,见着孙大海便问:“陈煜呢?”
孙大海看着岁岁的眼神都带了些惋惜,笑着给岁岁行了礼后问:“皇上正在里头,公主要不要进去……”
“我问的是陈煜呢?”岁岁粗鲁打断孙大海的话拔声再问。
“回公主的话,陈小将军......他刚离宫不久,此刻,应该快到宫门了……”孙大海的回答叫岁岁扭头继续跑。
而她身后,安康一直不近不远地跟随着。
等岁岁一路跑上皇宫角楼,站在她所能及的视野最高处,俯瞰下去,轻易便看到了陈煜身着官服,站在宫门外。
等不及岁岁去激动,她就看到了陈煜站在了一辆马车旁,那是今日上午她见过的那辆。
而那辆马车里很快就探出一个女人的半个身子和脸。
由于距离较远,岁岁并不能看清她的容貌,只看到陈煜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汗珠,举止小意亲密。
即便看不清,岁岁也能猜测到,此时的陈煜该是神色如何的温柔缱绻。
他是真的,另娶他人,不要自己了。
岁岁就是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安康。”岁岁站在角楼,直到陈煜骑着马,同那辆马车彻底消失在丰都繁华错杂的街道中,她才沙哑问道:“他为什么不来同我解释呢?”
一直守在岁岁身后的安康这时才出声道:“公主,回去吧,回去了自有无数爱惜您的人。”
这话岁岁听得并无甚反应,只是从角楼下来时却道:“我想见见那个姑娘。”
——顾轻舟是前朝人,不会活着的时候封后啦,这封不封后,也不会影响她后宫只手遮天的状态了哈哈
小千岁 出宫
因为这公主身份,岁岁并不能随意出宫。
陈煜凯旋而归又公然退亲的那天后,岁岁就被自己的母妃看管在了寿泽宫。
就在那眼皮子底下,岁岁便是想溜出宫去都不得机会。
“母妃,我想回自己的霁月宫。”岁岁已经今日不知第几次说这话了,可顾轻舟一个午休醒来,还是不肯松口。
“皇上驾到——”
那外头起了一道略尖的声,岁岁听了便从顾轻舟床榻边跳了起来。
额托里穿着一身臧色常服,人还没踏进寿泽宫内殿,就见着岁岁小跑着扑到自己身上,仰着面可怜巴巴地道:“父皇,母妃都把我拘在这儿好些日子了,我都要闷死了!”
额托里低头瞧着岁岁便笑:“你这性子,是该由你母妃拾拾,成天就知道往外跑,浑身上下,都是野性子,哪儿像个养在深宫后院的公主。”
岁岁手一推,离开自己这个“叛变”了的父皇,站直身体娇蛮道:“我是安王爷,才不是什么公主。”
“好好好,你是安王爷,不是公主。”额托里纵容又敷衍地应付着纠缠不休的岁岁,抬头就见顾轻舟从内殿走出来,神色还有些恹恹的。
“理她作甚,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胡搅蛮缠的也不知道随了谁。”顾轻舟也是没什么好气地皱眉。
额托里看看自己女儿皱眉噘嘴的模样,再看看顾轻舟皱眉不悦的样子。
这像谁还用问吗?额托里用食指擦了下鼻头,决定不做这个风箱里的老鼠,只问顾轻舟过两日顾家祭日,是不是还同往年一般。
顾轻舟点头,说不用再准备什么,池州里已经都安排妥当。
“我也要去。”岁岁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便积极道。
顾轻舟虽晓得岁岁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却还是没好气道:“你外祖他们的祭日你自然要去,但你若是在外头不老实,回来我也有你好受的。”
无非就是罚抄书。岁岁低着头在心里想,反正安康早就抄习惯了,谁都看不出来。
于是到了顾家祭日那天,岁岁便同顾轻舟行装轻便地去了小山林。
岁岁这按着顾轻舟的要求把该行的礼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她那蠢蠢欲动了多日的心,就又活泛了起来。
趁着祭完祖去顾府的机会,岁岁带着安康从后门溜了出去。
这一出来,便是径直去了陈府。
岁岁此次是偷摸着出来的,必然不敢从正门入,而是爬树翻墙而上,寻了片刻,才见着一个熟悉的丫鬟从姝苑出来。
安康扶着岁岁从树上下来,只等了会儿,陈姝就出来绕到后门来同岁岁相见。
“公主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也不进去待在这里作甚?”陈姝同岁岁年岁相近,关系也一直很好,所以见着岁岁出宫心里高兴又觉得愧疚。
“我兄长他就是被那个狐狸给......”
“朱朱,我想单独见见那个女......姑娘。”岁岁道。
陈姝看着岁岁,而后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让你见,是那个狐狸现下也不在府邸里。你若要寻她,恐要去远处。”
原是陈家不认,也不许那女子进门,陈煜便暂且将她养在了外宅。
“朱朱,我就想见她一面。”岁岁坚持道。
陈姝倒是真与她姐妹情深,豁出去说:“我带你去。”
小千岁 商议
“那女人瞧着弱不禁风,人就那么站在那儿,也不需得说什么,我哥便护着她如眼珠子。为了这事,我母亲哭了几回,我父亲也几欲与他断绝关系。”陈姝坐在马车上同岁岁道:“前面就快到了,你若是真见着她,打算如何?”
岁岁沉默,她一股脑全想着要来见见那个姑娘,却没想着自己究竟要对那个姑娘说什么做什么。
“等见到了,再说吧。”岁岁回答。
这庄子上的奴仆认得陈姝,所以也并未阻拦陈姝带人进庄子里的那处小宅院。
陈姝是个爽利性子,进去了便嚷了一个婆子去叫人。
但很快那婆子就带了话来回,说少夫人身体不适,不能来见。
“她还拿乔上了。少夫人?什么少夫人,她连陈府的门都没进,家中宗谱也无她,上哪儿来的少夫人?你们这些个仆妇但是会给人贴金。”陈姝对着那婆子横眉竖眼的,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她话里话外是在羞臊谁。
那婆子被陈姝训得讪讪闭了嘴。
“姝姐姐,是我错了,你且消消气,江妈妈无辜,你有什么,还是都冲我来吧。”
光是听这柔弱中带着委屈的声儿,岁岁便知道,那是个扶风弱柳的款。
陈姝错开身,岁岁终于是见到那个被陈煜一意孤行娶回来的边塞女子。
此刻她正身着鹅黄裙衫,容貌清丽,肤色白得透出一股病态。
大约身体是真的比上自己还要糟糕几分。
岁岁当下就起了点同病相怜的同情,只她如今抢了自己未婚夫婿,如何自己也不能当她无辜。
“见着公主还不下跪?等着让人教你规矩吗?”陈姝气势汹汹,看上去比岁岁还像来寻事的。
那女子苍白的脸上显现出震惊怯懦的神情,连忙对着岁岁跪了下去,抖着声道:“妾身,妾身见过公主殿下。”
岁岁虽然觉得她这自称并无哪里不对,只这“妾身”二字如今被她听来,着实刺耳闹心。
“起。”岁岁并无故意折腾病患的想法,叫她起身后便问了她的名字。
“妾身姓岳,名秀兮。”
岳秀兮。岁岁在嘴里囫囵个儿地念了下这个名字,而后道:“你这名字倒是悦耳。岳姑娘,本宫不知你与本宫未婚夫婿当日是如何认识,你又与他如何相熟,只本宫与他是自小便有情分,原是他此次得胜归来便要履行婚约,却因你横生枝节,本宫着实不能忍下。”
岳秀兮猛地抬起头,只稍看了岁岁一眼,就垂下眼眸,抬手捏着绣帕,掩住了嘴,泫然欲泣道:“妾身并无意如此,还求公主殿下宽宏,容妾身一条活路......”
“本宫不要你性命,只要你愿意离开,本宫自会赐你钱财无数,命人将你好生送回。”岁岁皱眉看着岳秀兮掉泪,好似自己凶神恶煞,正要逼死她一般。
“可,可妾身早与将军在边塞拜过堂喝过合卺酒,立誓此生白首不相离,如何能为了钱财便离了自己的夫君?”岳秀兮眼中含泪,定神又看了岁岁一眼后,猛地跪地,连连磕头哀哭道:“还求公主饶了妾身吧!求公主饶恕......”
岁岁看不懂她这突来的悲痛,明明自己只是来与她商议,怎么就成了眼下这般情景。
“你这般姿态是要如何?难不成你如此这般,本宫便能当你不存在吗?”岁岁实在是听不得她左一句妾身右一句妾身的自称,更加看不惯她这哭的仿佛要断气的样子,于是语气上也拔高了许多。
“秀秀!”
这一声熟悉的声音,带着怒意从岁岁身后传来,等不及岁岁去心惊,就感受到一股风力从身旁略过,不过眨眼间,陈煜就已经立在了岁岁面前,一手扶起泣不成声的岳秀兮,然后眼神凌厉地刺向了岁岁。
小千岁 公主
岁岁不懂,为何陈煜会这样看着她。
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陈煜的时候,那是她刚回宫不多久,新鲜劲儿过去了,就想着外头自在的好日子。因为和母妃置气,她便一个人偷跑出霁月宫,却迷失在皇宫中那弯弯绕绕的许多道上。
那会儿她且是个字都识得不多的,更不提宫中隔着肚皮的人心。
珠兰便是利用了这点,诓骗她去了从前怡嫔住的地方。
那里因着多年未有人住便算是荒废了,杂草长得比那时她的个头都要高。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位长姐并不是邀她去寝宫吃糕点时,已经为时已晚。
珠兰命人捉了她压到废宫主殿,非要让她跪上一宿偿债,锁了门便走了。
任凭她如何叫喊,这偏僻的废宫如何会有人来救她?满屋昏暗,周边又都是尘灰蛛网,心悸之下,她便发了喘疾。
也就是在她喘得面色青白生不如死之时,年少的陈煜忽然从外头跑了进来。
即便是夜色朦胧,自己的喘鸣之声震耳,她仍旧看清了陈煜那清亮急切的眼神,听清了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别怕,我带你出去。”
那么陈煜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对自己变了的呢?
岁岁想不明白,所以她站在那儿,顶着陈煜那仿佛要灼烧她面庞的眼神,不堪忍受地硬声道:“你这样看我是要如何?难不成你还要为了她打骂于我?陈煜你敢?”
陈煜用心护着身后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看着岁岁仍旧跋扈的模样,实在是一副忍之又忍的模样,对着岁岁拱手道:“是下官有愧于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明辨是非,不要迁怒其他无辜之人。”
“她无辜?她哪里无辜?你本就是我的......”岁岁言语之中透着不甘和委屈,却值得来陈煜的一句“下官实不敢当。”
岁岁喉头噎住,看了看陈煜那张冷漠疏远的脸,再瞥见捉着他衣袖躲藏在他身后叫她看不清面目的岳秀兮,心中万般滋味也不甘就此作罢。
陈姝站在岁岁身旁,对自己兄长如此薄情的模样也有些不大看得上。
岁岁脑热还要再说,被身后的安康重重唤了一声“公主。”
岁岁微启的口终是闭上,深呼一口气,她便又端起了自己的身份,淡淡道:“人也瞧见了,陈小将军既不欢迎,本宫这便离开。”
说完,岁岁便拂袖而去。
陈姝眼神复杂地看着陈煜抬手安抚岳秀兮的动作,只留下一句:“兄长,日子长,我且看你有无后悔那天。”
岁岁直到坐进马车里,都还端着她公主的尊贵架子,故作洒脱。陈姝替她骂了陈煜同岳秀兮无数,也不见她半分笑颜。
“算了,他也不过就是心悦之人不是我罢了。”岁岁说得平静,等回了顾府,见了顾轻舟冷面坐在厅堂之上,才红了眼眶同鼻头,扑进顾轻舟怀中,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顾轻舟料想得到她去了何处,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碰壁。如今见着自己女儿哭得伤心,才缓了面色,拍了拍岁岁的肩膀道:“他是你向你父皇争来的,如今他凭本事拒了你,你也该认清自己与他无缘,休再自讨苦吃。”
小千岁 笑话
回到宫中,岁岁便下了令,不许宫中任何人再提陈煜。
但别人闭口不提,也不能让岁岁心中的烦闷郁结少了半分。整日里,总是皱着眉头,芝麻大点的事都能叫她不如意得很。
去到御花园解闷,又遇到自己的两个姐姐。
珠兰早已和岁岁交恶,这是满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所以遇见她们俩的时候,岁岁就调了头准备走,却又被宝音给多嘴叫住。
“小妹这是躲着咱们吗?姐姐知道,被人退亲,这面子上总要过不去,可咱们是姐妹,谁还能笑话了你不成?”珠兰嬉笑着走过去,专程要来给岁岁添堵。
宝音做起和事佬来,松开珠兰的胳膊,反而拉上岁岁的,叁人面对面后,她才软声道:“都是姐妹,大姐姐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伤小妹的心了。”
岁岁扬手甩脱宝音的手,脸上挂起倨傲的神色冷冷道:“本宫有什么伤心的,大姐这个新寡都能这么快过起快活日子来,本宫拒了婚约还可另寻良婿,自然要更快活。”
“简直是满口胡言,明明是陈煜退的婚约,如何就成了你……”珠兰的话没得说完就被岁岁打断:“外头人人都知是本宫拒了他,这事可是父皇亲口所说,难不成大姐姐是要说父皇满口胡言?”
“你!”珠兰恨声,话都被噎住,脸上也青红交加。
“小妹真是会开玩笑,大姐姐也只是关心你罢了......”宝音仍旧言笑晏晏,仿佛岁岁同珠兰的言语交锋只是寻常姐妹斗嘴。
“二姐姐这时候又来充什么好人呢?”岁岁睨了一眼宝音嗤笑一声道:“大姐姐讽刺本宫时不见你阻拦,本宫质问两句又成了本宫不识好歹,满宫里真是没有比二姐姐还会做好人的了。”
挖苦讽刺完,岁岁也懒得再理会她们,趾高气扬的带着安康从她们跟前走过。
“你瞧瞧她那张狂的样子,跟那个毒妇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珠兰满含怨恨地盯着岁岁离去的背影,几欲冲上去纠缠,被宝音拦下后听她叹息一声道:“哎,你同她计较什么?她喜欢了陈小将军那么多年,到头来送了陈小将军去了战场,陈小将军反倒娶了新妇回来退了她的亲,如此打脸的事,到底是她可怜。”
珠兰听后脸色终于是缓和下来,忽然又笑开了看向一旁仿佛无限怜悯的宝音说道:“是啊,她这一次可算是丢了大脸,怎么能就我们两个做姐姐的体贴她呢?”
宝音抿嘴摇了摇头,同珠兰手挽手继续在御花园赏花喂鱼。
再说岁岁摆着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回了霁月宫,吩咐了安康闭了门,转头就是双手握拳狠狠跺着脚:“我如今没脸到连她们两个都来耻笑我,我,我,我真是......”岁岁气恼之下揪着手里的锦帕,恨不得撕碎了才好,“我要被她们两个坏家伙气死了!”
安康抬眼瞧着岁岁的指间,因为死命绞着手帕而通红一片,忙就上前,稍一用力叫岁岁张开了手心。
“公主为着她们两个,值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