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月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又一
计许死死咬住牙根,下颌线得几欲绷裂。
嘉允依旧如常般笑,甜美里混着些天真,手却沿着计许的腰际、胯骨,缓缓抵向某处勃起的热源。
她抓住了一团炽烫的烈火,在柔嫩的掌心里继续偾起勃发。
计许垂下眼,认了命。他承认是他自发走进猎人的捕笼。
每一步,都是他心甘情愿。
“怪不得要急着走,看来还有件大工程等着你去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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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嗯嗯嗯你们懂得
偷听月光 绛帐旖旎(h)
夜倚绛帐内,炽欲沸涌,情潮灼心跌宕。
那女孩生得一张俏若春桃的小娇脸,玉肌雪艳,丹唇莹满,慵慵散惰地趴睡在床头,见他回来,便托起瘦伶伶的下颌尖儿,直直地望过来。
“你好了?”嘉允问。
计许点下头,想起她先前讥讽的那句几个亿的大工程,不由得臊红了半张脸。
“愣着干嘛,过来呀,我都等你好久了。”嘉允唤他,声音甜的能滴出蜜来。
计许依声走去,被她抓住手晃了晃,他便循意坐下。
纤指软嫩细腻,他握在手里不舍得放。嘉允倚着他坐起来些,又和没骨头似的软在他怀里。
眼前有一瞬间的失焦,下一秒又撞进她那幽深清澈的褐眸之中,心尖一酥,竟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穿着先前那件睡裙,柔纱覆身,勾勒出少女的纯与媚。窗外泄进来的月光,笼在她身上,瓷白的肌肤泛出莹润光泽。
计许忘了该怎么呼吸,也怕浊气出来沾污了她的身子。
嘉允将脸搭在他肩头,手缓缓沿着后腰往前抚触,最终摸到某处,激得他倏然绷紧脊骨。
“怎么还这么硬呀?自己没解决好么?”嘉允凑向他耳边轻问,呼吸拂过他耳廓,灼得耳根有些发烫。
那勃壮的物事在她手心里跳了两下,她又柔柔娇怨着:“好烫呀……”
计许伸手握住她的腕骨,本欲止住她的动作,却未曾想手下触到的肌肤竟如此腻软,拇指忍不住轻轻蹭动着。
有些东西,隐在内里,誓要在这样一个清寂的雨夜,破发而出。
腕骨突伶伶的一点儿,却似尖刀抵上心头,本是能躲得,还偏要凑上前去寻一个快慰了断。
嫩藕般白莹娇软的双臂攀上计许的脖子,嘉允跨坐在他腿上,鼻尖凑近他,将气息全然扑送进他颈窝里。
“既然你自己做不好,那就让我来帮你,好不好?”她声含娇意,一对丰软饱硕的蜜乳贴着他的胸口不断蹭磨。
计许喉间难以自制地吞咽几下,隐约听见自己道了声好。
一声轻笑,燎心般勾人。
尔后,嘉允的手指,勾进他的短裤边,将那碍事的布料缓缓扯下来。
就这么,再度坐上来。勃发的茎身瞬间被腻滑娇嫩的裸穴覆裹住,就这一霎,计许感觉自己的脊椎骨都酥了,浑身经络气血激涌,呼吸猝乱喷薄。
那纤纤腰肢媚似无骨,水淋淋的花穴抵着他的性器蹭动,轻重有致,慢摇缓荡。
那模样简直,浪得没眼看。
有股子酸麻酥胀的感觉从鼠蹊部缓缓向全身蔓延,计许将脖颈高高扬起,细碎喑哑的喘息声,逐渐刺破闭塞的声道,发了出来。
眼前是她光洁细润的脸蛋,眼蓄媚气,唇角漾笑,他就这么一下没忍住,按住她的腰肢,倾力吻了过去。
没吻上嘉允的唇,反而被她倏地一躲,性器顶着那嫩穴狠力地肏了一下。
“唔……你好坏……”嘉允忽地扬声娇吟出来,抬手捏了下他的耳垂,那一小块圆润饱满的耳肉就这么被她捻在手里,轻揉缓蹭。
似有电流刺过耳骨,本就敏感的残缺区域在她如此这般的玩弄下,快感被一寸寸放大到极限。
远超过性器被蹭磨的快慰。
由于兴奋而紧绷到极致的筋骨肌肉,此时也被通身蔓延的快感击中,偾发出极度紧致的线条。
脑海里的那根弦,骤然绷裂。
计许死死抓住嘉允的腰,性器发了痴,狠命往上顶肏,她叫声淫靡,似小猫抓般挠心撩肺。
他毫无章法,不得要领。只顾凭借一腔蛮力耍狠乱肏,却也如痴如梦般快活。
眼前人儿乌发披肩,娇光满面,一边低吟一遍摆动腰肢,光是瞧见她这副浪荡模样,心魂都无端被她勾去大半。
浑身发麻发颤,耳道里只剩湿靡交缠的性器相撞声,叫人眼底能淬出血般靡乱不堪。
可她尤嫌不足,竟伏在计许耳边,娇缠着问了一句:“你想要更多么?”
计许抬头,猝而撞进她那双掺着琥珀蜜浆的双眸,自此坠入无尽深渊。
蜜穴湿紧,裹着勃壮欲根一寸寸,吞噬。
计许只能望见她的眼,柔光旖旎,荡情漾意,是这漫漫夏夜里仅存的清和澄澈。
情潮涌沸,灼心燎骨。
可计许,却只想从嘉允那里,讨一个吻来。
他不得如愿,他又怎能如愿。
一霎惊声起,猝断春情梦。
促乱喷薄的情欲,终于在这一声闷雷中,被迫阻断。
夜凉风清,拂窗泄进屋。透过绛帐,扑灭一身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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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月光 娇昵
骤雨初歇,一扫暄浊。
雨雾层层弥漫开,一弯残月从积云中跃身而出,天幕缀星,月华如水,只洒下一片银碎四溢的流光在这平原上铺展开。
计许站在走廊尽头,面对水盆里那一滩污浊,长长地叹了口气。
西渡桥的夜,只剩斜风刮过树梢的簌簌声。
风里夹着暑末的凉意,还有几声短促碎哑的咳嗽。
计许转过头看见101单人寝的小方窗撩开老大的一扇缝隙,夜半凉风起,还掺杂着些空气里未及时消散的寒雨雾气,就这么呼呼灌进那间小屋子里。
他目光迟滞几秒,将手从水盆里拿出来,在空气里甩了几下,走向窗边。
单人床正对着窗口,小姑娘昏昏沉沉地蜷在床上,浑身上下就一件睡裙,冻得直打哆嗦。
他伸出手,推着窗棂往内掩紧了些。锁扣在内,掩不死,被风一吹又刮出来些,冷风透过细缝灌进去形成呼呼啸叫声。?
少年眉心蹙拢得更紧,片刻后背过身,站在窗边,试图用身体驱挡这凉风侵袭的夜。
站乏了,头就半仰在墙上冲瞌睡。
一刹风歇,谧蓝天穹下,雨水斜落在墙壁留下的残痕织出一场蒙蒙淡淡的梦影。
计许站在窗前,披一身月影清光。
过了许久,有气息扑向他,有人搂住他的腰。计许垂下头,看见嘉允靠在他胸前,惺忪睡眼,蓬乱发丝。
在他胸口蹭了蹭,嘴里嘟哝着:“你怎么又半夜起来做坏事?”
女孩身子软,慵惰惰地倚着他,浑身散着松软清甜的香气。没说几句话,就发痴似的拿脑袋往他胸膛上撞。
“讨厌你……吓死我了……站在窗前像鬼啊……”
计许被她闹得倒吸一口气,心脏突突急跳。
抬手抚住她的脸,望着那副半梦半醒间的迷糊模样,心都跟着酥了一大半。
带着这样娇气又有些磨人的蛊惑,实在让人难以抵挡。
可站在这走廊边腻歪始终也不是个事,况且那人还不知是梦是醒,计许没办法,只好把嘉允牵回宿舍。谁知那人还没沾上枕头,就呼呼睡了过去。
他回到自己寝室悄么声地取了件外套出来,轻轻替嘉允搭在身上,又带上门离开
过了些天,计许没有想到会在早晨第一节的康复课上遇见嘉允。
平日这个点她可能还蜷在床上会周公,到了近午间才悠悠爬起来,然后计许便从康复课结束后回来开始为她劳役的一天。
他们常躲在屋里顽闹,其实也并没什么有趣的事。只是嘉允怕孤单,总缠着计许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其中最常发生的情节就是嘉允趴在床上看她从家里带来的话本小说,计许就在她屋子里的地上铺一席未编好的竹篾。
谁都不去提前些日子里发生的事,那夜的缱绻娇绵竟似一场春日清梦,了无痕迹地弥散殆尽。
有时凉席织到一半,嘉允看书累了,就从床上滚下来,睡在冰凉凉的席面上。
如果计许不理她,她就爬到计许身边,枕着他的大腿,娇昵昵地问,“干嘛不理我?是不是嫌我不乖?”“是不是呀?是不是?”
一霎闹得他面红耳赤,手里活只能暂且停下来,刚想要摸摸嘉允脑袋做安抚状,却又被她抬手拍拂走。
“啊……你别碰我!”嘉允性子是十足十的娇蛮无礼,向来只准自己放火,不许他人点灯。
计许只当她是厌弃自己,便慌慌坐直,一时眼睛也不知该往哪看。
可没过几分钟的安生,嘉允便又孩子气般吵嚷着往他身上扑,一边挠他一边戏说:“你这不开窍的死面疙瘩。”然后又疯痴痴地学着近来网络空间里流传的名言道:“你怎么那么笨!女孩子说不要的潜台词就是要嘛……”
计许不禁被她逗笑,伸出手去捏她那张嫩扑粉团儿般的小脸,她装作吃痛,抬起腿就往他身上踢,两人嬉闹着扭作一团。
漆乌发丝散,娇光洇雪肤。
年少童稚未脱,一时难分彼此。
所以当嘉允跟着聋哑班的康复师们进来的时候,计许只关注到她那张懵懵然未睡醒的小脸上,堆满了不悦与烦躁。
虽然聋哑班在一个教室进行康复练习,但是具体的课程实施还是分开进行的。
嘉允跟在手语老师后面帮忙给哑班的孩子发发手工课的剪纸涂料,而那一旁聋班的孩子却真真切切地跟着康复师练习吐字发音。
计许总在学习的空隙偷偷抬眼瞄嘉允,她发完课程道具就站在黑板前,一旁的手语老师殷切切地赞她懂事。
大家也都生怕她当众撂挑子似的,小心翼翼地互通眉眼官司。
他就这么呆看着,被嘉允乍一回头撞见,见她冲自己皱了下鼻子,又别别扭扭地把脸撇到一边。计许心头便忍不住地开始发软,他年纪小,且没经过事,自那天跟她晦晦昧昧地闹了一阵,晚上回去又被情梦缠了身。
后他再见嘉允,总有些没出息地心肝发酥。嘉允很会那些装乖卖娇的小手段,同他顽在一处,从来都没太多分寸,经常搂贴着他的身子勾缠,有几回下来,他险些没忍住,刚碰到嘉允的手,就被她骂了个臭死顶回来。
总之,只有嘉允缠他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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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月光 情闹
一间教室,两境分界。
听障班的学生在做言语康复训练,“呃呃呜呜”个不停,喧乱无章得好似一群无头苍蝇。
而嘉允身边哑班的学生只一味埋头做手工,他们患的是听觉与语言障碍兼有的病症,也有少部分由于神经因素影响下发病的失音症,抑或是由于脑部broca氏区受损后导致的失语症。
当然,也有最例外的那一种,选择性缄默,这种纯属闲着没事瞎忙和。嘉允曾经就犯过这种怪毛病,她为了六岁那年嘉建清把她从大舅家带走,离了千禾表哥,回去后生生有叁个月不肯开口同人说话的。
那时候外公就常讲,这丫头看着机灵活络心思多,实际真要犯起痴病来勿讲两头牛,就怕是十头牛都拉不返。
嘉允时而将这两句话压在心底反复琢磨,她自小就常见家人苦着脸子斥骂千禾爱犯浑病,却不曾闻听有人说过她一言半句的不好。于是暗忖千遍,终也难解其间深意。
她愣愣地发了会儿懵,有个手脚麻利的学生已经剪好了纸,迭出个几个活灵活现的癞蛤蟆来,往那屁股后头的小机关上一按,一只丑东西就这么欢蹦着落到嘉允脚边。
她低下身将那东西捡起来,抬头瞧见一个脸面瘦窄大眼浓眉的小男孩走到她跟前,年岁不大,模样生得很端正。半仰着面,就这么闷站着。
手语老师忙着指导别的孩子,没顾到这里。
嘉允怔一下,将手里捏着的小玩意儿递回给他,男孩将头埋下去,没接。过了几秒反而抵着嘉允的手轻轻将东西推了回去。
一张脸红了大半,扭头坐回位置里。
嘉允了然,弯着唇角笑了下,欣然下这件小礼物。
另半个教室还在进行言语康复,计许个高坐在最后一排,他在教同桌的女孩发音,手指抵着喉结两侧,感受发声时的声带振动。
那女孩学了两次,效果可能不尽人意,计许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又念了一遍。
那女孩嘉允认得,脸庞瘦削,皮肤苍白,相貌不算顶美,但也够得上清秀干净。只那细窄长眼里,总流露些楚楚可怜的俏模样。
就如现在这般,她几次发音没学好,计许便略垂下眼,神色更木然。片刻后,曲起食指和中指,用第二节指骨抵上喉结两侧,而后轻轻转动手指抚揉喉部。
正在计许再次发音时,那女孩竟直接伸出手去触他喉腔振动的部位。
计许一怔,往后躲了躲。
嘉允将脸转向窗外,不再看他们。
外头风和日丽,曜阳四布。夜夜落雨,晨间空气里总氤氲出一片扑向旷野平原的新绿柔景。
嘉允远眺这片景,却始终压不住心底往上浮涌的一股不可理喻的滞闷之气。
课到一半,她便借口说累了,要回去休息。
躺下床还没半分钟,就听见敲门声,叁下,声音磕进沾着霉潮旧气的老木门里,惹得人无端心烦。
嘉允不理,便又响起叁声,还是同样的频率,同样的招人厌。
她拽过枕头埋住脑袋,那声音便从门缝里钻过,再掠进荞麦枕里的琐碎颗粒,直直刺入她耳道里。
最终,在那平缓沉慢却又不屈不挠的闷响声中,嘉允抓狂地扯掉枕头,摔在一旁,起身去开门。
当然不会有好脸色,门倏地被她拉开,只见她那张粉扑扑的小脸上晕出一抹不切实的红晕来,许是在枕头里憋闷得久了,嘉允出声时起音竟困难起来,连带着气息也短促。
“你谁啊?”这声不似生气,反倒有些娇嗔埋怨的意味在里头。
计许盯着她脸看了会儿,木讷讷地向她摊开手,两颗圆滚滚的热鸡蛋正躺在他手心里。
嘉允撇开目光,语气骤地冷下来:“咱俩熟么?没事儿总敲什么门?赖上我了是不是?”
计许下意识地敛起眸,握着鸡蛋的手紧了紧,倏尔又抬起眼将她看牢。
漆墨般深不见底的沉邃瞳仁,盯住她时,一刹也不挪。
嘉允扭开脸,负气似的往屋里走。
他跟紧,将门关上。
嘉允背对着他躺在床里,蒙着头不吭声。
耳边隐隐传来鸡蛋壳磕碎剥落的窣窣声响,尔后动静顿了顿。
他拽着嘉允蒙头的那个荞麦枕,往下扯了扯。
正负着气的小姑娘身子一扭,哼哧哧地拽回枕头牢牢埋住脑袋。指尖攥得发白。
计许怕她闷坏自己,心灼火燎似的着急起来。
大掌覆住她那光洁纤润的肩头,如哀求般,轻轻抚蹭两下。
嘉允用力晃了下身子,挣开他。计许趁这时去捞那枕头,俩人又扭做一团闹开来。
她倔脾气犯起来,死活不肯转过身,偏就紧紧拽着那枕头不放,几番挣扎中没忍住泄出几声软吟吟的浅哼。都怪那小聋子,总能碰到她身上的痒痒肉。
虽是强忍着,但闹得疯极了,就忍不住想要笑的。
也偏就?在这时被计许一把粗蛮地扯落了枕头,露出那张透着粉潮莹润的小脸蛋,衣服也乱了,白生生的颈项袒出来,散着柑橘味的甜香奶气。小姑娘正憋着笑,模样俏嫩得使人心尖发颤。
嘉允哼一声将脸撇到旁边去,又开始怄起气来。
计许也不禁笑开,唇角弯弯,眸间浸着润亮。
他伸手去拂顺嘉允那一头蓬乱的发丝,见她也不再挣扎了,便忍不住将笑意加得更深些。?
他越是笑,嘉允就越觉得自己输得没出息。此时落了势,将来还怎么能在这小聋子面前抬起头来呢!
于是嘉允脸上所有伪装出来的表情都在此刻骤然破碎,娇生生的嘴角往下一撇,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计许哪能架得住这种泪盈盈的攻势,那只还在帮她整理头发的手,忽地无措起来。
笑容敛起,心也慌灼。粗粝的掌心从发丝落到她那细白柔软的后颈,怜软惜情一齐涌上心尖,动作滞了滞,继而轻轻按住她的后颈,将人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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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不会因为我鸽了一天就不给我留言投珠了吧。
不理我明天就接着请假!(渣的理直气壮)
偷听月光 阿许哥,你别喜欢她
如有细弱的电流擦过颈后,一缕荒谬的躁动在空气间被引发。
嘉允愣怔的片刻,已经被他带入怀中。少年胸膛坚实宽阔,偎进去时隐约能闻见些夏日阳光残留下的白皂香气。干净,又具有十足的安全感。
一双大手顺着她颈背慢慢抚下去,哄孩子似的拍了拍。
嘉允后背起了一阵酥麻,如通身浸入温水般舒倘适逸。她没禁住低叹了声,侧脸往他脖颈里去寻,嘴里还喃喃念着:“谁要你哄啦……”
她伏在计许肩上,侧脸压着他的颈窝,说起话来傲横极了:“怎么好丢下你那楚楚可怜的小女友?”她哼一声,又扬起面孔,气息扑洒在他侧脸:“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负心汉!”
计许偏过头去看她,听完眉心紧紧拧着,当即摇头表示否认。可她并不多在意,仍继续着:“你们一个哑巴一个聋,刚好作配啦。”
“你喜不喜欢她?”嘉允换了个姿势,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我看她蛮漂亮的嘛,秀秀气气的,皮肤也白……你喜不喜欢?”
计许呼吸一滞,浓黑的眸光倏地沉冷下来。抬起手攥住她那双细伶伶的小臂,往下扯,势要松开她的纠缠。
那刁钻的大小姐怎么肯,半爬着起来往他腿上坐,手臂挣了两下后又呜呜叫痛。
计许松开她的手,面孔冷得似那残冬腊月里的湖面积冰,嘉允趁势勾回他的脖子,不怕死地继续挑衅:“她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莉?你不是不肯说话的嘛,那这样好啦,你给她写情书。情书会不会写呀?不会写我可以教你,我从小帮我表哥写过好多封情书呢……”
那张峻整的面孔转过来,盯住她,眸光幽不见底。?
“嗯?”嘉允回望过去,眼底映出几分认真:“喜不喜欢她?”
计许狠了心不理她,只冷沉沉地看着她。
“说呀……”嘉允将他勾向自己,倾身覆过去,柔软嫩硕的胸部蹭着他:“说嘛……你喜欢她是不是?”
计许咬死牙关,胸口起伏不定地震颤着,黑睛浓沉,整个一副不服驯教的模样。
她又岂是那么易弃的性子,松开手,换到他腰间缠抱住,软软地低吟着:“阿许哥,你不要喜欢她好不好?我讨厌她。”
计许屏息垂目,凝视着她。
少女娇容半仰,眸间漾着些微不可查的乞怜之意,“我爸因为她教训过我,我可不喜欢她。”
想起那天她和嘉先生吵架的场景,计许点点头。心似烈日下融化一地的糖水冰棍,洇作一滩。蜜丝丝的糖水引来一群虫蚁爬掠而来,酥痒的感觉蹙然从心尖攀向全身。
计许怔了好半晌,回过神后轻轻将手搭在她腰间,被嘉允察觉到,再度委身倚进他怀里。
“我不喜欢她……不喜欢她总缠着你,不喜欢她看你的眼神,不喜欢她总扮可怜。”嘉允声音涩涩的,将他搂得更紧,“阿许哥,你是不会像我爸那个老东西一样上她的当,对不对?”
那个叫凌莉的女孩模样纯情得像朵沾了雨露的小白花,不算美,但却有着世间男人都偏爱的那一抹惜怜动人。比起嘉允那起子阴阳不定抓乖弄巧的坏心思,凌莉身上的那种脆弱感仿似浑然天成且毫无漏洞。
而嘉允前一秒还在耍狠下一秒就和你装乖的小伎俩,拙劣得就和那漏了底的筛子一般,满是破洞痕迹。
可偏计许就吃她这样一套,那一声声“阿许哥”唤得他心尖儿都酥化了。
便只顾盯着她看,那一张娇嫩嫩的粉白面孔,漂亮得令人心惊。细窄高直的鼻骨上端点着一颗极微小的浅褐色痣,杏圆撩人的一双媚眼,尾端稍稍挑起一缕,只需勾一勾他,情潮就如灼心燎肺般向骨缝间蔓延开。
心跳轰轰,震得胸腔胀痛。
嘉允扬起唇,绽开一个极纯真的笑,偎在他怀里轻轻唤:“阿许哥……”
计许喉结滚动,瞳仁沉幽。
感觉到腰间的双臂箍紧了些,他也回以环抱,将那一具香软玉身紧紧搂在了怀里。
嘉允笑得更深,仰起脖子用鼻尖勾蹭他下巴,痒、麻、酥,一齐涌上脑后。计许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抬起来托住她的脸,也动了动下巴,回蹭她那俏挺挺的小鼻尖。
“唔……”她禁不住痒,笑着骂他:“小聋子……别呀……我讨厌你了……”
少年正处于迈向性成熟的发育期,下巴胡茬清理得再干净,都残存着些微微刺人的粗糙感。
二人争闹着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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