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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月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又一
下巴蹭过她的鼻尖,脸侧,激得她大幅度地扭动着身子,又被计许用力箍紧在怀里,一个劲儿地逗弄她。
“阿许哥,饶了我……饶了我……”嘉允躲在他怀中竭力撇开脸,用脖子抵住他下巴,声调促短且喑哑:“好哥哥……别玩儿我了,我没力气了……”
计许点头作应,摸摸她的脑袋,由她靠在自己肩上,缓缓地平复喘息。





偷听月光 贪欲祸心,痴念无终
闹得浑身沁出一层薄汗,一缕发丝粘在嘉允那光洁细润的额头上,计许也随着她的喘息声平下心神,抬手拂净嘉允额角的汗珠。
鸡蛋早冷了,落在小桌上。计许松开她,环顾这间屋子,随后往喝水的瓷缸里倒了些热水,把鸡蛋丢进去烫了一遭,重新拾出来掰开,将两颗蛋白喂给嘉允。
“阿许哥,我要喝水。”
计许将烫鸡蛋的那杯水倒掉,重新添了杯,走到床前,一只手将人捞起来,水晾到温热,抵着她唇边渡过去。
杯沿磕着她那粉润莹满的小肉唇,计许微微抬起杯子,她小口饮入。
尔后扬起下巴,示意他将杯子拿走。
一滴清水划过俏艳的唇角,沿着雪腻的肌肤往下落。
嘉允搂住计许的腰,下巴往他颈窝里凑,微凉的水渍蹭在他脖颈里。
肌肤亲昵,热润濡软的感觉从颈窝逐渐向上攀沿。
她似归巢的小鸟,偎在他怀里娇缠昵闹,计许扬起脖颈,她先是拿下巴蹭,偶尔唇肉在不经意间擦过,喉结便会不受控制地做吞咽动作。
那一双葱白玉指缠上他的小臂,沿着突起贲发的经络缓缓上移,她轻喃着唤他:“阿许哥……”
柔音旖转,泼泛起阵阵涟漪。
说罢她便吻了上来,嘴唇沿着少年黝深分明的左侧颈线啄吻。计许猝然一震,大脑一片空荡,浑身绷紧,情潮再度从那隐秘的部位迭起涌发。
鼻息渐深,欲动喷薄。他紧手臂,将嘉允困囿于他怀中。
她的吻从颈线游弋至计许的喉结处,那里鼓突出一块硬物,随着他难耐的喘息上下滚动。嘉允好奇地凑上唇去感受,结果他却倏地停下吞咽。
她轻啄一下,霸道轻喃:“不许别人碰这里。”
他心中一阵酥软,禁不住闷哼一声。
她又吻一下,嘴唇带着些濡温的湿度,“这里是我的。”嘉允抬起眼,睫毛闪了闪,“我盖过章了。”
情难自制,此后的暧昧情愫在这场无声的缠绵中渐渐发酵开来。
计许抬手抚住她的脸,望进那一双清浅幽淡的瞳仁中去,他目光炯亮,眼底涌现出毫不遮掩的欲潮,拇指反复抚蹭着她的脸颊。
嘉允察觉到异样,指尖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摆,计许就这般沉沉地望定她,她那双漪柔清幽的褐眸中,浸蕴着无边的潋滟水色,映显出他的万丈旖念。
他自知贪欲祸心,痴念无终。
却仍旧自甘沉沦,誓将溺死在这暗潮欲涌的情动一霎。
他想,不配就不配吧。
讨要一个吻,总不会有罪。
于是他抚住她的脸,倾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不知是这吻太轻亦是他的嘴唇太柔软,嘉允只觉得刚才那一吻,就如同一片薄羽掠过,搔得心尖微微发颤。
“计许。”她仰起脖子叫他,不是在玩闹中故意娇兮兮地唤他阿许哥,也不是蛮横无理地骂他小聋子,而是很乖很乖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计许摸摸她的脸,眼底泛出无际的温柔,浅润的嘴唇动了动,他无声地,说出两个字。
“嘉允。”
识出这一句唇语,嘉允唇角漾起惊喜的笑,她躺下来靠在计许腿上,抬手轻触他的嘴唇。
不可思议的软润,她没忍住,指尖用力碾下去,丰软的下唇陷进去一些,她笑着:“再说一句。”
少年抿起唇,怔了一刹。
过了好久,他再度启唇。
唇肉擦过她的指腹,激起纤尘间微弱的颤栗。
“嘉允。”
他无声地重复。
一遍又一遍。
唤她的名字。吻她的手指。




偷听月光 春心难遏
?午后蝉音嚣噪,烈日炙烤着大地,梢头枝叶焦卷,万物恹恹。
俩人就在小屋子里躲清静,计许忙着织竹席,他完成了一半,手速麻利得惊人,一排细细密密的竹篾在他手下快速地织就齐整,满屋簌簌编竹轻响。
不知怎的那台“吱吱呀呀”的长城牌老风扇忽地罢工了,屋内瞬时没入沉寂。床沿掉下一条薄毯,熟睡中的人低哼一声,躁闷地蹬了下床单。
计许放下手里的活,去修那台即将报废的旧电扇,多次调试无果后,他的额头也沁出一层密汗,热度延到胸口,急闷后长叹一声。
只得找来一把蒲扇坐在床边替她扇风送凉,风吹过耳,缓解了这无边无际的难耐暑热,先前汗湿的胸口也因这手动扇出的自然风,稍稍渡进了一丝凉意。
嘉允睡意酣沉,额发被汗珠浸湿,许是热了些,雪白的面颊上映出些粉红色泽,漆丝黑发,唇若凝朱。计许平日里看不够的,趁她睡了,这般细看着,心也不禁揪拧了起来。
想起她第一天来到这里,面孔上摆满了毫不遮掩的闷燥不耐,后又找上他暗暗地耍心眼闹脾气,那时计许只当她是来这体验生活一两天就回家的大小姐,谁知道这一呆就是半个月,现在她也不闹了,每天乖乖地吃饭,还努力学着做一名小助教,也不再说想家想妈妈的那些可怜话。
计许暗暗叹了声,他知道,她会走的,她迟早会回那软红十丈的繁华城,过上真正属于她的生活。
他伸出手,替她抚顺额发,拭去汗珠,蒲扇执在手中轻轻地扇摆,清风缓送,睡梦中的人渐渐松平了眉心,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仍是那种平口的细吊带衫,起伏间雪嫩的乳团儿便在计许眼前微微颤浮隐现。
瘦棱棱的肩头,细长平直的颈线,每一寸肌骨都如雕细琢般媚丽清绝。
可她此刻双腿弯起,身子半蜷,左手紧握着抵在胸口,一副全然无措又隐含防备的模样。计许心头一紧,伸出手去覆住她的脊背,轻缓地拍了拍。在他的安抚下,嘉允渐渐松了手,无意识中寻着他的热度,将脑袋凑在他大腿侧旁睡下。
她凑过来时,计许才看见床的那一侧摆放了本她常看的古书,通本泛旧、页脚卷曲,书封未署撰人,只提一编次者。
计许颇感兴趣,伸出手悄悄越过她拾起那本书,单手翻看,序言部分言辞晦涩,内容庞杂怪异,粗略看去隐约像是描写了些才子佳人的情爱纠缠。
他索性闲着无聊,便继续往下翻阅。
只看了小半晌,脖根当即红了大半,几秒后,热度便直扩耳后面颊。他草草向后翻略,通篇斥满不堪入目的淫词浪语,偷香窃玉的交合之事,秽乱艳情、纲常颠乱等不齿闲叙。?
他惊惶之中将此书匆匆合上,眼神落回熟睡中的嘉允身上,她侧卧着,酥乳压出一道深深的浪沟,细吊带滑落到肩侧,一双白臂如雪藕般,衣摆睡乱了些,露出一截细软纤平的腰肢。
计许紧阖上眼,不敢再看。脑海里却冒出词本上那一句:“酥乳相贴,轻荡起伏,情兴勃然,遂宽衣……”
他抬起手重重砸了下脑袋,兀自缓了很久,才睁开眼,继续摇起蒲扇。
此时嘉允动了动腿,向前贴住床沿,雪腻纤长的双腿夹在一处蹭了蹭。计许此刻脑袋嗡地一声,不得不用力攥拳维持理智。
嘉允只是动蹭膝头,他便春心难遏。脑袋里只剩下那些在眼前匆匆扫过的,颠鸾倒凤、雨云两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丢了自制,最终还是选择逃避一般闭目凝神起来。
窗外日向西斜,蝉鸣渐弱。嘉允在一片清风中缓缓醒来,她揉揉眼,看见坐在一旁闭眼休息的人,视线轻移,竟见他手里捏着她珍藏的那部“古书艳本”。
她正处于惺惚醒神的过程中,脑袋昏沉着搭靠在计许大腿上,他蓦地睁开眼,与她视线相撞。
嘉允伸手夺过那本禁书,丢到一旁去,娇蛮中又带了些懵懂惺忪的天真,抓住他的小臂,缓缓开口:“你又趁着我睡着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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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月光 屋顶
他那满面惶惑还未来得及起,就被嘉允一把搂住了腰,下颌也搭到他腹部,半仰起脸,对他说:“看到哪里了?”
气息洒在他胸腹前,原本压下去的欲念浊气此刻又被她勾起来。计许攥住她的腕骨将人从自己身上拉下去,走到书桌前找了纸笔写下一句话。
【你不要看这些东西】
嘉允瞧见这话,哧地一声笑了出来。纸条捏在手里晃了晃,满不在乎地说:“这本太秽乱了不适合你看,下次带本入门级的给你学习学习。”
计许听完呼吸一塞,瞧见她托着腮仍摆出那副不可救药的坏模样,无奈下摇了摇头,闷不吭声地织起竹席。
日光至晚,暮云从远山外暗暗袭近,凉风走了一整日的酷热暑气,山色在斜阳余晖返照中幽然变幻着。直至暮色四合时,计许去点灯才发现跳闸停电了,原来下午不是老电扇罢工,而是由于电网故障全村的用电都拉掉了。
“什么呀……好端端停什么电啦!”嘉允将话本往床上一丢,扑过去抱住计许的腰,“我怕黑,你得陪着我!”
夜幕降至,屋内失了光照整体陷入一片昏暗,嘉允贴缠着他,一刻都不肯松。计许依言点头,见她赤足踩在地上,又暗暗叹口气,弯腰将人抱起来,走到床边寻了双拖鞋这才将她放下来。
嘉允趿好鞋,眯起眼笑开:“哎——你怎么那么贴心呀?”说完那双不安分的手又顺着计许的小臂缓缓上移,继而在那坚实的臂膀上捏了捏,意味不明地开口道:“力气也这么大,以后不愁没人要啦……”
屋内沉黯,嘉允说话时呼吸就这么扑进他颈间,感觉炽燎燎的,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又实在不中听,计许拧着眉,攥住她的手从自己肩上扯了下来。
“哎!”嘉允吃痛地叫一声,“你这莽汉!弄疼我了!”
骂骂咧咧地走出宿舍,远远望见操场边聚着一堆人,捧着饭碗在那消暑纳凉。嘉允脚步拖沓两下,鞋面抵蹭着水泥地,“咱们也去那?”
计许看出她不大乐意过去凑热闹,又牵着她往宿舍走,他从隔壁102宿舍自己的床上扯下一面凉席卷好,又提起一盏豆油灯,带着她往楼梯口走。
嘉允望着黑洞洞的楼道,脚步有些踟蹰,回头求助他。计许提起手里的油灯,里头晃晃荡荡蓄了大半的豆油,灯捻燃出轻燎的火苗,火光将楼梯间照出通亮一片。
他侧过身,让嘉允走在前面,自己在后头贴着她上楼。
屋顶平旷,由夜色映出朦胧一片。计许将小竹席铺在正中的地面,油灯摆落在一旁。
“哇,这里可以看星空。”嘉允仰起头,望向璀璨无垠的幽蓝苍穹,颇有些兴奋地惊呼:“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星星。”
她委身坐在竹席上,双臂撑向后方,半仰起上身,眼神始终离不开那片浩瀚星海。
“计许。”她忽然开口,侧头看向他,望进那双幽深漆密的双眸后,又自顾自地讲起:“这星空是假的,我们那没有这样的夜空。”
城里没有满天星斗,也没有如此阔远浩荡的平野。
计许顿了半晌,借着油灯闪烁的微光,写下一句话。
【这不是星空是什么?】
“是一幅画幕,你看,星星是人一颗一颗缀上去的,还有,那半钩弯月像不像你的那把小柴刀?”嘉允看着他笑开,水光半盛的眸子,一如星海般绮丽,“我晓得了,这整片夜空都是你织出来的。对不对?”
星垂河涌,夜光溶溶。
计许看着她的眼睛,竟挑不出她这混乱逻辑中的一个错字。
这世上任何不着边际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仿佛都是对的。
半钩月影做舟,群山是片浩瀚无垠的帘幕,嘉允躺在计许为她织就的一叶扁舟内,飘沉在这一横粲焕星河之中。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嘉允放下后撑的手臂,仰躺在竹席上,双手枕于脑后,“要不要听?”
卧看星河疏云里,梦落凡间帘幕垂。
她看向浩瀚苍穹,他只望向她。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拖着长长的尾调,摆起说书人的架势:“有一只可爱的小熊仔,他乖巧懂事,谁见了他都欢喜得不得了。那时森林里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动物不可以在有月亮的夜晚出门。传闻月亮出没的夜晚,就会带来摄魂夺魄的恶贼。所以布旦森林几十年来,都没有动物会在月光隐现的夜晚出门。”
嘉允说起故事时音调婉转,措辞动人,计许望着她的侧脸,被这个刚刚起头的故事吸引。
她便继续:“可是熊仔宝宝是一个探知欲很强又极富正义感的小朋友,他想替布旦森林里的伙伴们捉住这个恶贼,让大家不再担心受怕。于是他在一个月悬高挂的夜晚,趁着熊爸熊妈睡着,偷偷溜出家门。陌生的月光从林荫间筛落,树影压着树影,熊仔走在中间,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踩着落叶沙沙簌簌地响。他从森林东头溜达到西头,影子拖了大半里长,都没有遇见什么摄魂夺魄的恶贼。”
“于是第二天第叁天,在此后每一个月亮出现的夜晚,熊仔宝宝都会偷偷跑出门溜达,终于在不知道的第几个夜晚,熊仔宝宝在森林西头的小河边,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月光下他踩着自己的影子,蹑手蹑脚……”
说到这,嘉允声调不自觉压低了很多,“忽地,他趁其不备,向那恶贼扑了去,一把将其捉住。可谁知,捉住的不是穷凶极恶的坏贼。而是一只……”
嘉允在这里顿了好半晌,这让计许不怀疑这个故事就是她顺口编来的,因为她需要边思考才能边往下叙述。
只见她那纤软浓长的睫毛在月光下闪了片刻,嘉允再度开口:“哇!那是一只超级可爱的小狐狸!雪白的皮毛,透亮的大眼睛,熊仔宝宝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小动物,他看呆了,抱着小狐狸几乎快要忘记松手……”
故事到这又卡顿了好久,就在计许觉得嘉允快要编不下去的时候,她又一次接上了:“熊仔宝宝和小狐狸说了他出来捉恶贼的意图,小狐狸眨眨眼,便说自己也是出来捉恶贼的。于是他们一见如故,在月光下谈天论地,有说有笑。直到晓光初现,小狐狸便匆匆起身,说要回家了。他们约好在下一个月亮出现的夜晚见面,地点仍是这条森林西头的小河旁。”
到此,嘉允阖上眼,彻底停下来。计许扯扯她的衣袖,她偏过头回望过去,只见他嘴唇动了动,无声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啊……”嘉允想啊想啊,终于把这个故事编了下去:“然后他们就会在每一个月亮出现的夜晚见面,月沉日出时分开。一直过了很久,久到熊仔熟悉了这个朋友,再也离不开她的时候……小狐狸便消失了。”
故事到这里嘉允显然已经没有再用心去讲述了,她想匆匆结尾,敷衍计许的好奇心:“小熊仔每晚都去布旦森林的西头小河旁等她,却再也没有等到过小狐狸的出现。他开始茶饭不思夜寝难眠,最终他的反常被家人发现,他将月光下遇见小狐狸的故事告诉家人,可大家都认为他被恶贼夺了心魄,大家都说他由于不安分守己被恶贼缠身,就连什么月光下的小狐狸都是他的一场臆想,一场梦而已。布旦森林根本就没有什么小狐狸,这一切都是他不听话而受到的惩罚。”
嘉允说完长吁口气:“ok,故事完结。”
然而这个匆匆完成的结局并没有使听客满意,计许又伸出手来扯她的衣袖,嘉允不耐烦地望向他:“结束了,故事结束了!不听话的孩子就会被恶贼缠身,就这样,over!”
计许拧着眉,面孔是一板一眼的认真,他坐起身,拿过纸笔快速写下一段话,递给嘉允。
【然后呢?熊仔遇见过小狐狸,在每个月亮出现的夜晚都遇见过,怎么就成了一场臆想呢?】
妈的,这小聋子可真不好骗。嘉允抬起手揉揉眉心,自知这是被磨人的小聋子给缠上了。
“嘿呀,我说了呀,布旦森林根本就没有什么小狐狸,他说出来大家自然不会信的。也许,小狐狸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一个玩伴。”
计许听完愣了很久,久到嘉允以为他已经消化了这个胡编乱造的故事后,他又埋下头,在纸上簌簌写着。
【什么叫也许?故事是你说的,你也不知道真正的结局么?】
嘉允看着这句话,正如闷头一击,脑袋嗡嗡直响。随后不耐烦地把纸条揪作一团,“谁让那小熊仔不听话,因为没有动物会在有月亮的夜晚出门,所以遇见小狐狸的这件事,无人替他作证,就只能成为一场无疾而终的臆梦。”
那纠缠不休的人听到这,默然了。
只是他那愁苦怅然的神情,一直印在面孔上未能消散。
嘉允有些不忍,牵过他的手,指尖熟稔地逗弄着他的掌心,安慰道:“不是每个故事有会有结局啦,也不是每个故事都是happy ending。”
闻之计许偏过头,幽邃的眸光流露出一些不甘的落寞,嘉允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只得摆摆手承认:“好啦好啦,故事是我瞎编的。浪你好长时间听了个没头没尾的故事,对不起好不好,别多想了,都是我的错。”
编故事的人不负责,听故事的那个倒是用透了心。
碧空皓月下,万籁俱静中。
夜幕洒下的清光缓缓流淌,渺然的月色胶凝在这无边的旧梦之中。
有些人天生不着边际,肆意放纵,可有人偏生固执顽拗,誓愿死磕着一条路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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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月光 月光下的吻
嘉允仰躺在那张小竹席上,望着天边斜荡着的那一伶细月,愈发觉得月钩儿像计许那把用来挑刮竹篾的小柴刀。
这像是一场梦,西渡桥的夜晚,这里的星空,都美到不真实。
“你说,那块幕布后面,藏了什么?”嘉允指着天空,问计许,他摇摇头,整张脸掩在一片昏幽之中,神情晦暗不明。
由于油灯燃烧时间过长,灯捻愈烧愈短,不停发出哔哔剥剥的响动,此时灯苗也变得微弱昏黄。计许凑过去,掀开灯头上的玻璃罩,直接上手碾灭那一小截细微的光火,将灯捻往外扯出一些。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擦燃后接上灯捻,盖好灯罩。那一张峻整刚毅的侧脸随着火光燃起隐现,显得格外深刻。
嘉允拉过他的手,眼皮沉沉地眨两下,“过来陪我。”
他先是一怔,继而僵硬地躺下来,嘉允轻轻地笑一声,寻着他的身子抱住,偎靠在他肩膀上。
“我只睡一会儿,来电了记得叫醒我。”少年肩骨宽直硬挺,嘉允睡着并不是太舒服,脑袋在他怀里蹭了好几次,才寻到一个相对适意的睡姿。
乡下夜里风凉,少年身骨蕴发出的温度使人莫名感到安稳,饶是凉风也吹不散。
少年僵直的脊背渐渐松缓,夜风吹过炽烫的耳根,却无法平息促烈紊乱的心率。
计许垂眼就能瞧见那张娇俏轻灵的小脸蛋,掩去了白日里骄横乖张的大小姐脾气,此刻整个人偎在他怀里显出一种幼软无辜的姿态,玉白雪腻的肌肤,粉润桃腮,鼻骨细挺。?
只这样看着她,心中又多了些异样的波动,很想很想,贴她近一些,再近一些。好寻一寻那股若有似无的甘甜奶气到底是从哪里散出来的。
等到鼻息扑到她面颊、睫尾时,纤尘间引起的颤栗缠磨着身体内每一处敏感的神经,再混进血液里沸腾涌动。
月光投下的温柔,使人禁不住得醉软。
计许终究是没能忍住,低头向她偷了一个吻。
那样软润的唇,轻触上的瞬间,犹如月光在心底漾起了一抹涟漪。
一触便分开,可内心的灼热却愈发强烈地升腾洴涌。他想啊,反正已经偷过一次了,罪孽难清。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他克制着促涌的鼻息凑近,月光下连她脸颊上细微的绒毛都能窥见。最后一次,计许在心里暗念,只再吻最后一次。
月光作证。
他再一次凑近,抑着胸腔内的轰跳,轻轻触吻上嘉允的嘴唇。
不可思议的软,难以抗拒的甜。
眼前是霎那间的失焦,让他忽视了那一双轻颤的长睫。再过一瞬,视线逐渐清晰,蓦地撞进嘉允那双裹着浓甜蜜脂般的褐眸。
她抬起眼,漆睫在月光下忽闪,他们嘴唇相贴,目光勾缠,鼻息交猝。
嘉允眨眨眼,微微起下颌,同他鼻尖相抵,将这个吻分开。
嘴角扬起,绽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我说你……”她开口,嗓子眼里漫出甜腻的音韵,温热气息在彼此之间漾开,“怎么那么喜欢趁我睡着做坏事?”
计许兀自捏紧拳,深吸一口气,等待即将而来的判罚。
可她仅微仰起头,蹭蹭他的鼻尖,低糯地:“嗯?”
计许直视她的眼睛,坦诚且毫无悔意地无声道一句:“对不……”
唔……
最后一个字,被她堵上。
嘉允搂着他的腰,指尖抵着他敏感的腰窝轻缓抚触。
她予他的判罚,是一个软濡缠绵的吻。
耳道里骤然响起猝乱的心跳声,她将微凉的嘴唇送了上来,含糊地呜咽一声,吮住他的下唇,轻咬舔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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