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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暮云里(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沧海不渡我
秦温比常人更加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黑鸦羽翼之下守护着一对蓝宝石般的眼眸,哪怕仅仅是平视,卫旬依然忍不住稍稍后退。女人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柔软的皮毛中,懒懒抬眼瞥了眼呆站在原地的男人,“孤确实有这样说,只是孤后来觉得这样很无趣,把人给撤了。”
“旬殿下,孤可没保证他们必须死呢。”
卫旬双目充血,视线死死锁在她柔若无骨的身躯上,这具身体与他曾欢好了好几个夜晚,哪怕如今气在心头,他也依然有心克制不大发雷霆——他实在是意犹未尽。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那个老太监和宫女都坦白了:老太监偷了卫籍的令牌给青采,而杜鹃放纵青采出宫,他们还以为她没死!结果卫鞘把尸身和令牌一展示,我就——”卫旬越说越激动,脚步也不由自主地靠近女人的方向,他正欲激起她的危机意识,提醒她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突然唇上落了一个轻柔的、懒洋洋的吻。
“有时候孤真的不明白你们人族,”女人漂亮的蓝眼睛困惑地注视着他,他以为她还能说出什么救命的话,“明明是手足,却杀得那么疯…你直呼胞弟的姓名就算了,连兄长都是如此,而缚杀大人她哪怕最愤怒时也不曾直呼孤的姓名。”
卫旬愣了愣:“缚杀?那不是你外甥?”笑话,他哪怕再生气也不敢学卫鞘直呼父皇的姓名。
女人提不起兴致地笑笑,指尖滑过他的下颔,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彻底将他的唇瓣濡湿了。“缚杀是历代魔王所要继承的名字,无知的小虫子。”
这两下折腾下来,秦温已然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软软地贴紧了男人,卫旬颤抖着手抚摸她极富弧度的身体,喉结滚了滚:“怎么办你说怎么办?父皇让我先回宫,估计已经在商议此事了卫鞘要我的命!”
“他们找出谋害朝廷命官的凶手了?”秦温一抬眉。
“不他们不觉得是缚杀,卫鞘的证据全部指向了青采——”
“可是一介小小宫女,怎么可能杀这么多人,你说是吧?”秦温探出舌尖勾了勾他的鼻尖,却又斜过眼询问一旁站立等待服侍两人的侍女。小姑娘浑身一颤,慌慌张张地答道:“奴奴不知…”
“嗯…”自言自语般呢喃着,女人直接伸出白皙的双臂环住卫旬的脖颈,“也对,毕竟也有一只小蚯蚓弄死一群臭虫的先例摆在孤面前,下个毒而已,动动手指的事…”
明明是在慢条斯理地分析着对自己毫无用处的话,此刻卫旬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他的脑海中偶尔跳出一个和秦温一起谋划的片段,大多时候都在回忆起和她之间的床事,女人身上并无寻常鸦魔携带的尸臭味,反而是好闻得紧的熏香,熏得他醉意朦胧。
对没错,是她先找到的他,跟他说缚杀在杀人,让他借此嫁祸于人,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骚货策划的,包括派遣人去乱葬岗、包括——
所以这一切应该是秦温去担罪,不是吗?他不过是、不过是借用了她的手她说要帮他除掉那些皇子,代价…
代价?
她有说要代价吗?
“嗯?孤当然说过哦…”女人极富磁性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刺激得卫旬一个激灵,“你现在应该算是一败涂地吧?呵呵那么就到孤拿回代价的时候了。”
卫旬瞳孔一缩。
“人族呀,自以为是的臭虫,”女人的手指缓缓从他的裤裆里滑出,手腕处又短又尖的羽毛甚至划破了他的外裤,掸去长指甲上的血迹顺便丢掉被掐断的某根阳具,她回首望向一旁害怕到几乎僵直在原地的侍女,嫣然一笑:“小臭虫,记得把孤描述得再面目可憎一点哦?”
那个东西就应该被废掉,留着不过是坏她的心情,没用的家伙。她拢了拢漆黑如夜的长发,踏着赤脚走出宫门,如入无人之境。而她的足底逐渐生出厚实的黄色肉垫,脚后跟处钻出一根尖锐的指甲,而背后的骨头上逐渐附着上黑色的短羽,从短羽中又生长出更长更锋利的羽毛,组成了一对有力的翅膀。
她不喜欢像桃意那样用自己的幻术避开与人的直接接触,只要足够强大、足够令人畏惧,可怜又弱小的人族自然会选择绕道而行,一如现在她从二皇子的宫殿中大剌剌地走出来,身上只裹了几条不成衣物的狐裘,却无人敢对她指手画脚、更不可能有人让她受违背女德之刑
“报——”
金銮殿之上,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这一声刺耳的“报”给打破,大臣们正喋喋不休地争辩关于青采如何杀死整个红灯馆的人,此刻也因这似乎来自女人的声音而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大殿门口,包括卫鞘。
有几片漆黑的羽毛顺着风飞了进来。
女人就这样目中无人地走进了人族的最高殿堂中。
“报——?哈哈哈哈…”她刻意拖长了尾音,乌鸦本就尖锐的音色转了几个弯,在场的所有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隐约能够想象到意图报信的那人被弄死时的挣扎与无助。秦温仰面笑得花枝乱颤,“看来下一任人皇得好好教一下手下人如何区分魔族与同族,别死得不明不白了好。”
“啊,对了,”她又恢复了往常那仿佛被烟熏过似的低音,那般磁性最是命中男人的心,“孤可不是来搅局的,孤只是来做一个通知,人皇!”她张开双臂,背脊上衍生出的黑翼也随之伸展开来,皇座上的男人挺直身体,直面女人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您亲爱的儿子、孤的小虫子卫旬殿下死了。就这么简单。”
一时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谁都知道明哲保身,在道修不在场的情况下,魔族杀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虽然面前这位摄政王被号称是魔族废物,可她当年一人平叛的同时差点带领众魔杀上千华宗的事迹可是史家记载的,其手腕与智谋不可小觑。
“顺便看你们为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争来争去实在无趣,孤不妨告诉你们,这些人是”
她歪着头想了想,唇角蓦地勾起一抹笑意。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开口,人是孤铩的——当然你们不会信这番说辞,否则也就不是一群愚蠢的臭虫了,啊,老皇帝除外,你还算是只好家伙。”
“当然啦,孤从来都谨遵规则不铩人皇,无论新老,所以孤只是一个通知者、一个见证者——卫景任,还不快宣布你的四儿子为新皇?”
她撑着头懒洋洋地笑起来,似乎又恢复到了那般没打采的模样,远离她的大臣们议论纷纷,一时焦点竟聚集在那位小少年身上。卫玉本就是在父皇羽翼下被宠大的孩子,他不喜欢担责任,只能往最可靠的父亲身后躲。
老皇帝沉默良久,终是缓声道:“摄政王大人不辞辛劳替朕教训逆子,朕感激涕零。只是新皇一事,若不到我这个旧皇故去,是不会更换的。”
“哦?这个小虫子还挺适合做皇帝的,至少在孤看来。”秦温兴致缺缺地摆摆手,身后的黑翼无力地抖动几下,“对于人族孤疑惑的事情太多了,卫旬无法解答,你估计也不能——孤倒是更喜欢看你们用那种憎恨的眼神看着孤呢?呵呵无聊的地方养了一群无聊的人。”
她临走之前不动声色地甩了个媚眼给前侧回头看的卫鞘,后者身形一震,他明白她的眼神里包含了一种怜悯和庆幸,看他却抓不准她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经过摄政王这一闹,不会有任何一位在场的臣子愿意承认卫玉的皇位,而他无疑成为了其中的最大赢家。
难道…这其中是她在做手脚?为什么?
一向明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
“我说,你还真会演戏,把朝堂上那些个老东西小东西唬得一愣一愣的,估计也就错过了救活卫旬的时间了吧?”桃意坐在皇子府的屋顶上,双腿悬在半空中轻轻晃动着,她一旁的女人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笑着用指甲轻点她的鼻尖。“无所谓,他们的反应无趣得很,倒是卫旬给孤送来的狐裘皮草暖和得紧,孤喜欢。”
“他对您还真是有求必应,奴家羡慕呢~”桃意酸溜溜地说,她只觉得她怀中那几条狐裘怪慎人的,也许是因为那些东西都产出于她的同族。
摄政王只是慵懒地笑着:“你怎么涂起那种熏香来了?”她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扫向她,女狐狸的身影一僵,很快又恢复到了那种谄笑的状态:“嗳,奴家可不是有了家室么这贱命多少贵重了些不是?”
“不说贱命,哪怕是条狗也能站到人的头上去,无论是野狗,还是…”
乌鸦的笑泛起冬日松林中的冷意,令狐狸多少有几分不寒而栗,她回忆起自己曾与白鹤说过的话,一时怕的不是打击报复,而是无处不在的“耳朵”。
“蛇母养的狗。”
“看多了主人拉弓,狗也会用爪子扒拉弦,只是其他人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们只觉得是缚杀、是魔王,然后从中衍生出无数的笑话,你说,这一出有趣不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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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暮云里(1v1) 第三十二章(1)
“哎呀哎呀不愧是摄政王大人呢,您的箭术恐怕都能驾驭蛇骨弩了吧?”咽了咽唾沫掩饰惊异,桃意皮笑肉不笑地恭维道,“这事若是那群口口声声称要和平的家伙知道了,准会倒戈向着您吧。”
身侧的女人倏地站起身,动作快得狐狸尚未反应过来,一支箭矢已抵上她脆弱的脖颈,乌鸦眯了眯眼,压低嗓音道:“孤容忍你藏匿人类已是宽容,不要不知好歹。”
呵呵就知道这女人开不起蛇母相关的玩笑。桃意一面腹诽着,一面笑眯眯地摆摆手,“奴家可是要仰仗摄政王去寻那东西的,怎么可能在您手下就丢了小命呢?我不提那东西便是~”
秦温毫无温度地勾了勾唇角,又懒懒靠上屋顶一侧的脊兽,“你说的东西孤已经派人去寻了,你不必太过忧心,好好享乐便是”她困意泛滥地阖上眼,不久却又睁开,望着眼前妩媚的女狐狸,“你太贪恋这人间了”
桃意翘翘尾巴,毫不在意女人又一次熟睡过去,自言自语般呢喃:“若是能因此就好了呢。”
哈哈,她要始终记住,自己体内流淌的是肮脏的魔族妓女的血,这种血脉养出来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狗。
——
秦温走后不久,卫景任下达了流放太子卫籍的旨令,此后便一病不起,卫鞘为此在皇宫那边忙前忙后,几乎没有机会回到泉宁。顾临渊因而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而朝野上下却是人心惶惶:他们深知如果是四皇子卫玉登基,让有心人知道了此前朝堂上发生的事,这一传十十传百,那么国家将背上与魔族勾结的坏名,那样是极其不利且不详的,因此唯一继承人的位置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卫鞘头上。可之前由于他势单力薄,除却支持他的大臣与势力外,其他人对他的排挤可谓是变本加厉,因而到头来个个思索着如何从未来的新皇手下自保,光是豪礼就往泉宁送了好几批。
虽然这些东西卫鞘指明了可以让顾临渊挑几件中意的,但这同时也代表卫鞘终将随着原本历史的轨迹登上皇位,那么她逃跑的代价将会被成倍放大。
为此她绞尽脑汁半天,就关于如何逃跑这一话题教会了伏湛相关的英语、暗号和手势词汇。每天早上她都会先到院子里锻炼身体,做一做广播体操,由于该体操经专业人士何大夫之手确认为有利于康复的方法,于是那些明里暗里的眼睛也就睁一只闭一只了。
“古德猫宁!”神小伙顾临渊冲少年摇摇手,后者腼腆地点点头,他还没完全学会那些冗长的句子,但大部分词汇都学得很好,英语渣渣顾临渊实在是自愧不如,不过他还是不太敢开口。
盯梢的人对此见怪不怪了,顾临渊总是对府里宣称自己来自一个神秘的地域,有时偶尔也会崩些新奇词汇来,少数他们听得懂但觉得粗鄙不堪,但大多数是听不懂的,比如现在:
“你树尔刀客塔何能help阿斯?”顾临渊一边做伸展运动一边问。
伏湛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用点头回复,又小声又断断续续地说道:“他砍、扩货死卡来help…卫只需、芳得台姆吐构。”
顾临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于是顺着他的话茬继续将戏演了下去:“既然刀客特比得上阿斯。那你也不必在意殿下弄什么吐构,就这样吧!”
听得懂吗?听得懂吗?
呵呵,凡人。
这段时间她只能通过伏湛连接到正在外出诊的何逸,虽然他说自己就在城中多转转,但一是不好麻烦人家总是送东送西,二是她怕卫鞘怀疑何逸,那样他很可能又会开始弄幺蛾子
唉,这下可真要把人家给扯进这趟浑水来了,顾临渊想想就格外头疼。距离卫鞘登基恐怕也不是那么久了,她该如何安排才能让一切天衣无缝呢?难道又要叫缚杀过来给她伪造假死?
蓦地,一双大手包裹了她的小手,伏湛稍稍恢复了血色的脸出现在她正前方,少年蹲下身于她平视,目光温柔得像是她太久没有去思念的家。“没事的姐姐,”他一如既往地安抚着她,“我会去想办法让阿斯能够更加有胜算,放心吧。”
送走了焦虑缠身的小姑娘,伏湛活动着跟随她做广播体操而稍微灵活一些的关节,慢慢踱了回去,屋内,何逸等待已久。他一只手捧着一个小瓷罐,另一只手握住他卸去部分绷带的手,半晌笑道:“想必是在这里待得太闷了,你都喜欢斗这些小家伙来了…”话罢,他从袖中掏出一根细毛笔,“我的刀客塔肯定能斗得过你的阿斯。”
伏湛依旧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语气却泛起笑意:“那便试试看吧,我的阿斯可是皇子府里头的蛐蛐。”
窗外,一道黑影无声地掠过、停驻又离去。
——
作者嘚吧嘚:王牌特工伏湛。戏演员何逸。英语废柴顾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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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暮云里(1v1) 第三十二章(2)暗流
“...走了?”
良久,何逸吐出一口气。少年颔首,皱着眉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何大夫,你确定你可以帮我?”
“你说过的那些渊源...”他望向身侧的男人,轻轻把手抽离他的掌控中,“还有你的那些朋友,我——”他都没有印象,一点也没有。何逸说他的父亲曾是自己母亲的情人,因而他们可以算是半个兄弟,可是他们之间的年龄实在差了太多,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记忆有所缺失,却也不得不因此提高警惕。
况且...这件事也太不符合常理了...怎么能...
“我知道你心存疑虑,但你的母亲...”何逸从容不迫地接道,“她是一位…很传奇的人,她喜欢打破常理,所以你不能以世俗的眼光去看她...”她的情夫多到数不胜数,父亲不过是最得宠的一个而已,他在内心腹诽。
伏湛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件事情还得快些解决,我不希望姐姐为难,而我现在这副样子——”
“你且放心。”何逸拍了拍他没受伤的一边肩膀,他低头,视线扫过他拍过的地方,又抬起投向他,何逸一瞬间仿佛看见了曾经叱咤风云的那个女人。
——他在审视他,但很可惜,他并非说谎。
“关于我的父亲...”临走前他叫住白衣的男人,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迫切,“我梦见他把我推开、把我丢下悬崖…可后来他又对我那样好,他——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看到原本温润如玉的男人一瞬间黑了脸,何逸抿了抿唇,手拧成拳又松开,半晌才缓缓撇开眼道:“他害死了你的母亲。”
“其他的话我都可以信,”伏湛盯着他的脸侧,“唯独这一句不行。”
何逸放弃了,他拂去身上无意飘上去的药渣,起身拾药箱,“我确实存在感情用事,此事我建议你一步步恢复记忆再给予评价。”他的手指一抖,一个小瓶落在地上,伏湛眼疾手快,双指向地面一触便夹起那一瓶药丸:“这是…?”
何逸半蹲着身子僵直在原地,沉默良久,伏湛也就这样夹着药瓶望着他,一直到他低声道:“...这是...能够压制你体内毒性的实验品药物,不一定能起效,而一旦起效你将恢复记忆。”
“我只问不起效会如何?”伏湛轻声道。
“...经脉尽塞、功力尽失、皮肤渗血...都有可能。”何逸垂下头,伏湛只能看到他的发顶与鼻梁两侧近乎灰白色的眼睫毛,颤抖着,犹如鸟儿脆弱的羽翼。“况且——你恢复记忆后,真的能够一如既往地对待她吗?”
伏湛的手指摩挲着药瓶口,指尖在木塞处打转。“你先站起来。”他的声音又轻又沉,重重压在何逸背上,他如筛子般狠狠抖了一下,差点出现了一些不太可能的幻觉。
“此事先不要声张。”他叮嘱。
何逸颔首,他知道他的意思很多,一方面是卫鞘,另一方面则是时常以关爱弟弟为由与自己联系的顾临渊。伏湛撑在床侧,没有撬开瓶塞也没有丢掉药瓶,他就这样呆呆地握着那瓶药,仿佛握住了打开装着噩梦的盒子的钥匙。
鸟儿向往自由,但其它动物也是如此,就连泥地里的爬虫也挣扎着想要一块更空旷的土地,他望着窗外出神。
他经常这样做,不会有人怀疑一个病人在偷听,他只是聆听着。自从那一次重伤苏醒后,他的很多东西重新觉醒,比如过人的听力和透视般的视力,他往往能感知得很远,并不详细,模模糊糊的他却能够理解大意。
今天他在听打理花圃的花匠闲聊,他们说哪个丫鬟打扮得美、哪个姬妾在床上发挥得最好,又有人打趣说别人压根没体会过那滋味,单凭“听来的东西”可没法判断,于是那人便反驳说,殿下那时候可持久了,也唯独在她那儿待得久,其他的莫不是草草了事?
...听着听着他便红了脸,便会去想顾临渊今天穿什么样的衣裙,有没有带簪花或者扎个蝴蝶结,她总喜欢披个薄斗篷,说这样就像个“巫师”,他记得这些东西都是西域那边来的怪人,父亲偶尔会提到,他们的巫术修炼体系和道修魔修都不一样,但顾临渊不像是西域人,她就是标准的中原人长相…她说过他的五官很立体,就像“石膏”打磨出来的一样,像是异国人,也许就是西域那边的模样吧。
那花匠中又有一人说,近日里泉宁来了好几队西域那边的巫师,说最近大门看守士兵对那些巫师持蔑视态度,看都懒得看一样,说表演也没什么意思云云...他听着听着,心生一计。
也许,不用那样大周章地奔逃了呢?无论怎么样,能够尽可能降低损失的方法,他都要去冒险试一试。
——
作者嘚吧嘚: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那么多时间更新…




君在暮云里(1v1) 第三十三章(1)破碎的
在卫鞘暂时入住皇宫的第五天清晨,影二如常在伏湛的屋子附近潜行巡查,蓦地,一道黑影闪出门外,他迅速警戒地握紧身侧的匕首,攻击蓄势待发。那道黑影出了门后便堪堪停下,是一道瘦高的身影,影二日日夜夜看着少年,自然清楚这便是他的身型,便道:“伏湛小兄弟?”
那黑影一怔,影二便知道其中有鬼,莫不是真如主子猜测那般要逃,他放轻脚步渐渐靠近那道黑影,接下来的几秒里他的手臂会从后方捆住他的脖颈,然后将他交给那些负责审讯的家伙。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却比他先反应过来,迅速转身给了他迎面一拳,还未等他痛呼出声,伏湛已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今日多有得罪...”
一瞬间,影二冷肃的神情动摇了,他受到那一击的力量摇摇晃晃后退几步,狠狠甩了甩脑袋,半晌才傻憨憨地笑起来:“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伏湛拂了拂凸起的指骨,立即回房换上了那套托何逸准备的西域巫师装备,翻窗离去。
——
约莫四点多钟接近五点的时刻,一阵狠狠的心悸惊醒了顾临渊。她窝在厚实的棉被里,却是一身冷汗直冒,梦里的一幕幕如砸碎在地上的玻璃一块块零碎地闪现在眼前,她扶着脑袋喘了口气,正准备躺下继续睡,房门蓦地被人敲响。
“谁…”她小心翼翼地问。
门外传来一阵麻雀的叫声——这是她和何逸见面的暗号。顾临渊心下不疑,便迅速开了门放人进来,之前白衣的男人一身西域的巫师打扮,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点了一支迷香,你先把那颗药丸吞下去恢复到正常大小,我再给你喝一滴防止被迷晕的解药。”
“这是你们的...”难道就是伏湛的计划吗?可她这张脸可一点也不像西域那边的人。何逸摇摇头,低声道:“这是我的计划,伏湛已经吞了抑制毒性的药昏睡过去了,否则他身上的毒会和迷香一同毁掉他的神智…你先赶快吃药,马车就在后门。”
“...届时你听我安排便是。”
顾临渊颔首,依言照做。她隐隐能察觉到伏湛其实很信任这个何大夫,而何逸也在和她的接触过程中不断透露出自己和伏湛似乎存在一些不同于萍水相逢的关系,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变小的伏湛会相信他,再加上他医术如此高超,不似寻常游医,说不定和伏湛的道修父亲也有关系。
一阵晕眩后,她果然恢复到了正常人的身高,虽然依然有些腰酸腿痛,却并无此前变小的那种痛苦,何逸来不及解释,只是笑了笑:“你要相信我的技术。”他将伸骨拉筋的过程加入了部分麻痹散,当然不会有什么感觉。
说着,他从腰带上系着的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滴露般的药,给她口中滴了一点,“你的那件斗篷带不了了…不然太容易被识别出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带兜帽的。”顾临渊点点头,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动作麻利地换上了他事先买好的西域斗篷,“遮住脸。”何逸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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