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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浅风不眠
他说的几个月前柏望果发着烧还作得要命不肯定吃药的那一次,语气里是含了些揶揄的味道的,柏望果有些脸红,被几个月前的自己臊得说不出话来。
柏雁声却在这时候牵住了他的手,说:“没事儿,折腾吧,姐姐惯着。”
这天晚上柏望果没在缠着姐姐做爱,他们依偎着躺在一起说话,柏望果说他把费医生说的注意事项都发给罗未了,要柏雁声多听一点劝。
他抱着柏雁声,像抱着自己的全世界,在她耳边呢喃低语:“酒不要喝那么多,养那么多秘书是干嘛的呀,你得健健康康的,不然我难受死了。”
柏雁声闭着眼浅笑:“好了,叨叨一天了,我们果果快成小老头了。”
柏望果用腿把姐姐缠住,腻腻歪歪地问:“你烦我了是不是?”
柏雁声逗他:“嗯,烦了,你再说我就烦死了。”
半晌过去,柏雁声没听见小孩回音,以为他当真了偷偷掉金豆子,睁眼一瞧,果果火辣辣地盯着自己,发现她睁眼后很得意地说:“烦我也没用,我得烦你一辈子。”
那种吃定了她的小表情,狡黠中透着些欢悦,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果果从小就是个非常敏感的小孩,他对柏雁声的情绪拿捏的非常准,就譬如当下,他笃定了现在的柏雁声对自己容忍度极高,所以很放肆地粘着她,说一切他想说的话。
“一辈子。”柏雁声轻笑,她问:“你知道什么是一辈子吗?”
“是我和你,我们在一起就是一辈子,我七岁到你身边来,从来就没想过离开。”
“傻话。”柏雁声轻叹。
直到现在为止,她虽然接纳了果果,也乐意宠着他,但没有真的笃定他会十年如一日的这么守着自己,爱情是多巴胺的衍生品,他们同生共存,激情退却后还能剩下些什么?柏雁声做了很好的打算,果果想留在她身边就随他,想离开了她也绝不阻拦,她就这么一个弟弟,长得乖巧漂亮,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他着了魔似的说喜欢自己,她也能惯着了。
柏望果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同姐姐探讨下去,他只是抱着她,贴近她,喟叹一般地求:“姐姐,我们接吻吧。”
他是个时时刻刻都需要姐姐亲吻的小怪物,他心安理得地承认并且接纳这样的自己。
柏雁声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柏望果几乎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姐姐轻轻地吻住了他,没有肉欲翻滚,没有欲海浮沉,这个吻轻得像是婚礼上新人在神父面前的誓言之吻。
柏望果很满足,他有种收到了真正的生日礼物的错觉。
他想,如果时间就此割断,如果今夜漫长无际,如果浩荡天地之下只剩下他和姐姐两个人,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叁天很快结束了,柏雁声要回到长信继续工作,晚上她是睡办公室、睡酒店还是睡在谁的家里,不再是柏望果可以置喙的事情。
早上分别前,他提醒她:“姐姐,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什么?”
“要最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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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 不动声色地勾人
柏雁声的短假结束了,长信总部所有人脑子里的那根弦都重新绷紧了,这个年轻的领导者尽管算不上是性烈如火,但她却自有一身威严,她本人在或不在公司,大家的心理总是有些微妙的变化,并不全是惧怕,还有一半的心安。
上午开了例会后,罗未循例和柏雁声报告这几天一些重要的事情。
“李家老太太那边舍了老脸了,到处找关系要保李迅,李凯之前做得也都非常小心,重要的东西都没让李迅经手,柏总,您看”
柏雁声问道:“老太太回娘家搬救兵了?”
李凯母亲的娘家确实有些门道的,不过老太太心气太高,这些年和兄弟姐妹来往的并不是很密切,如今自家出了事还是腆着脸去求人,不为别的,就为她的宝贝孙子李迅。
罗未道:“您算得真准,是去找市高院那个外甥了。”
柏雁声嗤笑:“让她找吧,这事儿咱们就不用掺和了,该怎么判、判多少,会有别人盯着的,李凯那边又掺和进了李漾夫家官场的事儿里,从中收了多少钱,牟了多少利,真以为天上掉馅饼呢?”
说起李凯的大女儿李漾,罗未才猛然想起来:“柏总,李漾前天来找过您,被前台拦下来了。”
“她来干什么?”柏雁声问。
李漾比她大六岁,是个标准的小姐,继承了她奶奶的心高气傲,看谁都不顺眼,她那种脾气犟得很,嫁的人严格说起来是有些高攀了,可是她当年并不怎么愿意,好像还满城风雨的闹过一阵子,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松口嫁了,这样的脾气让她来求情,柏雁声是不信的。
罗未:“李漾在大厅待了一会儿,确定您真的不在公司后就走了,看起来很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但柏雁声没去深思,李漾性格再烈,现在也就是个没依没靠的娇太太,俩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两岁,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当天晚上柏雁声留宿公司处理积攒的公务,柏望果亲了几天假后也要忙着准备学期末考试,倒是没有粘着姐姐要她去他那儿,但也在柏雁声晚饭时通了视频电话,叫人说不清这是家人的相处模式还是恋人的,柏雁声一向随心随性,不会把心思用在想这些事上,柏望果对现在的状态百般满意,他也没不介意脑袋上顶的究竟是什么名头。
第二天下午倒是有个新鲜的行程,g amp;i实验室的第二代基因序列仪成功研发,研发小组会到总部做例行报告,江砚池会作为发言人重点参与。
开会之前柏雁声一直没想到这一层,等她进入会议室一眼就看到江砚池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有半个多月没同他见面了。
江砚池在一群衣冠楚楚的上位者之间也显得亭亭独秀,他鲜少地穿了一身黑色西服,领前系了漂亮的温莎结,头发向后梳起来,露出一张标志英俊的脸,从头到脚都是有些过分了的好看,周身都透着一股叫人无法低视的傲气,再加上他和柏雁声、长信之间的那些事儿闹得太大,在场不少人都在偷偷看他,他却端正得很,对那些目光浑不在意。
很奇怪的,江砚池不在柏雁声眼前晃悠的时候她并有多想念,或者说,身边有了果果腻歪着,她也没功夫想外头的人,但是他一站在她面前,不必多说一句话,就能展现出恍若浮岚绕身似的清俊冷冽,这样的时候,柏雁声是心痒的。
所以说,有时并不必把男女分得那样仔细,似乎好色只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合该是内敛的,打着好听的旗号按一个这样的名头并不是什么好事,柏雁声一向看得清,她好色、争权,专爱年轻漂亮,擅长玩弄人心,温柔体贴是随性而为,出手大方是想以绝后患,惦记了也不妨一夜放荡,腻味了也无所谓他人作何感想。
只是江砚池,他似乎长着永远不让柏雁声腻烦的脸。
不动声色地勾人,比成了精的狐狸还要有本事。
“柏总。”众人见柏雁声来了,纷纷站起来叫人。
柏雁声没有因江砚池在场而表现出一丝不同。她一如既往地听报告、提问,底下的人帮她掌握整个会议流程。
旁的人倒是有些或多或少被影响了,这项会议并不涉及各方利益,基本上可算作既定的项目公开发布,发言的那个又是顶头老总的绯闻对象,长得这般好模样又年轻博识,是个人都多少有些八卦之心的,因此认真听会的少,心里琢磨私事的多。
会后是免不了酒桌应酬,以前都是柏雁声的副总和罗未坐她两侧的,这次副总倒是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挪了个位置,大家叁言两语,把江砚池推了过去。
柏雁声从来都不介意的,她和江砚池并未对外公开分手,大家在这样的事情上玩笑玩笑她一向配合,江砚池就更不用说,能和柏雁声坐在一起很重要,即便没有人让,他也要去占的。
饭桌上少不了酒,一桌儿的人都盯着柏雁声,有的人不够格敬酒,有的也是能和她喝几杯的,江砚池给她数着,叁小杯后刚想拦,却没有罗未出手快,他听见罗未低声同柏雁声说,望果让我看着您的,知道您喝多了又该生气了。
望果,柏望果,雁声的弟弟。
罗未话语中的意思,这孩子同柏雁声很亲,亲到她身边儿的人都这样熟稔地叫他,亲到他可以关着柏雁声酒桌上能喝几杯。
最重要的是,柏雁声当真犹豫了一下,她因为弟弟的一句话停住了,江砚池明白这并非忌惮,而是疼爱,疼惜怜爱才会有所顾虑,才会因为对方的只言片语而无奈。
“雁声,我来替你。”江砚池接过了柏雁声的酒杯,指腹轻划过她的指背,心中一阵酥麻,血脉似重新涌动。
柏雁声笑了笑:“你替?”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身份,江砚池要提柏雁声挡酒,只能用男友的身份,可柏雁声的笑并不是因为这个,她并非嘲笑江砚池不自量力,也没有以为他是要借此宣召什么,只是她没同江砚池喝过酒,他看起来又是那样一副不善饮酒的样子,柏雁声是觉得她应付不了这样一群在酒桌上混惯了的人。
没想到江砚池没有丝毫惧色,他只是深深地看着柏雁声,说:“我替,可以吗?”
柏雁声觉得有意思:“好啊。”
江砚池要替酒,柏雁声又一副不管的模样,满座的人当然是尽情地同他喝,没人觉得这个肤白貌美的小博士能有多大的酒量,可出人意料地,红的白的轮了几轮了,江砚池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真是个能喝的。
柏雁声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欣赏起他扬头饮酒时刀削斧凿一般的颈部线条来。
酒过叁巡,柏雁声待的时候也差不多了,到了该起身走人好让底下的人放松吃饭的时候,她和罗未前脚出来,江砚池后脚就紧跟着来了,倒是完全不避讳。
到底是喝了酒,看柏雁声的眼神都赤裸裸地藏不住情绪,热切得像是会说话,认真到透着股迷乱的劲儿,好像酒不能让他醉了,但是柏雁声能。
柏雁声笑,像是笑他的年轻情盛,她轻浮地握住江砚池的手,让罗未先走,提醒她注意安全。
罗未走后,柏雁声拉着江砚池进了个没人的包厢,他刚才在酒桌上还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现在就红着脸想往柏雁声身上靠了,这是小女生的把戏,想通过展现羸弱获得垂怜,却被他用得炉火纯青。
两个人靠得很近了,江砚池几乎是把柏雁声压在门上,缠绕的呼吸带着股酒香,为这气氛增加了些许热烈。
柏雁声挺爱瞧江砚池这种模样的,前一秒是端方君子,后一秒就被撕破伪装,就像男人喜欢的床下温婉床上放荡,都是一样的道理。
江砚池想接吻,但是也不知怎么了,他被柏雁声那种眼神看得有些羞涩,压着嗓子小声同她说:“你你别看我。”
柏雁声眼中含笑:“怎么了,怕羞不让看?我偏要看呢?”
这么一句话,江砚池真就高兴得藏不住了,眉眼中春情流转,真是说不清的心迷意动,他贴得更近了一些:“看嘛,你看我,我就紧张,但是还想要你一直看。”
这样一个年轻好学的博士生,喝了酒面对心上人说起话来也是颠叁倒四,是因为他在这样浓情的时候,嘴上说的话不是经过脑子的,是拳拳一颗真心后的脱口而出,故而显得不那么聪明,反而有些笨拙,但是很讨人喜欢。
柏雁声奖励似的浅啄了他一口,说:“去你那儿吧。”
江砚池眼神亮晶晶地点头,两个人牵着手一同往外走,可还没进电梯就碰见了个熟人。
柏雁声表情看着没变,仍是有些不正经的轻佻,可眼神分明是澄明的,她看着来人,轻笑道:“漾姐,好巧啊。”
走廊对面的李漾也有叁十七八了,可瞧着就跟二十几岁的姑娘似的,都快十二月底了还穿着十来万一件的裙子,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仰起头看着柏雁声:“不巧,我是来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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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 不怕,我没事
“这个就是你的那个新男友?”
酒店包厢里,李漾仍端着李家大小姐的模样,斜着眼睥睨着江砚池,玉似的漂亮男人仿佛激不起她的半分兴趣。
柏雁声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一副懒洋洋地样子靠在椅背上,她和江砚池虽然是坐在两个椅子上,但是因为靠得太近,她半边身子都跟靠在江砚池怀里似的,“漾姐叁番两次的找我,就是为了看看我男朋友?”
李家的人柏雁声都熟得很,只是她这个人脾气向来差,和傲得跟只孔雀似的李漾更是处不来,但叫一声“漾姐”倒是应该的,再者说,她是她,李凯是李凯,柏雁声犯不着去欺负一个有两个孩子的母亲。
李漾一副没听柏雁声说话的样子,继续评价道:“都说你对这个认真,但我看他和你以前那些都没什么区别,比起沉别言都差远了。”
话说到这儿,柏雁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切切实实地皱了眉头,她突然想起一切以前从没注意到的细节,按照常理来说,她和李漾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但她身边每每换了新人,总是会有一次偶遇李漾的,她会像现在这样,挑着丹凤眼瞥上那么一下,然后轻飘飘的说,哦,不过如此。
李漾到底有什么问题,柏雁声心里琢磨。
她直白地展现出了不高兴,说道:“我记得漾姐还不到四十吧,怎么也染上了那些太太们嘴欠的毛病。”
就这么一句话,李漾高傲的面孔似乎有些破裂了,她又怒又惊地看着柏雁声,说:“你替他说话?从前那些人怎么没见你动过嘴?”
柏雁声真觉得李漾脑子出问题了,家里让自己弄得鸡飞狗跳的,她竟然有闲心在这儿跟自己扯八竿子打不着的男朋友,这是疯了不成?
柏雁声绷着脸:“漾姐,我以为你来找我,是想说说你爸你弟弟的事儿。”
李漾马上回道:“我说了,你就能听我的抬抬手?”
柏雁声:“他们俩怎么判是法院的事儿,我不会掺和,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抬不抬手。”
李漾冷笑一声,显然是不信柏雁声的话,她还想说什么,但是顾忌到在场的江砚池没张嘴,很不客气地同柏雁声说:“叫你的人先走。”
柏雁声侧脸看了一眼江砚池,他从始至终都温柔地沉默着,无论李漾说什么都不主动插嘴,但一直端正地坐在她身边,没有一丝丝退让,见她看他了,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李漾,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柏雁声没再叫漾姐,她握着江砚池的手,同李漾说道:“你已经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了,真以为你家剩下的仨瓜俩枣能管得上你一辈子?醒醒吧你。”
柏雁声微微动了气,江砚池马上搂住她的腰轻轻捋了捋,对他而言李漾说了自己什么都无所谓,他只是不想柏雁声不高兴。
李漾就瞧不上他们俩那副情深义重的样子,她猛地站了起来,用一种神经病人的眼神盯着江砚池放在柏雁声腰间的那只手,咬牙切齿地说:“你和他认真了?你凭什么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谈恋爱,他才走了几年,你身边换了多少人,你自己数过吗,你数得过来吗?你就算是没心,也不能这么糟践人,柏雁声,你是人吗!”
她站起来的一瞬间,江砚池就下意识地起身挡在柏雁声面前了,他皱着眉,清冷地对李漾说:“李小姐,慎言。”
“你算个什么东西!”李漾面红耳赤,疯了似的把桌上的杯具全摔到地上了,指着江砚池大骂:“你凭什么占着沉别言的位置,一个穷学生还想一步登天了,你给沉别言提鞋都不配!”
柏雁声突然站了起来,她算是听明白了,李大小姐发作这么一通不是为家人,是为了个男人,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漾:“配不配你说了不算,我说才算,我身边爱留谁就留谁,沉别言都做不了主,李漾,你是凭的什么敢在我面前发疯?”
“凭什么?”李漾神经质地重复着,她眼睛很红,不知是气得还是太过伤心,没神了似的呢喃:“对啊,我凭什么”
柏雁声把面前的江砚池略略拂开,盯着失魂落魄的李漾道:“李漾,你是替沉别言鸣不平来的,你喜欢他?”
李漾被“喜欢”这两个字激得一哆嗦,甚至瑟缩着往后退了两步,她快四十岁了,有两个孩子,娘家、夫家都沾上大麻烦,往后前途未卜、生死不明,她却在这里为了个逝去的人叫嚷着,明明来之前她不是这样想的,她是想和柏雁声谈条件,想让她放过她们家,可一看到她身边的那个人,李漾她就疯了、痴了!
喜欢,她李漾这辈子还能配得上这两个字吗?她的喜欢都给了那个人了,沉家的儿子沉别言,十几二十的时候她整夜整夜的想他,他和李迅一个班,她借着找弟弟的理由往他们的楼层跑了无数次,圈里宴会时她绞尽脑汁地打扮,故意往他面前走,但是他呢,牵着柏雁声的手淡淡地随着她叫自己一声“漾姐”。
李漾不是没想过争,她也不怕和柏雁声争,但沉别言守着柏雁声的那个模样叫人太泄气了,他那种满心满眼都是柏雁声的样子太过外露,圈里爱慕他的女孩不少,但没有一个敢去表白。
后来家里逼着她和联姻,她千般万般地不愿意,闹得身边的人都在看笑话,她憋着数年不见天日的爱慕、捧着热切的一颗真心去找沉别言表白,她想,只要他有一瞬间的迟疑,那么她拼了命也要试上一试,可沉别言呢,他看她时没有一丝对柏雁声那样的温柔,他冷静漠然地同她说,漾姐,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李漾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她双唇颤抖着问:“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是吗?”
沉别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一句话。
哪有比这更伤人的呢?李漾哭都哭不出来了,她自以为藏得很好,以为自己经年的爱慕能感动沉别言,可事实上,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爱,连拒绝都懒得开口。
李漾就这么嫁了人,既然嫁不了沉别言,那么换了谁都是一样的,时间长了,李漾自己都快觉得她没那么爱沉别言了,直到她听到他的死讯,被时光掩埋的爱重新破土而出,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再后来呢,她以为柏雁声该和她一样伤心,和她一样崩溃,可柏雁声一个男友接着一个男友的换,个个儿都带着招摇过市,李漾是真的恨,恨沉别言轻贱自己的爱,恨沉别言有眼无珠,但她更恨柏雁声,她控制不住地想去看她的那些所谓男友都长得什么模样,看到了,言语挖苦讽刺两句心里才能舒坦,她自认为是在替沉别言出气,把自己幻想成一个为爱而疯的正义斗士。
所以李漾看不得柏雁声和江砚池在一起时那股子情浓的劲儿,她受不了柏雁声把沉别言忘得一干二净的样子,因此她忘了来的初衷,嘴里说的、心里想的全是沉别言。
李漾跌坐在椅子上,红着眼眶喃喃说道:“喜欢?我不是喜欢他,我是爱他,我不能爱他吗?谁也挡不住我爱他,他自己也不行”
柏雁声被她那种痴狂的眼神搅和得心里一阵烦躁,她没了同她生气的劲儿,只是皱着眉说:“李漾,回去吧,何必纠缠以前,你该先把眼前这关过了。”
李漾抬头恨恨地看着她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柏雁声,你自己把他忘了,我不能忘,我得替这个世界记着他,你们所有人都忘了,我也不忘,我得让他知道,我李漾才是最配他的那个!”
李漾像个被不能说出口的爱憋疯了的病人,她一个人背着爱情秘密辛苦行走着,生怕被人戳破了,可真公之于众了,她又迫不及待地把她汹涌的爱告诉给所有人,她渴望被认同,拼命的证明自己,向柏雁声,向沉别言,也向自己证明,她的爱没有错,她的爱仍然珍贵。
柏雁声冷冷地看着她:“他不需要你记得,也没可怜成你说得那样,李漾,清醒一点吧,别成天自怜自艾地守着你那点不值钱的爱情。”
自怜自艾,李漾简直被这四个字气得浑身发抖了,她嚼穿龈血地盯着柏雁声那张高高在上的脸,疯狂地想,就是这个人,就是这张脸,是她占有了沉别言,是她害死了沉别言,是她破坏了她的人生,还要这样不可一世地教训自己、贬低自己!
柏雁声才应该去死,她才应该去死,只有她死了,这个世界才能安静下来!
“雁声——!”
一瞬间,站在一边的江砚池惊惧大吼,他飞速地抱住柏雁声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身后,李漾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餐具刀,双目赤红地举着向柏雁声刺过来,却被江砚池严严实实地挡住,李漾真是用了泼天的力气,牛排刀竟然被她戳进了江砚迟的后背里!
李漾刺了人见了血才生出些惧意,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柏雁声还被江砚池死死地搂在怀里,听见门响才反应过来,她颤着手一摸,温热的血液滑进她的指缝,江砚池却还是搂着她,安慰道:“不怕,不怕,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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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 情之所至
“柏总!”罗未刚出医院电梯门口就看到了柏雁声,急忙向她跑了过去。
她还没到家,路上就接到了李漾发疯刺柏雁声的消息,一路心惊胆战地飙车开到了医院,柏雁声和两个警察站在楼道里,手上和袖口全都是干涸的褐红色血渍,那一瞬间罗未吓得心跳都快暂停了。
“您受伤了?!”罗未顾不上别的什么,拽起柏雁声的手就要看。
柏雁声握住了罗未的手,说:“没有,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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