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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毒花】碎玉(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柳非墨
来不及吞嚥的津液在四瓣唇中勾扯成将断未断的银丝,周身是比体温略高的热泉,体内却紧绞着温凉的物事,这样的反差让徐安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扣住拦在腰上的手,含含糊糊地发出几声带着泣声的浅吟,像是怕人听见一般隐忍。
苗临对他是心软的,紧紧将人抱在怀里咬着耳尖低声地哄着,等到徐安缓过来后他才开始一点一点儿地磨,又用指腹去揉他细嫩的乳尖。
「唔嗯……」徐安颤抖了一下,躲无可躲,水波下的两条腿无处安置。
从表的来看,两人旖旎地依偎在一起泡温泉,青年闭着眼眸,面色被热气蒸得发红,柔弱地躺靠在男人怀里。
可盪漾的水波下,交叠的两具躯体是如何露骨色情地深入纠缠在一起。
远处传来女子毫不掩饰高高低低地浪叫声,徐安心里颤了颤,从吼间憋出几声压抑的喘吟,转过头去寻求男人的安慰。
苗临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在介意什么,拦臂将他从水里捞起来,直接压在了池边。
潮湿的手罩在了一边耳廓上,一边则将舌尖深入他的耳窝里细细地舔,软语呢噥地哄着:「子归不怕,白阴跟墨阳拦着呢,不会有人过来的,你别慌,乖乖的……只有我在这儿,我守着你,我不允许任何人看到的,你别怕……」
徐安第二次洩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软的,滚滚凉被注入炙热的体内,他无助地趴在池子边上哭得满脸的泪。
苗临心疼坏了,恨不得去把外边的那些人都杀光,可这时的徐安离不开他,像脆弱的小动物一样软糯糯地回头来讨他温柔的吻。
苗临与他交换了无数个甜蜜的吻,等徐安稍微镇定下来后才将他抱回池子里,温柔地替他洗去里里外外沾到的污浊。
徐安搂着他的腰不撒手,闭着眼睛趴在他的怀里无声地撒娇,浅浅的吐息落在他的脖颈之间,酝酿出无比的静謐美好。
徐安是自己走着过来泡温泉的,回程却是苗临将他抱回去的,只身着褻衣的美人看起来十分单薄,被苗临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替他撑起了一方天地。
苗临一路将他抱回了卧室里放在床上,替他擦乾脚与一头长发后,才把人塞进被窝里,可在他打算让徐安歇一会儿自己去拾拾时,却感受到衣摆的一阵拉扯。
他回过头去看,就看到徐安烫到一般地丢开抓住他的衣摆,像做坏事被抓到一样,心虚地转过去,留给他一个身段姣好的背影。
苗临笑了笑,不急着走了,却也无意下徐安面子,屈膝上榻后在徐安身后躺了下来,伸手将他圈入怀抱里,明知是青年想找他撒娇,他却贴心地全揽到自己身上来,蹭着耳后无赖地耍流氓,「我累了,你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徐安没有吭声,却是主动地搭住环在腰上的手,整个人极为放松地窝在他怀里,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
苗临一阵失笑,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轻手轻脚地将徐安翻过来,看他温柔静謐的睡顏,又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不带情慾的吻。
两人在酒池峡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苗临到了一张帖子。
如果是陆玦的帖子,他根本连看都不想看,可偏偏送来的帖子上,打的是雪魔堂的名头,看在陶寒亭的面子上,他倒是不得不赴约。
徐安将那张烫金的帖子在手里翻来翻去,没忍住,开口问了正在打理服装的苗临:「要不,我同你走一遭。」
「不,」苗临想也不想地拒绝,沉吟了片刻后,然后把墨阳跟白阴召过来护衞徐安。
「你就在屋子里待着,我会让人给你送吃的过来,牠们会守着你,」苗临佈置好一切,想了想不放心,又把天蛛给招出来,指挥牠上房顶,才依依不捨地抱着徐安换几个吻,「我去去就回,你别担心,好好保护你自己,有什么事等我回来。」
徐安本想说自己并不担心,但看苗临草木皆兵,深怕自己不小心蹭破点皮的模样,便将话给嚥了回去,温顺地接受男人的拥抱与亲吻,甚至纵容他掀开了自己的领子,在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满是佔有意味的牙印。
一直到目送苗临离开后,徐安便不自觉蹙紧了眉,指尖自唇上滑过,又落在了心口上,说不出那种泛酸的情绪到底是什么,默默地思考许久无果,最后便乾脆哂然一笑不再执着。
——
雪魔堂的宴会办得挺盛大的,除了苗临这个凤鸣堡主以外,甚至连新晋的凛风堡主也在,还有一水平常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极道魔尊。
苗临看了一眼那个凛风堡主,发现不认识后便也不在关注,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饮酒,间或看着以主人自居的陆玦在眾人之间周旋逢迎。
可苗临不想融入宴会,不代表他就真能置身事外,招呼完整个与会的宾客后,陆玦带着盈盈笑意坐到了他身边,满是调侃意味地开口
:「怎么?多年未见,我找你来就是为了看你这张冷脸的?」
「我当年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处。」苗临斜睨了一眼,看着那双浅金色的眸子,他却只想起徐安那双彷彿带着千言万语的深邃墨瞳,对陆玦的态度更加不善起来:「陆玦,你应该知道你在我眼里只是个什么身份。」
「是呀……我是什么身份……」陆玦笑着饮光了酒,又自己拿起了酒壶斟满,金眸里闪着妖异的光芒,像是有些醉,或者该说是疯,「是我自己犯贱爬上了你的床,死心塌地地替你扫除异己舖就一条康庄大道,可你回报我的,就是斩了我一只手……」
苗临有些厌恶地看着陆玦,却一点也没有愧疚的模样,「我最恨别人手伸得太长,只要你一手已是一时的心慈,陆玦,你别忘了你都做过些什么,我以前不杀你,不代表往后还能一直容着你。」
陆玦满不正经地笑了笑,作势朝苗临敬了敬酒,压低了嗓子用只两人听见的音量低语。
「我还真好奇,你的那隻小白鸟是从哪儿拐来的,容貌倒是上佳,看你这么宝贝的模样,想来在床上的滋味必然也是销魂蚀骨的,」金眸中的露骨下流一转,变成凛冽的寒刺,「可你说他若是知道他的枕边人是那种一边操着人一边能把情人的手腕给斩下来的恶鬼,是不是会吓哭那张漂亮的小脸蛋?」
「情人?你也配这么自称?」苗临从鼻腔哼出一声冷笑,乾脆从席间站起来,也不管其他人还在看着,居高临下地对着依然举着酒杯浅笑的陆玦轻嗤:「你若是敢对他下手,陆玦……我定叫你嚐尽这世上最残酷的折磨。」
大庭广眾下被这么落面子陆玦也不恼,大方地弯了弯唇站起来,知道他和苗临有过肉体关係的人除了他俩儿全都死光了,旁人瞧见的便只会是他们在立场上的不同。
「苗堡主这话可多有不对,我今天请你来只是想告诉你,多少人盯着你凤鸣谷的盐沼你心里有数,给个准话,你要怎么处理?」
利欲动人心,当初凤鸣谷的在恶人与浩气两个势力之间轮转,自然没有办法最大程度的开发价值,可自从苗临上位后,凤鸣谷牢不可破,战事不兴的情况下自然就有人把眼睛盯到了盐沼的庞大利润上。
苗临自负地一笑,视线在大厅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陆玦身上,「雪魔堂的意思呢?」
「七成,」陆玦答话,「虽然下路与中路目前局势平稳,可枫华谷的战事已经拖了年馀,只要你同意让人去开挖盐沼,贩盐的利润我保你叁成。」
凤鸣谷在苗临手上这么多年,却一直放置着那盐沼金山不去作为,庞大的利益在前,不少人早等急了,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就想换苗临一个点头。
可苗临也一直鬼得很,绝不单独应承,每每了信,转眼就把消息透漏给对方的对头,让两人打生打死地争去,他继续稳如泰山。
可如今既然是雪魔堂牵的头,苗临再怎么样都得给个面子正面答覆,是允或拒,总得一个明话。
苗临也知道这个道理,紫眸半瞇,嘴边一抹邪笑,「若我不同意开挖盐沼呢?难不成,你们还能硬抢?我自己打下来的地盘,即便是陶堂主,怕也是没资格就这么说抢就抢的吧?」
「你若不愿,此事自然——」陆玦话才一起头,立刻被人抢了去。
「为了阵营大义自然不能作罢!」凛风堡主抢走了话,可却换来苗临的一声无礼的訕笑。
「入我恶人者,不过就是图个自在逍遥,若真要论起天理大义,那还不如早早立个投名状去投奔浩气差不多。」
「苗堡主这话可多有不妥……」凛风堡主面上掛不住地又再开口试图辩驳,却换来更加直白的嘲讽。
「还真以为随便个人坐上了凛风堡的椅子就是个堡主了?」苗临的笑容带着满满的讥誚,新的凛风堡主在他眼里看来一无功绩二无魄力,不过就是个跳樑小丑罢了,「不过就是条狗,也配跟我提盐沼?」
「你——!」
「够了!」眼看着场面几近失控,陆玦沉声大叱,微微敛了气势之后,才对苗临点头示意:「既然盐沼在凤鸣堡的地界里,苗堡主不愿意,那倒是吾等唐突了,以后这事雪魔堂都不会再提起,还望请苗堡主不要介意。」
陆玦控制住了现场,暗示属下让乐师舞姬赶紧进来,又派了两个女侍去安抚凛风堡主。
苗临一直等到他忙完,唇边的笑似未敛,满是置身事外地嘲讽,在陆玦端着勉强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凉薄的一句——
「陆玦,你还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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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席不怎么愉快的谈话,再加上满心牵掛之人不在身边,苗临根本也没有太多的耐心留下来继续参加这鸿门宴,话说完,便逕自转身当着陆玦的面就走了,丝毫不顾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甩人脸面,更别说是分神去看那双金眸里一闪而过的阴狠与淬了毒的怨恨。
苗临迤然地出了宴客厅,先是在烈风集上的小摊买了一点想带给徐安的小玩意,才慢悠悠地往酒池峡走去,想起了这几日徐安都是温柔地睡在他怀里,早上起来迷迷糊糊地抱着他索要几个浅浅的吻,心里的烦闷便散去了一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自己那处小院子里抱抱他。
可他这样的间适在踏入与双蛇的感应距离时便消失无踪,脸色大变地踩着云体风身的步法便往徐安所在的位置而去。
小院子里,徐安手理持着一柄抢来的弯刀与两名刺客正杀得难分难解,翠绿色的气劲时隐时现,而在另一头,白阴和墨阳也正分别与一名刺客对峙着。
天蛛悬于树顶,不停地朝下吐着带黏的蛛丝,苗临一踏进院子里见到这紧急的画面,便瞪大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徐安!」
伴随着一道巨大的百足虚影罩过来,徐安欲闪避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在被刺客在臂上划出一道伤口的同时,才惊醒般地抢出一刀杀了一个。
下一瞬,伴随着一记黑黝的蛊术一闪而出,苗临已稳噹噹地将他揽入怀里,反手一掐,毒虫便咬破了刺客的皮肤。
「都给我去死!」苗临的眼睛是气疯了的血红,在徐安还来不及喊住他时,蛊毒骤出,他便已经以雷霆手段杀死了剩馀的人。
徐安猝不及防地也吸入了一口浊气,连忙一个春泥封住自己的气脉,他在苗临回来之前已杀死了七八个刺客,又太久没有嚐到这种突如其来被灵华蛊大量抽取内力的滋味,低哼了一声才稳住几乎要失控的养心诀,抓着苗临的袖子软软地喊他:「苗临……停下。」
一直到徐安出声苗临的暴戾才被他压制下去,他甩开了捏在手里被噬血虫咬穿内脏的尸体,又在衣服上抹了抹,才小心翼翼又不焦躁地去捞徐安受伤的那条手臂,「伤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徐安其实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分心才会不小心被刺客在手上划了一道,伤口并不深,但苗临却如临大敌地直接将他拦腰抱起,看也不看满院子的尸体与狼藉,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回屋里放在椅子上。
徐安被他的谨慎给逗笑了,试图站起来想说自己没事,却没想到又被苗临强硬地按住。
「坐着,我去拿药过来。」
苗临一声低斥,将徐安又按回了椅子上,才匆匆地去拿徐安的药匣子回来,而后面色凝重地在他面前跪下,开始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
徐安静静地垂眸,看着他好半会儿不说话,直到发现面前的人无法自抑的颤抖时,突觉胸口里的那颗心脏像是又被人狠狠拽了一下,徐安仔细地品会了下那滋味,沉甸甸的涩。
他没想透到底为什么,沉默了好半晌才敢伸手去碰苗临,指腹从眼角边上的红痔滑过,最终落在了紧蹙的眉心上,像是要用外力抚平皱褶,低低地开口:「苗临……我真没事。」
若不是苗临突然回来喊他那一声,他也不至于分心受伤,这些话徐安不敢同他说,就怕苗临因他受伤而自责,又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傻事来。
苗临确认了那刀上没有毒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心疼地把他的手拢在了掌心里,贴在颊边廝磨,「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
苗临一想到他在宴会厅上大放厥词的时候徐安正在面临刺客的威胁他就几乎要疯,明明在长乐坊时才遭遇过类似的情况,他怎么还没学乖,竟敢又放着徐安独处!
徐安听他这样讲就知道他又想起上次的事了,心里有数若是不好好安抚他,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怕是又要被人给强硬地拴在身边。
他抽手拍拍苗临,放柔了嗓音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没事,我能应付得来,况且还有白阴跟墨阳帮我呢,他们会保护我的,你别担心。」
「不!」苗临根本听不进徐安的安慰,紧紧握着他的手贴在心窝上,梦囈般的低语:「那不一样,我在的话,你甚至可以不用做这些,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若是苗临在的话,他甚至都不需要徐安自己动手,他会将他好好地护在身后,他明明下定过决心要好好护着他的,却偏偏是自己替他带来灾厄,又让他独自面对。
徐安说了口沫横飞也劝不动苗临,没办法,最后乾脆弯下身去抱住他,薄唇从脸旁擦过,软软地落在耳畔,悦耳的嗓音带着安定的力量缓缓低喃:「苗临,我没事,你冷静下点……」
苗临狠狠地咬住他的唇与他接吻,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一样的狠劲,彷彿这样子的掠夺才能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徐安被他用力过猛的怀抱勒得有些疼,但却也没有挣扎,反而把手搭在他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
之后的几天,再有帖子来苗临都不接了,彷彿连他回谷的正事也不肯干,只想无时不刻地守卫在徐安身边。
可即使他再怎么苦心防备着,徐安还是生生地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当时他们正在院子里晒松针,徐安喊他进屋去拿把剪刀来,他想着也就是一个回头的功夫,不疑有他便转身进屋里去,可等他取了剪刀出来,本来应该在院子里挑拣松针的徐安却不见人影。
「徐安?」苗临当下立刻驱动他与灵华蛊的连结,可他才刚感知到徐安出了酒池峡,联系便断了。
哪怕徐安是昏迷的,苗临与灵华蛊的连结也从未断过,他环顾一圈,因为他在,所以就没让白阴和墨阳得无时不刻地守着徐安,院子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跡。
不得已,他只能踩着云体风身的步法往灵华蛊最后出现的地方赶去,却只在那里发现了一串流苏,墨紫色的流苏上缀着两颗细细的白玉珠子,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徐安系在笛子上的。
徐安一向十分宝贝他的那柄笛子,当初在凤鸣谷时大杀四方划了几条痕跡他心疼了好久,任凭苗临怎么哄都不管用,哪怕后来又找来更好的玉笛送他他也不要,就只要他原来的那一把。
若非意有所指,徐安是断不可能特地解了流苏扔在路上的。
徐安失踪了,一时间苗临只觉得自己原本就冷凉的血液里几乎淬了冰,握着那串流苏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到感应到他情绪动盪不安的双蛇赶过来,白阴撒娇似地去缠他的腿,墨阳却朝着某个方向继续游去。
苗临这才大梦初醒,紫眸泛出血色,腥红的双眸闪过一丝狠厉,他低首拍拍白阴昂起的头颅,低声命令:「白阴也去,把徐安找出来。」
既然对方选择掳掠徐安而非直接杀了他,想来是为了以此为筹码威胁他答应什么,苗临一生之中最恨被威胁,更别说是动了他的心肝宝贝,若非确认徐安的安危并将他抢回来是如今最重要的事,苗临简直想要立刻在恶人谷里大开杀戒。
而在恶人谷的另一边,徐安正坐在马车上,侧头看着探身出去正跟车伕交代着什么的男人,直到对方进了车厢里在他面前坐下来,他才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被缚在身后的手腕,好半晌后,才淡淡开口:「你绑了我,苗临会气疯的。」
「可你其实是自愿跟我走的,不是吗?」
陆玦带着兴味盎然的笑容看他,甚至伸手想去摸徐安,可就在电光火石间,青年已伸手握住了他造次的手腕。
「别随便碰我。」徐安满是嫌恶地甩开了他的手,又扭了扭自己被綑绑了好一会儿的手腕,脸上倒是没有作为人质的惊慌。
「我只是想知道,你先是派人传消息给我,又不惜捨弃自己养了那么久的死士在苗临面前演出暗杀的戏码,最后甚至做出掳走我的假象,到底想做什么?」
「谁说是假象,」陆玦笑了出来,也不再自讨没趣去碰触徐安,金眸里闪着一丝疯狂与阴沉,「你现在可不就在我手里了吗?」
「呵。」徐安只回了他一声轻蔑的笑。
陆玦挑了挑眉,也不跟徐安互相试探了,直接开口说:「如若我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就是只想报復他……怎么,你要逃吗?」
可让陆玦意外的,徐安却是摇摇头,面上带着一点点茫然,「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能报復得了苗临什么?」
「你在说笑吗?」陆玦露出一抹嘲弄般的惊讶,可随即又掩饰过去,彷彿成竹在胸地换了个话题,「你说,苗临那么重视你,几乎要把你当眼珠子看待,要是我在他面前杀了你,他会不会疯?」
「你不是我的对手,」徐安挑了挑眉,对他的威胁不为所动,可只消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矛盾,随即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你想逼苗临杀你?为什么?」
「与你何干!」陆玦突然狰狞了起来,像是要去攫徐安的领子,又像是忌惮着他的手段,只是阴毒怨淬地瞪着他,「像你这样子的人,你懂什么!」
「我的确不懂。」徐安一点也没心里负担地坦然承认,可接下来的话却又是另一种刺激:「我也不想懂」
其实,若说要徐安杀了陆玦、再击毙车夫以及躲在暗处的两个侍卫自己脱身,对他而言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这恶人谷里他未知的事物实在太多了,他想知道苗临到底在防备些什么,也想知道陆玦这个疯子,这样处心积虑地将他带出来到底是想算计苗临什么。
徐安如今虽是孤身一人,可一身的本事自然让他对于未知的危机有着几分自保的底气,更别说他相信苗临必然是已经捡到了他的流苏正在追赶来的路上。
陆玦无意再与徐安交流,青年便缓缓低头若有所思地去抚着腰间的玉笛。
只有在想起男人怒极发疯将自己折腾得下不来床时,徐安才会开始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莽撞,心里头隐隐有几分后悔,比起对付陆玦这样子的人,或许事后该怎么好好安抚苗临那头暴怒的兇兽对他而言还比较困难一些。
徐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思考无果,便乾脆无视陆玦探究的目光闭眼假寐。
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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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临找了徐安整整两日,几乎要把整个恶人谷给翻过来了,可别说是青年的下落,他连自己放出去的灵华蛊都感应不到,就好像根本就没这个寄主一样。
苗临几乎要急疯了,深怕徐安出什么意外,最终不得已只能放下他与陆玦的心结,找上了雪魔堂。
那时陆玦正在办公,下人拦不住盛怒的苗临,凤鸣堡主挟裹着一身凛冽杀气直闯书房,重重地一掌就拍在了案上。
陆玦被人这般冒犯也不恼,摆摆手让下人退了出去,抢回自己的衣服整了整,摆出了可谓和蔼的浅笑:「不知苗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明知道陆玦是存心讽刺自己,但有求于人的苗临也只能忍了,敛了敛脾气后才开口:「盐沼可以给你,我要确认徐安的安全,只要他可以平安无事地回来,我甚至都可以都不要那叁分利润。」
苗临一开口就释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对他来说,任何身外之物都没有徐安对他重要,不仅仅因为他是目前最后一枚灵华蛊的现任寄主,更因为他是苗临的心尖子肉。
只要徐安可以平安无事,哪怕陆玦要的是凤鸣堡主的这个位置,苗临都可以二话不说直接拱手相让。
可他的觉悟并未传达给面前的人,陆玦端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金眸盛着几分兴味:「我固然是想要盐沼不假,可我不明白的是,你的人丢了与我雪魔堂何关?」
紫眸迸射出明显的杀意,可随即又被很好地敛回去,苗临的手搭在自己的蛊盅上,轻描淡写地开口:「你不必同我装疯卖傻,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屏蔽了我和蛊之间的连结,可在这谷里,又有谁有那个胆量与手段从我身边掳走他?」
「呵呵,」陆玦大大方方地坐回椅子上,金眸流转着狰狞的疯狂笑意,「你感应不到你的蛊,当然是因为寄主早已不在人间……我亲手送他上的路,只是可惜了那么一个美人胚子,要不是时间紧迫,我还真想尝尝他那张狐媚的皮子底下,是怎样的一副欠操的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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