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毒花】碎玉(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柳非墨
徐安有些抗拒这样的触碰,但又不敢真的挣扎,抿着唇紧抓着苗临的衣裳,眸光中带着畏惧的水光。
苗临突然笑开来,像想到什么新的玩弄徐安的法子,他兴冲冲地下床到柜子旁翻找了一阵,再回来时手上多了几样东西,笑着问他:「我帮你治,可好?」
他不容拒绝地用绸带徐安的手反綑于背上,然后拉着他起身脱了裤子坐在自己怀里,用膝盖架开他的腿。
这样子门户大张的姿势让徐安有些慌,可无处施力的他根本逃不开,只能张着嘴哆哆嗦嗦地喘着拒绝:「不……」
苗临无视他的求饶,取来一根一分宽的银针,从怀里拈出装着淫虫毒液的瓷瓶整支浸润过后,便以指褪开那淡色性器上的遮皮,露出敏感脆弱的小孔,藉着这样的润滑一点一点地探索着插进去。
「不——疼……苗、苗临……」徐安拼命地摇头却不敢真的挣扎,喉间哽出破碎的哀鸣。
不算太粗的银针不一会儿便有大半没入窄径里,徐安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疼得满脸泪水,但还是习惯不哭出声,仰着脑袋讨饶似地蹭着苗临,身体像绷紧的弦。
苗临轻柔地吻去他的斑驳泪痕,拉下自己的裤头将早已勃涨的性器埋进他销魂的体内,然后专心地去玩弄他的前端。
他一手扶着徐安的东西,一手捻着银针顶端的环轻旋半圈,又拉着缓缓往外拖。
徐安几乎是痉挛地夹着后臀,重重地吮着体内的孽根,喉间颤出撩人的低喘,哽咽染上曖昧的气声,初时的疼痛掺杂了别的滋味之后,呻吟便夹了一丝甜腻。
苗临笑着去舔他的耳骨,又将那银针小心地插回紧緻的尿道里,口里含糊地吐着骚话:「早知道你喜欢我就该这么伺候你,你一直在吸我,是不是真那么舒服?」
「不……」被前后夹攻的快感与疼痛让徐安几至晕厥,苗临用的虫毒对失去内力保护的他无疑是种加倍的折磨,一直以来被他刻意压制着不动情的躯体如今被赤裸地摊开来检视,火撩的情慾凌迟着他的理智,逼得他不得不咬住唇来保持最后一丝自尊。
苗临心念一动,一隻透明的幻天蛛爬上他白皙的脖颈螫了一下。
徐安的抗拒很快地便在麻毒的效用下消融了大半,无力地仰头靠坐在他怀里,炙热的软腔裹着巨硕的男根蠕动,软媚乖巧得很。
苗临空出手捏着徐安的下巴转过来与自己接吻,又含着他带血的唇像哄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说道:「你得快点习惯,幻天蛛的毒有成癮性,你这几天用的次数有些太多了,下次再喊疼也不能再用了。」
徐安的神情中带着恍惚的沉沦,呈现凄然又凌乱的美,苗临伸手去抽那银针的时候他便哆嗦着喘,连带着后穴像有生命一样主动吞嚥着入侵者。
苗临有些着迷这样的滋味,他不再主动抽插索要徐安,而是藉着插在尿道里的银针控制他在自己身上扭腰蠕动着讨好求欢。
「你真好……徐安,好紧,夹得我好舒服……真想这样子抱着你一辈子,你好烫……像是要把我融化一样。」
他吻着徐安的后颈,情人般低喃他的名字,又满是宠溺地鼓励他讚美他,就好像生出了徐安真的主动索求他的美丽错觉。
比起侵犯徐安,这样子新鲜的玩法显然让苗临更加兴致高涨,他抽插转捻着银针步步将徐安逼入绝境,看他满脸泪痕地嘶喘着挣扎,眸里的火光在泪水浸润下摇摇欲熄。
最终在徐安终于承受不住抽搐着乾呕时才猛然抽出,而后将疲倦脆弱的青年按在床上抬着胯狠狠地撞入深处,洩开关灌了他半肚子冰冷的液体。
徐安冻得哆嗦,瞳孔一缩不停地呛咳,伴随着腹部紧绷,点点白浊洒落床褥。
苗临解开徐安的手腕,藉着连结的姿势抱着他侧躺在床上,冰冷的指节拂过半软下来的性器,把玩着底下的两个囊袋,蹭着他满是虚汗的后颈,亲暱地问他:「我帮你治好了,你要怎么谢我?」
徐安疲倦地闭着眼睛不愿回答,他本就无疾,只是心有不甘不愿配合,才会每每靠着内家心法硬是将匯聚下腹的气血散去,不肯在苗临面前勃起。
苗临才不管徐安是不是刻意为之,首次逼得徐安洩出来给了他巨大的满足感,他耍赖地抱着人不愿放开。
不一会儿,屋内便又传来徐安益发急促的喘息,掺杂着几声破碎的呜咽,彰显着新一轮侵犯的开端。
屋子外守门的侍卫及等着传召的侍女们不敢走开,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怕出声惊扰会打坏苗临的兴致,惹得他大发雷霆。
可同时他们又只能忐忑等待,未知一向喜怒无常的凤鸣堡主对此名俘虏的佔有慾,会不会只因为他们听见徐安的呻吟,就把他们全给杀了灭口。
曖昧煽情的声息持续了很久,直到苗临轻喊了声「开门」。
侍卫手忙脚乱地推开门,就看到凤鸣堡的主人抱着用锦被裹着、早已支持不住昏睡过去的徐安出来,他跨出房外,满是冷漠地开口:「拾一下。」
他话里需要拾的对象自然不是徐安,在这谷里,他的人自然只有他能碰,不管是徐安沐浴涤发、穿衣餵饭,他自然是一手包办不假手他人。
苗临抱着人往暖池的方向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吩咐:「多添点火,夜里凉,他怕冷。」
他不打算放开灵华蛊对徐安的限制,更不愿对怀里的人放手,哪怕让他痛苦,他也不会再给他任何从自己身边逃开的机会。
侍女们裊裊福身恭送苗临离开后才纷纷跨进房内去拾屋子,而苗临则低头用鼻尖蹭着徐安,一边轻喃着对他说些温柔的情话,一边抱着他缓步前往暖池房去。
宛若佳偶——
却不过是迷蝶幻蛛织就的脆弱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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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凤鸣堡后,苗临便很少离开寝房,除了每次事后他必会亲自抱着徐安去洗浴以外,多数时间他都待在屋子里陪伴徐安。
徐安发现自己再度被当囚犯銬起来的时候表现得很平静,幻蛛的毒性作用在血液里让他始终浑浑噩噩,而直到毒性彻底消散后,他又花了几天才习惯经络丹田里空荡荡的滋味。
苗临对他身体的渴求与迷恋似乎没有尽头,他可以一整日什么都不做将青年抱在怀里细细狎玩,将他逼得泪眼朦胧泫然欲滴,看他依然紧咬着牙关不愿吭声妥协。
徐安身上几乎没剩什么好肉,全部都是苗临留下来的曖昧痕跡,新旧交错、惨不忍睹。
要不是苗临怕伤了他的身体,没有坚持每次都把他玩射,徐安还真怕自己会尽人亡、生生被做死在这张床榻上。
他还是习惯苦苦压抑着自己的情慾不愿沉沦,但苗临总能拿出层出不穷的手段对付他。
因着徐安几次神智不清的时候嫌过苗临的身体冷,不愿让他碰,苗临找来了一大堆磨圆稜锐的角玉,用热水泡暖了一颗颗塞进徐安的后庭里。
徐安叉着腿坐在苗临胯上,腹胸紧贴,向后挺起两块满是指痕的臀肉,无助地枕在他肩上,乍看之下有那么几分爱侣交颈的样子。
可若细看就会发现他双手被缚着套在苗临颈上,腰上的手臂限制住他的行动,被抽乾的内力加上连日的玩弄早耗乾他所有的力气,让他只能断断续续地喘。
徐安算不清苗临到底塞了多少玉块进他的身体里,只比体温略高的热度不算太难捱,但凸出的玉石挤压着肠壁却带来比被苗临进入更为清晰的疼。
「拿……呜,拿出去……」徐安无力挣扎着,控制不住的泪水滑落,濡湿了苗临的肩膀,墨瞳浸润着瀲灩水光的时候无疑是另一种风情,与带着燃冰同样美得不可思议。
苗临爱怜地去吻他的眼睛,将最后一块碎玉压进他的身体里,又探进一截指尖,在穴口轻轻地戳插着,「你不是老怕冷……我特意泡热了,舒服吗?」
徐安被逼出一阵颤抖,忍不住夹着腿去磨苗临的腰,却带得体内的蜀玉互相撞击摩擦,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苗临好奇地去摸他体内的玉,微微用力往内襞上压,原本就非密合相嵌的圆稜便滑脱开来,又是一串内外共鸣的琐碎玉响,带着沉黏的曖昧水声。
「不唔……啊嗬……」徐安被逼至极限几欲疯狂,身体本能地颤抖,可每抖一分体内的玉就颤一下,推挤着半嵌进肉里,让他又疼又麻又酥又软。
到后来,苗临只是虚虚地扶着他的腰,徐安就要自己把自己折磨坏了。
可偏偏苗临还要带着兴致高昂的浅笑问他:「你说……是不是很方便?」
只要堵着入口确定徐安不能把玉排出来,什么都不做便可以一直享受他把自己逼到高潮后两眼涣散时的迷茫表情。
苗临觉得那样的徐安很美——他像一块凌锐的冰,当中裹着烫人的火,灼灼燃烧得璀璨勾人;他又像是一捧绿洲清泉的水,柔韧而不竭,是荒芜沙漠中的唯一救赎;他是春光叁月朦胧的烟,存于眼前却抓不住兜不拢,可偏偏又轻飘飘地从心上掠过,叫人一眼万年、从此叨念。
苗临一直玩弄着徐安直到他的呻吟弱下去后,才大发慈悲地将那些玉块挖出来,他放下人将他摆成跪趴在床上的姿势,用自己粗涨的性器取而代之。
徐安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角玉凌虐的记忆,羞怯惶恐地裹着他,轻轻柔柔地含吮着讨好。
万花青年天生的肤白不易晒,又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寝房中晨昏未觉,只能靠吃食的次数算着时间,如今一身柔白半透的雪肌冰骨在火盆摇曳的光中渡着一层浅浅的光,上头错落地印着点点红痕,更像是一块长着雪里红梅的宝玉。
苗临伏下身去吻他的后颈,又舔着耳廓吸咬耳垂,繾綣旖旎地喊他的名字。
徐安不肯应声,咬着牙把脸埋进蓬散堆在床上的头发里,默然地忍受由苗临加诸于他的所有折辱与凌虐。
苗临解开他手上的束缚,舌尖顺着臂膀上若隐若的血管一路舔至掌心,极度宠爱亲暱地印着细碎的吻,又扣着他的指节交握,蹭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苗儿传讯给我,说你师弟病了……成天疯疯傻傻地哭闹着要找你。」
一直假装自己只是具无知无觉的徐安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哆嗦着挣扎,话音里融着无比的恐慌:「你……你对他……做、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苗临以指梳开他的长发,又缠绕在腕上,语音里带着让徐安胆寒的温柔:「可我有些儿嫉妒……徐安,你心里只有他。」
「不要……苗、苗临……我求你,不要伤害——」徐安突然发出惊恐却断续的哀求。
不管苗临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忍耐,唯独苏凡的安危是他拼上命也要护住的,明知道对方是打算用苏凡威胁他,他也只能诚惶诚恐地拱手捧上自己的弱点供他拿捏。
苗临一向行事乖绝凭心而起,毫无逻辑脉络可循,徐安寧可让他拿捏住自己的命,也不愿他一时兴起去拿苏凡取乐。
「苗临……我、我求你……不要……」徐安呜咽地哭了起来,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哽咽啜泣着。
苗临捧着他的脸,温柔地舐去他汹涌的泪水,连声轻哄保证:「只要你不逃……徐安,你乖乖地留在凤鸣堡,只要你不逃走,我就不找万花谷的麻烦,只要你在,我什么都惯着你好不好?我还让你给苏凡写信……不哭了,徐安……不要哭了……」
「我不……不逃了……苗临,你放、放过他……我求你……」徐安恐怕这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哆哆嗦嗦地话都有些说不好,神色脆弱得彷彿要被折断了脊骨。
「我答应你……徐安,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碰他,我可比你要有信用多了,听话,不哭了……」苗临扣着他的肩膀深深地埋进他体内,一边深顶一边吻他。
苗临一遍又一遍地佔有这具让他沉迷的肉体,直到徐安再支持不住他的无度索要,生生地被操晕过去,苗临才退出他的身体,将脆弱无比的人抱在怀里,替他抚平哪怕失去意识也仍紧皱着的眉头。
苗临第二天还真的让人备好上等笔墨,解开徐安的脚銬抱在书桌前坐在腿上,牵着他的手研墨汁后,才将紫竹羊毫递予他的手中。
徐安握住在笔桿的时候眸中闪过一缕光,但随即又被他歛回去,他将长锋沾饱墨,却迟迟未曾下笔。
「怎么了?」苗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有一瞬绷紧了身躯,却又倾刻放松下来。
万花门人多以笔为武,像徐安这样修剑持笛的反倒是少数,他武学进,别说随手拿着什么都能使招,哪怕空手也照样能杀人。
苗临一点都不怕把笔给他,只要他没敛灵华蛊的活性,内力空乏的徐安不过是个空有招而无灵的架子。
徐安思索了很久才勉强写下八个字,那怕失了内力也依然鸞翔凤翥、铁划银鉤,像极了他本人柔刚并济的特质。
「都说看字能看人……你连字都这般好看。」苗临在他写完放下笔之后握住他的手牵到唇边亲吻,又抱紧了怀中这具柔劲如竹的躯体。
徐安的美与烈都被锁在这昏暗的室内,日夜燃烧着提供温暖的火盆里一直掺着寧神软筋的香,苗临不惧百毒,那香为谁而燃不言而喻。
从信寄出后徐安一直很沉默而且顺从,苗临不太确定他是真的认命抑或有所图谋,他仍未放松对徐安的监禁。
乌金铁锁只有在苗临要抱着他去别处时才会解开,被灵华蛊完全抽空内力的躯体、用来对付禁臠的薰香,再加上封死的窗扇及门口值班轮守的侍卫——
苗临生生打造了一座巨大的牢笼用来关押徐安桀驁不驯的灵魂,而他自己则化身为最忠诚的狱卒,日日夜夜地守着他这个地位尊贵的囚犯。
苏凡没有回信,或者是他回了但被苗临走,徐安并不太在乎这些。
苗临怕他憋坏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找来许多的医书残本让他看着解闷,又或者将他抱在怀里磨墨作画、给苏凡写信,他甚至会特意寻来各种巧奇诡的小玩意儿,让徐安连同信纸一起寄回万花谷安抚苏凡,织画出一个徐安在凤鸣堡过得很好的假象。
徐安觉得讽刺,却毫无选择地只能同演着这齣可笑的戏码。
苗临喜欢陪着徐安做任何事情,再晦涩的医书由他唸来都像声声入扣的情诗,他将人囚困在怀里,后头塞了滚上药的玉势,听万花青年用着无力颤抖的声线艰难地吐出带泣的字句。
没了内力的徐安根本耐不住这样淫烈的药性,紧绞着腿磨蹭,前头不甘不愿地巍巍立起,淫褻可怜地吐泪。
苗临可以这样抱着他好几个时辰,看他是如何一点一点被药物浸染,意识在情慾煎熬中摇摇欲坠,直到冰消雪融露出他最柔软的一面。
凤鸣堡主会啃咬着他形状优美的脖颈,耐心地等待他的身躯彻底情熟,然后才心满意足地侵入他的体内採集甜美的果实。
他会一次一次地碾进深处,彻底佔领徐安最炙热柔软的地方,逼出他的喘息与闷吟,反覆地用冰冷的液浇灌他的体腔,掐熄他燃烧的慾火,将他恍惚的神智拉回无比屈辱的现实。
每到这个时候,徐安眼里那一撮将熄未熄的火苗就会颤抖着做垂死挣扎,疯狂的恨意席捲,却同时伴随着无尽的绝望。
可事实上,除了苏凡,这世上恐怕就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再逼得徐安求饶,再怎么痛苦徐安也不曾开口示弱,执拗地紧绷着身体忍受着苗临对他做的一切。
苗临有时会想要撕开他这具皮囊,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是不是除了住着苏凡的那颗心以外,其馀全是冰雕玉铸的无情。
可苗临又捨不得。
每当徐安满是泪痕地晕过去之后,他便会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温柔地抱他到暖池房去涤去一身狼狈。
他也弄不清他究竟是想逼疯徐安还是逼疯他自己。
耽溺之后方觉叁年之期太短,苗临并不打算单方面撕毁这个约定将徐安留在身边一辈子。
命运对人从不公平,不管徐安或是他,他们总要面对许多无能为力的困境,苗临不想认命,却偶尔觉得遗憾——
他没有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用正确的方法与徐安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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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常年习武练剑出来的那一层匀称肌肉,在他成为苗临的榻上囚一个月里就消减为软嫩的白肉,长期被锁在床上无法寸移又兼以软筋散伺候的生活让他变得比寻常人还要虚弱一些,苗临又老是习惯在他不省人事之后只用条被子裹着就将他抱出房外吹风,于是春夏交接时他猝不及防地便病倒下去。
徐安从习会养心诀始就没生过病,如今丹田空乏反倒体弱,发起病来浑浑噩噩地烧,火盆直接挪到床边,被窝里塞了两个汤婆子仍旧瑟缩着畏寒。
苗临怕加重他的病情不敢碰他,特地喊了两个丫鬟进来伺候,夜里睡觉还得隔着两张被子,将徐安裹成长茧才能虚虚抱着。
徐安自己就是医师,却刻意不替自己医治,寧可就这么拖着一身病来阻止苗临同他亲近。
苗临自然知道他的这点心思,可看他病得唇色发白人事不知又只觉得心疼,最后不得不让人找了郎中过来给徐安看病。
那长着长长白鬚的老者被侍卫提进来的时候两条腿哆嗦地在地上磨,一路被抓进床前时,苗临正小心翼翼地把徐安扶坐起来。
万花青年脸朝内地睡在他怀中,随意散着的浓长墨发因为病中彷彿都失了光泽,不知是难受还是做了恶梦,正低低浅浅地喘。
苗临从被中拾出他细瘦的腕子递给老者,又扶正他的脸让大夫探查脸色,最后才撬开他的口腔,伸指夹出他的舌头好方便大夫能看清舌苔。
虽然苗临从头到尾视线都只在徐安身上,那大夫还是看诊得战战兢兢。
苗临在他反覆地确诊了两遍之后才将徐安的手回去,怕吵醒他一样地轻声开口问:「他怎么了,该如何医治?」
那大夫揩了把冷汗才开口:「胸满头疼,憎寒壮热,状似伤寒,脉浮而缓,又风邪入脏,心虚而气不足,梦寐惊恐……」
「我问你如何医治?」苗临不耐烦地打断他,他不想听徐安到底病得有多重,他只想他快点好起来。
「先取川芎、甦叶、桔梗、陈皮、前胡、半夏——」那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药方才报一半,苗临立刻一摆手,侍卫连忙将他提到桌前去开方。
好半会儿后,那老大夫才颤着手捧来方子,苗临粗略看了眼确认都是些寻常的药材,才挥手想让侍卫将大夫领出去拿钱顺便去买药时,那大夫诚惶诚恐地道谢后,却突然欲言又止:「另外,老夫还有一言……」
「说。」苗临把玩着徐安的头发,有些心不在焉。
那老者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徐安一眼,狠狠一咬牙,张口就道:「那火盆里的燃香药性侵肌蚀骨,日子久了五脏六腑难都受损伤,公子身体虚弱,此次病倒已是警讯,软筋散是断不能再用了。」
苗临眼睛一瞇,正欲抬手将他灭口,指尖却突然传来温暖的触感。
徐安不知何时醒来,满是病态的脸上那双眼依然美得惊人,他吃力地伸手搭在苗临掌上,像是制止他愤而杀人,粗沙磨过般的嗓音里带着浓喘,低声地说了一句:「放了他吧……」
徐安其实并不想醒来也不想病好,可这名老者让他想起了远在秦岭的师父,他狠不下心让无辜的人因为他的事而送了性命。
深沉的紫眸望着那张说完话似乎用尽力气的脸,好半晌后,才挥手让侍卫把人提走,然后又重新带上门将徐安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徐安,你好起来我就放了他。」苗临低头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你自己造的孽,何苦为难他人?」徐安讽刺地掠了下嘴角,没有答应这个不平等条约。
灵华蛊也好,软筋散也罢,还有脚上那坚硬沉重的乌金锁,苗临用尽手段也要囚住他,就只差没在他身上打个印记了,又凭什么恼羞成怒?
哪怕徐安的话里带着嘲讽,苗临却隔着被子紧抱住怀里的人,他想念徐安的声音,也想念他温暖的身体。
「你可终于愿意同我说话了……」
徐安从二度被他带回凤鸣堡后就变得很沉默,哪怕自己能逼得他开口,也只会获无数的抗拒。
徐安被他这样一调侃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他本就病得全身无力头昏眼花,这一个闷气下来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忍不住就拧紧了眉。
苗临的注意力本就在他身上,看他难受得皱眉才想起刚刚哪老大夫的话。
他不愿给徐安任何逃走的希望,可也绝不愿意伤了他的身体,反覆思量许久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传召仕女进来换火盆。
掺着软筋散的炭被移走,新的火盆重新升起,徐安不想理会苗临,自顾自地闭着眼睛背过身去继续休息。
仕女换好炭盆没多久便有下人端着熬好的药进来。
苗临本来看徐安睡得熟还有些捨不得叫他,但又不愿耽搁他的病,最后还是亲自端着碗坐到床边,轻声地将他唤起来喝药。
徐安刚醒的时候,墨黑的瞳里渡着一层温软的水雾,可还没等苗临欣赏够,他那一瞬间的乖媚便消失无踪,薄唇抿紧着,神色无比冷漠。
苗临餵他喝完药后瞥见他唇上的药渍,一时没有忍住,倾身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徐安的长睫颤了下,病中的他本就提不起劲来发脾气,更遑论是挣扎或反抗,他无知无觉地任由苗临一点一点地试探,直到苗疆男子的气息占满他的口腔,掠夺他的呼吸,他才有些难受地抵着苗临的肩,轻道:「我想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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