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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狗黑匣子
季寅生眉目舒展,“借你吉言。”
又闹了一会儿,有季寅生带的几个学生进来交毕论初稿。我听他们说话都惊呆了,这才开学多久,论文初稿就交了,季寅生也太严了吧。
我见他们围着季寅生不停问东问西,想偷偷溜了,被季寅生发现,他让我留下,散散手让几个学姐学长出去。他们鱼贯离开,走前都看我一眼,我把发旋留给他们观摩。
季寅生让我拿这些论文看。我不解。
“到时候我会选一篇发表,你也写一篇给我,我一起发了。”
“我才大二啊,我不想写论文。”我噔时头大,脚步已经退到门边了。
而季寅生武断,递给我一张a4纸后打发我离开。
我出门后浏览纸张,上面写着论文的课题,研究方向和相关资料书籍。我把薄纸抖得哗哗作响,忿忿不已:倒霉!!哪有炮友还管学业的。





《哑巴亏》 幸福感
我一开始不当回事,随手把纸塞进某本书里,一眨眼便忘了个一干二净。
直到一周后季寅生问我论文写的怎么样,我才记起来这茬。
季寅生一看我那怂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让我晚上不用睡了,去书房写论文,还要求手写,狠心的老男人!
烛盏月沉,别的男男女女吹喇叭,演双簧,轧姘头,好不快活,而我居然在写论文,佛祖知道了都要喊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书房晚上阴冷,我连打叁个喷嚏后抱着纸笔去了客厅,盘腿坐地上,在茶几上搜搜写写,很快腿就麻了。
没多久我耐心便告罄,字逐渐龙飞凤舞起来。等我填满几页白纸,眼皮子开始打架了,想眯一会儿。
还没閤眼呢,季寅生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怵得我精神百倍,奋笔疾书。他弯腰拿过我写了放一边的几张纸,静默地看起来。
我写字没有垫本子,因此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落笔轻点便是沙沙沙,我竟觉得此刻安逸静谧,有种宜家宜室的幸福感。
“别写了。”季寅生把纸丢在茶几上,打破了静谧。
我高兴死了!生怕他后悔,当即掷笔站起来,动作太猛有些晕头,跌坐到了沙发上。我委屈巴巴起来:“我真不想写论文…”
季寅生又拿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了,我有点免疫了,而且我本来就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好学生嘛,我能考上一本,已经耗光我对学习的所有热情和精力了。
他回卧室了。
我琢磨着他离开前的脸色,想着还是去客卧睡一晚,保证人身安全。但是洗澡还是得在主卧洗,我磨磨蹭蹭,从浴室吹完头发蹑手蹑脚出来,没想到季寅生给我留了盏灯。
我一下子不想走了,迅速脱了浴袍关了灯,赤条条钻进了被窝,果然是暖的,还有季寅生身上的味道,好闻。
他背对着我,我翻了个身,也学他蜷腿侧躺,两只小虾米,我窃笑。
做梦梦到我写完论文,季寅生看过后撕了个稀巴烂。我哭喊着醒来,季寅生被我吵醒,很不耐烦。他今晚本就晚睡了,睡眠质量再差的话,上年纪的人身体肯定吃不消,我理解。
我乖乖禁声,可眼睛还湿湿的,心里也泛潮。我听他呼吸逐渐平稳,确定他睡着后悄悄下床走到另一边,一骨碌钻进了他怀里,季寅生没有推开我。
周日可以赖床,季寅生也赖床了,稀奇。看来昨晚他的确没睡好。
我先他醒来,撑着手欣赏他睡颜,原来他睫毛还挺长,皮肤是真好,没斑没坑,毛孔还细。由于躺着,显得鼻子更高了,我又看了一会儿,才去浴室洗漱。
我见冰箱有新鲜的果奶蛋和面包,想来是季寅生买给我的。我哼着歌喜滋滋地做了简单叁明治和水果沙拉摆在餐桌上,蹑手蹑脚走去卧室看季寅生起来没。
床上没人,浴室有水声。我敲敲门,水声停了,我说:“我做了早餐,快来吃。”话落,水声又砸响了。
我在餐厅枯坐着等他。我不懂男人为什么早上都要洗头洗澡,凌晨3点到早上10点,头皮上的毛孔松弛,很容易被洗发水阻塞,影响到头发的自然生长,引起脱发。
我跟季寅生讲过,他不服老的,一点也不听我劝。不过他头发浓密,m字脱发都没迹象,我确实有些未雨绸缪了。
等我已经不耐烦地开始吃水果沙拉,季寅生才出来,头发半湿,穿着灰色家居服,显得挺年轻。
“快尝尝。”我招呼。
“嗯。”季寅生扫了眼餐桌,语气平平。
不过是一杯鲜奶,一个鸡蛋叁明治,一碗苹果橙子沙拉,我却像是做了满汉全席一样得意。季寅生拿过两杯冰奶去里面热了,哈哈,老年人的寒胃。
吃完早餐,季寅生洗的碗,我没事干,打算洗衣服,顺带帮季寅生也洗了。没料到好心办错事,我在他外套兜里摸出一支唇膏来,拧开,粉嫩的颜色,是用过的。
我又塞回去,不洗了。
我倚靠在洗衣机上想唇膏的事,我没想到季寅生在这跟我搞叁搞四,回家要跟老婆交公粮,居然还有精力再养个小情人。
我挺平静的,可能因为从没对男人的劣根性有过期许吧。季寅生这样相貌的,又有权有势,除了年纪大了些,挑不出毛病,再说现在都流行“年上”“大叔”,也许他这年纪还格外吃香呢。我就是好奇对方是怎么样的。
可等我第叁次发现他另有情人的时候,我就有些厌烦了,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不再去公寓了。
为了把季寅生从我脑子里挤出去,我各种找事做。好在临近运动会,我兴奋地主动揽了杂物,班长还以为我病变了。
可季寅生好像真的把我忘了,没有一点消息。有几次我脑子发热,跑到法学院晃荡,也再没碰到他,而办公室,我是不敢去的。
算了,又不是正经恋爱。但说不心寒是假的,操了我那么久,说弃就弃,季寅生真不是东西。
运动会第一天,六点多我就起来了,不是我尽责,是我又失眠了。我化完妆后去了操场,在指定点领了班级的运动员号码牌。
“沉椿!等等!”
我闻声驻足,回头循声望去,原来是便利贴男生的同桌,我对帅哥的记忆力比较深。但我们根本没交集,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大概看我神情不解,他大步穿过人堆走到我边上,笑容灿烂,“你是你们班体育委员?”
“不是,我打杂的。”我抱着号码牌继续往外走,他齐步跟在我身侧,香水味浓郁,不过品味不错,“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上课老师没叫过我吧。”
他笑得有些慵懒,可能是因为他狗毛卷的发型和狭长的丹凤眼,“你很有名啊,你不知道吗?”
“是吗?”在学校有名,无外乎叁种情况,一是成绩,二是相貌,叁是品行,我在思考我是哪一种。
他替我解惑了,“你没看过学校贴吧吗?你的帖子数不少。”
这年头谁还玩贴吧,老土不老土,我对他印象没那么好了。我看他一眼,摇摇头,“不玩,不知道。”
他表情玩味,可能觉得我装吧,这年头哪还有美而不自知的人。不过关我屁事。
“那你平时玩什么?微博?小红书?豆瓣?”
我撒了个谎,“我玩qq空间。”
他笑声爽朗,露出整齐洁白的两排牙,可我却觉得好吵。我以前很喜欢热闹的,现在有些不适应了。
“马涛说的没错,你真有意思,加个微信吧。”他语气理所当然,好像这是我的荣幸。
我想拒绝的,但我瞟到他胸前挂着学生会的工作牌,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万一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摊在他眼下。
操场上开始响起《运动员进行曲》,学生逐渐多了起来,我四处眺望,没发现同班同学的身影。
“好了,回聊,我还有事。”他收了手机,跟我道别。早晨阳光折射下,他左耳耳钉闪了闪,骚包一个。
我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感慨:长得帅,会打扮,有分寸,是个玩家啊。




《哑巴亏》 泯恩仇
运动会开幕式流程冗长,好在学生们向来喜欢推陈出新,服装和口号上下了不少功夫,因此也不难看。
有个系队出场的时候喊着“xx院xx系,出入平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声如洪钟,穿云裂石。看台上的学生们笑得前俯后仰,连老师领导们都忍不住掩唇笑。
最后一个环节是校领导讲话。我在司令台后边往台上探,没见到季寅生,发言的是校长。话毕,台下掌声如雷,运动会正式开始了。
我既不是运动员,也没有想看的比赛,悻悻地走回寝室。好巧不巧在路过行政楼的时候撞见了季寅生,他正迈下大楼前的台阶,周身都有老师,一眼望去仿佛被簇拥着。
我立马停了脚步,想等他们过去。哪知道我后面的几个学生推车经过时响亮清脆地喊“老师们好”,季寅生视线便往这侧过来了。
他明显看见我了,但没在我身上停留两秒,呵呵。
我回到寝室,和水吞了叁粒安定片,爬上床呼呼大睡。
醒来都半夜了,头昏昏沉沉,我盯着天花板清脑,下床发现手机未接来电和短信好几个,扫了眼全是无关紧要的。打开微信,学生会的那位骚包在几小时前约我出去唱歌。
我回他:散场了吗?
他几乎秒回:没,沸点888,来不?
我:来。
我冲完澡化了个韩妆,换上衣服,上身短款卫衣,下身包臀裙,中长袜,帆布鞋,棒球帽,最后喷上香水,完全按照他喜欢的风格来的。
他走韩范,我见他朋友圈发过的一些异性玩伴,从头到脚也都是韩国学生妹的模样,想来只好这口。
打车过去,他提前在ktv门口接我,看见我明显眼睛亮了亮,我猜包厢活动已经下半场,他乏味了。
他毫不吝啬地夸我,“这风格挺衬你的。”
废话,我什么风格不能驾驭?就连好嫁风我都尝试过,区区韩风不足挂齿。我故所姿态地咬了下唇瓣回:“谢谢。”
他笑着引路。
包厢里人很多,镭射灯下看不清脸,花花绿绿,扭动的身体,欲望的沼泽。
我坐去凹角,他大大咧咧坐在我旁边,腿开地简直要压上我大腿,求情的模样昭然若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间带了叁个把呢,要分那么开。
骚包笑嘻嘻地附在我耳边喊,“去点歌?”
我回神,心情差就是容易刻薄。我也喊,“我五音不全。”
唇几乎要贴一起了。等他真的吻上来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可我不来电,便偷用余光观察着场上的人。
有一个短发女生频频往我这个角落望,我笑了笑,唇瓣被他咬住,他扁着声音怪我不专心。
我推开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回头,那个女生走过来了。
没想到那个女生看起来瘦小,性子还挺野的,她一屁股跨坐在他身上,挑衅地刮我一眼,接着便捧起他的脸,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我觉得好笑,动物般宣示主权的行为,好低端。而骚包噙着暧昧的笑,没有拒绝,眼却留在我身上,邪气的很。
换做以前的性子我肯定要使点手段的,抢来的偷来的别人的东西,不是说有多香,是我更喜欢破坏,这点前男友没看出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没有丝毫战斗力,因此我把头发往后一抓,捞过帽子戴上,起身离开了。
他没有追出来,肯定以为我在欲擒故纵含酸捻醋呢。
我刚走出ktv时手机震动,他发来消息“去哪呢?这么玩不起?”。我按灭手机丢包里,好笑,我至今连他名字都没兴趣问呢,多大脸让我接受他乱交。
我原本来之前是想一夜情的,二十岁男大学生的钻石几把,也许能治好我的失眠。可惜了。
我漫无目的地踱在街上,前面就是五马街,温州小年轻最爱逛的地方,这个点了依旧熙熙攘攘,灯火通明,像沙漠上辟出来的一块菜市场。
夜风清凉,我光着腿,饥肠辘辘。一时有些想家,两个室友都趁叁天运动会连两天周末小长假回家了,寝室长照旧兼职。只有我一直这样,浑浑噩噩,没有归宿。
我有点想季寅生了,起码跟他在一块的时候我能短暂拥有归属感。
突有骑着电瓶车载着人的屌丝擦肩而过,笑声令我反胃,我没有抬头,掏出手机快速打了个滴滴。
跟司机报出“欧洲城”的时候,我自己都愣了一下。算了,这个点季寅生肯定睡了,或者根本不在,我就去溜一圈。
季寅生没有换锁,我直接开门进去了。屋内寂静无声,温差不大,我笃定他不在,放心地按开了灯。
卧室里整洁如连锁酒店房间,冷清寂静,我却感到宾至如归。明明白天睡了那么久,我洗漱完贴上床,居然立即睡着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还在庆幸当时离开的决绝和匆忙,没有带走洗漱用品和衣物。
我是被弄醒的,季寅生钳着我的脖子,慢吞吞,凛若冰霜地操着我。他见我醒来,把大拇指卡进了我口中,堵住我脱口而出的话。
一炮泯恩仇。
我先求的好,来了这边,而他没有赶我走,也是给了我台阶下。我见好就收,还是挺高兴的,季寅生对我应该是满意的,不然这房子早换人了。
心情一好我就想买东西,再加上临近双十一,天猫京东如火如荼,无论我在哪个app,都有它们的链接埋伏,一不小心就转到了淘宝京东。防不胜防,我彻底住进淘宝里。
我逛着逛着就想要不给季寅生买点老年保暖内衣裤什么的,快冬天了嘛。我跑去衣柜翻了翻他衣服的牌子,搜了一下,不是我买得起的,哈哈,季寅生无福咯。
季寅生没多呆,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就走了,好像只是单纯来见我的,可他怎么知道我过来了?前后想不通,不想了。
当时他出卧室时跟我说晚上他回来,我点点头,乖巧地把他送到了门口,意思意思理了一下他的衣领。
他大约是很满意,眼神爱抚地摸了摸我的脸,继而道:“去看看左床头柜的第叁个抽屉。”说完就走了,留我一头雾水。
早上醒的早,逛了一上午的淘宝我眼睛酸得不行,打算睡个午觉,醒来再吃饭。爬上床我突然想起季寅生的话,又下床郑重地打开床头柜最底下那个抽屉。
是一张白金信用卡,规整地置放在左下角,季寅生出手真大方。
不过他给我卡是什么意思?我没问他要过钱,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各取所需。
我发消息给他:?什么意思。
他回:密码是你的身份证后六位。
我如鲠在喉,不知怎么问下去。难免往坏处想,如果是嫖资,那季寅生真够恶心的,把我当妓了啊。烦就烦在他偏偏语焉不详,什么都不说,玩心理战我怎么玩的过他。
我抓耳挠肺,烦躁地合上抽屉,踢掉拖鞋上床,还是睡觉最舒心。




《哑巴亏》 小酥肉
我睡到下午起来,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我妹妹发了动态,底下一堆亲戚点赞评论。
我点开图片放大看,她笑得是真甜,苹果肌嘭嘭的,穿着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天真烂漫。
沉萱比我小叁岁,长相比我锐利些,但是体型圆润,加之父母和长辈的宠爱,气质纯粹,不谙世事,上下讨喜。往往我需要等价交换的东西,她都如探囊取物,垂手可得。
我高中毕业后正式搬回家住。跟沉萱朝夕相处后我发现,并不是给钱花就叫富养,被爱浇灌的长大才叫富养,沉萱是富养,而我顶多算是被钱打发的叫花子。
我连买叁双鞋,两个包,一下子透支了我的生活费,我却觉得爽快。既然钱是父母补偿我的方式,衡量我和他们之间亲情的标准,那我为什么不花?
晚上季寅生回来的时候,满身香风、酒气,声色场所出来的模样,有些世俗了。
果然他没多看我,直接去浴室洗澡了,出来又是好老师,高知分子,季寅生一位。
他坐来沙发,问我有没有吃饭。
我凑过去想看他手机,他按灭了,真小气。我直回身子说:“没吃,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季寅生笑了笑,揉两下我的头,撸猫那样问:“想吃什么?”
我眼睛一亮,“想吃韩式炸酱面和小酥肉,韩剧里面的,你会做吗?”
季寅生摇头。
我略失望,“我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他笑意深了,眼角细细的、性感的皱纹又显现出来,“你明天买点食材,我试试。”
“万岁!”我欢呼。
第二天我早早在超市app上下单了各种菜品和调料,光是面条就买了七八种,又因为贪嘴,零食也买了好多。
有了期待,我一天都不想出门,就等季寅生回来给我做炸酱面吃。
可我等到零点,他都没有回来。
我失焦地望着电视屏幕,想起10岁生日那年我爸妈提前把我从外婆家接回来,说要给我过生日。生日前一晚我兴奋地好晚才睡着,又早早起来,穿公主裙,小皮鞋,扎羊角辫,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等着过生日。
今晚倏然跟那晚重迭了。一个人的,无望的等待。
正当我已经开始掉眼泪,季寅生回来了。我甚至来不及多问与指责,就飞奔过去扑到了季寅生弯腰摆鞋的背上。我的冲击太猛,他单手撑了撑鞋柜,把手里东西放下,缓缓直起身子转过来看我,“怎么了?”
我没有站直,依旧像藤蔓般依附在他背上。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疑问,但没有嫌弃,一霎那我哭得好凶。他没有失约,真好,期望没有落空,真好。
我胡乱忽悠:“我看鬼片吓到了。”
季寅生失语,连走含抱地把我带到客厅,轻轻一推,我便跌坐到了沙发上。
他看起来心情一般,审视我两眼,“补个妆吧。我去给你做…小酥肉?”
他像是回忆了几秒才记起来菜名,这一下让我觉得季寅生好可爱。我点点头。
细细补了个妆,有了微红眼眶加持,我的楚楚动人心机妆简直以假乱真。我在镜中兀自欣赏一番,哎呀,好怕老男人把持不住在厨房办了我。
而事实是他根本没瞟我一眼,掌着勺在那炸酥肉,搞科研一般严肃。
香气跟肉条一并浮上来,我肚子惨叫,毕竟为了吃这口,饿了一天。
季寅生把炸好的小酥肉捞出来。我舔舔唇,趁他去冰箱拿面条的时候偷吃了两嘴,烫的我张嘴猛哈气。
季寅生进来瞥我一眼,很是无奈,“都是你的,急什么。”
我舌苔烫破,勉强咽了下去,季寅生倒了杯水给我,“去外面等着。”
我走的时候把那盘小酥肉也带走了。
厨房内油烟机呜呜作响,等季寅生端着一盘乌沉沉的炸酱面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小酥肉吃完了,肚子塞得饱饱的。
季寅生把炸酱面放我面前,上面点着几缕黄瓜丝,卖相跟韩剧里的好像!我咋舌,“好厉害。”
他把筷子递给我,扫了一眼旁边的空盘,光溜溜一张油腻腻的滤纸。我装作没看见他不赞同的眼神,只嘿嘿笑。
他说:“晚上少吃点。”
“你也吃一点嘛。”
我见他没有拒绝,咬着筷子跑去厨房拿了个小碗和筷子出来,分出两筷子在小碗里。季寅生买的筷子有些重量,加之面多酱料又厚实,我这一弄,桌上到处都是酱滴。我偷瞄季寅生的脸色,放下心后才把大盘推给他。
炸酱面很入味,面不坨不湿,酱汁咸甜适中。我看季寅生只浅尝了两口,就伸手过去夹了几筷子他盘里的,直到撑得面条要从肚脐眼里钻出来,我才搁下碗。
而季寅生放下筷子后一直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我吃,看小鬼头的那种眼神。我觉得有些宠溺的意思,可能是我想多了。
吃完饭消食,我开始拆堆积许久的快递,大部分都是衣服,还有一些首饰,每拆一个我都穿戴起来给季寅生看。季寅生扫一眼,点点头。每个都这样,虽没有一句言语点评,但我玩得异常乐呵。
拆出来几个手机壳,卖家送了一迭卡通贴纸,我随手在自己手机壳上贴,贴完了就把主意打在季寅生的手机壳上。
我捏着一张贴纸凑过去,他拿着手机在那浏览什么,见我动作也没阻止,我就胆大起来,拨弄着他托手机的手指,把他手机壳背面贴了个满。
季寅生翻过手机看了眼,“你是小学生吗?”
我笑,赖皮嘻嘻的,“我是你的女学生!”
季寅生拿手机角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叹出一口气来,“你啊…”
等我收拾完快递垃圾去看他的时候,季寅生果然已经把手机壳摘下来了,随手搁在沙发扶手上。我从茶几上捞过一个透明的手机壳,买六送一的那个一,递给他,他套上了。
晚上睡前季寅生问我:“想不想去江山泡温泉?”
“什么时候?”我翻身面朝他问。
“下周叁出发,周四回来。”季寅生言简意赅,看来不是临时起意。
真凑巧,周叁下午到周四上午我都没课。我点点头,“好啊。”
季寅生很快睡着了,而我直到凌晨还在精挑细选泡温泉的泳衣,没办法,谁让我的美丽是需要时刻准备着的。
我又有些嫉妒季寅生了,不知道他爸妈怀他的时候是不是捐了一座庙,怎么生的这样好?耳垂也丰润,有宝相,智商还高,怎么看怎么好命。而我除了比他年轻,再无值得一提的东西,可年轻又是最虚无的,因为永远有比我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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