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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浸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旁观者
真是个妖。
何婉默默地想着,同时觉得自己没救了。
导购小姐们全围上了,许思茹被人簇拥着,像一个高贵的女皇,妖而不媚,艳而不俗。
她却越过这些人,歪头直直望向何婉,笑得妩媚多情,“好看吗?”
“好看的。”
何婉对上她的目光,明亮坦诚还有发自内心的欣赏。
心底那些隐隐的糜涩在宽敞亮堂且吵闹的地方顿时消散了,仿佛是一场混混沌沌的梦,清醒过后连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一定是场域的问题,何婉借着撩发的动作晃了晃脑袋,想什么呢,一天到晚的。
你就是馋人家的身子,你下贱。
何婉突然想起这个梗,”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还惹来许思茹一个略带疑惑的目光。
何婉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嘛,人人都是视觉动物,这可不是说着笑笑的,都怪许思茹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内心的调侃驱散了心中的焦虑与纠缠。
何婉又恢复平常那副人前冷冷清清的模样了,眼尾的冷意让旁人猜想这人一定不太好相处。其实她只是习惯性地面无表情罢了。





花浸春 14我是什么味道的?
纸袋放在衣柜角落已经好多天了,何婉每次打开衣柜都假装没看见,兀自地自我欺骗那里仍是空荡荡的。
这晚,她刚洗完澡,忘带睡裙,便围着浴巾从水汽蒸腾的浴室走出来,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在较高水温的冲刷下,浅蜜色的皮肤透着一层薄薄的粉。
她打开衣柜,泡得有些发皱的手指滑过一件件衣服,不同的面料短暂地触过指尖,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
手指最终停在惯穿的那件睡裙上,触及指尖的是一片柔软,但手指的主人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视线越过各色衣物,落在了那两只白色的纸袋上。
她纠结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将那两只白色纸袋拿出来,纸袋糅杂在一起发出簌簌的响声。
黑裙铺在床上,泛着低调沉郁的光泽,黑曜石一般,非常有质感,只是看着,便知道价格不菲。
眼眸慢慢变得有些恍惚,脑海中走马观花一般,全是自己与许思茹相处时的画面,她不自觉地咬住了拇指的指关节,用牙齿细细地啃噬着。
裙子她是喜欢的,是她从未穿过的风格,却并不突兀,反而很显身材,营造出一种低调冷艳的性感来。
可是,对她而言太贵了,这是一个甜蜜但沉重的负担。
那天王思琪的话仍然历历在目。
“给你你就着呗,人家又不缺这点钱,对人家来说,这跟你请我喝杯奶茶没什么区别。”
“她不是让你叫她姐嘛,可能真是看你顺眼吧,你就别纠结了,ok?”
“唉”
何婉重重叹了口气,倒在了床上,细细摩挲着这条裙子腰部窄的部位,就像那天许思茹在镜前抚摸比量她的腰身那般,情不自禁地细细战栗着。
她现在的反应,跟那时,如出一辙。
她拧着眉,思索了好久还是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不知道,不清楚。
她用头重重磕在床上,每磕一次就会被弹起来,多磕了几下,脑子便有些发晕了。
她挪过去,趴在黑裙上,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浴巾散落摊开在地,赤裸的身体套进黑裙里,何婉在镜前拢着头发,镜子里的女人跟着她一同抬手。
凹凸有致,冷艳性感。
她正照着镜子,镜子里的女人双手不知道往哪放,羞赧得双颊飞出两抹淡淡的红晕,映衬着眼尾一点清淡的冷意。
不得不说,许思茹的眼光是极好的,就连尺码也选得刚刚好,仿佛她事先把量过似的。
手机却突然响了,她连忙跑过去看,是君生发来的视频通话。
她刚想点那个跳动着的绿键,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连忙四处张望,扯过一只抱枕,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
“君先生。”
屏幕上是君生放大的英俊的脸,何婉轻声唤了他一声。
“嗯。”
男人慵懒地应了一声,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何婉只能硬着头皮上。
“君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呢?”
“后天下午。”
“要我去接机吗?”
“你来做什么,”男人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却是十分松弛的,“秘书来接我。”
不知是不是何婉的错觉,君生抿直的冷峻唇线稍稍往上勾了勾,何婉没多想,只把那归结于屏幕倾斜角度。
“这两天有降温降雨,记得添衣,出门带伞。”
君生低垂着眼睑,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打视频电话就为了这?何婉觉得君生这家伙有些莫名其妙,眼皮稍稍抽动了两下。
“知道了先生。”
她是迭着一条腿坐的,这会儿有些发麻了,见君生说的又是这些,神经难有些松弛,抽出腿的幅度也就有些大了,抱枕歪斜着露出一边,露出的风光正好被抬眸的君生看到了。
“何婉,你穿的什么?”
何婉立马就慌了,在君生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就像一直无助的兔子,而君生是老练的猎人,将她紧逼到角落,从容地扣下扳机。
“君先生,这是”
眼神惊慌地飘忽着,声音失了稳重。
“跟王思琪逛街的时候买的,我在家试试。”
“把抱枕松开,让我看看衣服买得怎么样。”
在胸口小v领的设计下,两片分开的布料半包着浑圆饱满的胸脯,性感而不艳俗,指尖点着实木桌子。
黑沉的眼眸愈发暗沉了下来,这不是何婉的穿衣风格,但如果是为了他,那便是极好的
伴随着一声闷响,黑沉的天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办公室小声讨论着,四下响起抱怨声。
还好,备了伞,没想到天起变得这样快,早上出门时还是晴天呢。
何婉是最后一个出办公室的,她习惯先弄完手里的活,一出门便撞见了许思茹。
明明都不在一个楼层,何婉心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婉儿,坐我的车回去吧,雨下得太大了。”
许思茹编了个松松的麻花辫,垂在一侧的胸前,没涂底妆,脸颊上散着几颗小雀斑,嘴上浅浅地涂了偏干枯玫瑰色的唇膏,浪漫而温柔,纯白色小v领t恤,浅蓝色牛仔裤,像是晴日里法国街头随性优雅的女郎。
肩上的帆布包袋滑落了一根袋子,何婉将那根带子拉上。
“好。”她说,瞳孔周围散了一圈的星子。
今天是何婉自那天起第一次见到许思茹,心中那片淡淡的愁云终于消散了,在这阴沉的下着暴雨的夏末,心里开出一朵太阳花,黄灿灿的。
许思茹就是耀眼的火热太阳,温暖,热烈,无所畏惧,赤诚坦然,这些,都是潮湿角落里菌子一般存在的何婉不曾具备的,但却是她渴望的。
明知是危险,就是忍不住要靠近,仍要往下坠。
此时的何婉,还不知道这些。在感情这方面上,她太迟钝了。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卷来一阵带着水汽的冷风,何婉看着许思茹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
“冷吗?”
何婉碰了碰她纤白的手腕。何婉已经穿上长袖卫衣了。
“冷,所以我们要快点到车上去。”
冰凉的手心握上了何婉的手腕,冷得何婉打了个寒颤,何婉被带着跟着她跑,看着那条松松的麻花辫不断地弹跳着。
何婉注意到,许思茹身上的香水味不是之前那款了,更馥郁了,像是躺在玫瑰花从里的味道,但又不会太厚重,何婉对香水没什么研究,只觉得好闻。
车停在了第一个红绿灯路口,雨刮器全力摇摆刮着雨帘,外头的雨声很大,也就显得车厢更加安静了。
“姐,你的香水很好闻。”
何婉的视线落在那只纤白的手上,搭在沉重浓郁的黑色方向盘,愈发白皙,也愈发柔美。
“是吗?”许思茹的声线是往上走的,被称赞的她显得心情很好。
“要试一下吗?”
说话间她已经从包里取出一只致的墨绿色小瓶子,微凉的手指握了何婉的手腕,”呲呲”两声。
“再闻闻?”
何婉将手腕放到鼻前,笑得很轻,“适合你的香味。”
“呵,什么叫适合我的香味,我是什么味道的?”
许思茹发出一声轻笑,花瓣唇饱满,她故意倾身凑到何婉跟前。
“咚——咚——咚”
心跳跳得那样响,何婉怔怔地看着不断靠近的唇,玫瑰花瓣一般娇嫩,柔软而饱满,许思茹身上的味道深深的刻在何婉脑子里了。
“嘀——嘀”
后边的车暴躁地按下喇叭,催促着跳到绿灯后仍不启动的车。
香味一下子便抽离了,何婉能感受到汽车发动的震动,她悄悄用手托了脸。
好热。
何婉刚到家没多久,君生也回来了,让她穿上那条裙子,那条许思茹给她挑的,用手细细拂过打量过的裙子。
被扑到在床上,动作很是急切,何婉被顶得往前滑了一步,身后火热的散发着浓重雄性气味的身体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未知的恐惧。她闭了眼。
火热粗糙的抚摸,潦草的前戏,好在避孕套有足够的润滑。
看样子男人是憋了一个星期了,他嫌外边的女人脏,何婉知道的,不然他不会包养自己的。
跟往常一样,粗长的性器弄得何婉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说性爱是一种享受,可去它的吧。
何婉拢了手臂环在头边,闻到一股馥郁的花香,她几乎不会在床上哭的,闻着这熟悉的香味,鼻头发酸,眼眶发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嘶啦”一声,是布料被撕开的声音,粗粝有力的手掌便从下边钻了进来,粗鲁地揉捏着乳房。
她抚着裙子的一角,眼泪如开了闸般,再也不住了。
秀丽的眉毛拧着,唇瓣张张合合,没有发出声音,从那嘴型看出是“许 思 茹”,被不断地重复着。
**首*om






花浸春 15纠结
“我是性冷淡吗?为什么每次和君生做都觉得像是在上刑一样,别人说的快感、高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何婉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发消息给王思琪。
“什么?你们!都快一年了吧,卧槽,你可真能忍。”
“牛批gif”
王思琪是她大学同学,一个寝室头对着头睡了四年,性格直爽,自来熟,毕业后都留在了h市,也是为数不多经常联系的。
“不过,姐妹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啊。”
“艹,也怪我,君生可是你他妈第一个男人,在他之前你可连男生的手都没碰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也是个人才。”
“......”
何婉抽了抽嘴角,连续点了六个点。
“啧,这也是难搞啊,细节方面方便说一下不。”
王思琪终于正经了。
“会不会是他那处太粗长了?每次我都感觉被撕开了一样。”
何婉咬着下唇,拧着眉头,浅蜜色的手指飞快地点击着键盘。
“你没有跟他说过吗?”
“没有,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爽了不就好了吗?”
这下换王思琪发来六个点了。
“风中凌乱jpf”
“人家对你不是挺好的嘛,这都不提一下?”
“是挺好的,哪儿都好,就是这点不好。”
“也可能是我的原因?我性冷感?”
何婉叹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问题出在君生身上还是自己身上了。
但男人床上床下真是两幅面孔,明明平常那样冷峻绅士的一个人,为什么在床上就能像只猛兽一般。
她实在不懂。
她不懂的东西太多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知道,要不,来我们店里试试?”
“疯了吧。”
“扣——扣”
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亲爱的,可以将这份材料送到华胜秘书那里去吗?”
是原来公司的员工,管女生都喊亲爱的。
“可以。”
整个办公室就何婉一个人最清闲,少不了帮忙做一些跑腿的活。
了手机,从那人手里取过文件,却见她眼神有些怪异地盯着自己的胸,何婉几乎瞬间拧了眉头。
连忙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何婉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时,那人回到座位跟旁边一个女生咬耳朵,“何婉有男朋友了?”
女生从电脑抬起脸,厚框眼睛后面的眼睛一片茫然,“什么?不知道啊。”
公司就这么点人,八卦却少不了。谁谈了恋爱,谁分了手,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是吗?”那人似笑非笑地露了个神秘的表情。
何婉见过许思茹的秘书,瘦瘦高高的,冷静克制,留着一头黑长的直发,永远束在脑后。
资料交到王宁手上,也没看到渴望见到的人,不知怎的,今天格外想要看到她。
心中有隐隐的失落,那小小的偎在心头的期望落了空,整个的碎掉了。
何婉没搭电梯,她拐进了厕所。
厕所永远是女人八卦的圣地,按下水箱,手刚碰到锁,便听见一阵女人的娇笑声。
“我们华胜身为行业的领军者,怎么跟这么一小破公司合作,真是自掉身价。”
声音稍钝一些的女声附和到,“是啊是啊,还单独给了他们一间办公室,搞什么啦,这些人能力太一般了。”
何婉没有太生气,毕竟跟考680分的人说考300分的人成绩不好一样,她们说的是事实。微米就是配不上华胜,但做好这单后,微米能挣一大笔钱。
按照她们公司的规格、业务水平是万万不可能跟五百强公司合作,接到这样大的单子的。
何婉只是稍稍不爽了一下,毕竟听到被人在背后议论跟自己有关联的事,加上还要在厕所待到这两个女人离开,她抱着胸站着,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着呆,那两个女人还在讲着,飘进她的右耳,又从左耳漏出去了。
“怎么...”
许思茹的声音!她竟然在厕所,难怪刚才何婉瞟了整层楼都没看到她。
何婉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激动得捏紧了拳头。
洗手间瞬间鸦雀无声,安静得像待在墓地。
“我做的决策轮得到你们来评价了?”
许思茹的声音又冷又硬,清晰果断,落在地上掷地有声。
两位女员工在一旁唯唯诺诺地道着歉,如落汤鸡一般,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气焰。
心中却悄悄升起了一个疑惑,这真的是许思茹的声音吗?
熟悉又陌生,明明说话那样温柔体贴的人,真的能发出这样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吗?
何婉马上联想到她的身份,对员工无底线的温和大概没有办法当好一个领导者吧。
许思茹是一个丰满立体的拥有完善且独立人格的优秀得让人望尘莫及的人物,何婉扣着手心,一字一字地想着。
不像自己,贫瘠而干瘪,落在地上,看都没人看一眼。
眼里的光便黯淡下去了,心里的惨淡又添了一分。
这两天h城老这样,早上放晴,下午接近五点左右便开始下暴雨,滂沱大雨,像是积攒了一天的委屈与不满终于发泄出来了。
何婉坐的地方靠近窗户,升腾的水汽给整座城市蒙了层纱,飘渺得宛若梦境,指尖放在玻璃上能感受到雨水敲击窗户带来的震动。
湮没了桌上手机发出的一声短暂的震动。
何婉隔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摸到手机看到许思茹发来的消息。
“婉儿,我送你回去。”
将这句话来回看了好几遍,她才回了一句,“谢谢姐。”
何婉心不在焉的,拉开车门喊了许思茹一声姐。
“安全带忘记系了,怎么失魂落魄的,心情不好吗?”
许思茹边说边凑过去给何婉系安全带,扯出安全带的时候几乎像是从正面给了何婉一个拥抱,她心情太低落了,怔怔看着许思茹纤细白玉般的手臂从自己面前横过,飘过淡淡的馨香,几乎是鼻头一酸。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但她还是摇摇头,露出一点笑来,眼底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还好,就是有点倦。”
应该是刚才弯腰上车的时候衣服往前落了几分,此刻领口正耷拉着,许思茹很难不注意到,昏暗地下停车场的车厢里,浅蜜色的肌肤散发出诱人的光泽,目光再往下探些。
许思茹的脸色瞬间冷凝了下来,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吻痕。
在锁骨下方靠近心脏的部位,像一把锋利的刀剑,刺向许思茹的眼睛。
修长骨感的手指死死握住方向盘,用力得有些狰狞。
她几乎忘了,何婉跟君生。原来她一直有意无意地刻意忽视着。
只是当那些痕迹赤裸地摆在自己面前时,心中有什么东西忽然倒塌了,碎了一地。
泛着酸的气体往上涌,熏得许思茹眼眶也发酸,她突然想要质问何婉,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做君生的情妇!
如果不是因为钱,那是因为爱?
这个字眼一蹦入脑海,许思茹浑身就像被抽了筋骨一般泄了力气,指尖发着颤。
两个人各自怀着心事,倒也没注意到对方的异样。
车厢放着轻缓的音乐,外头的雨沉沉闷闷地敲击着车顶,一路无话。
道完别后何婉下了车,像往常一样进了单元楼,却没有上楼,躲在一旁看着许思茹静静停放在暴雨中的车身一角,大概过了两分钟,车身才又滑进雨里,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她们的关系能够维系到什么时候?
她是被暴雨冲进下水道的淤泥,而许思茹生来就处于云端,这样两个人有能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吗?
何婉不知道。
那双空洞的眸子越发荒芜。




花浸春 16我在
“英俊哥,什么时候把我调回去?”
“项目结束跟他们一起回来。”
“可是,我觉得,这没什么需要我做的...”
“让你去就去,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好好待着,人家华胜要你干嘛你就干嘛,不说了,我还有事。”
林英俊发了一条语音,恶狠狠地尾,何婉似乎能看到他龇着牙瞪着眼的模样了,但却不以为意。
公司招的都是小年轻,林英俊完全不拿架子,让大家喊他哥,别整那上司老板那一套,大家都是哥儿们。工作氛围很好,大家对待林英俊的态度随意却不随便。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管理方式能不能够长久。
“行。”
目光落在漆黑的屏幕上,奇怪的是,何婉却松了一口气。
她讨厌极了自己的回避型人格,却没有办法奋起反抗,只能怯弱地看着,不知道该怎样回应,怎样去表达自己的感受,怎么主动,怎样挽留。
甚至为了不受伤,关系还未进入亲密的阶段就逃跑了。
在与人相处中,一碰了壁,就要往回缩,蜷做一团,环抱着自己,独自舔舐着在别人看来深不以为意的伤。
许思茹光明磊落坦荡自信,美丽、优秀到令人自惭形秽。
自己呢?被人包养的情妇?
学历?能力?家境?
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
何婉觉得自己叫她一声姐都是对她的亵渎。
这样的两个人不该有交集,不对吗?
最近,她刻意避着许思茹,许思茹发过来的消息也是不冷不热地回复着,一下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今天,许思茹再没发来一条消息了。
这样才是对的,何婉安慰自己,可心底却被划开了一个大洞,肆虐的寒风不断地往里灌。
身躯是热的,内脏却是冷的。
下午两点的时候,出现在他们办公室的王宁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只见王宁在何婉耳边耳语了一阵,何婉便急切地站起身跟她走了。
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一股膨胀的热气在身体里乱窜,直把眼眶逼得酸胀,看着不停变换跳动的楼层,何婉心急如焚。
原来,她没有发消息是因为她在遭罪,疼痛正在折磨着她。
而自己在做什么呢?
一面冷落她;一面揣测她是不是因为在自己这里碰了壁,不愿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不再理她了。
殊不知......
何婉一想到这些便觉得眼眶发酸,她究竟做了什么啊,不仅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真是......
反光镜里映着一张哀伤的桃花眼,眼尾的冷化作氤氲的哀戚。
王宁看了一眼,便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休息室温度调好了,已经吃过布洛芬贴好暖宫贴了,何小姐你上去看看许总,陪她睡过去便好了。”
“她这样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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